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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思无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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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嗓音压得很低,一旁的翠山行却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悦,指尖触处,琵琶弦轻轻一震。 
  苍望了翠山行一眼,摆手笑道:「多谢王爷美意,能听先生一曲,已然心满意足,再麻烦先生,便显得无礼了,不知王爷府中是否还有其他擅长琵琶的乐师?」
  安王爷摇头道:「琵琶能手,便只翠先生一人,自他来后,府上便不须其他人演奏琵琶,弦首要寻乐师,小王倒有其他人选推荐。」
  「我师妹平生最爱琵琶,自她中毒卧床之后,终日郁郁,若有人能为她弹奏几曲,舒缓心情,也许有助早日痊愈。」苍的目光直直对着翠山行,笑道:「翠先生琴艺高超,对我却无好感,想必不愿至天波浩渺作客,若王爷能推荐几名琵琶好手,即使不在府内,苍亦可自行去寻。」
  翠山行秀眉一皱,心想上回他不是去替师妹采药治毒,难道那毒还没解么?
  安王爷道:「这……也许要询问先生,小王不知情。」
  翠山行见苍的眼神又移回自己身上,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认识其他懂琴的人。」
  「原来如此。」苍一笑,对王爷拱了拱手,「无论如何,感谢王爷今日设宴款待,也谢谢先生相赠一曲,来日有幸,愿能再次聆听先生演奏。」
  翠山行重将手套戴上,淡然道:「我并不打算留下。」
  「咦?」安王爷一呆,「翠先生,您的意思是……」
  翠山行面色如霜,冷冷道:「身为王府乐师,于宴上奏乐,份所当为,但若王爷把我当作个人资产,轻易赠送他人,那么我已无留下之必要。」
  他话说完,也不等安王爷反应,背起琵琶,对苍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安王爷确实对翠山行有所疑虑,只是自认平时待他不差,这样当面被对方指责,在六弦之首面前下不了台,他素来心高气傲,也不免恼羞成怒,大掌一挥,欲叫下人将他拦住。 
  苍并未出言阻止,微微一笑,袍袖轻卷,将一块蟠龙花瓶碎片收入掌中,再放上圆桌。 
  「乐师易寻,性命珍贵,先生已留余地,往后行事,望王爷好生思量。」
  安王爷一愣,见弦首笑得莫测高深,猛然想起苍对翠山行之百般礼遇容忍,姑且不论翠山行武艺如何,光是一个六弦之首,自己便招架不住,只好讷讷放下手,望着那一地花瓶碎片发呆,直到想起苍还在身边,忙抬头想招呼,道者却已不见人影。 
  翠山行走得不快,苍很快便跟了上去。 
  「翠先生。」
  他停下步伐,淡淡道:「你又有何事?」
  「先生今后欲往何方?」
  翠山行偏着头,原要说自己打算去寻新的琴袋,但想若苍得知琴袋为长生殿门人划破,大概会坚持赔一个新的,拿他一条弦还不觉什么,若连琴袋都要让对方负责,就不是翠山行的风格了。 
  何况回头想想,要是自己更争气点,不仅琴袋可保安好,连那条弦也不必断,归根究柢,就是近来生活太过安逸,每天光练琴不练功,才会落入那般境地,往后须得时常警惕,不可误了师父教诲。 
  「行到哪里,便是哪里。」
  「你的伤势如何?胸口还疼么?」
  「总有复原之日。」
  苍低叹道:「那时你一身是血,胸骨断了两根,我替你上药时,见你疼得直冒冷汗,却一声也不吭,每每想起,总是良心难安。」
  翠山行想起当日情况,自己因对方擅自触碰而冷言以对,苍却始终面带微笑,身为玄宗六弦之首,主动为一名陌生人清洗、上药、包扎,已是难得,现听他语带担 忧,确是真心关怀,脸上微微一红,翠山行平常戴着手套,是避免与人肌肤相接,传染情绪,却未料到在昏迷之时让人净了身,此时仔细一想,纵使同为男性,也不由有些赧然。 
  他肌肤白皙,一旦染上云霞之色,更显丰采俊秀,垂首道:「你寻来琴弦,我很感谢。」
