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之禛心禩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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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周大人吧，请进来说话。”
　　周之秣闻言，更是欢喜了，果然是女子！声音真好听啊！就是……就是听着有点耳熟……
　　周之秣刚转入了内堂，便看到珠帘后探出了一双素手，而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周之秣登时楞在了那里，张大的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怎么？周大人。”胤禩笑了笑。
　　“你不认得我了？”
　　“你，你不是表舅娘的什么，什么的女儿吗！啊不！我是说，你不是艾姑娘吗！”周之秣断没想到他们之间会以这种方式重逢，内心喜忧交错，心情很是复杂。
　　胤禩一笑。
　　“是王大人的府上的奶娘的侄女的叔父的义兄的表舅娘的邻居的姐姐的女儿，呵呵，难得周大人还记得。”
　　“嘿！我哪儿能忘啊！”周之秣嘿嘿的笑了两声，忘了谁都不能忘了美人不是！只是，他不是过来见救命恩人的吗？难道说……
　　“周大人，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胤禩道。
　　“今日你放我一马，他日我自然会回你一报，我们这也算是恩情两清了。”
　　“你，你究竟是谁？”周之秣终于明白了，他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他求情呢！原来是早就相识了。
　　“其实，我真叫艾禩。只不过现在很多人，都习惯叫我窦漪房。”
　　周之秣闻言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窦漪房，窦美人！天哪！他调戏了代王的嫔妃！
　　“周大人莫要慌张，代王他并不知道那日的事情。”胤禩道。
　　周之秣回过神来，连忙跪在了地上。
　　“多谢窦美人的救命之恩，窦美人莫要再叫我什么大人了，我已经不当官了。”
　　“先起来说话吧。”胤禩上前几步，伸出手来将周之秣扶了起来，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看得那周之秣面红耳赤，胳膊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你有表字吗？”胤禩忽然问道。
　　“有。”周之秣稀里糊涂的点点头。
　　“是我们村里那个教书先生给我起的，叫穗满。”
　　胤禩一下就笑出来了，这哪儿能算是表字啊！外号还差不多。周之秣见被美人笑话了，也是非常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觉着这名不老好听的，可惜我没读过多少书，起不出什么有水准的表字……不过，美人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没文化的大老粗，斗大的字我还是认识一箩筐的！”周之秣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次他只要见到这个艾禩，就觉得头脑晕乎乎，嘴巴也不利落，说什么错什么。
　　胤禩闻言也不忍着了，放开了声音大笑起来。
　　“好好好，穗满就穗满吧，盈车嘉穗，穰穰满家，多好啊。”胤禩笑道，这表字听着多喜庆啊！
　　周之秣听了对方的形容，更是觉得美人不仅漂亮，还有文化！这么庸俗一个名字，被她这么一说，都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了！
　　“既然你已经不当官了，那日后可有什么打算？”胤禩问道。
　　“代王已经下了旨，将周某逐出代国，周某无处可去，打算前往长安投靠我那表叔周勃，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有机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了。”周之秣绝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当日李朗帮他对付王孝义，替他出了气，他便将李朗当成自己的亲兄长一样言听计从。而今承了别人这救命的大恩，一时间内心悽悽然，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了。
