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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相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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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板。”樊翔注意到燕黎明有点走神,轻轻敲了下桌子。“你跟我手底下的徐远航很熟吧?通过他找我就可以。这个家伙,”他指了指杨志云。“从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他,烦死了,审美疲劳。”
“徐警官很养眼麽?”杨志云大笑起来,向燕黎明眨了一下眼,意思是有门儿。
“远航是我兄弟。”燕黎明谨慎地说,他一点也不想把徐远航牵扯到自己的圈子里来。“多谢樊队平时照顾他,那小子有点混不吝。”
樊翔不置可否,端起酒杯就喝。杨志云很有眼力的出去上厕所,燕黎明就势把一个纸袋子放到樊翔身边的地板上。
“我是粗人,樊队别嫌弃。”
那里面装着两根五百克的金条。
樊翔撩了一眼,笑着摇摇头。他拿起筷子满桌的菜挨盘儿看过去,微皱着眉,有点像个挑食的孩子。燕黎明的心跳得厉害,他觉得自己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深想下去脑子里却是一团模糊。他收敛心神拿过樊翔面前的勺子和小碟儿,挖了两块儿豆腐放进去,淋上了用酱油辣椒油和葱丝蒜末香菜勾芡的蘸料。
“这麽些年来其实我只爱吃这个,我劝你也来点,不然会吃亏。”
“为什么?”
“味道太冲了,不吃的人只有挨熏得的份儿。”
樊翔大笑起来,舀了一勺儿放进嘴里,又新鲜又爽口。
“拿回去。”他踢了踢脚边的袋子。“小事一桩。我不是什么人的事都管,也不是谁的礼都收。你要是觉得欠我人情,这顿饭就算还清了。”
燕黎明不信他的话。人家只是一时不知该把自己派什么用场,但总有一天肯定会用的上。
樊翔没有收燕黎明的金条,虽然答应的痛快,燕黎明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就像一个医生不收红包自己就不敢上手术台的病人,他已经习惯了和这些“有权阶级”打交道的方式,别人不收他的礼,他就不踏实。
焦躁地等了两天依然没有动静,燕黎明觉得樊翔那天在酒桌上应该是敷衍自己。据律师讲承兑银行之所以拖着不付款,一是被持克隆票的企业纠缠的太凶,怕惹麻烦;二是欺负咱们离得远,能拖几天是几天。
“真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好办事燕总,不如咱也走法律程序吧?”
“法律?等判下来我早被人吃了。”燕黎明真想像年轻的时候一样抄起把砍刀杀过去。
“镇定,镇定。”他暗暗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燕黎明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暂时抛却烦心事,燕黎明带着温青大包小包去徐远航家看望老太太。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徐远航能让他的心里好过一点。
老太太上午出的院,樊翔给了徐远航一天假。燕黎明两个人进门的时候,徐远航和妹妹徐远飞正站在客厅里一言不发互相瞪眼较劲——怕让妈妈听见。
“这是小飞吧。”燕黎明自来熟。徐远飞斜楞了他一眼,脖子一梗梗进了徐远航的房间。
“真不愧是一个妈生的。”燕黎明感叹。“你哥不济还有我呢,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倔成这样谁敢要。”
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燕黎明溜达到厨房看徐远航做饭。徐远航赤着上身只穿着条牛仔裤,皱着眉头正对着案板上的一条黄瓜泄愤。“啪”的一菜刀拍下去,上去当当当几下切的稀碎,铲到不锈钢盆里往操作台上“哐”一墩。
“拌了!”
燕黎明浑身的筋肉都被徐警官拍酥了,拿起菜盆一通乱搅合。
“不就是小孩儿搞对象吗?已经散了不是挺好的,干嘛还给小飞脸色看。”燕黎明不会干家务活儿,黄瓜豆皮儿让他搅得到处都是。
“好个屁!”徐远航熟练地单手拿着两个鸡蛋磕在碗里。“那男孩子又找了一个女朋友,她在食堂把饭扣人家头上了。教导主任说了,看在她要中考的份上先压下来,再捅篓子就开除。”
“咱妹子好样的。”燕黎明凑到徐远航的身后。徐远航烧热了油把鸡蛋倒进去不停搅着,几个油星崩到他赤‘裸的胸前。他跳了一下,被燕黎明轻轻扶住了腰。
“要不要带个围裙?”他低头在对方的肩膀上蹭了一下下巴,就势亲了一口。
徐远航头都没回用炒勺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有几个黄儿?够不够我炒的?”
