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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恶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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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讶地回眸,见岳华手拈一朵粉嫩的小花,正献宝似地递给无阙, “你衣服上沾了花。”
  
  无阙接过花,噘起唇呼地吹了口气,花瓣在空中打了个旋,被风吹远了。
  他波澜不惊地看着那朵飘零的小花:“我暂时不想招人,你们两个到别处去试吧。”
  
  岳华早料到会是这种答案,他耸耸肩:“我可以不要底薪。” 
  桑尼笑吟吟地说:“我连小费都上缴。”
  
  无阙嘴角微微勾起:“这么廉价的劳工,我会考虑的。”
  
  岳华的眼睛一亮,熠熠生辉。“那么,我今晚来应聘?”
  
  无阙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面无表情望向他,眸光如潋滟秋水,清冽冽的,一直流进他的心里。
  岳华静静地回视,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一瞬间,仿佛有半世纪那么长。
  然后,无阙淡淡地”嗯”了一声。梗在岳华胸口的硬块,便无声无息地融化了……
  
  含笑华灯初上之时,岳华来到无阙开的太阳花酒吧。
  这是一个牛仔风格的运动餐厅及酒吧,吧台位于中央,周围放着一圈高背椅,大厅内,错落有致地摆着原木餐桌椅,靠墙处则采用火车包厢式软座。墙壁上挂着当地印第安土著的图腾,面具、狩猎用具和鱼网等,最特别的是,墙上挂着一对巨型牛角,珍藏在镶着金边的玻璃柜里,旁边附有那头健牛的照片和简介。
  
  岳华进门时,餐厅几乎满座,吧台周围坐满了客人。
  无阙看见他,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简洁地介绍了橱柜内的酒和操作事项,就说:“你来调4号桌的马丁尼酒。”
  
  岳华一笑:“是,我试试看。”
  他动作麻利地加入金酒、伏特加和冰块,酒色清澈透亮,以牙签插了一个橄榄置于最上方,放在吧台上交给侍者,前后只花了半分钟。
  
  无阙满意地点点头:“好,你留下来帮忙。”
  
  “YES,SIR!”
  岳华愉快脱下黑色皮夹,里面是件名牌贴身低V领衫,深灰色全棉面料,左胸绣着一头奔跑的金狮,既酷又眩,配上沙漠墨色牛仔裤和新款便鞋,有一种低调迷人的华丽。
  他身材修长挺拔,在北美也算高大,往吧台里一站,那真是玉树临风,魅惑逼人,立刻吸引了很多客人的目光。
  
  无阙在餐厅巡视一圈,回到吧台,一些熟客兴致勃勃地打听新来帅哥的来历,他耸耸肩,笑而不答,与岳华和各据吧台一角调酒。
  今天,他穿着窄身黑色衬衫,右下角印着一朵向日葵,最上边的两颗纽扣解开,袖管卷起,屋顶的灯光照下来,他的脸莹润发光,其冷淡优雅的气质,与岳华张扬的性感相映成辉。
  
  前来搭讪的客人比往常多了两倍,生意更忙。等做好几轮单子,岳华挑了空闲点的时刻,递给无阙一杯热茶:“暖暖胃,你先休息,这里交给我。”
  
  “嗯,谢谢。”无阙微笑坐下来,边揉腿,边安静地喝茶。
  
  岳华盯着无阙的膝盖,记起二哥墓前的那一幕,悔意便如潮水漫上来,让人呼吸不瞬,眼睛酸涩。
  他不着痕迹地按了按眼角,问:“无阙,你的脚不舒服吗?”
  
  无阙低头叹了口气:“没有大碍,阴雨天偶尔会酸痛。”
  
  岳华神情郁郁地:“温哥华几乎每个礼拜都下雨,你为什么不搬去加州,那里的阳光更适合你。”
  
  无阙微微笑,不说话,看着杯中的茶出神。他额前的刘海垂落些许下来,微乱地飘在黑亮的眸间,有一种荡气回神的美。
  
  岳华仿佛进入时光隧道,回到最初在梦咖啡的相遇,无阙假扮调酒师,也是这样温润如水,带着一点羞涩和若即若离。
  这回,轮到岳华叹气了,喜欢的人就在几步之遥,散发着令人情动的雅香,一举一动都那么撩人遐思,可他却没法将其搂在怀里恣意怜爱。
  唉,报应。
  
  不过,岳华并不是个喜欢自虐的人,虽然不能表露过分亲昵,他也不会呆呆地从远处偷窥爱人。
  他走到无阙身边,笑着聊天:“这家店不错,你怎么会想起开酒吧?”
  
