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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育胎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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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邵明远满脸的失望,许凤庭总算有了点扳回一局的平衡感,不知不觉吃完了早饭,这里黄文轻手轻脚走进来说太子府的马车到了,许凤庭起身就走,却被邵明远一把拉住了手。
  “忙什么,外头凉,披上这个。”
  话音刚落,一件淡青色的长毛大氅已经落在了肩上,许凤庭悄悄回握了一下邵明远的手掌,“天黑前就回来,你自己找些事情做吧。”
  邵明远怕他到了王府又放心不下自己,自然也不敢粘着他再玩笑,而是笑着拢了拢他胸前的衣襟,“你放心去吧,我到铺子里看看,再去菜场转转抓只新鲜的老母鸡回来给你炖汤喝。”
  二人依依不舍地在家门口分了手,邵明远一向是有点工作狂的,一想起育胎馆里有什么事等着他做,立马就能神采奕奕充满了劲头,可今天却并不大热衷,到了铺子里就呆呆地坐着,满脑子就琢磨着许凤庭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家。
  虽然大夫神不守舍的,可这并不会阻止孕夫们络绎不绝地慕名而来。邵明远到底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面对一脸信赖的病人,自然也渐渐精神集中起来。
  一上午看了三四位,都没什么不妥,不过开了些养胎的补药,嘱咐几句孕期当心的事项就万事了,接近晌午的时候,邵明远正要起来倒杯水喝,却听见门帘子重重地啪嗒一响,两个长身大汉架着一个面色青白的少年公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六儿跟在后面直嚷嚷:“先生,他们不排队,就这么横冲直撞的!”
  邵明远瞥了一眼那少年郎的脸色,看样子确实等不得,便不动声色道:“既然进来了,就先给他看吧,你出去等着。”
  “诶。”
  六儿不满地瞪了那两个大汉一眼方放下了帘子出去,他们倒不客气,不待邵明远发话,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少年抱到床上躺好,其中一位个子高一点的更加沉声冷道:“你快过来看看我们家主人,要是他有个好歹,小心你的脑袋!”
  邵明远下意识地摸了摸发凉的脖子,“我先给他做个检查,两位壮士还是到外面去等吧。”
  谁知他们却充耳不闻似的双手抱胸立在床前,邵明远也不管他们,只管先收拾方才用过的一些器具,就这么僵持了一小会儿,床上的少年忍不住捂着肚子痛哼了起来,那两人才不满地丢给了他一个“你给我小心点”的眼神,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少 年
  那少年也不知道是别扭还是腹痛,紧紧闭着一双眼,一只手死死按住小腹部的位置。
  邵明远洗了手走过去,首先探了探他的脉,跟着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平坦的肚子。
  这脉象分明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虽然胚胎发育得不是很好,可也不至于一点也不显怀吧?遂果断地一把撩起少年的衣袍,果然见他腰腹部密密地缠着好几层纱布,当即整个眉头都拧了起来。
  “邵某这里是育胎馆,公子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想堕胎,请另找地方。”
  因为他已经注意到这少年并不是已婚打扮,所以并没有称呼他为少君子,本来上门的都是客,怀孕之人身子不便脾气大多不太好,他早习惯了各种温言对待,可就是对这种不把生命当回事的半大小孩儿,实在看不下去。
  那少年这才睁开了眼,沉默许久方一把拉住邵明远的衣袖道:“我想要这个孩子,有劳先生务必帮我留住它。”
  邵明远见他不像扯谎,想想这孩子可能未婚生子神马的,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便也不再苛责他,不过还是取过剪子手脚麻利地将他肚子上的纱布一齐剪断,隆起的腹部一下子恢复的原状,不过上头红红的勒痕却叫人看着怪心惊的。
