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路西菲尔-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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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但我的本名是天言，隶属于时空管理局的穿越司。”

　　心中微叹，天言还是肯定了对方就是那个叶铭，没想到不过是洛凉的一个普通学弟也会有这样的身份。看来这次冒险前来是对了，否则等路西法正式登上地狱之主的位置，他和穿越司之间结下的因果就不好还了。

　　“此次前来是代局长童瑄向您道歉，我们不该插手您的事情，由于阎家第三十一代族长的暗中行为，导致叶韵小姐被法则排斥出了原本的时空，经过局长这几年的调查，已经确认叶韵小姐流落到了属于东方神灵管辖的洪荒世界。”

　　青年的长发垂落在腰间，弯着的腰更加的低下，古老的玉牌悬挂在腰带上，上面裂开了三道深浅不一的缝隙，代表着他遇到过的三个超乎寻常的主世界强者。他也不想在路西法面前如此低声下气，但是做错了事情的是穿越司，属下犯下的错误他这个司长自然不能推卸责任。

　　“还望您能谅解，那里并非是我等可以进入的地方，只能为您提供这么一个泛泛的消息了。”

　　叶韵，好久没有听到过的名字……

　　‘哥哥！’

　　少女焦急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到底是作为人类叶铭时唯一的妹妹，当年在眼前失踪的一幕让路西法都记忆深刻。他淡漠的看着这个恭谨异常的青年，时光流转几许，昔日的恩怨在他们之间烟消云散，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介怀的事情了。

　　“玻璃仙在哪里？”

　　“他正乐不思蜀的享受着美男环绕的日子……不对，他正在某个低阶的位面寻找回去的方法。”

　　不小心把心中吐槽的话语给说了出来，天言立刻严肃的掩去了之前的失口，努力向对方证明自己的纯良。

　　“把他所在的空间坐标告诉我，你可以走了。”

　　得到了玻璃仙的具体地点，路西法便继续向通道的尽头走去，不再关注着这个意外遇见的青年，对方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通道尽头的亮光模糊了他的视线，那里是他最初待过的世界，也是他灵魂深处无法遗忘的地方。

　　混沌破碎，天地初开，万物有灵。

　　从三千魔神大劫中活下来的只有稀少的几位，而从开天大劫中活下去的就更少了，其余的都葬生在盘古大神的大威能当中，其中鸿钧、罗睺、杨眉便是其中来到了洪荒的佼佼者，当然还有一些不为洪荒生灵所知晓的存在，比如……路西法的最初一世。

　　圣人之下皆如蝼蚁，道祖鸿钧持造化玉蝶证得圣位，成为天道的代言人，罗睺以大誓言大意志开辟魔道，成就第一无二的魔祖之位。除此之外，紫霄宫中摆放了七个蒲团，代表着天道为玄门定下的七个圣位，一直空缺的也只有红云身陨后消逝踪迹的鸿蒙紫气。

　　作为没有灵魂的十二祖巫之一，后土以身化轮回的大功德足以让她晋级混元大罗金仙，哪怕她终生都被囚禁在地府不得外出。

　　在这个天仙不如狗、金仙遍地走的时代，各种因果和业力纠缠难解，所以造成了天地大劫不止。龙凤的辉煌时代，和巫妖争霸洪荒的时代都逝去，时间不会因为谁的死亡而停止。

　　历经龙凤、巫妖斗争的洪荒百废俱兴，人族脱离了在先天生灵中夹缝求生的时代，开始登上了历史的大舞台。

　　而他……时隔了一个量劫，到底是从另一个时空中回来了。



115

　　回到了洪荒，路西法打算先去自己昔日的洞府。

　　结果……

　　站在昔日不周山的脚下；路西法眼神呆滞的看着这个被毁坏殆尽的地方；他以为盘古脊梁所化的不周山再安全不过，毕竟毁去它的代价太高昂了，没想到回来后就看到这么一幕。

　　原本汇聚于盘古脊梁这里的充沛灵气不复存在；当年洪荒第一的灵脉便如此消失了。他嘴中微微发苦；想起了神话传说的内容；一瞬间升起了想把共工和祝融都灭了的心思，奈何不修灵魂的祖巫早就灰飞烟灭。