  无阙抬起头,黑眸闪了闪:“图方便吧,一般的餐馆食物储藏不便,而且容易过期变质,酒可以长期保存,如果生意一时不好也没事。”
  话是这么说,酒吧执照很贵,运作繁复,课税更是重不堪言,好在上一任店主急于脱手,要价合理,他才动了心筹资顶下。
  
  他抛下稳定而高薪的政府官员工作,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独自创业,种种辛苦难以尽述,如今轻描点写地一笔带过,岳华听了,心里有敬佩,有怜惜,更有自责,五味杂成。
  
  这时,一位漂亮的女客敲了敲吧台桌面,推给岳华丰厚的小费,暧昧地飞了个媚眼:“帅哥,帐单上有我的电话,记得打给我。”
  
  岳华礼貌地收下钱,高贵而冷漠的样子,让人心痒,莫测高深。
  接着,又来了不少大胆示爱的女人。
  
  无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过半个多小时,居然收到一打电话号码。
  他咳嗽一声道:“华特,我有事和你谈。”
  
  岳华忙不迭地点头:“好,什么事?”
  
  “你到后门等我。”无阙挥手招来一位侍者顶班调酒,与岳华一前一后走出酒吧。
  
  夜风习习,月色清冷如银,岳华倚在灯柱下,桃花眼含情脉脉地凝望着无阙。
  “老板,你能录用我吗?”
  
  无阙讥诮地斜睨他:“你不合适这份工。”
  岳华一怔。
  无阙冷冷地说下去:“酒吧不是你的个人交友联谊会。”
  
  岳华腹中大喊冤枉,真是比窦娥还冤。若不是顾及无阙的生意,他才不会委屈自己,陪笑脸伺候不相干的人。
  不过,无阙的反应,似乎让他看见一丝曙光。
  他的嘴角隐约扬起,声音低柔,十分诚恳:“无阙,我对那些女人没兴趣。”
  
  “我不喜欢招蜂引蝶的雇员。”无阙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岳华自然地勾住无阙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无阙,我是一个专情的人,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
  话音未落,忽然眼前一花,身体腾云驾雾似的,被无阙凌空摔了出去,脊背重重着地。
  他惊愕地仰脸,对上无阙似笑非笑的目光:“华特,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
  
  就在此刻,后门那里响起一阵轻笑:“好精彩,无阙,你太棒了!”
  那人走过来,俊脸笑嘻嘻凑近岳华,颇有些幸灾乐祸:“华特辛苦了!这也是面试的一部分吗?”
  
  岳华对桑尼视而不见,眼皮也没动,只是柔柔地望着心上人:
  “无阙,我会改进,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无阙静静地站在路灯下,俊雅冷清的面容,笼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在这寒冬里悠然地绽放,如一朵温暖的太阳花,开在岳华的心尖。
  岳华的心脏抽紧,爱意自然而然地流泻出来,想将无阙揉入体内,骨血相融。
  他坐起身,轻轻握住无阙的手,因说不出口的欲望,声音变得格外低沉沙哑:“无阙,请你原谅我?”
  
  无阙垂眸不语,冷冷地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回酒吧。
  
  岳华脸上的血色褪尽,目光恋恋地追着无阙的背影,低低地叹了一声。
  
  桑尼没有马上离去,蓦地飞起一脚,直踢向岳华的腰眼。
  岳华明明就躺在脚边,眨眼间竟凭空横飞,一跃到了他的身后。
  
  桑尼耳后的寒毛集体起立致敬。他曾学过空手道,功夫不错,可以打倒五六位大汉,这回却踢了个空。
  看来这位新同学是个劲敌,不可小觑。
  他敛去纯真无害的笑容,退开一步:“华特,你和无阙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肯让着他?”
  
