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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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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词沉郁苍凉,笔力雄健,我向来深爱。这首词又是我特别喜欢的,讲的是“别恨”。
词中用典非常之多,包括昭君出塞,阿娇废后辞别汉阙,卫庄姜送归燕燕,荆轲刺秦,李陵别苏武等五个典故。
其中“将军百战声名裂”讲的是汉代的李陵。
李陵乃飞将军李广之孙,抗击匈奴,力战援绝,势穷兵败被俘,那一战极其悲壮,现在的观点看来,实在是虽败犹荣,足以和斯巴达的“温泉关战役”媲美,可惜当时的统治者并不是这样想的。汉武帝也曾派人接应李陵逃归,失败,接应的公孙敖于是诿过于李陵,声称他已经降敌,好大喜功的汉武帝被削了面子,大怒之下,下令将李陵全家诛杀。
满朝只有司马迁为李陵说话,而这位《史记》的作者,落得的却是宫刑加身的下场。
身败名裂,全家被屠,李陵终于只有死心塌地做叛徒了。苏武归汉的时候李陵为他饯别,起舞作歌:“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聩。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歌罢,泣下数行,与苏武决别。其中愤懑悲切,确实当得“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之语,千载而下,犹自激愤。
当然,李陵降的是外族人,所以他终其一生,从未参加过对汉的战役,而心中始终伤怀故国,草莓则不同,虚夜朝和净灵朝之间的战争算是一个民族的内乱,所以他的选择,他的做为自然也不一样了。
(三)
不见此江,不过此江,算来已有五年——五年,在人生中似乎不算特别漫长,回首时却已遥远有如前生。
虚脱一般地放软了从来都不愿稍事软弱、苦苦撑持的身躯,才觉出那蓄积了多年的疲惫,是如许的沉重,侵入了每一分血肉,深入到了骨髓。
儿时京中的绮丽繁华,鼎盛烟火沉淀的惊艳旧梦,少年时金戈铁马,折戟沉沙扬起的火灼热血,惊变后锥心泣血的哀痛与屈辱,终于重披战袍,江山北望时刻却再不复激昂意气的沉郁苍凉……无数往昔零碎的片段雪片般纷至沓来,闪现得那般快速,却一幕幕清晰如昨。
于是渐渐清楚了一路行来的轨迹。
天武三年,虚夜朝将军黑崎一护拒净灵朝于江北。时值洪汛,将军籍地利之便,遣精兵诱敌,合围炸堤,水淹七军,净灵朝死伤枕藉。而后单骑闯营,虽刀剑如林而神态自若,约白帝以誓盟,帝爱重将军,欲纳于麾下,将军拒之。
那,便是一切的开始了吧?离营之时,那落在背上的,要将人刺穿一般的墨色视线,闪动着宛如亘古不熄的火焰,冷冽冰寒,却又火热炙人,那般矛盾,那般激越的火焰。
是让人会不由自主将之与蓝染比较的,气度超卓的男子。
两年后净灵朝倾军来袭,在高高的城头,再次对上那个男子让人不曾须臾忘怀的视线时候,撑在城墙上的手不自觉地抠进了掌心。那种如浴冰泉的战栗,是恐惧吗?
援军迟迟不来的时候其实已经隐约明白自己被舍弃了,城破,兵败,守着最后骄傲的斩月已刎上了脖颈,肌肤都感觉到了那森森的寒气和刺痛,视线却被攫住了一般地定在了那个白衣的人影身上,纷乱喧嚣的战场,他启唇的动作却清清楚楚,不大的声音落在耳里有若惊雷,“你若死了,朕便屠城!”
