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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行天下by耳雅(完结+番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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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对视有一句没一句地拌嘴呢,就见白福从船舱里拿着几个桔子出来,刚想喊一声,五爷展大人吃橘子……却“妈呀”一嗓子叫出来,手上的桔子盘都飞了。
白玉堂回头,快步到他身边,“怎么了?”
“五爷,你快看,快看啊!”白福跳着脚指着远处。
展昭和白玉堂抬眼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过去,也是大吃了一惊
18 神秘之月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了什么,竟让两人吃惊到说不出话来。
而的确,眼前的景象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就见远处海面上多出来的那一座小岛,正在缓缓地往上升起,越来越高。
“怎么会这样?”展昭觉得不可思议,小岛还会自己长高么?
“开船过去看看。”白玉堂一声令下,白福却赶紧来拦阻,“不行啊五爷,之前去的人都没回来。”
“啧……”白玉堂和展昭一起皱眉,那意思像是说——让你开船你就开么!
可白福却是坚决不让,他急吼吼地说,“我出来的时候,大爷四爷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由着五爷的性子胡来,除非……
“除非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除非……”白福嗫嚅了一阵,半晌才仗着胆子说,“除非你俩能在水里游一个时辰都不淹死。”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泄气,琢磨着这话肯定是蒋平那病夫说的,忒刻薄了。
二人也拗不过白福,那架势他们要调头靠近那岛屿他就得跳海,最后只好按照原来计划,先去海龙帮,参加祭奠。
船越开越远,那座小岛也是渐渐停止了增长,静静地矗立在海上。展昭和白玉堂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座小岛竟然不是真实存在得,没有理由啊!
很快,船到了海龙帮的地界。
虽然大寨烧毁了,但是根基还在,众人在原来的小岛上搭起灵堂,四周停了不少的船舶和画舫,前来吊唁的人是络绎不绝。
展昭看了看海龙帮,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摸着下巴问白玉堂,“海龙帮原来的地方不小啊,水寨干嘛搭在海上,还千辛万苦地造一条大坝,直接建在陆地上多好?”
白玉堂在原地转了转,也是觉得纳闷,对展昭点头,“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展兄白兄!”
这时候,一旁有人走上来打招呼,就见是雷清朗陪着披麻戴孝的曹昕。
曹昕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人没那么消沉了,见到白玉堂和展昭,赶紧道谢。
展昭看了看雷清朗,“雷公子,河帮不是不参加祭奠么,你怎么来了?”
雷清朗叹了口气,“都怪那些叔伯长辈们太不近人情了,本来就是一衣带水的近邻,何苦来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怎么说呢——对于雷清朗,两人始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他不会武功,暂住在陷空岛是为了避开这些武林事宜,可反过来看他的言行举止,却似乎又对这种武林事宜非常热衷。曹昕来了之后,他就似乎一直在他身边,感觉……说他过分热心好呢,还是别有用心好呢?
展昭见曹昕一个人,就问,“你家小黑呢?”
曹昕愣了愣,都是让展昭逗乐了,“展大人很喜欢小黑啊?它白天经常不见踪影,估计是在哪个地方猫起来睡觉了,或者是找别的猫玩去了。”
“哦……”展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玉堂。白玉堂下意识想到了逍遥岛的“猫患”不知道赵普他们找到那些猫来去的路径了没有。
而此时陷空岛上,赵普郁闷地坐在一个爱书桩上,瞅了一眼身边蹲着的三只猫,抬头,就见公孙正专心致志坐在一旁,批小四子开的要方子呢。
最近他让小四子上手给人看病了,每次病人来,都让他先搭一遍脉,然后去写方子。他也搭一遍,看方子写得对不对。
“书呆。”赵普打了个哈欠,“你说这些猫平日都吃什么,怎么长那么胖?”
“哦……猫什么都吃的!荤素都行,还会吃尸体。”公孙一句话,说了赵普一身鸡皮,捧着脸继续叹气。
公孙凑过来小声说,“咱们明天一早,就去松江府吧?”
