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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瑜 长河吟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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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眷们都被聚集起来,孙策装模作样地安抚了她们几句,便命人都带下去,要她们即刻收拾东西起身东归。一群女人各怀心事哭哭啼啼地散了。
  周瑜忽然想起来,便指着大小桥对孙策说:“伯符,看那边!”孙策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笑说:“这两个丫头不错,就是岁数小了点儿。”
  “那是故太尉桥玄的女儿!”
  “桥玄!”孙策也略感吃惊,盯着两个少女说:“马日磾似乎说过有故人的遗孤寄养在他府里,难道是这两个丫头?”
  周瑜点头说:“大约就是了。故太尉之女,竟然沦落至此,实在可怜。”
  孙策嗤笑说:“这就是个混账年月,哪儿说理去。回头在吴郡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说罢转身要走,众人跟上。周瑜临走又回头看了一眼,正望见小桥被兵士推搡,琴摔在地上,她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周瑜忽然觉得这个小小的绿色的身影像从十年前舒水畔向他走来的,只不过变得那么渺小,那么惶恐,那么可怜。
  “主公!”他听见自己叫住了孙策。
  孙策回头,见周瑜仍在望着那群女人,正要笑他,周瑜定睛看着小桥说:“我要娶她。”
  孙策的笑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策哥心里怒吼:我竟然被个黄毛丫头给ntr了!!!!!!

  ☆、第 52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又改了改似乎不那么GV了……
  突然听到孙策聘大桥,周瑜聘小乔的消息,女眷们都深为震惊,兵荒马乱城破家亡之际,居然点缀上两桩喜事,真让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被胜利者占有是常事,被娶为正妻则大不寻常,女人们即使说不上替她们高兴,也着实替她们庆幸不已。只有姐妹俩看着正紧锣密鼓准备的婚事似乎无动于衷,大桥一脸的忍辱负重,小桥则全然懵懂无知。
  而合卺之日就这么仓促的到来了。
  琴瑟鼓乐声中,盛装的新妇被簇拥着迎进华堂,夫妇执手沃盥入席。孙策破例没有单独居上,而让周瑜夫妇并排,再三同牢而后合卺。
  大桥盛妆华服下光艳照人,和孙策堪称珠联璧合相映生辉。小桥形容尚小,比她十三岁的年龄看起来更稚嫩的多,呆呆的只是任由摆布。
  虽然是在战争夹缝里,却仍旧热闹喜庆得与天下所有婚礼一样。客人大半是孙策麾下未当值的将领,翘首盼着敞开酒量大醉一场,看四人放下合卺的犀角杯,便纷纷站起来称贺道喜。
  此时月出东山,鼓乐声起,宴席开始了。几爵酒灌下去孙策就上来些醉劲儿,跑到席间勾肩搭臂挨个谈笑拼酒,几番下来众人也不由得喝多了,厅堂里渐渐吆五喝六喧闹起来,几乎淹没了琴瑟钟鸣声。笑声中谁也没想到孙策忽然踉跄回身到一把拦腰抱住大桥把她扯到当堂,大桥不禁惊叫一声,周瑜忙站起来快步走下去想拦住他,孙策却回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打了个酒嗝笑说:“桥公二女虽流离……有我二人做婿,亦足为欢!”
  一瞬间大桥脸上的胭脂色似乎都褪了。周瑜看见她捏紧了拳头浑身微微地颤。
  “主公,你喝多了。”周瑜垂下眼睛,甩开手转过头说,“来人,送两位夫人回内室。”
  孙策任大桥从怀里挣扎开,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周瑜。两人对峙般站在当堂,空气在那么一瞬间都凝滞起来,众人噤声,面面相觑。周瑜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笑说:“今日良宵欢会,吴侯既已不胜酒力,周瑜来陪诸位痛饮,不醉不归!”说罢举起龙纹觥走下去满杯而饮,气氛这才恢复,渐渐觥筹交错热闹起来。
  到半夜酒宴才罢,众人醉的一塌糊涂,笑闹着兴尽而去。周瑜环顾一周却发现孙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于是也整了整衣冠向内室走去。
  婢女开门后,他迎面看到了端坐在榻上的小桥,这也才来得及认真打量她。
  和大桥比起来她并不算美丽,而且几乎还是个孩子。脸上被施着层厚厚的脂粉,雪白与殷红之间简直看不出本来面目,光洁的额际贴着金箔剪成的花黄,副笄六珈璎珞翠簪缀在高高堆起层云般的高髻上,压得脖子都有些抬不起来。婚服宽大,她整个身体完全被玄衣绛袡葳蕤锦绣埋住,更显得小的可怜,简直像个被打扮起来的绢人玩偶。
  只有望过来的那双眼睛,在灯火的忽映下睁的大大的,依然如初见时一般明澈又天真。看到这双眼睛,周瑜便觉得之前与孙策爆发的争吵并非完全没有意义。
  “将军,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小桥忽然问,声音很小,还有些发颤,“姐姐晚上看不见我,要担心的。”
  周瑜听了更觉得她可怜,走过去在榻上和小桥对坐,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姐姐不能陪你睡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我陪着你可好?”
