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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家公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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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娘家的丫头配给我的宝玉,如今我就叫你哑巴吃黄连!
“云姑娘?亲戚家的女孩儿?比起云姑娘,宝姑娘和太太、娘娘更亲近些罢?”周瑞家的一时愣住了。
王夫人冷冷瞥她一眼,宝钗怎么行,薛家有那么厚的家底子,倘若有了贰心就坏了,倒是云丫头,无依无靠的,前程都拿捏在自己的元春手里。
况且,她可没真想弄出一个人去跟娘娘争宠,等娘娘生产完了,哼,一帖药就处置了,娘娘若是心软,下了绝子汤留在身边儿逗弄也罢,若是看着碍眼,无声无息就叫她去了,史家那边再不会为了云丫头出头的。若换了宝丫头,她还真有些舍不得,况且妹妹在家里住着,也怕生了龌龊不好处理……
周瑞家的不敢说话了,倒是王夫人兴致很高:“正巧儿娘娘前些日子接史家三姑娘进宫小住了,都是一样的亲戚姐妹,也不好厚此薄彼,接云丫头住些时日倒正好呢。”到时云丫头侍奉了圣上,那是史家的教养不好,云丫头不知羞,娘娘好心接她小住却狐媚了圣上,圣上还要对娘娘心有愧疚呢,云丫头也得对娘娘感激涕零。
王夫人越想越觉的好,打定了主意这月二十六要上帖子入宫探候娘娘。
周瑞家的忽然想起云姑娘的亲弟弟墨大爷那双乌黑的眼睛,冷不丁打个寒蝉,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看到王夫人看见,只得压下那些心思,笑着凑趣:“史家必然对太太感激呢,前些时若不是娘娘接史三姑娘入宫去,史三姑娘怎么能进亲王府的大门呢,这会儿太太又为云姑娘打算,再没有比太太更善心的亲戚了!”
提起史湘芷的事情王夫人心里就堵得慌,这完全是老太太的意思,娘娘不知怎么也同意了,真真膈应的慌——娘娘要为亲戚打算,该拉扯的怎么也得是王家呀!幸好那史丫头命薄,要不然老太太岂不是更张狂了——娘娘是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到头来却更听那老婆子的话!
“哼,你懂什么!什么大造化,白瞎了娘娘为她费心打算,自个儿却不争气,连个侧妃都捞不着,生生成了庶妃,真是丢了娘娘的脸面!庶妃,平常王府里能有百十个,更普通人家的婢妾姨娘有什么区别,堂堂侯爷的女儿做了庶妃,我都替她臊得慌!”
周瑞家的连忙自己打嘴,舔着脸笑道:“我们那点子微末的见识,怎么能跟太太比……”心下却是不以为然,姨娘也是半个主子呢,更何况那是亲王府的姨娘,若是得了宠,就连正室王妃都得让一脚呢,就好像府里的赵姨娘一般。
周瑞家的想起了赵姨娘,王夫人却也是想到了,冷着脸问:“老爷昨儿在赵姨娘那里歇的?”
不等周瑞家的回话,就又道:“我这几天见了风,正头疼呢,叫赵姨娘绣几个抹额来。老爷宠着她,说她在庄子上伤了底子,老太太也给她脸面,叫她好好歇着,我也不好叫她累着,立规矩免了,那做些绣活累不着罢?”说罢就命周瑞家的拾掇了各色的丝线布料给赵姨娘送去。
周瑞家的瞅着那些料子心内咋舌,这要是都用完了,岂不是得绣上好几十条?
偏王夫人还道:“叫她快些,我知道她手巧,做出来一并送来,我也好选两条给老太太送去,这也是她的孝心。”
待周瑞家的走后,彩云彩霞进来服侍,彩云跪在脚踏上轻轻给王氏捶腿,彩霞在一边打着扇。
王夫人闭目小憩,脑海中纷纷扬扬的,想着赵姨娘恨得咬牙切齿,一时又想起轻易不回来的贾环,想起贾环自然就想到了和他形影不离的史墨——说起来就是这个史家小子来了之后,那个贱坯子环小子才读书了,如今竟然有了些出息,连带着老爷也高看他姨娘一眼,眼前一闪赵姨娘那下贱做作的样儿,再一变老爷夸赞环小子的画面,王夫人气的脑仁疼,更是下定决心要把那同样碍眼的史湘云弄进宫去,到时候怎么作践,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也算是出口恶气!
彩云瞅见王夫人狰狞的样子,手抖了一下子,王夫人霍的睁开眼睛,劈脸就给了彩云一巴掌:“作死的小蹄子,你想锤死我么!”
