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之禛心禩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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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艾先生？陈平是见过这个小子的，但灌婴对他更熟悉，相信参加了淮吴之战的人都对他很熟悉。没想到他也是代王的人。
　　“陈国老，灌老将军，别来无恙。以往多有隐瞒，皆因大家各为其主，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胤禩彬彬有礼的鞠了个躬。
　　刘章对李光和孙辉使了个眼色，这两个都是他的人，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当下就明白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想了想，便也对着胤禛跪了下去。
　　“臣李光（孙辉），唯代王马首是瞻。”
　　李光和孙辉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再加上他们并非陈平那种三朝元老级人物，还不如尽早归降。既然刘章已经不能上位了，那么支持刘章支持的人，对他们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周勃此刻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荣登亚父的景象了，他拉住陈平的胳膊高声道。
　　“代王乃是我从小带大的，他的为人我清楚得很，你听我的劝，没坏处的。”周勃嗓门大，这么一喊，恨不得里外里的人都听了个门清。
　　“唉。”陈平无奈的笑著，又摇了摇头，也是时侯该放弃些不该有的想法了。本来以为高祖后继无人，却没想到自己才是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代王，老臣奋斗一生，总要为自己和家人谋划一番的。”陈平言道，他可不像周勃那样头脑简单，这代王绝对不是可以随人捏圆捏扁的角色，从小带大又能如何？恐怕代王上位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削掉他们这些老臣的权啊！周勃若是再这么嚣张下去，前景堪虞。
　　“陈国老可以放心，你现在是丞相，也永远都是丞相，也许……”胤禛若有意指的看着陈平，踱步而来，低声的在其耳边道。
　　“也许会成为唯一的丞相。”
　　陈平一惊，唯一的丞相！这话或许有人听不懂，但是陈平却一定懂！而今周勃对代王有栽培之恩，养育之情，还有拥立之功，于情于理，代王也是要封周勃做丞相的。现在，代王许了他一个唯一的丞相，那意思就是……
　　“本王是什么样的人，陈国老应该清楚了吧。”胤禛永远不会允许有一个人的存在，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以前如此，现在依旧。他是唯我独尊的铁血帝王雍正，并且永不会改变。
　　“陈国老是聪明人，本王不会为难有自知之明的人，只要你的头脑永远都如今日一般冷静清晰，那你就永远是大汉的功臣，本王的好丞相。”胤禛的暗示只有陈平听懂了，胤禛弃周勃，而选择陈平不是没有理由的，陈平有能力有威望，更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这些都是周勃没有的。
　　“好！代王不要忘记今日所言，我陈平任凭代王差遣。”陈平的确是聪明人，而聪明人欣赏聪明人。他等着代王许他的那个唯一的丞相，身兼左右丞相的千古名臣！名垂青史的千古一人，这样的诱惑，不是每个人都能抗拒的，况且他也没有抗拒的余地。
　　胤禛闻言，目光掠过了众人看向了倚门轻笑的胤禩……那个人就站在他背后，每次回过头，就能看到，那样的安心……
　　这日清晨，天还没有亮起来，刘长早早的便起了床，沐浴斋戒，穿上了那件他肖想已久的龙袍。长乐宫比起以往，显得有些安静，安静得过分，但是刘长并没有心情注意这些。今日他就要登基了，什么都无法破坏他的好心情。
　　“赵兼呢？”时辰快到了，可是刘长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舅舅，不免有些疑惑。
　　“赵老已经前往祭坛。”门外一身戎装的禁卫军统领回答道。
　　刘长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已经去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到就先到吧！
