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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相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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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停留在燕黎明的胸前,两个大拇指不住在乳 头上打圈,看着它们变硬,挺立。他抬眼看着燕黎明笑,燕黎明一只手捂住脸,不敢对视徐远航专注渴望的眼神。
每次这个混蛋玩儿他所谓的捉泥鳅,对燕黎明来说都是一种酷刑。他要用一半的控制力让自己不要呻吟,另一半用来制约自己的泥鳅——不让它钻洞。
徐远航的掌心有些粗糙,混合着柔滑的浴液,停留在皮肤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的手滑到燕黎明的腰侧不住抚摸,叼开他遮盖眼睛的手指。
“亲我。”徐远航嘟囔。“我要抓了。”
燕黎明终于没有把持住,喉咙里咕噜一声,张口堵住了徐远航的嘴。两个人激烈地啃咬,唇齿交锋之间燕黎明感觉到自己的家伙被一把攥住。滑腻的泥鳅在徐远航的大手中哧溜哧溜地乱窜,没几下就被牢牢逮住,随着对方的撸 动变成了一只金枪鱼——眼瞅着就要口吐白沫了。
“停!”燕黎明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他引导着徐远航的手指伸进他自己的臀 缝。
“你的这里,在圈子里被称作菊花。”燕黎明抵住他的额头。“没被人进去过的,就是一朵雏菊。”
“啊?”徐远航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现在你送了我这麽一大把,你看着办吧。”
“我,我真不知道。”徐远航后退了一小步。
“嗯。”燕黎明跟进。
“我,我明天不休……”徐远航突然觉得腿软,下意识地向后伸手想找个什么东西支撑自己。
“我知道。”燕黎明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吮了两下,扳住他的肩头。“我不会弄伤你的。”
徐远航确实不懂,确实蒙了。他迷迷瞪瞪的被燕黎明转过身去,双臂撑在浴室的墙上。
“我真不是那意思,你误会了。”他不肯弯腰,回头跟燕黎明理论。
“你的意思是想反悔赖账是吧?挺大的男人……”燕黎明沉着脸。“还人民警察呢。”
徐远航被噎住了,张了张嘴不知怎样辩解。
“我不是……”他有点委屈。看到燕黎明一脸不屑地望着自己,觉得他特狡猾,偷换概念欺负人。
反正早晚的事,说又说不过他——徐远航不喜欢叽歪,横下一条心,凶狠的在墙上捶了一拳。
“你他妈的不许在这时候提人民警察!”徐远航塌下腰。“想上就上!”
浴室里变得十分安静,突然刷的一声喷头被打开了。徐远航身上的肌肉一颤,温热细密的水流洒上他的背。燕黎明的手和唇跟着喷头缓慢移动,揉搓,亲吻,一言不发。徐远航渐渐放松下来,朦朦胧胧之中,他的臀 瓣被轻轻掰开,如一片羽绒般小心温柔的唇贴了上来。
徐远航的脑中一片混乱,等他弄明白燕黎明对自己干了什么,忍不住被刺激得大叫出声。他想躲开,却又舍不得那种柔软湿润的致命触感,把滚烫的额头贴在瓷砖上,他低低的声音哀求:“燕黎明,别这样,别这样……”
燕黎明仿佛没有听见,小心地探进去,旋转着舌尖一点点地撑开。徐远航不能自抑地大声呻吟起来,他的双腿颤抖,几乎站立不住。燕黎明站起来揽住他的腰,换成一根手指小心地进出。
“忍着点。”他伏在他的耳畔低声说。“刚开始就叫成这样,我可不想最后插得你满地乱爬。”
如果放在平时,就这一句话徐远航就会打得燕黎明满地找牙。但现如今,彻骨的羞耻带来的感觉只剩下全身燥热的渴望和酥麻,以至于燕黎明硬邦邦的家伙进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一种被充满后的餍足。最后被插 射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地想:同样是第一次,他给了燕黎明一场狂风暴雨,对方还他化雨春风。
事后两个人躺在浴缸里,徐远航靠在燕黎明的身上沉默地抽烟。燕黎明举着香皂盒替他接烟灰,发现他的眼角居然泪痕未干。
“我可检查过了,没事。”燕黎明在他的眼角舔了一下。“是爽得哭了?”
