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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路西菲尔-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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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一条从深渊穿过尼克斯和俄瑞波斯创造的领域世界的通道，这无疑是天方夜谭，但偏偏上一次前往深渊解救巨神一族的时候表现良好，塔尔塔罗斯已经提前承认了哈迪斯的冥府继承人资格。
如今只要等哈迪斯跑去拿回该得的神格后，就算是拥有和神王平阶的地位，哪怕是宙斯也得忍下这口怒气。本来从大地上走是最捷径的通道，可惜大地之主盖亚是不会允许哈迪斯这么干。如今宙斯就在不远处的附近，能否避开对方的感知进入地狱就得考验波塞冬对神力的掌控了。
锋锐的雷霆神力锁定在附近的海域，还有时间东想西想的波塞冬僵住了，他低估了宙斯在海洋里使用神力的程度，更不知道宙斯也是来过海界的，比起对外界一抹黑的波塞冬，扭头就奔向了更深的海域，路西菲尔在金壶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安慰他说道。
“彭透斯的本体就是海洋，你在这里的事情他马上就会知道，想要等到他的出现，你在宙斯的攻击下坚持住吧。”
一听海界的大佬要来了，波塞冬精神抖擞的甩了甩三叉戟，对于路西菲尔的话到没有什么质疑，毕竟他和宙斯待在一具身体内，所知道的事情更多。手腕扭出一个漂亮的戟花，他输神不输势的站在原地昂起头。心里焦虑的嘀咕着彭透斯到底要什么时候次才来啊。
还没有开始第一路上第几百次的战斗，初代海皇姗姗来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波塞冬面前。
“救命啊……神王要杀神！”
被一个熊抱拦住腰的彭透斯呼吸一滞，差点被这力气给扳断了腰，拽起对方和自己相似的一头蓝发，彭透斯笑得温和如阳光般把嗷嗷直叫的后辈从身上撕下，然后向如今已经是神王的宙斯客套了几句。
波塞冬，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彭透斯！滚开！”
被一个假的金壶给耍了，宙斯的心头火冒得更旺盛，方圆百米内的海水被他的神力清空，站在海界结界正上空的男子杀气腾腾的拿着自己的武器，怒视着这两个可恶的海神。
没有良心的丢下彭透斯在苦恼的应付着宙斯，波塞冬连忙向哈迪斯说过的地方赶去。
深海底部莫名的卷起几个气息晦涩的漩涡，巨大的海压无视了神力的阻挡压了下来，双肩一沉，措手不及下的波塞冬就听到了彭透斯的声音在海水中出现。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海洋和黑暗连接的虚空地带已经不属于我的掌控范围了。’
“宙斯呢？”
‘正在找你呗，反正我掩去了你的气息，他就算在海界待个一年半载也找不到你，话说你们兄弟在闹什么，哈迪斯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阻止你们？’
“我……咕噜咕噜……”
措手不及之下一口海水灌入了嘴巴，防御罩正式失去了隔水的作用，身为海神的波塞冬第一次发现海水也能成为他的敌人，果然除了奥林匹斯神外，还有许多强横到可怕的存在。他倍感压力的艰难走在沙地上，地面柔软的沙石之下，就是属于俄瑞波斯的虚空世界。
抵挡了数次乱流，波塞冬发觉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哈迪斯所说的谷口，这里的水还是有着海界的气息，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有冥界的河流溢出啊。
事实证明……是波塞冬走错了地方……
哈迪斯怎么可能让他直接到危险的交界地带，没有海皇神格的波塞冬可承受不了这份两界对抗的压力，通道会打开的地方还在上面，是波塞冬一厢情愿的认为要去最下面才能算是海底，这就是文盲的悲剧之处了，缺乏常识是要不得。
一道更加阴险的暗流在脚下卷过，视线关注着左右两旁的波塞冬打了个趔跌，一屁股坐到了地面，细密的白色沙尘在水中席卷，满是汗水和海水的手第一次没有握住金壶。
