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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肃杀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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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黑雾中似有一缕光透入,渐渐地光束越来越多,光圈越描越大,一片暗沉的混沌终于开始发出乳白色的光,朦朦胧胧的白雾中似有若隐若现的轮廓缓缓勾勒而出,雪白的天花板开始清晰起来。一切都恍如隔世般,犹如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本以为醒来会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然后如例行事务般起床吃早餐上学,继续着突然断掉的日子。但也就在看到医院的那一刻,才感觉到物是人非。而真正感觉到现实扑面而来的确是记忆潮水涌上的那一刻,断掉的岁月被人缓缓道来的那一刻。
六年的断层后,睁眼的第一刻脑子里想的不是我在哪,我是谁,现在是什么时候诸如此类的基本问题,而是好白,真的好白,为什么眼前一片白脖子还不能动呢?裕太表示只能盯着天花板极为郁闷。
但这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作为六年来奇迹般苏醒的植物人,裕太成为了众教授学者的研究对象,每天不厌其烦的问题让他颇为头疼,好在他渐渐地拥有了唠叨免疫力,并在各类繁琐疗程中迅速康复。虽然现在还不能游刃有余地进行剧烈运动,但基本的日常作息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刚苏醒的那段时间,思维还没有完全理清,六年的深度昏睡使得他的记忆与认知都无法立即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再加上这六年的人生断层,如同一梦六年般很容易出现与现实脱轨的情况,让裕太苦不堪言。好在周遭的医护人员都甚是体贴,全方面地为他提供各类贴心服务,可是其中的违和感还是让他颇感不安。因为这时候的他身边没有一点家人的消息,医护人员止口不提,而他也不敢询问。
过了几天后,身体的基本机能大致恢复,他六年前的记忆开始慢慢捋顺,也记起了最后的记忆断层——车祸。思路开始明晰的他终于从真正意义上担心起自己的家人,那么紧张的时期后来怎么样了?哥哥和姐姐怎么样了?父母没事吧?最后债务又是怎样的?自己为什么可以这样平平安安的在医院进行复检?这六年来发生了什么?每每看到那些挂着笑容细声软语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们,他都想开口问这些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又被硬吞了下去。他从来都没有像那时候那么害怕过,害怕知道真相。他只能说服着自己,或许明天,明天家人就会来看自己了,到时候一切就会明晰,现在他只需要等待。可是他并没有等到那个时刻。
那段时间脑子里全部盘旋着可怕的想法。家人是不是都已经不在了?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诸如此类的念想化为噩梦夜夜缠着裕太,但神奇般的每每噩梦进展到关键时刻,痛苦让他觉得快要窒息时,总有一种非常温柔的感觉涌进体内,就像是有人怜爱地用湿巾擦拭着自己的额角似的,就这样如春风般抹去苦痛,让他安睡。但是早晨醒来后的空虚感依然会提醒他这不是事实,就算有也只是医务人员们体贴的护理罢了。而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与世界脱节,没有任何关联快要崩溃时,熟人出现了。
从裕太醒来到这个时候,实际算起来时间并不长。到裕太恢复到普通病人程度允许外人探访时,那些旧友们终于获得了探访准许证。除了熟得不能再熟的观月前辈外,哥哥的那些青学朋友们都一一来探访过,甚至连越前的表姐也来看望了。裕太颇为惊讶,不知道自己家什么时候跟越前亲密到连他表姐都如此熟稔了。
熟人的频繁来访让裕太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又重新联结了起来,少了许多最初的空虚感。但是作为他与这个世界最最重要的纽带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这时候的他虽然有勇气试图发出提问,但是因为气势太弱底气不足,话题很容易就被对方给忽略或是转移掉了,这除了让他有些灰心外还平添了一份担忧。