　　“唉，周老将军的日子现在也不好过。他被吕太后娘娘困在了长安，你去了也好，可以给他老人家解解闷。”胤禩道。
　　“至于我的恩情嘛，咱们不都两清了吗。”
　　“窦美人莫要说笑了。”周之秣苦笑道。
　　“窦美人当初去那王家，肯定是代王的授意吧？那时窦美人没有揭穿我，就已经是大恩了，更遑论现在您又救了我一条命。”周之秣经过了这次牢狱之灾，也变聪明了不少。回想今日之事，代王最后神奇的出现，肯定是老早就计划好了的。而他和李朗的那些个小心思，代王也定然老早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我说穗满啊，该聪明的时侯，你也不傻嘛。”胤禩不由得一笑，黑亮的眼睛盯着周之秣看，让后者又闹了个大红脸。
　　“既然你要记着我的恩，那我也便不拦着。”胤禩言罢，又解下了腰间的白玉佩。
　　“此行你去长安，路途遥远，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再见。这玉佩乃是代王赏赐于我的，本是一对，我将其中之一送给你，就当个礼物吧。”
　　“美人……”周之秣不解其意，这，这，算是定情信物吗……这样一想，周之秣整个人跟着了火似的。接过玉佩，嗫嚅的开口。
　　“我，我一定收好，就算我死了，这玉佩都还是好好的！”
　　胤禩当然看得出周之秣再想什么了，无奈的摇摇头。
　　“不要瞎想了。”胤禩出声提醒道。
　　“这玉佩的确是个信物，但不那种信物。我只是未雨绸缪，没那么好心思的。”
　　“啊？”周之秣失望的叹了一声，果然……他这辈子难得碰见一个这么令他心动的美人，竟然还是名花有主的。唉，有主也就罢了，要是那苦主无权无势，大不了抢人也就是了，结果人家美人的丈夫是代王，堂堂一国之主啊！他啊，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周之秣，这人生在世，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现在虽然是代王身边的宠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谁又能保证以后会怎样呢？红颜为老恩先断，这个道理谁都懂。”胤禩平静的道。
　　“若是我有一天遭难了，你会不会来救我？”胤禩凤眼微微一挑，看向了周之秣，周之秣忙用力的点头。
　　“会！我肯定去救你！”周之秣的心思很单纯，他喜欢胤禩，自然为了他两肋插刀都不怕。
　　“如果救了我，你便会丧命呢？”胤禩很感兴趣的接着问。
　　“那……”周之秣挠挠头。
　　“那便算我倒霉好了。”周之秣此言非虚，本来就喜欢的艾姑娘变成了窦美人，现在还成了自己的恩人，两样加在一起，分量就更重了。
　　胤禩无奈的笑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我说了，我只是未雨绸缪而已。若是日后我拿着令一只玉佩去找你，求你帮忙，我希望你能记得你现在说的话。”
　　“美人你放心，我肯定记得！”周之秣能想到，窦美人在利用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感到不高兴，反而觉得很欢喜。起码，他还有地方可以被美人利用，而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你会来找我吧？”周之秣现在不怕美人来，他只怕美人不来，就此没了音讯……
　　“大概吧。”胤禩也不知道未来有没有用得着周之秣的地方，他对周勃还是很钦佩的，他并不希望看到日后周勃和四哥反目。但是胤禩很清楚，四哥不是那软性子的刘恒，依四哥唯我独尊的脾气，是容不下那个处处对代王颐指气使的周勃的，二人如今远隔千里还好，若是日后君臣共事，则难免……
　　周之秣听到这个‘大概’，顿时心情低靡了起来，大概就是没准呗……说不定人家美人一转身，就把他这个小老百姓忘到一边去了。
　　“傻小子，别那么失望。”胤禩忍不住伸出手来点了一下那周之秣的额头。
　　“我虽然不能离开代国，但是你可以写信给我啊。”
　　周之秣一听这话，又来精神头了！对啊！可以写信的嘛……不成！他从今天开始就要练字！千万不能让美人看了笑话！
　　“放心，我说过的，我与你是有缘的，他日必有再见之时。”
　　周之秣闻言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方道。
　　“其实吧，我也觉得咱们俩挺有缘的，就是遇见得太晚了……要是，要是真有一天代王那什么你了，你就来长安找我吧，我肯定对你好，天天把你当佛爷供着，我一辈子对你好……”