赵普看他。
公孙皱了皱鼻子,“我好想小四子啊。”
赵普傻呵呵盯着他,书呆这算是在求他?赶紧点头,满口答应。
……
展昭和白玉堂进入灵堂,上香行礼。
上香的过程中,展昭和白玉堂都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就是曹昕没和那些活下来的海龙帮兄弟一起叩谢,而是像外人一样,进去上香。
出来的时候,海龙帮众人还都怒目瞪着他。
展昭有些不明白,低声问白玉堂,“这什么意思啊?”
白玉堂冷笑了一声,“总有个人要担责任的吧,估计都推到曹昕他娘亡魂作祟上了吧,不过那帮人毕竟起家不干净,是他们对不起他娘俩在先,因此只好生气,不能干别的。”
上完了香出来,展昭见大批的江湖人都在岛上闲逛,有些好奇,低声问白玉堂,“那些江湖人怎么那么古怪啊?好好的拜完了不回去,在岛上乱逛……你看他们盯着地面看,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白玉堂也觉得纳闷。
又过了一阵子,天阴了下来,似乎是要起风下大雨,这海上若是有大风雨,那船就走不了了。这海龙帮上无片瓦岂不是要浇成落汤鸡?因此众人纷纷上船……赶往松江府。
白玉堂和展昭商量了一下,也上了船,跟着那些江湖人往松江府去了。
曹昕和雷清朗也要跟上,说是想去城里走走,这几天心里闷得慌。展昭和白玉堂无奈,也只好带着两人……上了渡头后,就分头行动了。
“别说,松江府真是来了好多江湖人啊。”展昭巨阙拿在手里背在身后,边走边看,看到不远处一座酒楼里聚集了很多江湖人在吃饭……两人便也进去了。
他俩来这儿,可并不是吃饭的,而是为了探听消息。选择了最热闹的地方坐了,让伙计上来酒菜,边吃边听。
只听到身背后几个江湖人正在讨论这次海龙帮遭劫的事情,他们似乎也听到亡魂作祟的说法了,正在讨论。说着说着,就听其中一个问,“那你们说,月究竟在哪儿呢?”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对视了一眼——月?什么月……月亮?
之后,两人注意听着其他几桌的谈话,不少人嘴里都有一个“月”字!这月究竟是个什么?他们一直身在松江地界,为什么他们没听到过,而外来的众人却知道?
正在疑惑,展昭一眼瞅见了楼下,伸手拍了拍白玉堂,让他往下看。
白玉堂低头看,忍不住皱眉……纳闷松江府这是怎么了?只见下面过去一队人马,带头一个一脸绿色的胡子特别扎眼。
白玉堂皱眉—绿髯盗张钤?
展昭又示意他看客栈里头,就见还有几个面目古怪身形特异的人。
白玉堂都认得,包括刚刚走过的那个绿胡子中年人,这些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惯盗大偷!怎么齐集松江府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两人都是老江湖,这回可气闷坏了,想着坐这儿等还不如找人问!于是,瞅准了一个结账走了的干瘦年轻人,跟上。
那年轻人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蓝色的人影一带,拽进了一旁的巷子里头,往墙上一按,那人才看清楚抓着他的是展昭,一旁站着白玉堂。
这瘦高年轻人叫王三,是个惯偷。做贼的自然认得展昭,在松江府地面上走,当然也不会不认识白玉堂。见是两个高手找自己,那人赶紧求饶,“二位,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白玉堂问他,“你们来松江府干嘛?”
“呃……来参加海龙帮的祭奠啊。”
“海龙帮的祭奠?”展昭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来过中秋的呢,张口闭口都是‘月’”
展昭来了个单刀直入,和白玉堂一起在那儿看效果,琢磨王三的神情。果然就见他张了张嘴,紧张地说,“那个……”
一看有门,展昭难得地露出了些凶恶样子来,将他往墙上一按,问,“王三,你身上的官司,随便抽出一件来,就够你吃上十年牢饭的。”
“呦,展大人,您不能这样啊!”王三一脸沮丧,“我……”
“你什么?”白玉堂冷笑一声,“说是不说?爽快些。”
“你不就是问月的事儿啊?我说了,我不知道月在哪儿啊!”
