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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爱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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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有些空落的院落，听着侧屋内乔氏的织布声响，于诺心头蓦地萧索，暗自愁叹一声，只等巳时到来，再去找小和尚虚竹聊天。
巳时。
“小诺施主，你又来了，呵呵，呵呵。”
虚竹远远看到于诺的身影，平凡脸孔上的期待和惴惴之意立刻消散，连忙蹦下大石来，挠着小光头，傻傻地站着笑着。
于诺开心地对他笑了一下，转头请乔三槐回去，自己则小跑着到了虚竹的身旁，张开嘴，十分拗口地念着虚竹的名字：“息，读……”
念完才汗颜一下：怎么成了“吸毒”了？
虚竹这傻和尚没听出来那是自己的名字，兀自诚心地赞美着：“声音更好听了，呵呵。”
于诺心中的堵意被虚竹的傻态逗得逸去，伸出拳头，“铁哥们”似的打了虚竹肩头一下，也“呵呵”笑了起来。
而后两人坐在大石上，仍旧是于诺说，虚竹听。
只是这次，虚竹却有些心不在焉的神色。
于诺没注意到虚竹的表情，一直带着炫耀的口吻，更带着掩不去的彷徨和愁思，诉说起乔峰又对他讲了什么做了什么……说了好久，于诺才皱着小眉毛，呆呆地顿住了。
这时虚竹才心跳跳的，犹犹豫豫地看了于诺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小，小诺施主，你，能不能原谅虚行师兄？他，他那天可能是病犯了，才会对你，那个，凶暴无礼的……而且，再过三年，虚行师兄在慧闲师叔下挂名期满，就要被送回西域的雪峰寺了……我们就不能再见到他了……”
“嗯。”
于诺回神，他已经知道虚行是两年前雪峰寺前来谈经时，留下来挂名在少林寺的小和尚，所以并不奇怪，只笑了一下，打手势说：我原谅他，真的不怪他的。
暗中却看着虚竹的憨厚脸孔，莫名地想：我要是能和虚竹一样心如止水，只要每天和乔峰大哥在一起就能开开心心，不会有这么多难过忧伤的情感……那该多好。
“小诺，你，你真的不怪我么？”
远处的灌木丛中忽然传来一个惊喜而沙哑的声音。
于诺小脸一愣，转头看去，正见虚行满脸喜意地从一大蓬干枯的灌木杂草丛后走出。
看虚行右臂下垂，似乎动作不灵的样子，而且他那带着两个黑眼圈的面庞，竟分明有些憔悴！
于诺一愣过后，立即朝虚行微笑了笑，打手势说着：只要你以后不再强行耍弄我，我还当你是朋友。
“我保证……保证……”
虚行自然大点其头，三番保证之后，就喜孜孜地坐到了于诺身边，一下就把正在呵呵傻笑的虚竹给挤了下去。
“呵呵。”
虚竹一屁股跌在地上，却仍高兴地傻笑。
之后的情形一如往日，于诺满怀愁绪之下，并没将虚行放在心上，只顾继续向虚竹诉说那些，翻过来倒过去都是“乔峰”的话。
这次，虚行偷偷打量着于诺的小脸，不由越发的肯定和吃醋了：小诺果然早慧早觉，也……也果然是对那莽夫乔峰深有情感！
好在因为上次的警醒，虚行没敢出言顶撞。
只不过，这虚行着实是一个暴戾不化的人物！任凭高僧慧闲对他教导都不能磨平他的暴戾之气，他心中那一股子冲劲儿更是异常难平！
再加上他之前被乔峰打伤，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像是受到刺激的疯狼一般，那股子暴戾和冲劲儿越发膨胀了！
现在他眼看着于诺对乔峰明显爱慕，又哪里能够忍住多久？
虚行暗自嫉恨地念着乔峰的名字，忽然心中一动，连忙抬头四望，见林中树上都没有乔峰的身影，他才心头一松，那股子激动的冲劲儿更加肆无忌惮！
良久之后，虚行越发坚决了那冲动的心意，而于诺和虚竹“聊天”到口干，才想起来负责任地吹笛子给这两个和尚听，吹的曲子又是爱意绵绵。
而这样深情的曲子，无疑又给虚行的冲劲儿添了一大把嫉恨的醋火！
沉心吹曲的于诺浸在彷徨的忧愁之中，没有发现：虚行那张显得憔悴的脸，竟是咬牙地激动、紧张，和坚决……
