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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情结之常盘(东唐同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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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不想了吗？”东方虞叹息着问。
“我想啊。”冷冽沙哑着声音回答，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死死看着东方虞，似乎是在透着他看着什么人，“十多年前，我是想啊，似乎只是为了报仇而活，可十多年后，当我发现并不能报仇的时候，这人世间，还能有怎样的念想啊。”
东方虞一听这话便惊了，“你知道了那背后的人是谁？！”
冷冽撇开了脸。
“冷常盘！快说！”
东方虞的声音突地大了起来，对面冷冽像是被吓着了，全身一颤。
“我是知道了，所以痛苦。”轻飘飘的声音。
“是谁？”
“……”冷冽抬头看他，那双眼睛里除去漆黑的瞳孔，竟然布满了恐怖的血丝，“也许链哥哥知道了，便不只是痛苦了罢！”
“小冽？”
“一身的病痛不算什么，往日的仇家寻上门来，也不算什么，便就这样罢……”
“小冽！”
对面的人突然的倒下叫东方虞惊出一身汗，几乎是一闪神的时候已经是移过去扶住了快要摔在地上的人。
急急忙忙探鼻息，摸脖颈，确定无事后，才是大大的舒了口气。
“该死的，说的这般严重，可我还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摇摇头，扬声朝着外边儿喊起来，“去将你师公请来！”
外边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米麒麟的回应。
“立刻就去，东方岛主。”
冷冽醒来时，外边天已经是大亮，透过没有关严实的窗户洒进来一点点，跳跃着的明亮让他一瞬觉着有些刺目。
“醒来了。”
冷冽看过去，是东方虞，正拿把椅子坐在床头边上，面上淡淡的，身上衣袍倒是已经换了一套，不是昨日那身了。
“我睡了多久？”冷冽开口问。
“什么叫做睡了多久？”东方虞哼出一声，“应该是你昏迷了多长的时间吧。”
冷冽皱眉。
“梦叔叔刚刚来瞧过了，说是五脏六肺俱损，还兼之怒火攻心，才会一时昏迷，冲着你啧啧啧啧了好些时候，没办法，现在还能留在身边给他老人家养老的也就你一个了，只好出门去给你找好东西治治。”
“……”
“这可不是我叫来了梦叔叔，你毫无预兆就倒了下去，外边儿的小徒弟差些就被你给吓死了，忙乱间就惊动了他老人家，现在对你很生气，你若是在这时候走了，恐怕后果，并不简单啊！”东方虞无奈摇头，好像之前他叫米麒麟的那一句话其实根本就不是他叫的一样。
“……”
那人半天没有言语，东方虞看过去，见冷冽只是低垂着眼帘，知他心中不愉，却也无法，难不成真要他放着这个青梅竹马出去等死么？！
“小冽。”
“……”
“冷常盘。”
“……”
“冷小冽！便是不能报仇，可是你还有你那个小徒弟啊！难不成你对他的期许与宠爱都是假的么？！”被对方的态度激怒，东方虞几乎是在咆哮。
“不假。”床上人轻声道。
“呵，你总算是开口说话了，看来那小子对你倒是比本座重要上许多了。”东方虞嗤笑一声，面上不屑。
“但是不行。”床上人又道。
“为何不行？”东方虞压着气，问道。
“唰~唰~唰~”
大抵是旁边院子里的下人在扫地，这时节树上叶子都还新长出来，院子里也就没得什么东西好扫动的，那声音也就迟缓迟缓的，像是很悠闲的模样。
“你知道麟儿昨日里对我说了什么吗？”抬起微微垂着的眼帘，冷冽双眼直直看着顶上那浅色的床帐。
“那小子惹着你生气了？”这人的双眼却是没有再去看自己的老友，想必是被气得不轻，侧着脸颊，目光穿过没有关严实的纸窗，是瞧着院子里的老桐树。
“他说他爱慕我，想要同我白头偕老。”
东方虞一愣，转头看着冷冽。
而冷冽仍是淡淡瞧着上边儿，嘴角也没有多少情绪，只是道：“他是个好孩子，可是却太过年少，还是个不知愁的心思，也不知道这会毁了他。”
“你这就是为了他，要离开？”东方虞半晌后，才开口问道。
“他是个好孩子。”冷冽只是重复了这几个字。
