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by舞月流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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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在拍打过身上的泥土后，她就会笑着拉起那双小小的手，向他们的家走去……
　　
　　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吃着晚餐，母亲总会把最好的饭菜夹给她的天使……
　　
　　然后。没了然后。
　　
　　一夜之间，什么都消失了。少年知道，记忆的那些美好的片段，永远消失了。眼前的只不过是另一个地方，另一个窟卢塔，而不是……他的故乡。
　　
　　＇为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你……＇少年咽了咽口水，觉得实在说不下去。
　　
　　不想去恨他。真的、不想。
　　
　　可是、为什么？
　　
　　我想要……想要答案。
　　
　　＇……我曾经想要去复仇。＇对方似乎明白酷拉皮卡心中的疑惑，从他只字片语中就能了解对方问题的真正含义。狄俄尼索斯缓慢地说道，视线仍然没有离开远处的村落。
　　
　　然而这句话再一次触动了酷拉皮卡。
　　
　　当天。天空竞技场所见冷漠的族人。居然……居然曾经想过去复仇？
　　
　　那……到底是什么……阻止了他？
　　
　　＇第一次遇见旅团的Leader的时候，我知道我赢不了他。＇好象很轻松的语气，却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他不害怕死亡。完全，不害怕。＇狄俄尼索斯继续说道，似乎并不在意少年是否在听。也许在他来说，这不过是自己的独白。
　　
　　然而他也知道少年不可能没在听。他知道他想要答案。他知道他渴望救赎。
　　
　　＇要知道，人类不可能不畏惧死亡的。不管是英雄，还是献身者，都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面对死亡。因为他们需要捍卫一些什么。不管是实物、感情，抑或是荣耀。然而，他是一个例外。他甚至喜欢那种死亡相伴的踏钢线生活。我不明白，那时候，真的不明白。＇
　　
　　其实这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酷拉皮卡纳闷地听着。
　　
　　＇于是……我调查了流星街。＇狄俄尼索斯略有哀伤地一笑，接着说道，＇流星街的人并不是全是被遗弃的，相反，有很多人都是被故意制造成孤儿的。＇
　　
　　＇怎么回事？＇少年不禁问道。
　　
　　太奇怪了。故意……制造成孤儿？
　　
　　＇是啊，＇狄俄尼索斯接着说道，＇他们选中一些天资优秀的小孩，然后把他们从父母手上抢过来，再把他们丢进流星街。＇
　　
　　＇为什么？这样的话他们不就会死吗？＇
　　
　　＇如果五十个人中有一个生还，那就足够了。他们需要的是最优秀的工具，在流星街的环境中挣扎生存下来的就够了，他们才不需要理会那些被淘汰者的死活。＇
　　
　　＇……那些混蛋！！＇酷拉皮卡听着，不觉动起气来，可是此刻的对象却不是流星街的人，而是……十老头手下所谓的……政府。
　　
　　＇念能力者虽然并不旱有，但是强的念能力者却是万中无一。他们需要的就是这股力量，能够支配着其他人和帮助实现自己欲望的力量……＇
　　
　　多可笑啊，表面上维护正义的机关却背地里干着罪不容诛的恶行！！
　　
　　叹了口气，狄俄尼索斯竟自站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去。
　　
　　只留下酷拉皮卡一个人在独自思索着。
　　
　　虽然他很想知道后来的事情，但似乎对方是不太想说下去。而且……而且大概对对方来说，知道这些他也能猜个八九吧……
　　
　　森林深处。
　　
　　＇真闲呢，库洛洛。＇抬头仰望着双手垫着头躺在树枝上的黑色身影，狄俄尼索斯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什么。＇库洛洛爱理不理地说道。
　　
　　＇呵呵。连留在天空竞技场顶楼都怕麻烦的人居然会陪着自己的仇人来发呆？＇狄俄尼索斯玩味似的说道。
　　
　　＇……咳＇库洛洛却故意回避。
　　
　　＇对了，你们还是小心点的好，黑暗处活动的人还真不少呢。我来的时候已经给你们除去了一点小麻烦了。＇微笑着警告道，狄俄尼索斯知道即使这样也能给对方足够的警惕。
　　
　　＇啊，麻烦你了。＇虽然是道谢，可是却看不出半点诚意。
　　
　　＇我只是不希望酷拉皮卡受到牵连而已，你……＇狄俄尼索斯正色道，可是看了看对方的表情后，却又没说什么。
　　
　　其实用不着叮嘱，对方也会如此吧？
　　
