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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科幻架空权瑜]无以为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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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能进去!”
  脚步声离医务室越来越近。
  “我带你从后面走。”周同拉起他,迅速按开医务室的门,权从桌上匆匆拿了一把手术刀。
  他们一路向前跑,直到后门的铁栏挡住他们的去路。铁栏的另一边守着一排端光枪的士兵,男人从士兵的后面走出来,表情阴郁。权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到了。
  “总督大人,您这样做未免太不礼貌。”周同挡在他的前面。
  “你们藏着我的东西又有多礼貌?”仲谋冷笑着反问道。“别以为你是公瑾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权将周同推开,向前一步,面对着和他一样的脸。
  周同拉住他:“什么也别做,主人很快就会回来。”
  仲谋冷冷地打消他们的念头,“他回来又怎样?如果我命令他杀了你,他就会杀了你。”
  “好,那我就等他来杀我。”权笑起来。你这么做,他又会怎么想你呢?孙仲谋。
  仲谋皱了皱眉,“我知道,你就想让我这么做。”他抬起手,士兵举起光枪对准权,“我要的是记忆体,只要不伤到头,其他部分随便。”
  权摇着头退了一步,按开手术光刀。
  “开枪。”仲谋冷漠地命令道。
  我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些记忆。我不会把它让给你!
  权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狠狠地插下去。
  光刀和光弹刺进身体的剧痛从全身传到脑中,眼前就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记得公瑾说:死没什么可怕,闭上眼睛就行。只是会有点舍不得。

  36

  回柴桑以后,仲谋不顾医生的强烈反对,命令他们将记忆体里残留的记忆复制到自己的脑袋里。
  当他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睛,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满脸颊。像从一个漫长苦涩的梦里醒来,支离破碎的片段从脑海中掠过,模糊的影像里唯一清晰的只有公瑾。
  仲谋从床头摸出手术光刀,为了一点珍贵的记忆自相残杀,简直像一场失控的闹剧。幸好,他赢了。
  女侍抱着一摞文书推门进来,刚说了句有从军部送来的紧急文书,仲谋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纸质文书上写着舰队指挥官从赤壁返回柴桑的时间,后面是一串长长的名单:舰队总司令兼第三舰队司令周公瑾上将,第二舰队司令程德谋上将,第一舰队司令吕子明中将,舰队总参谋长兼第一舰队参谋长鲁子敬中将,第三舰队参谋长朱义封少将,第二舰队参谋长黄公覆少将,……以上58人奉命返航,其余人等驻守赤壁待命。
  女侍发现总督连日来阴云密布的脸色瞬间变得晴空万里。
  返航那天,仲谋早早就拿着望远镜在柴桑港等待,子布和议院里的大部分议员都来了,胜利的喜悦将过去的种种不快一扫而空。不知谁走漏了风声,从跃迁门到柴桑港的这片星域被各种大小的穿梭机围得水泄不通,军部不得不调来大量巡逻艇清出一条通路。
  星门开启,一艘印着海军徽章的运输舰从轨道中驶出,接着是第二艘。
  也不知从港口的哪处开始,大大小小的穿梭机不断亮起前灯再熄灭,整片星域顷刻间星光闪烁,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海,这是人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为江东赢得胜利的战士致敬。军人极致的荣耀便是如此,哪怕为它付出性命也值得。
  公瑾从穿梭机上下来,笔直地走到仲谋的面前,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总督大人,我们回来了。”
  “你们辛苦了。”仲谋刚想上前握住公瑾的手,公瑾已经侧过身,扶住脸色惨白的子明。
  “子明,你还好吧。”
  子明捂着嘴干呕,“还好……比上次强点……”
  运输舰抵达后,许多穿梭机也跟着过来。尽管局势还在军部的控制下,他们却不得不尽快离开。仲谋乘着公瑾询问子明的间隙,悄悄挪到公瑾的身边,快速地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圈。
  ***
  仲谋将飞行器停到离太阳广场旁,远远地就看到公瑾在光柱下等他。他心里顿时填满了蜜,三步并两步跑过去。
  公瑾靠着光柱旁的栏杆,金色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无比柔和。
  仲谋笑容满面地踏上台阶,“这是第一次,你比我早到。”
  公瑾低头望向他,他的瞳色比平时暗,像见不到底的深潭。“指挥官们旅途劳累,我让他们回去休息。”
  仲谋摸着栏杆靠近他,“为什么要让舰队留在赤壁?”
  公瑾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他的手心湿润。“夺取南郡一直是我们的愿望,现在时机已经成熟。”
  “公瑾,我不得不提醒你,”仲谋反握住他的手,“第六年快到了。”
  公瑾勾起嘴角,对他露出安慰式的笑容,“仲谋,你相信我吗?”
  仲谋侧过头看着光柱,“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们五天后出发。”
  “五天?”仲谋忍不住嗤笑出声,“你就准备用这五天来打发我?”
  公瑾沉默了半晌,“五天的时间足够帝国军主力从南郡跃迁到赤壁。”
  “很好,你让我无话可说。”仲谋深吸了一口气,“公瑾,我对你无话可说。”
  “仲谋,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公瑾敛低眼睫,他不笑的时候显得憔悴,“如果你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我可以离开。”
  “你从来不为任何人让步。你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仲谋再次吸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很累。努力了这么久,却仿佛一无所获。“公瑾,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37

