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人鱼王子的诱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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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纯真的脸上尽是邀功的雀跃，杰克忍不住“噗嗤”笑了。有意或者无意，海盗回敬似的扫了白王子一眼，美丽的人鱼王子的脸色不怎么好，坦白的说，简直糟透了。
　　
　　“全世界甜蜜的蛋糕都应该被销毁。”他幽幽的开口，冷酷的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威廉的背，凉凉的恐怖，完全丧失了以往树立的温柔好形象。“包括所有不会说话的小孩儿。”
　　
　　威廉打了个颤，杰克冲男孩眨了眨明亮的黑眼睛，根本没有恐惧的意思，似乎还觉得挺好玩的。
　　
　　就在几个人说话间，罗伯茨已经驾驶着“皇家财富号”冲近了亨利．摩根的船。既然对手躲过了射程距离，疯狂的敌船也收起了大炮，“残暴者”手下的水手们全部以畏惧的眼神瞧着他们的船长，等待摩根的命令。
　　
　　接舷战，或者停止攻击。摩根的嘴里没有说出任何一个选择。他瞪着狭长又闪着残酷光芒的双眼，深邃的五官轮廓隐隐散发出野性，粗犷黝黑的络腮胡遍布在他的下巴和面颊。亨利．摩根拥有异常强健的体魄，扣子散开的大衣完全无法包裹住他饱满的肌肉与躯体，事实上，摩根就像是一头狂野的雄狮一样叫人害怕。
　　
　　“我还以为你早就被安逸的生活毁了，罗伯茨。”摩根拎着酒瓶，灌了一大口朗姆酒，澄清的酒夜顺着粗硬的胡子往下淌。“嗯？原来你还记得怎么举起武器战斗？”
　　
　　罗伯茨的脸色青白不定，他勉强压抑下愤怒，放下了自己手掌里的弯刀，重新□腰间丝质的背带里。“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摩根？”
　　
　　“朋友？哈哈。”残暴者狂热的笑了，用绝对能激起别人恨意的轻蔑瞥了黑男爵一眼。嘶哑的声音通过海风吼了过来：“我没有一个小白脸朋友，倒是很缺一个俊俏的婊…子！这个小婊…子上次还在我的背后捅了一刀！”
　　
　　小威廉难以置信的回头看杰克，小声说：“他们说的和你们说的几乎一样！”
　　
　　杰克很想纠正男孩“黑男爵”可没有用这么粗鲁的言语侮辱自己，但他想想还得先解释为什么“□”是个侮辱性的词，海盗船长就决定放弃了。他无奈的耸耸肩膀回应道：“海盗的勾当都差不多，亲爱的。罗伯茨大概也阻挡了摩根的什么发财路。”
　　
　　“你说什么？！混蛋！”罗伯茨勃然大怒，双拳攥得死紧，恶狠狠的骂。虽然他并不想对上摩根，谁都知道跟“残暴者”开战的下场和后果，但是这绝不意味着他会任由对方像嘲讽最懦弱的人那样戏弄自己。
　　
　　“知道东印度公司这次准备彻底剿灭我们吗，罗伯茨？”摩根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可怕又邪佞。“他们要肃清海洋，铲除海盗，多么大的野心啊！如果要我见到了对我们发出最后通牒的海军上尉罗伯特．梅纳德……我会活生生的咬断他的喉咙。”
　　
　　杰克笑嘻嘻的凑近白王子的耳朵，悄声说：“糟糕了，惹怒‘残暴者’可不是逗着玩的。你家的小海军很危险呀，殿下。”
　　
　　人鱼王子只觉得耳朵呼进一股湿润的热气，勾起了很多缠绵的意思，杰克清晰的笑脸就在眼前，他情不自禁的浑身一烫，好容易才用不太平稳的语调勉强回答：“他不是我家的，斯帕罗船长。”
　　
　　“哦？那他怎么肯把如何取得海魄的方法告诉你呢，小鱼？”
　　
　　杰克漆黑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白王子，尽管他在嬉笑，瞳孔里却多得是真诚，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实意。美艳的青年明白杰克是在试探梅纳德告诉他的信息，然而，他确实无法抗拒杰克的亲近，美人鱼的思绪逐渐变得有些迷乱，他不顾身边还有两个讨人厌的小鬼头，手指扳住杰克的肩膀向他挨近，低沉且曼妙的声音充满渴望。
　　
　　“吻我，我就告诉你。”
　　
　　海盗的笑容扩大了。他在人鱼王子快要触碰到他的嘴唇时递上自己的手掌，阻挡住白的红唇，也成功挽救男孩和女孩快要跌出来的眼珠子。
　　
　　“嘿，‘还有不到两个月’，记得吗？”杰克笑得狡猾极了，他重复白王子对他的威胁，轻快地眨着眼睛。不管怎么样，起码他证明了自己对美人鱼的吸引力就如同美人鱼对自己的诱惑力一样完美，好歹报了在铁笼子里的仇，海盗的心情异常愉快。