卡俄斯保佑啊……
冷汗一瞬间在他的全身冒出，蓝发男子焦急的伸手去捞掉那进了漩涡的金壶，却怎么也够不着。
“这下子怎么办……哈迪斯会杀了我的。”
神力被压制的极为厉害，蓝发男子站在漩涡旁急得团团转，他十分想冲进去救出金壶，但是另一头传出的气息告诉了他千万不能进去。
身为海神，还是实力强大的海神，他明显感觉得到那边是水，可以洗刷了神性的水。
最不敢见到谁，谁就来了……
“呼呼……波塞冬，把金壶给我，我找到了一个藏起来的地方……你这是什么表情！金壶呢？”
翠绿色的眼眸一眯，看到了波塞冬心虚的四处张望，哈迪斯俊美的容颜上有些发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拳头捏得紧紧，就怕控制不住自己往蓝发男子干笑着的脸上砸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尊崇此河，它将会有洗涤神性的力量……
这是战胜后的宙斯为帮助了自己的河流女神宣布的诺言，神话中地位极高的怨恨之河。
波塞冬不敢靠近，正是因为他也是参加了推翻克洛诺斯的战斗，这条宣言对他有效，凡是渡过怨恨之后的神将会失去神性，这对神灵而言无疑是极恐怖的事情。
金色的酒壶在水浪中起起伏伏，偶尔一阵急流冲刷而过，被带着飘到了越来越远的地方也不足为奇，奇异的水中液体开始浸透了金壶上的封印。路西菲尔诧异的睁开了眼，看到了慢慢在这个空间里张起的水，按照这个涨势，再过一会儿就能得把这里给淹了。
不经意间，在和其它河流交织的时候，金壶被冲到了另一条灰色的河流去了。
生灵在死后要渡过的悲叹之河才能进行完整的轮回之路，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平安无事的达到河的彼岸，这都要看生前的造化了。不得已，许多凡人的灵魂只能站在河边和某个撑船的神祇讨价还价，每天都有这样的人，也有始终逗留于此处的人，所以四周很是热闹。
每天为无数死后的灵魂撑船过河的冥河摆渡人笑眯眯的数着手中的金币，每人一块硬币作为给卡戎的船费，少了的就不让上船。这让无数因为死后没有妥善安葬的亡者气急败坏，只因他们两手空空的拿不出半点贿赂的东西。
“咦，有个金壶！”
人群之中响起了一阵惊呼，似乎是有人看到了谁跑的岸边在捞东西，所有人贪婪的目光全部集中那颜色鲜亮的金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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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群穷疯了的灵魂怎么抢；最后那个价值不菲的金壶还是落到了奸商卡戎手上，左摸摸又默默，这个在亡灵眼中猥琐无比的老头嘿嘿的笑着把金壶塞进了袖子里，然后‘宽容大度’的让抢到金壶的灵魂渡船。
这是……封印之壶……
作为俄瑞波斯和尼克斯的儿子；他在细细的坚持了几遍后就知道这是大地之主盖亚的手笔；触碰间就感觉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吸力；这个金壶在本能的吸收在附近的力量。能够影响神灵的力量；这件物品必然是达到了神物级别了；但这玩意怎么会掉到了河里？
卡戎在明白那这个玩意就会牵扯进盖亚的事情后；立刻思索起怎么安排金壶，首先东西很重要的话，盖亚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了冥府，然后一问塔尔塔罗斯就可以找到东西的所在地了。
他现在一想到盖亚那理所当然的神情就牙疼，每次盖亚离开了幽冥深渊后，他就得面对母神那漆黑的脸色，和父神一起细声细语的安抚炸毛的暗夜女神。
戴着个大兜帽的老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明智的没有选择把东西交给母神去处置，他就算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再怎么不喜欢盖亚，也绝不想看到母神把他们这些当儿女的牵扯进两位创世神的纷争当中，众所周知……希腊神很小心眼，而希腊女神更加的小肚鸡肠。
他沙哑的高喊一声要开船了，然后不顾那些还没有紧紧抓住栏杆的亡灵脸色瞬间煞白，这一艘简陋的小船立刻开出了后世冲锋艇的速度，而且是没有安全保障的那种船，这里是可不是活人的世界，反正只要不弄错大乱子，一切都可以按照冥神的意志来决定怎么办事。
