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的欢乐日常-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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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许诺全部都是在欺骗他的。
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的生命就是由他和另一个女人创造出来的。
如果逆转了历史的话，韩非子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掉——
“还是说，你要我怀揣着喜欢你的心情……找一个，我爱的妻子，然后会有一个孩子，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不可能吧……这种未来。”宅远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带着绝望的冰冷。
“如果我真得喜欢你的话……这不是很残忍吗……这样的未来……”宅远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突然间身体拼命的战栗地，他的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颤抖着，怒吼出来。
“这究竟算哪门子的未来啊！你告诉我！这究竟算哪门子的未来啊！”他就像是一个咆哮的野兽。
“我喜欢你，你就要消失掉……你告诉我！这究竟算哪门子的未来？！”
“我喜欢上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所以……我不希望你死掉……”宅远终于袒露出了自己的心声，他的双手无力的从韩非子的胸口滑下去，他跪在地上，喉咙因为颤抖而沙哑。
矛盾的心情，矛盾的关系。
因为跨越了时间轴的，所以宅远和韩非子，必然会分开。按照历史的发展，宅远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亦或是，因为时空悖论，【韩非子】这个人，再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宅远想要的未来……
不，应该说他和韩非子从始至终都不存在【未来】。
他绝望地攥紧手心，无声地匍匐在地，哭泣起来。眼泪止不住的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啪啪嗒嗒的湿了一片。
韩非子站在跪倒在地的宅远地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抹去他的绝望。
他微微的颔首，朝着绝望的宅远递过手，就像他无数次的习惯般的递过去：“我想带阁下去一个地方，可否愿意？”




第一百二十七章：只有神知道的世界
韩非子带他来的地方，那是一个空荡的草地。草地上有很多被践踏过的脚步痕迹。
在并不茂密的草地上，有一个小沙地，沙地上放着一个破旧的滑梯。
这个地方，宅远认识，他小的时候，经常和哥哥来这个地方玩。
他不知道韩非子究竟想做些什么。
韩非子拉住他的手，朝着沙地的方向走过去。
与他成熟所不匹配的，是眼神中光芒带着略微孩童的稚气。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你总是会带我来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是你小时候来的地方，也是我小时候你带我来的地方……”韩非子怀念的扬起嘴角。
“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之前的疯狂的已经沉淀下来。宅远的目光更多的是沼泽般的死寂。
“我来和你说一个故事怎么样？”韩非子没有回答他，而是仰头望着破旧的滑梯。嘴角弯起笑容，“一个我小的时候，你和我说的故事……”
宅远诧异的望向韩非子，但是韩非子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他一直看着滑梯，就像缅怀已经逝去的东西。
韩非子望着破旧的滑梯，目光似乎看向很远很远处：“你说，从前有一个神，他很小很小，只有木偶那么大，却活了很久很久。
他是世界上唯一的神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然而有一天，一个目光清澈的男孩子看见他，答应他明天将会和他一起玩。
第一天，男孩子没有来，神仍然很高兴，坐在滑梯上踢着脚等着男生陪他一起玩滑梯。
第二天，神仰着头，微笑的等待着他。