等到他能独自一人凭借拐杖走路时,他开始婉言谢绝护士们的帮助提议,自己一个人进行病房外的走动活动。一方面,他想自己努力让身体快掉恢复;另一方面,他也想独自一人好好静一静,思考那些让他无比疑惑的事。有时候,他会独自一个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仰望天空,勾勒出不二家情况的无数种可能,想着为什么他们都不来看我这些话。或是翻翻护士每天都会准备在床头的书,想着这应该是哥哥喜欢的风格之类无关紧要的事。十年前他还叛逆地跟哥哥赌气,想着一定要跟如此温柔的哥哥唱反调,早早独自一人去闯生活之类意气风发的事,可是现在他却无比怀念那时候的青春,虽然有疼痛却无比纯粹,纯粹的不掺一次按杂质的幸福。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会一不小心在暖烘烘的太阳下睡着,但醒来的时候都会在身上发现一张毛毯,储存着太阳慵懒的热量,抵御初冬那是不是入侵的凉意。这时候的裕太总会伸长脖子四周张望一下,然后苦笑着想,应该又是这些贴心的护士自作主张悄悄尾随吧。就算是明确说明不用再重点照看他,自己想一个人活动一下,他们虽然不现身,但有时竟会巧妙地派一个小孩子在他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或是在他忘记某些叮嘱的时候跑过来提醒他一下。在他感到寂寞无助的时候,总会有那种如同影子般的温柔渗进来,漫进心里,可是这并不能填补那块显而易见的空白。
裕太第一次听到与家人相关的事纯属巧合。那天他正准备独自一人去花园散步却偶然在住院部大门处巧遇观月和越前。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观月和越前巧合般地在裕太探望时间上重合了,并在大门口来了个巧遇,于是乎在你一句我一句中演化为先到花园那边解决个人事情再行探望之事的局面。不知为什么,直觉让裕太放弃直接上去打招呼,而是选择悄悄尾随。而就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第一次听到了关于家人的消息。
“治疗情况还好吗?”声音断断续续无法听完整,但观月突如其来的这一句顿时让裕太有点反应不能。治疗?他们说的是自己吗?
“多劳费心,证明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倒是观月前辈你这边……”
“小鬼,你再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观月是什么人,早就留了一手把该撇清的事撇得干干净净了。”
“哼~不赖嘛。”
证明?什么证明?跟治疗有关的是,是病情证明单之类的吗?这好像跟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还有该撇清的事是……怎么感觉好像是什么不好的事……裕太的疑惑陡增。
“等这阵子忙完后,不二前辈应该会过来的吧。”听到不二这两个字,裕太立马把耳朵竖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完全搞不清他的想法。自从医院醒来之后一直都是这个状态,感觉要死不活的,这还算作我永远的对手吗?”
“那是因为卷毛你太吵了。不二前辈就没把你当成对手看过。”
“你这小鬼……!算了,我忍。呼,宰相肚里能撑船。根据数据推测,临近的审判应该只是一个忙碌的借口,他应该是因为存在歉疚感无法好好面对裕太吧。这样想来,如果判决结果不妙,他会不会永远都……”
“不二前辈才不会这样。”
越前强有力的反驳着实让观月甚是不爽,但裕太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被观月话语中的关键词吸引了过去。
医院?要死不活?判决?歉疚?怎么回事?是谁违法了吗?哥哥受伤了吗?听情况哥哥应该是已经转危为安了吧,裕太不由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那迅速燃起的快乐火苗又被即刻浇灭。这么说是哥哥不愿意来看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在心里悄悄散开。
“再说,判决结果一定是有利的。我相信猴子山大王介绍的律师,毕竟由美子姐的情况比较特殊。”
“嗯,奈奈子出具的证明相信可以帮上很大的忙。到时候你也需要出庭吧,作为受害者?”