卡戎这种毫无顾忌的撑船方式，这么多年来跌落水中的亡灵只多不少，成为了滞留在冥府的亡灵们最害怕的人物之一，因为渡河是死者必须经历的一趟旅程，失足掉入水里的亡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船迅速的开离身边而无人搭救，绝望的成为沉入海底的众多亡魂之一，永世不得超生。
善者不落水中，恶者沉于水底……
这份善不是广泛意义上的善，而是你身前所做过的功绩和善举，这条冥河自会有自动筛选着‘不合格’的亡灵成为恶鬼，做在这条船上的人身体会变得很轻，力气也同样会变得软绵绵，而这份变化的大小就全看亡者生前的作为了，但有一点是很肯定的，大善之人必然安然无恙，大恶之人必然接受惩罚。
穿在通过冥火之河后驶向了下一条远近驰名的忘却之河，船上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知道下船的时候快到了，若论对凡人的恐吓程度，叹息之河和冥火之河首当其冲，其一是由于卡戎的撑船带来的威名，其二是是厉鬼拉人的疯狂，但这些都是凡人一厢情愿的认知。
对于知之甚祥的几界神祇而言，最可怕的莫过于抹消神性的怨恨之河，其次就是可以洗刷记忆的忘却之河。这两条河皆是对人、对神都一样有效，其威力着实不同凡响，掉下去的神祇……下场十分凄凉。
四条各有相交的河流沟通地狱里外的两个世界，忘却之河的两岸皆是大片艳丽的红色彼岸花，令人一看就知道来到了哪里，船上的亡灵看着那传说中的彼岸花，眼神不禁露出了痴迷，呆呆愣愣的看着岸边的花海，被勾去了心魂。
每次上了船却没有打算去轮回的人类多得是，但只要已到了忘却之河，还不都乖乖的被牵引着走向了轮回的道路。
“如果幸运一点，没准河水可以冲刷掉金壶上的封印，但忘却之河可以令世间生灵忘记所有，那么……不管你是谁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低低的喃语唯有近在咫尺的路西菲尔能听得到，卡戎为自己想出的方法满意的笑了，这样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不许丢！”
金壶内洪水泛滥，被囚禁在里面无法逃脱的路西菲尔听到外面的话，心底发凉的想到了那忘川的效果，虽然在堕天的时候自己想过当初死亡的时候怎么没有喝碗孟婆汤转世，但这不代表他想要被强行洗去了记忆。
“切，你说不丢就不丢吗。”
卡戎摸着下巴心想这声音可真好听，估计里面藏得也是个大美人吧，就这么丢掉到手的东西的确有些可惜，要不然自己用河水泡过了后带回家养着？
额，算了吧……这恐怕也不是个善类，何必自找麻烦。
右手臂一扬，从袖子里直接将金壶甩出了船，卡戎灰绿色的眸子里一片狡诈，不知道被封印在金壶里的到底是什么，但能被盖亚亲手封印的一定不简单。如果对方要在被洗刷了记忆的情况下走出冥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到时候要仔细打听一下冥府的八卦了。
事后，卡戎为自己的决定深表英明，对方的确不是自己能够‘养得起’的存在，单是护着他的家伙就能把卡戎轰成渣，更别说路西菲尔自己的实力也同样强过卡戎。
金壶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无奈那股封印的力量不可能那么快挣脱，浑浊的黄色河流拉拽着金壶流向了地狱的深处，来自幽冥深渊的特殊力量洗涤着金壶上的封印，和之前的怨恨之河的河水一样涌进了金壶内部。
可恶……
忘川的水……
冰冷的河水打出了一个浪花，一时间盖过了金壶内路西菲尔的身躯，冷到了浑身发寒，他颤抖着抵挡着这股力量的侵蚀，神智混乱的挽留着自己宝贵的记忆。
一丝星光闪过，忘却之后里凝结出一块美丽的星辰石，慢慢的沉淀在河底之中金壶外面，已经漂流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恐怕连卡戎自己来到这里，都得花费一点脑筋思考这里是哪。水浪冲击着光秃秃的岸边，在冥河的侵蚀下，除了由各种负面情绪为肥料的曼珠沙华可以安然扎根于此，其他的冥界植物可不愿意到这边来。
当然，深渊之中还是有着许多闲得无所事事的神祇偶尔过来看看风景，毕竟曼珠沙华可以算得上这里的特产了。
金色的长发弯弯曲曲的漂浮在水面上，忘却之河中模糊的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路西菲尔在短暂的昏迷了一会儿，睁开的苍青色瞳中一片的茫然，大脑仿佛被清空了记忆，懵懵懂懂之间他靠着求生意志才艰难的爬上了岸边。