　　
　　“……是的，还有不到两个月，我自己给你的时间。”白王子的声音多少带着些懊恼。他深深地凝望了杰克一会儿，抓起海盗烙有“P”标志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低声告别：“在这期间，我不会逼迫你，无论我有多想。但是到那以后？船长，我从不会放弃属于我的，哪怕再强硬也无所谓。”
　　
　　他松开杰克的手，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海盗面前。甲板上的水手们能听到海水激起的声音，不太像人类砸进水里，反倒似鱼类拍击浪花的动静。虽然有些好奇，可是两艘船正处于紧张的敌对状态，谁也没有心思跑到船边看看那是什么鱼。
　　
　　杰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编成辫子的小胡子，无视两个小鬼的注视，漆黑的双眼明亮有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记得玛丽．里德吗，罗伯茨？那个看不起男人的女海盗——每次打败男人她都会坦露出胸膛给他们看，为了证明她确实是个会战斗的强者。”摩根沙哑又疯狂的声音勾回了杰克的注意力，他悄悄地探头看了看，残暴者满面红光，眼中精光爆射，尽是残忍。
　　
　　“就在昨天，我杀了她，割下了她引以为傲的双…乳，剁碎了撒进海里喂鱼。”
　　
　　两艘船上的大部分人，包括摩根自己的船员，全都面如土色，恶心的想吐又不敢。罗伯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底涌起了惧意。他当然知道本来状态好时自己就不一定能胜摩根，何况是升了胆怯念头的时候？罗伯茨强忍住颤抖，不让自己过多的在脸上表现出来，大声问道：“为什么？摩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弱肉强食，生存本来如此。”摩根冷酷的哼了一声，说：“东印度公司要我们灭亡，你们却犹如一盘散沙般一吹就死，既然如此，还不如由我来把你们捏死。那些懂事的水手们，自然会归附到我的手下，我的队伍会越来越强大，黑男爵，到最后，足以强大得跟皇家海军正式对抗。”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亨利．摩根就想出了这么可怕的对策。即使全然无法赞同，但罗伯茨仍然忍不住钦佩他的心狠手辣。“残暴者”如今很明显的表现出要杀掉自己，掠走自己的手下了。“黑男爵”绞尽脑汁想着全身而退的方法，忽然，他看到靠近天窗的阴影处有人影微微动了一下，罗伯茨灵光一闪，拍手大叫了起来。
　　
　　“摩根！作为礼物……我把杰克．斯帕罗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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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暴者”亨利．摩根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重复了一遍：“杰克．斯帕罗？”
　　
　　作为当事人的杰克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以前年少无知的时候；他曾经得罪过摩根一次。后来他继承父亲狄克．斯帕罗加勒比海盗王的称号；也尽量避免和“残暴者”碰面。要知道摩根是杰克除了“黑胡子”之外最不愿意碰面的海盗……不；不愿意的程度甚至超过了黑胡子。
　　
　　罗伯茨不禁有些得意，志在必得的优雅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点了点头；微笑道：“没错。只要你别动我的‘财富号’，我就把杰克送给你；怎么样？”
　　
　　摩根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指摸着自己下巴和腮帮子上坚硬的黑色络腮胡，权衡起其中的利弊。杰克．斯帕罗非常狡猾，虽然摩根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的踪影；但是杰克总是神出鬼没的，特别是在他被大副巴博萨背叛之后，他只能偶尔听说杰克在哪个港口冒了头就又重新消失。罗伯茨是必须除去的，但是并不急于一时，只要自己想，他能跑得了吗？
　　