　　胤禩听罢了只是笑笑，会有那么一天吗？他只知道，若是有一日四哥不要他了，就算是玉石俱焚，他也不会把四哥让给别人，如果不能好好的活着，那就两人一起下地狱吧！
　　不过，大概不会有那一天了，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周之秣，若是遇见了好姑娘，就赶紧成个家吧，我是一朝是代王的人，就一辈子都是代王的人，别胡思乱想了。”胤禩知道，对于周之秣这种单纯的人而言，模糊概念只会害了他，最好就是这样，彻底把他的念头断了。
　　周之秣失望的点点头，看来他的表白是失败了，不过也不算冤枉，谁让他的竞争对手是代王呢。他是真心喜欢这个艾姑娘的，又漂亮又聪明，心肠也好，脾气也温柔，而且身上就像是镀了一层光似的，有一种让人看着就舒服的气质。
　　“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一定要记得回信给我啊！”周之秣的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还有，我这些年挣下的钱，都换成金子了，就埋在城郊的破庙里。我获罪了，想来那些金子也是带不走了。你要是用不着，就跟代王说了。要是能用上，就命人偷偷去挖，我有好多金子呢。”周之秣的想法是，既然自己带不走了，也不能便宜了外人是不是。他没妻子没孩子没父母没朋友，府里头的姬妾听到他获罪也都全散了，李朗也被处斩了，他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孑然一身，既然如此，那些金子还是给了美人他心里踏实。
　　要说胤禩毫无感觉，那绝对是假的。好吧，他的确是有一点感动的。
　　“嗯，我知道了，你……你一个人上路，多加小心。”胤禩轻轻的点点头，他不希望有用到周之秣的一天，因为他不希望把这么简单纯真的人，染上阴谋的色彩。
　　丘明左获罪了，在他见到袁汲刺杀失败落网之后，他就明白一切都完了！于是并没有费什么劲，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签字画押了。
　　那日胤禛和胤禩去王府查看现场之后，回来便进行了分析，知道了幕后黑手是丘明左。这是一个简单的分析，胤禛调查王孝义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他那天回来召集的大臣多为上三列的公卿，其中周亚夫、张武等武将可以排除，霍昕、宋昌等胤禛的心腹之人也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人不过二三，再来看一看哪位大臣的身边，有一名身高八尺，武功高强的亲信护卫，那么一切就都很明显了。
　　但是就算知道了是他，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丘明左。胤禛和胤禩已然猜到，王孝义手上定然是有什么证据的，能够威胁到丘明左的证据，所以才会被灭口。但王孝义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们也猜到了，丘明左肯定也会找那个‘证据’，只是未必能找得到。于是便想先下手为强，在丘明左毁灭证据之前，将他抓住。
　　胤禩上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中了康熙的引蛇出洞之计策。当时一废太子之后，康熙便对自己的儿子们产生了警觉。他想看一看谁对皇位有企图，想知道哪个对他的权威有威胁，于是便要朝廷众臣举荐太子人选。胤禩没有看出康熙的心思，这才产生了后面的一系列悲剧。
　　所以胤禛当时对胤禩所说的那句话中，‘你当年最大的那个失误’，就是指的胤禩没有看出康熙的引蛇出洞之计策。于是胤禩也就随之明白了胤禛的意思，胤禛是想立一块靶子，看看谁这么听话往靶子上射箭。靶子的人选自然是周之秣了，而愿者上钩，钓上来的大鱼，自然就是急吼吼跑来刺杀的丘明左和袁汲了。
　　随后，胤禛又命人抄了王孝义的家和几处行馆，胤禛这个抄家皇帝可不是白当的。这府邸里哪儿能藏东西，哪儿最有可能有暗格，哪儿适合造密室，那是一看一个准！当下就抄出了不少金银珠宝，比较走运的是，胤禛还在王孝义一所别馆的密室里抄出了那本传说中的《代国边城货殖异录》，这下丘明左是连最后的生路也被断绝了。
　　从那本书中，胤禛得知了，不仅仅是汾阴而已！代国四面的边陲城镇中的物价都与大汉其他地方不同，其中汾阴由于在王孝义肆无忌惮的祸害下，变得尤其严重突出，而其他一些地方，只是适当的高出十钱到二十钱不等。丘明左果然做得十分秘密，近二十年的经营，获得赃款以及奇珍异宝甚至可与代国国库比肩。