彩霞急忙和彩云一并跪在地上,伸手给了彩云两下,笑着道:“太太别动气,彩云这小蹄子越发惫懒了,叫费妈妈教训她,奴婢来服侍太太。”
王夫人见彩霞,脸色才好了些,自从出了金钏儿银钏儿的事情之后,她就越发看身边儿这些颜色正好的丫头不顺,倒是这彩霞,虽然也长得好,倒是个规矩的,她私底下注意过,老爷来时从不往老爷跟前凑不说,就是对宝玉也冷冷淡淡,不愿意说话的。
等到了午时王夫人歇觉时,彩霞才得空儿,忙忙翻了消肿的药膏去看彩云,彩云接了药十分感激。
彩霞摸摸她的背,先前情急打了她两下,彩云红着眼睛笑道:“我知姐姐是要救我,若是姐姐不打那两下儿,只怕就是唤费婆子进来教训了,费婆子心黑,前儿已经用指甲故意划了好几个丫头的脸了。”
顿了顿,悲从中来:“太太这是怎么了,以往慈眉善目,跟佛爷一样,别说动丫鬟一个指头,就是说话也和颜悦色的,可如今,有外人还好,没人的时候动辄打骂,这些日子捏了错处撵了好几个小丫头了,如今就连咱们这些有些脸面的大丫头也……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眼看着咱们也大了……”
彩霞急忙堵住她的嘴,她和彩云自小一起,两个人又沾亲带故的,彩云的心在宝二爷身上她知道,以前还有个念想,二爷也大了,若是由太太指给二爷封个姨娘,那这心思也算圆满了。可自打老爷收用了金钏银钏后,太太就变了,防她们比防贼还厉害……
彩霞低声道:“好妹妹,你道太太作甚对我和颜悦色的,你再想想金钏儿和银钏儿……你可醒醒罢,咱们的性命前途都拿捏在太太手里呢,如今太太有了心病,自然就厌上了身边年龄当好的丫头……”
彩云悚然一惊,她素日仗着是太太屋里的大丫头,满心以为日后太太必会为她做主圆了自己的想望,可要是太太心病上身边的丫头们,那……
“好姐姐,那咱们可怎么办,老爷如今宠着赵姨奶奶,又在外头买了两个通房的丫头,太太心里有气,那咱们……我前儿还听说旺儿媳妇说要给她儿子作亲事呢,若是、若是,那旺儿儿子又丑又爱喝酒赌博,若是把我给他,我宁愿一头撞死了!就算不是旺儿儿子,太太存心作践咱们,日后咱们的终身……”
说着彩云便哭了起来。彩霞想起自己,也是泪眼朦胧的,“好妹妹,太太身边统共就剩下咱们两个用惯了的大丫头,一时半会儿太太也不会把咱们打发了,你听姐姐的,不管是老爷还是宝二爷,但凡他们去正房,咱们都躲得远远的,就算在跟前时也得想着法子躲出去!至于往后,咱们再慢慢思量合计,总有一条活路!”
彩霞想起半月前看见的环三爷,长身玉立,又沉稳又斯文,心头微微颤动,面上一红,索性彩云正自怜命苦,并没有瞧见。
彩霞心里存了别的念头,下晌午当值的时候更是百般殷勤,惹得王夫人赏了她一身穿过的旧衣还有一只三股银丝绞在一起的镯子,银丝上串着几颗粉色的珍珠,是件子好东西。
等晚上下了值,彩霞‘正’遇到周瑞家的,彩霞刻意讨好,周瑞家的也乐意和太太跟前这个最得眼的丫头来往,彩霞请她去自己屋子里闲话儿,周瑞家的一去,嗬,彩霞竟然拿出一小瓶先前太太赏的玉浆酒来,把个老婆子喜得,二人越说越投机,彩霞竟是把新得的银丝粉珍珠的镯子给了周瑞女儿。
“周姐姐带着必定比我好看,婶子一向疼我,要不是婶子替我说好话,太太如今也不会这样看重我,我得了太太的赏,分出来点子给周姐姐又如何呢?”
周瑞家的吃着酒,心里更觉彩霞亲近,彩霞嘴巧儿,句句话都奉承到周瑞家的心窝子里去,一来二去,周瑞家的就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话都掏出来。
这玉浆酒好喝的紧,却是个后劲足的,等周瑞家的迷迷瞪瞪,说话颠三倒四的时候,彩霞才慢慢探问早晨的事儿。
自打宫里娘娘有了身孕,太太就忙了起来,老爷也隔三岔五的来,很是给太太脸面,今儿若不是有因果,太太必然不会这样打骂跟前的大丫头,且这事儿也必然跟老爷的姨娘有关的——太太和周瑞家的在屋里说了半晌的话,究竟说的什么?