“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东方家主显得有些哭笑不得，末了道，“我也知你爱惜他的心，等梦叔叔回来再说罢，总不能让你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阿虞……”
☆、第二十一章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清浅而富有朝气。
东方虞过去合上纸窗，抬眼间就瞧见对面廊道上站着个人，正是青梅竹马家里的小徒弟，现如今在中原应当算是蛮有名气的小家伙正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傻傻看着这边，平日里稳重的脸上满是阴霾。
“……”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正好对上那边投射过来的视线，无所谓的挑起眉，而后关上纸窗。
“小冽啊。”转过头去看垂着床帐的方向，东方虞浅笑轻道，“你这家伙总是惹上奇怪的家伙呢，真是好运气呀~~~”
东方家主盯着那床帐一角，叹息为何他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无聊无趣。
“吱阿~”
东方虞开了门，正碰上米麒麟从那边走来，笑了下，道：“总算是不犯傻了，本座正要出去，你家师傅大人现在刚刚睡下，你进去可要轻些。”
米麒麟默默点头，擦过东方虞的衣袖，进去了。
“……”
东方虞踱着步子缓缓走着，碰见的下人都恭敬停下行礼，穿过迂回的走廊，迎面碰上了正从外边回来的梦音息，面上展开笑颜，上前几步，低头道：“梦叔叔，您回来了。”
梦音息瞧着他半晌，才好似十分感叹一般的开口：“倒还是你贴心，知道来等我回来，哪像我家那小子，只知道给我惹麻烦！”
“梦叔叔这次外出没有寻到东西么？”东方虞问道。
梦音息细眉微皱，“恐怕不是这么简单，那小子体内不安分，是旧疾了，当时不知道治，现如今只能费些周折了。”
东方虞比起梦音息来，自然更知道些事情来，那时冷冽之所以会不肯，只是因为要救米麒麟，而后就开始犯傻得一个人躲起来，不过现在有眼前这位在，便不是问题了，冷冽再不听话，总不能连自己师傅的话都不睬，于是点头，颇为正经道：“梦叔叔，小冽可是刚刚睡下的，却好像十分的不安心的模样，眉头紧锁，倒是不常见他这般俗事缠身的模样，叔叔应该去瞧瞧的，免得以后没得机会了。”
梦音息淡淡看着东方虞，不像有兴趣的样子，半响后问道：“里面有人么？”
“小冽家的小徒弟正好进去呢。”东方虞回答。
“那便等等罢，我也是做师公的人了，总是要端着些。”梦音息点头道。
东方虞赞同陪点头。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梦音息又问。
“该是午膳时候，梦叔叔回来的正巧，一道去用饭罢。”东方虞笑笑。
“嗯，一道吧。”
东方家主用饭有讲究，碗筷如何摆放，菜色怎样搭配，都是十分细致，否则，可别想这位人物给好脸色，在家中如此，这时候是在米麒麟的地方，这位也是不会委屈了自己，对着下面人细细吩咐，而后等着菜色上桌。
梦音息是从来不管这些事儿的，看着东方虞吩咐完，让下面人出去后，才道：“你小子倒是懂得享受，说来你师傅近些日子来怎么样了？”
“师傅身子很好，只是不大喜欢动弹，近来迷上了下棋，正在四处找人来较量。”停顿下，又道，“不过师傅的棋艺不甚好，若是梦叔叔对上他，可要手下留情。”
“哈哈哈，那老小子！放心，你梦叔叔我做事有分寸的！”心中却是下决定，下次见面一定要杀得那老小子哭爹喊娘。
别人不知道天下第一人的真面目，东方虞这个小时经常跟着的人还能不知道么，但是作为晚辈该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说话，当下只是笑笑。
一下子安静下来，东方虞面色沉静，那边梦音息看着他，心中却想起自己膝下两个徒弟，到了如今，却仿佛没有一般，他也老了，老人家该想的事儿他有时也会想想，只是想想又觉得十分无奈，谁人能想到天下第一人的两个大有出息的徒弟其实一点儿都不懂得为老人家想想呢！
“唉~~~”老人家的心思都没有人猜，真是心酸！
“梦叔叔？”东方虞被人瞧着也完全没有不自在，只是在对方叹气时，适时相问。