前所未有的犹豫,眼睛狠狠闭上又睁开,握刀的手在抖,掌心滑腻着冷了下来的血与汗,心知一旦屈从,就会坠入那深黑的碎渊,万劫不复。
锦樱城里软禁的日子并不似一个阶下囚该有的,除了被禁制的功力。
不能死,也无法逃,日日夜夜的焦灼中那个男子每天都来探望,可以说是纡尊降贵吧,对自己的冷漠抵抗从不见半分不耐。
全族被诛的消息也是由他亲自带来。
在人前克制着没有显露半分波动,却在那个长歌当哭的夜晚,边反反复复边吟咏着那首金缕曲边舞动随手折下的树枝,如颠似狂。黑夜中,那个气质清华绝俗却有着强烈的侵略性的男人就那么踏月而来,将狂乱的自己禁锢在怀中,不由分说地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好痛苦,在那个强硬掠夺的怀抱中无助地辗转起伏的夜晚是从未有过的漫长,漫长得仿似没有尽头,所有的挣扎,怒骂,哀泣,最终都无济于事,只能归于绝望的沉寂,却从来都无法忘记男人贴体渡过来的,足以将冰冷的血液也沸腾的温度,烙印一般刻在了身上心上,还有那一声声回旋在耳边的呼唤,“……一护……一护……”
铁马冰河,千秋家国,寸心如沸,冰火相煎。
早逝的母亲曾说过,生逢乱世之人各自都有着逃不脱的宿命,那就是在最真实的死亡和痛苦面前的挣扎和抉择——无论是手握权柄的帝王将相,还是只能听天由命的草民,都在其中翻腾辗转,至死方休。
亲身体会才知,活下来,要比死去更为艰难。
虽说是世事兴亡皆无定,把那风云庆会消磨尽,但是几十年,上百年的盛世,还是可以期望的吧?
憎恨着远方那个把自己当成弃子的男人,也憎恨着面前这个夺走自己最后的尊严的男人,但是,却又恰恰是这个男人,亲手捡起了自己散成碎片的梦,拼凑还原然后交到了自己的手上,那挚然对望的眼中,有理解,有宽容,有支持,有信任,有……难以察觉得怜惜和温存……
那,也就够了……足够支撑起本已为已经一无所有的倦漠人生……
于是最终还是拾起了殒落成泥的梦,擦亮了尘封寂寞的刀,披上了寒光照夜的甲,踏进了北国漫天的沙尘。
北国的朔风凛冽如刀,寒意沁骨,刮在身上仿佛苏醒仿佛枯萎,却有满眼的大漠黄沙,似血残阳,天地开阔到仿佛从盘古开天辟地时起就从未变过,说不出的悲壮激扬,苍凉雄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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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将自身衬得无比渺小。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独自凭栏,放眼北望,终还是只有那江山无限,无限江山。
…………………………
………………
好长好长的梦,仿佛穷尽了半生的喜怒哀乐,悲欢荣辱,以至于睁开眼的时候,迷茫着不能清醒,真以为人生恍如黄粱一梦,几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一护……”
御风而行的男子即使是在这样类同于逃亡的时刻都保持着让人恨的牙痒痒的超脱漠然,不停低唤的声音却带着焦急的温暖,那不停从接触的部位传输过来的真气,浑浑融融地安抚疏理着受了震荡的经脉,难怪……舒服得不想醒来。
“醒了?”
这时两人已经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明亮的光线顿时被阻隔在外,而且越是深进,光线就越是昏暗。
“嗯,”被男人像抱婴儿一样抱在怀里的姿势让一护很不自在,“我不要紧了,放我下来吧。”
怀抱却反而收紧了,“胡说!你经脉受了震荡,不静心调息绝好不了,再说两个人的踪迹更加难以掩藏,还是我来就好。”
远处随风送来隐隐的犬吠声,那可是特别训练的异种名犬,嗅觉灵敏无比,还聪明得惊人,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向这边追来,速度居然不比他们慢上多少,一护头痛地叹了口气,“这么大手笔啊。”
这位皇帝老爷向来在宫中养尊处优,谋略是不用说的了,武功倒也跟自己难分轩轾,可在各种地形里潜踪匿迹的本事就真真叫人不敢恭维,偏偏自己又受了不轻的内伤。
“除去你就相当于斩去朕的一只臂膀,这么好的机会,你说蓝染会放过吗?”
“……不会。”某人老老实实承认。
“那你还送上门去?你以为他这种人会顾念旧情?”口气里已经带上了责备。
“我可没这么想,只是……”只是,有些人不见上一面,有些话不说出口,终究还是不能……死心……罢了……
“算了,回去再跟你算帐!先摆脱了追踪再说。”
“嗯,你带了多少人?在哪里接应?”
“没,就我一个。”
“一个?!”一护几乎跳了起来,“你这家伙,不是专门说我不该胡乱涉险吗?你这又算什么?”
