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人鱼王子的诱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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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珍珠和威廉．特纳呢？”白王子问。
　　
　　“在巴塞洛缪．罗伯茨的船上。”杰克挠了挠下巴，思索了半天才回话。“大概。我想那两个小鬼不会太安分。”
　　
　　“那吉布斯和你其他的船员们去哪儿了？”美人鱼以一种不在意的方式继续追问。
　　
　　“被我派去找对付你的——”杰克的话戛然而止，他瞪着美艳的青年，呲牙咧嘴的表达不满：“狡猾的坏家伙！你完全可以看到我的一切经历，干嘛还要装模作样的问！”
　　
　　白王子学着杰克耍赖时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神情却极其严肃。“我不会再偷看你的记忆，杰克，即使在触碰你的时候。我会让你自愿告诉我，不像以前，这是真正的承诺。”
　　
　　算什么自愿啊，明明是耍花招骗出来的。杰克哼了一声，然而他并没有因为说出要对付人鱼王子而心虚，看起来白王子也完全不在意将来可能会对立的事实。
　　
　　“那么，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去找鲛王啊。”海盗愉快的冲美青年挤了下眼睛，语调轻松无比。“这一定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冒险经历，亲爱的，我很想知道鲛类和人鱼比到底怎么样。”
　　
　　“糟透了，丑死了，弱爆了。”关乎自己种族的尊严，人鱼王子白毫不客气的评价。
　　
　　杰克哈哈大笑出声，白王子温柔的瞧着他，同时抿了抿嘴唇，似是而非的笑意。
　　
　　“鲛类是凶恶奸诈的种族，那里很危险……”美艳的青年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时动听的声音低沉异常。“虽然我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似乎我不应该骚扰你。但是，杰克，我要陪你去，保护我的王妃。”
　　
　　海盗的脸抽搐了，因为最后的词语。白王子匆忙的再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恰巧很闲。”
　　
　　白以为杰克会拒绝（当然拒绝对他而言是没有用的），可海盗并没有。杰克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灵活的转动，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嬉皮笑脸的说：“可以。首先，给我珍珠～”
　　
　　到底狡猾的是谁啊？白王子哑然失笑。
　　
　　又狡黠又可恶。美人鱼在心里默默地想，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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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特图加港口停泊的一艘大船即将起航；水手们手忙脚乱的收起缆绳转动绞盘起锚；这艘船上的指挥官则充满感慨的冲着特图加小镇叹气。他披戴着的斗篷在晨风的鼓舞下飘飞；露出隐藏的脸；如果说他确实拥有着人类的体型与骨骼，那么他的皮肤就完全是海鱼般光滑、黏糊、古怪的青色。
　　
　　不知道鲛王会不会满意这次带回去的收入。随着时间的推进；人类制作武器的技巧也越来越精良，虽然还赶不上他们所做的；可是相比于以前，出口外销的武器已经很难卖出庞大的数目了。
　　
　　有些识货的商人愿意出高价采购，而大部分普通人则情愿买些人类小铁匠打造的武器。
　　
　　正在指挥官忧愁的时候；他的副手忽然一路大呼小叫的跑过来，紧握住双手赞叹：“太美了！安德鲁！简直太美了！”
　　
　　指挥官——鲛人安德鲁——奇怪的问：“什么太美了？”
　　
　　“您必须亲自去看看！”满腔热血的副手，鲛人拉菲，激动的拽着安德鲁往前走。安德鲁震惊的发现竟然有两个人类站在尽头的甲板上。拉菲热情的说：“是我让他们上来的，安德鲁，他的样子实在……不，我是说，他们带来的见面礼实在太美了！”
　　