  「那弦用来可还顺手?」
  翠山行点头道:「质材上等,较原先之弦更好。」
  苍微笑道:「不知先生可有意愿将另外一根弦也一并更换?」
  翠山行怔了怔,「你有两条?」
  「寻弦之时,确是寻得一对,但不知先生是否用得顺手,便只带了其一前去王府。」
  他一听见那弦有两条,就像发现绝世武功或罕见神兵的武林中人,心动的表情全写在脸上,更准确来说,就像看到新玩具的孩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琴弦材质相同,弹奏起来的音色、声调都较为合拍,何况这新弦的质量确实比旧得更好,翠山行自然没有理由不换,「那剩下一条,我向你买。」
  「我不懂琵琶,要琴弦无用,此弦本为先生所寻,既然先生喜欢,直接赠你也无妨。」
  翠山行摇摇头,「无功不受禄,我没有理由向你白拿这条弦,需要多少银子,你尽说便是,若有其他要求,我也会尽力做到。」
  苍微笑道:「那么,我倒是有一请求,不知先生能否应允。」
  「说吧。」
  「方才在王府曾提过,我的小师妹卧病在床,她年纪尚轻,镇日关在房里,难免无聊气闷,心中郁结难舒,伤也好得慢。」
  翠山行接口道:「你要我弹琴给她解闷?」
  苍笑道:「正是。」
  翠山行沉吟道:「多久时间?」
  「待师妹毒伤痊愈即可。」
  「她人在何方?」
  「天波浩渺。」
  翠山行想了想,点点头,「好,我随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柒

  
  两人一路往西北方走,清晨开始赶路,日落后便寻找客栈投宿,苍顾虑翠山行的伤势尚未完全康复,刻意慢了脚步,即使翠山行总说自己没事,苍仍是到药房抓了几副药,盯着他按时服下,翠山行本非柔弱之人,在六弦之首半强迫式的调理之下,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健康。 
  某日午后,天空昏沉,雷声隆隆,片刻间落下大雨,翠山行秀眉一蹙,下意识碰了碰背上布包,说要找个地方避雨。 
  苍见他不等回复,便抱着琵琶急匆匆奔入一家小店檐下,忍不住微微一笑,缓缓踱了过去,笑道:「难得有事能拖住你的脚步。」
  换作平日,就算太阳下山了,翠山行总还说可以再走一个时辰,大多是苍先停下脚步,走进客栈,他才会止步,翠山行听他这么说,淡淡扫了他一眼,抬起头,专注地望着天空。 
  前些日子匆忙离开王府,身上没有多少盘缠,开头几日便花完了,旁边跟了一个苍,又不能随意停下来去哪户人家府上弹琴赚钱,就算不提那根让他心心念念想早日装上的好弦,答应了苍要替他卧病在床的师妹弹琴解闷,自然是越早去越好,因此后续吃饭住店的费用全是苍垫下的,翠山行只能暗暗记住每次餐食的金额,想着待自己赚了钱,再一并还他便是。 
  苍虽非铺张浪费,餐餐炊金馔玉、炮凤烹龙之人,但对于吃食也算讲究,若有滋补身体的汤品,总会特别点一道上桌,翠山行不喜甜,第一回对方点了杏仁豆腐,他没有动匙,第二回的豆沙凉糕,他依然不动,苍也不多问,往后桌上却不再出现甜品,倒是固定会上一道鱼,翠山行特爱吃那鱼肚子上绵软的肉,即使刺多,他仍会一根一根细心地挑,挑起来的刺整齐地摆在盘缘,再把鱼肉送进嘴里,他吃饭的动作挺慢,偶尔抬起头,就会发现那人笑着望着自己瞧。 
  一开始有些不自在,后来习惯了,也就不觉如何,偶尔还能说上两句话,翠山行并非健谈之人,大多是苍先开启话题,他淡淡应上几句,苍知他性格较淡,没想硬逼着对方闲聊,自个说起过往游历江湖发生的趣事,倒让翠山行听得津津有味。 
  几日来跟苍一道行走,翠山行才发现此人确实在江湖中颇有名气,平民百姓姑且不谈,武林人士若是认得他,骑马的下马,打架的停手,就是在一旁吃饭,也得放下筷子过来敬杯酒,苍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润微笑,从不见他摆什么架子,那些人谈起玄宗一派剿灭魔界,恢复武林和平,语气半是钦佩半是欣羡,总归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但茶余饭后,苍却从未把此事拿来做为谈资,跟翠山行说的,还是那些行走江湖的见闻。 