周瑞家的这会儿已是醉的狠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彩霞听说要送湘云进宫的事儿,一时有着怔愣,这是好事儿呀?能进宫去作贵人,那可是大造化呢。
一时彩霞倒是拿不准了,她先前以为是太太想出了法子整治赵姨娘呢,有些想在环三爷跟前立一笔功劳,听了这些倒有些失望。
不过这事儿听周瑞家的意思是只有她和太太知道呢,太太不让声张的,彩霞心道,这倒是个巧宗儿,拿着这事到墨大爷跟前卖个好,报个喜,墨大爷和环三爷好的紧,这倒是也使得过去。
次日,彩霞就向王夫人告了假,回荣国府后头的巷子看望自己的老子娘,她妹妹小霞今年也进府当差了,只是个末等的小丫头,倒是和环三爷院里粗使丫头们玩的好呢。
☆、59金娃娃
王夫人端的打得好主意;教史墨恨得牙痒痒。他不去找这一家子的麻烦,这些人倒把他当成那吃素的佛爷了,一个两个上赶着添堵,净放着也恶心人。
这点儿小事自然无须劳动元小舅舅,眼下都城正是外面花团锦簇,内里紧绷的时候呢;前月太上皇借着中秋大宴之际,又赏又召了十数位老臣——俱是四王八公之流;之后就隐隐透露出要追封前些年坏了事的义忠老亲王为“照仁太子”的意思,不仅如此;朝堂上那些渐渐大权旁落的上皇旧臣们竟然开始上书劝立太子了,偏偏这太子人选并非最受今上喜爱,以储君教养的端肃亲王;倒是那个素有些贤孝名声的敬郡王。
朝堂暗波汹涌,元澈和朱斌大部分心力自然放在那里,不过诚如元澈所言,此时虽险阻,倒也是个大好的机会,数十年沉潜,今上羽翼已日益丰满,而上皇到底是年迈力驰了,虽太上皇老人家掌权之心不死,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除却那些倚老卖老、依仗先祖威风的腐败世家,朝中大部分的臣子眼里的主子还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当今!
“旁的事先放下,圣上有意再加恩科,这就是你们的时机,明年秋闱之后,后年初春的会试若不得二甲之名,你们俩个小子仔细你们的皮肉,哼!”元小舅舅连哄带吓,他有些等不得了,这两年正是圣上求贤若渴的时候,今上要与身后站着世家勋贵的上皇争权,必定会大力提拔有能力又有冲劲的年轻官员。
——墨儿和环小子的身份看似厚重,其实最尴尬,且不说环儿只是个荣国府不承爵的二房庶子,就是墨哥儿,父母皆亡,本该他承继的爵位如今已落到了史家二房的头上,偏生外祖一家还是冤仇莫白,顶着个这样的身份,若是搁在太平年间,即不招世家子弟待见,又让寒门举子远避,更有那些不敢招惹保龄侯府的眼红心酸的小人们会把保龄侯府的脏水都泼到他头上,朝堂么,光有才学的走不远,不能融进去没有人脉的死得更快!——幸好这两个小子的运道好,碰到这上皇和今上斗法的巧宗儿,这时候今上最喜欢的反而是这些有点儿身份背景、不会过分‘寒门’的年轻人了,更妙的是,这两个小子还各有各的苦大仇深,俨然已经站在了保龄侯府和荣国府的对立面。
但凡是人,大多都喜欢“自发”的好人或者好事儿——譬如当今圣上,比起那些心有算计才把宝压到他身上和他一势儿的臣子,自然是更喜欢这些自发的心无旁骛的跟随他的臣子了,前者必然想从站队这事儿里面得到什么,后者就全然没有这些了,这就是赤诚,亦是纯臣之道。
比起太平盛世,风浪大,展现才能获取功劳的机会也大,等日后朝堂稳固之时,他们小哥俩早已站稳了脚跟,更与圣上有了“共患难”的情分,那时若有人再想拿着他们的出身说事儿,不过是找死罢了。
也是元澈对今上了解颇深,这位隐忍半生的帝王,确实是个长情有魄力的,自是不必担心良弓藏的下场,只要两个小儿有才干,前程锦绣可期,元家冤仇亦是可申可报。
瞟了专心处理政务的朱永安一眼,元小舅笑眯了眼睛:哪个大好男儿不想建功立业,自家的孩儿有这个潜力本事,自己这老的自然要放他出去搏击翱翔,再不济,不还有个后手么?