　　等到胤禛看完了那本《代国边城货殖异录》之后，头脑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回朝之后，一定要抄了丘明左的家……

　　四爷吃醋

　　李朗处斩、周之秣流放、丘明左畏罪自缢，其手下以及党羽全部获罪。惩治了朝廷的这些蛀虫，胤禛便开始率领各级官员，全身心投入了整修河工和灾后重建的工作中去了。胤禛将王孝义府中抄出来的银钱都投于了修缮河工之用，胤禩也将周之秣贪得的那些钱，都分发给了灾民。按照胤禩的话来说，这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吧，希望能替那个傻小子积点福。
　　胤禛自然知道胤禩口中的那个亲昵的‘傻小子’是何人了！为此不免很是吃味，他也知道胤禩不可能喜欢周之秣那种类型的人，但是……他就是看不得胤禩将其他人放在心上。一个莫雪鸢他认了，毕竟她是胤禩身边的老人，对胤禩也算是忠心耿耿，而且又有一身本领可以保护胤禩，最重要的是那是个女子，而胤禩现在也是女子。
　　但周之秣就不同了，一来此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二来此人对胤禩有不良企图，三来嘛，自然就是周之秣是男子，而且……不得不说，那是个很讨喜的男子，所谓的傻人有傻福，说得就是这种人了。胤禛可不希望周之秣狗屎运在爱情路上，也那么的‘吉星高照’，不然他就要‘衰神照顶’了……
　　“所以，现在最迫切的是堵住汾阴、阳河以及涔城这三处决口，以石袋加固堤坝，每日疏浚沙淤，将灾民迁移到安全地区，待到春汛过后，再图长治。以往我们仅仅只治下河、疏通出口的方法实乃管窥蠡测，若能在中河之上加固堤坝，降低河床，将水流分疏，并在两岸固沙，则能够将大水挡在家门之外。”胤禩穿着一身爽利的男装，此刻化名艾禩，正在跟水患所涉地区的河工激烈的探讨着下一步的行动。这些河工多为本地官，他们甚至并不知道这个代王专门请来治水的人是个女子，而这个女子正是鼎鼎大名的窦漪房，还以为是哪个英雄少年呢！
　　“艾兄弟这开中河，疏下河的做法虽然很新奇，但听起来却有几分道理，敢问代王您怎么看？”这些河工虽然觉得胤禩此法可行，可是代王没有发言，他们也不敢擅自决定什么。
　　“是啊！代王，你说呢？”胤禩转过头来，但见胤禛定定的盯着他看，一脸吃了黄连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代王？”胤禩一看就知道四哥在走神了，于是有些不悦的扳起脸来。
　　“咳！咳！没错，就是这样。”胤禛故作深沉状点头，这肃穆的表情确实可以骗过一些不熟悉他的人，但是可骗不过胤禩。胤禩暗地里白了自家四哥一眼，他在这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赶情那位什么都没听进去！
　　“艾禩言之有理啊，就按照他说的办吧。”胤禛说话一拍板，这方案就算定下来了。众人也都松了口气，赞许的点头，并交流着自己的意见。
　　什么言之有理，他根本都没听……胤禩暗自腹诽，若非此刻人多不便，胤禩真想揪住四哥的耳朵狠狠的扭上一扭！
　　汉代的黄河大堤跟清代的黄河大堤是全然不同的，应该说技术落后很多。所以堤坝并不坚固，只要水流一大，必然决口。这让胤禩和胤禛很是苦恼，他们必须选择更加坚固的石料。但是由于采石手段的落后，以及对石料辨识方面的盲点，让整个工作变得更加困难了。许多事情都必须由胤禩和胤禛亲力亲为，比如画图、辨石等。他们必须亲自到采石点，跟众人解释各种石料的特性，还必须亲自到黄河决口之处，指点河工进行固坝工作。
　　久而久之，众人也都知道了，代王是一个非常亲民的君主。凡是亲力亲为，不辞劳苦，跟众多河工吃住在一起，并日日都要深入到灾民营地，查访民生。而这位君主的身边，总是跟着一名相貌俊俏的男子。他是代王的得力助手，不仅对黄河十分了解，而且还有一套相当先进的治河手段。
　　而那些一路跟着代王的‘京官’们自然是知道胤禩身份的，对这名代王的宠姬虽然还是有些微词，但却也不得不佩服这名女子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及她渊博的学识和独到的见地，他们开始有些了解代王为何会钟情于这个女人了，有这种貌美如花的贤内助是每个男人的梦想，甚至有些官员开始暗暗的嫉妒上了代王……
　　而那位惨遭众人嫉妒的代王，此刻也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听周亚夫说，周之秣给你写信了……”胤禛就纳闷了，有那么想吗？这才没走几天，怎么信就来了？