大红的曼珠沙华盛开在他的周围，视线模糊的看见漫天遍野的红色，那是一种凄凉到壮烈的红色花海，每一个经过此次的亡灵或者神祇，都为它们散发的悲凉气氛而惊叹。唇角滴落的鲜血洒在花瓣上，原本淡到几乎闻不到的花香顿时浓郁了起来。
清甜的花香好似来自天国的圣花，仅仅是闻着就有一种名为幸福的错觉。大脑昏眩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却仿佛毫未察觉般轻嗅着，最后浑身湿漉漉的躺在花海中昏睡了过去，至少，这里还有着给他休息的地方。
深渊的风轻轻拂来，花海也因它荡起了大片大片的晃动，原本杀伤力极其彪悍的风暴，在一瞬间成为绕指缠绵的春风，讨好似的恭迎着主人的到来。
黑色的长袍在花群中露出一角，似乎看到了那边被压下去的花丛，优雅漫步于重重叠叠的花海之中，曼珠沙华的危险芬芳对他毫无作用。
他是这个深渊的主宰，也是给深渊提供力量的核心来源，诞生于这里的万物万象都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就像谁也不认为毒蛇獠牙中的毒液会把它自己毒死一样。
伸手撩开遮住了视线的曼珠沙华，黑发如瀑的宅神惊异的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家伙，话说谁会跑到深渊这么下面的地方来啊，都快要到自己的神殿附近了。塔尔塔罗斯抬头望了一眼两岸曼珠沙华中间的河流，难不成对方是被忘却之后从上面一路冲了下来？
如果在西方神话世界的地狱中，有哪个恶魔能在河边捡到了重伤昏迷的路西菲尔，估计这得笑开了花，哪怕是一窥炽天使长沉睡的容颜也是一种赏心悦目，这可是无数恶魔梦寐以求的美事啊。
手臂环过男子的腰间，塔尔塔罗斯毫不费力的抱起了对方，为了不让水渗透到了自己身上，他难得好心的消除了对方未干的水，但对方已经饮下了河水就无法祛除了。
金色的长发散乱在对方漆黑的长袍上，绝美的容颜是和黑暗世界格格不入圣洁之美，连塔尔塔罗斯也不禁为了这份罕见的光明类型外貌惊艳，要知道他可是真正的冥神，向来就和其他属性的神祇两看相厌。
***
深渊神殿。
“深渊之主，能不能请您帮我查找一个掉落冥河的金壶，是我弟弟不懂事，在海界游玩的时候失手掉入了空间漩涡当中，如果能够找到，真是感激不尽。”
来到塔尔塔罗斯的神殿，哈迪斯看着王座上冷漠的深渊之主，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话语诚恳的说道。他最近快被波塞冬那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气死了，明明都已经成功取得了金壶，结果东西不是被宙斯抢走了，而是给他自己弄丢了！
不知道那个金壶流落到哪里去了，千万别被其他神祇捡到啊……手指摩擦着光滑的王座扶手，灰紫色的指甲映衬着王座黑色的扶手显得更加的不详，塔尔塔罗斯闭上了眼眸好似在和什么东西沟通一样，哈迪斯常年面瘫的脸上也露出轻微的喜色，知道对方没有拒绝自己的表现。
“东西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并没有在四条冥河中找到任何一个和你描述相近的金壶。”
得到了一个失望的答案并非有多么意外，只不过对于波塞冬的怒气持续加重了一层，哈迪斯抿着发白的唇行了一个平礼，打算离开这里前往其他地方寻找。王座上的塔尔塔罗斯姿态高傲的颔首，算是回应了对方的告别礼节。
“塔尔塔罗斯……”
待哈迪斯的身影消失在了神殿中后，一个仿佛拥有着群星般光辉的绝美男子从后殿走了出来，手掌扶着墙壁的路西菲尔看上去还十分虚弱，但他还是硬撑着过来看看有谁来了。一连串的伤害都没有来得及恢复就被盖亚封印到了金壶中，就是神祇也吃不消，更何况只剩下灵魂在异世界的路西菲尔。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还没有恢复好吗？”塔尔塔罗斯优雅的站起身走下座位，看着还在强撑着出来的男子有些不满，受了伤就好好养着呗。
“那个离开的人是谁？”
手掌握住了对方的胳膊，听到了这句询问的话，想将他带回后殿修养的塔尔塔罗斯微微挑眉，理所当然的解释道：“一个无关紧要的冥神。”
路西菲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只是觉得从远处看有点眼熟才向塔尔塔罗斯多问一句，看样子的确不是个重要的人物。