越前后面回答了什么裕太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这一切犹如晴天霹雳般把他击懵了。为什么会出现律师的字眼,越前是受害者?还有姐姐到底是处于怎样的一个特殊情况?一想起由美子十年前的情况,裕太的心就揪成了团。出人意料的发展,几乎让人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再也无法继续听下去了,于是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向病房走去。
可是在那之后,每天夜里他都会做相关的噩梦,梦见家人们在迷雾中逐渐远去,直至消逝,而自己的腿却有千斤重,始终不能迈出哪怕一步。他呼喊着,嘶吼着,哭泣着却让嗓子渐渐沙哑,视线慢慢模糊,一点点,一点点地堕入黑暗中再也上不来。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惊醒,怔怔地盯着夜色里不真切的天花板任凭冷汗滑落脑际,然后拿起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床头的毛巾擦掉那些恐惧的虚汗。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身体会在一种奇异预感的驱使下爬下床,慢慢地走出病房,然后对着病房外那个长长的走廊发呆,想象着在走廊上微弱却又无比清脆的脚步声。但是现实永远是那片寂静无声的幽暗廊道,空荡荡的就犹如他的心般,潮水般涌上的孤寂感只能在病房门关闭的那一刹那才会有所缓解。可那蚀骨的不安与悲伤却是怎样都消除不掉。
谁也不在。
哥哥。姐姐。爸爸。妈妈。
他睡了六年,醒来的那天,谁都不在。
明明什么人也没有,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身边有那么一处温暖呢?可是每当他要去寻找的时候,却只留下空荡荡的一片。
床头的书、院子里的毛毯、帮忙的小孩子、拭汗的毛巾……明明感觉就在身边却怎样也找不着。这种不曾出现也不曾离开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样呢?
裕太今天又做恶梦了,他如往常一样含糊地呢喃着梦话,身体微微蜷缩,额头上的汗开始慢慢渗出。可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他能感觉到有个温暖的东西轻柔地拭去自己额间的汗——那如往常一般保有余温的毛巾正攥在某个人的手里,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只纤细却毫不柔软的手,改口换道:“哥哥……”
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告诉那个人:之前他睡着,无法看到也无法听到,只能当一个被人保护的人;而努力六年终于醒过来的他只是想成为一个依靠,一个虽不算坚实却永远不会离去的依靠。
所以,今晚他没有睡,他想打这么一个赌。
而他也赌赢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5 兄弟
Chapter 65 兄弟
之前一切的铺垫都在最后这一时刻发挥了它应有的功效。
观月与龙头达成协议,以pure的继承权作为筹码换取不二自由,在连不二本人也不知的情况下洗白了许多黑背景,默默地为不二铺好了一个回头的路。
说实话,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观月并没有想很多。这么多年,不二从来没有表露出要回归正常生活的愿望,他只是冷静理智地接受着这一切并不允许自己示弱。然而,可以说是一个很私心的愿望,观月认为这是因为自己还是蛮有良心的,所以无论今后不二用还是不用,他都想要造出这么一条路来,让不二能在想回去的时候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不再为这边的世界所绊。他的初衷就是这样简单,虽然中途差点被不二疑为叛徒,但最终他的决定被时间证明是正确的,这样一切都变得有价值了。
而不二,打从一来是就没有想去动迹部的公司,只是在表面上顺应由美子的牵连怨恨罢了。他不定时地把相关重要资料用风景照做掩饰寄往迹部处,由此弥补良心上的歉疚。但自从他知晓pure亦是仇人之一,甚至带点玩弄把戏在戏弄自己时,他就决定要把pure毁掉,但却被那种又恨又感激的矛盾情感所累,最终决定用同样的方式,把pure的实质控制权全部转移到迹部的手下,即使把柄外泄。最后倒使得pure全面掌控在迹部手下,阴差阳错的,观月和龙头的交易筹码也就此转移,意外地获取了双重的赢利。不仅让自己脱离了那边世界的桎梏,还避免了有力工具外泄。Pure在迹部的控制之下,无需担忧,而自己又意外地被洗白了,无需担忧在警局露馅,连带着由美子的罪名也可以减少许多,至少许多事情都可以得到应有的粉饰。
