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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lvss)the turtle dove~斑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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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前在Malthus夫人家的相遇,令他一直心神不宁。那张脸他绝不会认错,正如记忆之中自己二年级时在Slughorn的宴会上初次相见一样,年轻而精致的面容,眼神中透着高傲与自信。坐在Malthus家的沙发上,Severus非常努力地将自己扮演成一个孩子——即便是幼年时代,他也绝对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Snape家脾气糟糕的小怪胎!邻居们常常这么议论。
  当面挑战那双艳丽的红色眼眸,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紧张!前间谍还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要面对这个上辈子的梦魇,不过黑发男人似乎并不介意Severus的态度,甚至还安抚一般地跟他开玩笑——这绝对不是三十多年后Lord Voldemort会做的事情。况且那个家伙怎么会知道什么该死的“量子电动力学”?!恐怕黑魔王宁愿向Dumbledore求婚,也不会去学习麻瓜科学的!
  Severus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判断错误,并且Eileen的反应也十分异常。从Malthus家回来后,母亲谨慎而小心地警告他,远离那个陌生的红眸男人。在霍格沃茨读书时,Eileen同样出身于Slytherin学院,据说那时候,Dark Lord为了拉拢Prince家族,还专门与这位魔药小公主见过几次面。她一定也认出了他的面孔。
  如果不是黑魔王本人,那么这个红眸男人就是他的某一个魂器?——就算是魂器,也同样危险。他不会要杀了父亲吧?
  Tobias Snape仍然被Tom按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吼叫声:“混账——!放开我!我要把你大卸八块——呀啊啊!轻点!放开!”Tom冷哼着加重了力道,“尽管放开嗓子喊,大声点,我一点也不介意将你的胳膊折断。所以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一定会乖乖地闭嘴。”伴随着威胁,手上使劲,Tobias凄惨地叫了一声,但马上又安静了下来,“不……别……”他嘶哑着嗓子求饶。
  Severus已经半撑起身子,然后有人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你还好吗?亲爱的小Sev?”是Malthus先生,他带着安慰的表情,拍了拍Severus的肩膀,“已经没事了,我的孩子。你妈妈呢?她现在在哪里?”
  Eileen扶着墙虚弱地走了出来,她环视了一圈,目光在地上的Tobias身上停了几秒,然后是已经站起身子,不耐地整理衣服的Tom,最后则定在了Severus身上。
  “Severus,是不是刚才伤到背了?我看看好吗?”
  “不,不,没关系。妈妈,您还好吗?”
  “我……很好。”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女人的话语明显没有任何说服力。她的脸上还带着几道明显的瘀痕,衣服也撕破了好几处。
  “Snape夫人,请容许我插一句话。”Tom忽然开口,“鉴于冬夜里的严苛气温,长期呆在室外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建议您不妨带着小Sev到隔壁我们家稍微坐一坐休息一会儿,Marina姨妈一定很开心有人能陪她再聊聊天,我和Derek姨夫都不是很擅长这个——”
  我居然将Malthus的房子称作“我们家”,这真有趣,Tom忽然想。
  “至于老Snape先生,我希望能帮他醒醒酒,顺便再好好谈谈——男人间的谈话。毕竟每年只有一次的平安夜被这样打扰,谁都不会太开心。”
  Eileen露出犹豫的神色,而Severus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恐惧——她果然在害怕Tom。
  “不必担心,Snape夫人,我会把您的丈夫完完整整、全须全尾地还给您,我可以保证。您现在最需要的,大概是一杯热奶茶,顺便再看看小Sev的伤势。”Tom很显然也读到了同样的东西,然后他聪明地将话题引到了Severus身上。
  “Severus?”比起黑魔王,一个母亲显然更加关注她的儿子。
  “……我的确有点冷,背上也很痛,妈妈。”Severus忽然改口,同时一点也不想承认他跟Tom配合得有多么默契。