　　狄俄尼索斯注意到这点，耸了耸肩，然后离开。
　　




妮翁的改变

　　乌鸦从小就十分喜欢白鸽。
　　甚至不惜让它陷入痛苦也想留住它。
　　因为乌鸦知道，其实白鸽……很孤独。
　　　　
　　＇什么！？他居然要我交出妮翁！！＇特斯拉揭斯底里地说道，对于家族将要破产的事实，他虽然知道单凭自己已经无力挽回，但是却没想到对方的目的……居然是自己女儿。
　　＇老板……这的确是迪昂先生的意思。＇
　　＇我不同意！！＇
　　＇可是……＇
　　　　　　
　　她不是傻瓜，她早就察觉到家境的变化。于是便悄悄地躲在门外偷听着。妮翁虽然还是觉得一头雾水，但是大概明白，要想救这个家，她就必须离开。
　　必须离开……
　　父亲……为什么不同意呢？
　　反正、我的预言能力已经消失……
　　也许……
　　想到这里，她感到了一丝希望，虽然稀少，但它……确实存在。
　　他是……爱她的，对吧？
　　眼角有点湿润，因为一直以来，都认为……他只把她当成工具。
　　母亲死后的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他的感情。
　　第一次。
　　　　
　　十二时二十分。
　　裹着斗篷的人站立在迪昂家族的大门。
　　有点胆怯地向里张望，发现即使是前院也那么豪华，毫不俗套。
　　鼓起勇气后，她按下了门铃。
　　＇请问您是……？＇从门铃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
　　大概是管家。
　　＇请告诉您的主人……我是特斯拉家族的妮翁。＇
　　＇好的，请稍等。＇
　　没过一会，迪昂家族的大门已经开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向她走来。虽然内心有点害怕，可是妮翁还是咽了口水，等待对方的迎接。
　　至少事情看来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她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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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农舍，已经是深夜。
　　酷拉皮卡站在门前，看着木门上的纹样发呆。
　　原本想要敲门，伸出的手却在一半时收了回来。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少年一向如此。
　　静谧的夜晚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酷拉皮卡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倚着门坐在台阶上。
　　反正，这样过夜也不是没试过。
　　少年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把头埋进去。仿佛想让自己完全融入这一片寂静里。
　　
　　可是没过多久，门却“吱——”地打开了。
　　对方没有一声邀请也没有一声慰问，少年微抬头，然后转向身后。
　　视线却刚好与那双漆黑得如同夜幕一样的双眸相触，恍惚对方的目光能够看见自己的内心，酷拉皮卡的心里莫名地一颤。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本来自己准备好的冷嘲热讽却在这片沉默里胎死腹中。
　　本想装作没看见对方就走过去，可是……却想起魔术师的约定，酷拉皮卡就在走过对方面前的时候感到一阵心悸。
　　干吗我要像个小偷一样心虚？
　　酷拉皮卡不满地对自己抱怨道，同时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一言不发的库洛洛。
　　
　　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随着关门声的结束，对方跟随的脚步声让自己总觉得背后阴气迫人。有时候，对方一言不发更让自己害怕。
　　不要害怕。他告诉自己。明明应该杀他的人是我才对，为什么我要害怕？
　　但……总觉得……他好象在生气。
　　
　　到房间本是很短的时间，却在酷拉皮卡心里像是过了好几天。
　　然而他知道到房间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因为两人就在同一个房间。
　　猫儿大概在一整天的玩乐中累坏了，没等主人回来早就睡得很熟。
　　看到睡得安稳的小猫，酷拉皮卡才开始决定要放下心头大石，躺在床上就准备睡觉。可是……却注意到对方只躺在沙发上。
　　
　　想起了狄俄尼索斯的话，想起了多天以来对方给予自己的照顾。酷拉皮卡此时却起了恻隐之心。
　　过分的善良，可能会把所有的罪往自己身上扛。
　　