　　“嗨，你好。”在安德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只人类的手伸到了他面前，几根手指头上都戴着骷髅和劣质的红宝石戒指。他抬起头，看到打扮非常古怪（即使是在人类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古怪）的男人正笑嘻嘻的盯着他。这个男人头上包裹着脏兮兮的红头巾，漆黑的头发被编成很多的小辫子，在小辫子中间还不安分的穿插着一些死人骨头和钱币什么的。而他刻意露出的牙齿里闪耀着四颗金牙，显然对方为此感到无比骄傲。
　　
　　一句话就可以概括这个人类——穷光蛋，品味低下。
　　
　　真不知道拉菲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人类怎么可能会带来什么美妙的财富。安德鲁不情不愿的握了握人类的手，然后迅速移开。
　　
　　打扮古怪的人类当然是杰克。趁着近距离的优势，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的鲛人。扁平到几乎没有起伏的鼻子，又大又圆的眼睛镶嵌在安德鲁的眼窝里，普通鱼眼的形状，却是普通鱼眼的几十倍大小。他没有眉毛，没有眼白，硕大的眼珠子全是同一种接近于墨黑的青色，并且鲛人似乎不擅长眨眼睛，安德鲁眨眼的时候上下眼皮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强力胶水给粘住了，会很困难很缓慢的睁开。
　　
　　至于握在手上的触感，杰克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指头缝之间有一层薄膜，是蹼。鲛人的皮肤摸起来冰冷冷滑溜溜的，倒有点接近人鱼王子那条冰蓝色的尾巴摸起来的感觉。想到这儿，杰克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亲爱的朋友，我叫……”杰克稍微思索了一下，脑海中猛地窜出当时在深海白王子告诉过他的，名字越长越能显示出卑微的规矩，灵活的黑眼睛一转说道：“杰阿德逊艾林比亚博奥斯克。”
　　
　　鲛类安德鲁显然是被这一长串名字给震慑到了，杰克正在得意，被身后的美艳青年拽了拽，悄声在耳边说：“鲛类相反，杰克，对他们来说，名字越长越表示你是尊贵的贵族。”
　　
　　海盗船长迅猛的转头对安德鲁重新挂出抽搐的笑容：“叫我杰克，拜托。”
　　
　　人鱼王子冷峻的脸庞悄悄染上了柔和的微笑。叫人无奈的是，他此刻觉得杰克非常俏皮。美青年修长的手臂擦着杰克的腰穿过，伸到安德鲁面前，淡淡的说：“我是怀特。”
　　
　　然后没等安德鲁黏糊糊的手掌握上来，王子已经缩回了手臂。
　　
　　安德鲁现在完全能明白拉菲说的美是指什么了。跟在打扮古怪的人类后面的青年同样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然而和他们不同，青年是在掩盖惊人的美貌。银白色的细碎发丝在他的耳畔和脸颊若隐若现，深邃且极具魔力的蓝眼睛简直能让人失了魂。更令人怦然心动的是，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谁看到他都会情不自禁的心生怜惜，因为这份美丽如此纤尘不染……鲛人安德鲁已经看呆了，半张着嘴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王子其实很不爽。任谁被逼着哭了一夜都不会爽。早上又要见到讨人厌的死敌鲛类，如果不是他的心脏备受限制，恐怕王子殿下的不耐烦已经通过空气的传播扩散到晴空了。
　　
　　杰克的目光在美青年与鲛人之间游移。说实在的，鲛类其实并不像红公主和白王子说的那样丑陋，这中间的仇视无疑占了更大的部分。当然，论美貌或者英俊鲛人什么都排不上，可杰克觉得安德鲁现在呆呆傻傻睁着大大眼睛的样子很可爱，类似于小狗或者别的什么宠物。
　　
　　美艳的青年非常敏锐的发现海盗的目光竟然停留在鲛人身上的时间比较多，他当即瞪了杰克一眼，恶狠狠的那种。海盗却完全不怕，他甚至冲顽劣的白王子挤了挤眼睛。杰克现在很确定，他喜欢短发……呃，真实性格的人鱼王子多过喜欢怀特伪装过的单纯良善。至于原因嘛，以前杰克对着“善良”的白王子会想要保护和怜爱，现在？他能够肆无忌惮的欺负对方，不用害怕王子殿下拥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小心脏。
　　
　　比如他可以像个恶魔似的逼着人鱼王子哭红眼睛，流出一袋子的珍珠。那个过程非常美妙，俊美青年脸上的无奈真是最动人的美景……之一。
　　