  飞行器离太阳广场的光柱越来越远,仲谋坐在驾驶位上,公瑾坐在他的身边,两人一路无言。
  他将飞行器停到郊外一处偏僻的林场,板着脸说:“闭上眼睛,我会带你走接下来的一段路。”
  公瑾二话不说就闭上眼睛递出一只手,仲谋牵着他的手沿着隐蔽的小路穿行。恒星的光芒被高大的植物遮挡了大半,在矮草间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他侧着脑袋看公瑾的脸,目光从飞扬的眉移向长而翘的睫毛,沿着高挺的鼻移下,落到柔润的嘴唇上。他的公瑾,定然是最好的。
  仿佛感觉到他的视线,公瑾眼皮一跳,皱了皱眉却没睁开眼。
  一道道紧闭的铁门被打开,仲谋拉着公瑾与他并肩走进隐蔽的建筑。“我们到了。”
  公瑾睁开眼睛,这是座完全遵照母星风格修筑的庭院,鲤鱼在种满荷花的水池里悠游,池上的水廊连接着石亭和房舍,廊梁上绘制着精美的图案,铺满琉璃瓦的屋顶闪闪生辉。“这是哪里?”
  “这是东园,我花了五年才建成它。”仲谋斜着眼偷瞄公瑾,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应。
  “很美。”公瑾环视着这片水中楼阁。几只机器鸟从天空中飞下来,扑腾着翅膀落到屋檐下。柴桑气候干燥常起风沙,要建成这样一座水上庭院,其难度可想而知。
  “我还有别的要给你看。”得到肯定让仲谋心情大好,他拉着公瑾沿着长廊向后走。“这里是起居室。”他推开一扇木门,指着置物架上的奇珍异宝说:“这些都是从帝国各星区搜集来的。”然后他笑容满面地拨开纱帐走进内室,室内有张极奢华的大床,其上铺着从北方运来的毛毡。仲谋拉开内室的侧门,从叠满衣服的衣柜里取出一件织锦外袍,小心地披到公瑾身上。“这些是从西川运来的。平时很少见你穿便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就全弄过来了。”
  公瑾侧过脸,给他一个安抚式的笑。
  仲谋望着他,用极认真的口气说:“这座行馆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不能接受。”公瑾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费尽心力讨好他,得到的就是一句不能接受?
  “仲谋,你不需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公瑾脱下外袍,不容置疑地说,“我无以为报。”
  仲谋冷冷地揭穿他:“你有,可你不愿意给。”
  公瑾直视着他,仿佛被激怒了。“我什么都能给。”
  仲谋冷笑着凑到他的面前,手指抚过他的上唇,“那能为我用嘴吗?”
  公瑾按着他的后脑狠狠地封住他的嘴。仲谋同样使劲咬他,他想他一定疯了,或者是公瑾发了狂,他们一边接吻一边隔着衣服胡乱揉搓,彼此推搡着倒在大床上。
  他们在卧室里互相折腾,半解半撕地除掉碍事的衣服。公瑾像被点燃的火焰,整个身体都热得发烫。仲谋被他压在木床柔软的绒垫上,公瑾紧扣着他的十指,低着头巡视他的身体。他睁着眼瞪着公瑾,像被锁定的猎物,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腔,不断呼气却动弹不得。仲谋别过脸,不让眼神流露出退意。
  (待删部分)

