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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格格]再世为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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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现端倪
皇太后眼角泛酸,“发生了这样的事,对莹莹的名声总归是不好的,从小又没有娘亲在旁边指点,就怕她钻了牛角尖。若是能接到宫里来,你这个做姐姐的予她开导开导也好。”说着又是一声叹气,“可怜见的,傅亲王世子怎的不小心就射中了你弟弟……”
“所幸成安公子的伤势已无大碍,太后娘娘和韵姐姐也不用太过担忧。”尼楚贺轻声安抚,也同样皱着眉头,仔细聆听有关成安的消息。
不过她对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不甚了解,从太后的语气听来,似乎傻帽皇帝有心偏袒傅王府,倒是对鄂缉尔贝勒争锋相对。还有,前几日傻帽皇帝让她出主意帮助傅怀玉,难不成和这件事有关?
还有她何时多出来一个身为亲王福晋的姑妈?那个姓傅的怎么会是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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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仁宫,却见初晴言笑晏晏地走过来,凑到尼楚贺耳边兴奋地说道,“主子,您看谁来了?”
一边说一边掀开帘子,只见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站立在大殿中央,雍容端庄,丰腴艳丽,周身散发出一种温婉柔和的光芒。尼楚贺大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着女人的手,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声音叫,“额娘……”
“真没出息,这么容易就哭了。”赫舍里氏眼中暗含泪光,嘴上却是取笑自家闺女,掏出手帕给尼楚贺擦泪。
尼楚贺拽着赫舍里氏的胳膊,略带撒娇的口吻,“女儿可是大半年没见到额娘了。”
“在宫里可还习惯?皇上对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赫舍里氏慈爱地抚着尼楚贺的脸庞,满眼心疼,“额娘倒不是希望你给咱们家挣得多少脸面,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万事都要有个分寸,宫中行事处处谨慎,千万莫叫别人拿了把柄。”
说到这里,赫舍里氏顿了一下,突然放低了声音,“我在宫外也有所耳闻,皇太后那侄女是个性子极差的,她可有为难你?”
听着母亲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尼楚贺心中即是温暖又是无奈,拉着赫舍里氏至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女儿在宫里一切都好,额娘您就不用担心了。”
她活了两辈子,要是连后宫这点子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前世就不配给表哥当皇后了。
“我今儿请额娘来,就是想听额娘给我说说宫外的趣事,鄂贝勒府和傅王府两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女儿心中好奇,就……”尼楚贺吐了吐舌头,朝赫舍里氏俏皮一笑,接着凑到母亲耳边,“宫里传的肯定没有额娘讲得好听。”
赫舍里氏佯装生气地瞪了尼楚贺一眼,“都进宫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多长个心眼儿,这些话哪是能随意谈论的?”
“那您就给我说说那位傅亲王姑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记得阿玛有一位姐妹做了亲王福晋?”尼楚贺撇撇嘴,眼珠一转,又蹭上赫舍里氏的胳膊,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还好现在只有她们母女两人,要是被表哥知道了,准会笑话她。
赫舍里氏眼神一黯,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哪是你阿玛的亲姐妹,不过是咱们庄子上一个管事的女儿,后来那管事的为了救你玛法,自己被乱军砍死了,只留下了一个不满六岁的姑娘。你玛法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把那五岁多的小女儿抱回家,收作养女,跟着咱们家姓佟。你出生的时候她都已经出嫁了,况且家里人也很少提起她,当然不知道关于她的事了。”