后手朱永安殿下敏锐的收到元小舅舅的小眼神儿,柔和了神情,亲自斟茶递过来:“逸之,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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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让他们见棺材的时候,贸然出手怕搅了舅舅和肃亲王的布置,不过这也忒恶心了,不知道这贾王氏怎么想的,镇日兴风作浪,搅天搅地的,手伸得也忒长了!”还有那史老太太,拿着姐姐当幌子,听说进来频频出门做客,和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来往密切呢,那老太妃身边镇日跟着位娘家侄孙女——却不是别人,正是史墨三婶谢氏的娘家侄女,定城侯府谢大姑娘呢。这使得什么心思,除了那个脑袋装的全是坏水和稻草的王夫人被蒙在鼓里,旁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哩。
史墨纵然和湘云生分,但该管的一样不会少,如今湘云身边两个教养大嬷嬷都是他央求杜考师兄请的人,绝对厉害懂规矩的,不仅是面上的管家理事人情往来,这两位嬷嬷最拿手的就是内宅里斗法了,活着从太上皇当年那个嫔妃众多、宠妃林立的深宫里出来的人,脑子里的弯绕,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别气,纵然不能立时除了那些人,也不是没有法子。”索性就让乱的狠一些,省的蹦跶的太高,倒分了墨哥儿读书的心思,贾环给史墨顺顺鬓发,太过亲密的动作让史墨有些不自在,心跳都乱了几拍。
不等史墨撇过头躲避,贾环幽深的眸子露出明显笑意来,“怎么又变成肃亲王来着,前几日在舅舅那里,可是听见某人叫大舅叫的忒顺口。”
史墨郝然,端肃亲王那个人看着死板严肃,好罢,托舅舅的福倒是见过几次冰山融化的模样,可这谁也受不了他端着一张铁板□脸,一遍一遍的强调:“墨哥儿,叫大舅。”
尼妹之。
史墨在被打断了两三次说话之后,苦着一张脸终是叫了大舅。眼见着肃亲王那满意了的眉眼,史墨只觉得蛋疼。
大舅?大舅毛呀!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就是舅母好伐?
历经两辈子,史墨觉得他最大的收获不是把那些拗口至极的之乎者也、孔孟之道刻进脑子里,而是把淡定贯彻始终——这个坑爷的世界,耳濡目染他也知道这个世界南风盛行,可也忒那啥了么,史墨又想起他生平头一回被个不认识的男人调|戏的不堪往事。
那日天色晴好,暖阳和风,正当是打马少年行的好时候,史墨和贾环被一众师兄弟拉出去共商大计:自从史墨犯了懒病把手上的铺面买卖丢给贾环开始,一两年时间在贾环的手上已经翻番了好几倍,贾小环奸诈眼厉不说消息又灵通,时常瞅准朝廷或者宫里的风向做那一锤子的买卖,赚的可谓是盆满钵满。
他管着他家墨哥儿的买卖,却从不吃独食,拉着几个最好的师兄们都入了分子,一来手头的资金多了好些,二来各位师兄也都能靠自己攒下大份的家业,要知道在都城纵使正一品大员手里无钱也难行一步路,他们自己手里有钱也少些制肘,毕竟谁家里都有叔伯兄弟,都有族人亲戚,人一多算计自然也多。众位师兄们先前也只是为了这小师弟两肋插刀而已,把银子掏出来并没打算着怎么着,可后头看着那怵目惊心的红利,饶是出身豪富之家的柴贯和江海也心动呀,没人嫌钱多么。
这么着,贾环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金娃娃,没事的时候就愿意拉着他和史小墨出个门子——贾小环这小子忒邪乎,但凡听到些消息或者看见些什么,总能悄不声儿的捣腾出商机来。
譬如朝内钦天监上奏说江南连绵好雨,久不见晴,恐雨季加长;工部官员因奏说让江南诸部加固粮仓,言道细雨虽不虞造成洪涝灾害,但是恐怕霉了粮食,贾环得了消息之后却是令人往江南从蚕农的手里收了他们积压的大量生丝,又收进了各色精致的丝绸绫罗,堆满了好几个大仓。
等到南方连日阴雨霉坏了不少布料蚕丝,一时间丝绸绫罗供不应求,原料短缺的时候,北边儿的商家终于得到了消息的时候,贾环压着大量的货物在蚕丝绸缎尚未涨价到顶的时候抛售一空——他却没有放在自家铺子里买卖,而是大量大笔的给了北地有名声有信誉的商家,一转眼银钱翻了几番儿不说,还赚了许多的善缘。
又如后宫淑太妃进言太上皇,请佛法高深的灵骨禅师入宫说禅。灵骨禅师须发皆白,德高望重,传言其一身灵骨皆修至佛法中净世琉璃的地步,世人多赞叹之。对这神神忽忽的灵骨禅师,史墨师兄弟六人倒是皆无他想,并不推崇敬佩,毕竟他们这些人,自小在后院里见识过不少,哪家腌臜的阴私里没有这些僧尼的影子?
