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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之禛心禩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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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如此说，就是说有人要害王后了。”胤禛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此事哀家已经派人通告了周将军，相信他也一定很关心他妹妹的安危，还有远在长安的周太尉，不久之后也会知道。代王，你可一定要揪出凶手，为王后主持公道，莫要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寒了天下忠臣的心。”薄姬平静的说道，这才是她的杀手锏，她倒要看看这回代王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能够如此对付自己的儿子，薄姬和胤禛这母子俩还真是狠到一块去了。
“是啊，母后请放心吧，儿臣一定会还王后一个公道的。”胤禛镇定的道，丝毫没有受到薄姬言语的影响。
“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到时候，那个凶手是儿臣最敬重的母亲，儿臣也不会留情面的，请母后放心吧。”胤禛冷笑，栽赃嫁祸，可不是只有薄姬一个人会的。
薄姬闻言面色一沉，内心忽然生出些惶恐来。
“代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哀家下药害了王后吗！”薄姬疾言厉色的喝道。
“这可不一定，儿臣只是打了个比方而已，母后何需如此动怒呢。”胤禛笑了笑，那笑容充满寒意，令薄姬不由得心下一颤。
“御膳房的人已经招了，说是窦美人身边的丫鬟小翠今儿到过那里，你看着办吧！”薄姬买通了廉清殿里一个随侍的丫头小翠，一切都准备得妥当，不会有问题的！薄姬不停的这样告诫自己。
“是这样啊，儿臣这里也有些有趣的消息，跟母后调查的结果不太一样。还是等王后生了，再行处置吧。”胤禛言道。
薄姬神色一凛，代王他究竟准备了什么？要做什么？
周子冉嚎叫了有大半天，一直从晌午，等到了傍晚，声音才停止，见到有稳婆急匆匆的从殿内跑出来。见了代王和薄姬，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半天。
“回代王，太后娘娘……王后娘娘生了。”稳婆言道。
“生了！”薄姬面露喜色，大笑了几声，连忙追问。
“是男孩儿是女孩儿？”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个男孩儿……”稳婆显得十分为难。
“太好了！”薄姬没有发现稳婆的不自在，连忙叫人就要打赏了，却听得那稳婆又道。
“太后娘娘，王后她……她生得是个死婴啊……”稳婆高呼一声，说完这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接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景象！那男婴分明是已经死在腹中许久了，连尸体都已经发黑发臭了，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胎死之后竟然到了现在才产下来。
那婴儿出来的时侯，浑身都是青黑色的，散发着阵阵恶臭，腐烂的脐带缠绕在尸体上，她是咬着舌尖才没有让自己吐出来的！
“什么！”薄姬脚下一个踉跄，不可能啊！分明已经过了八个月了，即使用红花，也不过是早产罢了！怎么会是死婴呢！
“太后娘娘，王后腹中孩儿死去已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流出，直到了今日方才……”
稳婆这边说着，那边就听到了周子冉嘻嘻哈哈的笑声传开来，但见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浑身血迹的抱着那个死婴走了出来。血腥腐臭之气四散开来，众人皆用手掩住口鼻，有些胆小的宫女已经吐出来了。
“宝宝乖，宝宝乖哦，娘亲在这里……”周子冉疯疯癫癫的四处跑，那些老尚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跟在她身后，随着她来回跑。
胤禛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薄姬几乎要晕过去的样子，冷漠的喝道。