  少年似乎又一阵腹痛,闷哼了一声弓起了身子,邵明远探了探他的腹部,找准位置有规律地按了几下,少年不断颤动着的身子渐渐趋于平静,不过也已经折腾出了一头的冷汗。
  “先生果然有两下子,我这一趟没有白来。不瞒先生,我姓王,单名一个齐字。我家那一位是个当兵的,不久前却战死了。我们尚未成婚,所以我不愿让家里知道我有了孩子,如今月份渐大,只好找了个借口搬了出来,也方便养胎。不过孩子长得不好,只好求助先生。”
  邵明远听他说得如此可怜,不免也跟着唏嘘,珠胎暗结可爱人已逝,将来要面对的困难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不由更放缓了颜色好言相劝,“王公子不用太过担心,胎儿虽然长得慢了些,不过只要好生调养,应该可以在怀胎十二月的时候安产。”
  王齐捧着肚子微微喘气,“我如今住在城郊,一大家子都住在城里,常来常往只怕被他们看见,家父严苛,他若知道一定会亲手打死我和孩子的!还请先生以后能上门陪护,诊金方便自当叫先生满意。”
  还要出城啊……邵明远为难地蹙了蹙眉。
  自从在外头另外置办了房产,他已经将育胎馆里面两间原先住着的卧房辟成了病房,让需要观察和不方便走动的孕夫们住下。
  这样一来可以解决铺子里没有其他大夫,他一出诊这里就没人的问题,二来也为了他自己的私心,只因许凤庭的身体也不大好,他实在不放心漫漫长夜将他一个人丢在家中,因此决定不在到孕夫们家中暂住看诊,而是让他们过来住院,这样没什么问题的时候六儿可以守着,要真有重症,他也可以值班,能偷空往家里跑跑看看老婆也是好的。
  因此只好摇了摇头,“邵某这里只怕走不开,公子若需陪护,邵某可以另行介绍育胎师给你,南门那边有位柳大夫,也是出了名的好脉息。”
  王齐只失望地哦了一声,似乎对柳大夫不感兴趣,邵明远当然也不会强行推荐,给他开了几天的药先吃着,并嘱咐他腹痛减轻了就好生养着,要是不大见好,还得找大夫再看。
  看诊结束后那两个大汉再度进来,一个小心翼翼地搀扶王齐,另一个毫不在乎地在桌上甩了一锭金子。
  因见王齐干咳了一声,似乎对他们的态度不满,方勉强对邵明远抱了抱拳算是打个招呼。
  邵明远自然不至于去跟这种路人置气,不过见他们出手阔绰,便暗暗猜测这王齐是哪家名门望族的小公子。
  高门大户里那些事,难以启齿的多了去了,就连他方才那番说辞也不可尽信。
  下午却没什么生意,邵明远细细整理了最近的门诊记录,见外头天色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雪,便早早收拾收拾撑上了门,又去菜场绕了一趟,到卖鸡鸭的杨家大哥那里去拿他一早定下的老母鸡。
  匆忙赶回家中,许凤庭却还没有到家,他便忙着亲自杀鸡去毛,加上当归、黄芪等药材一并丢进炖锅里,一次加足了水盖上盖儿,却见黄文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看不出来先生连厨房里的事也做得这样好,少君子真的好福气。”
  邵明远有点不好意思,“这算什么,我从小伺候师父,这点家常菜肴还是不在话下的。”
  说着便将厨房让出来给他,自己回到房里,见老婆不在家,只好百无聊赖地抽出了一本话本小说随意翻看。
  却说许凤庭到了太子府,却意外地并没有看到太子的踪影,说是给乐筠庆生,也不过只有他和抱在襁褓中的小世子两个人罢了。
  原来太子今年新收的一位小君也有了好消息,皇上龙颜大悦,要太子带着他到宝相寺去烧香还愿呢。
  正好就凑在眼下,一来一去需时三五天不论,反正注定是要错过乐筠的生日了。
  “都说我们两个自小有情,大了又到了一块儿自是极好的,可皇家的婚姻看着光鲜,背后又有多少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倒是你们这样一双一对的,叫人好不羡慕。”
  乐筠喃喃苦笑,眼眶几乎都红了,许凤庭也知道他平时因为太子的偏爱受了太子妃和其他人不少气,可毕竟傅鸿也是他的好友,且皇家规矩也不可更改,因此也只能安抚地拍拍他的肩。
  “你就别想太多了,好好把小世子培养成才,傅鸿还能忘了你不成?”
  跟着又抱着小娃子玩笑了好一阵儿,总算看着乐筠脸上有了点笑影,兄弟二人推杯过盏下棋听曲,一直乐到天色减晚,许凤庭方起身告辞。
  此时外头已经密密地飘起了雪花,许凤庭虽穿得厚实,可到了门口被冷风一吹,也忍不住冻得缩了缩脖子。
  “可回来了,可曾冻着了!”
