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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bl]海洋之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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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上拿着几件东西,卡尔看不清。
  “那是什么?”
  “……帮助我们的东西。”
  杰克在床上移动身体,但他的动作是那么轻微,仿佛卡尔已经睡着了,而杰克怕惊醒他,怕吵醒他。
  他身上的皮肤很柔软,但一双手因为绘画和粗活而有些粗糙。结着茧子、微有疤痕的手在卡尔身上游走,带来神秘的、甚至是神圣的触感。
  卡尔觉得一个光滑坚硬的物体侵入了身后。他收缩着身体,一边躲闪一边问:“那是什么?”
  “涂过橄榄油的勺子,勺子柄。”
  “……你刚才去厨房了吗?”
  “……是的。”杰克犹豫着回答,“不是很凉吧?我刚给勺子加过热。”
  如果不是后方阵地的疼痛和不适,卡尔很可能会笑出来:“亲爱的,你把我当成食材准备烹调吗?”
  “如果你想疼痛并且连着几天只能吃流食的话,我可以什么工具都不用,直接就上。”
  他还是觉得安静一点是更加明智的选择。
  卡尔莫名地想起,他们两个在泰坦尼克号里参加宴会的时候。杰克看着面前一堆餐具,刀,叉,勺,一瞬间充满了近乎恐惧的惊讶。此时,卡尔心里,是近乎惊讶的恐惧。勺子柄……还好家里的所有勺子都是银质的……
  杰克的嘴唇就像罂粟花瓣,带着芬芳和引人沉溺的剧毒。他的皮肤是桃子一般绒样的质感,甜丝丝的。他颤抖的手的触感,那样清晰,那样分明。
  卡尔觉得自己漂浮在海面上。不是北大西洋四月深夜海水的冰冷,而是那种轻柔温暖的傍晚的海水,因吸收了一整天的阳光而充满热度,使人非常放松,非常舒适。
  儿时去海边游泳的时候,都是傍晚下水。那时候的水最温暖,最撩人。他仿佛回到了童年,在那里,蓝天与碧海温柔地相吻,在视线的尽头形成一弯弧度美妙的唇线。金色没入深蓝,太阳没入大海……
  杰克的手在他锁骨上游荡,像嬉戏花丛的蝴蝶,留恋着不肯离去。他的嘴唇膜拜着卡尔的皮肤,仿佛勤劳的蜜蜂吸吮着花蜜。
  “知道吗,卡尔,你真是上帝的艺术品和杰作。”杰克的嗓音由圆润变得沙哑,卡尔能清楚地触摸到他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珠。杰克,他其实也是心里没底吧?
  吻留在身体上,充满慰藉,又催人泪下。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月光、星光和灯光隐约闪烁,没有多余声波的扰动。两个人浸泡在灯光里,浸泡在彼此的爱抚和呼吸中。
  可是,卡尔觉得,现在耳边一定是充满嘈杂的,擂鼓一样的嘈杂,战场一样的嘈杂。那是对彼此的征服和屈服。
  他几乎可以听到,灵魂的喧嚣。


☆、甜蜜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评论更给力一些,今晚还会有一更……2000+如果评论不给力……呵呵,那么就等到明天或后天再奉上下一章……(捂脸,表打我……)大家记得全蚀狂爱么?虽然一开始兰波是攻,但是后来魏尔伦接受医生检查的时候,医生证明他有过和同性的关系,主动和被动。我记得很清楚……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个互攻?信仰基督教的大大们原谅我对上帝的YY吧……希望没有犯什么忌讳……原谅我对上帝的YY……画十字……
  疼痛是甜蜜的必须。
  就像没有咸味就不可能有甜味一样,盐,是糖的组成成分,咸是甜的前提条件。
  卡尔突然觉得很后悔。
  为什么以前不温柔一些呢?
