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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暮雪晨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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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大官人,还是请坐吧。”黑瞎子取了一只茶碗重新斟上茶,指了指身边的位子,“解大官人心里有事,而这件事,必定和你那发小有关。”
解雨臣望了望那空空落落的位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来坐下,“你想知道什么?”
“那要看,您想让我知道什么了。”黑瞎子回答,看着粉衫男人将茶碗拿了起来,唇边的笑意更深。
“呵……败给你了。”解雨臣无奈,轻笑了一句,“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但你要保证,绝不外传。”
“你不信我?”
“我?”艳丽的凤眸眨了眨,解雨臣笑得更加灿烂,“照实说,我谁都不信……”
“呵呵。”
“你也别傻笑了,其实,小邪的这个样子,并不算是横祸,所有的一切,来自姑姑无聊时说起的,一个故事。”
开元十三年,夏。
这日的临安府热闹非凡。吴家上下大摆宴席热邀宾客,其目的,只是为即将降世的吴家小少爷谋个彩头。
酒酣之时,吴府却来了一个讨饭的道士,那人穿的破烂,还砸坏了案桌上的贡品。吴老太公本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主儿,可今天不同以往,更别说砸坏了他谋彩头祭天的贡品。怒及的吴老太公召集了家丁要赶那道士出去,却谁成想那道士突然疯癫起来,指着后院的一处屋檐大叫什么“白狐降世”。
若是别人也就权当这道士疯言疯语,可偏偏这话听在吴老太公耳朵里,就有些别有一般滋味。若说吴太公也不是什么信神信天的人,可这“白狐”两个字,就像是一根尖针,捅破了他心里包裹的那层窗户纸。
三天前,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吴家大儿媳做了个梦,她梦见一只白狐,六尾灵动,钻进了她怀里喊“娘”。
“道长怎么看?”
又打发宾客的大桌变成了独盘,吴老太公恭敬地敬上了一杯香茗,问。
这道士倒也是个豁达的主,嘱咐吴家杀了一只报晓的公鸡,又拿了几道黄纸出来画了几道符,交给吴老天公并叮嘱道:“十日后正是白狐降世之时,婴儿啼哭的第一声,烧一道符咒和水调开,喂给孩子喝。”
吴老天公记住了,并珍藏了灵符,将十日之期记得死死的。
仔细算到了十日,那日午后,果然风云变色,天气骤变,而自己的大儿媳,也到了临盆之时。
个中辛苦自不必说,等到孩子降生,满屋的灵光也算是让他这个即将入土的人大开眼界。当吴家的长孙被产婆抱出来时,吴老太公看到了自己的孙子,那一双瞳仁竟然泛着墨绿色。
狐妖!
这是吴老太公的第一个念头。他握紧了怀里不知从哪儿求来的桃花木剑有些手足无措。
也许是那孩子察觉到了他的恶念,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也正因为这一声,销了吴老太公的念头。他照那道士的话烧了符纸和了水喂给了孩子,然后便看到一丝紫光沿孩子额头的血管闪过,然后纠结在一起,汇成了一道灵符。
而那孩子眼睛的颜色,也变成了璀璨的琥珀色。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长孙,赐名吴邪,远离妖邪。”那日吴老太公抱着小孙子,站在日光下,整整三个时辰。
21。
魔……
一片血色,吞噬掉往昔眼眸中的那泓清澈。盘绕在腰间和领襟的彼岸花像是活了一般在风中摇曳。迎风而来的那人白衣白袍,赤着一双脚,踉跄着从黑夜里走出,宽大的衣襟半拖在地上,露出颈项精致的锁骨。白皙的皮肤上可以看到深深的两条锁痕,双手垂在身旁,随着这人踉跄的步子,一甩一甩,手腕处崩断的锁链便拖在了地上,叮叮咚咚,富有节奏。
停下!
快停下!
眼前是一片血色。什么都是红的,就连隐藏在漆黑的夜里的城楼也是一样。那人抬了眼看向飞檐之下的鎏金木牌,线条柔和的唇边漾起一抹冷笑。
停下!
快停下!
心中的叫嚣让他步子一滞,可还没有停下半分,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住那人的脚踏进了城门。
停下!
你不可以再杀人!
那叫嚣声随着他踉跄的步子起伏,那人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一道紫光沿着额头的血管划过,渐渐融合成一张符咒,那光芒沉淀了片刻,越来越光亮,而那人的血眸也渐渐淡了,隐约可以看到一片久违的琥珀色。
终于回来了么?