　　“咳咳！”杰克大声的清了清嗓子，唤回出神的安德鲁那游移的灵魂。微微勾起的嘴唇显现出狡黠灵动的特质，杰克用粗哑的嗓音说道：“亲爱的朋友，我们想要去见鲛王，为此我们准备的十分充分，你知道——”
　　
　　杰克故意拉长了腔调，从怀里掏出破旧的布袋子，将里面亮度惊人的白珍珠展示给安德鲁看。“现在这么‘纯洁’的货色一颗都很难得，而我们拥有这么多。”
　　
　　他晃动了一下袋子，里面的珍珠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白王子的眼睛忽然有些刺痛。
　　
　　安德鲁屏住呼吸，他绝对理解了拉菲的感受。确实，无论是人还是珍珠都太美了。无法抗拒这个诱惑，鲛人吞咽着口水，但是多多少少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带着怀疑的口吻问：“你从哪儿得到这些……财富？人类？”
　　
　　杰克眨了眨眼睛，并没有为这不礼貌的语气生气的意思，愉快的回答：“杰克．斯帕罗，亲爱的朋友，我是杰克．斯帕罗船长，一个海盗。”
　　
　　人鱼王子微微撇动美丽的红唇，再次有些眼痛。
　　
　　“啊。”鲛人安德鲁接收到杰克神秘的目光，多多少少懂得了他的意思。海盗总是在探寻宝藏或者烧杀抢掠别人的宝藏，他能得到顶级的珍珠也不足为奇。安德鲁点了点头，沉着的继续问：“那么你想要从鲛王那里得到什么？杰克．斯帕罗？我相信这将成为奠定我们能否进行合作的基准。”
　　
　　“我想要一些……奇妙的东西。”杰克黑漆漆的眼瞳闪闪发亮，勾起的唇角弧度竟然有种诱惑力存在。他放慢了语速，沙哑的声音里透露出渴望，果然有一种坏坏的海盗痞气。“不是用金银铜铁那些唾手可得的金属打造，而是用更为古老、特殊、珍贵的材质……你们鲛人独有的，人类无法仿制的冷兵器。”
　　
　　安德鲁独特的青色大眼睛快速闪过一抹微光，杰克相信他已经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了。果然，鲛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人类海盗一会儿，接着点了点头，礼貌的说：“我们会按照路线航行几天，杰克．斯帕罗海盗。然后，我们将沉入深海底。当然，请放心，到时候我会帮您在海底自如呼吸。”
　　
　　这个就不需要鲛类帮忙了，杰克笑吟吟的瞥了身后的白王子一眼。人鱼王子殿下的初吻可是水下呼吸的通行证。
　　
　　“嗯……然后，这位是……”安德鲁和拉菲同样迫不及待的盯着杰克身后的美艳青年。青年则凉凉的瞪了他们一眼，眉目被风霜冰雪覆盖，冷到不行。
　　
　　“噢！”杰克很体贴的将他们拉开，压低声音悄悄说：“他是我的小情人，你们懂得，他的脾气不怎么好，再加上昨天我没让他好好休息……所以……原谅他的失礼，朋友。”
　　
　　联系到美艳青年发红的眼眶，以及杰克故意留出的想象空间，鲛人很快就明白过来所谓“没让他好好休息”是什么意思。安德鲁和拉菲不断点头，一副“我们绝对不是那么不近情理”的模样，杰克愈发觉得鲛类其实挺可爱的。
　　
　　“请跟我来，尊贵的朋友，杰克和怀特。”安德鲁一改先前嫌弃杰克品味的态度，眨巴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为两个人引路。“我带你们到船舱里歇息。”
　　
　　一路上杰克发现这艘大船上除了鲛人安德鲁和拉菲，其余的全是人类水手。安德鲁像是明白杰克的疑惑，尽职尽责的为他解释：“我们族人孕育后代需要的周期很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鲛类与传说中的美人鱼同样稀少罕见和珍贵。”
　　
　　跟在后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美人鱼王子冷淡而傲娇的轻哼一声。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们族类和人鱼种族的战争却每隔几百年就要重演，谁也阻止不了。”安德鲁的声音苦涩起来，杰克很想探头看看鲛人忧伤时候是什么表情，最终勉强克制住那种过分的行为，他可不想被丢下船。
　　
　　“如果能和平就好了……很多平民都这样想。可惜的是，鲛王骁勇善战，他培养出来的军队也格外爱好厮杀。我们的期待只是妄想罢了。”安德鲁叹了口气，静了片刻后扭头对着杰克和白王子充满歉意的露出笑容。“抱歉，让你们听到了这些牢骚。”
　　
　　杰克摆了摆手，在心里诧异于身后美艳的青年难得没有出口讽刺。
　　
　　“你是个贩卖武器的商人。”正在杰克松口气的同时，白王子冷冰冰的开口说道：“你们制作出的兵器染过多少血，斩断过多少头颅？现在说你们爱好和平？不觉得可笑吗？”
　　