“额娘……”尼楚贺轻唤了一声,她怎么觉得额娘的神情不大对劲儿。
“关心这么多作甚?管她是亲王福晋还是郡王福晋,总比不过你这个皇妃,别想那么多,养好身子,早日给额娘生个大胖外孙才是。”赫舍里氏勉强笑了笑,随意敷衍,明显不想谈论关于傅亲王福晋的话题。
尼楚贺俏脸一红,低着头小声道,“额娘别打趣女儿……”
谁要是给傻帽皇帝生孩子,谁就是傻帽第二,若是表哥不回来,她宁愿当一辈子的黄花闺女,也不能让那二货给糟蹋了。一提到表哥就想起那天在宫外见到的成安公子,尼楚贺甩了甩脑袋,三日后,鄂贝勒家的二格格就要进宫了……
还有,额娘为什么逃避谈论傅亲王福晋?玛法的养女,她名义上的姑姑。
赫舍里氏轻笑了几声,又和尼楚贺说起家里的一些事情,嘱咐女儿在宫中谨慎小心,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回来报个信儿,随意唠嗑了几句,看天色不早了,便向尼楚贺行礼告退。
尼楚贺点头称是,把赫舍里氏送到景仁宫门口,就转身回了寝室。
三日后。
皇太后派了几个嬷嬷去鄂贝勒府上接人,跟随成莹一同进宫的还有两个婢女,一个是从小便伺候她的莺儿,一个是鄂缉尔临时挑选的,叫冰雨。成莹褪去一身汉服,着一袭碧蓝色蒙古装饰,看上去要比平日精神得多。
尼楚贺身为后宫分位最高的妃嫔,自是同韵贵人一道在寿康宫接见成莹。皇太后神情略显激动,在大殿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多圈儿了,伸长了脖子盼着成莹的到来。尼楚贺见状抿唇轻笑,这皇太后性格虽然偏激了些,但在对待晚辈上,却是真心实意的好,尤其是鄂缉尔家这两个女儿,就跟自己亲生的孩子似的。
半响过后,四个嬷嬷领着一位俊俏清秀的姑娘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皇太后喜露于色,和韵贵人相视一笑,“终是来了,莹莹今儿个真好看。”
“莹莹给太后娘娘请安,给懿妃娘娘请安。”成莹双臂交叉置于胸前,给两人行了一个蒙古礼,后又转向韵贵人,温和笑道,“姐姐……”
“好好好!这才是咱们科尔沁女儿的风范。”皇太后哈哈大笑,一边打量成莹一边对尼楚贺说道,“你看看,多有精神,莹莹小时候也学过骑马,有机会你们几个年轻人去马场比赛比赛,看看是咱们蒙古女儿骑技好,还是你们满洲姑娘骑技好。”
尼楚贺轻掩唇角,温婉笑道,“太后娘娘这是说笑呢,咱们满蒙一家,何必分彼此。”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皇太后笑着嗔了尼楚贺一眼,转身把成莹拉到身边,让宫女下去泡制茶水,然后开始询问成莹近日来鄂贝勒府里的情况。
韵贵人则比以往要安静许多,暗暗观察成莹的一举一动,只觉这个妹妹一下子转变得太快了,性子虽是一如既往的温婉柔和,却是少了眉间那股淡淡的忧郁,最难得的是居然换下了墨淡如兰的汉服,穿起了豪放爽朗的蒙古服饰。她在冷宫这三个月,究竟发生了多少事?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成莹接过宫人手中的茶杯,先是给皇太后呈上,然后再呈给尼楚贺,又朝韵贵人福了福身,便静静地说道,“如今三弟的伤势大好,皇上让我们家和傅家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还打算释放了傅亲王世子,但额祈葛不干,说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傅王府。那天晚上,傅王府的格格偷偷到府上来见我,向我坦白了缘由,说三弟是她射伤的,不管傅亲王世子的事,不巧被额祈葛逮个正着,而后额祈葛又以‘夜闯贝勒府’的罪名要求傅亲王惩罚怀玉格格,这事情越闹越大,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什么?她一个亲王格格去围场做什么?”皇太后听后大惊失色,那是八旗子弟竞赛的场地,她一个格格哪有资格进去?
成莹低下头,脸上略带羞愧之色,沉默着不说话。
韵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奇怪地看了成莹一眼,这绝不是她那个一心只想着爱情的傻二妹能说出来的话,此时竟然连情郎的名字都不说了,直称呼为傅亲王世子,这样的改变,让她觉得诡异!
“真是不像话,格格不像格格,竟敢私闯围场!”尼楚贺面露鄙夷之色,原来傅怀玉竟是个这样的人,怪不得那天她还没开始说话呢,就被傅怀玉一阵大吼小叫。
听了成莹的一席话,又想到这些日子听到关于傅怀玉的事迹,心中不由得一阵嘲讽,亲王格格女扮男装上街打架惹事,又和当今圣上结拜为兄弟,还闯入围场射伤蒙古公子,居然还私闯贝勒府!呵,这格格真是够奇葩的,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见到过。
难怪额娘这么不愿意提及傅亲王福晋这个姑姑,教出来这样一个女儿简直就是丢自己的脸,只怕佟家的人都不愿承认玛法收养的这个女儿了……
“额祈葛的性子激烈了些,你有机会多多劝他一下。”韵贵人轻叹了一声,原来她的性格是遗传她父亲的,还有姑妈,也是个火爆脾气,随即又联想到当今的太皇太后和世祖爷的废后,突然一愣,难道这是他们家族的遗传?