  “Eileen,”终于轮到Malthus夫人出场,她展开手中的羊毛披肩盖住了有些瑟瑟发抖的女人,然后宽慰似的将她往自己的房子方向引,“带着小Sev过来吧,我想你和Tobias都需要各自冷静一段时间,那会对你们有好处——哦,不必担心Tom,他很有分寸——来吧。”
  于是Eileen母子俩在Malthus家度过了整个平安夜。事实上这有点反常,因为尽管被巫师世界所遗弃,Eileen依然保有昔日的自尊与骄傲,她很少接受他人的帮助,尤其是来自于麻瓜的。只有在面对Tobias时,她才会变得谦恭而卑微——当然,爱情会使任何人卑微。
  Tom直到很晚才回来,神色一如平常,只是简单告诉Eileen最好过几天再回家,然后有些急迫地坐在了餐桌旁。Malthus夫妇坚持等他一起进行晚餐,而这个时候所有的食物都已经冰冷,但是没人在意这些,每个人都努力想把气氛调节得轻松些,好赶快忘记之前的不快。
  Severus心不在焉地啃着一块炸鱼排,无意中扭头,正对上一双红眸,惊得忘记了咀嚼。Tom仔细地盯着他看,眼神中满是探究。
  “……你在尝试施咒,那个时候。”年长些的男人指出,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很了不起。”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要救我的母亲,仅此而已。”Severus避开他的目光,集中精力盯着自己的盘子。被毒蛇盯上的错觉令他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耳边响起轻笑声,“……你是想说,出自于本能?那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小Sev。”鉴于餐桌前还有其他人,Tom并没有深究下去,而是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变得健谈而风趣,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很快就令整个房间异常活跃。就连Eileen,尽管眼圈还是红红的,最后也被逗得笑出了声。
  事后,Severus不得不承认,在Malthus家度过的这个晚上,也许是他这具身体七年来所遇到的最为平安祥和的一个平安夜了。没有争吵,没有暴力,没有父亲暴怒扭曲的面孔。只有冬青树上温暖的烛光和空气中浓浓的奶油香味,餐桌前人们微笑,交谈,在午夜轻声哼唱起圣诞歌欢快的旋律……另外Malthus夫人的蘑菇奶油浓汤确实是人间美味!
  隔天早上,Severus刚刚成功地让自己迷糊了一会儿,客房的门就被Malthus夫人一把推开,“亲爱的小Sev,快起来收礼物!绝对是一大惊喜!”看着眼前上了年纪的女人放大的笑脸,Severus有些诧异,反应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在别人的屋子里。至于圣诞礼物,多年来他一直认为那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好的,Malthus夫人。”他礼貌地回答,从床上坐起身子,肩背的刺痛令他动作一顿。
  “不用这么拘束,你可以叫我Marina,亲爱的。”Malthus夫人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将干净的衣服放到床边,又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妈妈在厨房煮忌廉汤,快点快点,汤冷掉就不好吃了。”
  “……好的,呃,……夫人。”Severus张了张口,但是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脸上紧绷绷的,就是喊不出来Malthus夫人的名字。
  “哼,别扭的小孩。”Malthus夫人脸上挂着笑容,手又伸了过来。
  ……
  等到Malthus夫人成功将他的发型□□成一团鸟窝,心满意足地离开后,Severus才跳下地板开始更换衣服。脱下睡衣的时候又是一阵剧痛,他忍不住背过身去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昨晚被Tobias打到的地方一片青紫,与周围苍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十分可怖。这类伤总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显示出它的可怕,之前Eileen检查的时候,可还一点迹象都没有。
  ……要小心不要再让Eileen看见才好,不然她又该伤心了吧。Severus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像发呆,心思开始飘远。
  镜子里瘦弱、苍白的孩子,那是自己现在的样子,而不是许多年后那个阴沉而古怪的魔药学教授,游走于光明与黑暗边界的双面间谍,Slytherin最大的叛徒。
  他感到了迷惑,也许眼前的一切皆为虚幻,而自己只不过是沉浸在了死亡之后永恒的梦境中。
  如果眼前的是真的,那么,那么,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那些痛苦彷徨的挣扎,处心积虑的谋划,岂不是都毫无意义?那些流下的鲜血,逝去的生命,都只是梅林的一场玩笑?