只不过贾环的脑筋却与旁人大不同,他不像师兄弟们一笑置之,反而借着元小舅舅的便利打听了不少,转眼儿就让人带着成山的金银去了极南的缅国去了,快马加鞭的弄来好些无色翡翠,这一回连带着元小舅的初霖楼也掺和进去了,不仅那些原本极不受太太夫人们待见的无色翡翠,就是上好的老坑玻璃种也借着这机会弄来不少,屯在库里,近几年珠宝铺子的籽料是不缺了。
待到讲经之后,灵骨禅师赠与太上皇一串极珍贵的琉璃佛手串,称太上皇是灵子入世,是佛爷。太上皇极珍爱之,日日带着不说,时常抚摸感叹,一时间一句药师经上的佛偈倒是传遍都城,就是几岁顽童也能一本正经的说上句“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后宫前朝更是推崇,太上皇喜乐见闻之。正在这时,内务府将一串由无色玻璃种翡翠雕琢的佛串呈给了进言有功的淑太妃,淑太妃甚喜,太上皇更是连连点头,赏赐了太妃并内务府总管。今上也大加赞赏。
……于是,悄悄地,那无色的翡翠雕琢的珠串一时间堪比祖母绿,毕竟琉璃难寻且就算有也不敢与太上皇等同去戴在手腕上,为了博得圣上和太上皇的青睐,后妃们牟足了劲儿令母家或是心腹去寻这‘佛缘’,可以前都中贵妇贵女们爱的是水头足色彩鲜亮的绿翡,这无色的翡翠曾经烂大街都没人要的,且产籽料的地方儿远在南国,如何使得?却不想忽一日竟真有人弄了原料来,首供的便是内务府……不多时,都中有些底子的人家不拘男女,腕子上都戴上了一串成色或有不同的‘琉璃’佛串来,有那好的老坑玻璃种,莹莹润润的比太上皇手上的那串真·琉璃手串还要晶莹剔透呢。
等太上皇发觉时,后宫宫妃人手一串不说,更有那积年得力的大太监手上也袖着一串成色不甚好有些不透明的串子来——无色翡翠又一次烂大街了。太上皇气个倒仰,却偏偏发作不得,这种向佛的诚心拿出来了他难道还能要打要杀么?
东西多了就不稀奇了,更别提这争奇斗艳的都城,带着一串和那么多人相似的串子,就连做工几乎都一摸一样(能不一样么,都是贾环聚集的老匠人连日忙碌打磨出来的),那些贵人们哪里能受得了,太上皇又不提这茬了,圣上也没在赏赐过,不多时,这千金买来的物件儿就扔到箱子的旮旯犄角去了。
跟一阵风似的,太上皇老圣人的赞誉刮过去了,倒是有不少人悄悄抱怨,这样一串戴不出去的物件花了万把两银子也忒肉疼了,太上皇太过豪奢了……
这一回,赚的银钱之多就算元小舅都不得不侧目,可贾环心思精明呀,这事儿虽是他张罗的,但商贾之事他从来不曾出面过,就算去查,那主事的人明面上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这会大头被他拐着弯儿给了内务府,内务府占了七成,舅舅的初霖楼一成,他和墨哥儿一成,四位师兄一成。内务府是皇帝的钱袋子,这样一大笔的银钱今上怎会不知,欣喜安慰是一方面,这‘藏富于民’的心思又是另一方面了,前者圣上心内承了情,后者却是对世家及后妃的富有上心了——贾环心忒黑,这‘佛手串’儿不是论串买卖,论的是手串上的翡翠珠子——做工精致成色好的佛手串,一颗‘佛珠子’就要千多两纹银呢!
摸着手腕上那串进上的通灵佛手串儿,皇帝眯着眼儿慢慢思量:都中世家端的是根基深厚呀,已经败落的侯府买这样上万两的珠串子也都眼不眨一下儿的……日后肃清海域、灭杀海盗倭国的军费有着落了呀……唔,暗卫报上来的那贾家的庶子倒是有几分才干,又是个有情义的,日后倒是适合户部,就是出身贾家有些不妥,不过他那父亲并嫡母、祖母都是蠢的生生把贾家最出息的儿子给打压跑了,这孩子与元家的外甥交好…罢罢,日后分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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