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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恶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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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一定很精彩,可惜,无阙还没来。
  
  他在跑步机上玩了一阵,懒洋洋地踱到门口,喝下两罐运动饮料,才看见无阙和那个讨厌的跟屁虫乔奇走了进来。
  他愉快地迎上去:“无阙,我帮你报仇了。”
  
  无阙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桑尼急忙表功,将自己的妙计吹嘘了一番:“……快半小时了,华特大概被揍成了一滩烂泥。”
  
  无阙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疾步来到练功房前,扭下铁锁,飞脚踢开大门。
  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他的眼瞳清如秋水,幻出点点金光涟漪,有一种桑尼从所未见的野性而艳丽的美。
  
  桑尼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有点明白,为什么有光芒万丈的华特会那么迷恋眼前的男子了。
  他一转眼,瞥见乔奇张大嘴的呆样,不禁开玩笑得说:“喂,你流口水了!”
  乔奇不好意思地捂着嘴,愣愣地问:“里面的人好像伤得很重?”
  
  房内,是激战后硝烟散尽的场面。
  几位师兄或趴或卧,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只剩一人,潇洒地立在窗前观赏风景。他闻声转过头来,完美的五官丝毫未损,那双桃花眼莹莹泛光,含笑说:“无阙,你来晚了。”
  
  无阙握紧的拳头悄悄地松开,瞪了岳华一眼,扭头就走。
  
  岳华快步追上去,经过桑尼身边时,他微笑地凑过来,眸光如冰刀,刮得人面孔生痛。
  “桑尼,谢谢你们师兄弟的款待。”
  
  桑尼感到一股森冷的杀气,此刻的岳华就像一头英姿勃勃的猎豹,光彩夺目的美丽皮毛下,藏着锋利致命的利爪,随时就可能扑上来撕碎任何挡路者。
  他不由退后一步。
  
  下一瞬,岳华转向无阙时,目光变得和煦如春风,满脸淘气讨好的神情:“无阙,等等我,我刚才很辛苦,你看,我的外套破了,鞋子也被他们弄脏了……”
  
  乔奇以看漫画英雄的崇敬目光,注视岳华的背影,“哇,好厉害!真了不起……”
  
  桑尼不悦地打断:“土包子,你懂什么?”
  他走进练功房,掏出支票本,安抚受伤的几位师兄,心中暗想,这个华特是什么来历,身手太强悍了。
  
  过不多久,桑尼来到篮球馆,见无阙等人已换上运动衣裤和球鞋,正在球场上热身。那个华特孤零零地坐在观众席,神色漠然。
  哈哈,可怜哦!不同情这个家伙。
  
  桑尼凑到无阙身边,甜笑道:“今天我们要和电机系同学比赛,你准备好了吧?”
  “嗯。”无阙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比赛很精彩,无阙和桑尼配合默契,灵活地跑动传球投射,屡屡得分。
  
  岳华抱胸枯坐一旁,看得百无聊赖。
  在温哥华,他重温青涩的学生时代,见到无阙不同的风貌,就像一个万花筒,每片棱镜都光彩四溢,折射出从前他不了解到侧面。
  这样的日子,是甜蜜的折磨,让他能静心从旁观察无阙,越了解,就越情难自禁。
  可惜,无阙总是若即若离,让他摸不到,吃不得,心里痒得难受。
  
  喜欢一个人,就会身不由己,亲手把心扉之匙献给对方,如果得不到回应,便只能独自困在黑洞洞的屋子,任凭外面风景无限,却感受不到一丝欢乐。
  
  过了不知多久,比赛接近尾声,球场上你来我往,战况激烈,无阙抽空瞄向岳华,发现他的目光专注,亮得令人睁不开眼。
  唉,这青年多么英俊邪魅,嘴角微微一勾,就能勾去多少人的心魂?
  