  小桥的眼睛睁得更大,惊恐地看着他说:“她们没告诉我不能回去了!我不要你,我想要我姐姐!”她的眼泪决眶而出,扑簌簌地打在颊上,又忍不住用手背去揩抹,瞬间脸上就是一片狼藉。
  周瑜在她的哭声中有些尴尬,踌躇了一晌说:“你姐姐嫁给了吴侯做继室,你现在是建威中郎将的夫人,过几天我派人送你们姐妹回吴郡,再也不会颠沛流离了,你不高兴吗?”
  小桥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抽噎着问:“那我还能不能一直和姐姐在一起?”
  周瑜想了想说:“只要我一直和讨逆将军在一起,你就不会跟姐姐分开。”
  小桥嗫嚅问:“那你会,会一直和讨逆将军在一起吗?”
  周瑜下意识望向案上的灯盏。一只飞蛾扑着金黄的翅膀,在绕着灯火飞。
  他良久说:“我想我……”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清凉的夜风带着浓烈的酒气涌进来,吹散了房内少女的脂粉香。孙策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地靠在门上,酩酊大醉,脸颊烧红,眼睛灼灼地盯着小桥,向门外一甩手里的酒壶口齿不清地说:“丫头,跟你大姐……睡去!”
  小桥刚才一吓间不觉抓紧了周瑜的胳膊,看着门口的醉鬼,又不知所措地望向周瑜。孙策不耐烦地大声嚷道:“你大姐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你!跟她睡去!”
  小桥这下听明白了,惊叫了一声从榻上下来,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向外跑走了。
  孙策一脚把门踢上,歪着靠在那里,眼睛灼热又阴沉,在披散下来的黑发下好像明灭的炭火。
  周瑜不禁又叹了口气。当日脱口而出想娶小桥的时候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一夕间变成了他们的隔阂,毕竟孙策常嘲笑他不婚娶,于是他去娶一个女人入主中馈实在不是很自然的吗?然而世上多得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他虽然明白这点却从来没有想过孙策对他也是如此。那天晚上孙策无缘无故暴跳如雷,周瑜则对以与生俱来的固执,僵持之下最后竟以孙策抢先聘下大桥为结束。对周瑜来说这一切都莫名其妙,唯一可以拿来解释的大概是孙策那不可救药的好胜心。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踹门进来,还是让他十分意外。
  孙策举起酒壶仰脖咕咚灌了一口,踉跄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榻上,盯着周瑜问:“你跟我现在到底算什么?!”
  周瑜想了想说:“连襟。”
  孙策摔了酒壶,猛地揪住周瑜的衣襟骂道:“我连你祖宗的襟!”
  周瑜愣了下,推开孙策说:“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孙策没动,瞪着他捶着床板咬牙切齿地嚷:“你是不是跟我玩腻了?!”
  “我……”周瑜震惊之下脱口而出,却又一时语塞。
  孙策看他发愣,更加恼火,吼道:“这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的让你中了邪了非要娶!你跟我在一块儿还不够好?!”