“还不快把他们弄进去，留在这里徒让人恶心。”胤禛冷血的言论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心惊。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吧！如此冷酷无情，果然是帝心难测啊！
胤禛此刻心中是愤怒的，只是没有人看得出来罢了！如果当初紫荆没有投诚，如果当初周子冉真的下药成功了，那么现在这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死婴，就会是他和小八的孩子！那个悲恸欲绝的女子就会变成他的小八！想到这一点，胤禛本就冷硬的心，更没有一丝同情了。只恨不得要将薄姬和周子冉五马分尸，剁成碎肉丢出去喂狗！
“报告！”正此时刻，忽然闻得有人步伐急促的跑进来。
“禀告代王！周，周将军带人去了廉清殿，已经在那边打起来了！”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胤禛闻言很是镇定，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冷漠的眉眼扫过了薄姬，真是好手段啊！要不是他早早做了准备，偷偷将小八送到了别苑休养，就是吓也会将小八吓出个病来！
“周将军爱妹心切，可以理解。”胤禛丝毫未见不悦的道。
“母后还不知道吧，三天前，儿臣就已经派人送窦美人去西郊别苑散心去了，雪鸢没跟着去，新来的丫头紫荆在那陪着呢。”他前几天收到消息，太后那边的人活动得很频繁，于是就有了打算。他一方面以散心为由，说服小八去别苑住两天，派暗卫和紫荆保护着。令一方面自己还是继续待在廉清宫里，命雪鸢每日里按时做事，伪装出一副胤禩还在廉清宫的假象。
薄姬闻言大惊，她只道那个雪鸢才是窦氏身边的心腹，所以见她一直留在宫中，也就没有想那么多！谁知道竟然是暗渡陈仓之计！完了！窦氏根本不在宫里，那她今日这个栽赃之计岂不是……薄姬想到这里，登时浑身虚软的瘫倒在地，愣愣得仿佛失了魂。
“来人，伺候太后站起来，摆驾廉清殿。”胤禛道了一声，便有人硬拖起呆住的薄姬，跟随着胤禛的脚步，一路行向了廉清殿。
廉清殿现在可是热闹得很，周亚夫带着亲信硬要闯进去，而门口代王的亲卫自然不会允许，这样两拨人马就打了起来。而周亚夫自身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仗着轻功了得，已经进到了大殿之内。但见里面很是安静，只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站在房中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周亚夫并未出手，可是那女子却一招袭来，差点让他着了道！周亚夫凝神应对，两人你来我往，胶着了许久。周亚夫心中惊叹，这小丫头功夫真是漂亮，窦氏身边怎么会有这种人！刀来剑往，周亚夫思量功夫，就被一掌打在了心口。忽然觉得，这景象……似曾相识啊！
雪鸢站定了，将剑收回鞘内，莞尔而笑，她跟周亚夫交过手，只是周亚夫认不出她了！亏得她刚才还一直用那天使过的招数跟他对敌，他也没能认出来，以貌取人的家伙……也对，那时侯她长得乌漆抹黑，还满脸麻子，谁会刻意去记得那样一个丑人呢。
“窦氏呢！”周亚夫厉声问道。他今天晌午的时侯收到了太后娘娘的传信，说是窦氏下药，害了她的妹妹，现在周氏母子生死不明！他本来就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当下脑中一热，就带着几个兄弟，来找窦氏算账了。他周家的女子，绝对不容得被人如此欺辱！
“真可惜了周将军，我主子三天前就郊游去了，你白来一趟。”雪鸢这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见这个周亚夫了，反正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样的傻，被人骗的团团转还不自知。美人说过，人傻不要紧，最重要是知道自己傻。不知道周亚夫，有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呢？
郊游？周亚夫被搞懵了，她不是今儿才让人下药害了他妹妹吗！如何三天前就去郊游了呢？
“怎么？周将军，你不信啊？”雪鸢跟了胤禩许久，身上凭的多出了许多男儿气概，再加上她本来就武功高强，显得越发英姿飒爽，一时让周亚夫不由得晃了神。
“作为老朋友，小女子要劝告周将军一句。”雪鸢看着这个傻大个还是挺有趣的，要是就这么被人利用完了丢在一边掉了脑袋，还是挺可惜的。
“该信谁不该信谁，自己心里要有个数，被人当刀使了还不知道，才真正是愚蠢！”
周亚夫再迟钝，也知道眼前这女子是说，有人利用他当刀使了。当下脑海里一片混沌，难道是说太后骗了他？可是太后为什么要骗他？
“笨蛋！”雪鸢见周亚夫那傻样，止不住嗤笑了一声。