他没指望对方回答,徐远航却小声地“嗯”了一下。燕黎明拿过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脸上有点得意,却又挤眉弄眼使劲绷着,徐远航特想把烟头按在他腮帮子上。
“技术真不错。”徐远航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夸奖他。
“当然。要不是你明天上班,做的你爽成一张照片儿贴墙上。”
“得意什么,是能评级啊还是能发证书?”
“我不评级也不要证书,就是想听徐队叫唤。”燕黎明掐灭了香烟,在水中握住徐远航,趴在他的耳边捏着嗓子喊:“啊,燕黎明,快点!啊,燕黎明,让我出来!燕黎明,饶了我吧!燕黎明,燕黎明……”
“活腻歪了你!”徐远航哗的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掐住燕黎明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水里。数了几秒钟把人拉出来,刚喘了一口气又按下去。几个反复之后,燕黎明趴在浴缸的边上吐水。
“有一技之长也不能翘尾巴。“徐远航体贴地拍着他的背谆谆教导。燕黎明不停地咳嗽,频频点头。这时门外徐远航的手机响了,他突然停止了动作,缩了缩脖子。
“是老太太?“燕黎明知道这个铃音,从架子上抓过一条毛巾从浴缸里迈了出来,一面擦身上的水一面问:“你是不是没打电话回去?”
“我忘了,本来想送个花看你一眼就回去的,谁想……”徐远航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你把电话拿过来,我跟我妈说我临时值班。”
燕黎明抖起手中的毛巾抽了徐远航一下。
“快起来,穿好衣服赶紧回家。”
“我不走,我…。。。”徐远航向后靠了靠,心想我等下还想去床上那啥呢。“我又累又困的,走不动!”
“活驴都没你体力好,还跟我装!”燕黎明揪着他的耳朵把人从水里拉出来,替他擦干身体,又拽着他出去穿衣服。徐远航光着身子站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地赌气。
“抬脚。”燕黎明蹲在他脚边撑开一条干净内裤,柔声地劝说。“听话远航,别耍驴脾气,世上谁也比不上自己妈好,将来后悔就晚了。”徐远航还是杵在那没动,燕黎明的脾气上来了,猛地站起身一声暴喝:“到底滚不滚!不滚抽死你!”
徐远航飞快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燕黎明披了件衣服光脚跑到阳台上,不一会儿就看见徐远航气哼哼地走出来,一路踢树,踹电线杆子。他下意识地跳起来,觉得腿疼。
“老于,你枫树园二期还有没卖出去的房子吗?”燕黎明想了一会儿,拨通一个开发商朋友的电话。“要有给我留一套。”
徐远航一个星期没有去见燕黎明,憋着一口气要在周日的决赛里收拾他。可天有不测风云,整整下了一夜的雨夹雪让气温骤降十多度,路面上都结了冰。比赛取消了,如果就此冬天来临,决赛只能等到明年开春再说。
“真扫兴!”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叹了口气,看看热宝已经烧好,拔下电源给妈妈送进去。他家的房子不是正房,最近几年又被周围高大的建筑所遮挡,碰上这样的天气屋里又阴又冷。徐妈妈的风湿虽然好了很多,但现在没到取暖期,只能盖着被子坐在有空调的卧室床上。
徐远航把热宝包上毛巾塞到被子里,给看书的妈妈扭亮了台灯。母子俩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徐远航问妈妈中午想吃什么。
“下个面条吧。”妈妈放下书,怜爱地看着儿子。“吃完饭去趟小飞的学校,给她带件羽绒服去。”徐远飞只有每个周日的下午半天假,基本上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徐远航起身去厨房做饭,突然听见门铃响。
“哥!”徐远飞兴高采烈地蹦进来,穿了一件崭新的粉色羽绒服,帽子像爱斯基摩人一样带着一大圈毛毛儿,看上去又漂亮又暖和。
“你怎么回来了?”徐远航诧异地问。
“黎明哥去接的我,还带我去买了羽绒服!”徐远飞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哥?贵的吓人勒,我不让黎明哥买,他根本不听……”
“不用跟你哥解释,我给我妹买件衣服还用征得他同意吗?”燕黎明笑着走进来关上门。
“去收拾收拾,今天中午咱们吃火锅,我都买好了。”他把手里的几个袋子递给徐远航。徐远航盯着他看了几眼,好俏不穿棉,还是平常的衣服,白‘皙的鼻尖冻得通红。他把东西放到厨房,给燕黎明倒了一杯热茶。
“陪我妈说话去,那屋里有空调。”
徐远飞坐在床边和妈妈叽叽喳喳地说话,羽绒服一直舍不得脱。徐妈妈知道女儿懂事,从不计较吃穿,今天这件衣服看来是真喜欢。
“黎明,又让你破费……”徐妈妈还是那样容易脸红。
“打住伯母,我今天可是来蹭饭吃的。”
“我这身体……你吃不成小鸡炖蘑菇了。”徐妈妈叹口气。“远航这孩子也不早点给我娶个媳妇儿回来。”
燕黎明干笑,喝了两口水,突然想起了什么:“伯母,不知您想要什么样的儿媳妇啊?”
