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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 涟漪by七夜翎 (京乐春水x浮竹十四郎 白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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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且带著一丝倔强的稚气,红发散在脸庞衬著额眉与颈脖上的墨黑刺青,顿时呈现一种诱惑人心的妖媚形象。强抑著心底不小的惊豔,白哉伸手卷起恋次颊旁一小撮红发,突然使力扯了一下。

「啊!痛痛痛!」睡得正好的恋次被无预警的施暴,反射性抓回自己的头发边吼边跳起来,「干什麽啊你!变态啊!」整个人像燃放的火一般张扬的烧著,恶狠狠的瞪向施暴者。「咦?」在发觉身旁坐的是个陌生人後,「你是谁啊?怎麽会在这儿?要叫人用不著扯我头发吧?」一连串的疑问已经大抵追过之前生气的情绪了。

眼前的红毛小子有著不输发色的焰火般的双眼。很漂亮。这是白哉第二次将这三个字套用在男人身上,而且还是同一个人。他再次撩起一撮红发绕在手上,盯著恋次勾起嘴角。「你叫恋次?」语气里有著掩不住的捉弄企图。

「嗯。」愣愣的点了点头。刚被粗暴举动打断睡眠的小红毛犬此时正被满天飞舞的疑问支配著尚未清醒的头脑,压根没发觉到任何不妥。

「全名?」两指夹住尖削的下颔抬起,白哉仔细的从长发下隐现著墨黑刺青的额眉,火焰般闪著光亮的双眼,直挺的鼻,一路观察到有著同样花纹的颈脖……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著名为戏谑的神情。

「唔!」从没被人这麽近距离的盯著看过,恋次不知所措的想拍开制著自己下颚的手,却反而被那人轻易的将自己的两手抓了个结实,反转按到了背後。「很痛,你轻点啊!」被猛力朝前一压,两人之间的距离靠的更近,近得恋次几乎被迫呼吸著对方吐出的气息。初次经历如此亲密的接触,逼得恋次涨红了整张脸,连眼神也不晓得该往哪摆才好,索性闭上眼不见为净。

瞧著恋次逃避的模样,白哉挑了挑眉。你这样是表示任我摆布喽?「真没出息!这样就放弃了?你真是『影旗』之一的“红爪”?」坏心的损著他。可以预见这只小红毛犬会有怎样激动的神情。

「你说什麽!」恋次很配合的瞪大扬起狂焰的眼,试图拉开与白哉的距离,身後被压制著的双手也不安分的扭动起来。「可恶!放开我啊!!!!」

「吵死了。」可白哉怎会轻易让他得逞,加大扣著的劲道制住蠢动的手腕,藉以让他明白再反弹下去可不是只有受伤就算了。

当然恋次也不笨,知道这种情形下倔强的结果最糟就是废了双手。反正头跟手都被制著挣也挣不开,硬是僵著脖子自己也酸得要死。於是一秒的评估过後,他安静了下来。

白哉正奇怪这小子怎这麽好商量的时候,随及被恋次出乎意料之外的举动偷袭成功。恋次漂亮的双眼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闪电前倾张口便狠狠咬上那张微带戏谑而勾起的唇,然後愉快的等著遇袭的人反射性松开对他的牵制。

唇上传来的痛楚让白哉更加使力捏住恋次的下颚,咬人的嘴立刻松了开来。「还不错,至少懂得随机应变。」白哉贴著他的唇再次牵动嘴角,只是这回的笑让一股寒气由後脊凉上头顶,恋次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这人……自己完全不是这男人的对手……

「既然你自己送上来了……不吃岂不是辜负你的心意?」冷笑著低头含住恋次微启的下唇,而後学恋次般重重的咬了下去。

「唔!」恋次也遭受到与白哉同等的痛楚了,一震之下猛然向後缩去。没事想什麽馊主意嘛!恋次在闪躲的同时在心里将自己闯祸的脑袋骂上了几十遍。却仍是逃不过被死死压制著的命运。

白哉感到口里传来微咸的铁锈味,晓得自己让对方受了伤,满意的就双唇相贴的形式笑了起来。「痛吗?恋次?」安抚似的舔著渗出血丝的伤口,制著下颚的手滑向了恋次的後颈,轻缓的揉捏著因痛楚而略显僵硬的颈部。感到一直努力想保持两人距离的男孩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子,软软的靠贴向了自己。