“曲调伤感，唉，小诺到底有什么心事呢？”
远处，乔峰刚刚从玄苦大师那里回返，正琢磨着功法，现在一听到有笛声，他连忙站直了身子倾听，万分关切地皱眉挠头。
而林中深处一个灰衣青年行功完毕，感觉伤势又有好转，也静静倾听笛声。
之前他只当吹奏者是个至少和他一般年龄的苦命人，所以深有感触；但是上次远远看到于诺之后，他再听这么缠绵的曲调——他虽然没有子嗣，却早已是个过来人，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物……
所以，不多时，他就渐渐分辨出几分味道来：吹笛者好像并不是因为受人欺凌，而是，貌似……
灰衣青年一脸古怪，低低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的意味：
“难不成，那么个小家伙，竟然爱上了什么人？还，还爱得这样深沉？”
想到此处，一直压抑的他竟然稍微有些开怀：“天下神童多不可数，但这样情事早通的小天才，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有意思，只不知他看上了哪家小姑娘……”
没多久，笛音停住，灰衣青年长身而立，静待片刻，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争吵的声音，他眉头一皱，轻步靠近。
另一边的乔峰更是反应极快——又是那个虚行！
几乎是那繁杂的“争吵”一经传来，乔峰就听出是虚行的声音，他急忙提气大喝一声：“小诺别怕！”
随即将轻功施展出来，像是一头凶猛的猎豹，旋风一般直直扑了过去！
同时，乔峰也听到虚行那急促而坚决地表白声音：“……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小诺，我真的喜欢你！我们西域大雪山下面，常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相好的……我还俗，绝对会比乔峰对你还要好一百倍一千倍……”
乔峰听得心头一震，却没注意到自己那丝微妙的酸意，只顾勃然大怒，牙关咬得“格格”作响，真是恨不得生吃了虚行：
这淫贼恶僧，果然是对小诺打了坏主意！竟然趁我不在就想拐骗小诺……我绝不能饶了他！
乔峰怒意上脸，凶态骇人，速度极快，几个呼吸就穿过距离，先是看一眼于诺，见他面目惊诧地好端端坐着，才转头大吼一声：“找死！”
遂将结实的双腿猛力一跃，又在几棵树上借力“砰砰”硬踏，眨眼间就凶悍刚猛地挥拳直扑虚行！
18
第十八章 。。。
于诺心惊虚行的大胆表白，不由呆滞：原来他竟是这样的心思……却比我勇敢得多了……我对这种事情也不太懂，他若不说，我又怎会知道？
想到此处，于诺不禁一颤：乔峰大哥明显更加对情事不通，我如果不说，岂不是他也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心意？
正想着，就见乔峰蛟龙一般凶悍地向虚行扑去，那情形可不就像杀人一般？于诺吓得一滞，却见虚行满脸恨意，直挺挺地站着，竟是要硬气地接下这一拳之威！
想死吗？
于诺惊得回神，急忙拼命大喊：“拨（不）压！（要）！”
一边别扭地喊着，于诺就冲了过去。
“哼！”
乔峰被于诺喊得分神，也不愿在于诺面前继续施暴，便在疾速行动之间，蓦地将拳头一偏，一拳打在虚行旁边的树干上！
“砰！”
那棵合抱大树被乔峰击得巨响，拳头落处，树皮破碎出好大一块，露出鲜白的树干来，更有几根略显干枯的粗大枝干被乔峰一拳震落，粗壮的大树兀自晃荡不休。
看样子，这拳如果打在虚行身上，那虚行不死也要躺个一年两年了。
幸好没打他……
于诺既是单纯的为虚行担心，也是为乔峰差点造下杀孽而后怕。
只是，眼看乔峰愤怒地直视虚行，于诺忽然敏感地蹙起眉头，竟有一分被捉奸在床的尴尬……还有更多的，是忧愁着乔峰对“男人情爱”的看法。
所以，于诺小心肝扑通乱跳地站着，无措地搓着小手，红着小脸看向乔峰。
而那边的虚行果然暴戾难平，竟然不仅没被乔峰吓到，反而发疯似的向前大踏一步，与气势慑人的乔峰对峙，急喘着吼道：