  岳华从容地掸去背上的灰尘,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紧锁住对方迷惑的大眼,冷冰冰地一笑:“你少管!下次再惹我,就不会客气了。”
  
  桑尼很难相信,有人能以一副优雅迷人的样子,讲出如此杀气腾腾的威胁话。一股冷意从毛孔直刺肺腑,他不由睁大眼睛,再次打量对方。
  眼前的男人俊美高贵,如天使,却散发着邪恶冷酷的黑暗气息,巧妙地融在黑夜里,无比魅惑,无比危险。
  不过,这人再有能耐,还是有弱点,他好像忌惮无阙。
  
  桑尼露出无邪的微笑:“华特,同学之间要友爱,你敢欺负我的话,我就告诉无阙,叫他不要理你!好了,你在冷风里好好反省吧。”
  他得意洋洋地抛了飞吻,手插衣兜踱回酒吧。
  
  岳华独自倚着灯柱,点燃一根香烟,看火星一点点燃上来,在暗夜中闪着微弱的光亮。
  即使是这样的幽光,被寒风吹得几乎熄灭,依然顽强地亮着。
  所以,他也会努力。
  
  香烟将燃尽,后门打开了,桑尼微笑地扔出一件皮夹:“喂,无阙让你回去,不必进来了。”
  说完重重地关门,顺手下锁。
  
  此时,夜雾迷蒙,星光黯淡,岳华捡起自己的皮夹,绕到街口的大门。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酒吧,发现无阙并不在,顶班的那位侍者正在调酒,动作有些生疏,额头有细细的汗珠,见到岳华,马上投来求救的目光。
  
  岳华以手撑吧台,瞬间潇洒地一跃而入,接过酒杯,瞟见那人胸前的名牌,沉稳地吩咐:“祖,你去忙,我来做。”
  他有条不紊地调酒,几分钟后积压的酒单便缓解,祖佩服地赞道:“华特,你真强,以前的调酒师还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指头。”
  
  国外的年轻人讲话比较夸张,岳华不以为意地笑了,“谢谢,你知道无阙在哪里吗?”
  
  “厨房发生了一点状况,老板正在处理,桑尼也去帮忙了。”祖说完,赶紧到餐座招呼客人。
  
  岳华站在吧台后,就像一盏明亮的聚光灯,性感耀目得让人呼吸困难。
  他心中有气,噙着一个若有似无的魅笑,拿出全副本领施展花样调酒,将几瓶酒一字排开,分别扔到半空,动作花俏帅气,正旋,反投,侧甩,像在耍杂技,然后闪电般地接住注入杯中,放回原处,眨眼间,一杯杯色彩绚丽的鸡尾酒魔术般出现在吧台上。
  
  大堂内的众人看得目眩神迷,不由高声叫喊:“好!酷,真酷!”
  过了一会儿,吧台前围满了客人,掌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不少路人趴在玻璃窗口向内张望,也有人好奇地进门点餐,酒吧突然爆满,新来的客人只能在门口排队等候座位。
  
  无阙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热闹欢快场面。
  他不动声色站在外围观看,桑尼拨开人群,在吧台上敲了敲,冷声道:“华特,无阙并没有雇用你,你为什么赖着不走?”
  
  热烈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众位客人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岳华越过人群,灼灼地注视着无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很明显,花花故意纵容桑尼来挑衅自己,打算在一旁看好戏。
  不过,我岳华从不打退堂鼓。好,你想看,就让你们看个够!
  
  岳华嘴角上翘,流溢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把酒杯一抛,晶光闪闪的玻璃杯在半空中旋转几圈,又回到他手中,滴酒未洒。
  他风度翩翩地微鞠一躬,朗声问:“各位,你们希望我留下来吗?”
  
  “YES!”大家轰然起哄:“留下来,留下来!”
  
  岳华将食指放在唇边,作了个静声手势:“嘘,请大家为我加油,希望我能打动店主的心。”
  他无预警地纵身跃出吧台,来到角落的钢琴前,揭开琴盖,弹起美国天王歌手USHER的畅销歌“Love In T is Club”(爱在酒吧)。
  
  他含笑凝望无阙,随着音乐用英文唱道:
  “……当你逃离远走,我注视着你的眼
  宝贝,我已情难自禁
  我要追随你
  而你故意折磨我,让我为你痴狂
  如果闭上眼睛,这里只剩下你我两人
  我想抱你,就在这家酒吧……”
  
  气氛即刻升温,客人们又活跃起来,跟着琴声一起吼叫:
  “I wanna make love ;in t is club in t is club in t is club ……
  (我想抱你,就在这家酒吧)”
  
  岳华天生就是大明星,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巨大的骚动和热烈的反响。
  他轻松地征服了客人的心,连桑尼都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悄声问:“无阙,你从哪里找来这个人才,他怎么得罪你了?”
  