燕黎明讪讪地退下,温青咬着一个大西红柿冲他直摇头。百无聊赖的在狭小的屋子里绕了一圈儿,老太太闭目养神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徐远航的屋子里倒是有点响动。走过去一看,徐远飞正在凶狠地扔飞镖,没有一枝靠谱。
“这一家人……”燕黎明有点气馁,看上去慈祥可亲的老太太也极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拿着菜刀追着自己满大街跑。
“你谁呀?跑我们家来干嘛?”徐远飞看着燕黎明一脸的不痛快。燕黎明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飞镖站出去老远,突然出手快如闪电,枝枝正中红心。
“我叫燕黎明,是你哥的朋友。”燕黎明拍了拍手,对自己以三十四岁的高龄在初三小姑娘面前耍酷感到万分羞愧。
“黎明哥你坐。”小姑娘果然是爽利人,眼睛里充满了敬佩。
“你哥不容易,工作那么忙又得照顾你妈,你就别让他操心了。什么能比考试重要?”
“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就把我甩了看上个花蝴蝶,一天到晚就会撒娇,俩人还老在我跟前臭显摆!”徐远飞眼圈儿红红的。
“扣饭盆儿不解气,我教你个痛快的法子。直接走过去啥都不说,抬腿照着他裤裆就是一脚,踢得他三天尿不出尿来,螃蟹一样横着走道。”
徐远飞傻眼了。
“我还以为是我哥让你来劝我的呢。跟我说早恋的害处什么的。”
燕黎明不屑地耸了耸肩。
“无论早晚,恋爱都是件愉快的事。”
“我可不想被开除,我还要考上高中部让我哥和我妈高兴高兴呢……”低头想了想,徐远飞有点开窍。
“你挺明白的呀。”燕黎明笑了。“岁月长着呢傻丫头,小狗儿之恋只是个开始。跟你哥道个歉,再表个决心。”
徐远航的手艺不含糊,一大桌子的菜,色香味俱佳。五个人围一起说说笑笑,燕黎明在午后的阳光里不由得恍惚起来。
钱回不回来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生活中有些事当你对它已经不抱多大期望的时候,它反而更容易给你一个惊喜。就在燕黎明匡算了自己所有能够变现的资产准备堵窟窿的第二天,律师在电话里大叫“燕总,成了!”
忙碌了整整一天,按照轻重缓急依次划款,燕黎明公司的资金链条总算又开始正常运转。他回到家洗个澡换了身衣服,没有通过杨志云,直接给樊翔打电话。
“不是已经请完了吗。别跟我客气,真的是小事一桩。”樊翔很干脆地推了。燕黎明不死心,说我在公检法这一摊儿也有不少朋友,樊队赏个脸吧,大家凑到一起热闹热闹。
“是吗。”樊翔不知想起了什么,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你张罗吧,我这边带个人过去。”
徐远航被樊翔叫进办公室的时候一直低着头鬼鬼祟祟的,樊翔越看他越躲。
“你他妈的不会是去偷着割双眼皮了吧?把头给我抬起来!”
徐远航红着脸窘迫地抬起头,左脸颊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谁干的?”樊翔气乐了。“让猫挠了?”
被沈修用背包抡了一下。
上次从沈修家出来,徐远航觉得自己遭受到三十年来最大的羞辱。他无法接受沈修母亲的态度,即使是为了女儿,出言未免也太过伤人。第二天他就给沈修发了个短信,说两人各方面差异都太大,他决定选择分手,祝沈修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了结了一段恋情,尽管沈修是个可爱的好姑娘,他惆怅之余还是感到一丝轻松。他觉得自己是不适合和女孩子谈恋爱的,各方面负担都太重。而且更有甚者再交往下去,说不定真得去找温青要他爷爷的神奇膏药。
沈修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狠狠心没接,觉得自己是为她好。跟一个父母满意的留美博士在一起肯定比自己这个简单粗暴一穷二白的小警察要幸福得多。后来沈修不再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了,他以为对方也放弃了,没想到今天人家上门来堵他。
“就因为我妈的几句话吗?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碰到一点困难就当缩头乌龟,亏我还想把你当山一样靠着!”沈修的情绪特别激动,徐远航紧张地四周张望,生怕哪个同事从楼上下来看到。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妈说的有道理,跟着我你以后只会受罪,享不了福的。”
“享福受罪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沈修哭了。“一点点争取的意思都没有,这两天我越想越憋屈,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我喜欢你……”徐远航手足无措地用大手替她抹眼泪。“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姑娘。”
“那你敢不敢跟我回家,当着我爸妈的面说要和我在一起,一定会给我幸福?”
