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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之吻[福华吸血鬼同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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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年轻的混血黑人,脸颊瘦削,男的块头也不小,嘴唇上方蓄满了粗狂的浓密胡须,从神态看,可能是她丈夫,或者是她情人。
  那两匹艳黑的马儿仍然在车尾附近笃定的追逐着火车,以及火车顶上的主人。
  听见夏洛克笑出来的声音,王者般的笑声飘散在风中:“我可以再一次拧断安德森的大腿,让他躺半年才能自己坐起来,或者这一次轮到你,多诺万,我从未对你动粗,但我这次可以考虑在你身上动点小心思,把你身上的关节一节一节卸下来,让你这辈子也不想再追着我跑。”
  “上次是我们疏忽大意才会被你击败,这次不会了,我会将这纯银的弹药打满你全身,让月光从你身体上透过去就像透过窗纱一样轻而易举。”
  只见雷斯垂德往前一步,麦考罗夫特固定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冲动,雷斯垂德训斥般的对着这两名枪手低沉的说道,“多诺万,安德森,看在我与你们俩是旧相识的份上,别再为难福尔摩斯兄弟,他们不是真正值得让你们猎杀的对象,作恶多端的并不是他们,你们不能固执的因这两兄弟的出身而对他们存在偏见。”
  “头儿,我之所以还叫你头儿,说明我还尊重你,”多诺万冷酷的双眼没有任何念旧,“可你在十年前背叛猎人一族,投靠在这群扭曲龌龊的族群里,为这群没有灵魂的野兽卖命,你是个背叛者,这一点你洗刷不掉的,他们是魔鬼的后裔,你是被他们的引诱给下蛊毒迷惑了,回来我们的行列,头儿,在你被他们彻底转换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雷斯垂德看上去很想扑过去把他们摁在车顶上徒手揍一顿的模样,眼睛怒红,“他们从未主动引诱过我,是我自己选择要留在这列火车上的,多诺万,你难道就回忆不起来夏洛克多少次手下留情,让你们夫妻俩每次都能剩下半条命回家反省?”
  “哦,夏洛克福尔摩斯,你这是玩弄人类的伎俩,像猫逮了耗子又把耗子放掉,用利爪拨弄,你玩耍我们于股掌,企图换取我们的宽恕和怜悯,但我们不会轻易上当的。”
  夏洛克冷淡至极,不作任何反驳和解释,“你我族类间的恩怨从上古就已存在,我从不指望化解,只有子弹能够释怀,可你太低估我了,你打不中我的,开枪吧。”
  “弟弟,等等!我们的新乘客怎么跑出来了?”麦考罗夫特全神贯注的临敌,此刻才在风中回头望见了约翰华生的出现,这眼神让约翰华生联想到一头巨大的黑色秃鹰。
  夏洛克立即转过身,和约翰华生四目相对,约翰华生扶着膝盖勉强在车顶上站起来,他惊讶的发现一只,接着一只苍白阴冷的手掌出现在车顶上,约翰华生惊恐的看着那些朦胧骇人的阴影正在从底下的车窗里面往外爬,这些轮廓依稀像人的东西如同蛇类一样爬上车顶,这些怪影慢慢在黑暗中显出身形,全都是苍白的人,正在约翰华生的眼皮子底下一个接一个的从火车里出来,起码二,三十个,四肢并用的在车顶上集体爬行,非人的瞳孔,嘴角裸/露/着雪白的獠牙,泛着月的光芒,将那两名枪手包围。
  约翰华生还来不及对眼前的场面多做思考,下一秒,一片巨大的雾霾遮盖在他眼前,约翰华生的脸颊被人用寒冷的双手捧着,他前一刻还远在数十米外,这一刻却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距离,贴在约翰华生的脚跟前,他以一种绝美的姿态袭来,他的臂腕犹如夜晚,约翰华生被他固定住脑袋无法动弹,被迫直视这双苍白,静默,冰冷的眼睛,这灰眸似乎刺透黑暗,直接扎在约翰华生的心脏上。
  夏洛克交织着无比温柔的嗓音对他说话,那黑不见底的低音深处带着沉默的催眠力量,那力量蕴藏着神秘难言的安抚和强烈的镇静,渗透进约翰华生的四肢,“我的约翰……沉睡吧,你很累了……亲爱的约翰,这个夜晚并不需要你的见证,你早已盼望安眠与休憩……柔软的床榻与美梦在等着你……睡去吧……约翰,再没有什么能够值得让你牵挂……合上你的双眼,这对眼皮看上去很累的样子……用它们遮挡一切,所有不祥将会离你而去,沉睡吧……闭上眼睛,我的约翰。”