那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舒了一口长气,望了额顶的鎏金木牌一眼,笑了笑,还好,没有踏进长安一步,要不然,又不知会铸成什么样的大错。侧耳听了听城中的吵闹声,嗤笑一声,理了理衣襟要走,谁知刚转了身,便有一阵异味飘来,顿时,额顶汇聚的符咒像是被一双手撕得粉碎,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墨绿的光芒顷刻从那身体里喷薄而出,将四周照射得一片光亮。
血腥气。
满城的血腥气。
这血腥气就像是诱饵般吸引他走进城去。他猛烈地甩着脑袋想保持清醒,可迈入城中的步子却让他意识到自己所做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劳。
够了!
真的够了!
莫名的力量从那身体里源源不断溢了出来,他的世界都是红的,入目的一切不再是以前安静的样子,所有的一切,他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摇晃,而在这摇晃里,有生命的东西显得更加鲜活。
“呵呵……呵呵呵呵……”
嘶哑的低笑声从那已经变形扭曲的脖颈里传了出来,听来毛骨悚然,那笑声渐渐变成了低吼,咆哮,之后,一声野蛮的兽鸣从那不算强壮的身体里号出。裸露在空气里的白皙皮肤战栗着,一根根苍白尖锐的毛发就那样刺破了皮肤从身体里钻了出来,原本俊俏的男子,突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呜呜……呜呜……”
喉咙里的咕噜声渐渐变得有节奏,之后连贯起来,一声兽鸣将那夜空劈开了一道口子。
“呜……”
空洞,萧瑟,继而只剩下绝冷。
无情的兽鸣是死亡的召唤,墨绿的火焰跳跃着,将手腕处崩断的锁链烧得“尸骨全无”。
肃杀,冷漠,绝情。
冲天的火光似乎要将这饱受战争折磨的长安城吞噬,墨色如一,绿焰相衬,又似乎,要为这飘摇的城楼寻求再生。
六条长长的尾巴从背后冒了出来,这夜绝冷,再也不见刚刚那个赤着双脚的清秀男子,一只硕大的六尾妖狐凭空冒出来一般,睁着一双血眸,冷冷注视着隐匿在黑夜里的城楼,然后,便是猖狂地迈开了步子,欣喜而放纵地吐着舌,浑身杀气,趾高气昂向城中走去。
血。
满视野的血。
到处都是血。
那白狐疑惑地瞟了一眼死寂的城池,伸了伸爪子,拨弄着街巷里的一队突厥士兵的尸体。
谁在动我的猎物?
狐狸眼打量着这些死相可怖的突厥蛮子,白狐停滞脚步,一跃攀上最高的那处城楼。模糊的记忆重现,它似乎透过已经逝去的时光,将那碎片拼接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那夜深沉,有人一袭白衣,坐于此处独饮,冷月高悬。
“你说,他若肯陪我仗剑天涯,多好……”
不似他的积极,也许是半醉的缘故,含糊不清的嗓音组织成的语言也那么支离破碎,毫无生气。他咽下酒囊中的最后一滴杜康酒,笑容惨淡,眉宇间的落寞惹人爱怜。
“你就是个混蛋!混蛋!在你心里,小爷永远比不上你的大唐,你的长安……”
“我不能,抛下长安……”
月色暗淡,黑衫男人的话就像是一根尖刺扎在他心上,埋进了肉里,只要他动一下,便刺的他的心,痛得要死,那种濒死的痛感他至今还记得,那种痛,埋进了他的骨子里,埋进了他的骨髓中,永世不灭。
“张……张起灵!”
22。
长安不再繁盛,或许从突厥攻陷长安的那一瞬时起,它的昌盛,大唐的命脉就已经毁于一旦。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以“长安”为名的大唐国都,也会迎来今天,迎来今天如同地狱般的诅咒。
没错,这是个诅咒,这诅咒施加于阿史那威吉的营地,施加于突厥人暴虐的统治之下,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么或许,阿史那威吉会后悔自己当初所作的屠城的决定,那样也不会有今夜,不会有今夜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黎明的第一抹日光投射到羊皮毡子上,远赴汉地的突厥士兵又挨过了一个心惊胆寒的夜晚。而虽然苟且存活了下来,他们今早要面临的境况,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轻松。
“你们几个,把那几个抬到茅草上去,动作快点!”