　　不周山；这里是他最初在洪荒闭关的地方啊，也是他还未和鸿钧出现隔阂的地方……一步步按照记忆寻找到当初洞府的位置；碎石堆之下似乎还能依稀看见一块熟悉的石头；路西菲尔弯下腰捡起了它，手指轻轻的拂去石头上的灰尘，晶莹剔透的石头闪动着五色的宝光，明显是一件先天宝物。

　　“五彩石？”

　　这不是曾经洞府门口……他用来填池塘的石头吗，怎么碎成了这么副模样。真是可惜了那个少见的宝光颜色，路西菲尔的手指松开，早就破损得不成形的石头哗啦啦的从指缝中落下，只剩下一手的灰尘。

　　殊不知女娲撬了他家的池塘地砖，还拿着别人家门口的东西来补天，“好久不见，罗睺。”

　　“的确有段时间没见了，一气。”

　　长长的袖摆优美的垂落于地面，男子头戴紫色云霄冠，玄色五方魔帝袍披身，洁白的玉圭悬挂在腰间，气质端得是优雅尊贵。罗睺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路西菲尔，视线微微停留在对方灿烂的金色长发上，若非灵魂上的牵绊无法抹去，他都有些怀疑对方是否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身为一个混沌魔神，罗睺倒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让一个灵魂面目全非，不排除鸿钧暗中做了什么事情，但他还是心生忌惮。现在的金发男子，以他的修为都感觉不到对方的境界，要知道一气是他们三者之中唯一没有成圣的。

　　“我已经不是一气了，现在的我是路西法。”

　　路西法凝视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家伙，一扫先前洞府被毁的不快，发自内心的轻轻笑了。

　　罗睺从慢慢的走近，直到和金发男子面对面的相视，而路西法毫无畏惧的注视着玄衣男子，他是如此的了解着对方，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想法。魔祖漆黑的眼瞳中邪气盎然，隐隐的压迫感油然而生，罗睺脸色冷冽的一字一顿说道。

　　“你什么意思，想要和我们脱离关系？”

　　原本属于炽天使长的清澈的眸子阖上，再次缓缓睁开时，里面依旧沉淀下了悠悠岁月，比身为路西菲尔的经历还要悠久无数载，那是名为混沌的时光。熟悉到陌生的力量被解封，从路西法眼底深处化出了美丽的紫色，神秘的紫色染透了他的眼瞳，而他就是曾经的万气之祖，被鸿钧舍弃的前身。

　　“如果你在乎地位的问题，只要你成圣不就好了。”

　　“成圣？”

　　路西法的眼瞳一缩，不禁在罗睺的面前露出了错愕的目光，他不明白罗睺为什么怎么说，当年不正是自己无法成圣才被鸿钧轻易舍弃，如果他当时便成就了混元大罗金仙的果位，鸿钧又怎么敢怎么做。

　　“红云身陨后，鸿钧难道没有把第七道鸿蒙紫气给你？”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被隐藏的秘密，看着脸色茫然的金发男子，罗睺心中疑虑丛生。记忆中红云在妖族围攻中的身陨，之后是鲲鹏抢走了最后一道成圣契机，但洪荒中谁都知道，最后鸿蒙紫气不在鲲鹏的手中。

　　罗睺一直以为这道鸿蒙紫气是被鸿钧拿走了，毕竟圣位有七，鸿钧这么做自然是为一气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一气对鸿钧的态度怎么陌生起来，从混沌中被当做善尸斩出来后，一气每次都是站在鸿钧那边。

　　“鸿蒙……紫气……”

　　路西法话语低低的喃着这句话，眼中的错愕逐渐转为了震惊，一时间心底五味俱全。面对着罗睺的疑问，金发男子摇了摇头，绝美的容颜上似悲似喜，回忆起自己荒谬的穿越经历，他怅然的说出了事实。

　　“红云的事情我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就被鸿钧打入了轮回，直到现在才回来。算了，我还是亲自去问他吧，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来了解因果，罗睺……我先走了。”

　　似乎不愿忍受两方现在对峙的气氛，路西法打算转身离去，他需要去找鸿钧了。

　　“一气……”

　　对方下意识说出的挽留让他的脚步一滞，路西法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不可闻的叹道。

　　“罗睺，对不起。”

　　对不起，回来的不是一气，他不会再成为鸿钧的善尸。

　　玄衣男子漠

　　然的站在那里，袖子下的手指紧紧的捏起，佩戴着的玉指环咯得手指生疼。他注视着对方背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依然是一贯风格的轻哼一声，甩袖走了。

