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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相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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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我不去!”徐远航不会跟人争辩,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字。
  “不去也得去,局里已经定了。明天给我乖乖儿报道去!”
  徐远航一肚子闷气打开家门,看到妈妈和两个人正在有说有笑地坐在桌子旁吃饭。
  “徐哥。”温青站起来打招呼。背对着他的那个人放下筷子缓缓转身,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
  “你怎么来了?”徐远航心底泛起一丝厌恶。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渣,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真正的心灵之窗,心底再细微的活动都会明明白白地从窗户里显示出来。燕黎明觉察到他的敌意,心里隐隐愤怒起来,缓缓站起身。
  “我来看看伯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徐妈妈听儿子一进门话音儿里就带着股子枪药味儿,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最近心情不好,黎明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她歉意地对着燕黎明笑了笑,有点无奈。
  “妈您瞎说什么,我啥时候心情不好了?”徐远航对着母亲脸上仍旧横眉立目的没一点笑模样,燕黎明活动了一下手指,特想扇他。
  “徐哥过来吃饭。”温青感觉气氛不对,赶紧给徐远航盛了一碗饭放在桌子上,摆好一双筷子。“燕哥今天顺路,就跟我过来瞧瞧老太太的身体,没别的意思。”
  徐妈妈的风湿病最近在温青的治疗下大有好转,徐远航从心眼儿里感谢他。这时见温青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是过份了。
  “谢了,燕老板。”他生硬地道了声谢,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走过来,刚要坐下,燕黎明斜了他一眼。
  “洗手去!”
  在卫生间里洗了手,徐远航又鞠了捧凉水拍在脸上,心里的火儿蹭蹭的。他就闹不明白,自己是帮过燕黎明一次,他让温青来给妈妈看病,就算双方两清,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徐远航最近心情不好是一方面,另外他对放高利贷的是真没好印象——警校刚毕业在派出所做片儿警的时候,一个高利贷曾指使手下把管区一个居民的手指甲生生拔下来催债,手段残忍的简直令人发指。燕黎明虽然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十有八九也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话说自己就是一最基层的小警察,既没权又没势,他这么套近乎到底是打的什么样的鬼主意呢?”徐远航一边擦脸一边苦苦思索。
  由于徐远航一直低着头没滋没味的往嘴里扒饭,弄得本来温馨热闹的餐桌上气氛十分尴尬。徐妈妈心里着急,却又拿这倒霉儿子没辙,看向燕黎明的眼神显得有点可怜。
  “伯母,我公司里还有事得回去了。”燕黎明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老太太为难,赶紧起身。“谢谢您的小鸡儿炖蘑菇,真好吃。”
  “那下次我还给你们做。”徐妈妈松了口气。“远航快起来送送黎明。”
  “伯母。”燕黎明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以后您还是叫我小燕吧。”
  “好,好。”徐妈妈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一个劲儿地冲徐远航使眼色。
  徐远航懒洋洋地站起来送燕黎明出门,在门口看到地上放着几个精致的纸袋子,都是些燕窝西洋参蛋白粉之类的营养品。他可不想再跟燕黎明像这样礼尚往来下去,一边开门一边提起那些袋子递给燕黎明。
  “你来看我妈妈已经让人过意不去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他微微侧过头,感到燕黎明的眼睛像被点燃的煤气灶,砰的一下冒出了几簇蓝火儿。
  “你什么意思?”燕黎明一只手撑在墙上,在门厅狭窄的空间里徐远航感觉自己像被他圈住了一样。
  “你以为我在巴结你吗?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市局局长见到我还得客气几句呢,我他妈的犯得着故意上门来讨你欢心,你以为自己是谁呀?”燕黎明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狠话,显然是不想让厨房里的徐妈妈和温青听见。
  “那你来干什么?”徐远航咬着牙也压低声音。“找揍?”
  “我之前看你很对脾气,想交个朋友罢了。”燕黎明笑着抬起手轻轻扇了徐远航一个小嘴巴。“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敢做不敢当喜欢迁怒于人的软蛋。你自个儿惹下的祸不想办法去补救,整天让你妈跟着干着急,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嗯?”