  一进门就被人一把拦腰抱住,许凤庭觑着这比自己还高上大半个头的人却像个孩子似的把额头蹭在他脖子上撒娇,不由好笑,便半真半假地推了他一把。
  “别闹,我饿了。”
  话还没说完,黄文已经摆下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邵明远别的不管,先抢着盛了一碗香喷喷的爱心鸡汤送到许凤庭面前邀功。
  小夫夫二人互相取笑着吃完了晚饭,又杀气腾腾地斗了一会儿围棋,见许凤庭脸上有了些倦意,邵明远便催他先睡,自己到隔壁整理些铺子里短缺的贵重药材,预备早上带过去。
  不知不觉便忙得晚了,等他打着哈欠全部弄妥,才觉得天气似乎又冷了些,忍不住搓了搓手凑到嘴边呵着热气。
  因那人一向浅眠,邵明远放轻了动作带上了药房的房门,回到屋里却见黄文披着件家常褂子趴在桌子上打盹儿,忙悄悄戳了戳他的肩头。
  “怎么不回屋睡去?”
  黄文见他回来忙站了起来,“奴怕先生忙得晚了一时要茶要水没个人,所以不敢自己去睡。先生可是冷?奴给你打盆热水来泡泡脚吧。”
  说完一溜小跑就摸了出去,邵明远本想拒绝,又怕声音太大惊扰了许凤庭,只好由得他,自己静悄悄地摸进屋里,却见床头还亮着灯,而许凤庭也正好翻了个身。
  “忙完了?快进来暖暖,听着外头的风越发刮得紧了。”
  许凤庭的声音有点嘶哑,邵明远起先不曾注意,只想着先钻到被窝里去一亲芳泽,可看他似乎有点艰难地挪了挪身子,右手似乎撑在腹部,这才发现哪里不对起来。
  这么阴冷的天,想必他感染时气,身上又犯疼了,只怕白天那会儿就忍着,难怪晚饭吃得那么少,自己竟这么粗心,晚上还丢开他一个人。
  你还能再混账一点嘛!
  忙搂过他的身子让他在自己怀里靠着,这时候能清楚看到他疼得发白的脸,不由心里也跟着绞了起来,“怎么不叫我,偏一个人受着。”
  许凤庭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又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总一犯就嚷嚷,天长日久的可不叫人厌烦死。”
  “胡说,我若为这个烦你,当初又怎么会……”
  邵明远本急着赌咒发誓,可摸索着探到他小腹上,触手一片冰凉,忙给他用手掌暖着,一边缓缓打着圈圈揉抚。
  许凤庭见他大冷天的急得一额头汗,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挣扎着要给他擦,却听他气呼呼地抱怨,“答应我,以后哪儿难受都不许忍着,我是你的丈夫,我乐意为你忙为你累,这点儿小事就烦了,你这是拿我在跟那个畜生相比么?”
  刚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又怏怏放下,许凤庭的眼神微微一颤,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终究还是介意的,介意他曾经跟过宋柯。
  邵明远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对怀里的人造成了怎样的影响,见他脸色还是不好,心里更加气自己不像话,两个人各怀心思,虽然相拥而卧,却不知道彼此心里纠结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交 心
  邵明远的按摩手法是相当专业的,更何况对象不是什么病人,而是许凤庭,少不得更多了满心的怜爱,许凤庭虽心绪不宁,到底也强撑了一整天,精神难免不济,很快便恹恹地昏睡过去。
  睡着了的人是不会说谎的,清醒时的他总是隐忍,睡得迷迷糊糊反倒老实,一阵腹痛上来便拉着邵明远的手喃喃着要揉揉,邵明远到底血气方刚又正新婚燕尔的,被他难得流露的小可爱弄得心里直发痒,可顾忌他的身体终究还是不敢放肆,不过悄悄亲了亲他长长的睫毛,也搂着他闭眼睡了。
  清晨许凤庭醒时发现屋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日头,不由微微一怔,向来天不亮就被浑身的酸痛折腾得睡不着觉的他,竟有了一觉睡到大天光的时候。
  黄文听见他在屋里的动静便赶着进来伺候,一面笑呵呵地说道:“先生一早就到铺里去了,特特嘱咐了好几遍要好好服侍少君,请少君先吃药吧。”
  许凤庭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捧着的一只青瓷小碗,便淡淡一笑,“劳烦你一早起来煎药,先放着吧。”
  谁知黄文却摇摇头,“并不是奴的功劳,是先生天不亮就起来亲自煎上的,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才交给的奴。少君趁热吧,凉了反而不好。”
  婉拒了他给自己喂药的好意,许凤庭笑了笑,“我又不是起不来床的病人,喝药还能自己来。这里不是什么王府大户,你也不必一直以奴自称,就称我吧,听着自在。”
  “是,就听少君子的。”
  黄文温顺地垂首,又妥当地伺候许凤庭吃了早饭便下去忙碌,晌午时见到许凤庭正坐在窗口晒太阳,正好对着他厨房窗户的方向,遂笑了笑道,“少君子也不多穿些,日头虽好,风吹在身上却冷。”
  许凤庭可有可无地笑笑,“不妨事,你在忙什么呢?”