  这声音反复萦绕,听上去温柔,实则强硬,如同命令,这话语听在耳中令人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魔力,约翰华生莫名的颤抖着,无力抵抗的站在他面前,双眼定在他的瞳孔里,手臂沉沉的垂在身体两边,他的指尖开始麻木,茫然的对夏洛克眨了眨眼睛,浑身轻飘飘的,几乎全无重量,软绵绵的往下瘫倒。
  夏洛克紧紧的搂着他,暗色的眼中有隐约的火焰,约翰华生在他怀里沉溺,下降,他在夏洛克眼里看见了痛苦,那痛苦不断的令他心脏收紧,约翰华生再一次往下坠落,夏洛克牢牢抱住了他的身体,不让他跪下去,约翰华生无法从他清澈的眼神里脱逃出来,那里隐藏着惊人的摄魂能力,考验着约翰华生的意志力和胆识。
  “我不想睡……”
  “睡过去,我的约翰。”
  “噢,不……”约翰华生凝视着他那晨星般的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来吧,在我怀里睡去。”
  “不……我不想……”约翰华生好不容易才能挤出最后一丝抵抗。
  那灰色的视线中弥漫着浓雾,那深不可测的瞳孔仿佛两朵盛开的黑色大丽花,周围的世界顿时被这双眼睛彻底隔绝,约翰华生觉得自己渺小无比,他的意志力几近垮台了,几乎要失去所有的抵御。
  “真坚强,顽强的不得了,约翰华生,让我吻你一下,敞开你的内心让我进去。”夏洛克低垂下美艳动人的眼睫毛,将嘴唇俯低,那唇线美得不可方物,约翰华生在迷茫的昏昏欲睡中看着他朝自己接近过来的嘴唇,柔软,寒冷,亲密无间的压在约翰华生的双唇上,那嘴唇贴着他,嘴唇里藏着锋利的触觉轻轻的扫过约翰华生薄而小的唇部,约翰华生濒死般的在他唇下剧烈的战栗,喉咙里破碎的发出低沉的咕哝声,像只吓坏了的动物。
  “是的,就是这样,听从我,我的约翰。”
  接着意识不再有任何反应,约翰华生彻底的听从他,用眼皮隔绝了一切,坠入了无止境的黑暗。

  第八章 被惊扰的沉睡

  闷热的车厢,长这么大,约翰华生从没像此刻一样感到生气和无助,他醒来已有十几分钟,头脑的一部分正处于昏沉,其余更多的部分被那个记忆深刻的吻所占据。他从床上坐起来,这小房间十分狭长,看起来是由车厢改造而成,床架旁固定着一个矮脚柜,上面有个古老华贵的枝状烛台,燃烧着黯淡的火,这烛台是用艳丽的红玻璃制成的,它的颜色替满是腐朽霉味的房间增添了一抹干涸血迹般的深红,布满了灰尘,给约翰华生的感觉是,在此之前,它从没点燃过。
  窗外的光穿不透厚重的墨黑色亚麻窗帘布,房间里被烛火笼罩,约翰华生困顿的揉了揉太阳穴,他身上的衣服全在原位,连鞋子也安然无恙的穿在脚上,约翰华生走下床,撑着墙壁移动,打开车厢门,乘务长格雷戈雷斯垂德似乎在门外守了很久,就是为了等他出来。
  雷斯垂德卸去了严肃的制服,衣着一套轻松的棉白衬衫和黑棉裤,漆黑的短发泛着光泽,脚穿漂亮的钮扣套鞋,鞋上镶嵌着金边,手拿一支普通寻常的拐杖,正好是约翰华生念念不忘的那一根。
  “掉在了车厢门口,我捡回来了。”雷斯垂德把拐杖还给他。
  约翰华生将其拄在地上,他的腿自幼残疾,出生以来就是如此,这条瘸腿跟随了约翰华生22年,给他带来的不仅仅只有嘲笑,不论走到哪儿都随身带着一根拐杖,他依赖着这根拐杖,这根胡桃木拐杖忠诚可靠,可以让约翰华生义正言辞的拒绝任意一个人施舍同情的搀扶。
  雷斯垂德将他领到餐车,就是他当时与夏洛克福尔摩斯共同用餐的那个车厢,约翰华生用手指轻轻的挑开油墨一样沉重的窗帘,望向外面,火车停在了某个隐秘的阴凉处,车轮静静的搁置着没有启动,“天亮了。”约翰华生说着,把窗帘扯开,让光线进来,他这个举动给身后的雷斯垂德造成了困扰。
  不过雷斯垂德很快就适应了明亮的白昼,他眯眯眼,坐进窗户边的座位,“是的,上午10点了,外面只不过是隧道,没有什么好景色。”
  车上依然静的要命,仿佛空无一人,只有一位侍者在车厢门口伺候,把厨房里烹煮的美味餐点端上来,摆在桌面上,雷斯垂德打开白兰地酒瓶,“用这个来提提神,医生。”
  约翰华生从窗外回过神,不经意的扫视到雷斯垂德的衣领底下有两颗显眼的血洞,那两粒位于颈动脉上的小血洞已经凝固,干透,并没有往外渗出血液,如此突兀的出现在雷斯垂德的皮肤上格外的渗人。
  约翰华生无法从那血洞里找回思绪。
  雷斯垂德终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停留之处,抬起手不自在的掩饰了一下,他把衣领竖起来,但已经于事无补,约翰华生看得真真切切的。
  “你受伤了?”约翰华生问他。
  雷斯垂德将白兰地送进喉咙,拿起刀叉吃着他的早饭,“不严重。”
  “是昨晚那两人让你受的伤?”