　　“诶？你这小子看着有些面生啊？”刘长不免疑惑，他的亲卫队里似乎没有这样的人。
　　“回淮南王，小的是长乐宫禁卫军统领，左思道。”
　　长乐宫禁军？那不是长安南北军的管辖之内吗？刘长隐约的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他没有继续往下想。长乐宫禁军，守卫长乐宫，本来也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时辰到了，请淮南王移驾。”左思道看了看天色道。
　　“嗯……”四周充满了诡异的气息，整个长乐宫被禁军团团的围住，应该说整个皇宫都被禁军严密的把守着，而这些禁军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悄无声息。
　　长长的仪仗队伍已经尽列在宫门前，蜿蜒宏伟，一片明黄藏红的色彩，晃得人眼晕。刘长坐上了御驾，由十二人高抬着，一路走向了祭坛。远远可见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祭坛之前，这一切看似都很正常，但是又那样的违和，让刘长心中莫名的不安焦躁。
　　刘长的心跳很快，他看到了那些熟悉又陌生人，他们都面无表情。刘长走下御驾的脚步仿佛是漂浮在半空中，步步踏下去都软绵绵的。一个台阶，然后是另一个，直到刘长踏上了祭坛之巅，可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下跪，仿佛没有人看到他一样。
　　刘长有些气急败坏，更有些慌乱。
　　“朕的祭文呢！祭文呢？”刘长扯过旁人的衣领质问，也不知道自己手下揪住的人是谁，又是他没有见过的面孔。
　　“你们为什么不下跪！为什么不喊万岁！”刘长有些崩溃，这广场上有数以万计的人，但是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刘长被这种沉默而压抑的气氛逼得喘不过气来。
　　刘长四处张望着，眼看到祭台上放着一卷明黄色的绢旨，刘长扯过来一看……
　　“朕系高祖血脉，汉室正统，挽江山于颓乱之间。当有吕后失驭，后有诸王争储，天下纷纭，实乃群雄大乱之秋。颠沛流离，尸殍遍野，诸王残暴，朕心甚痛。乃集众平定，荷皇天后土眷佑，遂平暴乱。今昔群臣拥立，百姓拥戴，当掌天下……”这不是他写的祭文！是谁？动了他的祭文！
　　“刘长。”
　　一道平静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上，劲风呼啸在耳畔，刘长回过头去，但见不远处令一队长长的仪仗缓缓而来，那仪仗之后还跟着长安城内的百姓。未及至，群臣立即跪下。
　　“恭迎吾皇圣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人整齐的呼声，带着雷霆之势，如狂风骤雨向刘长打来，几乎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如果到现在他还没有明白过来，那他就真是愚蠢了。
　　“……刘恒！”刘长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步撵上的人。
　　胤禛同样身着龙袍，走下了轿，一步一步的朝刘长而去。
　　“下去吧。”胤禛冷漠的双眸扫过刘长，扫过群臣，扫过这大汉的天，大汉的地。
　　挺有趣的，胤禛露出了一抹浅笑，算起来这是他此生第二次登基了，又有谁人能一生做两次皇帝呢！
　　“你！”刘长指着胤禛说不出话来。
　　“大逆不道！某朝篡位！你！”
　　面对刘长的失态，胤禛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只是重复着先前的话。
　　“下去吧，你不配站在朕的身边。”胤禛将刘长手中的祭文夺过，刘长欲上前去抢，便见得一路跟随刘长身边的左思道一个擒拿，将刘长压跪在了地上，拖下了祭坛，这举动就像是一个指令，而后便见长安南北禁军从四面八方横空而出，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将刘长的所有亲信卫兵拿下，场面看起来那么的混乱，但又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只有刘长的叫骂声，久久不散。
　　胤禛摊开祭文，立于宗庙之巅，以平稳雄浑的声音念道。
　　“朕系高祖血脉，汉室正统，挽江山于颓乱之间。当有吕后失驭，后有诸王争储，天下纷纭，实乃群雄大乱之秋。颠沛流离，尸殍遍野，诸王残暴，朕心甚痛。乃集众平定，荷皇天后土眷佑，遂平暴乱。今昔群臣拥立，百姓拥戴，当掌天下……继天立极，作立民主，以德服人，以仁治国，天下归心！”
　　天下，归心！