　　“本座倒是很期待你如何走出鸿钧的紫霄宫。”

　　比起刚刚回来的路西法，叶韵已经在洪荒世界生活了足足半年，有惊无险的遇到了几次困境，不论是想要杀了她的妖物有多么强大，依然敌不过少女几乎无敌的好运气，甚至在濒临没有食物的饿死边缘，魏敏泽及时赶到。

　　由于主世界的位面太强大了，转世失败的魏敏泽只能匆忙的为自己找到了寄宿，然后靠着数百次占卜的指引才去找叶韵。

　　“太阳……哦不，是太阳星。”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看着再次升起的巨大火球，叶韵站在山谷前自娱自乐的轻快说道。

　　踩在干枯的树枝上，少女格外的轻松，她可是趁着魏敏泽再次出去的时候跑出来。自己早就好奇着外面的世界了，刚开始估摸着洪荒世界的危险程度才安分待着，但半年来的无聊和寂寞可以把一个少女逼成勇士。

　　今天的目标是把山谷外面的这片林子给逛一遍！

　　到处都是参天古木，林中茂密的树叶几乎遮天蔽日，叶韵惊叹的望着这些树干直径可以达到数十米的庞然大物，地面铺盖的叶子也都是有她这个人差不多大，你能想象她走了五分钟都没有跨出第一棵树的根系部分，这令少女为自己的渺小身躯倍感惭愧。

　　这一定是吃了激素的时代……

　　叶韵默默的掩面吐槽，一条硕大的青色虫子正趴在她头顶上百米远的地方啃食着叶子，两根白色的触手像鼻涕一样的垂落下来。叶韵离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感觉不到恐惧，不禁猜想是不是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原来她也很彪悍的啊。

　　就好像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一样，所以自然没有什么恐惧。

　　叶韵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触须停留在自己面前的半米处，新奇的注视着它的举动。虫子的触须似乎在探测自己的危险度，过了一会儿就自动收缩了上去，浑身肥胖无比的虫子安心的吃着自己的食物去了。

　　突然，虫子以其不符合体型的速度从树叶上逃走，看得叶韵一愣一愣的。

　　“轰轰……”

　　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从空气中掀起了一阵气浪，叶韵来不及抱住旁边的树干就被风悲剧的吹跑了，谁让她的体型太小。

　　晕头转向的在空中保持头上脚下，两个异兽嘶吼的咆哮声让叶韵明白了怎么回事，敢情是卷入了争斗当中。

　　在自己快从数百米的高空掉落前，叶韵堪称侥幸的拽住了高空中的一根树枝，毕竟附近都是参天古木，没有多少棵树少于一百米的高度。还没有叶韵手指头粗的树枝颤巍巍的抖了抖，还是坚/挺的没有断裂，让少女不禁赞叹洪荒的东西就是质量高。

　　如鸟如蛙的怪异生物匍匐在地面，兽瞳中是打红眼的狰狞，每动一下都能在周围刮起十二级台风，另一个好像龙的庞大生物漂浮在半空中，银灰色的鳞片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叶韵原本以为这条威猛的‘龙’应该会赢，没想到身上伤痕最多的却是它。

　　洪荒可不是个讲究外表的世界，再怎么奇怪的东西都存在，拳头大的才是真道理。

　　粗短的四肢活像一只癞蛤蟆，但身上又长了标准的鸟类彩色羽翼，尖尖的鸟喙寒光四射，它有座小山大小的恐怖眼瞳动了动，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怪物敏锐的盯住了树枝上悬挂着的小家伙。

　　叶韵默默的抖了抖，她明白自己被盯上了……

　　经过几番激烈的争斗，鸟喙一口撕裂了银灰色巨龙的尾巴，巨龙绝望的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它自己留下的血泊当中。发现了对手死亡，这个不伦不类的异兽兴奋的嘶鸣了一声，却让少女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因为异兽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她身上。

　　眼睛四处乱飘，叶韵拼命的寻找解决的方法，看见那个巨兽竟然飞起来扑向自己，少女想起了刚才巨龙的死亡。眉眼透露出悔恨的意味，叶韵牙关咬紧之下，她干脆松开了手指，放纵自己从高空中坠落。

　　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成为异兽口中的食物。

　　“人族的孩子吗……”