“唉,我没别的要求了,只要人好对远航好就成。”
“这样啊。”燕黎明的嘴角翘了起来。
“还有,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是死也瞑目喽!”徐妈妈又跟上一句。燕黎明的嘴角掉了下来,故作镇静哼哼着不成调儿的曲子到厨房看徐远航做饭去了。
火锅冒着腾腾热气,显得整间屋子都暖和起来。欢欢喜喜地吃完饭,徐远航吩咐妹妹收拾桌子,又把妈妈扶上床。
“妈您先歇着,燕黎明腿不好,我替他开车回去。”
路面滑得厉害,徐远航专注地开车,燕黎明趁他不注意,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腿。最怕这样阴冷的天气,简直痛入骨髓。
满大街的车子都像乌龟爬,开到小区的地下车库里徐远航急出一身汗。燕黎明怕他当着众人的面扛他,尽量让自己走得自然一些。刚关上房门,徐远航打横抱起他冲进了卧室,把人扔到床上就开始扒他的裤子。
“你吃春 药了!”燕黎明想阻止他。“我有事跟你说,你先等等。”
徐远航根本不理他,脱掉上衣从床脚钻进被子里,拉过燕黎明的伤腿连同他冰凉的脚紧紧搂在怀里。
“啥事儿,说吧。”
燕黎明半晌说不出话来,感受到徐远航潮热的肌肤吸走他骨子里的阵阵寒气。“远航。”他吸了吸鼻子。“我跟朋友打听了一下,我这个小区边上的二期还有几套现房。其中一套八十多平米的我去看了一下,采光好又是高层有电梯,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买下来让你和老太太搬过来住。”
他停了停,看徐远航没什么反应就接着说。
“温青早就跟我说你们家现在的房子对老太太的身体没好处,你工作忙又经常不回家,老太太一个人在家犯个病啥的我也能有个照应。再说,以后你再来我这过夜,咱俩心里也踏实,几分钟就能跑回去不是……”
徐远航搓着他小腿上的肌肉还是没有说话。
“还有,以后咱成了邻居,我们俩被旁人碰见在一起也不会让人有别的想法。”燕黎明摸了把徐远航的头发。
“早就想跟你说了,咱俩的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吗?我不能害你妈,也不能断送你的前途,这是我的两条底线。”
听燕黎明说出这句话,徐远航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神情有些茫然不解。
“我是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一辈子那么长,怎么可能不让人知道?再说别人知道又怎样?我是抓贼的,可不想老是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傻小子。”燕黎明笑得有些酸楚。他撤回自己的腿,把徐远航揽到自己的身边躺下。
“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最后会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做幌子,既满足家里人的期望又保住自己的体面和前程,还能在私底下继续满足自己的欲 望。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说白了就是他妈的阳光下的罪恶。”
“而我们要做躲在黑暗角落里的阳光。”徐远航说完就后悔了。“听着真他妈酸啊燕黎明,我都要吐了。”
燕黎明欣喜地笑了,亲了徐远航一下,解开他的腰带褪下裤子:“星星知我心,徐队。转过去,我要好好奖励你。”
徐远航侧躺着被从后面进入,他喜欢这个姿势,既亲密无间又不会搞得他太过失控。燕黎明深深浅浅地抽 插中他的欲 望渐渐抬头,自己刚想握住,就被燕黎明禁锢住手臂。
“哦……”他难耐地呻吟,知道还要很久燕黎明才会让他释放。
“那房子,要,要多少钱?”他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开发商是我朋友,差不多七十万吧。”燕黎明不紧不慢的动着,亲吻他的肩头。
“七十万!”徐远航有点挣扎。“我怎么跟我妈说?买彩票中大奖了吗?”