“大张旗鼓带人来的话,你私会蓝染的事情落到那群御史耳朵里,一个通敌罪的帽子扣下来,就是朕也护不了你了。”
“嗤!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干嘛老揪着我不放啊?”抱怨了两句,一护把话题又绕了回来,“所以你就一个人跑来啦?那大营怎么办?”
“你会找个人假扮你,朕就不会么?”
“哦……喂,停!停下来!”
“怎么了?”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男人还是止住了脚步,“这里有什么吗?”
“你看!”一护指着一颗被繁密的灌木围住的巨大树木,“怎么样?”
立即领会,“倒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可是气味怎么办?”
“那种树的气味可以干扰猎犬的嗅觉,我们就只要跑到前面的那条河边再倒退回来,他们就会以为我们顺水遁走了,然后我们从这里不沾地的跳到那里…………”
“嗯,就这么办!”
茂密的树丛中铺着柔软的草叶,空间逼仄却一点也不气闷,鼻息间盈满森林特有的清香,一护蜷起身体窝在男人的怀中凝神调息,显得格外的安静而乖巧。
凌乱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一声声悠悠长长。
真是难得,平时总是一副很难亲近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搂在怀里也从来没老实过,是总想着要挣开才好,似乎身周总竖着看不见的细刺,拒绝着他人的接近,明媚的色调中却总有着悲伤的气息,倔犟得让人心疼。
将你禁锢在身边已经五年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过往,对朕敞开心扉呢?还是,永远都不会?
身为帝王,从小就被套在规矩中成长,锦樱城花团锦簇的盛景中却隐隐散发着血腥和腐败的气息,太多的勾心斗角,阴谋密计,埋葬了那么多无声无息就凋零的如花生灵,窒闷得让人想要大喊,想要干脆挥剑斩断那么多无影无形的,蛛网般的束缚。
父皇母后都说自己从小就是个安静内敛的孩子,却不知道他们眼中这个安静到冷漠的孩子心中,压抑了多少震耳欲聋的激烈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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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父皇早逝,小小年纪就座上了那个旁人无比羡慕的,坐上去才觉得孤冷无比的位置,于是在加身的重责大任中,慢慢成长,慢慢忘却了儿时自由飞翔的渴望。也开始以为,自由不过是无序的同义词,而一套让所有人明白并且遵循的规则,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看到那个意气飞扬的少年将军,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
白衣,尚白的虚夜朝人人都穿,却让人觉得这个颜色,是单为他而存在的一般;艳丽到令人不自觉要眯起眼打量的长发,和光彩照人的眼;无论是微笑、冷笑,还是大笑,都透着从没有见过的真,因为纯粹,所以璀璨,无惧无畏的年轻。
就像大地上一道自由不羁的风。
锐利地收起了笑容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柄绝世的名剑,那般的光华四射,挡者披靡,若能执在手中,定可以横扫天下吧?真的,很让人想据为己有。
不意外他的拒绝,锐利清澈的眼中,盛得满满的,是对所效忠的君主的倾慕,令人嫉妒的倾慕,和信任。但是,过于年轻的将军啊,你纵能洞悉战场上的胜败之机,却又如何能看穿朝堂上那波诡云翳的暗雾呢?