　　淡漠的声音中显露出主人的平静，感觉到拦住腰身的手臂，叶韵倏然睁开紧闭的双眼，原本不断坠落的身体被一个紫衣青年抱住，得救的惊喜感充斥在她的心头，几欲落泪。

　　洪荒果然危险，她发誓再也不乱跑了啊！

　　泛着紫意的眸子瞥了异兽一眼，不过是个还未化形的蒙昧之物，鸿钧无言的安抚着女孩，慢慢从空中落到了地面，而刚才还威猛异常的凶兽在青年的面前不敢妄动丝毫。

　　原本蔚蓝的天空开始出现

　　异常，厚厚的云层在上空累积，一种堪称浓郁的紫色在云层渲染开来。

　　圣人驾临，紫气东来。

　　这种天地异象任谁都明白，更何况是在洪荒中生存的妖兽，它当即抖成筛子一般的跪伏在地面。



116

　　金发男子忽的抬头望向了远方，那层层叠叠的紫气是如此的明亮；不到一会儿就汇聚出厚厚云层；本该浓郁的威压却极淡，好似是刻意压制出来的程度。天空中变化出的异象是他当年心中的渴望，如今离他还是那么的遥远；那是所有洪荒生灵心中的梦想。

　　“紫气东来……”

　　路西法的眼神迷离而怀念；明明从后世的记忆中得知圣人有九；但他还是如此肯定的知道出现的是鸿钧，灵魂中的牵绊是用亿万年的岁月缔结而成。鸿钧的全部善念和过去凝聚了一气；而穿越成为天使的路西菲尔延续了这份善念，否则人类的叶铭有何资格成为七美德的之首。

　　“鸿钧；又要见面了啊。”

　　所有的恩怨都在眼底慢慢消退；呼吸着属于洪荒的空气，回来的自己在灵魂上早已没有了洪荒的烙印，路西法笑得洒脱而骄傲，不管曾经的一气遭受了怎样的打击，这一次他会用最好的状态去见他，不再欠对方什么。

　　也好，时至今日，他们总该了断一二了。

　　白发紫衣的青年才抱着叶韵走出森林不远，就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触动，那一刻，他莫名的转过头看向了某个方向，视线在无形中和一双苍青色的眸子对视。无需要去掐算什么事情，鸿钧就明白是自己的善尸回来了，对方的容颜一如自己的意念穿梭时空后看见的一样。

　　如斯美丽，却又那么的陌生，他的容颜也好、力量也好都侵染着另一个‘人’的存在……透过重重空间和阻碍，路西法和鸿钧的神情都在见到彼此时平静至极，就好像早已料到会有那么一天，现在只是到了那么一天罢了。

　　“叶韵，她怎么了？”

　　视线讶然的转移到白发青年的怀中，一个清秀的小姑娘正满脸通红的被鸿钧抱在怀里。清雅的古装套在身上格外的不合适，不过也看得出叶韵最近都是衣食无忧，能在洪荒这个世界里找到丝绸衣服可不容易；这可是被仙神垄断了的东西。

　　“她被洪荒的小家伙惊吓到了，从树上掉了下来。”

　　手指轻轻的撩开女孩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入眼便看见她闪闪发亮的眼神，鸿钧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说道。

　　“我这就过来。”

　　注视着叶韵的目光柔和了一丝，路西法的身上看不见任何对道祖的不满，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也得去了紫霄宫再解决。

　　“那个……仙人，您可以带我去住的地方吗？”

　　美人的杀伤力太大，叶韵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尽早离开对方，但到了嘴边的话语还是忍不住违抗了理智。她一脸幸福的靠在白发男子的胸膛上，可就算是如此贴近也听不到对方半点的心跳，叶韵如何不明白对方的身份，可是就让她沉迷一会儿吧。

　　不是谁都机会被仙人救下，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神话故事的女主角，她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鸿钧伸手蒙住了少女的双眼，下一秒，叶韵便被放了下来，没有回过神就看见面熟悉的地方。这里就是自己和魏敏泽在洪荒中居住了半年的山谷，短短的巧遇就要分开，视线盯着地面的碎石，叶韵低着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发鬓上的珠钗发出轻灵的声响，半响都等不到对方的回答，她浑身不自在的踏着忸怩的小碎步，恋恋不舍的打算离开了。

　　“鸿钧。”

　　“哦，鸿钧……鸿！均！”