  38

  公瑾背向着门站在浴室里,热水浇到他漆黑的头发上,沿着背脊流下。即使在最放松的时候,他的腰背也挺得笔直。
  仲谋脱了衣服,踩着湿漉漉的地砖悄悄挨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裸/露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公瑾原本放松的身体立刻绷紧。
  “我等了你很久。”仲谋将脑袋凑过去,闷闷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公瑾推开他的手,不自在地向前挪了挪。“我很快回去。”
  “可我想你。”仲谋跟着挪过去死死地抱着他,让身体不留缝隙地紧贴。
  这话很有效。公瑾没再推开他,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出水口的水噼啪敲打他的肩膀,热乎乎地冒着蒸汽。他的手顺着公瑾的腰线下滑,头脑也晕乎乎地发烫,“公瑾,让我给你快乐。”他低喃着握住公瑾的欲/望。
  公瑾倒吸一口气,本能地一把钳住他的手腕,“仲谋!”
  “公瑾,我的公瑾,别压抑自己。”仲谋贴着他的肩膀轻吻,双手前后移动,缓慢地撩拨他的情/欲。
  “不。”公瑾皱着眉拒绝,身体却诚实地起了反应。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又快又重。
  “顺从欲/望不好吗”仲谋不打算放过他,握着坚/挺来回抚弄。雾气蒸腾的浴室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像浓烈的酒香般让人迷乱。
  “放手……”公瑾抓着他的手臂,强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我不放。你给我的从来只有这么点,少得可怜的时间,少的可怜的温柔。回来一趟两三天就走,晚上跟例行公事一样做。”仲谋抿着嘴,手猛地握紧,换来一声压抑的闷哼,“你总在敷衍我,我还像傻瓜一样天天想着你。”
  “哈,”公瑾吐着气自嘲般一笑,“怎样才不算敷衍?”
  “我要你放松……把控制权交到我的手里。”
  公瑾回过头,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像酒,“全都拿走。”一句话针扎般让他又痛又痒。
  仲谋狠狠搂紧他,急切地咬上他的脖子,双手下了力折磨他。他要摧毁他的理智,他要把他拖进肉/欲的泥潭,让他颤抖战栗,才能得到拥有他的真实感。
  公瑾靠着他的肩膀,仰着头,随着他凶猛的动作低低喘气。潮热的呼吸拂过仲谋的耳廓,一阵麻痒从耳边直传脚底。
  ***
  第二天义封休假,仲谋也不忙,大清早两个人就溜进港口附近的酒馆,要了两瓶最好的酒,喝白开水似的往嘴里灌。义封边喝边说还是柴桑好,战舰上哪有这么带劲的酒。仲谋说这有什么难,我给你藏一桶到货舱。义封笑得前仰后合,问他记不记得十年前他们偷偷带酒进军校的事。仲谋说记得啊,被子布老师抓到骂得狗血喷头。义封说咱俩也算好搭档,怎么现在就没成气候呢。仲谋说你可比我自在,卖力点还能混个军功,不像我做什么都是错。义封撇撇嘴说我做的可是要命的差事啊。
  他们提着酒瓶挤进地下拳场,仓库里面臭气熏天,拳手耸动着肌肉在台上扭打,人群围着台子尖叫怒吼。义封对这种野蛮游戏很热衷,一股脑往人圈里挤。
  台上较为强壮的拳手抱住对手,企图用身体将对手推出圈外。兄长曾说过习惯靠蛮力压制对手的人,像子义和幼平,成功与否全看时机和体力。而公瑾是凭借自身力量配合标准的技巧,进攻快狠准,可惜少了点灵气。问到他自己,他笑着说你哥我可是技巧上的天才。
  台子上,较为精瘦的拳手挣开对手的束缚,给了他一记直拳。这一拳又快又猛,正打在对手的头部。仲谋的脑袋里突然嗡嗡直响,好像被打中的人是他,眼前浮现出模糊的影像,场景晃悠悠的,像是参谋部的门口。两个模糊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一个是他的兄长,另一个人是公瑾,兄长的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怒。兄长恶狠狠地瞪着公瑾,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假如这一拳打在胸口,肋骨铁定会断。公瑾捂着腹部蹲下来,一手撑着地面。
  站起来。兄长咬着牙命令道。
  公瑾摇摇晃晃地站起,擦去嘴边的血迹。
  你混蛋!兄长怒吼着,猛地又是一拳。
  仲谋全身都不舒服,脚却被钉住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仲谋,仲谋,你怎么了?”两只手在仲谋眼前晃了晃。他像被从遥远的地方拉回来,突然间清醒了。这里是……地下拳场,他和义封一起过来的。
  “怎么了?”
  “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丢了魂似地。”义封捂着胸口胆战心惊地答道。
  “也许是喝多了。”仲谋按着嗡嗡作响的太阳穴。最近感觉一直很奇怪,也许是记忆移植的后遗症。