“说来，盘儿那小子，这几年来没有我看着，倒是越发的无理取闹起来了，寻死这事儿是可以随便来的么？怎的不想想师傅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他师哥入了朝堂，是指望不了了，他好容易决定隐退了，不来寻我，这些年也不知道躲到那个角落里去了，现在见着了，闹得这又是哪门子的怪事？”
东方虞一怔，片刻后皱着眉回道：“小冽似乎是知晓了当初逼死练姨的真凶是何人。”
梦音息斜眼看过去，“他知道了？”
“是的。”
“这可麻烦了，怪不得闹起别扭了。”
“还有更麻烦的呢。”
“什么？”
东方虞想想在窗外瞧见的小徒弟一脸的阴霾，还有房门口时候的深沉，想着后生可畏，也许这小子是个小子是个难能可贵的人物。
不过在难能可贵，对上冷常盘也就只是穷折腾罢！嗤地一声笑，东方虞道：“自家的小徒弟喜欢上了背德的事儿，想着念着要同冷小冽白头偕老，这话一出，就把人给气晕过去了。”
师公大人听得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一般的眨了眨，惊叹道：“原来臭小子是因着这事儿怒火攻心啊！”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东方虞连忙撇清。
“……”梦音息盯着东方虞半天，对方始终滴水不漏，叹气道，“我这一日里叹气的次数就比以前多上许多，说来，唉，果然呀，我家的徒子徒孙，都是些不省心的。这可如何是好，是该教训徒弟呢，说他不会管教孩子？还是应该灭了徒孙呢，说他背德忘礼？”
总之，师公大人显得很焦心，可这话听起来却没有多少的生气意味。
“梦叔叔不生气？”东方虞奇怪问。
“生气。”立刻回答的师公大人。
“……”
“说来，还不是盘儿他自己还不懂事啊！”梦音息遥遥一叹，“都是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人了，还是这样子的任性妄为。”
“梦叔叔？”东方岛主皱眉，表示自己听着还是不甚明白。
“我原也不指望他长命百岁，想着我老人家总是会比他先走一步，就只望着他不要给他的师门丢脸才是着紧的。”
话说到这儿，停下了，外边儿传来脚步声，是下去传膳的人回来了，东方虞思绪一滞，心下摇头无奈。
“岛主。”
“进来罢。”
丫鬟小子鱼贯而入，每人手上一道菜，还有的端着碗筷碟子，一样样儿摆好，都是按着之前东方虞说的样式，完后，见东方虞满意，才躬身要退下。
东方虞从袖中丢出两三锭银子，道：“拿下去分了用用罢！”
“谢岛主！”
一众人这才退下。
“都是些好菜色呀。”梦音息面上有喜色，想来这位在远离中原的地段上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于吃食的要求已经是被低到不能再低了。
“叔叔近来辛苦了，多吃些罢！”
“你也是吧。”
东方虞恭敬等着梦音息动筷，才开始进食。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无言的用着饭，用完，叫人进来收拾，才继续了之前被打断的难得能有的聊天。
东方虞明白，用饭前停下来的话是梦音息已然不想说下去的，恐怕他自己也被冷冽这不按理出牌的脾气给弄得噎气，为人师表却不好表露出来，这事儿东方岛主在自家师傅身上是经常见到的，于是十分体贴的略过的，嘴上是淡淡道：“只是，小冽现如今这样子的模样，却还是不行的。”抬头去看梦音息，“我可是不忍看下去呢。”
“不忍看下去？”梦音息抚掌点头，“也是啊，只前辈我最近一段时间可就忙着呢，怕是腾不出手，你来也是好的。说说罢，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东方虞一想，撑不住的笑了，“梦叔叔怎会是这样子的问话，我无论怎么做，可都是为了小冽好哦！”
“是吗？”梦音息不置可否，“你打小就是个喜爱恶作剧的孩子，还当我不知道么，随你罢，我不拦着你就是了，何必对我隐瞒。”
“嗯，就是寻着能让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痛苦无比的事儿去做，不就得了，小冽这人总是有些固执，那么，便就由我来罢！”