恋次完全败在白哉这种先伤害之後再给糖安抚的恶魔行迳下。他摇著头想躲开唇上传来的温热,却被颈後的大手紧紧稳住,迫使他接受对方强制付予的深吻,生涩的任由白哉窜入口里勾引著。挫折感不受控制的袭卷著恋次,让他不知不觉的湿了眼角。

白哉从吻上恋次时就一直睁著眼观察他的反应,当然也见到了紧闭著的眼角渗出点点晶亮。在心底叹了口气。似乎欺负的过头了,就算是『影旗』也不见得有这种经验吧,毕竟还是个大孩子呢。边想著边带点不舍的放轻吻他的力道,好让他能顺利呼吸到空气,也像著了迷般丝毫不想离开的一点一点轻啄著他的唇。

白哉早在抚捏恋次後颈时放开了紧扣住他双腕的手,所以现在的情形是恋次两手死死抓著白哉的衣襟,过度缺乏氧气的脸庞泛著宛如他血红发丝一般的豔色,无力的偎靠在白哉怀里。而白哉则是一手把玩著恋次的长发一手环扣著他的腰,脸颊贴著恋次的额,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

嗯……我只是想见见他而己呢,怎麽变成这副情景了?

「恋次。」轻拍了拍怀里尚未退去红晕的粉颊,白哉不自觉的放柔了一向冷洌的形象。「恋次,看著我。」

「唔?」恋次整个人仍旧呈现一团酱糊状态,愣愣的眨了眨眼,一脸迷蒙的可爱神情让白哉放声笑了出来。

!!!

被笑声惊醒过来的恋次火速弹离白哉的怀抱。「你……这……我……」被眼前过大的打击惊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白哉好笑的看著恋次预期中的反应,心情大好。「很好的反应,我喜欢。」

「现在这是什麽情形啊!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会出现在这儿啊?」恋次终於回复正常思考及说话能力,也成功意识到两人之前发生了些什麽事,面红耳赤的扯著嗓子吼出了从未获得解答的疑问。

白哉其实已经摸透了那颗稍嫌单纯的脑袋瓜里想的东西,同时清楚知道自己百分之百能轻易掌握这只可爱的小红毛犬。「恋次,你就是“红爪”吧?」也该跟他说正经事了。这麽想的白哉起身整了整衣服,收起玩心的瞬间回复他一贯淡漠的姿态。

「啊?呃……你怎麽知道?」突如其来的问句让恋次一时间脑筋转不太过来,微愣了会儿才发现不对劲。恋次没有做出任何警戒动作,因为他知道敌人不可能这麽轻易出现在京乐家庭院,所以他肯定白哉是有某些交情的人,只是他不认识罢了。「我不认识你。」皱眉看著白哉。

「你不认识我正常,我认得你就行了。」白哉伸手拂开落在他额前的发,轻笑。「听好,这次的任务银把你派给了我,现在是……」瞥了眼腕上的银。「下午5点。给你12小时准备,今天凌晨会有人来接你去跟我会合。听明白没有?」

再次被白哉的动作惹红了脸。可恋次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听到任务两字再怎麽样也能收拾好心情听著白哉的解说,虽说最终还是忍不住一头雾水的嚷嚷了起来。「等等等等,你到底在讲什麽?什麽任务?我完全没听银说过,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皱著的眉拧得更紧了些。「而且时间这麽赶,怎麽可能来得及做准备?」

白哉伸手按上他眉心轻柔的抚著,「一会儿银会告诉你任务内容,你只要在接下来的12小时内将自己的东西打理好等著人来接你就好,其他什麽都不用管,这样够清楚了吗?」手滑向恋次的後背将他带向自己,「就你现在的状态出去只有送死,乖乖听我的话就对了,否则……任务失败的下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嗯?」有些留恋他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恋次也像著迷似的由著白哉将他搂进怀里。这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像魔音一样好听得很……像催眠一样……很轻易就诱著他乖乖听话。「嗯……」

满意的听到恋次乖巧的回应,「很好。那麽,明天见吧。」放开环著他的手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白哉带著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开凉亭。