  周瑜还没有张口千言万语就一齐涌上来,可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一急之下,钻心的绞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他皱紧眉头捂住胸口,费力的喘息间连额际都沁出了冷汗。孙策立刻慌了,忙把周瑜扶住,抱紧他让他枕在自己肩头。
  “伯符,我只是忽然想成家而已。不是你不好,只是男女人伦,我们永远在人伦以外……即使这样,我也从不后悔跟你有肌肤之亲,可即使我不后悔,也不能跟你在人前携手并肩,伯符……我只是想真的有个家而已。”
  孙策闭上眼睛,把脸颊贴在周瑜沁凉的额头上。他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话一点没错,策马持刀剑指天下何其易,生同室死同穴却何其难。……也许这才是世间最大悲哀事。
  远处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少女的歌吟,伴着笙箫,夜空中悠扬而微邈,转朱阁,低绮户,随月光与清风穿门而来。孙策侧耳倾听,却辨别不出是真的响在耳边还是从记忆深处向他一路飘过来的。
  春花态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桐子结千年。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孙策一动不动愣了良久,忽然从怀里摸出犀角杯,俯身捞起地上的酒壶倒满了酒,伸到周瑜脸前说:“来,跟孤合个卺。”
  周瑜撑着坐起来,整了整衣冠,瞥见案上婢女为结发准备的五彩丝绳,便给孙策系在头发上,而后和他一起执杯,很认真地说:“结发共枕席,与君成新婚。欢娱在今夕,恩爱两不疑。”
  他们郑重举杯,共饮,对视……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婚礼。
  建安四年的周瑜尚不满二十五岁,青春韶秀,眉眼如画。纤长如修竹,优美如白鹤,白皙皎洁就好像永无云翳的月亮。世间的美男子虽多,对孙策来说却只有这十数年来始终如一的纯洁真挚令他迷恋。这纯洁真挚的爱情如同在每个夜晚投进梦里的月光,不管孙策走到哪里,不管孙策如何落魄,永远静静地从夜空透下来……澄澈,明净,驱散他的噩梦,照亮他的来路。
  孙策为周瑜取下发冠,又一一解开革带和束帛,分开他的衣襟,推到肩头任其滑落。周瑜闭上眼睛,灯光下静默而驯顺。婚服一层又一层穿的很复杂,孙策却有的是耐心,简直把攒了二十多年的温柔都拿了出来。他小心翼翼,仿佛在轻轻地催开一朵睡着的花。
  最后他望着眼前的身体心里充满奇异,就像平生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周瑜的肌肤洁白莹润,在暗夜里幽幽地泛着光。黑发倭堕垂下从肩头直到腰际,如泼洒的浓墨。白与黑之间,还有些其他的颜色。孙策扫过乳'头和肚脐以及腿间……最后轻轻捧起周瑜的脸。周瑜的眼睛仍旧闭着,眉间轻轻蹙起,灯光在高鼻梁下投下一道阴影,随着灯火晃动。淡红色的嘴唇微张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于是孙策想吻他,可又舍不得移开眼睛。
  周瑜觉出孙策动作停滞,睁开眼睛就向他探过身去,把柔软的嘴唇印在孙策的嘴唇上。孙策就手搂了满怀,周瑜的肌肤在秋夜里也泛着凉意,摸起来仿佛一块白玉。唇舌缠绵良久,周瑜却忽然挣开,望着他说:“伯符,你把酒洒了一身,不觉得很浪费吗?”他没等他回话就顺着嘴唇一路向下吻去,分开他的衣襟,一寸一寸舔掉他淋漓到身上的酒液。双唇温暖的,微颤地拂过孙策的喉结,向下,轻轻咬住他胸前的乳首,舔过胁下每一道伤疤,扫过肚脐在小腹上盘桓良久……最后把脸埋进他双腿间的毛发里。
  孙策已经被吻得发晕,浑身浮起一层细密的薄汗,又被突然而来的温暖包裹住,激得叫出了声,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他把手指插'进周瑜长发里,喘息着笑说:“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这个。”
  周瑜抬起头向他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
  然后他又俯下去。
  滑而柔韧的舌头刺激着每一个神经,冰凉润泽的头发轻轻摩擦着孙策的双腿内侧,又痒,又撩人,很快就让房宇内只剩下呻'吟和喘息。孙策双手不停地抚弄着周瑜的头发,抓紧,又松开,任发丝在指间滑动。