　　咔嚓！晴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闪电，伴随着滚滚惊雷，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一颤，隆冬过后的第一场春雨以万马奔腾之势倾盆而至。常言春雨贵如油，对于长安而言，对于百姓而言，这场雨象征着严寒过后的第一缕春风，就仿佛阴霾过后的第一抹阳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不断，雨声震天。
　　胤禛伸出手，似乎是在触摸雨水，又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前来握住他的手。他的目光穿过一片淅沥迷蒙的雨，看到了站在他正下方的胤禩。
　　胤禩似乎有些犹豫，四哥伸出的手始终没有收回去。
　　我一直在等，也许上辈子就在等，等你站在我的身边。可是，最后却错过了，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再证明一次吗？
　　胤禩没犹豫太久，带着浅浅的微笑，一步步走近胤禛，直到，他握住了那双一直在等待他的手。
　　春有百花，冬有雪。向往百花的绚烂，就注定要错过雪的寂寥，可那只是错过，不是过错。四哥，百花无过，冬雪无过，我们，都没有过错，只是错过……

　　慎儿其人

　　册封窦氏为后，赐居未央宫的旨意是胤禛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更彰显了胤禩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这道圣旨并没有任何人反对，窦氏在代国的时侯就已经是贤名远播，册立为后，乃是自然。
　　紧接着，胤禛又进行了一轮的赐封，陈平等人爵位不动，单独将周勃晋升成为了右丞相，其长子周胜之继承绛侯爵位。倒是周亚夫的爵位没有变过，依旧是个将军。霍昕封了太尉，宋昌封了上将军，诸臣皆有升降，一切都渐渐步入了正轨。
　　“我是你天下第一的皇帝，你是我天下第一的皇后。”
　　未央宫内，夜才刚刚开始。
　　“四哥，你什么时侯学会说这些腻味人的话了？莫把我的牙都酸倒了。”胤禩靠在胤禛的怀里，两人皆是云雨初歇，未着忖缕。他很喜欢这样靠在四哥身上的感觉，仿佛没有一丝隔阂。
　　“放心，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胤禛上辈子登基之后，留下的只是一片空虚。可是这次不同，比得到天下更令人幸福的是，他得到了小八。
　　“对了，现在也安全了，明天把嫖儿和启儿他们接进宫吧，我可想得紧。”尤其是启儿，由于情势所迫，刘启刚生下没多久就交给了乳母带着，到现在，他这个做阿玛的（额娘？），都还没好好看过自己的孩儿呢。
　　“嗯，我也是想念他们。不过……”胤禛想起了某些头疼的回忆。
　　“你以后可不准带着他们一起睡觉，你身边的位置是我的。”
　　“就你会吃自己孩子的醋！”胤禩哼了一声，以前四哥跟嫖儿抢枕头的事儿可没少发生过，现在都是当了皇帝人了，总要成熟点了吧。
　　“刘濞和刘长那些人到现在还圈着呢，你打算怎么处理？”胤禩问道，爱新觉罗家不兴杀子孙兄弟，但是刘家可不一样。
　　“杀是一定要杀的，但是关键是怎么杀。”胤禛道，刘濞倒是好处理，毕竟一个犯上作乱的臣子，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更没人会说什么，但是刘长就不一样了……
　　“刘长那家伙不是安分的，既然我已经知道他日后会勾结匈奴、闽越这些外族犯上作乱给我添堵，我又怎么会留着他呢。可如果我就这么直接的处死刘长，别人会怎么想，还道是我没有容人之量，又或许是以为我忌惮刘长，刘长他还不配！”
　　“这么说，四哥已经有法子了？”胤禩经过这次登基之后，心境看开了许多，即便是四哥现在对刘长等人斩尽杀绝，他也不会再联想起过往了。
　　也许他和四哥之间还有许多的问题，但是只要他们愿意携手并进，一起去解决，那么他们之间的距离终究会一点一点的缩短，也许永远不会像以往那般亲密无间，但是只要近一点，再近一点，也就够了，不是吗。
　　胤禛阴险的笑了两声，胳膊圈着胤禩的脖子。
　　“嘿嘿，小八，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胤禩牙齿咬得吱吱响，真该让陈平灌婴看看他们口中城府极深的冷面皇帝，背地里是个什么样子。
　　“小八，我老早就想跟你说来着。”胤禛兴致勃勃的俯在胤禩的耳边道。
　　“你什么时侯也给做一次那个啊？”
　　“什么那个啊？”胤禩很是疑惑，不知道胤禛口中的那个究竟是哪个？
　　“就是那个啊。”接着，胤禛一点也不害臊的说了一个动名词出来，直让胤禩是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
　　“你做梦去吧！”胤禩把头一瞥，士可杀不可辱！
　　“不要嘛，就做一次啦……”