“打啊！怎么不打？有种你打死我！”
哪有半点僧人的样子？
“你当我不敢杀你么？”
乔峰的面色沉重又严厉，饱含愤怒，也向前踏了一步，内力鼓荡之下，强健的少年身躯荡起一阵热风，枯叶坠落都不能沾身，让虚行呼吸一滞。
如此刚猛的霸道气势，就连远处的灰衣青年都被震慑：这少年好高深的功力！我虽然练了一阳指，却也远不如他……
乔峰大哥……
于诺看得一阵崇拜，双眼闪着小星星，简直痴迷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你——”
虚行到底心中有鬼，虽然暴戾，却也被乔峰这坦荡厚重的气势镇住，以致他虽然面目疯狂，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哼！亏得小诺还当你是朋友，你竟然看他单纯良善，就要欺拐了他，回头我必要向少林寺大师请教，看他们为何能容下你这等恶僧在此猖獗！”
乔峰面沉如水，怒斥虚行，然后再不理睬他，转身一把将于诺抱起，也不说话，飞身一跃地走了。
原地只剩下那咬牙不动、双目充血，像是面对猛虎而不退却的疯狼的虚行，还有那早已被虚行的表白吓住，又被乔峰的气势惊住的小和尚虚竹，这小和尚心中颤颤着念着佛号：阿弥陀佛，我今天是做梦么？
再说乔峰抱着于诺回转院落，一路一言不发。
于诺看着乔峰的沉静面庞，只当他生气了，也不敢说话，兀自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横笛。
“呼……”
乔峰将于诺放到院中凳子上，才皱眉长舒一口气，但还是感觉心头憋闷异常，一想到虚行对于诺的表白，他就有一种琢磨不透的烦躁感，然后忍不住咬牙握拳地，愤愤锤了自己脑袋几下。
“嗯？嗯？”
于诺最看不得乔峰这种样子，顿时一阵心疼和自责，连忙鼓起勇气上前拉了拉乔峰的胳膊。
“小诺。”
乔峰低头，看着于诺那胆怯自责，却万分关切的小脸，他忽然一阵微妙的恍惚，然后才回神过来，连忙故作开朗地“哈哈”大笑两声，再次将于诺抱起来，咧嘴说道：
“小诺，我只是气愤那个和尚污了少林寺的名头，与你无关的，哈哈。”
“……？”
“污”了……名头？
于诺听乔峰说“污”了名头，心中立时一黯，但眼看那笑容慑人的英豪少年，于诺心中一直压抑的情愫终于蓦地涌荡起来！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虚行刚才的勇敢表白！
我不敢表白，只是问一问都不敢么？
于诺抬头，盯住乔峰的双眼，头脑一蒙，竟强自镇定地做口型问道：乔峰大哥，男人和男人的相好，就是污了名头的事情吗？
问出此话，眼见乔峰惊诧的面庞，于诺才后悔之极，却已骑虎难下，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只觉命悬一线一般！
“小诺，你不要听那恶僧胡说。”
乔峰眉头一皱，心中更对虚行憎恶。
“……”
于诺心头一沉，却仍紧紧地盯着乔峰的双眼，面庞静静。
唉，小诺又倔强了……
乔峰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种事情怎么回事，咱不去管它，好不好？我刚才是说，他一个和尚，却谈论相好的情情爱爱，而且还是对你这样的小孩子骗说，那自然是污了少林寺的名头了……”
哦……原来……是这样……
即便是这样没有答案的回答，于诺仍是蓦地一松，忽然感觉浑身都紧张得没了力气，像是刚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
自此，于诺再不提单独去找虚竹聊天的话头，哪怕心中压抑的苦水再多，他也只不过在小院附近的草堆旁静坐罢了。
而乔峰，自从那日回来之后，压下了心头的莫名烦躁，他就不由自主地对于诺更加细心和温存，也越发想要讨他的欢心。
所以，乔峰每每得空都带着于诺满山头的玩耍，只要看到于诺的笑脸，他就好像吃了蜜桃一样，莫名其妙的欢畅，欢畅得几乎想要大蹦大跳！
我和小诺似乎无形中更加贴近了……哈哈……我们现在可比亲兄弟还要亲了……
乔峰抱着于诺睡熟之后，忽然这样想着，黑夜中又响起两声低低的，带着傻意的笑声。