  就在恍惚之际,球快速传来,无阙赶紧飞身跃起接球,在空中漂亮地转身投篮,对方球员毫不客气地拦截,与他重重地撞在一起。
  球一脱手,他身体失衡往后跌去,可以想象,这一摔定然伤筋动骨,说不定会折断胳膊。
  
  他闭眼等待疼痛的到来,却出人意料地跌到一个温暖肉垫上。
  
  “啊哟!”岳华在他身下发出短促的闷哼,手臂有力地搂着他,当宝贝般紧紧护在怀里。
  
  无阙稍微掀开一丝眼帘,看见无数双好奇的眼睛,在自己的脸上方闪烁。
  唉,今天这一跤,恐怕会引起八卦的旋风。
  他灵机一动,呲牙哼道:“不好意思,我扭到脚了,你们继续玩,别管我。”
  
  下一刻,他身体腾空,像个孩子一样被岳华捧在怀里,向更衣室走去。
  球场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无阙窘得手脚发僵,真想眼前一黑,就此昏厥过去。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听见青年的心跳,扑通扑通如万马奔腾,而青年的眸光无比绚丽,深深地凝注着他,让人无处遁形。
  
  这样浓烈而激越的感情,他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
  因此,他仅迟疑了两秒钟,就挣脱跃下,用肘狠狠推开对方,独自走进更衣室,顺手带上门。
  
  岳华迅速以脚顶着门,侧身而入。他紧走两步,拉着无阙的手,轻柔地一带将无阙拥在自己胸口。
  “无阙,全是我不好,我……天天都在想你……”
  想得神魂颠倒,心都快要碎了。
  他受挫的热情满涨于胸,已经无从遮掩。
  
  无阙秀丽的眉微扬,淡淡地说:“放手,我不想听这些。”
  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感情。
  
  经过近一年的煎熬,岳华终于将心上人圈在双臂内,温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让他有美梦成真的欣慰,可是无阙的神情疏离陌生,好像两人之间依然隔着千山万水。
  他感到焦躁而心疼,哽在喉咙的话说不出来。
  他撩起无阙垂发,极其温柔地抚摸额前那道淡粉色伤疤,心中忏悔不已,花花啊,我一定是疯了,怎么舍得下如此重手,我这就带去你做激光手术……
  他的手指缓缓描绘着无阙的眉眼,亲爱的宝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抹去你心中的痛……
  
  无阙被他深情的目光所惑,竟有些动弹不得。
  岳华趁势捧起他的脸,温柔地吻下去,当他触到那湿润柔软的唇瓣,不由满足地呻吟,“花花,我的花花……”
  
  无阙怔忪间,感到一火热硬物顶着下腹,他脸色一变,扬手拍开岳华的脸:“滚!别碰我!”
  
  岳华惊愕地抬起头,眸中多了几分桀骜邪毒之气,只闪了闪便消逝无踪,剩下幽幽的光泽,将全部情绪收敛眼底。
  这辈子,他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这么虔诚:“花花,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窗外冬雪皑皑,阳光灿烂,室内寂静无声。
  无阙的眼含着雾蒙蒙的水气,迷离地看着他,似乎有很多复杂的情意,又似乎无动于衷。
  岳华紧张地绞着双手,屏息等待。
  
  过了片刻,无阙转头打开衣柜,取出外套等物,默默地走出去。
  砰!门轻轻地合上了。
  
  岳华身子一震,如跌下万丈深渊,一时间张皇失措,无法呼吸。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静等这撕痛过去。
  没有用!绝望如影随形。
  
  他木然地走出门去,正看见无阙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这一刻,他忘记了骄傲,傻傻地追在汽车后面,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花花,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
  
  无阙从后照镜看见岳华的身影渐渐变远,最后化做一个黑点,淡入雪地中。
  
  有人说,时间,是连接过往与未来的桥。
  从与你相遇的那一秒钟开始,我的世界就变得不同了。
  如果时光倒流,我们之间,是否能破除障碍,真心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的原型帅哥,自称是一温柔小攻,昨天聊起他的那位“岳华”怎么样了,过了很久,他在Q上回复:你去问花花……
搔头,不解,于是,我和他隔着屏幕深沉地对望。 
                  扣心门
  太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洒在院门前的花圃,满目锦绣。 
  岳华套着园丁工装,蹲在玫瑰花前修剪枝叶。 
  
  夜幕缓缓降临,月亮爬上天际,无阙的房内依然空空黑黑。 
  主人不在家。 
  是被逼离家出走了? 
  岳华揉着酸麻的腿,慢慢走回房。 
  胸口燃着一盆火,烤得心尖哧哧冒烟,不管他做什么,想什么,都在火上浇油。 
  
  整个晚上,他呆在书房内,处理公司方面的事情,下指令,回复客人,审阅企划书…… 
  这几天他心里想的,除了无阙还是无阙,把所有的公事私事都抛到脑后。 
  积累下来的公务,足够他他忙碌一阵,让他思维放空,暂时不去惦念无阙。 
  
