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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冷又明亮(试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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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满意了吗?
——什么'环境好',什么'人也少'。现在给你见到你想见的人了。你满意了吗?余裴裴?
室外的阳光犹如一汪发光的热水,却没办法将我的手脚浸泡温暖。那些冰块般的四肢就像被身体抛弃的死物。躯壳里全部的血『液』,都朝着脑子涌去。烈日下,它们岩浆般在我脑子里冒着愤怒的泡泡。我很愤怒。愤怒方宇,愤怒李经理,愤怒余裴裴。但那又能怎样呢?我唯一能做的报复就只有'将手机里方宇的号码丢进黑名单'而已。而这只能让我更加愤怒。
“有什么好怒的。你想想看‘怒’这个字。呶。‘奴’+‘心’。只有奴隶的心里才会觉得愤怒。多形象啊~这就是古人的智慧,古人就是告诉你:越是没有力量的人才越会愤怒。懂?”林艳说,一边托着下巴看向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我,“不过女人嘛,跟男人不同,最有用的力量就是'漂亮'。”她抚直我裙子背后的褶皱,打了记响指,“嗯,就这件。这件你穿超正的。买了它你就不是奴隶了。”
“‘奴隶’这个说法都跑出来了……你不去做销售真是这个世界的损失。”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的那个女人很滑稽。
“那是。我要真早出生个几十年,《人『性』的弱点》哪儿还轮得到卡耐基写~”
“啥?”
“书的名字啦。你个没文化的。”林艳朝身旁的售货小姐指指我身上的裙子,“这件,m码,拿条新的来。”
“喂,等等!”我急着阻止,“我还没——”话未说完便被林艳截断过去。“别管她,就拿这件。”她朝售货小姐挥着手,示意对方快点去拿。一边蹙着眉头转头看我,“我跟你说!这件真的很好看,又女人又够清纯。你平时就是太不会打扮了。我看你那个方宇也不可能完全是为了什么前途什么工资的才搞上那个老女人吧。还真当他穷到揭不开锅啊?别傻了。肯定还是因为对方比你『骚』!”她顿了顿,像是怕我理解不了似的,又换了个文雅的说法,“我的意思是,比你有女人味儿。”
“你……”我应该是想反驳的。可大脑却在当时自动导出了'李经理'的模样。那张不算美丽却足够风情的脸,就像一个巨大的靶子。林艳的话戳在上面。好吧。10环。“但……”我用力挠着后颈,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确切地说,过了半个小时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当时想说什么。我是想说“一个因为我打扮的好看,就喜欢我的男人,我才不稀罕”——没办法。有时候我的反应就是很慢。而等这句话终于跳进我脑子的时候,我也已失去了将它从嘴里抛出去的机会——
因为半个小时后,我不但买下了那件衣服,还被林艳拉进了某家据说“很多明星都来这儿弄头发”的高级发廊。
这间发廊位于闹市区某间五星级酒店的12楼。走的是高级低调路线,做的是名人熟客生意。光是看门口那晶光澄亮的大理石地板,就知道里面的价格能把颈动脉割得多深。如果不是因为林艳说她想烫个头发要我陪她,我压根就不会上来这种地方。“不过在这干等着看你烫头发也太无聊了吧。我先回家算了。”直到被拉到理发店门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早点说出这句话。
“谁说让你干等了。你也一起弄弄啊。”林艳伸手撩一把我的发尾,“我早就想叫你换个发型了。看你现在这个披头散发的,真是……”她定了三秒,或许是想不到更好的比喻,于是一脸放弃地用了最传统的描述,“跟鬼似的。”
“……钱你帮我给啊?”我朝她晃一晃手中的购物袋。里面那条见鬼的裙子花掉我将近半个月的生活费。现在我连朝发廊价格牌上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行啊。帮你给呗。”林艳倒是答应得很爽快,一边指了指不远处某个正在忙的理发师,“那个是我朋友peter,等会儿让他帮你剪,他手艺超级好。而且会根据你的整个气质来设计发型。”