“我问你,月是什么!”展昭皱眉。
王三一愣,吃惊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又不可思议的东西,茫然地问,“你们……二位不知道月?那你们来松江府做什么?”
白玉堂心中有气,心说我住这儿好不好。
展昭可是听出了一些玄机来,问,“你是说,这些人到松江府来,都是为了寻月?”
“嗯!”王三连连点头,“那是天大的富贵,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想!”
“月究竟是什么?”白玉堂催促,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呃,这月,就是月亮。”王三话出口,就见白玉堂眼色一寒,赶紧申辩,“五爷先别动怒,吓死我我也不敢糊弄您二位啊!”
“仔细说!”展昭脑袋里忽然想到了之前梨老疯儿神神叨叨跟他说的——要找妖城,就要寻月!而具体问他月是什么事,他只指了指自己。
“这月啊,据说是一块月亮形的琉璃。”王三认真说,“能在月光下显现出地图,指引人们到达妖城。而妖城之上,有无数的财宝,还有妖族会听命于拥有月琉璃之人。”
“荒谬。”白玉堂有些不悦,“哪儿来的妖族。”
“呵呵。”王三无奈地笑,“五爷,这妖城的富贵,不是一般人能抗拒的。“
“那只是一座孤岛而已,何以鉴定他就是妖城?”展昭觉得众人这种做法有些荒唐,同时也明白了,那些在海龙帮岛屿上满地找东西的江湖人,找的就是那块所谓的月琉璃。
“这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白玉堂想了想,觉得没理由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陷空岛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啧……”王三似乎是很无奈,“五爷,你们是名门正派,这月琉璃和妖城乃是上古十大必寻宝冢之一。”
“上古十大必寻宝冢?”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问,觉得这名字也忒霸道了!
王三也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偷和盗两家的传家宝。你入了那下九流的门派自然是知道的。古往今来好几千年,留下了十处巨冢,大多是当年的帝王将相修建的宝库,多年后毁于战乱或者天灾。您二位想啊,这些宝贝不会烂也不会没了,自然是在什么地方埋着。我们只闻其名未见其实,不过如今一见这妖城,和传说中差不多,估计错不了!有些野心的下九流门派都来了,好家伙,妖城里头的宝贝据说是数不胜数,都是当年妖族在海上烧杀抢掠夺来藏起来的,一旦能偷出来,别说是整个宝库了,就算那么一两件,就估计我们吃好几辈子的了!”
展昭和白玉堂可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如此古怪,并且齐聚松江府了。别说,松江府除了些下九流门派之外还有不少低调的名门正派,看来……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啊。
展昭又问了些关于海龙帮惨案和其他的事,王三都说不知情,展昭和白玉堂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先放他走了。
王三走后,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巷子,此时天上乌云密布,已经有雨点砸落下来……两人想着要不然找个客栈落脚,只可惜这松江府往来的人太多了,客栈全部满员,两人无奈,只好在一座大桥下避雨。
白玉堂和展昭站在桥下那一小片可以避雨的干地上,满腹狐疑。
“猫儿,那月琉璃的事情,你怎么看?”白玉堂见肩并肩傻站着也实在是挺尴尬的,就问展昭。
“嗯……”展昭靠在桥拱壁上,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水和河岸,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展昭蹲下,探出身去看河岸。
“喂。”白玉堂赶紧拉住他,“我不会游水,你小心掉下去可没人救你!”
展昭却伸手也拉了他一把,“你看,为什么水草都在外面?”
白玉堂愣了愣,蹲下看,“什么水草?”
“你看啊!”展昭指着河岸,就见岸边的草位置很高,而靠近水面的那一段碎石面上,竟然有很多的水草和螺蛳之类。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河边,发现石头打滑,显然是常年浸泡在水里的,立刻明白过来,“似乎水位下降了很多。”
展昭想了想,问白玉堂,“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海水的水面也下降了,所以我们觉得那座岛屿升起来了?