指挥的人倒是清闲,捂着口鼻站在城楼上吆喝,而那些抬尸体的兵士,只能苦着一张脸,憋足了劲将那些支离破碎的躯体抬起来,拼拼凑凑一番垒到铺好的茅草垫上,直等长官一声令下,狼烟一点,烧的灰飞烟灭。他们不想这样,从他们记事时起,他们便知道,这样子殉葬,灵魂根本就飞不到天上,苍狼神的使者,也无法救赎,而不被救赎的结果,也许就会变成长安城里,昨夜的那些鬼魂的样子。
想起昨夜的景象,这些嗜血的屠夫像是羔羊般战栗。昨夜阿史那威吉请了道士在城楼上布了两道结界,有了这结界的庇护,这些草原上的突厥汉子才有胆爬出他们的羊毡帐子,隔着高高的城楼向这城里望那么一眼,只一眼,就已经永生难忘。
子时的更声刚响,便不知从哪里升起浓雾来,巡守的突厥士兵,便被困在了重重迷雾里。只是一霎那,只是一霎那的光景,那些浓雾突然变淡了,周围吵吵闹闹,隐隐可以听出有路人在低语,有商客在讨价还价,还可以看出一些白色的影子,老老少少,操着长安口音,这些人,竟是长安城里死去的百姓。巡守的突厥兵士愣住了,举着火把的手开始颤抖,也许是惊吓过度,他们叽里咕噜地说起了突厥语,乞求苍狼神的庇佑。只是,庇佑没有降临,那一场串艰难晦涩的蛮夷话,带给他们的是死亡的恐惧。
白影儿越聚越多,那阵势吓得突厥人连连后退,可还没等他们退出巷子,又一批白影儿从后面冒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退路,与此同时,刚刚消散的白雾又升了起来,朦朦胧胧,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啊!”
“啊!”
……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震撼,一声比一声凄厉。结界中的阿史那威吉冷目瞪着浓雾的中心,一甩手将茶盅砸在了城墙上。
“将军,不可莽撞!”
布结界的道士拉着缠绕铜钱的红线劝阻,额头上的汗水如同雨点般砸下来,显得十分费力的样子。
“你只管顾好你的事情,允诺的银子,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阿史那威吉将硬弓拉的如同满月,然后松了手,一支箭羽便从结界钻了过去,将那浓雾一分为二。
浓雾里,血肉模糊,刚刚的那一队突厥兵士支离破碎,尸首分离,一个“惨”字已不能形容那骇人的境况,更恐怖的是,那些原本蹲在地上啃噬的白影儿突然站了起来,抛下尸体,飘向了半空中,然后便朝被箭射出来的缺口挤了过来,推推嚷嚷的,像是要把这结界挤出个窟窿。
“还我性命!”
那阿史那威吉的确是个英豪,生生用手里的弓箭拍散了一个白影儿的爪子,也就是到了跟前,他终于看清了搅乱长安城的妖物究竟是什么,这些结界之外的白影儿,根本就是上次屠城被杀的百姓,祸乱突厥的不是什么魔,而是怨灵,他们亲手制造的怨灵。
“邪灵后退!”
一把黄符甩到那结界的缺口上,暂时压住了怨灵的侵略,那道士也算有点功力,独坐蒲团,单手横放胸前念着经文,虽然额头的冷汗直冒,但也是压制了这些怨气,护佑了结界里的突厥人。
“将军,不可再妄动,不然贫道就压不住了。”
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呼号,那道士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口血喷在了地上,正打算继续射箭的阿史那威吉也只得犹豫地看着已经在弦上的箭,横眉一挑,将那硬弓拍在了案桌上。
“那是什么!”
一声接一声的兽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道士突然战栗起来,似乎透过迷雾,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六……六尾……六尾雪狐!”
那道士碎碎念了一句,突然像是魔怔般撕扯起身上的衣服,亲兵想要阻拦,却被阿史那拦了下来。他想知道,他想知道这道士究竟在做些什么。
满天都是黄纸,纸上密布的“鬼画符”让这群突厥人大开眼界。谁能想到,一件普通到让这群穿惯了羊毛皮革的突厥蛮子不屑一顾的道袍竟然别有洞天。
“老祖师留下的灵符,就剩这些了,今天全用了,希望可以挨过这一晚。”
看那道士慌慌张张地驱动灵符在结界周围撒下,又用自己的血抹在桃木剑上插在高处,阿史那威吉真的很想知道,那道士口中的“六尾雪狐”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那到底是什么!”