得知蓝帝在朝会上呵斥了黑崎家的人的时候就知道,黑崎家在虚夜朝的风光已如明日黄花,一去不返了,而机会,也到来了。
围城所花的代价,使得这一战被评为伤亡完全不成比例的惨胜,但是,为了得到这个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黑色的斩月沧然坠地的时候,那明媚如绚烂夏花的骄傲,在他眼里就那么殒落了,美得凄然不忍卒睹。
落到这把名剑上的残酷命运并没有因此止步,不可能的,而自己居然也成了其中的一部分。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夜怀中人儿的狂乱,悲伤,眼中从未见过的无助和绝望,其实是想要给他温柔的安慰的,最后却成了无情的摧折。
才发现早已陷了心,倾了情,两年的念念不忘,其缘由绝非曾经以为的单纯。
可是,那一夜没有拉近你我的距离,却是让我们从此隔绝得更加遥远,咫尺天涯的遥远。
清澈的眼中,从此笼上了蒙蒙的灰雾。不再拒绝,却也绝对不会亲近,更加不接受任何的同情和安慰,即便是销魂夺魄之际,也死死地压抑着一声不出。锁得紧紧的心房里,永远只听见灵魂在哀泣流血的声音,本来就很瘦了,那一段更加是瘦骨嶙峋,让人不忍触碰。
他在枯萎,就像失去了根系的植物,一天天的,以让人心慌的速度,枯萎。
直到亲手将虎符放在他手心的时候,许诺他一个清平人间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以为再不可能看到的微笑,沉郁的眼中依稀又透出那股桀骜凌云的气息,而后在三军的簇拥之下头也不回地望北绝尘而去。
…………………………
……………………
果然写不完,只好改标题了,^_^
这一章回忆很多,嗯,这个草莓比较难搞定,白菜花了五年还没完全成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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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四)
白帝……或者一护更愿意称呼为白哉的男子的沉思被一阵压抑到极低却还是难以忽略的咳嗽声打断了,一惊,怀中的青年不知何时从调息中醒了过来,情况却反而变坏了——涨红了脸却死命忍住咳嗽,嘴角甚至沁出了细细的殷红血丝,那双握刀时稳定得可怕的手此刻正痉挛般的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要命的是那群楔而不舍的家伙似乎又要搜过来了!都来回了三次了吧?
白哉低下头,吻住那张曾经甜蜜得引得他一再探索而现在却充满着血的铁锈腥甜的嘴唇,将忍耐不住溢出的声音统统吞进,按在青年背上的手掌也送出一道温和醇厚的真气,帮助青年镇压住因为积年的旧伤发作而逆冲的真气。
直到微微杂乱的声音过去才抬起头来,手掌却再没有放开。
逞强成性的家伙!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肯说,想就这么遮掩过去么?白哉暗自气恼不已,却知道自己真的是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
先爱上的人总是这样,而这伤……也有三年没有发作了吧?三年前……
围城的时候一护曾经亲自带兵夜袭军营,虽然造成了己方不小的伤亡,却运气不好地碰上了自己,那时候已经极其疲惫的一护伤在了自己霸道酷烈的帝王心法之下,直到城破,都只是强压下伤势而根本没有时间疗伤,被俘后这倔犟的家伙也绝不可能将之告诉自己,或许,他还盼着干脆就那么伤重而死吧?加上被禁制了功力,等到了锦樱城发现他吐血不止的时候再来治疗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竟就此成了个不大不小却缠绵不去的痼疾。
三年前的一个深秋的日子,一护又称病没有上朝,白哉心下担心,早朝结束之后就去了将军府。挥退了迎接的下人,白哉独自熟门熟路地穿行在下人寥寥而显得冷清的府里,正想着要劝一护同意多派几个服侍的人……
“一护,皇兄这两年来什么奇珍异草都帮你用过了,你这旧伤怎么老好不了呢?太医说都是因为你情志郁结,所以这瘀血才老是逼不出来,你……还是要放宽心啊,只要好好休养养,肯定会好的。”
那是去世皇后的妹妹,被自己封为公主的露琪亚的声音,她跟一护奇异的颇为投缘,算是一护在净灵朝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白哉心中一动,收敛了气息。
然后他听见那人轻笑,又咳了几声才道,“不好也无所谓了,有时候,真觉得只有这伤,才是缠绵贴身的,若它也弃我而去了,我还有什么呢?”
话语里意气无限萧索,露琪亚对这不听劝的顽固分子不由得着了恼,“皇兄这般对你,你竟然还说这种话,你真的是没心肝么?”
一声冷笑,可惜那时候自己却听不出那只是一向逞强的一护口没遮栏的负气之语,“你皇兄要怎样是他的自由,跟我无关!”
顿时满身满心的冰凉。
露琪亚气得拂袖而出,却差点撞上了自己,一声惊叫,“皇兄!”