　　“他说他到了一个新地方，就会写信给我，有什么稀奇的。”胤禩送好些只信鸽给周之秣，以后只要周之秣想写信，都可以寄给他。
　　“都写什么了？”胤禛脸部抽筋的问道。
　　“也没写什么。”胤禩耸耸肩膀。
　　“不过是些当地的奇闻异事，还有就是他早餐吃了什么，中午做了什么，晚上什么时辰睡觉之类的。”
　　晚上什么时辰睡觉……胤禛的脸抽筋得更加严重了！但见他狠狠一拍桌子，这个周之秣倒底想干什么？挖墙角都挖到他身边来了，简直不要命了！
　　胤禩见状抿嘴一乐，打趣的问道。
　　“哎呦，四哥，你手疼不？”
　　“手不疼，我肺疼。”胤禛气急败坏的瞪着胤禩。
　　“我心肝皮肺肾都疼。”
　　“哈哈！”胤禩闻言笑得更欢乐了。
　　“四哥，那周之秣还是个孩子呢，你何苦跟他计较那许多。”
　　“孩子？”胤禛拔高声线，真不知道小八的眼睛怎么长的。
　　“你见过快二十七八岁的孩子吗？”
　　胤禩悠哉悠哉的倒了一碗茶，慢慢了的品了起来。
　　“我说四哥，咱们俩的年纪加一起都一百来岁的人了，周之秣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哼！”胤禛不以为然的忿然冷哼了一声。
　　“信拿来我看看！”总之，胤禛若是不亲眼看看那信，是绝对不会安心的。
　　“好好好。”胤禩无奈的道，拿过了周之秣的信递给胤禛。
　　“你看就看，可不准发火啊。”胤禩已经能预想到了，自己的这句告诫，基本顶算是白说了。
　　胤禛拿过信，低下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开始检查了起来。
　　“字真丑！”这是胤禛的第一感觉。胤禛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凡是都力求完美，见到眼前这跟狗啃了似的字迹，不由得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你就将就将就吧，这都已经是他练过的了。”胤禩笑道，没练的时侯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美人你好……”胤禛开始念道，嗯，还算中规中矩，不过若是能加上‘窦’姓，就更守礼了。
　　“离开你已经有十四天了，我很想念你……”呼！胤禛这个火啊，一下子就冒上来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差点没掀桌砸碗，但还是强忍着撕了这信的冲动，继续读了下去。
　　“我今天已经到了绛国，这里比以往变了许多，我都差点不认得了。不过，我以前经常去的那个风‘x’优美的小山谷，还是没有变化。若是美人你能来绛国就好了，就能看到这美丽的风‘x’了……”胤禛的手在抖。
　　“我今天早上吃了绛国的奶‘x’糕，跟以前一样的味道，若是美人你也能吃到就好了……中午的时侯我还去‘xx’了我的几位老朋友，他们都已经成家了，儿女都能打‘x’油了，若是美人你能？唉！这个话，不说也‘x’……”胤禛手抖得更狠了。
　　“晚上的时侯我就睡在了我表叔的行馆中，没有多花钱住在‘x’店，我的盘‘x’已经不多了，现在也是穷人了，不过虽然简‘x’了些，但是从这里看月亮还是很美的，若是美人你此时也在看月亮，那我们就‘x’是天‘x’共此良‘x’了，唉！这个话，不说也‘x’……”胤禛怒发冲冠，将信甩在了地上，还恨不得上去再踩两脚。
　　“什么东西！简直狗屁不通！”胤禛不屑一顾的骂道。
　　“动不动就不说也‘x’，不说也‘x’的！既然不说也‘x’，那他干脆就不要说，写都写了还说什么不说也‘x’，他倒底想要干什么啊！干什么！”
　　“笔画复杂的字，他不会写，那当然就不说也‘x’了。”胤禩很理解的摊开手，按照周之秣的水平，能写出这样一封信，已经算是很有水准了。
　　胤禛眯起眼睛，拉着胤禩抱在怀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小八，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这种人往往就是扮猪吃老虎，看上去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实际上阴谋诡计多得很！”胤禛咬牙切齿的道。
　　哈哈！胤禩大笑了两声。
　　“我说四哥，你倒底是担心我被他骗财呢？还是担心我被他骗色啊？”
　　“小八！”
　　胤禩见四哥真的快急了，赶忙收敛了笑容安抚道。
　　“四哥，你还能不知道我吗，我这心里要是能容得下其他人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