  无阙平静的摇摇头:“我和他不熟。”
  桑尼挑起俊眉,温柔体贴地笑道:“那么,我去杀杀他的锐气。”
  
  “改天吧。”
  无阙漫不经心地走近钢琴,用手肘一顶,岳华乖乖忍受,腹部虽痛,脸色却灿烂放光,“老板,你肯收我了?”
  
  无阙没有回答,叮叮咚咚弹出一曲儿歌《小燕子》,沉着脸淡淡地说:“你会唱这首歌吗?”
  
  岳华咳嗽了两下,拉开嗓子唱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无阙眼底闪过笑意,酷酷地加了一句:“光唱不行,还要有肢体语言。”
  
  岳华立刻笑眯眯地展开手臂,又唱又跳,架势十足地比划:“我问燕子你从哪里来,燕子说……”
  他在心里哀叹一声,要是有人猜到我的真实身份,那我的偶像形象只怕付与东流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的章节,也请大家赏面留点脚印啊。
前几天,是花花的原型帅哥生日,大家陪我一起撒个花吧。
话说某日,花花暴力症状发作,提着酒瓶追打岳华:“雪少家专门出产梦幻完美攻,我真倒霉,碰到你这个恶毒的小攻,气死我了!”
岳华抱头鼠窜,一边很注意形象地、优雅而忧郁地叹气:“花花,要怪就怪那个邪门的文名,你是花花,我只好当恶少了,身不由己,啊!好痛……要出人命了!” 
                  友谊第一
  童稚的中国儿歌与酒吧的氛围不搭,即使明星帅哥卖力演出,仍显得突兀。
  
  无阙停下音乐,一本正经地说:“华特,你唱得太糟,还不快退下。”
  岳华不及抗议,桑尼已抢过麦克风,漾起甜美的笑容:“该轮到我了。”
  
  无阙配合地向客人介绍:“接下来,有请BC省青春偶像比赛冠军桑尼为大家演唱,他是一位真正的歌星。”
  
  桑尼将麦克风调好,坐在钢琴后,柔情满满地看着无阙:“别走开,这首歌是我最近新谱的,专门献给你。”
  流畅的音符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动感激越,带点撩人的忧伤,一下子就攫取了客人的注意力。
  他受过严格的声乐训练,嗓音低沉时如情人在耳边低喃,高扬时似清泉溅玉,比起岳华玩笑式的儿歌念白,当然要美妙许多。
  
  岳华知道,自己被两人摆了一道。
  他没有冲上去阻止桑尼的深情表白,没有生气地摔门而去,也没有刻意要赢回来。这一刻,他有点疲惫。
  聪明人懂得退场的艺术,他沉默地走出酒吧,自始至终,无阙未曾抬眼看他。
  
  他坐进自己的车内,远远听见酒吧内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不过,那不属于他。
  在这寂寞的夜里,他的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二哥个性古怪精灵,常设法找来好吃好玩的东西。冬天,屋子漏雨,二哥捡到一个废弃的电热炉,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修好了,他们满脸黑灰,挤在在炉子边取暖,一边分吃花生米,那种感觉很幸福。
  当时,二哥搂着他的颈子,笑嘻嘻地说:“臭小子,你把我的钱都花光了,老子以后怎么过?”
  他记得,自己认真地承诺:“哥,你不要担心,我会赚很多钱养活你。”
  
  命运作弄人,二哥为什么偏偏挑上花花?
  而花花却亲手结束了二哥的性命……
  亲情与爱情,孰重孰轻?我曾经无限彷徨。当无阙的鲜血溅红视线,我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可我已失手铸下大错,花花,不肯再回头看我……
  有的事,一旦发生就难以挽回。
  这大概是上天的惩罚,我对二哥食言,理应受挫。
  或许,这段孽缘不该强求?
  
  岳华心情迷惘,在车里等候。半夜,他从浅眠中惊醒,发现停车场上空空荡荡,无阙的车没了影。
  他呵呵笑了,自己真是守株待兔的傻子,竟错过了。
  他一溜烟飚车回家,心犹不甘,便蹑手蹑脚地来到无阙的院门外。
  二层楼主卧房内黑漆漆,无阙现在睡了吧?
  岳华脑子里浮现出花花吐气如兰的媚态,眼波流转,玉 体横陈 ……
  哦呀呀,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发硬了!
  他助跑两步,掠上院墙,轻松地落在草坪,院子里感应灯突然大亮,趴在狗笼里打盹的黄金猎犬立马冲出来,对着他汪汪直吠。
  
  岳华少时被狗追咬过,最讨厌这种动物,他皱着眉头退后两步,对不依不饶的小狗喝道:“走开!不然,把你做成狗皮大衣……”
  “汪汪,汪汪汪!”小狗不惧恶势力。
  岳华飞起一脚,虚张声势:“别过来!哼,再嚎就把你送到韩国炖火锅!”
  