  杰克脑门上不断渗出细细的汗珠,卡尔知道他在强忍着欲^望,一丝不苟地坐着前戏和开拓工作。
  汗水滴答的声音。
  他能忍,卡尔却忍不下去了。
  “算了杰克,直接进来吧。”卡尔嘶哑着嗓子说,“我真是受够你的磨蹭和折腾了。”
  杰克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你以为你是女人吗,可以直接登门拜访?”他吞咽着唾液,“就算是女人,前戏也是必不可少的不是吗?”杰克的语速加快了,他的声音本来就圆润,现在每个音都连在一起,仿佛音符上加了连音线,宛如苏格兰风笛奏出的连绵不断的乐章。
  “我不是女人,也没那么弱。”卡尔想起杰克在自己身子下面辗转的模样,也回忆着他的样子,模仿着他轻轻摆动起臀部:“亲爱的,请进吧。”
  那是魔鬼的邀请,和来自地狱的诱惑。
  最美丽最有权势的大天使长为什么会堕落?一定是地狱拥有者天堂所不具备的魅力和诱惑。
  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呢?像大麻一样的毒品,温和而不致命,却会让人陷入最沉最深的幻觉和梦寐,不可自拔,直至彻底成为它的努奴隶。
  他们是对方的毒品,彼此的毒药。
  “啊,卡尔。”杰克艰难地呼唤了一声,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卡尔也有同样的呼吸困难的感觉。
  “把灯关上,杰克。”卡尔命令着。因为杰克低□子,他后背泄露出的灯光刺的卡尔的眼睛难受。
  “不要。”他汗涔涔的面孔从卡尔身体上抬起来,执拗地说:“为什么不能让我看见?”
  “啊?”
  “你的身体,为什么不能让我看见?希腊雕塑般的身体,是在灯光下被人鉴赏的,而不应该在暗夜女神的怀抱里埋没。”
  这句文采斐然的话,让卡尔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一定是发烧了,高烧三十九度,不然,为什么这么热,这么烫……
  杰克的身体,每一部分都被他翻来覆去地看遍,吻遍,却没想到,自己同样也会有这一天。
  杰克把舌头卷成筒状,轻轻伸入他的耳道,模拟着接下来会发生的动作。
  卡尔大脑中“嗡”的一声,头皮麻酥酥的,这种感觉,随着大脑皮层的神经,一丝不苟地传递到身体的每个细胞,它们叫嚣着,躁动着……
  “什么都不要想,卡尔,我想不会比我的第一次疼的。”杰克俯□来,亲吻着他脑后湿成一绺一流、一条一条的黑发。
  其实肠道内部的空间是勉强够用的,不过障碍是……处固执地不肯放松不肯让路的括约肌。环状的括约肌像一张嘴,紧紧滴咬着杰克的手指或者手中的勺子,不许前进一步。
  那种扩张的奇妙的疼痛,让卡尔想要翻滚。
  会有多痛?
  这时,他感觉到后面坚硬、光滑的柱状物体退了出去,伴随着金属扔在床头柜上的清脆响声。
  那是杰克把勺子扔了出去,它的温度已经变得与卡尔内部一致。
  “现在可以了吧?”卡尔催促道。早完早了事。
  杰克的身体在他后面摩擦,做着最后的准备。他小心翼翼的,仿佛身□体强壮的大活人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该死,为什么这么痛!”卡尔惊呼,然后忍不住骂出了脏话,“他妈的杰克你能不能轻一点……”突然,他的喉咙仿佛被割断了,声音在一刹那消失殆尽,所有不满和怨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记起对杰克粗暴甚至粗野的第一次。杰克不是轻易喊痛的人,可那一次,他紧蹙双眉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
  没有润滑,没有扩张,没有前戏……到底,会有多痛?他不知道。但卡尔记得,那一次,作为侵犯者的他,都疼的不得不咬紧牙关。
  卡尔的牙关再次咬紧了。
  杰克的动作立刻轻下来,他寻找着直肠尽头的前列腺,那个地方,是男人最神秘最致命的一点。
  碰到了。
  “啊……杰克你……”
  以那一点为圆心,以燃烧的激情为半径,划出沉醉的圆弧。
  肠^壁,燃烧起来了……
  杰克的动作加快了,卡尔配合着他。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是男性的浓重麝香,床的震动,和男人们的低声喘息。
  当卡尔渐渐进入状态时,杰克突然全身一震,接着是颤抖和痉挛。然后卡尔觉得内部突然被一股热流冲击,他一阵眩晕。
  好一会儿他才明白,杰克已经完事了。
  他还太年轻,不像卡尔那样身经百战,早已学会控制,收发自如。
  卡尔不满地看着自己还是硬邦邦的部位,有些愤怒地转着杰克。杰克轻柔地抚摸他,让他再等一等。果然,也许是几分钟后——卡尔的头昏沉沉的,时间概念完全丧失——埋在他体内的柔软的部分不再疲软,而是再次坚硬起来。杰克的皮肤有着丝绸的气息和质感,紧贴着卡尔的后背,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他的手臂环过来,爬上卡尔的胸口,爬到那觊觎了很久却没有机会下手和下口的暗红果实。
  像他想象的一样,柔软,坚韧。在杰克的手指下,逐渐变得更加坚韧。他肆意妄为地做着卡尔曾对他做的一切。
  不出所料的,卡尔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杰克放在他胸口上的手,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加足马力的心跳。杰克觉得自己也在心跳加速,他的脉搏,还有卡尔的心跳,在这一瞬间,趋于一致的频率。
  卡尔突然冒出一种渎神的念头,那个念头,就在摇晃的视野里凭空出现:
  上帝他,会不会也是个喜欢男人的的家伙呢?否则,他为什么给了男人前列腺这个器官,这个独立于理性、独立于大脑、甚至独立于肉^体的器官……
  星空仿佛从天上挪移到眼前,飞速旋转,像不断改变的万花筒。
  如果他们还在喘息,那也听不见了。
  耳朵里的杂音完全被清空,他们两个,什么也听不见了。
  “以后除了你过生日,不准再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听到没?”