  徐远航想都没想就抡出一拳,却被燕黎明在半空中死死扣住拳头。
  “你要是真想在你妈面前跟我干一架我不在意。”燕黎明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要是老太太着急犯病……谁跟我说你是个孝子来着?”
  徐远航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换鞋,冲着厨房喊了一句“妈我跟燕老板有事出去一下。”扯起燕黎明的胳膊旋风一样向楼下冲去。
  “软蛋!”刚到楼下,他冲着燕黎明的伤腿上去就是一脚。“我倒要看看谁他妈的是软蛋!”
  燕黎明生生受了这一脚,疼的单腿屈膝慢慢靠着车子坐下来,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看着跃跃欲试的徐远航,他苦笑着冲他摆摆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打住,警官,你不会是还想上电视吧?”
  徐远航气得一个劲儿掰自己的手指头。
  “你拉我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点正经事。”燕黎明仰起头诚恳地说。
  燕黎明坐在肮脏的地上,西裤粘了不少土。如今他已经不太在意自己的仪表风度了,更狼狈的样子对方也不是没见过。向徐远航伸出一只手,他眼里满是期待。
  “我只想跟你说说老太太的事,你要是再耍下去可就是四六儿不懂了。”
  徐远航看着燕黎明锲而不舍伸出的手臂,警惕地觉察到已经有闲散群众开始聚拢过来。刚才踢人的样子,不会有哪个孙子再给我录个像发到网上去吧?他有点悲哀地想。那就不是经侦支队的问题了,自己会被下放去清扫整个分局大楼的厕所。
  燕黎明忘记了伤痛,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徐远航微蹙着眉头发愁苦想的样子。如此不会掩饰自己心思的一个人,在床上如果high了,会怎么样?他蠢蠢欲动地向往着,侧过头轻轻踢了徐远航一脚。
  “他徐哥?”
  徐远航愣怔了一下,老大不乐意地把燕黎明拉起来。
  “上来啊,总不能站大街上谈吧?”燕黎明打开车门招呼他。周围群众围观兴致不减,有好事之徒兴高采烈地对着他们指指戳戳。徐远航知道大家肯定在谈论自己上次的事。
  他真是怕了,迅速钻进车子嘟囔了一句。
  “快开。”
  车子沿着宽敞的公路无声地行驶,很快就出了市区。
  “去哪儿?”
  “一个看了心情就会豁然开朗的地方。”燕黎明扶着方向盘微笑,心里清楚干不了什么,但能让活驴老老实实坐在自己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徐远航虽然在这座城市土生土长,却很少有机会欣赏远郊的风景。路边一座座红砖平顶的农家院落不断从他眼前掠过,房顶晾晒的红辣椒和用来喂猪的黄灿灿的玉米棒子洋溢着一股暖洋洋的喜气。他趴在车窗上,觉得那些摇着尾巴四处悠闲游荡的土狗的生活状态其实挺让人羡慕的。
  “老太太今天跟我哭了。”燕黎明突然开口,徐远航有些恍惚地望着他。
  “为什么?”
  “你不懂事。三十好几的人了,出了事既然瞒不住就要跟老人家说清楚。你每天三更半夜回来还一言不发,老太太既担心你的工作又担心你对象的事,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
  环境有时候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此时燕黎明再跟他说起这些话,徐远航居然不像在家的时候那样抵触了。
  “你懂什么?我就是怕她担心才躲着她。”徐远航仍旧看着窗外。“一说起话来我爸爸的事啊她的病啊拖累我成家什么的全来了,得哭上半宿。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家的事跟着瞎掺乎啥。”
  “我妈妈去世早,看你老太太这样心疼。”燕黎明说的是心里话,徐远航感觉到他话里的诚意,忍不住回过头来。
  “是我没能耐,对不起我妈。”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困窘自责,燕黎明似曾相识。
  他理解徐远航的感受。自己年少时就特别不愿意回家面对妈妈,一见到她叹气落泪就烦躁的要死,但那时死活不肯承认是因为自己不争气。
  车子下了公路,拐上一条砂石道。又行驶了十多分钟,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立陡的山峰。燕黎明把车停在山前的一块空地上,招呼徐远航下车。
  “这是哪里啊?”徐远航惊讶地问。
  “没名儿。”燕黎明从后备箱里拿出掏出十来罐啤酒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提着。“咱们爬山吧?”