“是吗……”我朝向'peter'。他高大的背影给了我看价格牌的动力。抬起头,'洗剪吹'后面标着的三个数字跳进眼帘,我不得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靠……太贵了。还是算了吧。”——这个价格让我觉得就算是别人请客,也一样会折寿。
“没事。我有这儿的vip。两个人一起打七折。”林艳说,朝我眨了眨眼睛,“反正花的我老板的钱,不心疼。”
“啊。”我愣了半秒,片刻明白了她的所指,“……那好吧。”我朝林艳点点头。话已至此,还能说什么?一个背着老婆在外面包养女大学生的老男人的钱。花了就当是替天行道。应该……嗯,不会折寿吧。
3
掐指算一算。
从林艳打电话给我的那天晚上,到现在。过了也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
尽管那通电话一度在我心里惹了不小的涟漪,但这大半年里,林艳的生活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她照旧每天来学校上课,照旧会参加她感兴趣的校内活动。身上衣服包包的logo也没见得比以前闪亮多少——总之,和我想象中“全身裹着channel,提着lv皮包,戴着gucomi墨镜,校门口停着benz等候”那种金光闪闪的场面不同——“你脑子被枪打了?网上炫富帖看多了是吧。”直到林艳一语惊醒梦中人,“哪儿来的那么夸张啊?我就是一想要顺利毕业的女大学生。”
“一出手就送你这个女大学生一套林源小区的房子……这个本身就很夸张啊。”我说。先前就听林艳这么说着还没觉得什么,之后越回想越觉得了不得。二百多万欸,一个月赚两万的话,要一百多个月。一个月赚一万的话,要二百多个月。一个月赚五千的话……够了。“我都不敢想象他到底多有钱。”
“也就还好吧。”林艳一脸淡定,也不晓得她把“有钱”的标准定到哪个星系的高度,“再说什么叫‘一出手’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我们可是正规签了合同的。”
“还有合同?!”我叫道。不愧是商品社会。
“你以为那些生意人商场打拼『摸』爬那么多年是白干的?八年呢。八年到了房子才算真正到手归我自己。”
“八年……”我张大嘴。居然要八年?这样算下来,一年也就只赚二十五万而已。不过等等,二十五万也够多了。什么都不用做一年就二十五万呢。但这可是女人最宝贵的八年……我脑子一片『乱』糟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我本来是想说最多五年,但对方不答应。”林艳声音传过来,“不过说好了,五年后房产证就得归我手上。所以想想也就算了。合同的条款还算自由。不至于说要天天关在家里。反正我也没想着要结婚。再多三年给我从对方手里多榨点钱也挺好的。而且有时候老板会带我出去谈生意,还能顺便累积点社会上的人脉。”林艳说。她在我面前称呼对方,从来就只用'老板'两个字。她是纯粹将它当成了一份工作,一份兼职。撒娇甜嗲全因职业道德。“不然还‘真爱’哪?”林艳笑。也不晓得有什么好笑的。不过确实,有时候越不好笑的事情,反而越是让人有发笑的冲动。我这样想着,也跟着莫名其妙笑起来:“那万一被他老婆发现,闹上门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如果他真的蠢到泄『露』了行踪。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呗。”
“……压力还蛮大。”
“不然你以为钱这么好赚啊。不过她老婆真的要来闹就闹吧。至少房产证放在眼前,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而且合同上也都写清楚了。我因为他而受到伤害是要给赔偿的。”
“功课做得真足……你以后哪天变成千万富婆我绝对不会奇怪。”我说。真心实意。顺便也真心实意地放弃了“求包养”的念头。门槛太高,风险不小。不但要会演技,还要有够高的心理承受力。甚至,还得抱上赔了婚姻的觉悟。上百万的房子固然吸引人,但代价太大。总之,我觉得我不行——“尤其我最怕是他从哪儿惹了什么暗病传染我。这个就算赔钱也感觉得不偿失。”像是要加固我的这种观点,林艳继续说道。然后她顿一顿,“不过要真说得了暗病,那他老婆应该更惨。说不定还拿不到什么赔偿呢。”她这样说着,脸上又『露』出先前那种不明所以的笑容。