  


☆、医生

  爱德华好奇地问:“难道没有人挑战你对杰克的所有权吗,爷爷?”
  老人勾起一个笑容,那笑容里包含了宠溺、无奈和骄傲:“你觉得,杰克的灵魂,自由的灵魂,海洋的灵魂,是我足以支配的吗?”他摇摇头,接着说:“与其说杰克属于我,不如说我属于杰克。没错,我属于他。至于其他人……你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社会精英对他着迷吗?比如伟大的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他曾经发疯一样地迷恋杰克,当然,凯恩斯先生喜欢漂亮的小伙子,不过后来跟一个舞女结了婚。”
  科研号里一片惊呼。
  洛威特试探着说:“就是那个有点秃顶的经济学家,约翰·凯恩斯?”
  “容许我说一句,小伙子,每个人都年轻过,包括你面前这个老头子。想当年,凯恩斯也是个漂亮人物,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老人似乎不想再谈这个曾经的情敌,“他活得可不像我这样长久,凯恩斯先生1946年就成为了历史中的人物。他的学说,为美国的经济作出了巨大贡献。”
  老人微微咳嗽一声,转向爱德华说:“扶我起来,坐久了,我要走一走。”
  爱德华扶起爷爷,猛然发现爷爷的身材已经比自己瘦小很多了。他半是打趣半是心疼地说:“你并没有自己描述的那样高啊,爷爷。”
  “人老了以后,脊椎上的骨节都堆到了一起。”老卡尔摸着后颈说,“不信你可以摸一摸,完全分不清有几节脊椎骨。”接着他拍拍腰和腿说:“腰已经直不起来了,腿也打弯,阴天下雨会丝丝拉拉的痛。综上所述,我矮了整整两英寸。”他伸出骨节匀称的手说:“我的手现在一碰冷水就会痛。”
  那双上帝雕琢的手,如今有些走样变形,上面曾经绸缎一般包裹的皮肤,如今已经变得像俄罗斯方块,变得像鱼的鳞片那样,布满粗细不均、横七竖八的皱纹。
  老人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了望。他的身影衬在光影里,已经伛偻的身子,带来山一般的沉重和压迫。
  那个人,曾经呼风唤雨,曾经叱咤风云。
  如今,他只不过是个想念爱人的平凡老人。
  “我不介意,卡尔。天知道开发一个男人有多困难,但只有我知道你有多紧。”杰克轻松愉悦地调侃说,顺手拍了拍卡尔隐藏在裤子里面的臀部。
  卡尔一个转身,捉住杰克蠢蠢欲动的手,眼中浮现出危险的光芒,但语气却是赞同的:“没错,既然你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多了,就不要再打我屁股的主意。”
  杰克叹了一口气,他清楚卡尔在这方面不会让步的,于是说:“那么,我只能期待下一次生日了。”
  “没关系,你还有几十次机会。”
  看到卡尔打好领带,穿戴整齐,杰克惊奇地问:“今天有什么特别安排吗?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卡尔在巨大的錾铜玫瑰花雕刻的穿衣镜前,仔细整理着每个细节,漫不经心地说:“今天你可以随意安排,杰克,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卡尔说得轻松自如,可是有时最微小的谎言都瞒不过恋人。杰克瞧出了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直觉地觉得卡尔瞒着他什么,于是死缠烂打,本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求知精神,从卡尔紧紧的嘴巴里撬出了秘密。
  卡尔被逼无奈,只得从实招来:“好吧,杰克,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要跟我的医生见面。”
  杰克大吃一惊,不确定地说:“你的……医生?”