“说妖是玷污,说仙,又没到那个程度。”
那道士故弄玄虚解释了这么一句,急匆匆又捏诀作法,好像稍一懈怠,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阿史那威吉也懒得管他,索性由他去,自己眯着一双眼睛,在那浓雾里寻找那道士口里的“六尾雪狐”。不过不知是不是真的是肉体凡胎的缘故,他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如果不是回响的兽鸣,他真的会认为是那道士在说谎。
“都安静,要安静,狐狸并非凡物,只要我们安静,凭借祖师的灵符和这结界,自会安度此劫。”
那道士又念叨了一句,然后静静地打坐,口里念着复杂的经文,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脚下的地面在震动,凭着这触感,也可断定这“六尾雪狐”是个不得了的东西,阿史那威吉眯着一双眼看向翻起鱼肚白的天空,清冷的雾气里,开始可以嗅到一丝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天要亮了……
(第一章完)
【最近换了科室,比较有空写文,哈哈,好高兴,有木有奖励呢~】
23。
第二章 最后一个大巫
解雨臣和黑瞎子赶到信中所述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还没到长安城,沦陷之后的京都重地已经给这位解家大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还记得曾经的周至,虽然只是长安脚下的一座小县城,但论繁荣昌盛,绝不输给其他都郡,可如今……
踏入这里,解雨臣只觉得踏入了人间炼狱。到处是死尸饿殍,苟活的苟活,枉死的枉死。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盯着这情景,心便是像被压了石头般,沉重的厉害。
“潘子,潘子,给九爷醒醒!”
一脚踹开了城郊的文王庙,扑面而来的灰尘和霉味让这位贵家少爷厌恶地捂住了鼻子,心说这潘子也是太不像话,就算是避难,也不应该让自家发小住在这种地方。又是厌恶地瞥了一眼墙角悬吊的蜘蛛网,正想开口把那大潘训斥一顿,却在看到地上的血迹时好看的凤眼一怔,再也顾不得脏乱,长腿一迈,跨进了这文王庙里。
“潘子,潘子!”
伸了指试了试那人鼻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查看了那人胸口的抓痕,柳叶似的弯眉一挑,眉梢处是陷于红尘却又超脱红尘的不俗。白皙的手从粉色的长衫里掏出一小瓶伤药来,褪了潘子的上衣正要洒下,却谁知那药瓶被身边的人抢走,看那人嬉笑着蹲下手脚利索地擦粉上药,解雨臣眉毛又是一挑,索性站了起来,拍拍衣摆的灰尘站在一旁闲看,心说这黑瞎子倒也识趣,也省的自己动手,玷污了洗干净的长衫。
只是解雨臣不曾知道这黑瞎子的深意,只想着这人殷勤,而忽略了那人眼里的不快,说的也是,让解九爷为一个下人擦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旁人笑死,更何况这些个粗人粗话,根本就不用解雨臣动手,他黑瞎子自当代劳。
百无聊赖打量着这间荒废的小庙,解雨臣虽然心里抱有疑问,却也没有焦急,四处晃荡着查看庙里的情景,却在文王像前停了步子,那雕像此刻正被一条茶碗口粗细的铁链拴着,显得诡异万分,显然那铁链曾经束缚着某种东西,而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邪。
小邪……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没想到你会打伤潘子。
更没想到,你已经成魔。
“小九爷只管拿着这东西去,若是不成……”
吴大爷招呼下人拿来了一个包裹,亲自递到解雨臣手上,解雨臣注意到吴家上下,面色凝重,似乎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世伯不必牵挂,就算拼了性命,雨辰也会带小邪平安回来。”
接了那包裹如怀,明明不重,捧在怀里却沉甸甸的像是石头,解雨臣从不说大话,但这一次,是个例外。
“雨辰啊……小邪的事,成是命,不成也是命,如果这是注定的,我也不能留他在世上,伤了别人!”