　　＇……库洛洛。＇酷拉皮卡费了半天的劲，才说服了自己鼓起勇气。
　　＇？＇
　　＇……床不小，所以……＇酷拉皮卡连忙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走，转到另一面雪白的墙壁上，否则他知道他绝对无法说出下一句，＇所以……过来睡吧。＇
　　
　　由于背对着黑发青年，所以酷拉皮卡没有看见对方的表情；由于只看到对方的背影，库洛洛也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
　　开始有细碎的脚步声向这里移动。
　　然后是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对方显然已经躺在自己身旁。酷拉皮卡暗暗想着，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索性什么都不要想好了，这个时候只会越想越乱。
　　在心里默念着，酷拉皮卡再次用余光扫过对方。
　　居、居然睡着了？
　　完全毫无防备。又是这样，这次该不会像流星街的那次一样装睡吧？
　　然而对方的呼吸很平稳。酷拉皮卡此时才真真正正地端详了库洛洛的相貌。
　　黑发自然地散在枕头上，发丝半掩着他的侧面，给人一种孩子气的错觉。很难相信平时那个冷漠无情的人和眼前人是同一人。
　　大概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孔吧？
　　即使是就自己来说，这人长得也算是帅气，更别提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了。
　　渊博的学识、矫健的身手、帅气的面孔全都是人们极力追求的目标啊！为什么那么一个人，却偏偏……要当怙恶不悛的幻影旅团团长呢？
　　
　　了解了流星街的真正意义的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在流星街里……他到底遇到过什么事？
　　带着这些疑惑，良久以后少年才陷入了睡眠。
　　
　　另一个人张开了眼，侧身凝视着对方白皙脸庞上那紧皱着的双眉。以及那些被汗水沾湿的金色发丝。
　　轻轻地拨开少年遮挡着双眼的金丝，库洛洛看得有点出神。
　　多少次了呢。他的睡眠总是那么的不安。每次。每次。
　　没有例外。
　　然而他知道自己是这场噩梦的罪魁祸首。
　　但他知道如果要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这条路。
　　即使这会……伤害他。
　　
　　赎罪吗？
　　
　　不错，少年只是单纯的想要自己赎罪，想要旅团赎罪。
　　可是蜘蛛们又该要求谁去给他们赎罪呢？
　　
　　＇酷拉皮卡，你还是有点天真。＇库洛洛向少年倾身低语道。尽管他知道他听不见。也许他根本不想他听见。
　　这终究只能算是蜘蛛的自言自语罢了。
　　库洛洛再次向少年伸出手，在确认过没有惊动到对方的睡眠后，把对方纳入怀中。
　　企图，为少年驱逐所有的噩梦。
　　
　　在黑夜完全死寂前，空气中只残留着那么一句低语，
　　＇赎罪……吗？＇
　　
　　虽然也许无法赎罪，但补偿，多多少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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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翁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深棕色短发的男子微笑着对妮翁说道。
　　
　　其实……对方大概只是想要自己的预言能力而已吧？
　　如果让他知道我的能力已经消失，也许……我们家族就会……
　　
　　＇您就是……迪昂先生吧？＇妮翁打量着眼前人。虽然穿着很随便，但是从对方的眼神和身旁跟随着的几位黑衣人，就大概可以猜测得到对方的身份。
　　
　　他就是、想要吞并我们家族的，罪魁祸首！
　　
　　＇我就是。＇对方也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妮翁。但眼内却满满是一种无名的渴望。
　　
　　巧妙地藏起了内心的不悦，妮翁保持着冷静地说道，＇迪昂先生，我已经应你的要求到来这里了，那么……＇
　　＇当然。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去做的，你放心。＇说完，迪昂便向身边的人交代了些什么，然后一位黑衣女子就向妮翁走了过去。
　　＇妮翁小姐，请让我带您到您的房间。＇
　　蹙了蹙眉，妮翁只好按对方说的去做。尽管她一直被父亲隔离得很好，但是她仍然知道，黑道有黑道的规矩。违反了，后果就不堪设想。
　　
　　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自己就会不能幸免。