但这次我真没办法跟着笑了。沉默地看向林艳,不知道能说什么。
是的。从很早以前我就发现,林艳这个人,对于诸如'永远'、'不变'、'一生一世'之类的词,隐约抱着一种厌恶和抗拒的态度。尽管她总是用“不想将青春浪费在做饭洗碗上”的说辞来拒绝'婚姻',但从她日常的态度细节里,我知道,她其实就是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王子公主幸福一辈子'这样美满的结局。所以她才会和邹鑫分手,才会让人包养,才会在我和方宇还交往的时候,朝我灌输着一些“别对他太好了”或是“备胎越多越好”之类的'恋爱教学'——以致在我和方宇感情最好的时候,甚至一度想和林艳绝交。不,不是我。
是余裴裴。
我怎么会想和林艳绝交呢?我向来都认为林艳的话是有道理的。林艳的话从来都没有没有道理过。但是。但是余裴裴她就是不喜欢听。'王子和公主幸福一辈子'的这种事情,这个世界上但凡有正常智商的人都会怀疑。只是有的人在怀疑里选择了不相信。而有的人,他们选择相信——譬如余裴裴。
可为什么努力相信的结果,却是眼见着'不相信'的人得到二百多万的房子。而自己只能坐在银行大厅里,两手空空地看着前男友和另一个女人调情?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余裴裴你告诉我啊。这他妈的是为什么?!
“小姐您是有急事吗?看你很紧张的样子?”陌生的男声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啊”了一声,我看向镜子里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拿着剪刀和梳子的高大男人。peter。这个'超厉害'的沉默发型师在帮我剪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头发后,终于开口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没,没有啊。”被他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在无意识地抖腿。烦躁或焦虑的时候我就会有这种习惯。用林艳的话说,就是“穿个夹指凉鞋你就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原因不清楚。或许只是因为心里的噪音难以传达上面部,就唯有从脚后跟流泻出来。
“呵呵。我还以为你急着上洗手间。”peter在镜子里对我笑笑。我于是也跟着尴尬地牵起半边嘴角:“……不是的。”
“不是就好。快剪完了。”peter说,“小姐你的发质很不错哦。”
“谢谢。”
“是林艳的朋友吧。”
“啊……嗯。”我意识到'林小姐'指代的对象,点点头。
“林艳经常来我们发廊。”
“是哦。”
“她对时装造型这些东西好像很感兴趣。还说以后有钱了要自己开个形象设计沙龙,找我去做他们那儿的头牌发型师。呵呵。”
“呵呵。”我附和着笑。形象设计沙龙?倒满像林艳会干的事情。原来她已经有了奋斗的目标?难怪那个时候会说什么“可以累积一点社会上的人脉”。是这样吗?已经想到这么远了吗?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
“很可爱。”peter说。
“嗯……”我点头。我当然得点头。虽然'可爱'这个形容有点怪怪的。但那又怎样呢。有什么赞美是林艳配不上的呢?“我也很佩服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夹杂进'哗啦'的声响。感觉到脖颈处的松落。黑『色』的丝布从我眼前晃过。眨了眨眼睛,我看向peter。他站在我身后。一手拿着黑『色』的遮肩布,一手拨弄着我耳下的发尾。朝我『露』出微风般的笑:“你自己觉得呢?”
嗯?
什么意思?
刚刚的形容……是在说我吗?
“我觉得……”我喃喃着看向镜子。那里面,熟悉又陌生的脸,顶着一头圆蓬蓬的齐耳短发,刘海齐齐地被剪到额头中部。眉眼清清楚楚地『露』出来。眼神有点呆滞。但是却黑白分明得足够清澈。
这是我吗?
还是——
“哦哦,好可爱!果然很棒!”不远处的林艳顶着一头银光闪闪的锡纸朝我转过头,我听到她兴奋的声音,“我就说peter好嘛!这个发型超适合你的啊!余裴裴!”