　　想到这儿，摩根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意，粗哑的嘶吼：“你得到了摩根船长的承诺，男爵。把斯帕罗那个小混球交给我，你们可以离开，摩根船长绝不会冲着你们的船尾开火。”
　　
　　罗伯茨稍微松了口气，连忙伸手招呼手下去把关在船舱底部的杰克提出来。那个在穿裤子时见过杰克的水手此时颤生生的举手报告：“船长，斯帕罗已经跑出来了。不过我，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摩根如斧头般粗暴的眼神射过来，罗伯茨的脖子禁不住有些发凉。他大声咳嗽，动作优美的掐着腰冲着甲板喊叫：“杰克！出来！”
　　
　　甲板上静悄悄的，所有水手都诧异的盯着黑男爵，罗伯茨俊俏的脸微微发红，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威胁太没力道了。
　　
　　“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温柔的善人。”罗伯茨板着脸，严肃认真的说：“除非你不在乎我船上的规矩，杰克。第九条——”
　　
　　黑男爵拖长了腔调，果然不出所料，没等他说完，杰克就从阴影里跑了出来。他的眉毛和唇角都往下撇，看起来委屈并且可怜兮兮的。罗伯茨的意思很明确，第九条是不准携带儿童登船，除非他不在乎小威廉和黑珍珠的性命，事实上，他当然非常在乎，更甚于自己的生命，所以海盗船长只能乖乖的做出一种选择。
　　
　　就算他们三个此时跳水逃走，就算黑珍珠是加勒比海洋上速度最快的船，距离这么近，又是如此强劲的对手，可预见的后果只有被抓或者被火炮炸死的份儿。杰克简直后悔极了，他宁愿刚才跟他的小鱼王子去“深海号”上调调情叙叙旧！那简直无比美好！
　　
　　可惜白王子已经自觉的离开了。为了保护两个小鬼，杰克无奈的垮着肩膀走到罗伯茨身边，没精打采。
　　
　　“讨厌你。”杰克简洁明了的说，黑漆漆的眼睛里闪动着小狗般纯净可怜的光芒。罗伯茨被他的表情激得倒抽一口冷气，瞪了大海盗一眼，悄悄耳语：“朋友就是要帮朋友挡替灾难的，斯帕罗船长。你一个人多的是机会逃跑，反正你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不是吗？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你的私生女和你婶婶远方表亲的侄儿的儿子的。”
　　
　　罗伯茨说完之后，充满感情的拍了拍海盗的肩膀。杰克在百忙之中扭头冲着小鬼们躲藏的阴影位置嫌弃的撇了撇嘴唇。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这么明显胡编乱造的话罗伯茨居然也信了，智商堪忧啊（杰克似乎完全忘记了他用过好几次这种乱七八糟的身份介绍别人）。
　　
　　“还等什么？”亨利．摩根无比不耐烦的开口，两根指头指着杰克，往回勾了勾，说：“你，过来。”
　　
　　杰克一点也不想过去，然而接舷的木板已经伸到了他的脚下。海盗忧郁的踩着歪歪扭扭的猫步往摩根的船上走，一边在心里诅咒风度翩翩的俊俏黑男爵长痔疮。
　　
　　小威廉和黑珍珠眼睁睁的看着杰克离开，眼眶里不由自主的有泪水在滚动。他们都听到了“残暴者”是如何杀死女海盗玛丽．里德的，这么残忍的人，就算杰克非常聪明，懂得如何自保，恐怕也……
　　
　　男孩捂着脸，差点哭出了声。他自责的悄悄说：“都是我的错，对吗？呜呜，一定是我被摩根吓得站不稳直摇晃的时候被罗伯茨看到，他才想起出卖杰克的，我、我害了他啊！”
　　
　　黑珍珠相比于小威廉显得镇定了许多，尽管她黝黑的小脸显得苍白。女孩抱住威廉的肩膀，安慰着对方，明亮的眼睛直盯着越来越远的摩根的船，坚定的开口。
　　
　　“别害怕，威廉。他可是杰克船长。他保护了我们，我们也要振作起来，好吗？”
　　
　　男孩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我们该怎么做？”
　　
　　黑珍珠甜蜜的笑了，她的眼睛里尽是纯净的眷恋，比之前和杰克闹别扭时简直判若两人。
　　
　　“他是我的‘船长’，可不是其他船的。至于怎么办？当然要把他夺回来！”
　　
　　杰克忧伤极了。这是……他数不清楚是第几次，他看着自己的船被别人带走，离自己越来越远。尽管现在很特殊，“黑珍珠”是站在“皇家财富号”的甲板上被带走的，海盗挑动了一下嘴唇，为这个奇妙的说法而赞叹不已。
　　