　　否则……父亲也会遭到危险。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改变。
　　危险的接近。让温室的花朵开始明白到，有时候也需要靠自己去保护一直以来庇护自己的人。
　　
　　黑暗中的跟随者。
　　＇你是……？＇
　　＇我的名字是旋律，妮翁的护卫。＇
　　




不同的原因

　　＇旋律，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妮翁的语气里欣喜多于惊讶。
　　＇小姐，我看见你一个人走了出来，不放心所以就跟来了。＇
　　旋律淡淡地一笑回答。这样的表情让妮翁不禁想起了那个金发的少年。
　　那个，拥有着与年龄全不相符的成熟表情。
　　
　　稍稍有点安心，妮翁转念道，＇可是……你没有必要……＇
　　旋律有点惊讶。惊讶于少女的成长。
　　从前那个任性的小女孩此刻却像是蜕变了一样。
　　
　　就像酷拉皮卡经历过灭族，自己经历过黑暗奏鸣曲的折磨一样。
　　人总要遇到些什么挫折，才能够成长吧。
　　只是一直在众人的保护下，这个少女丧失了这样的机会。
　　这次……也许对她来说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小姐，因为我觉得……你这次是对的。＇旋律温柔地说道，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旋律能够明白妮翁心里的矛盾。
　　心里为之一颤，妮翁感激对方的理解，＇谢谢你，旋律。＇
　　
　　＇让她们在一起真的没关系吗？＇黑衣人疑惑地问道。
　　＇没关系，她不会逃跑的。＇迪昂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葡萄酒，眯着眼睛说道。
　　
　　是啊，哪有主动送上门来却又逃跑的人呢？
　　
　　＇还有一件事……关于送去的杀手……＇
　　＇失败了，是吧。＇迪昂有点不满，但语气却是轻描淡写。
　　＇是的。＇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对方的反应。
　　
　　＇天空竞技场里……＇迪昂仍旧注视着手中紫红色的葡萄酒。
　　＇你的意思难道是……？＇
　　
　　点了点头，回答了对方未竟的问题。当然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对方不会愚蠢到无法理解。因此才会把他们留在自己的身边。
　　
　　＇了解了。＇说着，对方向迪昂鞠了一躬，然后退去。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黑衣人听到了雇主的自言自语，
　　
　　＇幻影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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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薄薄的温柔将心包裹
　　那算不算……
　　是爱？
　　
　　无名指上的红线再次出现。缠绕着指间延伸而出。
　　可是这次有点不同。从前只能依稀看见对方的轮廓和那双漆黑的眼。
　　可是。可是这次却……那么清晰？
　　可是。可是这个人，竟然是……你？
　　真的？假的？
　　
　　眼睛半睁开，酷拉皮卡刚从梦境中回来。
　　思维还没清晰，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只因梦境所见的人，与自己眼前人竟然是……同一人。
　　
　　在思维数秒的短路后，少年才发现——自己躺在对方的怀中！
　　
　　对方仍然是紧闭着眼。
　　自己的脸却倏地热了起来。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来得迅速。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开。
　　害怕。害怕那个人真的就是与自己的无名指红线相连。
　　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他。
　　
　　尽管蝴蝶拼命地挣扎。可是始终还是无法逃离蜘蛛的网。
　　再过了数分钟的角力后，少年终于放弃了。
　　
　　＇喂。＇
　　对方仍然紧闭着眼。
　　＇喂。＇
　　对方仍然纹丝不动。
　　＇……＇少年失去了耐心，＇你少给我装睡了！！睡着的人哪能这么有力的？！＇
　　
　　＇呵……＇对方此刻总算有了反应，轻声地笑了出来。但那双深邃的黑眼此时却开始凝视着少年眼里的那丝碧绿。
　　那有如翡翠一样的碧绿。
　　那有如天使一样的纯粹。
　　
　　眼睛的对视，就好象能够直透灵魂。酷拉皮卡从对方的双眼中看的只有难明的深邃和一丝愉悦。