  “并不是他们,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雷斯垂德放下叉子,再一次轻轻的碰了一下那伤口,似乎还有些痛楚盘旋在上面,让他皱皱眉,“昨晚的事暂告一段落了,夏洛克搞定了。”
  约翰华生只是凝望着雷斯垂德,他望了很久很久,然后才松口,“他还好吗?”
  “他在睡觉。”
  “他有受伤吗?”
  雷斯垂德的脸色像个死人,惨白惨白的,像昨晚经历过十分恐怖的遭遇,不过又有点像贫血,他疲惫地叹口气,嘴里继续进食,咀嚼,他把熏肉全部分解到盘子边缘,然后层叠起来一大口吞下去,每吃一口肉,再豪爽的配一口酒,“是受伤了,不过他会好起来的,麦考罗夫特也会好起来的,今晚醒来后就会没事了。”
  约翰华生沉默的等待着他说下去。
  “约翰华生,你要关心的是你自己,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你在爱丁堡,离伦敦山长水远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这列火车再一次逃过一劫,安全的停到了这里,我理解你这类人,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想要刨根问底,想要了解你从未有机会接触过的人和事,”雷斯垂德注视着他,“我现在知道你是很勇敢的人,你即使害怕,也照样前进,劝都劝不了,我明白福尔摩斯们很吸引人,无论哥哥,还是弟弟,他们身上就是有独特的引诱力,这份引诱与生俱来,也不是他们刻意为之,你一时之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明白你,因为我曾经也是这样,十年前我和马背上的那两位枪手本是一家,我也曾经负责追杀过福尔摩斯兄弟,该死的,想起那段岁月我就后悔,我当初很愚昧,给他们造成了许多伤害,可他们接二连三的放过了我,所以我现在心甘情愿的为他们两人效力。”
  “我不管你是否觉得我仅仅是因为好奇心才想了解这列火车,”约翰华生望着杯子里的白兰地,他并不想喝,“我只是从这列火车上感觉到了一个强烈的梦想,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一回事,是从何而来,总之我想亲自去了解它,了解这列火车背后承载的东西,它并不是在铁轨上瞎跑,是不是这样的,雷斯垂德先生?它带着一个目的,一个使命,一桩心愿,一桩夏洛克福尔摩斯极力想实现的愿望,我从他眼里没有看见坏的感情,他身上没有邪恶,他不是坏人,他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雷斯垂德摇摇头,“恐怕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亲口问他,而他也乐意亲口告知你,否则我一个字也不会泄露,我们不信任新来的外人。”
  他看了看约翰华生未动的餐盘,咽下最后一口肉,食物让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恢复了元气,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带着约翰华生走到一间设备舒适的大套房里,这房间似乎当作会议室使用,带着富饶的痕迹,约翰华生皱起眉,嗅着房间里的血锈味,很浓,像没有清理干净的急诊室,让他感到不舒服。
  “坐下吧。”雷斯垂德和在驾驶室那会儿一样的亲切,示意约翰华生坐进一张宽大舒适的椅子里。
  约翰华生照办了,雷斯垂德走进内室,片刻后带回一个小铁皮箱,把箱子放到桌上,打开锁。
  “你过来。”他说。
  约翰华生已经起身,站在雷斯垂德后面,雷斯垂德掀开盖子。
  “金币。”约翰华生低声的感叹。
  雷斯垂德在他眼前伸手触碰这些钱币,让它们从指间溜过,让约翰华生用视线体会着这种黄色金属的诱人触感,光泽和哗啦啦的脆响,他拿起一枚金币当着约翰华生的面放进嘴里咬了一下,“十足的真金。”他说完,把金币扔回箱子。
  “总共一万美金,一枚金币市值二十美金。”雷斯垂德说,“如果不够,我还有两个同样的箱子,我们的存款总数十分可观。”雷斯垂德笑道,“够你拿回去娶妻生子,买个庄园种葡萄,再养上几只狗。”
  约翰华生在这片金光前瞪着他。