  到了晚上要住店时,苍总会分别要两间房,几天下来,翠山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几次想建议苍跟小二要一间房就好,自己可以睡在地上,毕竟住房的钱是人家掏的,但他实在不习惯与人太过接近,想想还是作罢,只是白日赶路时的脚步又快了许多,简直像在磨练轻功,难怪这回在此躲雨,会让那人觉得稀奇。 
  午后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山边就绕出一道彩虹,翠山行看见雨停,迈步便走。 
  才刚跨出两步,肩膀忽然让人一揽,整个人腾空而起,再次落地,已在前方数尺之外。 
  翠山行微微一愣,还来不及转头问他意图为何,苍已松了手,方才所站的地方哗啦一声,倒下了一大桶水,许是那户人家房顶漏水,拿了个桶子接雨水,待雨停之后便往外泼,若不是苍及时将他拉走,恐怕那桶水就会直接倒在他头顶上。 
  翠山行头一低,轻声道:「多谢。」
  苍挑眉道:「是谢我帮你,还是帮了你的琵琶?」
  「琵琶。」
  「你倒老实。」苍忍不住一笑,「就不知有什么东西,能宝贝得过你那只琵琶。」
  翠山行摇了摇头。 
  「你的家人呢?」
  「爹娘已经过世。」
  「没有其他兄弟姊妹或亲近之人?」
  翠山行又摇摇头。 
  「朋友?」
  翠山行想了想,「嗯。」
  苍笑道:「难道朋友比不上你的琵琶?」
  翠山行摇头道:「不是,那盆水,我淋得,朋友淋得,天一剑弦淋不得。」
  苍失笑道:「如此说来,方才我该抢救你的琵琶,而不是先生你了。」
  翠山行道:「也无不可。」
  苍缓缓道:「只可惜对我而言,你也是淋不得的。」
  翠山行一怔,不解他此话何意,又想他大约是怕弄湿衣衫,耽误了行程,那人的师妹还在远方苦苦等候,是该加紧脚步才对,便又催促苍早点上路。 
  又行数日之后,两人抵达怒山,苍带着他走上青翠簇拥的登山小径,鸟语回空,四周云气缭绕,水雾蒙蒙,隐隐传来潺潺水泉之声,颇有些江南韵味,越往上走,云雾更浓,两旁峭壁耸立,山石峥嵘,连绵苍松参天,挺拔巍峨,又是另一番傲然壮丽之景,在通过一座吊桥之后,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匾额。 
  「此地便是天波浩渺。」
  翠山行只见脚底云海奔腾,林木蓊郁,头上那张匾额写了天波浩渺四个大字,门前一棵苍劲古朴的迎客松,随着风微微摇晃,往内一望,依旧是绿海波涛,白雾缥缈,远方一座石造凉亭,坐落于山苍水翠之间。 
  他不由叹道:「群山逶迤,峭壁耸峙,云雾氤氲,松柏迎客,倒像一幅大气的泼墨山水。」
  苍的眼睛微微一亮,「原来先生还懂绘画。」
  翠山行摇头道:「仅略知皮毛,即使文人畅逸笔法,也绘不出这活生生的山石云松。」
  苍笑道:「那么先生来此,想是不会后悔了,天波浩渺诸多胜景,往后再带你一一游赏。」
  翠山行未同意也未反对,转了个话题道:「你上回入桃谷寻草药,就是要解你师妹之毒么?」
  苍答道:「是。」
  「难道毒伤未能解?」
  「解是解了,但她中毒多日,身体虚弱,我要她再多调养几日。」
  「她人在何处?」
  苍淡淡一笑:「她在琴云阁,先生几日来长途奔波,想必觉得疲累,我先将弦予你,休息之后,再带你过去见她,这样可好?」
  苍是此间主人,翠山行自然没有太大意见,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内走。 
  玄苍阁是苍的起居之所,内部陈设简单素雅,古色古香,地上铺着柔软的枣红色毡毯,檀木制的太师椅及八角桌陈在东侧,案上摆着果盆与茶水,西侧雕花窗下一张红木书桌,笔墨纸砚规得整整齐齐,再往内还有两排书柜,摆了满满的古籍,厅前挂着一幅水墨,云烟远岫,山形树影,气韵生动,正是此地景致,左上方题了「白云飘渺」四字,笔法潇洒写意,画中一座凉亭若隐若现,亭内两人一立一坐,虽看不出面貌,但翠山行直觉其中一人便是苍,却不知另一人是谁。 
  「请进。」
  侍童提前得知主人即将回来,屋里已燃上了淡淡的熏香,翠山行长年在达官贵族宅邸内工作,雕梁画栋见得多了,苍的居所相较之下,自然没有那些人家金碧辉煌,但比起皇帝御赐的珍稀玩物,一旁的古书典籍却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一进门便忍不住多望了几眼。 