意外的顺利呢……就决定这家伙了,不足的部份由我亲自补正就好。真想捡回家养起来……这个难得的宝贝……



(九)
~~~~~~~我是自责与愧疚的笼(上)的分隔线~~~~~~~~

京乐在门前拦住回来的白哉,「找到那小子了?」讶异的瞥见白哉一向抿著的薄唇有些不正常的微肿,更惊人的是看见白哉万年冰冻的表情有了小小变化,而且居然还是让冰山融化的笑容!!!!不禁开始在心里猜想恋次那小鬼跟这年纪轻轻便异常严肃的家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有趣的事。

想到那头红发,白哉的心情就没来由的好起来。「人选就决定恋次,明天凌晨我会派人来接他。加强训练个两天会很完美。」瞥见京乐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不错的心情瞬间飞走,白哉重新凝起了冰冻神情。「有话就讲,你这张扭曲的脸很难看。」

「没事。既然你决定好了就通知银吧,你也知道我不管这事。」京乐一脸不正经的笑著。「正事办完了,拨点时间给我吧。」意有所指的朝门里的方向歪了歪头。

「嗯。」白哉明白他的意思,越过身前的人走向门边。

得知冬狮郎因任务失败受伤被擒,身为暗杀目标的京乐却没按照贯例让执行者彻底消失,反而送至灵进行医治,白哉便明白京乐势必另有其他想法。所以就算京乐家不介意朽木家没有仔细确认委托而派出暗杀者的缺失,基於不想失去优秀人才的前提,他也必须走这一趟,亲自见京乐春水一面。

「办完事了?」浮竹转过身面向白哉,有礼的打著招呼。若有所思的望了望一旁正和雨龙说话的冬狮郎。白哉轻点了下头,随著浮竹离开房间,和门口的京乐一起回到大厅。

礼貌的让白哉先落坐,浮竹才接著坐入一旁的单人沙发。「春水说你会亲自过来,正怀疑著呢,没想到真的来了。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谈谈……」浮竹轻浅的勾著唇,室内的空气一时显得有些沉重。

「……」先前浮竹看著冬狮郎的眼里透出的疼惜和另一种莫名的感情,这让擅於洞悉想法的白哉感到迷惑。在他的印象里,浮竹从没有用这种载满痛苦的神情看过除了京乐之外的任何人,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儒雅和善的对待每一个人,只是那双清澈的浅棕眸在与小孩子们相处的时候偶尔会流露出淡淡的伤感。

浮竹并不在意的白哉沉默以对,只是笑著,笑容里藏满了深切的感情,及浓烈的化不开的哀伤。站在身後落地窗边的京乐像终於承受不住般的猛然转身,拥住浮竹的肩带他靠入怀里。

看这对恋人的举动,白哉完全明白京乐先前为何在处理冬狮郎的事情上用如此不合常理的方式。

掌控著整个欧洲黑白两道的地下帝王-京乐春水。世上能影响其强硬作风的,只有与浮竹十四郎扯上关系的一切人事物。也幸好浮竹并不是个有野心或恃宠而骄的人,否则京乐家四大名门之一的声望及百年基业肯定早因内部争斗而四分五裂。

「浮竹,冬狮郎这孩子……跟你有关系吗?」若有,这十几年来为何完全没听到任何寻找他的风声?就算浮竹没开口要求,以京乐为爱人不顾一切的行径,即使是瞒著浮竹也会想尽办法替他找到人。所以白哉只能确定两人间没有交集,却分析不出他对冬狮郎如此疼爱与执著的原因。

没有意外的,浮竹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却颤抖著将肩上那双环住自己的手紧紧抓住,紧到纤白的指尖像要滴出血来似的泛红。「那孩子……冬狮郎他…只是很像一个人……」深吸了好几口气,浮竹的声音轻到让白哉几乎听不见。

白哉并不想打探任何人的隐私,所以他张口想阻止浮竹继续说下去,但浮竹就像掉入独立空间似的沉默起来,原先紧闭著的双眼睁开却失去了应有的焦距,空洞的让白哉心头一紧。

──无语。

京乐自然注意到了白哉细微的异状,叹口气将手覆上浮竹的眼,俯下身轻啄了他的颊,「嘘……别想。我帮你担著,不准想了。」在他耳旁轻柔的安抚著。感受到双眼颊旁传递来的温度让浮竹轻轻一颤,紧拧著京乐的手微微松开反被一个转手紧攫住。他在京乐覆盖著的手心下再次闭上了眼,很轻很轻的点了点头。

「总之,我希望冬狮郎能继续留在这儿。」京乐直起身,直接了当的向白哉提出了要求。他不容许任何情况再将他心上的伤痕挖开,所以他要用最短的时间达成他的愿望,即使失败也能将痛楚减到最低,这是他从那一刻起对他发过的誓,会一辈子接收他承担的痛,一辈子疼惜他保护他。

看著京乐无比认真的神情和浮竹异常的反应,白哉实在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况且留在这儿的冬狮郎势必将不再具有『影旗』的身分,对那孩子而言或许是个不错的归宿也说不一定。但还是得询问过本人的意见才行。

「我没有反对的理由,」白哉淡淡的抬眼看著浮竹,他已回覆正常状态将京乐的手拉了下来,只是仍有些情绪强烈起伏後的疲惫。「但还是希望听听冬狮郎自己的想法。」

清清喉咙,浮竹抽回被京乐紧握住的手置於膝上,「这是当然,那,」转头看向京乐。「春水你陪白哉去一趟冬狮郎房里吧。」

「那你……」京乐正要表示反对,还没讲完立刻被打断。