“唉，就是这不可爱的脾气。”梦音息斜眼看东方虞，但是想着那样之后，也许他家的大徒弟就会乖乖回到他身边给他养老了，那也是好的，表面上再一叹息，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一个老人家只要想着能让盘儿好好活下去就好了，其他事儿就你看着办罢！”
“那我可就不手软了~~~”东方虞展颜一笑。
梦音息对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没有多余的想法，对于自家的大徒弟到了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甚在意，反而是看着对面人笑意盈盈的脸后，想起了一个他之前很感兴趣的话题，也笑了，问道：“对了，在来的路上，我可是听说了，千剑山庄的庄主夫人在送亲的路上被人给劫走了，可是你做的？”
“为何要是我做的？”一日内听见同样的问题，东方虞有些不满了。
“因为你这么的不可爱，这样子喜欢看着别人痛苦难受，丢面子尴尬的事儿，不正是你喜爱的玩笑么？”
这话说出口，东方虞只有更不高兴，想着冷小冽知道他同千烈风之前的纠葛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这个老人家又不知道那些事情，怎的也会那样子想，难不成他就是很像“要找千烈风茬”的样子么？
“可这事儿还真不是我做的。”东方岛主很无奈。
“那会是谁？”梦音息问。
“……不知！”
见东方虞面色不佳，梦音息也不再问了，若不是千剑山庄同他家小徒弟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可不会关心，不过既然东方虞答不出来，也不在意，而是道：“那些事儿现如今都不重要，你仔细听着，接下去的这些东西，我会去寻着，你也派人去寻，时间越快越好。”
知道这是为了冷冽的身子，东方虞严肃点头。
米麒麟进去的时候，站在门边听见东方虞同梦音息的对话，有些距离，听不甚清楚，之后渐行渐远，直至一点儿都听不到，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里面的人身上。
“……”
放轻呼吸，慢慢走到床边，床帐交错垂着，透着淡色可以看见里面那人沉睡着的姿态，听着里面的声音有些沉重，想必内里的伤正是十分严重，否则一向最讲究仪态的师傅大人是不可能让自己发出这般不雅观的声响。
灰暗的，只能瞧见朦朦胧胧的形态。
“师傅……”
忍不住轻声叫出口，见里面的人没有声响，心中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安心。
其实说米麒麟迟钝也是真的。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对师傅感情的人，还以为是这依赖执着是正常的，是一个从小被师傅带在身边的徒弟该有的，可是，在看见那张同冷冽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青楼里时，穿着暴露暧昧的衣袍时，理智的线几乎崩断。
那个人怎可以穿成那样子在众人的面前！
那人那样子的模样只可以让他一个人看见！
把他抓回来，关起来，只一个人看见，才好！
内心里狂嚣着的念头纷纷扰扰，也让米麒麟整个人懵住了，已经不是以前的想着一定要将人带回到碧穹堡那样子单纯的想法了。
可那是对的吗？
夕阳西下，那人蜷缩着的身影是那样子可怜，几乎遍布全身的暗红，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洁净高贵，甚至连面容都看不清楚，可一眼就叫他认出来了。
这人的面容，身型，早已深入他的骨髓，他的血液了吧？否则，怎会有一种无法控制的绝望充斥全身……
他应该一个人独自呆着的吧，然后他家的师傅大人找来了，就忍不住了，想要将那个让自己苦恼的感情宣之于口，让那人也知道。
之后呢，他看见了什么，那人投射过来的冰冷的目光，还有满眼的血红。
一步一步走到床边，那满眼的血红似乎还在眼前，无力一般跪坐在床边，双手死死攥紧，知道有丝丝血红从指缝中滑出。
“师傅……”
空气中弥漫开来血腥气味。
“师傅……”
身躯轻轻颤抖。
他怕，真的怕。
“做……什么？”
从床帐慢慢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抚在米麒麟紧皱的眉头上。
“师傅……”
“究竟怎么了？”