  ……无法预知的命运,究竟我被召唤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喂,小Sev,有没有换好衣服?刚才Marina忘记把这条围巾给你了……”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光裸着上身的男孩呆滞地看着红色眼睛的不速之客。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钟之后,Severus动作迅捷地披上衣服,皱起了眉头,“没有人告诉你进门之前应该先敲门吗?很有教养的先生?”
  “唔,那并不重要,不是吗?”Tom敷衍道,注视了男孩片刻,然后大踏步走过去,在Severus来得及反应之前一把掀开他的衣服,再次露出那一片青紫的背部。“……很严重的瘀血,这么放着不管的话大概要很久才能完全消失。你怎么一点也不说呢?别扭到家的小家伙?”
  “……与你无关,不用你管。”Severus想要努力扯回自己的衣服,却徒劳无功,最后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瞪了他一眼。但由于他现在的身体是还没长成型的小蛇,而不是许多年后能惊走霍格沃茨一切小动物的地窖蛇王,如今的这个眼神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尤其是针对疑似黑魔王的生物。
  Tom并不如何在意他的态度,现在的Severus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脾气很臭的小孩子罢了,完全不值得一般见识。但是身为成年人,总该摆出些成年人该有的高尚姿态来,面对遭受暴力而受伤的小孩子,不可以不管。Tom稍微沉默了一下,忽然转身,“那么我去找你母亲来处理一下。”
              

  ☆、古老的麻瓜跌打药水

  “等等,不!”黑发的孩子连忙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别告诉她,别告诉任何人。……没关系的。”
  红色的眸子中些微的惊讶一闪而过,眼前的孩子那带着恳求,却又透出些倔强的表情熟悉极了,他敢打赌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而且印象深刻。
  “那就这样放着不管?”Tom挑起了眉毛,目光依然盯住Severus的面孔来回打量,记忆中有身影隐约浮现,但那显然不是一个孩子的身型。
  “……没关系。”Severus松开手,后退了几步,低头开始迅速扣紧衬衣上的扣子,“很快就会好了。”
  Tom沉默了一下,眼睛盯着Severus不停动作的手。
  很漂亮的,细嫩而苍白的手。
  还只是个孩子,却偏偏喜欢逞强。
  “等在这里,不要离开。”他忽然说,将那条围巾随手扔在床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砰”的关门声险些将Severus吓了一跳,黑发男孩暂停了动作,有点不知所措。等在这里?然后呢?Severus原本根本不想理会Tom这句命令式的话语,但是对方令人猜忌的身份又令他不得不仔细斟酌。那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男孩并没有疑惑很久,不过几分钟之后,Tom又很快返回,手中多了一只小小的细颈玻璃瓶,表面被贴上花花绿绿的标签,不知是什么东西。
  “过来,Severus,趴到床上来。”男人难得正经地喊出Severus的名字,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玻璃瓶,“这是Marina去亚洲旅游时带回来的古方药水,据说有一千年的历史,专门对付跌打损伤。我自己用过一些,效果很好。”
  ……什、什么意思?一瞬间的愣怔之后,Severus忽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百条火龙奔腾呼啸而过,这个Tom,他难道是打算……
  “发什么呆?动作快!”看着男孩目瞪口呆的表情,Tom居高临下,嘴角忍不住弯起。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给你上药。”看到黑发男孩脸上忽然出现的淡淡红晕,Tom唇角的弧度更大了,这别扭的小家伙,不会在害羞吧?“否则你背后的瘀血会持续很久,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从内部发炎。”
  “我……你……我不……”Severus这辈子第一次张口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心中的火龙已经开始扑腾着打起架来了。这、这是什么情况?上药?亏他之前还一直防备着这个男人,他一定不是黑魔王吧?一定不是的吧?
  “快点,趴到床上去,把背露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Tom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难得他这样热心,眼前的小家伙居然一点也不领情,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看着什么怪物一样。
  “药给我,你出去。我自己上。”Severus犹豫再三,做出了让步。
  “你自己上?”Tom露出个坏笑,“如果你的手现在能够到自己的背,我就出去。怎么样?”