  “不忙,午饭就快好了,我先伺候你吃吧,然后给先生和六儿送去。”
  许凤庭听见他说送饭,不由心中一动,“不用麻烦,你且将我的也装上,我给他们送去。”
  本来就离得近,许凤庭一路散步过去,看着街面上热热闹闹的店铺和拿着糖人儿躲猫猫的孩童,不由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他到底不是女子,也没有整天在屋子里闷着等候男人的理。
  六儿见了他满脸是笑,忙跑过来将食盒接过去放在一边,又引着他往里面走,许凤庭想着不要打扰那人做事,便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里头果然传来邵明远温润清越的声音,“恭喜两位,少君怀的是一位公子,母体和胎儿都很好,只需回去好生休养,过一个月再来看看脉即可。”
  跟着是客人道谢和桌椅挪动的声音,许凤庭思忖着里头是结束了,便侧身往过道一边站了站,谁知帘子一动,邵明远却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忙跟在走出来的一对后面,跟过来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腰往屋里带。
  “黄文怎么搞的,外头结着冰棱柱的天,怎么还让你一个人出门?再受了寒气可怎么好!快进来暖一暖,我给你泡杯热茶。”
  说着将他按在暖炕上,想想不放心,又将自己的手炉给他揣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来回揉搓呵着热气。
  许凤庭见他如此紧张,忙摆摆手说不打紧,一面轻声唤六儿把饭菜送进来。
  待酒足饭饱邵明远才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你特地亲自来给我送饭?”
  许凤庭不由乐了,“你这么辛苦养家,我给你送顿饭都不行?”
  “行……行啊,太行了!”
  邵明远简直乐得心花怒放,穿越到这里这么多年,吃惯了店里的冷饭冷菜,小时候是等师父他们吃完了自己再匆匆上去扒两口了事,后来自己当了家也是一味只顾着忙,像今天这样有人专门给他送上还冒着热气的家常饭菜,却真的是头一回。
  当即喜滋滋地在那人淡色的唇上浅啄了一口,满意地看着他缺乏血色的脸蛋迅速变得通红,方哈哈笑了起来,那人忿忿地挣扎,他却愈加将他抱紧。
  “凤庭,娶了你真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许凤庭无声地注视着男人含情脉脉的眸子,情不自禁也偏过头上去,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眼角、面颊、肩膀,直至胸膛。
  邵明远的呼吸声明显变得粗重起来,原本搂住他的后腰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地穿进他厚厚的棉衣里面来回抚摩,终于四唇相接,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点温柔的叹息。
  底下某个部位又胀又热,邵明远强忍着扯开眼前人衣襟的冲动,一遍一遍默默对自己说,他身体不好,不准冲动,不准冲动,不准冲动……
  谁知蓦然一个激灵,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将手放到了那里,而且正试图隔着裤子不太熟练地安抚着他的小兄弟。
  “凤庭,凤庭?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强忍着欲望哑着嗓子一把按住那人不安分的手,邵明远满脸的不可置信。
  许凤庭把脸埋在他胸膛里不肯起来,如果头发也能变色,他相信自己的头顶这会儿功夫也会想个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红透了。
  可有些话,憋在心里却不吐不快。
  “如果,如果我知道后来会遇见你,绝不会信了那厮的花言巧语,只怪我心高眼拙认错了人,失足在先,现在又怎么当得起你这般呵护,我,我……我只想让你高兴……”
  怀中人几近呜咽的声音闷闷地传来,邵明远愣住了,原来他这么做是在讨好自己,他这么一个目下无尘无欲无求的人,为了取悦他,竟然主动为他做这些事情。
  该死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令他这般如同惊弓之鸟,这么妄自菲薄?