  “当然,我们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家庭医生。”卡尔有些不满,“我本以为你会立刻问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非要看医生不可。”
  杰克坐回沙发里,翘起二郎腿说:“我现在正在问。”
  好吧,杰克,我拿你没办法。
  “我现在屁股很疼,腰很酸,腿很软,至于原因,我想我不必再说明了吧?”卡尔走到杰克面前,居高临下地审问:“鉴于你昨天晚上有中场休息的勇猛表现,鉴于我不想一连几天只靠牛奶和粥为生——我,不得不,跟一个谁都不会喜欢的医生,见面了。”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卡尔的牙齿排列整齐紧密,本来就不怎么有牙缝,当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时候……真的很富有堪比卓别林电影的喜剧效果。(作者:打住,查尔斯·斯宾塞·卓别林目前还没有出场呢。)
  “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自虐地雇佣他作为你的家庭医生?”杰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的柔软靠背上,翘起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上下摆动。
  “他高超的医术勉强可以弥补他性格的讨厌。喂,等医生来了你可给我老实点,不要随时随地以吸引男人为己任。”卡尔严肃地警告他。
  杰克忍不住笑了,笑的东倒西歪,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他好不容易勉强忍住笑意,扯着卡尔的袖子站起来,用力拍了拍他套在礼服里的宽阔肩膀:“我亲爱的,能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地被我‘勾引’到手的男人,大概只有疯子卡尔了吧。”
  卡尔绝对不赞同地摇头:“如果我是疯子,那么你就是傻子。”他的手移向肩膀,搭在杰克的手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片刻,然后卡尔托起杰克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说的没错,只有傻子,才会与疯子在一起。
  因为疯狂了,痴傻了,我们才在一起的吧?
  ————————————————我是有话说的分割线—————————————————
  凯恩斯,1883…1946(约翰·梅纳德·凯恩斯)
  卓别林,1889…1977(查尔斯·斯宾塞·卓别林)
  这两位大腕还用我多说吗?木有人不晓得他俩吧?
  现在是1912年,卡尔23岁,杰克20岁。至于时间年龄什么的,请大大们自行推算……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评论越来越少了……有的情节记不住了,于是返回去看以前的章节。话说第一章好几个大大的评论都是让我不要坑,现在你们放心了吧?鞠躬!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陪伴。因为要重点更新金陵十二簪,目前泰坦尼克号的同人会不定时更新,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给力……去看看这篇吧……金陵十二簪 


☆、医生(下)

  卡尔不耐烦地掏出怀表看时间,当指针指向3点的那一刹那,仆人通报医生来了。
  杰克不知为什么想起法国哪位皇帝说过,守时,是国王的礼节。
  先入杰克艺术家之眼的,不是白色的医生的褂子,而是一片亮光。那人无边的镜片上,反射的忽隐忽现的亮光。
  杰克被那片半透明的光晃得头晕眼花,卡尔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不准他花痴。
  来人轻车熟路地坐到桌子旁,轻车熟路地要了一杯咖啡。
  杰克好奇地问:“他经常来给你看病吗?”还不忘维护小心眼情人的虚荣心,杰克特地压低了嗓音。结果换来了卡尔又一记白眼:“在你眼中,杰克,我是那么娇弱的人?”