“我只劝你一次，现在出去把你那些个兄弟们都安抚住，等代王来了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不然这逼宫的罪名，你可担当不起啊。”雪鸢不只一次的觉得自己真是遇到明主了，美人和代王，都是一样的厉害！尤其是代王，够狠，够绝……如果要是摊上周亚夫这种主子，那才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周亚夫看着雪鸢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真的想了想，就退出去了。总之，眼前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很特别，他觉得他应该听她的……
胤禛来到的时侯，周亚夫已经带人很规矩的等在了廉清殿的门口了，胤禛见状遥想，这小雪鸢还真有本事，竟然能把这头盛怒的雄狮给安抚住。莫不是，雪鸢有驯兽的本领吧！
“臣周亚夫参见代王！”周亚夫跪在地上。
“起来吧。”胤禛点点头。
“事情本王都已经听说了，你带人闯宫，如此鲁莽，就算是明日有人弹劾你谋逆都不算过分。”一通疾言厉色，令周亚夫火热的头脑也冷静下来了，忙跪在地上认罪。
“臣绝无谋逆之意，实乃舍妹和外甥生死未卜，心中焦急，欲拿了罪魁祸首问罪，这才鲁莽了。”周亚夫也不知道代王这回是不是要袒护窦美人，反正他和他的父亲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点的。
“罪魁祸首，本王已经给你送来了，你看着处置吧！”胤禛向身边侍从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一行侍卫便将薄姬搀了过来。
“罪魁祸首在此，周将军想好要如何处置了吗？”胤禛看着周亚夫目瞪口呆的样子，‘好心’的问了一句。
“这，这……不是太后娘娘吗！”周亚夫虎目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指着薄姬说不出话来。
“不是哀家！”薄姬惊叫着跳起来，歇斯底里的喊道。
“哀家堂堂一国之太后，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不是我，不是……”
胤禛完全不理会薄姬的疯癫，只是命人将薄姬压住，捂住嘴按倒在地上，不要让她继续发疯。
“周将军，事情的始末，本王这就告诉你。也请你转告令尊，本王十分抱歉，母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法不容情，本王是不会护着母后的，要如何处置，但凭周将军和周叔叔决定。”胤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代王，这倒底怎么回事儿？”周亚夫满头雾水，不是说窦氏谋害皇嗣吗？怎么变成了太后了？
“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窦美人想出宫散心，本王当时怕有宵小之人知道这消息，对她安危不利，所以将消息没有公诸于众，只是派人秘密护送着。”
“谁想到，今日王后早产，却突然有人说，晌午十分，窦美人命人去了御膳房，在王后的枣糕里下了红花！简直可笑，窦美人三天前就走了，今儿早上还有传书来报平安，难不成窦美人是妖怪可以自由穿梭来去。所以本王当时就想，这定然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是便审问了那名指认窦美人的小宫女，结果便出来了。”胤禛将事情娓娓道来。
“将廉清宫宫女小翠带上来。”
言罢了，便有人将那叛主的小宫女压了上来，显然之前受了刑，披头散发，衣服上还带着血。对待背叛者，尤其是背叛小八的人，胤禛可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是太后娘娘，她给我了一千金，要我说谎，栽赃窦美人……奴婢知罪了，知罪了……”小翠遭受了酷刑，显然被打得已经精神恍惚了，见到代王也不知道说别的，只是口里不断的重复：是太后娘娘给了我一千金，要我栽赃窦美人……
胤禛冷着脸，叫人把小翠拖走，这一拖走，估计以后世上就再也没有小翠这个人了……
“来人！将那些御膳房的人都压上来，还有证人尹姬，也一并带过来吧。”胤禛吩咐了一声，便有人压着一堆宫女太监走了过来，那些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尹姬盈盈的走过来，跪在地上，先是从容不迫的磕头行礼，而后起身道。
“这话本不应该说的，有一日奴婢途经孔雀台，见一宫女鬼鬼祟祟的从孔雀台后门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盖得紧紧的。奴婢心中有所疑惑，便问了几句，那宫女说她是御膳房的传膳宫女，奴婢没有什么心眼，也就放她走了……没想到……”
“那名宫女，你现在还认得出来吗？”胤禛问道。
“奴婢认得出来。”
此刻间，有侍卫压上了一个御膳房的小宫女，胤禛指着那人问道。
“是她吗？”
“回代王，正是。”尹姬点了点头。
“好，你可以下去了。”胤禛道。