  燕黎明拖着条伤腿,跟在钻山豹子一样的徐远航身后疾走,衬衫都湿透了。他扶着棵松树揉了揉小腿,看到徐远航又顺着狭窄的山路跑回来。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接过燕黎明手里的袋子,站在上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这人有啥说啥你别见怪。咱俩不熟,就像你说的,我对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你变着法儿的对我和我妈好,是为了什么?”
  “我喜欢你…的性格。”燕黎明的嗓子有点沙哑,他从袋子里掏出罐啤酒叩开拉环仰脖喝了一口,呛得不住咳嗽,很好的掩饰住了话里不自然的停顿。“现如今像你这样心地善良又有血性的男人不多,我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认你这个兄弟。”
  徐远航有点尴尬,燕黎明的脸被啤酒呛得通红,微低着头嘀嘀咕咕的样子就像上学时在校门口给自己递情书表白的女同学。他被自己的想法窘的也脸红了,说话有点结巴。
  “说实话咱们,咱们不是一路人啊……”
  “都跟你说了我是正经的生意人。公司就开在工商局的楼上检察院的旁边。你真以为我是腰里别着把榔头谁不还钱就敲掉谁满嘴大牙的黑社会吗?”燕黎明情绪有点激动。“好歹也是懂法律的人,你能不能别这麽幼稚?”
  徐远航一时无话,看着燕黎明脱下西服外套挂在臂弯上绕过他继续向上攀登。
  “他这是脱了羊皮让我看他里面穿的羊毛内衣呢。”徐远航欢乐地想。“有机会逼着他把羊毛内衣也脱了看看下面是啥。”
  这是一个阳光充足的下午,刚刚抽青的灌木丛和野草们羞怯地泛着淡金的色泽,散发出一股热烘烘的鲜嫩之气。徐远航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过自己。他像只大型猎犬一样撒着欢儿漫山遍野乱窜,时不时地兜回来等等燕黎明,不耐烦地盯着他的右腿。
  “你的腿怎么回事?”
  “当年和朋友在他家里鬼混时被他爸爸和哥哥打的。那时候年纪小又没有钱,一直干挺着没去医院。”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老老实实地回答。“落下病根儿后来想治也晚了。”
  “不会是你强迫人女孩子吧?要不然她家里怎么会下狠手。”徐远航有点同情地摇摇头。
  “哪里。我们俩好着呐,他们家棒打鸳鸯。”燕黎明苦笑,没有纠正朋友的性别问题。
  “后来呢你们?”徐远航有点好奇,燕黎明看上去也有个三十四五,应该早结婚了。
  “他儿子都上小学了。”燕黎明仿佛被太阳刺到了眼睛,抬起手扶住额头。
  “快抓你的兔子去吧甭等我。”他挥了挥手。“我在后面慢慢爬。”
  大猎狗犹豫了一下,撂着脚儿跑了。
  终于登上了山顶,徐远航气还没喘匀呢就被吓了一大跳。迎面竖着一排铁丝网,上面挂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前方危险请止步。他小心地靠过去,扒住铁丝网向下看。
  “啊!啊!”徐远航扯着嗓子长嚎了两声,腰部以下瞬间仿佛失去了知觉。铁丝网向外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整个山峰就像被一把利斧齐刷刷地切了下去。笔直的断崖之上,徐远航在呼啸的风声中吓得动弹不得。
  “燕黎明!”他大声叫着,手指被铁丝网勒出了深深的印子也不敢撒手。“燕黎明你这个混蛋!”