第三天，他没有来，神坐在滑梯上眼神呆滞。
第四天，他没有来，神开始从滑梯上不断滑下来，哈哈哈的笑着独自玩着。
第五天，神笑着笑着，突然间哭了起来。
第六天，神突然间明白，滑梯只有那么短，快乐只有很短暂很短暂的一会儿。
第七天，神制造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滑梯，永远永远也不会结束，即使到自己的生命结束尽头。
但是，那个男孩子的妈妈带他来了，他叫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向他挥手。
神很高兴他也向他挥手，他想要和他一起去玩，却发现他的身体怎么都无法行动了。神的灵魂，被囚禁在自己制造的滑梯中，永远永远，都不可能离开。
然后那个男孩子走了，只留下永远在无止境的滑梯中孤独的神。
因为那个男孩子看到的是一个坐在滑梯上，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小的木偶。
男孩子的妈妈告诉他，他之前所看到的东西，都只是他的幻想而已。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个神明。
世界上唯一的神明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见他的人了？。”
韩非子微微地笑：“35年后，你死掉的那一天，我想起了这个你和我说的故事。”
“说着这么悲伤的故事的你的从前，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
“我想来改变点什么，至少让你在那些曾经的岁月中，不再那么孤独。”
宅远站在滑梯的面前，诧异地望着韩非子，他微笑的样子真得像一个孩子，寂寞，悲伤，就像那个孤独的神明。
与自己相似的悲伤，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悲伤。远远比自己更加巨大悲伤……仿佛置于独自一个深海的空间。
他说的话，谁都听不见。他的心情，谁都不知道。
到处都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将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全部隐藏。
望着他的悲伤，宅远突然间想要哭出来。
不要再笑了……不要再笑出来了……
他想要呐喊出来，想告诉他，想要抹杀掉他的悲伤……
求求你，不要再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别人的情绪而波及自身的情绪。
“但是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来到这里……明明想要逆转历史的车轮，结果却让自己和你一同陷入……”韩非子转过身，他的身后是漫天的火烧云。
仿佛能洞穿他身体的炙热的红色，映射在宅远的眼睛中。与他的悲伤呈现截然不同的对比。
他搂住了因为悲伤而颤抖着身体的宅远，将下巴轻轻地磕在他的肩膀上。用着云淡风轻地语气说话：“为了我的身心健康，记住了，不准抽烟喝酒。”
“哦……”
“记住了，小时候不要喂我吃奇怪的东西。”
“哦。”
“记住了，多运动，这样我才会健康成长。”
“哦。”
“记住了，我不喜欢喝牛奶，必须喝的时候，不要加糖。”
“哦。”
宅远地脑海中一片空白，无论他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哦”而已。
他抬起颤巍巍的手，想要抓紧这个搂住自己的人，却因为没有勇气，又将抬起的双手放下来。瞳孔中胀满了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他们之间是根本不存在未来的……所以连想要抱紧这个人的愿望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韩非子弯着嘴角，轻轻地用手盖住了宅远地双眼。他带着自我嘲讽地笑容，用着冰冷的声音说：“最后一个叮嘱：记住了……请务必忘记我……”
【你在说些什么？】被捂住双眼的宅远的眼泪从韩非子的指缝，破涌而出。
黑色盖亚从少年的手腕处像藤蔓一般的延生，发出亮眼地光芒。
“我会从你的生命中消失的，彻彻底底的消失掉……所以请你务必忘记我。”他轻轻地吻着宅远的发梢。
“你会有未来的，我也有……只是我们不能拥有共同的未来而已。但是，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忘记我。什么都不会发生。”
在一片光芒中，他的身体逐渐地化作透明。
他低下头隔着自己手指轻轻地吻着宅远的眉目，遥远到，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对不起……”