“我……”徐远航想想沈修的妈妈就觉得心里憋得慌。“我们还是散了吧。”
沈修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没几步又折了回来。“徐远航你是个懦夫!混蛋!”她抡起手中的背包,狠狠砸在徐远航的脸上。
“说话呀,要不要打疫苗?”樊翔乐呵呵的玩味着徐远航一脸的郁闷。
“有事快说!我忙着呢。”徐远航恶语相向。
“去换身像样点的衣服,我今晚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我不相亲!”徐远航急了。“要去你自己去。”
“想什么呢。副队要调岗了,你不想顶他的位置吗?”
“我没想过。”徐远航老实回答,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当官的料。
“明年我就要去分局,如果再破获一两个大要案,到时候你由副到正顺理成章。你现在最缺的是人脉,但我不能明火执仗地出去替你拉人。今晚这样的场合很重要,非去不可,而且以后要经常去。”
“算了吧樊队,你看我的脸。”徐远航不想去,找借口推脱。
“就说让树枝子刮的。你长得高又没娶老婆,人家肯定信。”
最近队里接到举报,正在查实体店在本地的淘宝上的一个皇冠卖家,专门出售假阿玛尼、巴宝莉等品牌男装,年销售额好几百万。为了搜集证据,傅姐特意装作买家买了几件衬衫裤子风衣什么的。她疼徐远航,全都买的他的尺码,反正队里会报销。
“不错,不细看跟真的似的。怪不得卖那么火。”樊翔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徐远航,心里却像有一锅鸡汤咕嘟嘟冒起了富士康小说网,浓香四溢。田晓峰说的没错,天生一个模特坯子。
燕黎明见到徐远航明显吃了一惊,知道樊翔要带人来,没想到居然是他。徐远航看到对方诧异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悄悄提了下裤子。
傅姐和樊翔都说挺好看的,怎么他跟看见鬼一样。
“你脸上的伤咋弄的?”趁人不备,燕黎明贴着他耳朵偷偷问。
“树枝子刮得。”徐远航有备而来,撒起谎来脸也不红了。
“那棵树在哪儿?”燕黎明咬牙切齿地问。
“干嘛?”
“老子晚上去刨了它。”
樊翔背景深厚,自己也是真有几把刷子,平时很少求人。其实他更多时候给人的印象是极难相处的,今天晚上却有点不同寻常。燕黎明开场白过后基本上就没他啥事了,樊翔挨个敬酒,话不多得体又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请客的是他。市局、检察院和法院的几位领导虽然职位都比他高,但见他如此殷勤,加上他爸爸和老丈人大舅哥的面子,颇有些受宠若惊。
杨志云从小和樊翔一起长大,从没瞧见过他这样。他回过头略略张大了眼睛看向本应该是今晚东道的燕黎明,见对方也是一脸的惊讶。交换了几个眼神过后,两个人齐齐望向徐远航。
徐远航自打进来就坐在樊翔边上没动过,这种场合让他有点茫然无措。让敬酒就敬酒,让叫人就叫人,闲下来时微笑着茫然四顾,好像跟谁都挺亲热,又好像谁都没在他的视线里。转桌儿转到燕黎明跟前时,他干了自己的杯中酒,突然探过身去把燕黎明手里的一杯也抢过来喝了。
“你还一口菜没吃呢。”他垂着眼帘坐下。“醉了我可没功夫给你放礼花。”
“这是我兄弟……”燕黎明看着大家尴尬地搓着手打哈哈。“心疼我。”
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樊翔扫了他一眼,用杯子在桌子上磕了两下。
“远航不大会说话,但是人实诚,没挑儿。我今天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警察,但是各种原因吧,一直也没能有好的发展。各位呢,一句话的事,今后有能帮到的地方麻烦搭把手。我这个人看着难性,但是心里最能记住别人的好。”说到这里他大概被自己的一本正经窘住了,低头对着酒杯笑着摇摇头,用力地拍了拍徐远航的后背。
“不说了,我敬大家。”
话说成这样傻子都明白樊翔今天晚上的意图,于是大家挨个儿表决心。杨志云喝了半天闷酒一直没搭上话茬儿,觉得此刻自己该派上用场了。
“好了,这位徐远航警官,燕老板的兄弟,樊队的得力部下,我们全都收到了。现在,是不是该整点轻松的了?”