事件粉饰的结果,受害者的偏袒,奈奈子出具的心理疾病证明书再加上多方的努力,为的只是一个好结局。而在为由美子姐奔波的这段时间里,不二不敢面对裕太,他怕裕太问起由美子。至始至终,不二一直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由美子,他无法将由美子的现状告诉裕太,他无法面对裕太以及那一份属于自己的责任。
于是,他只能悄悄的关注裕太。在裕太不易发现的时刻、地点,定时地去看上一眼,或是曲折地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他没想到,这个晚上竟然会被裕太抓住。果然裕太的直觉还是特别可怕的……
他们现在面对面坐着,气氛就像是警察审讯小偷一般紧张。不二甚至端端正正地双手放在膝上维持着标准坐姿连大气也不敢出。
裕太的表情异常严肃,严肃得甚至让不二看不到希冀中的兴奋,只留下一副家长待训话的情景。明明之前脑海中循化播放好多遍的重逢画面应该是喜极而涕,相拥着互道兄弟之情,让一切傲娇都成为浮云只留下真情流露的说,可是现在这种冰火两重天是闹哪样。偏偏不二自己也认栽,此时此刻,无论裕太发多大的火他都没有理由反驳,因为他确实如一个认错的孩子般虔诚地知错了。
“哥哥。”在长久的沉默后,裕太终于道出了两个字。不知为什么,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都让不二一下紧张起来,开始有一种立马把自己罪行道来并忏悔的冲动。
“那个,裕太……呵……好久不见。”讪讪笑着的不二企图缓和这种一触即发的气氛,却不料口不择言,四个字变为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裕太的脸气成了酱紫色。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好久没来看你,因为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不二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水准什么时候跌落到这种蹩脚的程度了,明明之前的道出成篇的谎话都是脸不红气不喘,一气呵成几乎滴水不漏的。
“事实应该不是这样的。”裕太非常无情地把不二企图瞒混过关的0。1%希望给戳破了。此刻的裕太就像是福尔摩斯上身般,具备鹰一般的眼眸与卓越的洞察力,一句歼灭不二拙劣的谎言,“你为什么不敢见我?”
一针见血直捣黄龙的问题几乎让不二冷汗直飙:“我说了,是因为……”
“哥,你不用瞒我了。我知道你总是这样悄悄来看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还有由美子姐姐怎么样了?”
“……”
“哥!”看到突然沉默下来的不二,裕太焦虑地问道。
不二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波澜不惊的声音回答裕太:“裕太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由美子姐就会来看你了。然后我们一起去美国看望爸妈吧。”
“哥,你应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裕太不依不饶,“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去找,你真的想让我从其他渠道听说这些事吗?”
“……”
“告诉我。这六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债务怎么样了?那些仇人呢?姐姐还是那个样子吗?我不想被继续瞒在鼓里了,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从来没醒过!”
似被裕太最后一句话惊住,不二倏地睁大了眼睛,他犹豫着却只能吐出一个字:“我……”
是时候告诉裕太了吗?
裕太该知道这一切吗?
一切都将过去,他没必要再承受这些痛苦不是吗?
自己将会努力让由美子无罪释放,自己会努力让裕太重新回归正常生活,自己会努力去打造一个足矣掩盖过去伤痛的幸福生活,这样还不够吗?
每个人都执着地追寻真相,真相真得这么重要吗?
或许有时候,知道还不如不知,无烦恼总是更容易获得快乐。
但是他却充分意识到,如果现在他依然瞒着真相,那裕太此刻一定不会开心,这会成为一个结,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是时候放下这一切了,就通过这种方式让这一切完结吧,这段被黑暗包裹的充满疼痛,却仍被坚持和宽容所感动的岁月。十年的原地转圈是时候迈出新的一步了。
不二握紧裕太无意识中颤抖的手,柔柔的声音就如同睡前的安眠曲般轻声抚慰:“裕太,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你先睡觉,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裕太仿佛害怕他再次消失般立即大力地反抓住不二的手,眉头紧皱断言道:“不要。”眉宇间皆是怀疑。
不二苦笑:“我会一直在这里的。还是你不愿相信我?”