  “噢,难道还不够?”雷斯垂德抓起一把金币,再一次让它们哗啦啦的从指间落下,掉回箱子,“你看,约翰华生,这些小玩意,金光闪闪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衷心赞赏黄金的美丽,你也是凡人,不必在我面前掩饰,看这些金币,多美呀,”雷斯垂德接着说:“这么多的钱,要是被人看见,单单为了一枚金币,那些生活在污水沟里的无赖都会拼尽全力的宰掉你,而你不必杀人也不必抢夺就能得到好几箱子的黄金。只要你保守这列火车上的秘密,回家去,永远不再接近血色重生号。”
  “你是说这一整箱全归我?”约翰华生轻声问。
  “没错。”雷斯垂德爽快的回答,“钱对我们不重要,如果你搬得动,另外两个箱子也归你。”
  “你想用3个箱子的金币来让我在余下的人生里闭嘴并且安生的过活?”约翰华生开口道,他的嘴唇发干,他神经质地舔舔嘴唇,“我收下黄金之后永远不能接近这列火车,也不能再和别人提起?”
  “是的,你很识相。”雷斯垂德平静地替他释疑。
  “在此之前,我能否再见一眼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不能见你,他需要睡觉,抱歉我不会因你这个要求而去打搅他。”
  “他究竟睡哪个房间?我可以自己去找他。”
  雷斯垂德固执的拒绝他,“他睡在车尾的最后面,不过我真的不能带你去找他,我并不是嫌麻烦,而是他不喜欢被人在白天打扰。”
  “好吧,那替我转达我的告别,这些金币我收下了,收下了你才会放心,拿了你们的钱财,无论如何也得替你们保守秘密。”约翰华生说完,盖上箱子,柔和的黄光在他视线中消失,房间顿时变得封闭而昏暗,“不需要3个箱子,我的确抱不动,有这些就够了。”
  “回伦敦去吧,下车后走到外面,不要回头,你会在路上看见马车的。”
  约翰华生点点头,一只手臂抱起沉重的箱子,另外一只手臂拄着拐杖,他离开这间会议室,雷斯垂德把他送下车厢,环抱双臂,靠在车门上目送他的离去。
  约翰华生踩在隧道中,抬起头,隧道顶端有一群黑压压的蝙蝠倒挂在那里,密密麻麻,场景像地底岩洞般恐怖,他的脊背瞬间漫延上一阵凉意,缩着脖子打了个冷战,约翰华生凝望着那些蝙蝠,成千上万,老老实实的铺满了一百多米长的火车隧道,它们不发一声,像是一群侍卫在守护这条荒野里的火龙,巨硕的火龙此刻静歇在这条长长的隧道里,双目紧闭,鼻息宁静,蜷缩着钢铁铸造的尾巴,沉沉的睡着。
  他用拐杖敲击着铁轨旁边的碎石头,走了漫长的一刻钟才走出隧道。
  隧道口发出光辉夺目的正午阳光,那光芒万丈和阴寒的隧道截然两样,外面很暖和,绿野如茵,寒气渗人的车厢在又长又暗的隧道里逃避着穹苍顶上的暖阳。
  约翰华生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之中,他转了个弯,靠在隧道外面的砖墙上深呼吸,鬼鬼祟祟的回头看了看他下车的那截车厢,雷斯垂德已然不在门口守望,约翰华生又静静的在这拐角处等了好一会儿,躲藏了整整一分钟,这才重新折回隧道里去,他将沉重的箱子和胡桃木拐杖留在车门底下,双手用力的拉开最后一截火车的车厢门,门上方的转轴轻微的响动,约翰华生紧张的望着车头的位置,担心那名费劲口舌赶他走的乘务长会不会突然间现身,又开始婆婆妈妈的对他念叨。
  约翰华生拾起拐杖,那箱能让世人在街道上争个头破血流的金币转瞬间被他遗忘在了车门外面。约翰华生钻进车厢门之间的狭小缝隙,走进昏暗的过道上,这截车厢特别的奢侈,引人瞩目,车顶周边装饰着华丽的木雕,图案如爱尔兰蕾丝般繁复。过道上没有任何窗户,墙上挂着三座燃烧过细小蜡烛的巨型雕花烛台,仿佛使用了上百年,厚度惊人的洁白蜡油钟乳石般悬挂在金属灯架上,此刻安静的熄灭着,墙纸上描绘着绿色溪沼的景致,地板上铺陈着光亮美丽的木头,一扇通往神秘空间的宽大双扇门沉默的伫立在约翰华生眼前,门把手微微发亮。
  约翰华生心里有些话必须要和他面对面的说清楚问明白,他有一肚子的疑惑需要彻彻底底的解答,绝不能就这样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此擦肩而过,管他是不是在睡养生觉,约翰华生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到门口,下定决心叫醒他,约翰华生用手杖敲打房门。
  毫无响应。
  约翰华生更重地又敲了几下。“喂!”他大喊道,“起床,福尔摩斯先生,我来和你说再见,顺便跟你问个事!”