  在孙策眼里世间一切都比不上周瑜此刻跪在他腿间的光景迷人,漆黑的长发委席,向孙策露出洁白的后颈,孙策伸手顺着脖颈一路抚摸下去,沿着他消瘦的肩胛,一节一节的脊椎,直到那小而圆翘的臀部,抚摸良久,忽然探进腿间的深涧。
  周瑜的呼吸也随着孙策的摩挲与揉捏而急促起来,继而夹紧大腿,微微摆动着腰。孙策抚摸了他半晌前端,直到手指都被打得湿淋淋,便回过头在紧闭的入口褶皱处轻轻打转,猛地趁周瑜放松插'进去了一根手指。
  周瑜大叫一声抬起来头,脸色绯红,眼睛里湿湿似乎全都是雾。
  箭在弦上,孙策把他推倒在榻上,把他的大腿深深的折过去。周瑜的腰细而柔韧,膝盖被孙策压到肩膀上,而孙策手握利刃抵在他的身下,用头部轻轻摩挲着他的入口,快感和渴望一波波涌上来,让他颤抖不止。
  “伯符……伯符……伯符……”周瑜睁大眼睛在他身下低声说,好像这两个字是值得吟咏不息的诗。
  孙策捏住他的下巴,看着那双水蒙蒙的眼睛说:“伯符在你身边。”
  “伯符……”周瑜回望着孙策仍旧梦呓般说。
  孙策挺身狠狠刺了进去。
  周瑜瞬间大叫失声,孙策喘息着在他耳边说:“公瑾,伯符在你里面。”而后俯下脸去吻他,舌头抵开他的牙齿深深探入,纠缠间几至难舍难分。他的舌头和嘴唇是是那么柔韧滑软,而下面又是那么的硬,简直刺破了周瑜的灵魂,于是他仅剩的一点神智也被烧得片甲不留。而孙策还在继续深深地刺向他体内最敏感的一点,用力冲撞得声声入耳。一波又一波的热情从身下涌上来,像春潮,像山火,或者简直像盛夏暴雨的电闪雷鸣,击在他的四肢百骸酥麻入骨。周瑜抓着孙策的后背指甲深陷了进去,他咬住孙策的肩膀不想发出声来,却又在越来越猛烈的撞击下忍不住呻'吟,大叫,以致胡言乱语,他朦胧听见孙策在笑,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喊出了什么。
  “公瑾!再说一遍!”孙策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在锦褥上。
  “今生今世,我想一起上床的只有你……只有你!”周瑜的眼睛泪水充盈,眼中莹亮的光随着冲撞而晃动,“我们一起活,一起死,一起纵马天下,一起灰飞烟灭!一起……啊!”周瑜忽然整个身体都弹起来,睁大双眼而眼睛里一片空白。孙策觉小腹上喷了一股热流,同时下身被一波又一波的紧紧箍起,一失神间,也泄进了周瑜的身体里。
  案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燃烧得只剩了短短的一截。凉风从门缝吹来,灯火忽闪了一晌就灭了。
  而夜还很长。
  长到足够去尝遍一切欢乐。
  

  ☆、第 53 章

  八月底程普、孙权等带粮草辎重赶到庐江与孙策汇合,遂发兵送袁术刘勋妻子部曲等归吴。
  大桥仍旧不肯跟孙策说话,径直登上车就命婢女垂下帘栊。小桥亦步亦趋紧跟着姐姐上了车,却又掀开帘子,有些羞怯地望着周瑜说:“将军,要好好保管我的焦尾琴啊!”周瑜立在车下,冲她微笑说:“一定。夫人也好好保重自己。”小桥使劲儿点了点头,眼神忽然又瞥向别处。周瑜顺着她的目光,看见旁边一丛剪秋萝开得正好,花瓣上滚着露水,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弯腰折下一枝递给小桥,小桥脸红红地伸手接住,抬头说:“将军和吴侯也保重,明年桃花开的时候,我和姐姐在吴县等你们。”
  周瑜还未来及回答,孙策在一旁不耐烦地插话说:“不早了,有什么话等明年桃花开的时候回吴县再聊吧!”说罢,又探头大声冲车里说:“丫头,别整天哭丧着脸,当心老得快。”说完冲车轴踢了一脚,车队得令,缓缓出发了。
  走到老远,还能看见小桥冲他们挥着那支浅桃红的花。
  孙策眯起眼睛望着牛车的青庐顶渐渐消失,忽然说:“这丫头挺乖,回头让她给你生个孩子。”
  周瑜失笑说:“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先把她养大再说别的吧。”
  此时孙贲孙辅送信说刘勋在上饶大败,带着千数来人突围,一口气就翻山越岭溯江而上跑到了黄石,在流沂背靠西塞山筑下兵寨。之前豫章太守华歆跟刘勋勾勾搭搭,已经惹孙策不满,而眼前打下半个庐江,摆在眼前的就有两条路,是穷追猛打刘勋这条落水狗,还是南下趁热一窝端了豫章。
  “先讨江夏,次取豫章。”周瑜用马鞭指着舆图,“刘勋在西塞背靠黄石,眼看着是要投奔江夏黄祖,一旦两贼联起手来,江水上游就要受他们的钳制,一旦涉江而下……”
  程普打断他说:“谬论!豫章在我腹心,太守华子鱼名士,在中国素有威望,若聚合力量东渐,我丹阳岂不危矣?!”说罢,瞪了周瑜一眼。
  “丹阳有子义驻守石城,华歆岂能犯境?何况区区名士,拂麈尾空谈而已,哪有魄力东渐!倒是黄祖和刘勋,一个曾射杀破虏,一个新丧皖城,均为不共戴天之仇,此时不征讨,若二贼联合顺江而下,则又有谁来挡住他们?即便去挡,战事旷日持久,又何暇经略中原?!”