“公积金贷款呗笨蛋!”燕黎明狠狠一顶,徐远航啊的一声攥紧了床单。“首付就说跟我借的。对了,把你妈手里攒的那些给你娶媳妇儿的钱都要过来凑上就更像真的了。你把那钱给我,我去买个大戒指戴着。”
“我不要你的钱。”徐远航低声嘀咕。
“我啥时候说白给你了?我是干嘛的,小本本记得清清楚楚。利息大大的徐队,你得还我好几辈子呢!”说着他抬高徐远航的一条腿,不停地凶猛地贯 穿他。徐远航想骂一句死高利贷,一张口却只是失控的大声呻吟。
这天晚上徐远航失眠了。他拿着一个计算器趴在桌子上噼噼啪啪地按,脑子从没这样好使过。自家的这套房子虽然采光不好面积也不大,但地理位置不错,旁边就是市里最好的幼儿园和小学。楼里的许多邻居都把房子卖掉或出租,楼道里到处贴着求购的□□。对门的邻居同样的户型面积,年初卖了三十多万。
先在燕黎明家附近租一套小室搬进去,然后把现在的房子卖掉。刨去贷款首付的二十万,剩下的十多万足够简单装修,还可以省一部分用作每月还贷款。自己来到经侦以后又提了副队,工资高出不少,每月还贷虽然紧点但还能承受。至于妈妈攒的给自己娶媳妇的钱,大戒指?该死的燕黎明见鬼去吧。就留作妹妹以后上学的费用。
不用燕黎明一分钱就可以买房子!徐远航想到燕黎明也许吃惊,也许会气得半死,心里感到无比畅快。他兴奋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空气挥了几拳,突然看到镜框里的爸爸在台灯淡黄色的光晕里正对着他慈祥地微笑。
“看什么看,睡觉!”他的脸不知为什么发起烧来,把爸爸的照片掉个儿向里,让他面壁去了。
徐远航跟妈妈商量买房子的事时心里很忐忑,毕竟要卖老房子,还要在外面租住一段时间。没想到妈妈很痛快就答应下来,还夸儿子终于肯动脑子了。
“换个大点的房子好啊,以后找对象就容易多了。现在这套人家姑娘看了能高兴?”徐妈妈禁不住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你要是结婚妈不和你们一起住,我去你姥家和她作伴儿去。”
这要是搁在以往徐远航一定暴跳如雷,但现在他的引信被某人弄得有点潮,轻易点不起火来。
“说啥呢妈?我姥姥今年八十五,你们俩谁照顾谁?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您,您就别瞎琢磨了。”
徐妈妈笑了,表情有点无奈。怎么会不想和儿子住一起呢,可有哪个姑娘会欢迎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妈?
“远航,你老实跟妈说,最近是不是又处对象了?”
“没有,谁说的……”徐远航的心砰砰乱跳。
“还用别人说。”妈妈撇撇嘴。“没事儿偷着乐,洗个碗发半小时的呆,半夜做梦还唱歌儿,你妈还没老糊涂呢。”
燕黎明没想到徐远航不要他的一分钱,更有甚者悄默声的把老房子给卖了。因为刚搬家,临时租住的一室一厅里乱七八糟没地方下脚,徐妈妈是利落人,腿脚不方便也拦不住她收拾。
“你混的没边儿了知道吗徐远航?”燕黎明抢过老太太手里的抹布,扎手扎脚的其实不知道该干嘛。徐远航把卧室拾掇好,扶着妈妈进去歇着,出来把燕黎明手里的抹布抢过来放在一边。
“你靠边坐着看我干就行,别跟着裹乱。”
燕黎明看看卧室的门关着,走上前掐住徐远航的屁股死命拧了两把。徐远航咬牙忍着,不出声也不反抗。
“新房子装修完再放放味儿,住上咋也得两月以后,你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凑活着?连腿都伸不直!你就那么嫌弃我的钱?”燕黎明尽管压低声音,徐远航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我连你的人都不嫌弃……”徐远航的声音更小,不安地望着卧室的门。“你别生气,要不解恨就再拧两下。”
燕黎明的确不解恨,但碍着老太太在家不好发作。把徐远航拖到卫生间扒下裤子一边狠狠咬了一大口,这才悻悻地走出去归置地上的东西。还没走两步,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通乱响,吓得徐妈妈在卧室里直喊。
“怎么啦这是?”