  好吧,沟通障碍。我的意思是,他经常来你家吗?但在你的理解力理解起来,就变成了“你是不是经常生病身体很弱”?这样看来,很明显我们大脑回路没有接通,懒得跟你多费口舌。
  进入上流社会几个月,杰克也算认识了很多名人奇人,但眼前这个人,确实带给他非比寻常的震撼。
  显而易见,那位恃才傲物的医生,根本就是把杰克当原子级别的微粒。幸好卡尔早就解释过他不可理喻的性格,于是杰克好脾气地走上前跟他打招呼。
  在上流社会家喻户晓的着名医生,居然有一张如此年轻的面孔。光滑平整的脸庞,胡子刮的很干净,看不出胡茬。他勾起嘴角,摆出一个称之为笑容有点勉强的表情,冰冷淡漠。他很瘦,个子比杰克还矮,但站在那里却有种俯视众生的奇妙错觉。他淡绿色的眼睛,从镜片上方射下来。没有了玻璃的阻挡,他的眼神就从冰冷凝结成了犀利。
  杰克几乎承受不住他逼人的目光。当他努力抬起湛蓝的眼睛,眨动浓密的忽闪的睫毛,鼓足勇气与卡尔的家庭医生对视的时候,仿佛一道淡绿的森森的闪电,直直地劈向脑神经。他淡绿的眼神,宛如涂抹了不明物的弓箭,一支一支射向原本平静的湖面。
  那原本平静的湖面,就是杰克的眼睛。
  杰克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却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眼睛。
  没错,露丝的眼睛也是绿色的,可她的眼中掺杂着棕色的纹路,像秋叶一样,给人的感觉相对平和。
  面前这个人,淡绿的眼睛一丝杂色也没有,除了瞳孔是黑洞般的黑色,虹膜的其余部分,都是调色板上颜料所能调出的最纯正的淡绿色。
  杰克有种幻想——该不会他根本没有近视,只是用镜片掩饰一下目光而已?那样大型肉食动物般的眼睛……
  当他开口的时候,杰克才发现,这个人带来的震撼远远没有结束。
  你听过金属刮擦的声音么?那种让人汗毛倒竖、让人牙酸的冰冷声音。
  你在夏天吃过冰镇的西瓜么?那种冰凉而多汁,猛然一下会被冰到,慢慢品味却有奇妙味道的声音。
  杰克的艺术细胞又处于疯狂分裂的状态了。卡尔黑着脸,手指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敲击弹奏着。
  杰克没有想到,居然是对方先伸出了手,杰克几乎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握了上去。
  细长,柔软,蛇一般的感觉……
  冰冷,光滑,干燥,平稳,没有一丝颤抖,甚至也摸不出什么纹路。应该是惯用手术刀的吧?被冰凉光滑的手术刀磨着,也赋予了那双手不锈钢的质感。
  他的声音,同样有着不锈钢的坚硬、强韧和质脆。
  他脖子上挂着不锈钢的听诊器,眼镜的支架也泛着淡淡的银灰色的光。
  他用几乎可以听出颜色的银灰色声音说:“我叫卢森·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如果你愿意,可以称呼我为卢森。”
  听到这句话,卡尔险些从沙发里跳起来,如果不是不可告人之处丝丝拉拉的痛的话,他相信他一定会跳起来的。上帝啊!据说认识他最久的人也只敢尊称他为“弗洛伊德先生”,他大脑的构造突然改变了吗?该不会今天需要看病的是他而不是我吧?
  还是因为杰克特有的天赋,让每个初识他的人都想被他称呼名字?
  杰克完全没有留意卡尔复杂纠结的表情,他天蓝的眼睛睁成杏仁一样的形状,嘴巴也张大一倍,此时他的表情,足以被雕刻成名为“惊愕”的大理石雕像,摆放在“惊愕号”船头。他惊愕地说:“那么,你跟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先生……”他不以为意地点头说:“他是我的父亲。”卢森眼中浮现出可以称之为好笑的表情,但他面部肌肉并没有一丝活动。卢森看了杰克几秒,就完全掌握了他的心理活动,于是说:“又是一个我父亲的崇拜者吗?等他下一本书出版后,我一定会送你一本。”
  杰克凑上前一步,惊喜万分地说:“下一本会是什么题材的?有关催眠术吗?还是沿着《梦的解析》,继续探讨梦境?”
  卢森脸上还是没有表情,杰克几乎怀疑他也需要一个优秀的神经科医生,治疗一下他面部神经坏死的问题。明明在说话,可他的嘴唇几乎看不到开合,水银一般的话语就平缓滞重地流淌出来:“我想,父亲的下一本书名可能是《图腾与禁忌》。虽然他因为性倒错和神经症之间关系的观点,招致了整个医学界的嘲讽,并被看作是一个满脑子淫^秽念头而邪恶下流的混蛋,不过我相信,他有些观点还是值得一看的。”
  卡尔耸肩。有这么形容和评价自己父亲的吗?
  杰克却觉得很有趣,他兴致勃勃地说:“不,弗洛伊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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