  只能更紧地搂住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原来心疼的滋味这么要命。
  “凤庭,我很高兴,能娶到你我每一刻都很高兴!你不需要做这些,真的不需要!是不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你伤心了?对不起我道歉,对不起!你别这样,你骂骂我也好,只别这样。”
  “你,你真的不是嫌弃我?”
  听着许凤庭小心翼翼的语气,就像举起脚害怕踩死一只蚂蚁的样子,邵明远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缓缓俯□,坚定地一下子吻住了他冰凉的唇瓣。
  跟着一连数日邵明远都不再放心让许凤庭独自在家,一来怕他胡思乱想,二来怕他身上不痛快起来不好意思麻烦黄文,便借口自己忙不过来想请他帮着写写方子打打下手,许凤庭自然乐意奉陪。
  不多几日便过年了,邵明远并不是个古板的人,横竖家里没别人了,许家却还有一位父亲和两位兄长在眼睁睁地盼着,于是打定主意和许凤庭两个人在家过了个温馨安静的除夕,便带着老婆投奔岳家过年,一家人热热闹闹直至元宵方罢。
  新年新气象,正月十八的早上,邵明远迎来了他今年的第一个好消息。
  才起床许凤庭就小肚子疼得厉害,却与平时那种阴冷的酸痛不同,只说胀胀的难受。邵明远探了他的脉象之后当即有了些喜色,忙烧了热热的生姜滚汤给他喝下,又耐心给他揉了好一阵,果然许凤庭尴尬地闷哼了一声之后,裤子上一片殷红。
  自从他那次小产,就再也不曾有过月事,这也是邵明远判断他不能再有身孕的原因,如今既然来了,说明他这半年来搜肠刮肚地制药配药算是没有白费。
  越国男子的月事一个月也就一天,不过也跟女人一样,有人没什么感觉,有人痛得要死。邵明远见许凤庭反应挺大,就不许他再跟自己去铺子里,让黄文陪着他在家歇歇,自己急匆匆赶回育胎馆继续研究师父的笔记,看看下一步如何对症下药。
  许凤庭虽然身上疼痛,心里却也是极欢喜的,因此精神反倒比平时好些,拉着黄文说了好些家常,忽听外头有人叩门,黄文忙小跑着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唇红齿白、身段姣好的少年郎进来。
  陈云霄?
  许凤庭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可彼此要说认识吧,也算不上,因此一时倒不知如何招呼,还是那陈云霄轻轻一笑,“许大哥可能不知道我,小弟姓陈,和邵大哥做了十几年的邻居,我爹一向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今天叫我送点家里熬的阿胶培元膏过来,给许大哥补补身子,也祝两位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一番话说得软软糯糯好听极了,许凤庭客气地招呼他坐了,一面吩咐黄文上茶。
  那陈云霄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一番长篇大论的道理,几乎从邵明远从小穿开裆裤的时候说起,一路绘声绘色地说着他们一起度过的青梅竹马“情意绵绵”的岁月。
  许凤庭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过置之一笑,保持着气定神闲的笑容将他打发走,闲着无事,又到书房替邵明远收拾收拾书柜和书桌上有些凌乱的书籍。
  再说陈云霄出了门却并不往他家的方向走,反而在巷子里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邵家的后门上,而此时后门嘶地开启了一条门缝,倏地闪出了一个人来。
  却是黄文。
  二人相视笑了笑,很快双双躲进了两所宅子中间的空隙里。
  “黄哥哥快给我说说,这个姓许的有什么好?皇上赐的婚,邵大哥心里未必就是情愿的!”
  陈云霄压低了嗓子一把捉住黄文的手,方才一脸的天真无邪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怨愤和急切。
  黄文显然和他是旧识,忙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这会子自然热乎着,不过这许少君身子太差,昨晚弄得邵先生一夜都没合眼,今天早上起来两个眼圈儿上好大的乌青!看他平时又寡言少语的,不过模样俊些,其他好处可着实没看出来,想必先生这会子贪个新鲜,过不了多久就会烦的,当家人嘛,谁不喜欢叫家里那位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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