宅远呆立在夕阳之中，一直到眼泪流淌满整张脸的时候。
他睁开双眼，傍晚已经来临。
空荡荡的草地上，只有夕阳下形只影单的破旧的滑梯高高的耸立。
滑梯上，空无一人——
他绝望地仰起头，眼睛中好像有什么微弱的光芒，最终熄灭了，眼泪啪啪啪的顺着侧脸滑落到地上。
……有什么东西消失在生命之中，再也不可能出现。
就像从梦境世界清醒过来般，他突然间大声的怒吼起来：“韩非子，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谢你吗？！”
“你不是说……要让我永远记住你吗？！”
“现在又说什么忘记你？！你把我当什么了？！当成想抛就抛的垃圾吗？！”
“你给我滚回来！滚回来啊！”
“你不是说要成为我追寻的信仰吗？！”
“我答应你！”他怒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寂静无声地草地。
他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撑地，潮湿地眼泪从脸颊滑落到泥土中，消失在青草从中：“我答应你了啊…………所以滚回来吧。”
无论他怎么喊叫，都没有一个人出现。
无论他怎么祈祷，都没有一个人出现。
“我都答应你了……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宅远怒吼的声音渐渐地无力，只剩下发着颤音的哽咽。
“我现在到底要怎么才能追寻你……你告诉我啊……我到底要怎么才能找回你啊……”他的十指深深地抓进泥土之中，瘦削地身体里爆发出惊涛骇浪的悲伤。
BGM：空之境界——你将化作光芒。
在温和的微风中
是谁在呼唤着
就像在惋惜黑暗一样
等待拂晓的来临
明日一定会
在美丽的天空中
出现那银色的彩虹吧
如此哀伤的景色
是你将它化作光芒
就连点点的泪水
都如宝石般落到
未来之中
任谁心中都有秘密
尽管如此仍想接触
但互相接触后便会破碎
落入踌躇的螺旋之中
若能过桥抵达对岸
明日一定会
在正午的阳光之下
正洋溢着春天的甜美芬芳
从梦中醒来
人又会去探寻什么
如此明亮的世界
是你把我带去的
当我因耀眼而静止呆立不动
你从背后轻轻地拥抱着我
深信虚幻的一切
是你将它化作光芒
清晨醒来流下的泪水
都如宝石般落到
未来之中




第一百二十八章：未来永劫
【2014年，6月10日】。高考结束。
宅远拒绝了最后的同学聚会的邀请。
整个聚会中，李舜生一遍又一遍重拨着宅远的手机号码。
宅远一个人站在窗户的阳台外，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的世界。床上的手机不断的震动着。
离韩非子离开，已经2年过去了。
他伸出一只手，冰冷的雨水从他温热地手心滑落：“就是因为不想离别，所以才不去出现。喂，韩非子，看到没有，我现在和你做着同样的事情。”
“李舜生，为什么大哥没有来？”王小萌探着脑袋，凑到李舜生的面前盯着他的翻盖手机屏幕。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
李舜生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拎起王小萌就向门外走出去。
“走吧，聚会结束了，我们回家。”
宅远的眼幕前，只有寂静到冰冷的雨水，覆盖了他所有的视线。
——————
二个月之后，宅远进入了一个二流的大学。
李舜生考上了外地的财经大学，王小萌落榜了，被李舜生带到财经大学的附中复读。
安晏和兔子老师，去了顾免子的故乡，德国。
各自分离在世界不同的角落之中。
【2015年】
大二的宅远躺在大学中的草坪上睡觉，脸上盖着一本厚厚的单词书。
有一个有着清爽笑声的女孩子走过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吗？噗，睡觉吗？”
宅远拿下盖在脸上的书，那是一个样貌可爱的女孩子，她有着似曾相识的眉目，女孩子睁着清澈地眼睛望着他。
宅远躺在草坪中，只笑不语。
少女扬起头，可爱的嘟囔了一句：“唔，真是不可爱的人啊。喂，睡觉的家伙，我叫做韩扉，扉开的扉。”
【2017年】
大学毕业，已经成为普通的上班族的宅远。正在街上等着公交车回家。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了，接听的时候，是熟悉的，韩扉的声音。
她的声音听起来，极度紧张和惶恐不安：“其实……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给我一个喜欢你的机会……”
宅远站在车站前，风驰而过的巴士让他的衣角飘扬起。
他站在公交车站，瞳孔微微地放大。
许久，他自嘲地笑了起来，用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语气说：“我的公交车到了，有事情下次再说吧。”
……嘟嘟……