  Severus瞬间无语,他现在胳膊哪怕往后背的方向稍稍挪动一下都很痛,更别说给自己抹药了。
  “乖~听话~我会很小心的~”Tom笑得更嚣张,黑发男孩吃瘪的摸样不知为何让他心情特别舒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威胁的话语,“不然的话,我就还是去叫你妈妈过来~Eileen一定会非常非常心疼她的小王子,那么她的小王子舍不舍得亲爱的母亲伤心呢~”
  “……”Severus咬牙切齿,Tom的笑容方式令他浑身都开始发麻。但男孩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地一步一步朝房间中央的那张柔软大床走去,对着洁白的床单瞪了半晌,然后扑倒在上面,“……那你快点。”
  他心中大概现在已经满地都是火龙的尸体了。
  “遵命~我的小王子~”Tom一点也不介意男孩听到这个称呼时把牙齿磨得咯吱直响,他自然而然地坐在床边,将瓶中液体倒在手掌上,轻轻抹上男孩的背脊,然后打圈按摩起来,“……乖乖地别动。”
  麻瓜药水的辛辣气味弥散在空气中,身后的男人虽然态度嚣张,但是在帮他上药时动作却十分轻柔细致,渐渐那药水开始发挥作用,背上伤处只觉得暖烘烘地一片,再加上恰到好处的按揉,Severus一点也不想承认这真的还挺舒服的。
  遥远的记忆之中,身上受伤的情况并不少见。上学之前是父亲的殴打,上学之后则是同僚的恶作剧。起初Slytherin学生对待他这个混血的态度并不比敌对的Gryffindor好上多少,毕竟这是个只崇尚力量与血统的学院。年纪尚小时还会向母亲哭诉,但稍长一些,便开始懂得自己将伤口遮掩起来,默默地忍耐。直到后来他向同僚们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能,并与Malfoy家的少爷结为知交后,境况才有所改变。
  所以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能够像现在这样仔细照顾他的伤势的,除了Eileen,居然就只有眼前这只黑魔王疑似生物了!这是多么惊悚的一件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Severus以为自己几乎睡着,意识朦胧间听到Tom轻声说:“小Sev?”
  “什么?”男孩回头,因为引起了困意,黑眸弥漫着隐约的雾气,配上男孩干净秀气的面庞,简直是说不出地可爱。以至于两人对视的那一刻,Tom几乎有些发呆。
  男人垂下眼眸,咳嗽了两声,然后将手里的玻璃瓶盖上盖子拧紧,“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今天?以后还有?”
  “不然你以为呢?这类损伤需要每天坚持治疗才能有效,没有常识的小鬼。”Tom嘲笑道,伸手在Severus已经乱成鸟窝的脑袋上又使劲揉了揉,才过去拉开房门,“快点穿好衣服,你妈妈说不定马上就要过来看你了。”
  门再度合上,Severus忍不住对着那人已经看不见的背影哼了一声。没有常识?身为巫师,哪里用得着这种愚蠢的麻瓜药水啊?
  Severus不自觉地又一次陷入对这个奇怪生物的分析之中。
  莫非这个家伙真的跟黑魔王没有关系?可是那张脸……还有那种一直隐约围绕于他身周的魔法波动……非常、非常微弱的魔法波动,可是却如同曾经的Dark Lord一样,带着最醇厚的黑暗气息。
  似是黑魔王,却又并非黑魔王。 
  ——看来大概真的是个魂器了。
  ——而且肯定是个出了状况的魂器。
  可是,究竟是哪一个?这个时候,所有的魂器都应当安放在它们原本该在的地方。况且,如果说每个魂器都继承了原先黑魔王的一部分性格的话,那这一个究竟是什么性格?
  “Sev——”这次出声呼唤他的是Eileen。
  “来了妈妈——”来不及继续思考,Severus连忙跳下床。
  楼下的厨房里已经飘满了忌廉浓汤的香味,Severus很惊讶地看到Tom正殷勤地帮助Eileen盛汤,并且没过一会儿就强硬地将女人赶到一边,自己包揽了全部工作。“你看小Sev下来了,”他说,“母亲们的首要任务,难道不应该是在珍贵的圣诞节清晨好好陪着自家的儿子吗?”