　　看来，这两个人且睡不下呢，所以说，夜很长啊……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胤禛次日上朝，便宣布了关于刘濞刘长等人的处理方案。
　　刘濞获谋逆之罪，鉴于他是皇室中人，为保其体面，赐了一杯鸩酒。日后的七王之乱头党就这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共犯刘交，感念其年岁已长，又于大汉有立国之功，所以特赐回封地养老，爵位由其子继承。刘交也的确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又或者是因为这次犯上起兵耗尽了他最后的生命力，总之回楚国之后没有多久，就架鹤归西了。
　　至于刘遂，更简单了，直接削爵，宗祠除名！原赵国改城阳国，封给了刘章。刘遂收到圣旨没几天，就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刘章经过这次的事情看开了许多，再也不执着于权利了，胤禛也谨守诺言让他成为了逍遥王爷。刘章执掌城阳没有几年，等待他的长子刘喜大婚之后，就带着妻子吕鱼消失了，刘喜承爵成为了城阳王。世人说他死了，说他修仙去了，总之什么说法都有。其实刘章只是带着爱妻游山玩水去了，想念儿子的时侯回来看看，有空带带孙子，跟他的小鱼恩恩爱爱，日子过得是喜乐无比，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再说回刘长吧，胤禛倒真一点没为难他，甚至连爵位都没削，还帮刘长找到了审食其，并在刘长和众臣的面前杀了此人，替刘长的母亲了报仇。毕竟刘长现在没有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时侯处理他明不正言不顺。胤禛只下了一道旨意，说他这段时间消灭吴王逆党有功，特赏赐他到邛崃养伤，又说为了避免这回争储之乱再次发生，要收回各诸侯国的兵权。
　　这旨意下得其实时机正巧，各诸侯王，或吴王党，或淮南王党，或齐王党，或者朱虚侯党，经过这次争诸之后都是元气大伤。强大的诸侯国没有精力再抵抗，弱小的诸侯国又不敢抵抗，这兵权收得是极其的容易。胤禛下诏曰，各诸侯国不得征兵，不得练兵，现有军队，皆归属长安麾下，由大将军周亚夫统率，屯兵细柳，重新整编。
　　不管其他诸侯对这个旨意的感想如何，单说刘长吧！这圣旨一下，不是要了刘长的命吗！刘长会什么？他只会练兵，只会打仗，现在胤禛夺了他的兵权不说，还直接将他的后路都断掉了。刘长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这次登基的事情，已经是让他里子也没了，面子也没了，现在连兵权都没了，一想到这里他就心中翻涌不停，日也生气，夜也生气。
　　至于刘长甚为倚重的赵兼也一直是处在失踪状态，刘长几次向胤禛要人，都被胤禛一句不知打发了回去。刘长一方面气胤禛不给他面子，令一方面也是真担心自己的舅舅，这样想更加是吃不好睡不好。
　　胤禛听说了淮南王的情况，表现得非常担忧，邛崃是一个安静的山区小地方，说好听了是景色宜人，说难听了就是未开化的原始森林。胤禛对群臣言道，说他担心刘长久习惯于淮南的繁华，不适应邛崃的贫乏，所以特地赏赐了十个美女过去陪伴，还命人每日送五斤肉，两斗酒给淮南王下菜，请淮南王务必领他这个情。
　　刘长见到那十个美女后，真个是睚眦欲爆！这是羞辱啊！明晃晃的羞辱啊！他被困邛崃，什么消息也得不到，赵兼也神秘失踪，再加上登基那天的耻辱始终在他心中盘旋不下，刘长变的更加暴躁，每日里只要看到胤禛赏赐给他的美女和酒肉就要多生气一次，偏偏那些美女非缠着他不放，杀又杀不得，酒肉吃不下也得硬塞。
　　所以说，这人啊，还是看开点比较好。刘长就这么不停的生气，一天三顿饭的气，晚上睡前还要再气一顿当夜宵。就在刘长到邛崃三个月后的某天清晨，小丫鬟推门进来，就发现刘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捂着胸口，睁着眼睛，一脸扭曲狰狞的表情，一动不动。小丫鬟试探性的一伸手，人已经断气了。
　　这下可好了，刘长竟然被胤禛活活气死了。对外当然不能这样说了，御医和仵作前来查验，最后对朝廷上报的结果是，淮南王夜里睡觉没关窗子，导致中风（面部表情狰狞），所以突发心疾（捂着胸口），猝死。
　　胤禛对这个结果表示痛心疾首，将刘长尸首运回淮南，风光大葬，还让刘长年幼的儿子刘安继承了淮南王的爵位……至于那个至今还在失踪状态的赵兼……呃，世间上有过这样一个人吗？
　　跟小八的关系更进一步，吴王逆渠授首，诸侯兵权收回，周亚夫屯兵细柳以防匈奴，现在就连唯一的潜在威胁刘长都死了，胤禛心情好啊！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乐极生悲，胤禛每日里快乐得像只老鼠，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所以麻烦就来了。