  「那些书籍先生若有兴趣,尽可拿去翻看,里面有几本琴谱,也许你会喜欢。」苍微微一笑,打开木柜,「对了,除了琴弦,还有另一物事想要赠送先生。」
  翠山行回过头,看见苍手中多了一个锦袋,以湖绿色缎纹绸布为底,翠蓝丝线镶边,上方绣了两朵精巧的水莲,袋口缝着黄白锦带,长度与他的旧琴袋相差无几。 
作者有话要说:  

  ☆、捌

  
  「这是……」
  苍笑道:「我的二师弟擅长琵琶,这是他托人特制的琴袋,质材轻巧,且不怕水,若先生不弃嫌,便拿去用罢,以后行走江湖若是遇上了雨,就不用担心琵琶淋湿损伤了。」
  翠山行摇头道:「既是你师弟特意打造之物,怎能随意给我。」
  「他用不上。」察觉对方疑惑眼光,苍又补上一句道:「我二师弟已经过世了。」
  翠山行「啊」了一声,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低声道:「原来如此,抱歉。」
  「没什么,只是希望师弟的一番心血不会就此白费,你不愿收下,那也无妨。」
  他既然这么说了,翠山行便不好意思再推辞,点头道:「多谢。」
  苍道:「二师弟知道这琴袋让先生拿去,定会开心,他不若先生细心,琴袋总是用了十天半月便坏,这回好不容易寻了个好的,却再无机会用上。」话说完,轻轻一叹。 
  翠山行不擅长安慰人,见苍想起故人,俊颜掠过几许惆怅,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默然半晌,才轻声道:「你师弟的琵琶,想来是弹得极好的,可惜没有机会见他一面。」
  「论武艺,许是不相上下,说到琴艺,大约逊你一筹,师弟个性豪爽,嫉恶如仇,抱起琴来便是剑气铮铮,斩魔不容情,要像先生一般,静静弹一曲婉约细腻的《飞花点翠》,那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翠山行忍不住一笑,「那么,他弹起《十面埋伏》,想必十分得心应手。」
  苍微笑道:「与先生相较,多了三分上阵杀敌的豪气,少了三分死生诀别的苍凉,各有千秋,难分轩轾。」
  翠山行垂下头,「你如此懂琴,不弹琵琶,倒有些可惜。」
  「能听先生演奏一曲,已心满意足,自己弹或不弹,便不是那么重要了。」苍微微一笑,「这是另一条弦,你可以装上试试。」
  翠山行称了声谢,伸手接过,随后摘下手套,将新的琴弦换上。 
  他试拨了两声,两条弦皆是稀有凡品,结实却不僵硬,刚中带柔,不仅不会造成指尖负担,声音也比旧弦更加圆润清脆。 
  翠山行满意地抬起头,却见到苍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怎么了?」
  苍沉吟道:「我在想这回怎地没了剑气,是否新弦用不顺手?」
  翠山行脸上一红,没想对方一脸正经,却是在笑自己上回忽然发招之事,心道此事确是自己做得不厚道,坦然道:「那日真是抱歉,你赠新弦予我,我却以琴声剑招回报。」
  苍摆手笑道:「说笑罢了,先生别当真,我害你受伤,又坏了你的琴,就是让先生刺个几剑也是当然。」
  「你做的已经够了,往后我们……」
  翠山行本要说两不相欠,但想起自己欠了苍好几天的饭钱与房钱,最后那几句话又说不出口,否则就变成自己占对方便宜了,心下盘算着待完成任务,离开天波浩渺,得就近找个人家,赚点银两归还。 
  他抱着换上新弦的琵琶,对照几日前仅剩一根弦的惨况,多了些失而复得的喜悦,捧在怀里更是爱不释手,俊秀容颜浮上一层欢喜的红晕,葱白指尖在弦上滑来滑去,半刻也舍不得移开。 
  此时一名侍童敲了敲门,恭敬地弯腰禀报:「弦首,白雪飘在外头等候。」
  苍点头道:「让他进来。」
  推门而入的男子白衣雪发,五官精致,半绺浏海落在额前,后面用条蓝色丝带束起,他年方弱冠,尚未学得道家玄宗那套沉稳凝敛的精髓,眉梢微翘,一见到苍,便止不住笑意,亲亲热热地凑了过去。 
  「哎呀!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师哥,你不是去帮师妹采药,怎地一去就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苍微笑道:「我将药送回时,你上哪儿玩去了?平日也不见你记挂,怎地此回如此热心?」