如此反问下裕太也哑口无言,他思忖半晌最终还是在不二的帮助下乖乖躺下,可是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自家哥哥愣是不肯闭上。
“哥哥,你不会骗我吧……”
不二的笑如夜中星辰般灿烂:“我发誓,永远不会对裕太撒谎的。”
在那温柔的守护下,裕太终于安心的睡去。他相信着第二天早晨能第一眼就看到床边的哥哥,然后听哥哥把十年的故事娓娓道来。虽说哥哥柔和的声线能磨掉故事中的不少棱角,但是自己依然会不由自主地在这惊心动魄的故事中或担忧或紧张。不过,最后自己一定会庆幸地松一口气,然后拍着胸脯道:“哥哥真是太笨了。以后有我在,你也差不多可以退场了。”这时候的哥哥一定是一副猜不透的笑颜,带点宠溺地回嘴:“那我就拭目以待啰~”
在不二注视下沉沉睡去的裕太此刻没有任何怀疑,一切的担忧与不安似乎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却望见空无一人屋子时的境况,他毫不怀疑这一晚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现实,他的心里没有迷茫,有的只是坚信。
确认裕太已进入深眠以后,不二轻轻为他掖好被角站起身,径直走到病房门边拉开门,可是前一脚刚踏出就赫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不速之客。他瞟了对方一眼,依然不为所动地离开病房,在身后几乎无声地关上病房门,待确认不会吵到裕太后,终于开口道:“你一直都在这里听着?”
忍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道:“真是绝妙的编梦能力。”
不二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地迈步离开裕太病房,朝楼道深处走去,而忍足也似领会不二的意图般紧步跟上。直到两人离开病房好一段距离后,不二才停步问道:“真实与谎言,你认为会是哪一种呢?”
不二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忍足颇有些措手不及,此刻不二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暗夜中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冷冽却不刺骨,静静流转的光辉就如沉落深海中的蓝宝石般虽无温度却异常绝美。忍足察觉到了不二不动声色的试探,但他的心思却依然难以捉摸,真实或是谎言,孰对孰错,根本无法判断。这种情况下,忍足更愿意采用迂回的试探方式回避这个问题,而不是孤注一掷去赌这二分之一的概率。
“如果是之前的不二周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谎言。但现在的不二周助……”忍足非常淡定地回视不二,无声无息中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是用谎言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境,还是直接诚实地面对现实?虽都披着保护之名,但是两者却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巨大差别。而孰对孰错,不到最后还真心难以判断。所以——
“不二周助,你有改变吗?”
是如之前一般独自一人默默吞下所有残酷的现实,苦心孤诣地编造一个梦境来减轻其他人的痛苦;还是坦坦荡荡地掀开真相,一起面对一切?现在的你到底是哪一个选择呢?
两人都打着语言上的太极,却都紧紧地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揣测着对方的心理。周遭的时间仿佛冻住般,全部凝结在深夜的眼神交汇中。面对忍足的反问,不二终于放弃了这场如果真正开战就不知道会呆立多长时间的心理战。他敛去了眼眸中的冰蓝,微微笑着缓步继续朝前走去,而留下的背影已经完全不是那个孤寂瘦削的身躯了。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迂回或是心理诱导了。他不再需要认真忖度着话语中的字句来潜移默化地扭曲事实,也不需要用谎言来打太极掩盖真相。如果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
不二停住脚步,微微撇过头道:“我一定会救回由美子姐,而裕太——也会一并守护。这样的我,你觉得有改变吗?”
忍足笑着把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懒懒散散地靠在墙壁上,望着在廊道灯光下显得朦朦胧胧的不二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啰,早去早回,不然不二裕太这个烂摊子可是非常伤脑筋的~”
“知道了。”不二抿嘴一笑,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口走去。一路上他身边的光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就像人生中不同阶段的旅程般。忍足眯着眼看着不二的背影渐渐弥散在远处的晕黄中再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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