第一卷 第五章
'是的。我早该发现的。我唯一能真正控制的,不过是那个叫做'余裴裴'的面具。我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想什么时候脱,就什么时候脱。但,另一个藏在我心底的'余裴裴'。有时候我希望她离开,她却不离开。有时候我希望她出来,她却又不出来。'
1
'可爱'这个词,到底算什么?
依稀记得以前看到过的一个说法,大意是教导男人们“如果一个女人不够美丽,可以赞美她们有气质。如果连气质也缺乏,那么,就说她们可爱。”——照这样来看,'可爱'俨然是贬义了。但,又怎样呢?在从别人口中听到它时,我依旧是感到高兴的。尤其,当'别人'还是个帅哥的时候。
“头发长了。”peter的手指抚过我的发端,“不过长一点,更可爱。”
“每次见面你都是先看头发。”我说。看向身旁的玻璃墙,里面映出的女人此刻正流『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傻笑。“呵呵……职业病。”peter也跟着笑了笑。或许不该说是“笑”,只是点到即止地勾了下嘴角。“这条裙子也很好看。”然后他说。伸手扶过我的背——同样的点到即止。
裙子就是半个月前我和林艳逛街时被迫买的那条。买下后我便将它收进了衣柜的角落。如果不是今晚答应了要和peter来酒吧,很有可能它会连着标签被我转送给未来的儿媳『妇』(如果有的话)。
“嗯~你喜欢就好~”我笑道。这种肉麻又暧昧的话,即便面对方宇我也不大可能出得了口。现在却朝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说了出来——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称他做'朋友'。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事实上正是因为'认识没多久',我才能顺利将它说出来。只要戴上'余裴裴'的面具,什么话我都说得出来。
我是故意的。
“我喜欢。”peter说。先前扶于我背部的那只若即若离的手,在此刻贴紧了些。掌心间的炙热自裙面传递上肌肤。这热暖让我感觉僵硬。这僵硬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紧张。而这紧张,我又要怎么描述它呢?我无法定义它为好或是不好,我只知道,此刻,我大概是需要它的。
我需要它。
2
重遇peter,是在上个星期的k歌局上。
局是林艳组的。除了校园,我和林艳的人际圈子其实没有重合的地方,彼此也从未想过要涉足对方的世界,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或者应该说,正是因为有着这般的默契,我们才能真正成为朋友。所以那天晚上,收到林艳的邀约电话,我其实颇为惊讶——“有两个朋友临时放飞机,所以想问问你来不来呗。”林艳在电话里给出原因,然后她顿一顿,“失恋嘛,就应该多出来玩玩!”
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我去了。所以我就看到了peter——当我推开包厢的门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因为在这之前我们不过只见过一次。而peter尽管称得上高大英俊,但在林艳那堆金光闪亮的朋友里,其实并不见得出挑。『性』格也安静。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独自坐在角落里酌着酒。身上一件黑『色』外套,在灯光昏暗的包厢里,看上去就像融进了背景。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一眼就将他从人群里分辨出来。更重要的是,当我视线朝向他的那一刻,他竟也恰好抬头看向了我——如果将我的人生分散成一帧帧的胶片,那么当时的那一格,无疑是值得放大50倍挂在墙头的一张。我会在它的左边挂上士多店前的方宇。在它左边的左边,挂上说着“我就是那个肥婆”的林艳。它们之间共同的特征,就是都让我在彼时感觉到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诸如'命运' ,诸如'天意',又或者更好听点的,'缘分'。
我其实不太信这个。但无可否认地,这个词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带着浓厚血腥气的生肉。我知道迟早会有猛兽循着这血味,找上门来。
事实上她已经来了。她本来就没有远离过。
“余裴裴你终于来啦!还半个小时呢,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你还能再晚点吗?”林艳的声音朗朗传来。她化了比平时浓至少一倍的妆。新烫的头发打着卷儿地垂在肩上,两个亮晶晶的银质耳环在亚麻『色』的发丝下若隐若现。“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余裴裴。”她女主人般挽过我的手臂。不等我分辨清话中的重音究竟是落在“大学”还是“最好”,对方已将我拉到了点歌处。“快点歌快点歌!”她一边叫一边递来一杯酒。“喝酒喝酒。”此时新的旋律响起,她一声“啊,我的!”便拾起话筒跑去了中场。剩我一人傻乎乎地对着点歌台。弄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连唱个k也能搞得这么雷厉风行。然后我点了一首歌。喝了两口酒。犹豫片刻,又喝了两口,才站起来朝peter的位置走去——在这片灯红酒绿的吵杂里。似乎只有他所处的那一小块范围,能让我稍微感觉安静。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我只能再次将原因归类进那些玩意儿里:
命运、天意。或者更好听点的,缘分。
“hi。”靠这三个词撑腰,我朝peter主动打了招呼,“是peter吧?”