  39

  回到东园仲谋什么都不想做,一个人坐在前院等公瑾回来,等公瑾踏进园门就缠着他早早进卧室,进了卧室闷不做声地把他往床上推。仲谋不说公瑾也不问,只伸手将床帘放下,躺在床上放松身体,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仲谋坐到他身旁,用双手解他的衣扣。公瑾的手指紧紧抓住床上的毛毡,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事还不习惯,他的体温比平时低,颈上额上有些薄汗。“不舒服吗?”仲谋问,心里有点担心,可又不想就这么停下。
  “我没事。”公瑾哑着嗓子说。
  仲谋脱了衣服覆到他身上,贴着他的耳朵细细地吻他的鬓发。公瑾微微眨了眨眼,这个微小的动作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某个未曾愈合的伤口一瞬间几乎淌下血来。
  (待删部分)
  理智告诉他已经够了,可他不受控制。此刻控制着他的是公瑾,是公瑾在他的心里挖了一个大洞,只有公瑾才能填满。
  做完以后仲谋整个人懒洋洋的,像吃饱肚子的大猫。他用双手双脚圈着公瑾,把头埋到他颈窝里,如果有条尾巴也要搁到他身上。“今天和子布谈得怎样,他同意你们的计划?”
  “他很赞成。”公瑾显得很疲惫,仿佛合上眼就能睡着。
  “你可能还没听说,现在的议院和过去不一样,张子布已经完了。”公瑾的身上有些凉,仲谋将他搂得更紧,“你知道他的脾气,做议长的十几年里得罪了不少人。”
  “你恨他吗?”公瑾突然问。
  “公瑾,你没见过他辱骂我的样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的自尊心踩在脚下,我拼命陪笑脸他还不依不饶。我是江东的总督,不是小学生。你该问问他是不是恨我,教训我让他得到了多少乐趣。”仲谋抿了抿嘴,“但他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学生,我不会恨他。”
  “仲谋,”公瑾捧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其实他非常爱你。”
  “我感觉不到。”他冷笑。
  “有一天你会明白。”
  “不用你来替他说话,我永远不想明白!”仲谋烦了,他拨开他的手,“你又知道什么是爱?”
  公瑾被他问得一怔。
  “公瑾,还记得你家的团子吗?那个白白圆圆的小宠物。你在柴桑的时候,它从没得到你一点关心。你离开柴桑以后,它每天可怜巴巴的等着你。它死了你也没问过它是怎么死的。”仲谋摇着头笑,“对公瑾来说,有些东西是可有可无的,特别是感情。”
  对他的指控,公瑾没有解释。就算解释也就是那些话,为了重要的放弃不太重要的。可惜他在公瑾心里从来不是那个重要的。
  仲谋背过身面对着床帘,闷声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给过我无私无悔的爱,就是父亲。”
  他听到公瑾叹了口气,翻过身,同样背对着他。
  ***
  仲谋睡不着,头昏昏沉沉地,意识却很清楚。他机械式地径直向外走,身边的景物都笼着一层灰,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他身上,不带一丝温暖。
  “站住!你去哪?”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他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说话的是他的兄长。
  “我要去见公瑾。”他很快回答。
  兄长把他拖到镜子前面,指着镜子问:“你几天没睡?看看你的样子,还像个人吗?”
  镜子里的人眼圈凹陷,脸色惨灰,还真不像个人。这么一想他反倒笑了。“我要去指挥中心,我得比他早到。”他煞有介事地回头对兄长说。
  “你疯了?还嫌闹得不够!?他不会见你的!”兄长揪着他的衣领吼道。
  仲谋一把挥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我已经批准他调去巴丘,今天就走。”
  “不可能……”仲谋嘴上说着,心下却慌了。向港口确认过公瑾乘坐的航班,转身向外跑去。他不信公瑾会离开柴桑,他相信他们还会和好。公瑾不会不想见他,公瑾是舍不得他的。抱着这样的信念,他才能撑到现在。
  仲谋匆匆赶到港口,空间站外层门已经关闭,他被拦在门外,对着即将起航的穿梭机欲哭无泪,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拨公瑾的通讯器。这次奇迹般地接通了,他捧着通讯器几乎喜极而泣:“公瑾……是我。”
  “我知道。”
  公瑾身边有一个声音略显担忧地喊了声主人。
  “……别走,别离开柴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就好。”
  “这样下去你会毁了你自己。”
  “留下来,我求你,只要给我一点希望我就能撑下去。”
  “我不能。”一句话残忍地扎进他的心里,穿透脊骨。
  “你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
  “等你忘了我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哈哈……”他大声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掉。门外的人都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他想他的样子一定不像个人。
  TBC