大家红光满面地鼓掌,燕黎明脸色苍白,笑的有点勉强。
一行人进了一个豪华包间,服务生小姐鱼贯而入。趁着乱乎劲儿燕黎明去洗手间吐了一通,出来在盥洗台洗手漱口的时候看到徐远航正担心地望着他。
“我今天太忙,从早晨到现在一直没吃饭。”燕黎明心里被一双温柔的手拢起一簇温暖的小火苗。“回去跟你队长坐着去,人家今天太给面子了,你也要学着会来事儿。”
“我是挺感激他的,可我不会说。”徐远航低着头用脚尖踢着瓷砖。“我不想回去,一屋子的小姐……”
燕黎明无声地揽过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慢慢往回走。曲折的回廊,幽暗的灯光,燕黎明心里涌起一种酸涩的冲动,想带着徐远航一起飞跑着离开这里。
包房里的灯光很暗,徐远航适应了一下,发现樊翔坐在一个角落里,身边并没有女人。他松了一口气走过去,给樊翔斟上一杯茶。
“樊队,我不知该怎么说。总之,谢谢你。”
已经有人拉着女孩子上去K歌了,噪杂的音乐声中,樊翔轻轻摆了一下手。他略显疲惫地向后靠去,两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冲着茶几上的香烟慵懒地抬了抬下巴。徐远航抖出一根烟让他叼在嘴里,把打火机凑上去给他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樊翔拿掉香烟扭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徐远航。
“什么?”徐远航靠近他的脸,以为他有什么吩咐。
樊翔凝视着他的双眼,对着他的脸缓缓地喷出一口烟。缭绕的烟圈一点点消散在暧昧的灯光里,樊翔的脸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这一瞬间徐远航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我累了,送我回去吧。”樊翔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没人在意他们的告别,都搂着小姐玩得正欢。燕黎明痛得直吸气,慢慢喝着一杯温开水缓和着自己的胃,看到徐远航一边担忧地看着自己,一边跟在樊翔的身后向外走。
“快走吧,一定把樊队送到家。”他起身叮嘱。
整个晚上喝酒樊翔一直挡在前面,比徐远航多喝了不少杯。他的酒量不差,脸越喝越白,说话走路却一点也不走板。拉着徐远航的胳膊钻进一辆出租车,他冲司机报出自己家的地址,轻轻嘘了一口气。
“呆的挺别扭吧?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还不如在家看书听音乐。”
“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领导樊队,将来也许会给你惹麻烦。”
“惹麻烦好啊,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你呢。”樊翔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往徐远航的身边靠了靠。“我从没为别人这样操心过,以后别叫我樊队,直接叫我樊妈得了。”
“我叫你你敢答应吗。”徐远航不乐意了,樊翔无奈地摇头。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还是个酸脸猴子,你说我到底瞧上你哪样了这麽栽培你?让我靠会儿。”
樊翔把头枕在徐远航的肩上。他酒儿味不重,但呼吸异常灼热。徐远航的耳后一阵发麻,他极力让自己一侧的肩头放松再放松。
“睡十五分钟。”樊翔的声音渐渐飘忽起来。“不要打扰我。”
徐远航盯着汽车仪表盘边上的电子钟,每跳一秒就跟着数一下。如果不是这样,他会忍不住侧过头去观察樊翔的脸。队长喝酒以后气场变化很大,虽然不想对他不敬,还是觉得他身上有妖气滋生。出租车司机自打他们上车就没说过一句话,此时徐远航看着他僵直的脖子和方向盘上惨白的手,不由心里一凛一凛的。
“我喝多了。”他想。“也许会出现幻觉。”闭了会儿眼睛猛地扭过头,一颗心放到肚子里。樊翔安静地睡在自己的肩头,没长出獠牙,也没有变画皮。徐远航开心地笑了,孩子气地冲着樊翔的头发吹了一口气——他脑子里有时候会冒出一些奇异的别人无法洞察的欢乐念头。
樊翔的脑子里仿佛有一个闹钟,十五分钟刚到就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坐好。
“你真的睡着了吗?”徐远航疑惑地问道。
“当然。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能控制自己。”樊翔略略鄙视了徐远航一眼,愉快地望向车窗外的夜景。他的脑子里没有闹钟,倒有一把尺子。今晚他给自己的规定是只享用十厘米的淡淡的欢愉,不许越矩。