  深夜,他眼皮打架,耳朵还忠实地竖着倾听,但隔壁的车库始终没有打开过。 
  无阙还没回来。 
  岳华强烈渴望拥抱情人,倾述自己的思念,但是,他却坐困于斗室,心里渐渐生出一种窒息感,四壁似压迫过来,氧气渐渐耗尽,让他眼前一阵阵发暗。另一方面,他也陷入了深切的反省,大约是我追迫过紧,令无阙有家难回,他一定很烦我……
  
  这个时候,无阙的确不想回家,他的心情纷纷乱乱,在太阳花酒吧忙到凌晨,就躺在休息室摇椅上打盹。 
  清晨的阳光晃了他的眼,他想起上午有课,赶紧起身回家取教科书。 
  
  他将车停进车库,打开院子铁门,将黄金猎犬放出来遛遛,在院角摆上一盆狗食,小狗昨晚饿了,狂摇尾巴吃得真香。 
  无阙拍拍它的头,问:“小武,昨晚有小偷摸进来吗?” 
  
  小武从食物中抬起头,作思索状,楞了几秒,蹬蹬跑回狗屋,叼来一支长梗玫瑰,红色的花瓣初绽吐艳,沾着晶莹的清露和一根金色狗毛。 
  枝叶上绑着小卡片,上面写着:“花花,对不起!——爱你的华”。 
  
  无阙叹了口气,将玫瑰扔进垃圾筒,向小武训话:“你这风流的家伙,居然偷拿我的玫瑰,想去讨好街对面的曼丽吗?以后不可以再犯哦,听见了吗?” 
  小狗举爪搭着他的手,委屈地哼哼了两声。 
  
  稍后,无阙到校上课,撑着头打瞌睡。课间休息,他看见岳华从最后一排站起身,神色不明地走过来。 
  
  桑尼悄声笑了:“你如果还在生气,我去打发他。” 
  无阙不语,等于是默许了。 
  
  桑尼拦着岳华,低声交谈了几句,岳华深深地望了无阙一眼,就与桑尼并肩走出教室。 
  两人来到教学楼屋顶天台,举目皆是银白的一片,冬风正凛,吹得人心萧索, 
  
  岳华靠在边沿围栏前,俯首向下眺望,漫不经心地问:“你找我想谈什么事?” 
  
  桑尼开门见山:“你和无阙是怎么会事,为什么紧追他不放?” 
  
  岳华凉凉地回:“小朋友,等你牙长齐了,再来打听大人的事吧。” 
  
  “你不要侮辱人!”桑尼收敛笑容,抓起一团雪砸向对方。 
  
  岳华蹙眉,挥臂挡开雪球,反溅的雪渣撞得桑尼的脸隐隐发痛。 
  “小子,昨天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再惹我,就不客气了!” 
  
  桑尼不甘示弱地说:“你只会对我叫嚣,有本事对无阙这么做吗?” 
  
  “无阙……”岳华念着这个名字,神情变得温柔旖旎:“我和他的事,你不明白的。” 
  
  桑尼冷冷地说:“哼,有什么不明白,不就是你暗恋不成,因爱生妒。” 
  
  岳华的脸色很冷,并不发作,很沉稳地笑了笑:“你错了,无阙是我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我唯一的爱人,他会回到我身边。” 
  
  桑尼心头忽然空落落的,不肯相信:“胡扯。” 
  
  “想看无阙以前的样子吗?”岳华表情莫测地打开皮夹,取出一张照片。 
  
  桑尼忍不住探头看去,照片上的无阙理着土气的头发,向后梳着,鼻梁上架了一副老式黑框眼镜,神情纯净无暇,湿漉漉的黑眸在镜面后闪光,让人又怜又爱。 
  
  桑尼开颜笑道:“想不到,优雅从容的无阙,以前这么呆啊。” 
  
  “哪里呆了?这叫纯朴可爱。”岳华不以为然,桃花眼神气地睨视对方:“好的男人,就像璞玉,不是轻易能发现的,你要以沧海遗珠的精神,慢慢去琢磨。” 
  
  此时,桑尼的闷气消了大半,觉得岳华这人说话有趣,似有可取之处,他虚心地问:“噢,沧海遗猪?你说来听听。” 
  
  岳华反问:“那你先告诉我,你对无阙有什么企图?” 
  