“我把一摞碗踢碎了,伯母!”燕黎明探进头去不好意思地笑。“岁岁平安。”
徐远航搬家请了一天的假,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樊翔不经意地问起他买房子的事。
“新房子在哪儿?”
“枫树园二期。”
“还不错。”樊翔把自己盒饭里的牛肉都拨到徐远航的餐盒里。“怎么不早说,我找人给你便宜点。”
徐远航在侦察与反侦察方面很有经验,知道越坦荡直白越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燕黎明就在枫树园一期住,那个开发商是他的朋友。有一次酒桌上我提起要买房子,他就帮我找了一套。”
“这样。”樊翔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擦嘴,端起一杯茶。就像雨后的竹林,有笋尖顶开泥土马上要破土而出,他突然有点慌——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燕黎明这个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徐远航嘴里嚼着牛肉,抬起头口齿不清地问。
“你知道杨志云开的那辆宝马原来是谁的吗?”
徐远航疑惑地点点头。
“那你知道燕黎明为什么要送给他?”
“他们不是朋友吗?据说燕黎明求他办事……”
“傻,让人卖了都不明白。那是他们之间打的一个赌。燕黎明什么爱好你也有所耳闻吧?他扬言一个月内要把你上了,结果没成,宝马车自然归杨志云。”
“好多人知道这件事,只是瞒着你。”
徐远航机械地嚼着,一时间有点丧失吞咽的功能。樊翔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奇怪的感觉。一方面他鄙视自己,不管燕黎明做过什麽,和徐远航什么关系,都轮不到自己用这种娘们儿兮兮的下作手段来挑拨离间;而另一方面,他为了私欲终于突破底线做了一件不理智的事,居然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快感。这两种感觉,对他来说都很新鲜。
“马上年底了,经侦支队的队长这个肥差多少人盯着。你刚提副队没多久,虽然这次不可能提正,但我运作一下以副代正也不是没可能——你光干出成绩还不行,关键时刻决不能出岔子。不地道的人最好离得远一点。”
“徐远航?”
“啊?”徐远航仿佛从梦中惊醒,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樊队你刚刚说什么?”
徐远航吃完午饭就去邻县的一家公司调查取证,赶回市区的时候已接近晚上八点。把两个同事送回家,他在路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停车。工作期间无暇顾及,此刻闲下来,燕黎拿自己打赌的事就像隐隐约约的牙痛一样开始时不时地骚扰他。坐在车里抽了一支烟,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回来了吗?我在饭馆等你吃晚饭。”
反复看了好多遍,徐远航像以往一样恋恋不舍地删除了短信。他对着冷清的街道发了一会儿呆,觉得生活中有些事,像樊翔的秘密,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而另一些事,比如现在自己所烦恼的这种,不能隔夜,会发酵。
服务生领着他上二楼,说燕哥正在办公室里教训人。徐远航挺好奇,自打遇见燕黎明就没见他怎么发脾气,大多数时间很温和的一个人。除了胸口上那只老母鸡,过往的生活经历好像并没有给他打上什么印记。办公室的门开着,经理和几个人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见徐远航连忙打招呼。
“徐队。”
“这是干嘛呢?”徐远航也凑过去看。燕黎明坐他的办公桌上,手里攥着两条腰带,跟前站着的两个十八九岁的半大小子双手提着裤子,正被抽得上蹿下跳。
“这两个偷饭店里的高级烟酒拿出去卖,我说送派出所,燕哥非不干,说要给他们一次机会。这贼性难改,我看够呛。”经理愤愤不平地说。
这时燕黎明抬眼看到了徐远航,把腰带扔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再让我抓住剁你们的爪子知道吗?直接做成泡椒凤爪让你们俩吃下去!”两个少年一边哭一边系裤子,感觉跟刚让人 操 完似的,徐远航憋不住的想笑。
两个人找了个小雅间吃饭。徐远航又渴又饿,先灌了一大杯茶水,燕黎明利落地给他拆着螃蟹肉放到蘸料碟里。
“你怎么不吃?”徐远航来者不拒,燕黎明有点跟不上趟。
“我不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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