吴大爷转了头,没有让解雨臣看到他眼角的淌下的泪珠,但那颤抖的语调,还是无法隐藏他心里的悲伤。命,这真的是命,怪就怪小邪出生时太过与众不同,家中老小只想压下他身上的妖气,却没有想过“物极必反”的道理。那一纸灵符,压抑了与生俱来的潜质,可随着吴邪自己的发掘,终有一天,他会将那潜力展现出来,而这一天的到来,也就意味着他身上的妖气会与符纸上的道法相克,而这会造成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世伯你……”
想要出口劝慰伤心的老人,却看他挥了挥手,落寞走进房里,解雨臣望着手里的包裹,目光凝重,用那白皙的指尖打开,躺在他手里的是一张网,一张不知材质为何物的,缀满符纸的网。
“‘缚神’就交给你了,如果有可能,雨辰,世伯恳求你,带他回来……”
小邪……
解雨臣摩挲着铁链的断端,心里一阵凄凉,那“缚神网”柔软脆弱,单凭它,要如何对付已经堕入魔道的吴邪?他还记得吴大爷的那句话,吴邪多杀一人,魔性便多了一分,当他的眼睛全部被鲜红覆盖时,他便已经成了魔,从此,再无拯救的可能。
越想越懊恼,越想越头疼,解雨臣不再避讳什么,靠着那文王像滑坐在地上,他的脑子很乱,乱到理不出一丝头绪。
“你在干什么?”
一只手,从上方伸过来,想要拉他起来,他将那手挡在一边,皱着秀眉,坐在地上不发一言。
“你这样子有用?”手的主人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脸皮之厚堪比长安历经风雨的城墙。“小邪已经变成这样,你这样能改变现况吗?”
“九爷是不是连崩溃的权利都没有?”粉衫的男子请问了一句,语调平淡,却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埋怨。
黑瞎子一愣,继而脸上的笑更加开怀,他故作不屑地扫了一眼解雨臣,说道:“不是你没有,而是现在,此刻,这个权利不适合你,你想想看,吴邪下落不明,这方圆百里,他能去哪儿,又能做什么……”停顿片刻,看那总是盛着笑的眼睛显出一瞬间的犹豫,黑瞎子继续说道:“其实我倒是挺想知道,这长安城被你那发小一搅合,到底会乱成什么样子。”
“你说小邪去了长安?”
解雨臣心里虽然已经猜测到七八分,但还是说服自己吴邪不可能那么傻去自投罗网,但现在黑瞎子这么一说,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面对现实,毕竟张起灵,是葬送在突厥人手里,而如今突厥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就是曾经的大唐国都,长安。
“我不说,你自然明白,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黑瞎子转身向庙门口走去,回头看了一眼解雨臣,继续道:“权衡利弊,就算长安城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就看解九爷是否肯舍命相陪了。”
粉衫男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从地上站起来,笑容明媚,“不知黑爷是否相邀。”
“请。”
“那解某就不客气了。”
两位男子正要走出庙门,却被身后突然传出的声音一惊,停住了步子。
“二位何不多加一人,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潘子,你不是……”
“不碍事。”
原本伤重的汉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一旁的九环刀,看了一眼绑缚在文王像上的,已经被蛮力挣断的铁链,刚刚伤重,迷茫间听见两人低语,没有全部听清,但个中意思也知晓大半。
小三爷,你可千万,别成了魔啊……
24。
血……
血……
血……
瞳仁里的绿光一点一点散开,清秀眼睛里的血管像是被撑破了一般,殷红的血,满满淌了出来,将那“苟延残喘”的绿色驱散,之后,便是嚣张肆虐的侵占,侵占了大半个瞳仁,仅仅留下一丁点的琥珀色,与那嗜杀的红抗衡,显得极不和谐。
随着那血色肆虐,这眼睛的主人步子便又踉跄了一些,不同昨日的摇晃,今天的他脚步虚浮,飘摇里,却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力。
虚浮,气力,这两样有些矛盾的东西却在他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他虚晃着步子朝前走,偶尔抬头,望一眼被夜色笼罩的巷子,勾勒起一抹冷笑。
“还奇怪是谁抢了小爷的猎物呢,真是……该死啊!”
绿光一闪,一团泛着绿光的火焰从那白皙的指尖溢了出来,直扑向那巷子的一角,将黑暗驱散,在那火光的映衬下,可以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脸上的五官有些狰狞,最可怕的是他的眼,原本应该嵌着眼珠的地方,却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他就那样伫立着望向火焰,一动不动,等着那火扑来,然后将自己的一切付之一炬。
“该死!”
不知为何,施法放火的那人突然扶着额头,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艰难地将手移到别处,而那原本可以将苍白的脸烧成灰的火焰,便擦着那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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