　　“云夕，你是云夕！”
　　看着眼前满脸激动的女子，胤禩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看向了一旁的雪鸢。
　　“慎……慎儿？”
　　天下已定，雪纸和紫荆等代国王宫里的宫女侍人也都来在了长安，跟随在雪鸢身边的，还有雪鸢的姑母，以前伺候在吕雉身边的莫尚宫。却没想到，随着雪鸢等人的到来，还跟着一个不期的人物，聂慎儿！
　　且说当日吕雉派人护送莫尚宫前往代国，投奔雪鸢，半路上就碰到了那个惠帝曾经的情妇，云夕曾经的好姐妹，聂慎儿。慎儿当初因为勾引惠帝，还引诱惠帝离家出走，被吕雉赶出了长安城。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她出了长安之后，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孩子是谁的，还用问吗……
　　聂慎儿想回去告诉吕太后，但是苦入皇宫无门，几番试探，心灰意冷。于是又想打掉这个孩子，但是考虑到这个孩子怎么说也是正经的惠帝血脉，慎儿最后还是决定留下这个筹码！辗转到了槐里后，慎儿遇到了一个叫王仲的平民男子，便嫁给了他。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王娡。
　　这么碰巧，莫尚宫前往代国，经过槐里夜宿，投在了王仲所开的旅店内，也自然见到了老板娘慎儿。慎儿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于是她对莫尚宫说出了王娡的身份。莫尚宫是惠帝的乳娘，惠帝更是她一手带大的，看到那个肖似惠帝的小女孩儿，莫尚宫实在没有办法置之不理，于是便对慎儿说了吕太后最后的遗言，还有代王很可能登基为帝的分析。说她此行正是去代国投靠自己的侄女雪鸢，要慎儿带着王娡跟她一起去代国，这样王娡日后的生活会更好。
　　慎儿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一想到代王很可能成为日后的皇帝，她这个以当皇后为目标的女子顿时血液沸腾了，当下就‘休’了自己那个开小旅店的苦命丈夫王仲，带着女儿，随莫尚宫一起去代国了。那时节吕雉刚去世，正巧胤禛和胤禩都赶去了长安，所以慎儿到了代国后并未见到代王，也没有见到胤禩，直到今日……
　　“云夕，你不是死了吗？”慎儿见到已经死掉的云夕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有说不出的惊讶！
　　胤禛听到聂慎儿这话，可就开心不起来了。什么意思？小八好好的，这女人是在诅咒他的小八吗！
　　“皇上，你不要怪罪慎儿，她有口无心。”胤禩解释道，虽然她对这个慎儿确实没有印象，但是以前也听吕太后和雪鸢提过许多次，是杜云夕最好的姐妹，是杜云夕最在意的人。既然他拿了杜云夕的身体，帮杜云夕好好照顾慎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慎儿，当初吕太后并没有让我死。吕太后大概是怕惠帝对我用心，所以只是要我改了名字，送我去了代国。我现在叫窦漪房，是……”
　　“是朕的皇后。”胤禩的话还没说完，胤禛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宣告小八现在的所有权。
　　慎儿脸上一阵说不出的表情，皇后！为什么又是这样！当初惠帝真爱的女子本就是云夕，云夕死后，慎儿借着自己是云夕好姐妹的身份接近了惠帝，两个人一起回忆云夕，才最终将惠帝勾引上床的。所以慎儿对自己这个‘好姐妹’的心思可谓是复杂之极。一方面，她知道云夕善良，待自己是真心的好。另一方面，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嫉妒云夕。
　　皇后，那是她梦寐以求的身份啊！杜云夕，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什么努力都没有付出，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那些她费劲心机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咳！”胤禩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眼神不期的对上了那个跟在慎儿身边，极其安静的小女孩。胤禩见那孩童异常乖巧，心下喜爱，便微笑着将王娡揽了过来。
　　“你就是娡儿吧，今年多大了？”胤禩柔声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娡儿今年四岁了。”王娡的规矩和礼节都是莫尚宫教出来的，很是规范，一副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