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觉得这想法有点可笑,然后回到刚才的话题,“安弟现在如何?”
成莹低着头应道,“三弟根本不管事,昨日只身一人去了潭柘寺。”说着又面露委屈,眼眶微微泛红,“额祈葛根本不听我的劝,还说我对傅亲王世子念念不忘,若是我再替他们傅家说话,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
皇太后皱眉,“他若再这么闹下去,咱们就算有理也会变成无理,况且皇上本就偏心傅家。”
尼楚贺其他的不关心,倒是敏感地抓住了‘成安只身一人去了潭柘寺’这句话,黑眸轻轻一闪,琢磨着此人的举动表现,心中的疑惑更甚,他一个蒙古公子,怎么平白无故去了潭柘寺?她只记得前世表哥倒是经常去潭柘寺礼佛,后来又将潭柘寺发展成皇家寺庙。
心里的疑团就像是雪球,越滚越大,有了那么一丁点期盼,就会随着想念无限扩大,她想念玄烨表哥想得着魔,眼里梦里全都是他的影子……
从寿康宫出来,一个人浑浑噩噩走在御花园中,眼睛望着乾清宫的方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日在宫外的大街上,成安公子与她说话的语气和略带戏谑的神情,逐渐幻化成一个英俊威严的男人,平静如水的眸子里掀起淡淡的温柔和丝丝笑意。
“奴婢给懿妃娘娘请安。”一个身着浅蓝色宫装的女子从侧面走过来,朝尼楚贺行礼道。
好生眼熟!尼楚贺观察了眼前这宫女几眼,恍然道,“你不是莹格格身边伺候的婢女么?怎么此时跑到御花园来了?”
“格格正和韵贵人说话呢,太后娘娘让奴婢去内务府拿一些衣物过来,这……这……”冰雨说着一阵脸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宫里太大了,一个转弯,奴婢就找不到方向了……”
尼楚贺轻笑,“紫禁城确是很大,多走几次就认得了。”说着招呼初晴上前,吩咐道,“你带这位姑娘去内务府。”
“奴婢多谢娘娘。”冰雨面露喜色,朝尼楚贺行了一礼,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荷包,小声道,“我家公子说这个荷包是娘娘落在大街上的,让奴婢把它还给娘娘。”
说完便和初晴转身离开了。
尼楚贺翻过荷包一看,顿时大惊,这不是她送给傻帽皇帝那个荷包么?怎么跑到成安公子手中去了?
还有这个婢女……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又更晚了~~好困~
☆、第16章 以马代罪
夜已深,整个紫禁城却是灯火辉煌,时值初冬,天气渐冷,空气中泛着丝丝凉意。尼楚贺依靠在窗前的栏杆处,手中紧紧捏着那个粉色的荷包,双眉紧拧,目光幽深而哀怨,一不小心,那满满的思念就溢出来,倾泻一地……
她好想他,迫不及待地想见他。只是不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起身,坐下,再起身。闭眼,又睁眼。那一抹挺拔清瘦的身影时时刻刻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重生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陌生人占据了他的身体,用那一副英俊伟岸的身躯做着与之不相符合的傻事,心里头不知是苦还是甜。如今偶然出现另一个与他的神态和气质相像的人,心,就不可抑制地跳动了。
初雨从门口轻步走进来,手里拿了一件披风,上前给尼楚贺披在肩上,“主子,天凉了……”
尼楚贺抬头,抿唇轻轻一笑,“把灯熄了,我先去歇息。”
“奴婢伺候主子就寝。”
尼楚贺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卧室,端坐在床沿上,任由初雨替她宽衣解带,神情却是木讷呆滞,“咱们过几天出宫一趟。”
“主子想去哪儿?”初雨把毛巾放在温水里搓揉一番,然后递给尼楚贺。
“潭柘寺……”
初雨双手一顿,随即又恢复过来,轻笑道,“主子应该去拜送子观音才是。”
尼楚贺微微一愣,眼神逐渐清明起来,抬眼看着初雨,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这话是你个黄毛丫头能说的?也不嫌害臊!”