“海棠，你还不认罪吗！”胤禛气场全开，吓得那名叫海棠的小宫女是涕泪纵横，当下哭着爬到胤禛面前磕头认罪。
“是太后娘娘命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不想的！是太后娘娘要奴婢把西红花带倒御膳房里的，奴婢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啊……”
“带下去！”胤禛皱着眉吩咐了一声，便有人将海棠拖走了。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差不多都清楚了，这里面有真的也有假的。真的是太后的确给了小翠一千金要小翠栽赃胤禩，太后也的确是给了御膳房的海棠一盒西红花。这假的嘛，自然就是当初那盒西红花的去处了。只不过，胤禛不会追究，也不会有人自动说出来，所以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这七分真三分假，混在一起，就变成了全部的事实。
太后娘娘命人将西红花带进了御膳房，买通廉清殿的宫女，下药给王后，然后栽赃给窦美人。这，就是全部的‘事实’，也是胤禛想要大家知道的‘事实’。
周亚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太后啊！他能说什么，难道自己妹妹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吗！凭什么！凭什么太后娘娘自己看不惯窦美人，却要拿他的妹子来下刀！
“对了，周将军，有一件事情本王还没有告诉你……”胤禛沉痛的一叹。
“因着太后下的药太重了，所以孩子没有留下来，王后太过悲痛，所以……所以神智有些恍惚，不过本王会重金聘请能人来为王后诊治的，算是代母偿过吧。”
周亚夫听到这里也不再犹豫了，既然代王愿意惩治太后，那他还有什么不乐意呢！他的妹子都疯了，外甥都死了！
“一切但凭代王做主，请代王为周家讨回一个公道！”周亚夫跪地高声呼道，本来他们周家跟太后就没有什么交情，这太后如此恶毒，害得他周家人一死一疯！如此血海深仇，就算他不追究，他那疼爱女儿的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将军放心，周家满门忠烈，本王绝对不会因小失大的。”胤禛若有所指的道。
“今后，本王要仰仗周家的地方还有很多。即便是子冉现在神智不清，她也会是本王的王后，请周将军放心，也请转告周叔叔，要他放心。”
“代王英明！”周亚夫这回凶手也找到了，回去也方便跟周勃交待了。其实他今天这么大动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要做给别人看的，省得到时侯他那个偏心的父亲又说他没有手足情谊，不为妹妹出头……
“至于太后！”胤禛沉下了脸。
“太后病了，病得很重。从今天开始，孔雀台就封上吧。派重兵把守，没有本王的旨意，谁也不准靠近。”胤禛的冷酷的道。
“诺！”侍卫一拥而上，将薄姬押解起来，薄姬疯狂的挣扎，充血的双目死死的瞪着胤禛，睚眦欲爆，口中不断的呼喊着。
“你们谁敢动哀家！哀家是太后！太后！”
“刘恒你丧尽天良，你猪狗不如！哀家怎么会，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畜生来！刘恒你不得好死！”
胤禛冷笑着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个声音……爱新觉罗胤禛，你不得好死！哀家怎会生出你这么个畜生……又是这句话，一模一样！真是似曾相识的景象啊！看来他当儿子，是真的很失败吧……
不过没有关系，他不在意，即便是天下所有人都恨死了他，他也不在意。只要小八还爱着他，那就够了……
包子出生
“美人，小心台阶。”紫荆搀着胤禩下了马车，在别苑住了有五天，才收到代王的传书，说是一切尘埃落定，紫荆便遣人收拾了东西，一行人等回了王宫。
胤禩挺着高危的肚子，慢慢悠悠的走下来。有些事情，不用问他也知道。四哥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他去宫外散心的，可是既然四哥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什么坏处。
隔着不远，就看到那个英挺的人，站在宫门口等着他。胤禩脸上带出一抹恬淡的微笑，伸出手来，那人几步跑过来握住，像个孩子似的。
“四哥，还好吗？”胤禩问着，如往常一般。
“嗯，一切都好。”胤禛此刻握着胤禩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温暖的触感一直到了心底，将冰雪驱散，一切都好了……
周子冉当日其实只是受了打击，一时间迷了心窍。可是胤禛不会给她恢复正常的机会，所以她‘疯了’，当然，也许再过不久之后，她会真正的疯了。胤禛遵守着他给周家的约定，只要周子冉活着一天，她，就是代国的王后。