时间像落叶一般飞逝，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乔峰不在，于诺单独坐在小院外不远处的草堆旁，出神地吹奏着渺渺缠绵的曲子，忽然听到一个轻轻的笑声：
“小兄弟，听了你吹笛这么长时间，我实在是好奇，你到底看上了那家的小姑娘？”
于诺被人打断心中所想，微微蹙起眉头，转脸看去，见是一个面貌俊逸的灰衣青年，正在不远处的林中对着他笑呢。
于诺奇怪地眨了一下眼睛，转头四望，确认这里只有自己，才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向那灰衣青年打手势，缓缓地做口型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说话……
“哦？”
那灰衣青年眉头一挑，暗道：怪不得我每次远远看去，都发现这小男孩在打手势。可惜了这样的小人儿……
便笑道：“呵呵，没关系，我能看懂你的口型。你能来这里和我聊聊天么？我不喜欢阳光，所以不愿意走出林子去。”
19
第十九章 。。。
于诺一听那陌生男子邀请他进树林“聊天”，顿时有些警惕地握紧了翠笛，连忙摇头，向他微微笑着做口型说：我家人不让我离开太远。
说完就站起身来，想要回家去等乔峰。
“呵呵，你家人是关心你。”
灰衣青年负手站着，暗道：如此俊秀早慧的小人儿，着实讨人喜欢，连那断袖之癖的和尚都给迷住了，也难怪他的家人担心……
这青年早将心头的愤恨藏在了心底，现在和于诺说话，也只是他想要调节一下情绪罢了，免得过于压抑，对自身武功修为都没有好处。
眼见于诺转身要走，他眉头一挑，立即出声笑道：“小兄弟你何必怕我，那天那和尚抱你强吻，我可还出手助了你呢。”
“嗯？”
于诺刚要转身的步子一滞，转脸看向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天是你在树林深处，和我……家人，同时救我？
“怎么不是？就连之前，那小和尚对你的表白，我也听得清楚，小兄弟，你的魅力不小哟！”
这青年看着于诺害羞的小脸，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啊？”
于诺自觉被一个和尚表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此时被人戳破，他立时有些尴尬。
再看一眼那青年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更加脸红，却不好转身就走，只能强自镇定地站着，勉强笑了一笑，心中对这个揭人丑事的俊逸青年打了个大大的叉号。
那青年心思细腻，察觉到于诺对他的态度，他也不以为意，兀自在于诺身边的长木板上坐了下来，轻笑着说道：
“现在你知道我不是坏人了，可以和我聊聊天了吧？”
“嗯。”
于诺收敛了笑容，兴致不高地在长木板另一端坐了，也不说话，更不吹笛。
“你那功夫高强的家人，可向少林寺告状了？”
青年见于诺不理他，就翘着嘴角，随意找话说。
——没有。
于诺摆手，十分简洁地说着。
“哦？为什么？你那家人分明是怒得恨不得生吃了那和尚，竟然放过了他？”
青年讶异地轻问。
于诺只好回答：他毕竟也算是我的朋友，如果他师傅知道，肯定会重重责罚他，我那……家人，虽然很生气，但是也答应我不去计较了。
“哦，原来是你求的。对了，你的嗓子……能和我说说么？我也是懂医术的，说不定能对你有好处。”
那青年声音一直温和。
于诺听出他的关心，便对他笑了笑，也为自己刚才的排斥而惭愧一下，解释道：是被人用哑药给烧坏的，已经坏得成型了，不大好治。
“哑药？烧坏成型了？”
青年听得眉头蹙起，他面色严肃之时，自有一番威严的气质流露出来，看得于诺十分纳闷，也十分不舒服。
青年同情地看了于诺一眼，并不多问，转而说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看上了哪家小姑娘？我听你的笛声绵绵渺渺，情意深沉，呵呵，别的话可骗不了我。”
他这样直白地问话，语气虽然温和，却是说不出的……高高在上，那种感觉让于诺十分不自在，只能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