  燕黎明并不知道徐警官有点恐高,他在下面听见徐远航声嘶力竭地叫唤还以为他是爽的呢。慢悠悠地爬上山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会吧?”他走到徐远航跟前打量他。“脸都绿了。”
  扶着徐远航在远离崖畔的地方坐下,燕黎明递给他一罐啤酒压惊。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徐远航捏扁了啤酒罐从铁丝网的顶端扔了过去。连个响动都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燕黎明用袖子擦了擦徐远航额上的冷汗。“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悬崖边上坐坐,吹吹风喝上几罐啤酒就没事了。”
  “其实没什么,你过来试试看。非常特别的感觉。”
  燕黎明站起身,顺着铁丝网最边上的一个大洞钻了过去。他默默站在崖边,山风鼓动着他的头发和衬衫,徐远航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在湛蓝的天空里。
  “燕黎明你快回来。”徐远航站起来,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危险。”
  “过来。”燕黎明转过身向他伸出手。他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是黑的发亮。徐远航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着似的,一步一步接近燕黎明微笑的脸庞。燕黎明抓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让徐远航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他弯腰钻过铁丝网,燕黎明抓住他的腰带和他一起慢慢坐在悬崖边上。
  “看。”燕黎明轻声说。
  徐远航睁开眼睛,一阵眩晕。
  山崖下面是一片广袤的灰绿色原野,一条蜿蜒的河流在黄昏里闪闪烁烁地流淌着。徐远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灌满了风,如果没有极远处隐约可见的低矮山丘,他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天的尽头。
  燕黎明碰碰徐远航的胳膊,递过来一罐啤酒。他自己也打开一罐喝了一口。
  “你那点事儿不算啥。”燕黎明忽然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肩膀。“风一吹就散了。”
  徐远航一直沉默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远方。许久,他壮起胆子试着晃荡着双腿,把啤酒罐儿向空中轻轻一抛,心中的郁闷轻飘飘的也随之坠落不见。
  “谢谢你。”他低声说
  燕黎明笑了。“不客气。”
  两个人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远航慢吞吞地跟在燕黎明后面迁就他的速度。由于喝光了所有的啤酒,这时候他们的膀胱都有点涨。
  “撒泡尿再走。”燕黎明说着停下脚步,解开裤子对着一棵大树掏出自己的家伙。徐远航跟过来并排站着,两个人一起对着树底下的几朵蘑菇洒水。
  “不小啊。”燕黎明瞟了一眼徐远航的家伙。
  “那是。”徐远航抖了几下把它塞回去。“在警校时有一次洗澡我们比大小,我最大。”
  “哦。”燕黎明咧了下嘴,想想人民警察也真够无聊的。
  “天快黑了。”徐远航有点担心地抬头看了看。“这速度下去还不得到后半夜。”燕黎明的腿先是挨了他一脚,后来为了跟上他的速度一直苦忍,此时已经寸步难行。他抱歉地冲徐远航笑笑,咬牙加快速度。
  “哎!”徐远航在他身后短促地叫了一声,燕黎明愣了一下回过头,于是又一次被徐远航扛上了肩头。
  “你妈的还没有完没完?” 他照着对方的屁股擂了一拳。
  徐远航没说话,在他的屁股上回敬了一下,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燕黎明没敢再动手,盯着对方屁股上鼓绷绷的肌肉,心说徐远航你个活驴敢再扛我一回吗?你要是敢扛我三回我压你一辈子。
  莫名其妙跟着燕黎明在山上发了一回癫,第二天徐远航去经侦支队报到时看上去心平气和的。其实之前银行卡诈骗的那个案子因为涉及到绑架勒索他曾经与经侦的人合作过,彼此还算熟悉。但是真正到岗之后他才发现,这里和刑侦根本就是两个氛围。
  楼道里总是静悄悄的,没有人粗声大嗓地嚷嚷;警官们一个个干净利落穿着讲究,说话也很少带脏字。比起徐远航原来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上司,经侦的队长樊翔更像一个温文尔雅的文化人。
  “先跟着傅姐整理案卷熟悉一下情况吧。”樊翔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打量着徐远航,不知为什麽忽然笑了。
  “听说你挺不愿意来我这儿的?”
  “谁说的。”徐远航没想到他如此坦率,有点不好意思。“我怕自己干不好。”
  “多动脑子少动拳脚就可以,我对你要求不算苛刻吧?”