「别管了,让我在这坐会儿。白哉是客人,你至少也得做个有礼貌的主人吧。」责怪的语气。

「我知道了……」无可奈何的妥协,这种大冷天的被踢去睡沙发可不是什麽好过的事。

帝王京乐乖乖听话的样子几可堪称奇景。白哉脸上明显看好戏的笑让在外人面前一向只有狂傲霸气的京乐有了名为恼羞成怒的难得表情,这个结果让白哉确信自己抓到个不错的把柄。

看著白哉心情颇为愉快的越过了京乐面前,意有所指的瞥了他一眼,京乐立时紧抿著唇灰黑了一张脸,恶狠狠的瞪著他。浮竹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安抚的搭著他撑在椅背上的臂。「别孩子气了,快去吧。」仰头轻声说道。

京乐这才稍稍缓了脸色,点点头领著白哉出了大厅。

看著两人出了视线,浮竹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忆起往事後一直无法平静下来的情绪,虽然他之前在白哉和京乐面前控制的还算成功,但只有他自己晓得为了瞒过他们得费多大的心力。要是再不让那两人离开,他恐怕会克制不了自己的意志。

果然还是演变成这样啊……还是不够坚强……今天没办法再跟春水接触了……浮竹慢慢的闭上了眼在心底叹著。这个心结怕是一辈子也解不开的……永远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握紧了双手,浮竹站起来朝自己和京乐的卧房走去,进门落锁之前,他对守在门口的黑衣青年交代了几句,随及紧紧关上了门。

「不管什麽事都别叫我,要是春水问起,说我不能见他……他会明白的。」



浮竹很早就徵询过冬狮郎是否有留下来的意愿,所以当白哉问起他的意见时,他没有犹豫的就回答了他。

「是吗。」白哉听完冬狮郎的决定,静静的盯著他看了很久。「即然你自己也想留下来,那麽,以後的你,就将跟朽木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这点你应该了解。」

点点头,冬狮郎回望白哉墨黑的眸。「我知道。」

「很好,从现在起,你,日番谷冬狮郎,不再是朽木家的人了。同时“雪狮”这个代号,从这一刻起也从《暗影》里除名。」白哉一字一句,缓慢而慎重的说出了代表放冬狮郎自由的契。

京乐带著安心的浅笑揉了揉冬狮郎小小的头,惹来小白狮子的一记瞪视。

「不要把我当小鬼。」不满的抗议著。「啊?十四郎呢?」随及发现那个疼爱他的人不在。

想起浮竹说一会儿过来却还没看到人,京乐心里升起一股不安。该死!不该放他一个人的!压下焦虑的情绪,京乐扯了扯嘴角。「他刚有点不舒服,这会儿可能休息去了,我待会儿去看看。」转向白哉。「我叫银送你们出去。」

白哉看出京乐掩饰著的心神不宁,「我自己出去就好,你去看看浮竹吧。」了解的让他先离开。

京乐立刻交代了下属派人照顾冬狮郎,并将银叫到前厅送白哉等人出去。

奔回寝室的途中,京乐不禁怨起自己竟没注意到浮竹的不对劲。那件事是他心里最深刻,永远也痊愈不了的伤,怎麽可能挖开之後就在这麽短瞬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边想边揪著心加快脚步。

──十四郎,求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啊!



浮竹蜷缩成一团的躲进大床靠墙的暗处角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他努力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将头埋进了屈起的双膝间。几年来一直靠著春水的爱和呵护掩饰著,安慰著自己都会过去,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逃避般的催眠自己都是命!不是靠自己能改变的,既定的命……

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好冷!寒气克制不住的从体内升起,几乎要将自己吞噬那样的罩上来。多久了?有多久没再有过这种绝望感了?我以为……以为这些年在他的陪伴下,除了偶尔的梦境外,不会再有更鲜明的画面出现了……以为经过两千多个日子的调适沉淀,已经能够释然的面对了……以为真的能够不再有怨怼的心了……

很痛!真的好痛!不论是胸口上看得到的伤,或是心里面看不到的伤,都是痛到让人几近昏厥的程度……不要想起来!不要再回到那段只有绝望的日子!我爱他啊!即使是……即使是他亲手杀了我唯一的亲人……我还是爱著他,永远也不会恨他──真正恨的……其实是自己啊──

不断在内心发泄般的呐喊著,浮竹再也忍受不了那股强烈责难──对造成这种结果的自己,深刻的谴责与厌恶──愧疚两字像锁鍊一样将他紧紧绑缚著,幽禁在一辈子也逃不出的,自责的牢笼里。

拼了命的咬著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难以形容的酸楚像要把双眼挖出来似的刺痛著,若能哭出来或许不会那麽难受,可惜──解不开的结,把流泪的能力都连带封印起来了……


(九)
~~~~~~~我是自责与愧疚的笼(下)的分隔线~~~~~~~~