  Eileen安静地露出一个微笑,原先眼中的防备和拘谨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不知是被她隐藏起来,还是真的就此消散。然后女人顺从地领着Severus去圣诞树下面看礼物。那棵圣诞树依然挺立在客厅里,翠绿欲滴,树下整齐地摞着几个色彩斑斓的小小盒子。
  “给我的?”Severus怔了一下,以前他每年收到的都只有来自Eileen的魔药书籍,小心地用牛皮纸包裹好,悄悄地趁父亲不在时塞入手中。男孩开始后悔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为圣诞节而准备些什么。
  “是啊,全部都是给你的。Malthus夫妇都很喜欢你呢。”Eileen点点头,“那么,拆开看看。”
  包装被小心地撕开,除了母亲一如平常赠送的那本《魔药合成原理》之外,还有的是一盒冒着热气的核桃松饼和一套儿童版的化学实验器具。
  松饼很明显是Malthus夫人今早刚刚烤制的,可是这套化学实验器具……Severus盯着它发愣。
  “不喜欢?”说话的人忽然从身后出声,几乎吓了黑发男孩一跳。Malthus先生叼着烟斗从门厅踱过来,“可能有些旧了,原本我和Marina并没有期待额外的客人到来……这是Philip小时候留下的,质量相当不错,很适合初学者……一共并没有用过几次,而且我昨天晚上很仔细地洗干净了。我听Tom说,小Sev对化学有兴趣,这是真的吗?”
  Severus愣了一下,这才回忆起自己的确提过这么回事儿。而且这两种学科确实相近……看看那些坩埚!简直是让人倍感亲切!虽然款式和材质都跟用来熬制魔药的那些完全不同,但是身为一个已经超过三个月没有碰触坩埚的魔药大师,眼前这个已经足够令他激动了!
  “……我不算很了解,但是……有点好奇。”——工具的不同,经常能导致魔药产生不同的效果,而麻瓜的工具,他可从来没试过。
  “好奇?那太好了。”Malthus先生笑得开怀,“这东西放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我那里还有不少化学方面的初级书籍,小Sev有兴趣的话可以拿去看,我也可以做些指导——你这个年纪也该开始学习一些东西了。化学可是一门非常神奇的学问。”
  “化学?我记得你不是物理学家吗?”Tom插了进来,红眸的男人半依靠着厨房的门,摆了个极为悠闲帅气的姿势,这使得围裙穿在他身上都好像晚礼服般优雅,“不会误人子弟吧?”
  “唔,我是个提琴手,不代表我不会踢足球。在微观层面上,物理和化学已经很难分出界限了。”Malthus先生笑着说,“……听说今天早上的煎蛋是你做的,我非常期待。”
  “哦……”Tom皱了皱眉,心虚地别过脸。
  “怎么了?”
  “……但愿你能看出那原本是煎蛋。”
              

  ☆、雾中的孤儿院

  Severus实在非常好奇,到底那个平安夜他们离开后,Tom究竟用什么手段对付了Tobias。母子俩在圣诞节之后回到家里,父亲明显收敛了不少,甚至最初的几天都尽量不在他们面前出现。就算打了照面,也只当做没看见。Severus不确定Eileen是否喜欢夫妻间的这种相处模式,但是在他看来,母亲不用再遭受暴力,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也许当年年幼的他还对父亲抱有幻想,但是当后来在自家地下室里看到父母双双冰冷的尸体之后,这种幻想已经完全烟消云散。比任何人都更深爱着自己丈夫的母亲,内心该是有多么绝望,才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呢。
  之后的几个月里,邻里两家的关系明显增进了许多,Malthus先生甚至专门在自己书房里开辟了一小块空间来给Severus做化学实验。当然表面上摆出一副认真钻研的样子,暗地里偷偷使用一些能够在房屋附近找到的魔药材料练手则是前魔药大师更常干的事。同时这幢房子里的免费房客Tom则更加理所当然地在Severus眼前晃来晃去。
  圣诞节过后的那些日子,这个男人正如他声明的那样,还真的坚持天天去帮受伤的男孩抹药,一直到遍布后背的青紫色消失了痕迹。
  男人坐在床边,将手里玻璃瓶拧紧,塞进了Severus手里。
  “做什么?”
  “这药剩的不多了,但我想你以后也许仍然用得着。”Tom说,“毕竟你有一个那样的父亲。”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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