  40

  仲谋躺在手术台上,灯光从天花板上罩下来,明亮得刺眼。南阳的天气偏热,他的身上又盖了条单子,还是觉得凉飕飕的冒着寒气。
  他想不起那天是怎么从港口回去的,只记得胸口挺重也挺痛,好像被掏走了原有的东西又用石块草草地塞满。他不怕痛,他怕不痛的时候心里就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不知道往后该怎么过,说来奇怪,他都快忘了和公瑾在一起之前是如何生活的。
  回到总督府他和兄长大吵了一架。他问兄长为什么要赶公瑾走。兄长说让公瑾在柴桑呆不下去的是你,你做的混事以为我不知道,拿的起放不下还算孙家的男人?仲谋说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在参谋部也是做戏给我看的,你又算我哥吗?兄长气极,扬着手却没招呼到他身上。
  后来子布来看他,抱着他哭得很厉害,一向严厉的脸扭成一团,眼泪鼻涕都钻到花白的胡须里。子布说一切都会好的,谁都不会怪你。
  他说我大概好不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忘了公瑾。越想忘就越记得清楚,睡觉做梦都是他。
  子布哭得更厉害,他说:仲谋,如果你真的想忘记,我有个同宗,他是个医生,他也许可以帮你。
  他本来觉得已经不那么难过,那时却突然有点想哭,他说我想象不出忘了公瑾我会是什么样子。
  子布说如果你不想忘,我们不会逼你。
  他说不,我想忘记,让我忘记。
  医生打开仪器的时候他的意识还很清醒,他们说为了避免他变傻,脑部手术不会用太多麻醉剂。
  医生将一块半透光的玻璃板从他头顶的铁架上拖出来,一边说着没事的很快就好一边让它覆盖住他的脸。他点着头说嗯我准备好了,眼泪却在玻璃板下面流得稀里哗啦。他知道他的一部分就要被永远地抹去了。
  ***
  柴桑难得地下了场雨,大雨过后恒星的光芒穿过散开的云层投下来,几片枯萎的树叶落在地上,被来往的机器辗进潮湿的沙土。
  仲谋靠在椅上,心底有种暴雨冲刷过后的平静。他看着公瑾踏过水台走进来,脱下外套递给机器侍者,里面的衬衣是一尘不染的白。
  “我等了你很久。”仲谋说,一天没开口,声音都变得粗哑。
  “今天子敬有事来指挥中心,所以晚些。”公瑾松开领口的衣扣,吐出一口气。
  “不是今天。”仲谋抬起头,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看着公瑾。“从十年前开始,直到现在,我一直在等你。”
  公瑾发觉他的异样,无奈般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又是这样的态度,永远摆出成熟大人的姿态,把他的怒气当做无理取闹。“别把我当成任性的孩子,我不需要你勉强忍受我。”仲谋咬了咬牙。“面对我很难受吧,所以你不肯回柴桑。”
  “我不觉得难受。”公瑾很快地否认。
  “可我觉得难受。”仲谋狠狠地瞪着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不如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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