白玉堂觉得有理,“对啊,海龙帮的地界也突然变大了很多!可能也是因为……”
正说到这里,忽然……两人就听到了一阵马斯的声音。
同时转眼望去,就见不远处的雨地里跑来了一辆马车。两匹黑马拉着一辆小马车,赶车的是一个戴着竹斗笠的少年。
那两匹马冲入对岸桥下的遮雨处,停了下来,甩了甩湿透的鬃毛,在桥下的干地上站着呼出白气。
那少年摘下斗笠拍着身上的水,嘴里念叨,“这鬼天气!”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那马车,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两匹马是红色的眼珠,而那少年和那马车上的古怪花纹,都似曾相识。
白玉堂立刻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揣着那串招魂铃呢。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桥下两人一车隔岸对站着。那少年抬起头,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忽然乐了,赶紧招手,“唉,是两位好心的公子啊,咱们真是有缘啊!”
这时,车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和谁说话呢?”
“爷!是那日帮我们把马车从坑里弄出来的那两位公子啊!”
“哦?”那人用干哑的声音低笑了一声,道,“那还真是有缘的。”
19 月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看了看彼此,随即望向前方那辆小马车,这车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他身上带着招魂铃,可见与这次的案子有莫大的关系!
“嗯……”
正这时候,就听那马车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什么那么香啊?”
那少年有些莫名,耸动鼻子左右闻了闻,“没啊!爷,您闻着什么香了?花草香还是饭菜香啊?“
车中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尸香。”
“哎呦爷!”少年赶紧跳着脚说,“您别瞎说啊,这大白天的……”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愣住了,展昭和白玉堂也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就见不远处,临近桥的河面上漂浮着一艘小船。那船很小很小,看着就跟一只大浴盆相似,正一点点地漂近,很快漂到了桥下。它就从展昭他们的眼前漂过……只见船上,躺着一个人。
白玉堂和展昭看了一眼之后,同时睁大了眼睛。船上是尸体不是人,这尸体脸色都快青了,应该死的时日不短,可关键是尸体穿着寿衣,已经被收尸过了,一看就是从棺材里出来的。
白玉堂猛地愣了愣神后,醒悟,低声说了出来,“这不是青龙王曹老爷子的尸体么?”
展昭也是一惊非小,他不认得青龙王,所以一开始的冲击没有白玉堂那么大。可听白玉堂说后,他可是搞不明白了,这尸体怎么会漂到这里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想了想,明白过来,该不会是那天海龙帮大火,这尸首就漂出来了?
展昭仔细一琢磨,就觉得后脊背嗖嗖冒凉气,怎么说的——这青龙王按理来说应该正在灵堂里供着才对,也就是说要放也是放在棺材里,怎么就上船了?
白玉堂安慰,“可能是有人为了保住尸体,又见火大,所以就情急之下放在小船上,最后顺流漂走……”
说到这儿,白玉堂也停住了——这条河是长江支流,河水从上游下来,冲入下游入海。而海龙帮所在的海域是在下游。这尸体怎么漂,也不可能从下游的海里突然到了上游的江里,再由上游漂下来入海吧?那也忒邪门了!
两人正琢磨,眼看着尸体就要漂走了,只见那少年拿了一根树杈想要将尸体拨回来,可是小船在河当间儿呢,水流也比较急,他哪儿里够得着。
展昭想要过去将尸体收回来,白玉堂却一把拽住他,无奈对他摇头。
展昭愣了愣,心中了然……这事情蹊跷,万一他们得着尸体,那才叫有理说不清了。现在身边都每个做见证的人,就前边一对路人,那若是别人指责他们偷了尸体或者跟海龙帮的大火有关,那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更何况海龙帮毁了,间接受益的是陷空岛,现在就已经有传闻传出来了——说是海龙帮覆灭最得利的是陷空岛,不然为什么他们愿意义务照顾那些海龙帮的难民?!前几天卢大嫂还在为此事发脾气呢。
可是放任不管吧……死者为大,这么在河里漂着算什么意思?