  桑尼坦诚地笑了:“他像一个谜,有种神奇的魅力,我为他着迷,也许,我是喜欢他的。” 
  这是一种很单纯的喜欢,希望无阙快乐幸福,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当他悲伤烦恼的时候,也愿意为他分担。 
  
  岳华若有所思地望着楼下,眸深不见底,瞧不出是悲是喜:“桑尼,你喜欢无阙,可能也会喜欢其他人,但是无阙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如果失去他,我的生命就不再完整,你了解吗?” 
  他的声音暗哑,淡淡的如流水,听在桑尼耳中,却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凝重,藏了极深极浓的感情。 
  
  桑尼聪明敏锐,从小顺风顺水,唯一的挫折,就是上高中时,交往的小女友搬去了外州。他闻讯伤心了几小时,第二天就嘻嘻哈哈地与同伴去打球了。 
  他欣赏美好的事物,就像蜜蜂追着花朵,不一定要摘下来独占,让花儿在园中亭亭绽放,偶尔去拜访采采蜜就好。 
  对于同性,他抱着好玩的尝试态度,今天,面对岳华,他第一次相信,男人之间也会有执志不渝的爱情。 
  这种深沉的情意,令他觉得新鲜。他甚至有点认同眼前这个嚣张帅气的家伙。 
  “华特,无阙在我们眼里,一向神秘而温和,你出现以后,我才发现,无阙会粗鲁地揍人,会脸红,会发脾气……我想,你在他心目中,也是与众不同的。” 
  
  岳华昨日受挫颇深,这会儿从对手处得到鼓励,他觉得是时候化敌为友了。 
  他挑起俊眉,似笑非笑地说:“桑尼,很高兴你这么明理,如果你不再打扰我和无阙,我马上告诉你沧海遗珠的秘密。” 
  
  桑尼想了想,遗憾地摊手:“我追求了无阙一个学期,就这么放弃有点可惜,你至少给我一点纪念品吧?” 
  
  岳华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这事可以商量。” 
  桑尼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好,聊胜于无,现在快说那个秘密……” 
  …… 
  
  岳华与桑尼走回教室时,互动颇为融洽,明显有了男人之间的默契。 
  
  无阙心里打了一个大问号,怎么回事,自己的亲卫队,居然被人不知不觉收买去了。这家伙挖我的墙角,坚决不给好脸色! 
  他高傲地、冷漠地拒绝了华特同学的聚餐邀请,独自回家休息。 
  
  到了晚上,暮色已深,他看见岳华的院内热闹非凡,长桌上放着啤酒,卤菜、沙拉、披萨饼等,还有现烤的猪排和牛肉,左邻右舍大部分都在,连桑尼和乔奇也去了。 
  
  热腾腾的肉香一阵阵飘进来,无阙啪地关上窗,背着手在房内踱来踱去。 
  好家伙,想玩睦邻友好策略,蚕食我的势力,以农村包围城市? 
  
  岳华他凭什么要来搅乱一池春水? 
  慢着……我不能生气,要以静制动。 
  
  过了一会儿,桑尼和乔奇来敲门,手上端着一盘新鲜烤肉。 
  
  无阙冷淡地请他们进屋:“找我有事么?” 
  
  乔奇羞怯地递上盘子:“无阙,华特的BBQ烤肉做得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无阙顺手把盘子丢进垃圾桶,清雅客气地笑了,“你们吃饱了吗?我本来想请你们去太阳花享受牛排大餐……” 
  
  乔奇为难地拍着微鼓的腹部:“我好像饱了。” 
  桑尼机灵地推开他,热情地表示:“无阙,太好了,我正想去酒吧帮忙,一起走吧。” 
  
  无阙在酒吧呆到深夜才返家。车子开近社区街道,他远远地看见岳华的屋子亮着灯,那人坐在门前,翘首望向这边路口,静静地不动,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塑。 
  
  无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岳华,你这是何苦?既然是孽缘,何不早些收手…… 
  
  他绕过大门,直接从车库进房,然后走到院中给小武喂食,一转头,发现院门上插了一支长茎黄玫瑰。 
  黄玫瑰代表道歉,花语为:对不起,我爱你! 
  