“奴婢只想替主子分忧……”初雨低着头羞红了脸,小声反驳道。
尼楚贺咧嘴一笑,伸手捏了捏初雨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主子会好好待你的,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明天收拾一下,咱们就去向皇太后请旨。”
******
次日一大早,用过早膳,又让初雨初晴准备好行李,尼楚贺站在宫门口,望着天上稀薄云层中的阳光,做了一次深呼吸,把体内的浊气都排出去,一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此番出行,明面上是说为了皇嗣祈福,可真正的目的却只有她一个人明白。
后妃与外臣私会,是要被赐死的……
待一切收拾妥当,尼楚贺便带着初雨和初晴去寿康宫给皇太后辞行,还得去乾清宫找康熙批准。不想刚刚走出景仁宫宫门,就看到一个身着浅蓝色宫装的女子匆匆忙忙跑过来,面容焦虑,急得满头大汗,予尼楚贺禀道,“懿妃娘娘,不好了,太后……太后她……”
尼楚贺猛然一惊,抓住那女子的手急道,“太后怎么了?”
“今儿早上,太后娘娘突然发火,发作了寿康宫的奴才,现在正怒气冲冲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韵贵人拦不住,便让奴婢来找懿妃娘娘。”
韵贵人?尼楚贺此时才正眼瞧身前这个女子,下意识蹙眉,原来是韵贵人的贴身宫女燕儿,她就说怎么如此眼熟。不过皇太后怎会突然生了气,又要与那傻帽皇帝发生冲突?
来不及多想,连忙对燕儿说道,“你快带我去见太后娘娘。”
一行人疾步走到御花园处,却见皇太后铁青着一张脸正往乾清宫的方向行去,身后跟着几个嬷嬷和宫女,均是一副惶恐的神情;韵贵人走在皇太后身侧,时不时地拉着皇太后的衣袖,像是在哀求什么;成莹迈着小碎步走在最后,脸上一片茫然,神经却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尼楚贺快步上前,给皇太后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
韵贵人大喜,顿时松了一口气,递给尼楚贺一个感激的眼神。
皇太后神情一滞,接着又抬头挺胸,拉着尼楚贺的双手,“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识大体明大理,可……可哀家这次无论如何就不能由着皇帝再这么闹下去了……”说着突然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否则,迟早有一天,祖宗留下来的江山会毁在他手里,哀家……”
“太后……”尼楚贺轻蹙双眉,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暗自感叹傻帽皇帝无药可救,随即放柔了声音,“请太后息怒,凡事当三思而后行,莫要伤了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意。”
皇太后痛心疾首,“他何时把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
突然,袖子被撩起,胳膊上传来一阵凉意,尼楚贺微微一愣,怔怔地看着皇太后,只见皇太后紧紧盯着她手臂处的那一点朱砂泪流满面。尼楚贺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放下衣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惶恐不安。哪知一个踉跄被皇太后抱到怀里,“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都是哀家的错,是哀家害了你们……”
韵贵人跪在地上默默地流泪,看向尼楚贺的眼神带着怜悯和同情,又为自己的遭遇感到伤心难过。
尼楚贺蹙眉,瞬间明白了皇太后生气的原因,挣开皇太后的怀抱,缓缓蹲下身,同样撩起韵贵人的衣袖,手臂上那一点朱砂刺得她眼痛。
下一刻,皇太后严肃了表情,沉声道,“哀家懿旨,传:长春宫昭嫔钮钴禄氏,延禧宫惠嫔纳喇氏,钟粹宫荣贵人马佳氏,翊坤宫宜贵人郭络罗氏,即可前往寿康宫,哀家有话要训!”
寿康宫大殿,四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并排而站,尼楚贺和韵贵人立于皇太后两侧,宫人们得了皇太后的旨意都自觉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个中年嬷嬷和寿康宫的管事太监。
“袖子撩起来!”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稳定心神,轻声说道。
几位宫嫔面面相觑,犹豫片刻,都把宽大的袖筒卷起,露出洁白如藕的胳膊,中间那一点朱砂却是红得耀眼。轮到昭嫔的时候,只见她面露惊恐之色,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悲哀和痛苦,“臣妾有罪,请太后责罚!”