玉清宫已经被胤禛的人封锁住了，他派了很多人去照顾周子冉，每日请太医去给周子冉诊脉，只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罢了。为周子冉看病的太医，是胤禛培植的心腹，当然晓得对外如何言说。任凭周子冉在玉清宫里如何撒泼大闹，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太医每天都会给周子冉开药，周子冉也每天都被人灌着喝药。那些药会让人产生幻觉，帮助她获得快乐，真正的快乐。
至于薄姬，她的生活很好，除了行动不能自由以外，孔雀台里一切都跟平常一样。吃喝用度，一样不少，只是薄姬身边服侍的人都进行了换血。那些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老尚宫，心腹丫鬟都被胤禛遣送出宫了。现在在薄姬身边的，全都是胤禛的人，三个月一换。他们不需对薄姬下跪行礼，他们也不会跟薄姬讲话。不论薄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回应她。薄姬觉得自己仿佛生活在一个真空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好像有人，又似乎只有她自己。
胤禛去看过周子冉一次，趁那个女人还有点神智的时侯，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比如那天晚上跟她在一起的人，比如她的孩子为什么会是个死婴，比如胤禛早就知道她跟太后的毒计，比如……许多许多……周子冉打那以后，也便算是真正的疯了吧。薄姬那里，胤禛是再也没有去过了。正如很多年以前，他圈禁了乌雅氏之后，也再没去看过。孤独寂寞，是他给那个女人最好的惩罚。
胤禛从身后抱着胤禩，胤禩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胤禛最喜欢像这样，将手心贴在上面，可以感受到宝宝那跃动的心跳。
胤禩唇角噙着浅笑，放松的将头枕在四哥的肩膀上。
“四哥，你心情不好吗。”胤禩忽然道，四哥为他做的，他都懂。四哥心中的屈抑，他也懂。
胤禛闻言，手臂一紧，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低下头呼吸着胤禩身上清新的味道。胤禩将手覆在胤禛的手上，轻言道。
“我记得，我刚娶了毓秀进门，毓秀看不上我额娘的出身，一直不愿去宫里给她请安，我也拿毓秀没有任何办法。额娘很伤心，我看得出，可是每当我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的时侯，她都先我一步开口，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因为额娘爱我，心疼我，所以不忍见我为难，我愧对额娘啊！”胤禩叹道。
“小八。”胤禛抱紧了胤禩，他自觉这一生，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其实没什么。权利名望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日他在案牍旁呕血之时，脑海里想了许多，佟额娘，小十三……都走了，小八，也走了，最终他还是一无所有。所以，要趁还能动的时侯，将属于自己的，牢牢的把握在手里。他不贪心，只要能紧锁住怀中的这一个人，予愿足以。
“四哥……”胤禩转过身来，面对这胤禛，扬起头，在那人的唇角轻轻的吻着。胤禛一楞，小八竟主动献吻！机会难得，胤禛随即重掌了主动权，两人唇齿纠缠，难分难舍。
“四哥，小八想告诉你，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舍得让你为难让你痛苦。因为爱你，所以不愿成为你的负担。那些爱你的人，有很多很多。至于那些不爱你的人，你也不必去强求，不必去在意。”胤禩为四哥而心疼，他知道，母亲这两个字，是四哥永远的痛。令四哥伤心的并不是薄姬，而是薄姬身上的影子——乌雅氏。
胤禛闻言微微笑了，乌雅氏，对那个女人复杂的感情纠缠了他一生，也够了！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要去想了，再也不要去恨，不要去爱，不要去愧疚，不要去不甘。
“小八，我还有你。”胤禛的拇指轻柔的抚摸着胤禩的脸颊，有你，就什么都有了。
这日，胤禩刚吃过晚饭，便觉得下腹一阵尖锐的疼痛，似乎温热的水从下。身涌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四，四哥……”胤禩双腿站立不住，身体一软，被眼明手快的胤禛一下冲过去扶住。
“宝宝，宝宝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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