看过来的目光，米麒麟瞧见了，里面带着冷冷的，可是却很淡的很淡的，温情，一刹那，泪如雨下。
那绝望的凄哀的情感一下子崩塌。
“师傅，麟儿错了，麟儿收回那话，麟儿只奢求能跟在师傅身边，只要师傅不再生气就好了！就好了！”
捧着那只冰冷的手，他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去看冷冽的双眼，也错过了，面瘫师傅眼中盛满的酸涩苦楚。
“麟儿，好孩子……”
☆、第二十二章
并不知道自家的师傅已经同自家的青梅竹马有了共识，一同想要找某个男人的麻烦，冷冽因着身子的缘故，这几日都是躺在床上，身边的人，自然就是一心扑在师傅大人身上的小徒弟了。
“师傅，您醒了。”
才睁开双眼，耳边就传来了轻轻的说话，冷冽面无表情，可心下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自小习武的人，怎能习惯叫别人在不知不觉间进入到自己的防护范围之内。
可也无法，冷冽自从上次怒火攻心，梦音息是下了死令了，叫这人不能再使用武功内功，无论什么功都不能动用，一经发现，那是后果严重的，冷常盘虽说对这位师傅颇有微词（对于某些方面的），但从来都是尊师重教的典范，于是结果就是对上武学上已有成就的小徒弟，这位师傅心情复杂。
冷冽这人也算是从小就经受了非人的历练，从四肢百骸，筋骨肌肉，几乎都对他人的靠近有着超乎常人的感应，即使不用功夫，也能察觉四周一般人物的动向，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徒弟是何时进入的房间。
也许他是该欣慰的，小徒弟这些年来的成长。
但是，心情有些许的不悦。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刚好辰时。”
“辰时了啊……你起得倒是早。”
米麒麟上前来卷好了床帐，轻手将师傅大人扶起靠在早已准备好的软枕上，面上带着笑意，道：“徒儿也是刚刚起来活动了一些时候，想着师傅也该醒了，就过来瞧瞧，想不到是真的醒了，幸亏在来时路上顺便去了厨房叫人准备早膳。”
“嗯……咳咳咳！”
冷冽开口应道，却不小心咳了起来，弄得米麒麟紧张无比。
“师傅！”
看架势，是要喊人去请大夫了。
“无事。”冷冽伸手一按，淡淡道，“只是不小心呛到了。”
见冷冽面色有些苍白，米麒麟欲言又止，复又笑道：“一大早就看见师公大人出门去了，见到徒儿，还叮嘱一定要照顾好师傅。”
又出去了？
冷冽想想，这些天他能见到梦音息的机会少之又少，唯一的两次也是人来瞧了一眼撂下一大堆的威胁话语，转身就又走了。
这位，可不是喜爱热闹的人，为了一套武功心法可以几年不出门的人自然不会是成天往外窜的，只面对老友会积极一些，说来冷冽的某些脾性倒是同他合了不少。
像现在这样子整日的外出，说是为了冷冽寻药材，却也不可能尽是。
凭着对师傅大人的了解，冷冽几乎猜出了大半，只是还是不知究竟是为何，只好开口问小徒弟：“是去哪里？”
“定是去为师傅寻药了，身边还跟着几人，是东方岛主的人，见他们人数众多，徒儿也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还是专心来照看师傅吧，免得一个眨眼，师傅就又不见了。”
米麒麟这话是笑着说出的，听来像是在撒娇，想来这位已经成年的庄主大人，为了讨师傅大人的开心，已经不要什么面子里子，只是错估了对手的厉害。
冷冽并不懂这是撒娇，而是斜眼看去，冷冷道：“你这是在抱怨？”
米麒麟一滞，抿着的唇像是要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而是先笑了，道：“师傅多想了，只是怕师公回来挨骂，而且师傅现下的身子也不适合出门去。”
冷冽瞧了半天，最终只是道：“……罢了，随你罢！”
米麒麟不语。
冷冽又问：“东方岛主可有见到？”
米麒麟摇头，“昨个儿东方岛主那边儿就来了人，说是有要事要等着岛主来拍案，便请了人回去，只是岛主留下话，说是很快就会回来。”
冷冽不再说话，只准备起身去洗漱，吓得旁边米麒麟赶紧把人给请回去，亲自去端了脸盆漱口水，甚至后来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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