　　海盗的心里一紧，不仅仅是因为人鱼王子的鄙夷很容易激怒鲛人，更因为青年声音底下压抑隐藏着的愤怒和痛苦。他想起南舍说过的，王族的人鱼往往承担着沉重的复兴使命，他们需要比普通的人鱼付出的更多，也失去的更多。怀特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海魄，恐怕不是自私的为了追求至高无上的疯狂权势。
　　
　　安德鲁摇了摇头，圆圆的大眼睛垂下了不少，不再打算接话。眼看船舱的客室就在前面不远，为了缓和气氛，杰克连忙打断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起码你做得很成功，一定赚了不少钱！嘿，老兄，可以透漏下吗？”
　　
　　鲛人好笑的瞧着杰克，打趣道：“没有你的珍珠多，海盗。”
　　
　　杰克这次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背后针扎般锐利的视线，哦，白王子一定在咬牙切齿。
　　
　　可怜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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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一个大美人独处一室很容易擦枪走火；杰克早就明白这一点；过去的经历里他也无数次验证过这一点；谁让他对美女所散发出来的危险、野性、诱惑力全无抵抗能力呢？而截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位美人能比美艳的人鱼王子散发出的危险、野性和诱惑力更令杰克沉迷陶醉的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杰克并不打算跟同一间屋子里散发着某种迷人气息的王子殿下再发生点什么。说白了目前他们两个人正处于彼此利用的时期；杰克相信白王子跟过来确实是为了保护他，只不过杰克．斯帕罗对于美人鱼王子意味着海魄；那么他的保护措施完全可以理解。至于自己嘛，杰克虽然知道美丽的小鱼到鲛类的地盘会非常危险，死敌什么的永远都是难以抹消的存在；无论对任何物种来说，可是他仍然同意了白王子的提议，而非拒绝。
　　
　　因为杰克不是威尔那种善良正直的好青年，“前面危险你们别过来我先去探路”之类的念头从未出现在杰克的脑海中，一定要分类的话，杰克想得更多的是“前面危险你们先去探路我殿后好逃跑”。
　　
　　美青年除了少部分时间在闭目养神外——哦，杰克觉得他确实有这个需要，其余大多数时候那双漂亮深邃的蓝眼睛都在盯着杰克看。如果眼神会诉说的话，它无疑在传达温柔的思念、冷静的探究等等复杂的心情。作为交流者，杰克明显不合格，他永远在踩着猫步懒散的瞎晃，对船舱里的摆设充满好奇，就好似人鱼王子的注视不能对他产生丝毫影响似的。
　　
　　他们偶尔会交谈一下到深海后的言行和面对鲛王的态度。交谈的结果是白王子郁闷的发现杰克打算随机应变，也就是说，他完全没有计划！
　　
　　“放心，随机应变也是一种计划。”杰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安慰道：“大概？”
　　
　　人鱼王子没办法放心，相反，他更郁闷了。
　　
　　平静行驶的时间到傍晚的时候结束了。在杰克船长和白王子对着鲛人安德鲁端上来在桌子上乱爬的活乌贼研究怎么吃的时候，一阵狂暴的飓风侵袭了这艘大船。从船舱到甲板上，短短的距离，杰克和白却跌跌撞撞走了好久才掀开天窗爬出来。
　　
　　甲板上的情况已经不能用惨烈来形容了，人类水手们惊恐的大叫着抱住桅杆柱子，却无法阻止飓风的强力，一边尖叫一边被黑色的狂风吞没。还没有人来得及收帆，沉重的风帆已经被凛冽的风刃给割破了几道口子。结实的桅杆竟然开始左右乱晃，摇摇欲坠，杰克甚至能够听到即将从根部拔起的撕裂声。
　　
　　鲛人安德鲁和拉菲分别用手掌紧紧贴住弦墙，杰克再次见识到了鲛类的奇妙功能之一，他们的手掌接近于一种强力吸盘。这很聪明，躲在弦墙的下面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海盗的手臂被紧紧拽住，杰克回头，看到人鱼王子在狂风中担忧又沉着的脸。
　　
　　“跳船！”
　　
　　“什么？”杰克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毕竟白的声音在飓风里显得很模糊。
　　
　　青年大声的回答：“这艘船撑不过去的！我们跳下海，杰克！”
　　
　　话音刚落，前桅杆发出痛苦的断裂声。白王子不再让杰克有迟疑的机会，抓着海盗搂进怀里，踩着船舷纵身一跃跳入海中。在临别之前，杰克匆忙回头，看到了鲛人安德鲁和拉菲无比惊讶的脸。