　　才走了几步的双腿一颤，叶韵僵硬的回过头看向了对方，反应过来后的她连声音都打哆嗦了。那个超脱凡俗的紫衣男子就站在前面，如同上天才能画出的一幅山水画，淡雅之中是举世无双的俊逸，与其说是谪仙落凡，还不如说是神灵降世。

　　“他就要来了，你可以等等再走。”

　　鸿钧没有理会这个凡人的反应，他一直都注视着善尸过来的方向，再过一会儿就可以真正的见面了。对于修了无情道的道祖而言，若非叶韵和善尸有过一次转世的亲缘，鸿钧怎么会亲自出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一个和洪荒生灵完全不像的男子从远方走来，而鸿钧的视线足以证明了他是在等谁。

　　白色的长袍拽地，苍青色的眸子如同那无瑕的天空，金发男子一举一动优雅得不可思议。本来还好奇是谁能让道祖在此等候，叶韵刚合上的下巴再次脱落，视线左看看鸿钧，再又看看金发男子，心脏一瞬间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她发誓这辈子都会记下这两个家伙的容貌。

　　“鸿钧，我们的事情稍后再谈吧。”

　　看见少女和自己记忆中那样不变的容颜，路西法的眼神微沉，知道现在应该把叶铭妹妹的事情解决。说到底叶韵是因为自己失忆时的任性才卷入了这件事，路西法对她和叶韵的父母都有所亏欠。

　　“紫霄宫还是在三十三天外的地方，我会等你。”

　　紫衣的道祖走到自己的善尸面前，伸出手指轻抚上金发男子的眉宇，路西法想要躲开却最终站在那里看着对方。

　　鸿钧似乎想要从中找出自己所熟悉的神情，可是看到的还是这个名为路西菲尔的男子。原以为在一气恢复记忆后便会回来，没想到回来的还是自己陌生的那个，也许是时光的魔力太过强大，连一气都被轮回转世弄得面目全非。

　　冰冷的指尖一如这个白发青年的情绪波动，路西法阖上了眸子，自从合道之后，鸿钧便不再是鸿钧，自从轮回之后，一气也不再是一气。就如同堕天之后，路西菲尔也不再说路西菲尔，这世界没有谁是永恒不变的，除了……那位天生就至高的创世神吧。

　　“好。”

　　一个等字，时隔了无数年才再次听到，路西法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蔓延，鸿钧总是有办法在他失望之后再次让自己萌生期待。

　　倘若你我之间真的是有所误会，为什么不说清楚呢，我怀着怨恨而堕入轮回，我在千百次的轮回中总是努力的记起你，可你还记得我这个善尸吗。你是三尸证道的圣人，是我和罗睺的本尊，又是开立玄门的道祖，这个世间真的还有让你顾虑的存在吗……说到底……说到底你还是做出了和耶和华一样的举动……

　　待鸿钧消失在这个山谷时，就只剩下叶韵和路西法，这对昔日的兄妹面对面的看着彼此，妹妹却早已认不出对面的是哥哥，岁月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转眼即逝，物是人非。叶铭是一气的转世，又是路西菲尔的前世，不管如何，叶韵都拥有着和路西法难得的亲密关系。

　　所以，路西法平静的笑了，他看着这个克制不住望着自己容颜的少女，率先开口道。

　　“你过得还好吗，叶韵。”

　　“呃……还好，请问您是？”

　　古怪的熟稔感油然而生，女孩瞅了瞅对方让人移不开眼的容颜，在心中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要是见过怎么可能会忘记！

　　您……吗……

　　路西法忽然明白了隔在自己和叶韵之间的还有什么，不仅仅是前世今生的血缘，还有着……最本质的差别。有着这些过去的自己终究是回不去了，不论是叶铭，还是一气，亦或是炽天使长路西菲尔，亲缘、情缘、血缘，还有什么不能割舍的。

　　“怎么可以忘记了我，是我的无能才眼睁睁的看着你消失了在我面前，小韵，原谅哥哥。”

　　金发及膝的男子走上前，在对方茫然的目光下抬起手臂，用手掌揉了揉少女有点凌乱的发鬓，路西法既然打算斩断因果，自然不会相见不认。有的时候真相比什么都残酷，但在此之前它又是如此甜蜜，一如耶和华对他的欺骗，和自己对叶韵的坦白。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与其让叶韵直到寿终而亡后得都不到真相，何不如就此说清楚，扯断对方不该有的期待。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