  “噢?你再说一遍?”一个熟悉而温润的声音,从二楼窗口飘来。
  
  岳华心里一动,抬起头望去,无阙神色冷淡,手里端着一把猎枪,枪口居然遥遥指着他的脸。
  
  一丝冰寒之气,直窜脑顶。岳华表情无辜地睁大眼眸,微笑地挥手招呼:“嗨,无阙,又见面了。”
  话音未落,那管黑洞洞的枪管砰地发出巨响。
  
  岳华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往旁闪开,一只飞镖嗖地险险擦过面颊,伸手摸去,似有点滴湿润而温暖的液体。
  啊,无阙好狠!虽然用的是仿真气枪,但是可以令人受伤致残。
  
  可是,岳华舍不得离开,好容易才和无阙打了照面,就这么灰溜溜地逃跑,实在太糗了。
  他这边在犹豫,无阙不紧不慢地扣动扳机,嗖!嗖!飞镖逼迫着岳华满院飞奔,小狗也来凑热闹,嗷嗷撒欢,在岳华脚边来回乱跑。
  岳华一个不留神,臀部被钉上一只飞镖。
  太丢脸了!
  他赶紧捂着伤处,倚在墙角,尽量镇定地威严地斥道:“无阙,开玩笑也该有个分寸吧?”
  今天出师不利,面子里子全没了……
  
  无阙轻笑一声,带点微微上扬的尾音,就像温柔的情话:“华特,你再不走,我就报警,告你意图入室抢劫。”
  
  岳华气得脸泛绯红,挑起大拇指嗬嗬地笑了两声,“好,我怕了你。”
  他的足尖轻点墙壁,借力飞身而起,像只灵猿矫捷地攀上二楼窗口,探手摸了一把无阙的脸,唇若即若离地擦过无阙的嘴角,闪电般地偷了一个吻,便飞纵跃出院墙,眨眼消失了身影。
  
  这里的动静,惊醒了隔壁邻居,有人打开窗户问:“出事了吗?”
  
  无阙抚着自己的唇,眸子深如一汪碧潭,笑意隐隐闪烁,对那人说:“没事,有只傻鼹鼠来偷东西,抱歉吵醒了你。”
  
  第二天上课,岳华鬓角贴了一小片透明护伤胶布,走路姿势不太自然,用半边屁股坐在最后一排,冷眼看桑尼甜言蜜语,看乔奇百般示好。而无阙照例一派云淡风清,让人空有满腔情意,无法倾述。
  
  放学后,岳华慢吞吞地步出教室,桑尼满脸阳光地拦下他:“华特,我要去俱乐部,和无阙一起打球,你想来吗?”
  
  岳华点点头,飞车跟随,并不担心对方捣鬼,他见多识广,艺高胆大,对不入流的诡计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们来到新城的健身馆,内设篮球、游泳、跳舞和空手道等项目。
  桑尼持有金质贵宾卡,领着岳华长驱直入,来到一个干净明亮的大屋子。
  今天,他穿一件短身亮皮夹克,手闲闲地插在口袋里,长而浓的头发修剪得很时髦,眼睛亮亮,指着身旁穿练功服的六名男子,介绍道:“华特,这几位是我的师兄,都是空手道五段高手,你们切磋一下。”
  说着,他将岳华猛推向众人。
  
  岳华沉下脸问:“要玩车轮战?”
  
  空手道讲究静如渊渟岳峙,动似电掣风驰,蓄势如强弓,岳华稍一转身,几位师兄很默契将他围在中央,比出大开大阖的招式。
  
  桑尼趁势退出房间,将门从外面锁上。
  不一会儿,里面响起激烈的打斗声,呼呼,啪啪,咚咚……
  他微笑得吐了吐舌头,华特,你如果能支持十分钟,我就开恩送你去医院。
  哇,一定很精彩,可惜,无阙还没来。
  
  他在跑步机上玩了一阵,懒洋洋地踱到门口,喝下两罐运动饮料,才看见无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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