不知道走远了哈迪斯如果知道了这句话……会有何感想……
91
“亚度尼斯……”
“不好意思；我叫路西菲尔。”
眼皮都不抬一下，从忘却之河中被塔尔塔罗斯救起的男子清浅的笑了，被迫扶回去休息的路西菲尔倚在床边，第三次纠正着对方的‘口误’。绝美的容颜上虽然还有些发白；但气色已经恢复了一点；这全赖与塔尔塔罗斯让他居住在力量最浓的深渊底层。
“你还记得多少？”
塔尔塔罗斯沉默了一会儿；几次想让对方因为自己的话动摇名字的行为终告失败；本来看当初路西菲尔开口时的神情应该极为犹豫；才泛起了糊弄对方的心思。他承认自己是希望对方把过去全部忘掉；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将人带进了神殿，可是忘却之河的水怎么效果这么差。
“记得多少啊……”
苍青色的眸中有些轻微的怔忡，但下一秒又完美的掩饰掉了这份茫然，路西菲尔低头着自己的手指，修长的一双手指完美无瑕，可是自己竟然对此感到了一份陌生。可能是由于以前就这样吧，他不习惯在外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对于救了自己的塔尔塔罗斯也总是保留三分底线。
记忆好似灰蒙蒙的雾气，你一旦伸手去抓就会发现什么也没有，只剩下这份少了记忆作为填充的意识，就连名字都只是脱口而出的反射性行为，不带有任何主观意义。
“你就安心待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再通知我。”
倒没有介意对方回答不出来时的沉默，塔尔塔罗斯手指状似无意的撩过了对方的头发，雪白的后颈上那个金色的印记如今已经变得暗淡无色，仿佛就差一点便可以消退掉。虽然不知道是谁留在他的身上，但可以把别人的痕迹抹去的感觉真愉快，不知道印记的主人会作何感想。
塔尔塔罗斯没有忽视金发男子略微抗拒的神色，唇角勾起一个堪称温和的笑意，灰紫色的唇带着种病态的色泽，与之对应的是男子俊美苍白的阴郁面容，让曾经身为炽天使长的路西菲尔潜意识的皱了皱眉，审美观还没有消失的他有些讨厌这种黑暗式的美丽。
“谢谢你救了我，只是我想要知道……忘却之河的魔力真的无法消除吗？”
手指紧缩的捏住了床铺的冰凉布料，路西菲尔想起了这个男子说过自己是因为忘却之河才忘记过去的，塔尔塔罗斯在这里的地位一看就知道很高，那么对方是否有可以让自己恢复的方法，他迫切的想要找回记忆填充空白的内心，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真糟糕。
“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我并非掌控河流的神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确认。”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不是深渊之主一样，就算忘却之河是由别的冥府神祇掌管，但他还是可以行使特权去找那个神祇帮忙，虽然忘却之河的魔力连掌控河流的神祇自己都无法消除，要不然也不会在诸神的心里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我想要去当初昏迷的地方看看。”疑惑的瞅了瞅塔尔塔罗斯，意外的发现对方今天好说话了，前几天不都是冷着一张脸强硬的要他留下吗？既然感觉他心情相当不错，路西菲尔便毫不客气的接着提意见。
“可以，但你先修养一段时间再过去吧，如果再掉进了河里可就不好了。”
无形中学会了什么是打趣，塔尔塔罗斯口气一变，这回是不容拒绝的让他多等一段时间再出去，要知道这段时间哈迪斯可就在附近还没有离去，金壶的事情他已经通过深渊的记忆了解了它流到地狱的过程，对于卡戎的知情不报他并不生气，反而很欣赏这份狡猾式的果决。
对于这番极像忽悠的话，路西菲尔心中有些恼了，他就算不是什么神祇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倒地的普通人吧，自己有这么弱不禁风吗。
第二次来到了幽冥深渊，银发男子的心情截然不同，之前是担忧路西在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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