  “经略中原,”程普不禁嗤笑,“我问你,豫章未定荆州未平交州尚存于士氏之手,谈什么经略中原?——我看你这人腾云驾雾的,都忘了自己吃几碗干饭了!”此言一出四下哗然,有附和程普意见的,有与周瑜交好鸣不平的,一时闹哄哄沸腾起来。
  孙策一巴掌砸到案上大吼一声:“都住口!”众人噤声,孙策站起来在当堂踱步说:“刘勋是个丧家之犬自己成不了气候,就看江夏动作如何。至于豫章,豫章我自然不会扔了不管,不过最好也别跟华歆动真格的,得使点儿巧劲儿……”说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头嘿嘿一笑,一抬头正对上周瑜扬起眉毛投来疑问的目光,忙清清嗓子正色说:“至于下一步征讨,以公瑾所议为是!”
  程普等不忿,纷纷站起来发难,正吵闹间,一道急报送来:“黄祖派长子射支援刘勋,船粮已行至三江口!”
  “哈!我说什么!公瑾果然算无遗策!”孙策大笑抚掌,环顾众人说:“黄祖已经插手,讨刘勋刻不容缓!整顿兵马粮船,即刻发兵流沂!”
  刘勋一路跑一路把这辈子能想到的所有脏字儿骂了个遍。骂孙策,捎带着也骂自己几句,深悔没听刘晔的劝。就这么,一路从海昏流窜到蕲春,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到了流沂趁着西塞的山势筑起兵寨,一面发信给刘表申之以利害,一面也学孙策使出利诱的那一招,求救于黄祖,许诺一旦击溃孙策多回以资粮厚币。黄祖贪财众人皆知,一见有好处,果然就动了心,加之也怕刘勋溃了以后孙策长驱直入打到夏口来,便遣长子黄射船军五千人助阵。
  “甘兴霸又跑哪儿去了!”刚到了流沂,黄射就到处找不到甘宁,急的简直要跳脚。他本来一点儿也不愿意带这锦帆贼出征,虽然智勇双全奈何浑身是刺儿,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辖制。
  甘宁悠然躺在兵寨瞭望塔的高处,顶着艳阳手搭凉棚打量附近的山形水势。夏口至流沂一带危峰夹岸,水道细窄水流湍急,既是荆扬交界,又是荆州的水上门户,兵家之枢纽,堪称易守难攻。刘勋有点眼光,选的这个地方不错,据说孙策此行本就为征讨黄祖为父报仇而来,半路听说袁术病死,冲到庐江夺了刘勋的皖城全是顺手捡的便宜。现在黄祖既然已经插手,江夏就提前卷入了这场战局,晚是打,早也是打,就不知道那位孙讨逆有没有本事冲破这道防线了。
  其实此次出征黄祖本来没有点甘宁的将,不过他怀里踹了点小算盘,硬是毛遂自荐跟了来。
  江水蜿蜒延伸,亮闪闪的如一条巨大的长蛇。“孙策,”甘宁望着远方扬起嘴角,“老子在这儿会会你!”
  沿江水渐进荆州,山势水形复杂,天色也乍阴乍晴。忽然一夜间风吹云聚,暴雨倾盆,一连下了七八天,江水暴涨。周瑜从雨中安抚部曲回来,已经浇了个湿透,也冻了个透,换了湿衣服就坐到火盆前烤手,十指纤长,青白得近乎透明,冰雪一样似乎怎么也暖不热。贪着这点暖意他一动也不想动,虽然孙策已经派人找了他好几趟,不过循着这几天的经验来看,恐怕依旧不是什么急事。
  舱内昏暗,盆里金色的火苗跳动闪烁。周瑜盯着看时,忽然想起一年前某个夜晚,火也是这么跳,好像蕴藏着什么无法掩抑的东西。
  建安三年九月,孙策派张纮出使许昌前,曾密诏周瑜、孙权、张昭、张纮一起到府中来。厅堂地上铺着那张他们曾于上面纵情交欢的舆图,而孙策正襟危坐,带着少有的严肃说了些什么。周瑜盯着火苗,仿佛又看见了那夜的灯火,以及五人在灯光下的脸,孙权脸色发红,努力想压抑住激动与惊讶,张纮捻着胡子,听得兴致勃勃,张昭皱眉不语,满脸皱纹,灯光下看起来格外衰老。
  而孙策却在望着他,火苗跳动在他金色的眼眸里,“卿以为如何呢?”
  他以为如何?傻瓜都能看出来这完全是个赌局!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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