好在那青年似乎很好说话，并不深究，和于诺随意聊一聊就走了，临走时还郑重地说道：“小兄弟，你也是懂事的，还请你不要将见过我的事情告诉你的家人。”
于诺连忙保证一番，眼看那青年走进了树林，他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小跑着回家去了。
此后每逢乔峰出门，于诺一到那草堆旁边吹笛子，不用多久，那灰衣青年就会来到。
初时，于诺还对他那令人不舒服的莫名态度而感到别扭，但是三次四次之后，于诺就轻松了许多，暗道：
和他聊天也算不错，总比我一个人彷徨苦闷强得多了……而且，他谈吐风雅，举止潇洒，定然懂得很多事情，我何不向他请教一下……“暗恋”的事情？
所以，两人逐渐熟络之后，于诺忍不住问道：你能跟我说说，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么？
“哦？你问爱情？”
虽然早就知道，但是此时明明白白地听到一个如此幼小的孩童谈情说爱，青年还是差点失笑，连忙干咳一声，板起脸色，作势想了一想。
“……”
于诺屏声静气地看着他，有些微妙的紧张。
青年瞥了于诺一眼，忍住笑意，认真回答道：
“如果你看上的人喜欢你，那么，爱一个人的滋味就是甜蜜的；如果那小姑娘并不将你放在心上，或者，她根本不懂得你的心意，那么爱一个人就是酸苦的……”
“唉。”
乔峰大哥确实是不懂我的心意啊……
于诺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却被青年歪打正着地说中了心事，不由蹙着眉头叹息一声。
青年被于诺深情难至的小模样逗得暗乐，却还是一本正经地劝慰道：
“你也别灰心，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时光是一切锁链的钥匙，只要你足够耐心，总会打动她的……”
因为于诺生怕被这青年看出苗头，所以一直没向青年提及乔峰，以至这青年只以为于诺看上的，必然是个不懂事的漂亮小女孩，那么自然是等她长大就能懂了。
“嗯。”
于诺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兴致更加缺缺。
青年见于诺如此成‘人化的表情，实在对“两个小屁孩”的爱情感到期待，竟然很不负责任地怂恿着说：
“实在不行，你就向她表白嘛！那小和尚都能顶着清规戒律地向你表白，你向她表明一下心意有什么打紧？”
“嗯？”
于诺心中一颤，仿佛是一个被自己压抑多时的念头，现在被这青年一句话给勾起了共振，他蓦地抬起头来，期待地问：真的要这样吗？
原来你早就想要表白，只是等别人给你加一把火而已……
青年看得好笑，一脸理所当然地拍了拍手，很是潇洒地点头：
“当然要这样，不管她是不懂你的心意，还是不喜欢你，只要你说了，肯定就能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影子。但你如果迟迟不讲，万一哪天她懂得爱情的时候，被别人给捷足先登地表白了，你可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啊！”
于诺忽然感到“茅塞顿开”！一时呆呆地出神，神情时而冲动勇敢，时而又紧张害怕，很是犹豫不决。
那青年见于诺再不说话，便向于诺告辞，步伐轻松地走了，走出老远才“哈哈”大笑起来，直直捂着肚子自语：“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一个七岁小孩，向另外一个小屁孩表白，哈哈……”
笑了好半晌，青年才止住了声音，听着林中回荡的孤独笑声，他不禁又想起自身之事，表情瞬间沉了下去，转而长叹一声，暗道：
和那早慧的孩童谈心，果然让我心中开朗许多，否则我一直被仇恨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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