　　
　　糟糕，难道他们看到了美人鱼冰蓝色的鱼尾？最后一个念头的冲击碰撞下，杰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重新唤回海盗船长的是嘴唇上温柔的触感，如同做梦似的轻软。缠绵悱恻的感觉让杰克完全依照本能搂住对方的脖子，用舌尖勾住在自己嘴里探寻的舌头，交缠吸允。他很喜欢对方这种略带生涩的热情主动，可是在模糊的意识里将可能的对象过了一遍之后，杰克猛地推开了正跟自己唇齿纠缠的人。
　　
　　“嗨……”杰克的脑袋还是有点晕，他扶着额头不去看美艳青年的脸色，勉强从湿润的唇缝里挤出疑问。“我们在哪儿？”
　　
　　白王子抿了抿红唇，从热吻里被推离的感觉可不怎么好，他沉着声音回答：“一个荒岛。我们坠入水中的冲击力太大，你昏过去了，杰克。”
　　
　　海盗睁开黑漆漆的明亮眼瞳，盯着人鱼王子的脸。银发还在往下滴水，青年海水般的蓝眼睛里既有担忧又有被拒绝的不快，而且身体紧绷，好似下一秒就会应付随时到来的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一样。
　　
　　忽然之间，杰克被一股说不清楚的怒气和怨恨笼罩，在他考虑清楚以前，话就已经从嘴里冲了出来：“噢，这次风暴该不会又是你搞的鬼吧，亲爱的殿下？”
　　
　　海盗船长的口吻让美人鱼咬牙切齿，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坐的船？”
　　
　　“谁知道呢？为了再次表现你的善良？”杰克从沙滩上一跃而起，摊开双手无赖的说：“瞧，你不是又救了我吗？多么奇妙的事实！”
　　
　　“所以我就应该任由飓风把我们都卷走，对吗！”美艳的青年提高了音调，美妙动听的嗓子在情绪的波动下竟然有些沙哑。杰克能听得出来他很生气，但是老天啊，他才不在乎呢。
　　
　　海盗脱下浸了水后沉重的皮大衣摔在沙滩上，他敢确定等他重新穿起来的时候里面会爬上几只寄居蟹。杰克只穿着湿漉漉的衬衣马甲和裤子，踢着长靴在沙滩上前进，挥舞着手臂高声叫喊：“对了，是啊，现在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抛下鲛人，让他们看到你长长的鱼尾巴！然后自己在鸟不拉屎的荒岛上过下半辈子，啊哈！”
　　
　　杰克前进的速度被强势的力道狠狠拽住，白王子拉着他的手臂，压抑着气愤尽量平静的说：“他们没有看到……我可以控制我自己的原型，我们是沉进海底我才开始游动的。杰克，为了珍珠，他们会重新来找我们，在这里等着。”
　　
　　白王子的话在杰克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又飘出去，基本没有什么词汇被吸收。加勒比海盗王从下往上瞥着美艳的青年，挂着嘲讽的笑意没有开口。
　　
　　“你——到底在气什么？”青年抓着海盗的臂弯不放，强硬的询问，蓝眼睛熠熠闪烁。
　　
　　长时间的冷寂沉静之后，杰克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切事情。”
　　
　　“什么？”
　　
　　“我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感到生气，小鱼。”杰克伸手摸了摸青年的脸庞，唇角上翘的俏皮胡子在他的笑容下显得悲伤。“遇到你之后，我简直是一团糟。”
　　
　　“遇到我之前你才是一团糟。”美人鱼不甘心的回道，将杰克拥进怀里。他想他大概明白杰克的心情了……没有人能在遭受那样的欺骗和背叛之后还嬉笑着满不在乎，杰克一直压抑着的伤心与痛苦在任何一个关于自己的怀疑中爆发涌现了出来。他只是在……白王子更紧的拥抱着海盗，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对方的嘴唇。
　　
　　他只是在生气为什么不能完全无情的憎恨我。
　　
　　也就是说，杰克远非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大方洒脱没心没肺。这个认知让美人鱼王子的全身都热了起来，冰冷的心脏更是带动起激烈的跳动，喜悦充斥在他的胸膛，以至于他的眉眼都带着好看的春意，似笑非笑。
　　
　　红唇接触到的是海盗的手掌心，上面甚至还有些未干的沙子。海盗往后退了一步，夸张的笑嘻嘻：“我认为我们暂时不需要靠接吻来取暖，亲爱的。”
　　
　　杰克说完，扭着腰迈着古怪的大步子踩在沙滩上往前走，时不时的捡起石头或者别的小东西丢进大海里，泄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