  他取过玫瑰闻了闻,清香怡人,花瓣在月光含羞轻颤,好像在为那人述说情话。他欣赏了片刻,瞄准垃圾筒射了进去。 
  
  第二天清晨,无阙开门取报纸,看见门把处又出现了一支黄玫瑰。 
  想起来了,岳华的后院花圃中种满了玫瑰,这种不要钱的礼物,他倒是送得很勤快嘛。 
  无阙悠闲地四下张望,眼尾的余光瞥见岳华站在隔壁大门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他站了多久? 
  那家伙爱睡懒觉,难道一大早就出来等,就为了见我一面,还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 
  
  无阙拈着花,像只高贵的孔雀,在门前优雅地游行了一圈,慢悠悠地扯下花瓣,将光秃秃的梗丢弃在花坛上,转身进屋。 
  房门砰地合上。 
  
  岳华瞪着佳人遁入的那扇门,感到莫名的纠结。 
  无阙是在示威,还是逗弄我? 
  明摆着欺负我们老实人啊! 
  
  日子漫如流水,悄然过去。岳华和无阙之间维持着微妙的情势,就像一曲探戈,你进我退,你追我逃,以外人看不懂的舞步,无声地交换过招。 
  主动权始终掌握在无阙手中,谁让岳华这回真的跌入恋爱陷阱,变成了为情所困的傻子。 
  不过,他并不是真傻,只是心甘情愿地让着无阙,他意志比常人坚韧百倍,一直没有放弃,等待着转机。 
  这一天,他觉得,机会在敲门了。
  
  灵感来自于肖枫打来的一通电话。
  几个月前,北美华商联合会发函,邀请享誉国际的新影帝岳华担任圣诞晚会表演嘉宾。
  岳华认为,自己在影展获奖,不过是运气好,要他以国际影星之名出来招摇,实在没那个恶趣味,所以,当时一口回绝。
  这事他早忘到脑后,不过,华商多次联络他的经纪人,愿出重金相邀。
  圣诞节前几天,岳华与肖枫通话,得知晚宴在温哥华举办,他灵机一动,答应无偿演出,只要主办方能请到太阳花酒吧的店主花无阙同学……
  
  “由商会出面,花花你不好意思拒绝了吧?”
  岳华愉快地摸着下巴,打量水晶花瓶中的玫瑰花,红艳艳的一大把,刚从院中剪下,正要拿起献给心爱的无阙。
  看来,在自家后院种玫瑰花,是非常英明的,新鲜又环保,好处多多,建议广大的单身汉朋友都来种花……
  岳华思路一转,习惯性地回到老问题,花花啊,花花,我何时能摘下你这朵绝色娇花?
  
  想到心上人,岳华就感到甜蜜而痛苦,这些日子,无阙待他若即若离,欲拒还迎,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把他撩拨热血沸腾,磨练得没菱角没脾气了。
  
  前天,他勇敢地上门拜访,无阙把玫瑰扔了他满脸,精心挑选的礼物则成了小狗的玩具。
  昨晚,他再接再厉,潜进无阙的院子,小狗抬眼瞧瞧他,居然友好地摇了摇尾巴,而且,无阙站在二楼窗口微笑,令他受宠若惊,可谁想到,下一刻,院中的浇水器一起打开,岳华当场淋成冰冻落汤鸡。
  
  他岳华是什么人?
  万中选一、越挫越勇的极品强攻啊!
  对于岳大帅哥而言,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心房,没有他采不到的菊花!
  今天,他第101次按下无阙家的门铃,心道,哼,看你用什么怪招对付我?
  
  大门开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探身问:“你……找谁?”
  
  岳华沉着脸,推门自个走了进去,将水晶花瓶放在客厅显眼指出,冷冷地说:“我是无阙的好朋友,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文雅地回道:“我叫费平,来这里度假,借宿在无阙家,他可能要过半小时才回家,你要不坐着等会儿?”
  
  岳华面无表情地斜瞥着此人,心中很不愉快,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就是巴着无阙不放的那位哈佛学长嘛。
  我好容易打发了无阙的两位跟班,谁想又来一牛皮膏药,还登堂入室,在无阙家里住上了。
  天理何在啊?!
  
  岳华并不多言,在沙发上落座,目光炯炯地瞪着对方。他人高腿长,气势十足,眼神在镜头前千锤百炼过的,那可是又狠毒又犀利,堪比原子弹的威力。
  
  费平原本悠闲地坐在客厅,被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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