　　一只强壮而有力的手臂重重的搭在了杰克的肩膀上，害得杰克的膝盖差点打弯。摩根绝对是故意的，他的力气非常大，如同铁钳子一般紧紧嵌固住杰克的肩膀，把对方拉在自己的臂弯里，像在捕捉一只瘦弱的小麻雀。杰克肩膀上的骨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杰克，杰克。”摩根用满是怀念的口气叫着，那种隐藏的危险在他阴阳怪气的语调里毕露无遗。杰克勉强露出个笑容，金牙在嘴唇缝里闪了闪。他的头上冷汗津津，随口寻找着话题。“嗨，亲爱的亨利～你的船可真美！能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吗？”
　　
　　摩根居高临下的望着杰克，目光犹如尖利的刀刃，从头顶和发根处钻进杰克的脑子里，海盗只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它和我同样，叫做‘残暴者’。”摩根沙哑着嗓子说。“我猜你一定很喜欢‘残暴者号’，杰克．斯帕罗。”
　　
　　“当然！”杰克翘起指头，笑意昂扬，非常识趣的拍马屁。“三桅帆船！六十四门炮！这简直比皇家贵族放礼炮还要有派头呢！你的船真是一艘艺术感十足的杰作，亲爱的亨利！”
　　
　　摩根并没有纠正杰克刻意的套近乎，他似乎反倒被杰克给激起了谈论船体的兴趣。冷酷的大海盗皮笑肉不笑的说：“不仅如此，我的船上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啊，斯帕罗。比如说，风平浪静的时候，我的船从来不会放慢速度，我的划桨手从来不会偷懒，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可以的话，杰克完全不想知道。海盗船长的微笑都快要挂不住了。他屏住呼吸，竭力保持风趣：“难道是仁慈的您给他们的分成特别多？”
　　
　　“何不亲自来看看呢，我的杰克船长？”摩根搭着杰克的手臂没有收回的意思，更加用力的押着海盗开始往船舱里走。杰克心里异常苦闷，又挣脱不开摩根强硬的禁锢，只能亦步亦趋的被摩根揽着往前走，他此刻分外想念任何自由的时候，包括在深海底被红公主关进龙骨笼里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格外可爱了。
　　
　　一路上水手们全部唯唯诺诺的躲避着他们的船长，连正眼都不敢去看，垂着手低着头，眼睛里闪耀着恐惧的微茫。摩根不容置疑的抓着杰克来到舱底，一进入这里，杰克就快要被刺鼻的铁锈味和腥臭味给刺激得呕吐出来，等到他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时，那种震惊和愤怒已然完全冲灭了海盗仅剩的狡黠与理智。
　　
　　在每一个划桨口的位置，都坐在一个水手。他们手里抓着长浆，然而，他们从腰部往下，脚部以上，全部被生锈的铁条给贯穿了。这些水手根本无法离开位置，因为他们已经被精密却冷酷的机械给牢固的钉在了如此狭小的空间。一旦船体无法依靠风帆前进，他们的腿部骨头就会被生锈的铁条带动，同样的，除了摇动手里的长浆，他们别无他法。
　　
　　这就是摩根说的“我的划桨手从来不会偷懒”？
　　
　　太残忍了，怎么会有如此残暴的人。杰克发现自己丧失了狡猾笑容、甚至显得扭曲的愤怒脸庞从那些水手们灰暗、绝望、毫无光彩的眼瞳里映出来，然而他却不想再对摩根重新挂上那样的微笑。
　　
　　摩根狭长冷酷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杰克，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看到的，他热爱对方对他的残酷表现出强烈的憎恨——那近似一种赞美。“残暴者”终于放开了杰克的肩膀，他退开一步，将自己肮脏的靴子踩在其中一个水手的腿上，满意的听到那人凄惨的叫声。
　　
　　“杰克……杰克．斯帕罗。”摩根兴奋得直喘气，健硕的胸膛起伏。“我可以在你面前这样狠狠地踩死他，也可以就此放了他，让他和所思念的家人团聚。”
　　
　　“跪下来，亲吻我的脚，你将得到一个水手终生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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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银白色的光彩划过夜空；晶莹的水珠犹如铺洒大地的柔润雨滴；白王子稳稳的落在甲板上；刚才在半空中惊鸿一瞥的冰蓝色鱼尾已经变成了人类的双足；看得科里几乎呆掉，连手里拿着的毛巾和衣服都忘记递上去。
　　