  夏洛克的厢房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约翰华生试着转动门把手,不出意外上了锁,他开始掼门把手,用拳头捶打紧闭的门板,在外面大吼大叫,“夏洛克福尔摩斯!别装睡了,你睡不了这么沉,别逼我把门敲碎!喂!昨晚的事我得找你算账!”
  这些喊叫全都徒劳无功。
  再这样下去只会把雷斯垂德给招过来。
  “该死,夏洛克福尔摩斯!”他说,“再不起来我就要撞门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声音变软了一些,“福尔摩斯先生?你是不是受伤了下不了床?福尔摩斯先生?”约翰华生低下头,透过黑漆漆的钥匙孔往里面观看,里面一丝光线也没有。
  就像一具巨大的棺材,约翰华生心里这样想着,情不自禁的在门外咽了一下口水。
  “就算你受伤了,至少隔着房门应我一声,福尔摩斯先生?”约翰华生不耐烦的把拐杖夹在腋下,把肺活量放到最大,将两根小拇指放置在嘴里,发出很宏亮很刺耳的口哨声,像指甲刮过陶瓷内壁,像锐利的尖叫,约翰华生吹了一下口哨,两下口哨,三下口哨,扰人清梦的尖锐长鸣。
  “喂,福尔摩斯先生,我会在门口一直烦你,直到你愿意开口和我说上一句话,听见没有?”约翰华生朝门里大喊,他回到夏洛克上锁的门把手上,继续拧动。
  房门嘎达一声开了。
  一看见夏洛克的双眼,约翰华生不禁张大了嘴巴,差点没叫出声,他连忙从门把手上缩起手,连呼吸都要归于沉寂。
  夏洛克将雪白的手臂伸出来,把他拽入房间,“进来。”夏洛克森然低语。
  约翰华生被抓进去之后,夏洛克在他背后关上门,只听他重新反锁上了房门。
  约翰华生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房门一旦关上,夏洛克的房间便黑得像洞穴,连门缝和拉着帘幕的紧闭窗户都没漏进一丝光线。
  约翰华生觉得自己仿佛瞎了。
  但他此刻还在不停震撼的心灵之中,一个画面始终挥之不去,那是黑暗的房门彻底笼罩之前约翰华生见到的最后一个景像,夏洛克福尔摩斯站在门前打开门,浑身赤/裸,一如初生婴孩,皮肤死白,仿佛雪花石膏,白岗岩削出来的脸,紧抿的嘴唇带着野兽般的怒意,双眼犹似两道通往地狱的灰色裂口。
  刚才这几秒一直让约翰华生处于一种心跳停滞的状态,“福……福尔摩斯先生,”约翰华生说,“能不能点盏灯,或者拉开窗帘什么的?我看不见。”
  “我看得很清楚。”夏洛克的声音从他脑后的黑暗中传来。
  约翰华生没听见他移动,转过身盲目地想摸索一个支点。
  “别动!”夏洛克命令道,声调中的力量和怒气使约翰华生不得不服从,他严厉的怒斥,“快说!这个时候你这个人类为什么来这里?我警告你!最好有个正当的理由!”
  约翰华生见他之前就已经一肚子的火气,现在他更生气了。
  没人能这样对他说话,没人!
  “我听说你受伤了!看在你曾经请我吃过一顿还搭过我一次顺风车的份上,本来想过来慰问你,不过看来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慰问,如果你觉得我吵醒你起床是件非常十恶不赦的事,那你就尽管冲我发脾气,昨晚你对我干的过分行径我还没有跟你计较!你最好注意一下你对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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