尼楚贺杏眼圆睁,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太后神情恍惚,摇摇晃晃走到昭嫔跟前,脸上带着一点点希冀,“皇上他宠幸过你,对不对?”
众所周知,去年腊月,昭嫔在长春宫小产,之后便一蹶不振,不问世事。既然小产过,那一定给皇帝侍过寝……
昭嫔只一个劲儿地摇头,眼泪顺着脸庞不停地往下流,“臣妾欺瞒皇上太后,所犯‘欺君’大罪,死不足惜,只求太后饶了臣妾的族人,这一切乃臣妾擅作主张,与他们无关。”
“去年小产,那是假的?”皇太后紧抓住昭嫔的肩膀,灰褐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疯狂。
昭嫔悲痛不已,用手帕捂住嘴巴轻声抽泣,点点头。
“那死去的皇后呢?是不是也还是处子之身?”
“皇后姐姐的遗体是由臣妾一人清洗入殓的,她嘱咐过臣妾,咱们嫁入皇家,万事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叫天下人看了爱新觉罗家的笑话……”昭嫔声音哽咽,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所以……臣妾才假装怀孕……万岁爷,万岁爷是个好皇帝……”
皇太后面色惨白,跌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无神,不再年轻的脸庞满是伤痛和悲哀,突然哭了出来,“冤孽啊……冤孽啊……”
尼楚贺大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后宫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原以为是她防范妥当,才没让傻帽皇帝近身,谁曾想傻帽对后宫的女人完全没有兴趣,到如今,妃嫔们竟然都还是处子之身,就连那死去的皇后,也都还……
韵贵人已从最初的心惊|变成了心死,呆呆地坐在一旁,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争宠?她争了这么多年,究竟是和谁在争宠?若不是今儿早上皇太后偶然发现她手臂上的宫砂,她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看,从头到尾,她闹了多大的笑话,本就没有被皇帝宠幸过,还自欺欺人以为宫里就她最受宠;胡搅蛮缠干了这么多蠢事,又被打入冷宫呆了三个月……
大殿里是一片悲戚,几位宫嫔掩面小声哀泣,只听得到每个人的委屈和无奈,还夹杂着一丝不甘和怨恨;尼楚贺双眉紧蹙,脑子里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越发清晰了;皇太后瘫坐在藤椅上,脸上一片茫然和无助,手中的佛珠被扯断,眼中迸发出愤怒的光芒;韵贵人目光呆滞,神情是如死灰般的沉寂。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而又沉闷的氛围,身着灰蓝色袍子的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太后娘娘,不好了,万岁爷释放了傅亲王世子,把一匹马关进了宗人府。”
“什么?”皇太后‘腾’的一下站起来,用手扶住晕眩的脑袋。尼楚贺连忙上前,给皇太后顺了顺气。皇太后这时才稍微镇定下来,“你再说一遍。”
那太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禀道,“怀玉格格去乾清宫找万岁爷理论,说她本不是有意伤害成安公子,只怪那匹马不小心失足,才错伤了成安公子,责任应该在那匹马身上。万岁爷听后大喜,认为怀玉格格言之成理,便下令抓了怀玉格格的马关进宗人府,释放了傅亲王世子。还说……还说让傅王府和鄂贝勒府之间的恩怨就此消除,化干戈为玉帛……”
“他这是糊涂!”皇太后一口气提不上来,脸色气得发白,“存心让天下人看咱们家的笑话,把一匹马关进宗人府……把一匹马关进宗人府……”
顿时提高了音量,拿起桌上的茶盏扔到地上,“那宗人府是什么地方,居然关了一匹马进去,他这是拿一个畜生与皇室宗亲相提并论!把朝中的文武官员当做傻子糊弄!孽障,孽障啊……”
大殿里的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样的皇帝,对她们来说还有什么指望?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先帝爷就算再宠爱董鄂妃,总会去其他妃嫔那里走走,可万岁爷如今而是有余,从未踏入后宫半步。孤独终老也罢,至少还能保个一世荣华。
“走,去乾清宫!”皇太后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皇帝是她一手教出来的,论责任应该由她担当,即便是以后当真亡了国,那也是她这个太后的过错!
尼楚贺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大殿里的宫嫔,轻声一叹,“都散了吧,这都是命啊……”
命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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