　　人鱼王子白没有料到科里会在这里等他。虽然他并未要刻意隐瞒身份的意思；但是除了杰克之外，越多的人知道他的真身越是让他不快。毕竟对于绝大分部人类来说；美人鱼还是传说中那神秘莫测、代表着不详的生物。美艳的青年微微皱了眉头，不理会满脸震惊的水手，径直向天窗走；中途沿路滴下水滴，在甲板上打下湿润的小花朵。
　　
　　“船……船长！”科里瞬间回过了神，急忙追上去，期期艾艾的看着冷淡的青年。“请原谅，我只是担心您！并没有要……要窥探您的秘密的意思！”
　　
　　“担心什么？科里？”白王子声音低沉，蔚蓝的眼睛却不看年轻的水手，所以连美妙的音色也变得冰凉冰凉的。“我去见我的‘船长’，难道他会伤害我？”
　　
　　科里哭丧着脸，心想自己总不能说出“担心你不肯回来了”这种话吧。拥有半长的卷曲棕发的年轻人跟随着白王子到了船长室，站在门口犹豫着能不能踏步走进去。美青年冲科里勾了勾手指，年轻的水手快乐的蹦跳跑了进来。
　　
　　“科里，你为什么会被通缉？”俊美的青年船长恢复无起伏的心境快得不正常，接过科里递过来的干燥衣服，毫不顾忌的背对着水手脱掉湿漉漉贴在身上的衬衣，漫不经心的询问。
　　
　　科里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目光从眼前那白皙精劲却蕴藏着无限可怕力量的肌肤上移开，银白色的长鞭缠在他的腰杆，简直如灵蛇般妩媚旖旎，叫人心脏乱跳。年轻的水手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小声的回答：“我杀了人……其实没那么难的，我是说……涌起那种想要杀人的愤怒欲望。当你看到你所爱的人被欺负的时候，很轻易的，我就被点燃了。”
　　
　　白王子点了点头，居然颇有认同感。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俊眉一扬，淡淡的说：“不止如此，当我看到我爱的人欺负别人的时候，我也很想杀了那个‘别人’。”
　　
　　科里吓了一大跳，呆滞的发出疑问：“啊？”
　　
　　等等，他怎么总觉得怀特船长的思维发散进度和他不在一条道路上呀？走向太奇怪了。
　　
　　王子没有再往下深说，当然他知道美人鱼对伴侣的占有欲听起来挺变态的。美青年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木桌，弯曲修长的指头示意科里在他对面坐下来。“我的‘心’现在无法安静。跟我说说，科里，你在外面流浪了几年，听说过的海盗趣闻。”
　　
　　出乎白的意料之外，科里竟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他摆摆手，强忍着笑意说：“啊呀，原谅我，船长。在小酒馆里人们谈论的最多最有趣的海盗，当然是杰克．斯帕罗！”
　　
　　“哦？怎么？”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被引到了那个狡猾船长的身上，白王子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轻微的笑容，冰冷的蓝眼睛也泛起暖意。
　　
　　“事实上，在杰克．斯帕罗还未正式出海之前，他就已经小有名气了。”科里捂着肚子，压抑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笑吟吟的快活开口：“您可能不知道‘黑胡子’爱德华．蒂奇，他死于自身的贪婪。在杰克的父亲，前任加勒比海盗王狄克．斯帕罗还未退隐的时候，曾经有一次邀请过全世界有资格接受他邀请的大海盗们来他占领的岛屿聚会。那时已经非常出名的凶猛海盗‘黑胡子’和初露头角却最受关注的‘残暴者’都接到了邀请。”
　　
　　尽管杰克的所有经历白都在触碰到海盗的一瞬间都全部了解，可这些过去对当时的他而言，并不十分重要，所以人鱼王子没有过于在意。现在他反倒想更具体的了解。
　　
　　白王子饶有兴趣的神情鼓励了科里，他笑嘻嘻的继续说：“几乎所有在海上航行的人都知道‘黑胡子’有多么珍爱他的胡子。爱德华．蒂奇的胡子几乎有头发那么长，又粗又黑又硬的，被他编成了无数的小辫子挂在下巴上。就是因为这样明显的特征，他才有了‘黑胡子’的外号。如果有谁敢碰他的胡子，蒂奇会把他碎尸万段的！可是啊，蒂奇在那座小岛屿上喝得醉醺醺，酣睡之中，他珍爱着的黑胡子全被胆大包天的杰克．斯帕罗给剃光了！”
　　
　　科里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美艳的青年也笑得露出了嘴唇下面的洁白牙齿。白王子弯起他漂亮的眼睛，责骂中夹杂了不难听出的宠溺，竟像是在跟情人诉说什么甜言蜜语。
　　
　　“顽皮的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