听到这句话的韩扉，挂掉了电话。
【2021年】
韩扉结婚了。
已经25岁的宅远，参加了她的婚礼。
他坐在嘉宾席上，望着穿着白色婚纱的韩扉，用着惊愣地眼神望着来到这里的宅远。
许久，她提着婚纱裙，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在欢烈的喝彩声，只有宅远在嘉宾席的一角，望着面前透明的水杯，自言自语地笑起来：“现在，我再也不可能看见你了。”
——历史从此逆转。
【2047年】
窗户外是明媚的春天，一长串放学铃声后，簇拥着的小学生，蹦蹦跳跳的飞驰，穿着新型滑轮鞋的，滑着滑板的，或者穿着暴走鞋，相互嬉闹。
窗户内，是已经51岁的宅远，躺在蓝色的病床上，每天仰头只能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即使现代发达的科技也无法治疗他了。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去了，因为有人说过，35年后的他就会死亡。他对那个人的话，深信不疑。但是他都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的记性已经变得很差、很差，吃完药后，总是迷茫地望着过来探病的人。然后等着他们离开，他也想不起来他们究竟是谁。
此时，宅远的脸上已经被岁月留下了沟壑。他病弱的身体插着各种各样的管道，心电图滴滴答答的声音，总是吵得他无法入眠。
其实是可以关掉声音的，但是宅远强烈要求他们开启声音。
他想听见自己的心脏，是如何一点点迈入衰竭。
他按了床边的按钮，让床位自动升起，让他可以仰坐起来。
他伸出打着点滴的手，伸手开启了一个床头柜，颤巍巍地用一只手吃力的将一个古黑色的本子拿出来。
这是他这么多年的日记，一张张的打开泛黄地纸张，被他一张张的翻阅。他从后向前翻去，从最近的事情，一直回忆到最遥远的少年时代。
纸张嘶啦的响声，他一页，一页的回顾着他过去的日子。
在这样的回顾着，他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比自己更加老朽的父亲。他想起来自己的名字叫做宅远。
他认识过，一个名为安晏的寝室长，寝室长总是一副冷淡地表情。他认识过一个叫做李顺手的人，他们的关系很差，总是吵架，但是李顺手他其实是一个好人。他有一个小弟，名字叫做王小萌。
“真挫啊……这些名字……”宅远看到这里，笑了笑。
少年时代的涂鸦布满了关于这本日记的前半部分。
但是他找的不是这些，他在找一个叫作【韩非子】的名字。
他漫长的记忆中，只剩下【韩非子】这个名字，但是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努力的回想【韩非子】的容貌，却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不会知道的，自从韩非子离开的那一天开始，他的日记中再也没有出现过韩非子的名字。自从那一天开始，韩非子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也永远、永远不可能出现。
因为，宅远是韩非子的刽子手，他已经将他的存在抹杀掉了。
是他亲手让韩非子，永远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遥远地日记薄上的首页，记载了一个神明的故事。
一个从来没有任何人看见的神明，遇见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见他的孩子。
孩子答应他，会陪伴着他一起玩。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来。
到了第七天，神绝望了，他制造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滑梯。
但是那个男孩子却过来了，他向他挥手，神却因为被囚禁在永无止境的滑梯中，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孩子被他的妈妈，带走了，妈妈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那个神明，是根本不存在的……
读到这里的时候，宅远突然间，眼泪落下来了。
洞开的窗户外是明媚的春天，窗帘轻轻地飘摇，拂过宅远的眼睛，感觉就像有谁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有谁的声音说：“最后一个叮嘱：记住了……请务必忘记我……”
在这样寂静地春天，宅远轻轻地阖上了双目。
滴滴答答的心电图，也归于寂静地春季——




第一百二十九章：男儿至死是少年