自己就那么走了进去,死死盯着病中苍白如雪的颊,盯着他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话语一字字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血一般,“好!很好!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因为真的是用了真心去爱,因为真的是得不到回应地等了太久,所以这次也是真的动了气,灰了心,冷了意,真的下了决心要断了思,绝了念,葬了情,数月间任他在府中养病,完全的不闻不问,露琪亚多次求他也置之不理,直到露琪亚哭着骂他跟一个病人赌什么气,您知道多少人趁机想要致他于死地么,难道您也真的想要他死么,才悚然惊觉,再次踏进那个因为“失了圣宠”而愈发冷落凄清的将军府。
自从来到净灵朝之后就一直只穿黑衣的青年罕见地着了一身清素的白,长发披垂,天那么冷,下着碎碎的小雪,窗户却大开着,几枝开的清艳的红梅如火如霞,将窗前清瘦如梅的憔悴人儿衣上的白颊上的白衬得令人心惊的清绝,缥缈得已经没有了多少属于“人”的气息,宛如下一刻就会那么飘散在风中,化为一触即融的碎雪。
一刹那几乎要倚门才站得稳,声音都打颤了,“一护!”
心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的痛澈心肺,如果真的来晚了,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个人,那该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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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益发透明的橘色眸珠转了转,看见自己的时候那里面遽然涌起的浪潮,是委屈么?却马上把头拧了过去,顽固地一声不吭,自己也没再说什么,只上前抱起轻得吓人的身子安置进温暖的内间,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将苦涩的药汁喂进没有血色的唇里,他低垂着眼帘,用从未见过的温顺一口口喝了,然后在药力之下沉沉睡了过去。
睡着的一护就像个孩子一样,依然透着从未改变过的真,那随着呼吸微微张合的唇在温热的药汁的作用下也暖出了几许血色,不再那么苍冷。
倾身温柔地贴上自己的唇,柔软的触感,苦涩的药味,和着心头的酸楚怜惜,浅淡如风深沉如刻。
起身的时候衣角传来拉扯的感觉,一怔,随即笑了,数月来第一个笑容,重新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力道坐下,将那只扯着衣角不放的手纳入掌中,久久,不愿放开。
原来,你也是在乎我的。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那算是两人关系的一个转折点吧,从此一护在自己面前开始不吝展现他那丰富多变的各种表情,再不用表面恭敬的态度来疏远自己,满口的你你我我的,那种有时嚣张有时别扭的样子,是为人所诟病的“恃宠生骄”,在自己眼里却可爱到没天理,越发宠得他无法无天。
柳暗花明间,已是几年流光偷换。
只是,一护心中还是有个地方不愿给人碰,还是……未能释怀……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束成细线直接送入耳内的声音,低头对上的是那双即使在黑暗中也依旧光华灼灼的眼眸,淡淡的微笑了,无论如何,这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让人心痛的灰色,清澈耀目一如初见。
“好些了么?”
“不妨事了,你还没说你在发什么呆。”
那种隐隐疼痛的神情,是在介意我今天私自跑来见蓝染吗?一护心下几分惴惴,不由得自我唾弃地患得患失起来。
白哉沉吟了半响,玩味着一护脸上掩不住的不安,“我在想,你这次这么胆大妄为,回去之后该怎么好好整治你呢?”
整治……闻言一护一颤,却也放了心,这说明白哉并没有生气,说不定还很高兴有了好好吃自己的堂皇理由吧。脸不由唰地一下红了,“胡说八道!”
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的时候颈子拉出美好的弧度,在黑衣的包裹下有种柔腻的莹洁微光,淡淡的粉色,白哉逗弄地凑过去暧昧地吹气,“是不是胡说八道,回去之后你就知道了。”
这荒淫无道的昏君!一护腹诽不已,慌忙岔开了话题,“追踪的人已经过去了吧?我也调息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动身?”
“不急,他们一定会来回搜索好几遍,等到天黑再走比较安全。”
无礼地斜睨,就像一只难以驯服的野豹,不以为然地皱起了鼻子的模样又有几分难言的可爱,“就在这个鬼地方窝到天黑?”
“这地方有什么不好,有朕给你当靠垫,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
厚脸皮!“切!我才不希罕!”
“是,你不希罕,希罕的人是朕。”白哉长长地叹了口气,勾起了在心中压制已久的心事,“一护,你到底还要朕等多久?”
???
怎么了?平常比这凶狠得多的话听了都面不改色的,怎么这就一下子忧郁起来?
“朕一直在等,等你放下过往,解开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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