蠢蠢欲动地试探,懵懂无知的反应——未来的空间无限美好,值得期待。
“不用我送你上楼吗?”徐远航还记着燕黎明说的把领导送到家的话。
“不用。回去早点睡吧,明天别迟到。”樊翔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优雅地向一幢高级公寓大楼走去。夜风习习,徐远航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不成调的呢喃哼唱。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摇摇头。樊翔的世界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懂。
来时的出租车还等在路边,徐远航挥挥手让司机走了。他靠在路灯上抽完一支烟,头顶的大月亮好像一只独眼儿,自始至终只盯着他一个人看。真烦呐,他抓抓头发,迈开双腿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刻意绕了无数的弯路,不知疲倦地围着圆点转圈。三个小时后,他还是沮丧地站在娱乐城的门口。
“还有人吗?”徐远航看到包房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正在趁人不备偷偷打哈欠。
“燕老板在里面。”服务生赶紧站好。“就剩他一个人了。”
徐远航推开门,看到燕黎明躺在长沙发上一动不动。屋里的音响已经关掉了,大屏幕里播放着狂热的舞蹈,光怪陆离的灯光无声地扫过燕黎明的脸,更显得苍白。
“嗨。”徐远航站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有点害怕。燕黎明没有反应,徐远航走到他身边蹲下,抬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我没死。”燕黎明揉了揉眼睛。
“我知道,我只是回来找我的手机……”徐远航的手心在沙发上来回蹭着。
“嗯,我也是,等着你来找手机。”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徐远航的手机在他的口袋里欢快地吟唱起来。徐远航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去接,犹豫中被燕黎明揪住衣领一把扯进怀里。
“接着编,你还可以说是来找钱包的。”燕黎明气息不稳,突然在徐远航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徐远航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可是一点没觉出疼。他有点懵,望着燕黎明喃喃地说了句“你怎么咬人啊……”瞬即又被温柔地吻住了。
这是个绵长的极尽柔情的吻,燕黎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不指望对方迷醉,只是想让他缺氧——不能给徐远航任何喘息思考的机会。他翻了个身,两人从沙发滚落到地毯。燕黎明跨在徐远航的身上,吸 吮着他的舌头的同时手也没闲着,扯开他的衬衫和腰带,一只手揉 捏他的乳 头,另一只手把他的家伙抓了出来开始不停地套 弄。只恨自己没像章鱼一样长有八只手。
其实他是不至于急色到这种程度的,只是害怕。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驴子面前表演扔胡萝卜花式的杂耍艺人,必须要手脚不停高 潮迭起,一个刺激接着一个刺激,让对方目不暇接神魂颠倒,最终眼冒金星倒地不起。期间倘若一不小心有个闪失,让驴子不喜明白过味儿来,胡萝卜掉一地不说,踢折自己的腿然后尥蹶子跑再也不回头那是必然的。
只是可怜了徐远航。他三十年来是从没有和人接过吻的,性 生活方面最大的享受也不过是在睡梦中开开车散散步或者尿完尿以后哆嗦两下。今晚在燕黎明完全不顾个人感受,拼尽毕生精力只想把他搞舒服的无私奉献下,体内有一股热流由下至上奔袭而来,差点冲破了他的天灵盖。
“燕黎明!”被亲晕过去之前他终于挣脱了对方的唇舌猛吸了一大口气,两只手紧紧抓住燕黎明的肩膀抬起上身。徐远航的脸本来是棱角分明刚性十足的,此刻双唇被燕黎明啃咬的红肿不堪,嘴角还挂着几丝津液,在迷幻的灯光下看上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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