  「还不是师姐她……」白雪飘眼珠子一转,突然看见了在一旁沉默的翠山行,那人容貌俊美,气质温雅,虽然不言不语,站在那儿却依旧引人注目,「噫?原来师哥带了客人回来。」
  苍介绍道:「翠先生,这位是玄宗六弦排行第四的白雪飘,白雪飘,这是翠山行先生,未来几日他会留在天波浩渺,翠先生琵琶技艺精湛,我邀请他来天波浩渺作客,也顺道弹弹琴替云染解闷。」
  白雪飘闻言大喜,其实赤云染的毒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碍于弦首命令,不能随意出门,镇日闷在琴云阁,无聊时就只好抓白雪飘陪她下棋聊天,三五日也罢,过了月余还是如此,差点没把白雪飘给闷出病来,苍离开前交代他要好好照顾师姐,白雪飘年纪轻,虽偶尔有调皮叛逆之举,但弦首的话从来都是恪遵力行,现在发现有其他人可以陪伴师姐,表示自己不用再去那儿下棋,一想至此如何不开心,伸出手,笑呵呵道:「翠先生你好。」
  翠山行方才为了装弦弹拨,已把手套摘了下来,现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触碰别人的,但若当着对方的面戴上手套,再去跟他握手,不仅无理,更显无礼,一时定在当地,最后只回了句幸会,却没有伸手回握。 
  白雪飘性格直率,对方不愿握手,他只觉有些奇怪,倒没有生气,收回手,眼光移到翠山行的琴袋上,注意力又被引了开,「师哥,这琴袋……」
  苍淡淡道:「我赠他的。」
  白雪飘问翠山行道:「这是我二师哥的琴袋,你可知晓?」
  翠山行点头,「方才苍告诉我了。」
  听到那人直接说出弦首名讳,白雪飘先是一愣,再偷偷瞥了苍一眼,「你怎地直喊我师哥名字?」
  苍不待翠山行开口,接口道:「先生非我晚辈,亦非寻常武林人士,我俩以乐会友,以诚相交,唤我单名,自无不妥。」
  白雪飘暗自吐了吐舌头,心道师哥的话接得真快,难道还怕他欺负客人来了,自己也不过就问问,见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又想这人的冷淡性子,倒跟六师弟有些相像。 
  「希望你好好珍惜这个琴袋。」
  翠山行点头道:「我明白。」
  苍问白雪飘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啊,差点忘了,是关于小紫的事情。」
  苍俊眉一皱,自金鎏影离开玄宗之后,紫荆衣就有些不太对劲,先前云染误饮毒茶中招,他无暇顾及,现在她毒患将愈,是该好好解决此事。 
  他沉吟了一会儿,心想下毒之人明显冲着自己而来,师妹只是无端受害,了解玄宗内部情况、甚至知道他喝茶习惯之人,算算也没有几位,江湖传闻金鎏影叛离玄宗、加入长生殿,苍曾进入殿中探查情况,里面机关重重,外人难以深入,需有熟知内情的人带路,方能直达核心,长生殿为一己之私豢养药人,作为增强功力之用,素还真已言明决不宽贷,近来正道众人与其交手数次,势成水火,可以想见未来冲突将更为剧烈。 
  若金鎏影当真与长生殿连手,确有可能把苍当作首要目标,不过在当面询问情况之前,暂且不宜做最后论断,目前首要之事,仍是将金鎏影找出。 
  翠山行见他们谈起玄宗家内事,抱起琵琶便要离开,苍伸手一拦,唤了个侍童进来。 
  「灵湘。」
  「弦首。」那小童年约十三,声音糯软,头上绑了个髻,一双大眼水灵灵的,颇讨人喜爱。 
  「这是翠山行先生,他是玄宗的贵客,留在天波浩渺期间,由你负责照顾,别怠慢了人家。」
  灵湘躬身道:「是。」
  苍对着翠山行微笑道:「先生若有任何需要,告知灵湘即可。」
  翠山行点点头,随着小童离开。 
  白雪飘望着男子背影,感叹道:「这人生得真好看。」
  苍不知想起什么情景,唇角一勾,「他若弹起琵琶,十里江南烟雨柳堤,万里塞外刀剑风雪,也不过是指尖三两拨划。」
  白雪飘笑道:「师哥很欣赏他?」
  苍淡淡一笑,「方才说紫荆衣怎么了?」
  「他说要去找金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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