恍惚中似乎沉睡了很久。宅远在一片晨曦中，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中出现了白色的天花板。
他伸出手，向着自己的脸抚摸过去，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慌张的从床上跃起上半身。
熟悉地房间，熟悉的摆设，再加上熟悉的洞开地阳台。玻璃窗子反射出他17岁的脸。
我还在十七岁……
宅远突然间很感动。感觉自己仿佛从生命的尽头重新回归到临点。
他穿着睡衣从床铺上，走下来。赤着脚踩着天花板，走到阳台上。
阳台下是一个耸立的天线柱。天线柱下，仍然一个人都没有。
宅远突然间回想起，韩非子三个月就已经离开了，春天已经来临。
即使梦醒之后，他也不会出现。
……他瞳孔颤抖的呆立在阳台上。
那个梦境并不是完全虚假的。等待他的未来，要么是和韩扉在一起，要么就是孤独终老，韩非子永远都不可能出现。
就算醒来了……还是无法脱离这样残忍的命运吗……
宅远的脑袋嗡嗡地响，一片空白。他望着楼下的电线柱，不知道究竟该哭还是该笑，该庆幸，还是悲伤。
一个凌厉的黑影从房顶跳下来，单脚立定在阳台围栏上。黑影伸手抓过宅远的衣襟，将他搂在怀中，直接跳往楼下。
整套。动作如快刀切流水，花费不到3秒左右。宅远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黑影就带着宅远疯狂地狂奔在马路的街道。路上行人都恍惚地只能看到隐约地影子“嗖”地一下消失。
宅远望着侧搂住他在街道上飞跃的身影。熟悉地侧脸，少年清新的面孔，近在咫尺。
“……韩非子？！”宅远惊诧地望着这个红色头发的少年。
“嘘，我们正在逃亡中……”韩非子似笑非笑的在宅远的唇上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这样……贴近的距离……让宅远的身体和心灵陷入了熟悉的窘迫之中。心脏恢复了的悸动。
然后宅远立即明白了，韩非子这么说的原因。
他疾驰在半途中，猛然刹住脚步，如果不是他拽着宅远的衣领，宅远绝对会因为反作用力摔个狗啃泥！
“彭！彭！”就在他停止步伐的后一刹那，刚刚宅远他们所要跳过去的地方被轰出了二个炮弹的痕迹。
远处还是像往常一般生活的人群中心，出现了一个带着警帽的男人。
他扛着水管状的便捷式火箭筒，他带着嚣张地笑容，无比肆意地喊着：“小崽子！这一次，你绝对跑不掉了……哈哈，这一次我可是装了发射双弹的火箭筒。”
那个男人略微苍老的面孔，第一次清晰的映入宅远的眼中……
那是——顾免子？！
不，不，不是顾免子，是一个和顾免子很像的男人。难道是未来世界的顾免子？！不……还是有略微的区别……这家伙看起来明显更加白痴一点……
难道是几十年之后，得了老年痴呆症的顾免子？！
韩非子他侧过脸来，看见一脸惊愕表情的宅远，看穿了他的心思：“放心好了，不是顾爷爷，是顾爷爷的老爸，一个神烦的糟老头。”
……我未来已经变了了可以雇得起顾变态老爸做保姆带孩子的成功男士了吗？！宅远被未来的自己给吓到了。
“你TM的是找死啊……”被韩非子称为保姆的，顾免子的老爸明显也火了，轰轰轰，完全无视人群，直接将炮弹轰过去了。
韩非子侧搂着宅远，猫着腰飞跃的躲避着，好几次差点被同时发射的双炮弹击中。
果然，带着一个人，躲避两颗同时发射的炮弹，对于他而言还是有点吃力……
宅远偷偷地攥紧了手心。我似乎有点拖累这个家伙了……
宅远望着他侧脸。他往常的从容淡定完全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强烈的飞张跋扈的怒火。韩非子看起来比往常任何一次的火气都要大。
“保姆……”韩非子扬高了下巴，他酒红色的眸子全部都是怒火，“我看你这张脸，已经看到生厌了！”
他伸出手，露出手腕上黑色的盖亚。
“射击！”凭空从手中出现了一把沙漠之鹰，他精准无比的朝着交警爷爷射击过去。才几枚子弹，就将他肩上的火箭筒给摧毁成碎片。
“呃……”交警爷爷见到自己肩上的火箭筒毁成碎片，明显惊愕了。
“每一个事物，都有它脆弱的地方，这个地方被称为‘眼’，只要找到相应‘眼’，只需要施加小小的力。就能摧毁巨大的事物。”韩非子对着冒烟的枪口吹了口气，游刃有余地说，“感谢我的妈妈，遗传给我的，优秀的观察力~”
“你这句话是在间接讽刺作为爸爸的我的无能吗？！”宅远狠狠地瞪了韩非子一眼。
“差不多~”韩非子地笑容无比灿烂。
“哼哼哼，小崽子，你也太小看老子了……你以为我会这么善罢甘休吗……”交警爷爷的满脸煞气的替下帽子，“老子的战斗力可有四千万！”
从警帽中缓慢地抽出了一架坦克……灰尘弥漫……
“货真价实的巨型坦克啊！你究竟是怎么从帽子里面掏出来的啊！”宅远疯狂地吐槽，“使用重型武器在中国是犯法的啊！好吧……中国管不到你们……宇宙联盟国际警察呢？！你们这个明显触犯了未来的宇宙法吧？！”
韩非子很无语的看着怀中的宅远：“那个……我们是未来人，不是外星人……”
“这种细节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