白玉堂见展昭似乎为难,就凑过去低声说,“这方向,尸体是漂向城里去的,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报官,到时候就会有衙门的人来收尸,并且通知海龙帮的人来领。现在雨已经小了很多,应该不用淋多久,就能被收走。咱们跟青龙王到个过,这事情牵扯到陷空岛老小安慰,托大不得。”
展昭点头,自然是听白玉堂的。
于是,两人默默双掌合十跟青龙王道了个过,看着那小船上悠悠飘走,渐渐飘远,果然不一会儿……街上就传来了行人的尖叫声。展昭和白玉堂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相比起来海龙帮其他的那几个当家竟然还不如他,毕竟他还得了个全尸。
“唉……”
正这时候,只听得对面马车内的人也是长叹了一声,“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爷。”那少年好奇地问,“你鼻子怎么那么灵啊,竟然连尸体的味道都问得出来?还有啊,尸体是臭的才对,为什么说是香的啊?”
车内之人笑了笑,“傻子傻子,这花有香臭之分,尸体自然也有,世间万物皆有两面!”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心说这老头还神神叨叨挺能掰的。
“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尸体就不见得是死了。”车内之人突然幽幽地笑了两声,“有些人想活,也有理由活,却偏偏死了。有些人死了,而且还该死,却又偏偏活着,罪孽罪孽!”
他的话,让展昭和白玉堂觉得心中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这时候,雨差不多停了,车内人就催促那少年,“快些赶路吧,迟了要出岔子的。”
“好嘞,爷!”少年赶紧上马。
展昭却追上两步,“等等,阁下可否出车一见?”
车内人沉默了一会儿,拒绝,“萍水相逢,不如不见。”
“萍水相逢皆是缘啊,有缘为何不见?”展昭反问。
“嘿嘿,公子啊,你就别逼他了!”少年笑呵呵对展昭摆了摆手,“我给他赶了一个多月车子了,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更别说你了!”
展昭一愣,回头看白玉堂。
就见白玉堂微微凝神,那神色展昭了解……他是个做了再说的人,此时机会千载难逢,不如……见一见车里的人,看他究竟是谁!
虽然有无礼之嫌,但两人一个眼色交换后,已经决定行动。
正想纵身过去,却听那人笑了起来,“我生得相貌丑陋,都不敢见人。二位玉树临风,天资过人,我怎么敢下车自取其辱,二位还是不要为难在下了。”
少年笑嘻嘻一鞭子抽下去……那两匹怪马就驶离了桥洞。白玉堂皱眉,侧身一跃过了河,追上几步,落到了马车的车顶上,悄无声息。
展昭怕他出事,赶紧跟上。
白玉堂一跃落到了那少年的身边。
“唉?”少年一惊,赶紧拽缰绳要停下马车,“公子您这是干嘛呀?”
白玉堂并不理会他,只是用银刀一挑车帘,侧身让过……此时展昭正好落到了车子的前头,回头顺着挑起的车帘往里看,就见车内端坐着一个男子,那相貌,太吓人了。
两人猛一看,都愣住。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围领很高,堪堪遮去了半张面孔。可尽管这样,还是无法挡住他那张丑陋得惊人的脸孔。只见他大半张脸上几乎都被烧伤覆盖,丑陋至极。
见帘子掀开了,车内之人惊得赶紧用袖子挡住脸,大喊,“罪过罪过啊!”
那少年倒是没看仔细,只是跟白玉堂急,嚷嚷,“唉,我说,你这么好看个人怎么这么无礼啊?”
白玉堂被他一声从呆愣之中惊醒了过来,回过神后,轻轻一低头,纵身下马车。下车的同时,只见他用掌力轻轻地“啪啪”两声,拍了那两匹马的三岔股……
那黑马也不停,径直往城外跑了,少年还在车上还骂骂咧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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