　　
　　为什么……？
　　一直以来……从对方身上只读到了太多为什么。
　　
　　＇为什么……？＇想着，少年说了出口。
　　＇恩？＇对方也轻声地回应了他。难得的温柔。但少年陷入了思绪，却对此错失了注意。
　　
　　＇流星街里……你遇到过什么？＇到底还是问了。因为少年觉得狄俄尼索斯的陈述意犹未尽。
　　＇为什么那么问？＇库洛洛皱了皱眉回答道，但仍然没有松开手。
　　＇狄俄尼索斯说过你们的事……只有一点点。他告诉我十老头对流星街做的事。还有孤儿的事。可是……＇
　　
　　可是……
　　可是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尽管自己早就发现了他的行事风格与流星街是如此的不同。
　　但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因为这只是自己的推测。毕竟只是自己的感觉。
　　也许他真的就这么从流星街活过来。
　　也许他……
　　
　　＇……流星街里，我遇到过一位老人。＇没等少年问下去，库洛洛开始了回答。
　　其实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说出口，彼此都能感受到。理解力如此之强的库洛洛，更是如此。
　　
　　＇那个人被称作“贤者”。＇
　　＇贤者？＇望着对方深邃的双眸，酷拉皮卡问道。
　　
　　＇可以那么说吧，他是一直追求知识与真实的人。＇说到这，库洛洛露出了一丝苦笑，伴随着轻轻的呼气。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表情很让人心痛。
　　默默忍受，比大喊大叫来得更痛苦。因为那种痛楚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椎心的痛楚只能埋在心底。直到它终有一天生根发芽，直到吸干自己所有的生命为止。
　　酷拉皮卡对着清楚不过了。因为自己也一直……
　　一直……
　　
　　＇他遭到了放逐，尽管我不知道放逐他的人到底是谁。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来到了流星街。＇
　　带着知识，带着绝望，也带着仇恨。　
　　
　　＇我就是从他那里学习。＇库洛洛接着说道，可视线却定格在天花板。
　　了解到了真实的……绝望。
　　
　　酷拉皮卡默然地注视着对方。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回避，酷拉皮卡只从对方的脸上读到了更多的疑惑。
　　总觉得他还是隐藏了很多没有说。
　　是认为不值得说，还是不想说？
　　
　　＇有一天，他死了。我知道他跟我一样，恨这个世界。所以我答应了他……＇
　　＇向世界复仇？＇没等库洛洛说完，酷拉皮卡竟脱口而出。
　　
　　＇是啊。＇没有一丝惊讶掠过思绪，库洛洛又再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又再，扭痛自己的心。
　　有种窒息的感觉充斥着胸腔，凝结冰冻着思绪。听完对方的回答，像是憋了很久，少年叹出了很有分量的一口气。
　　似乎能够理解。尽管对方隐藏了很多的东西。可是隐藏的东西，从对方的语气和神情中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猜测到一些。
　　一些，令人止不住颤抖与叹气的什么。
　　假如自己与他遭到同样的事情，也许自己也与他一样……
　　一样向这个世界复仇吧……
　　
　　酷拉皮卡纳闷着，同时也厌恶着自己这种想法。
　　他不想与蜘蛛抱有一样的想法。不想。
　　因为这样的话……就没有谁能够恨了。最终只剩下了、自己。
　　如果真的……
　　
　　＇可奇怪的是，他说我不会成功。＇库洛洛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情，还是即使注意到还是会说下去。
　　＇为什么？＇少年不禁问道，对方的话语就好象有种无名的吸引力想让人听下去。
　　
　　＇为什么？＇库洛洛此时才把目光放回少年的身上，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
　　＇你当时没有问他吗？＇酷拉皮卡感到了更重的疑惑，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想去问个为什么的吧！
　　
　　＇有的。＇
　　＇他不告诉你？＇
　　只有那么一种可能吧？酷拉皮卡这样想着。
　　
　　＇不。他告诉我了。只是我不明白而已。＇说着，库洛洛想起了老者最后的一句话。
　　终有一天……你要用一生去找到这个答案。
　　
　　＇他说了什么？＇少年此刻很是好奇。因为深知对方的能力，连他也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