  “当然。”徐远航心里不太舒服,觉得樊翔有点轻视自己的意思。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哪个领导都不想手底下来个惹祸精。另外听局里的人说,樊翔的年纪虽然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因为学历高家里门路硬,是下界分局副局长的热门人选。
  傅姐当初在徐远航爸爸手下当过派出所的内勤,给他泡了一杯茶拿了几个卷宗,怜爱地看着他直愣愣的寸头轻轻叹了口气。
  “别让你妈和你王叔操心了航航,成个家好好过日子吧。你妈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
  徐远航羞愧地低下头,想起了沈修。
  出事后的第二天沈修曾经给他打过电话,他当时焦头烂额的也没跟她详谈,只说过后再联系。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自己受了处分又被调换了工作岗位,不给人家姑娘交待一下说不过去。对沈修那样乖巧温柔的女孩子来说,自己在网上的的样子一定挺难看的。想到这里,徐远航觉得这段恋情有点悬。
  妈妈那里怎麽交待,王局的头发差不多该掉光喽。唉,真烦。还不如和那个讨厌的燕黎明去爬山喝酒。
  沈修这些天过的很是煎熬,上课的时候精力都无法集中。父母催着她和徐远航断绝来往,她一直没有答应。她从小长大都没有违背过父母的意愿,但这次在终身大事上倔劲儿上来了,想自己做一回主。
  “这不挺好嘛,以后就不用整天和那些危险分子打交道,也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听说徐远航调到了经侦支队,沈修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看着他明显消瘦下来的脸庞,很想伸出手摸摸,不过也只是想想。这些方面女孩子可不能主动,会让人瞧不起。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其实我生活里不是那麽暴力的人,上次市里抽调我们去协助旧城区拆迁改造,有个老头儿拿拐棍儿把我头上敲了一个大包我都没还手,还直个给他摩挲前胸后背怕他犯病。”徐远航看到沈修没有生他的气心里很高兴,辩白起来有点像小孩子委委屈屈的样子。沈修憋不住笑了。
  她信徐远航的话。她觉得自己是爱上了他。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燕黎明去洗车房把自己新买不到半年的宝马车里里外外拾掇干净,钥匙放在一个宝蓝色的金丝绒盒子里双手递给了杨志云。
  “愿赌服输。”他潇洒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燕总真是痛快人。”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话说到什么程度了?没上成也得沾点便宜吧,要不这百十来万输的忒冤了。”
  燕黎明捏着酒杯想了想,要说进展也算不错:见了家长,被踹了一脚,去郊外踏青约会了一次,探讨了一下对方小弟弟的尺寸问题。还有就是被扛了两回。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把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目光犀利地巡视了在座的人一圈儿。
  “以后我不想有人再谈起这件事,也不想打赌的内容传到徐远航的耳朵里去。一切到此为止好吧?”
  尽管最后一句他用的是商讨的口吻,可在座的人都听得心中一凛。
  “燕黎明这次一定吃了见不得人的暗亏,明显的恼羞成怒。”大家不约而同的这样觉得,赶紧岔开话题活跃气氛。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燕黎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光着身子跑到书房一阵乱翻腾,从写字台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塑料封皮的笔记本——这是他刚开始从事高利贷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时用来记账的本子。
  “X年X月X日XX借款XX元,利息几分,何时归还……”燕黎明兴致勃勃地看了几张,翻到最后的空白页认真地写了几行字:X年X月X日,徐远航第一次扛燕黎明,欠X一次;X年X月X日,徐远航踹了燕黎明一脚,欠X一次;X年X月X日,徐远航又扛了燕黎明一回,欠X两次;X年X月X日,徐远航害燕黎明损失宝马车一辆,欠X一百次……以此类推。
  嘿嘿笑着跑回到床上,燕黎明踏实地盖上了被子。小本子就放在枕头底下,他觉得自己当年创业的激情不知不觉又回来了。
  生活又有了新的奔头。
  无所事事的在傅姐的办公室里呆了一个星期,徐远航憋得浑身长刺,觉得樊翔这是成心晾着自己。说实话徐远航讨厌这样的领导,树立威信能力说话,或者你不愿意要我就跟局里直说,一个男人搞这些小动作让人瞧不起。
  “不会,是樊队主动把你要来的。你不知道局里本来想安排你去办公室吗?”看到徐远航对樊翔略有微词,傅姐赶紧解释。
  “你跟着他干没错。看看队里的小伙子,哪个不是混的顺风顺水的。樊队的能量大着呢。”
  觉得自己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徐远航,终于在一个周五的下午被派上了用场。因为要去端掉一个传销窝点人手不足,不只徐远航,连他刑侦的哥们儿都被找来支援。徐远航可算见到亲人了,任务结束以后和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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