“你是——”对方看着我,语间停顿了大约一秒,“上次剪头发的那个林艳的朋友。”他边说边挪出一人的空位,朝我比出“坐”的手势。
“这名号太长了……叫我余裴裴吧。”我说。这话就像一句咒语,每每当我说出口的一刻,就仿佛有一只天降的大手拿着面具朝我脸上盖去。“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呢。”面具后的我听到余裴裴这么说。她一边说一边笑起来。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笑得很甜。
“呵呵。记得。你挺可爱的。”peter说。语气和表情却很平稳。大概对一个发型师而言,朝女人说出“你挺可爱的”,就跟说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没有区别。他一边说,一边前倾着身子看向余裴裴的正脸:“刘海稍微长长一点了。”
“当然会长咯。我毕竟也是人类嘛。”余裴裴接一句自以为是的俏皮话。换来peter两声平淡的“呵呵”——可能觉得不好笑。也可能是压根没听明白。这让余裴裴觉得有些无趣。无趣里她于是想到了方宇。如果是方宇的话,他才不会“呵呵”呢。如果是方宇的话,他一定会装出一脸惊骇地说“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或者用一副好『色』大叔的表情『奸』笑着“我不信,这得要好好检查一下”;又或者……等等,余裴裴你在做什么?你干吗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男人?我可不是为了让你怀念前男友才坐到peter旁边的。
我是,我是想让你忘了他。
但这似乎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是的。我早该发现的。我唯一能真正控制的,不过是那个叫做'余裴裴'的面具。我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想什么时候脱,就什么时候脱。但,另一个藏在我心底的'余裴裴',有时候我希望她离开,她却不离开。有时候我希望她出来,她却又不出来。
我指挥不了她。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喝酒了。芝华士兑绿茶的味道称不上喜欢,但总算比啤酒好入口。三四杯灌下去,脑子里的某个地方也就变得混沌起来。我喜欢微醺的感觉,它能让我觉得这世界上的很多事都变得不值一提。譬如现在,当我看到不远处的林艳被一个陌生男人搂进怀里,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尽管据我所知,她同时还和我们大学某个新入学的帅气小学弟,以及某个不知道打哪儿认识的it精英打得火热。但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照林艳的说法就是“管别人怎么想啊,反正我自己觉得开心就行~”。我向来认同这句话。尽管我自己做不到。
“你和林艳关系很好?”peter的声音传过来。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高中也是读的同一间。不过她一直高我一级。”我答。余裴裴的面具不知什么时候被我丢到了脑后。出于某种源于天『性』的尴尬,我详细得有点莫名其妙。或许也是因为如此,peter朝我坐近了些:“没听清。”
“……我是说,我们关系是挺好的。”这次我决定长话短说。
“呵呵。怎么这次的回答变得这么短了。”
“喉咙干。说太多话累。”——说白了就是没有聊天的兴致。
“那喝酒。”peter替我倒满一杯酒。他倒酒的时候表情认真。侧脸的线条冷峻而刚硬。我还留意到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拿着酒杯时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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