京乐十万火急将房门撬开踏进的那一刹那,心口就如同利刃狠狠划过一般,再一次嚐到几年前逼得他近乎落泪的剧烈痛楚。将身後的人全遣出去,京乐隐忍著一丝颤抖走向床边,原先雪白的被褥点缀片片刺目的豔红,入眼皆触目惊心。

快步上前扯住纤细的手臂,将缩在深处的人儿拖出来紧紧拥进怀里。浮竹像个断了线的人偶被动的被压进京乐温暖的胸膛里,除了木然没有任何有意识的反应。京乐知道此刻怀里的人已像被催眠般的陷入自己制造出来的世界,失去任何应有的反应及感觉。

收紧双臂,京乐的自责绝对不比恋人来得少,但他一直撑著保护他的壁叠,只因他不想再见到6年前浮竹崩溃的样子。所以多年来他小心翼翼的避免任何让他想起过往的事物,不愿他再次经历那可怕梦魇。

怎知……导火线竟又是自己惹来的!再一次的,又是自己伤了他……

埋进浮竹发间,隔了多年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微颤起来。京乐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做,此时的他依旧和之前一样束手无策,只能紧紧抱著怀里微凉的身子,不停的低声唤著他的名字。数十声後,浮竹像突然惊醒过来一般,发疯似的狂乱挣扎踢打著,这举动让京乐不由得松了口气。

有反应就表示正在恢复。

任由他恣意的发泄,京乐毫不在意他的暴动,只一手搂紧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发,低柔的安抚著。过了好一会儿,被紧箍在身前的人才渐渐平静下来,原先挣扎挥打的手停止,改而揪住京乐胸前的衣襟,紧到纤长的指节泛起不正常的白。

怀里的身子停顿了一会儿,之後才缓缓的颤抖起来,像陷入哭泣,却无声。京乐叹口气,轻轻拉开两人距离,抚著长发的手收回,抬起人儿的下颚,果不期然出现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庞,过份压抑充血的双眼,下唇被自己咬得血迹斑斑,旧疾发作咳出还未拭去的血丝残留在唇边,以及方才意识回复後才涌出,此刻仍不停滚落的透明液体。

「春……水……?」浮竹沙哑著声唤他的名字,被迫仰起的脸庞神色迷茫,像身处苍茫边境找不到依靠的脆弱感觉。美丽的双眸里不间断的泪滴泛滥著滑过眼角,滴落在肩臂上。

京乐心里泛疼,抱著他坐入一旁的躺椅,收紧搂著他的双臂将他再往怀里带得更近一点。「求你,求你了十四郎……别折磨自己,也别折磨我……」痛苦的闭上眼,低头贴上怀里饱满而白皙的额。「不要再想了……拜托……」偎著他,也让他偎著自己。

被京乐搂住前的浮竹感官是麻痹的。

要是早先就这麽消失,是不是就不需忍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浮竹陷在漫无边际的地方,几乎连自身都看不见的黑暗里,开口喊叫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伸手想触碰却连自己都摸不到,就像,只剩意识还残存著的飘渺感。

周遭一下子亮起来,曾经过往的人事物记忆如同快速倒带般飞掠闪过,最终渐渐慢了下来,出现的画面是夜幕中璀璨夺目的店名-狂花-。接下来的每一幕都像浏览照片般,停留,翻动,像要逼迫观看的人再一次深切的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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