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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勿重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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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云月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只不过他没看到。
“云月,我们准备东西吧。”
“为什么?”
“父皇将我过继蕖妃娘娘那,所以今天得搬到蕖妃娘娘的宫殿去,我们先去整理整理一些衣物吧。”
“什么?过继?!”云月张大了嘴巴。
“恩。”北堂未泱好笑的看着她。
“殿下,蕖妃娘娘好相处么?”云月犹豫的说道。
“看着是个和善的人。”他安抚云月道。
“殿下,你要带奴婢过去么?”云月整理着衣物,突然冒出一句。
“当然了。不过……我也只带你去。”他收拾其他的东西,骤想起放在父皇寝宫梳妆台上的玉佩忘记拿了。算了,下次再去拿吧。
“只带奴婢去?”云月好像有些惊喜。
“恩,我和其他的人并不熟,带多人去也不好。”其他北堂昊派来服侍他的人,在他的刻意下都变成可有可无的人了,真正能接触他的也只有云月。
“是!谢谢殿下!”云月大笑,喜形于色。
“继续收拾吧。”
“诺!”
云月卖力的收拾起东西。
他们没看到房外有一个矮小的影子。
看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北堂鸿煊有些不开心。
小皇叔没有想和他道别道别么?罔他为了这件事一个晚上都没睡,小皇叔倒好,在皇爷爷那舒服的睡了一夜,回来也只顾和那宫女‘卿卿我我’!额,是‘卿卿我我’不?那是前几天太傅教他的一句成语,他也不懂具体的意思,应该是吧?!
安陵墨垣看到坐在大树后的北堂鸿煊的——衣角?!他走过去,只看到他日后的主人一个人在那闷闷不热,嘴巴翘的都可以吊起一个酒瓶子了。
“小王子。”他走到北堂鸿煊的身边才发声。
“是你啊……”北堂鸿煊只是斜着眼睛瞄了安陵墨垣一眼,继续的郁郁寡欢中。
其实这个时候他最希望来的人是小皇叔,而不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他可是很记仇的,他可还没忘上次就这家伙霸了他小皇叔抱抱的!问他为什么认得出当时被扁得像猪头的安陵墨垣?很简单,因为当时抬走安陵墨垣的人亲口和他说‘这个是丞相府的小公子’,唔,也就是庶子。不是他的新侍读还有谁?!
一想到‘侍读’二字,他又郁闷了。
小皇叔如果可以继续当他的侍读那该多好?虽然这对小皇叔不公平,但是如果小皇叔还当着他的侍读,小皇叔就不会恢复皇子的身份,也不会搬离逵釉殿……
“小王子,您还没用午膳。小福子公公让奴才叫您回去用膳,说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王爷也是不喜……”其实这句话是安陵墨垣自己说的。对付这小主子的方法只有一个,一看就知道他这小主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绝对不会跑到小福子公公那询问。他很有把握。
“什么?!父王……糟了,我要赶紧回去才行!”北堂鸿煊忙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尘埃,匆忙地跑走。
安陵墨垣难得笑了一下。
看,多奏效啊~,倘若他的哥哥们能这么单纯的话,他一定可以很快的……很快的……
想到从小欺辱他的哥哥们,他的眼里又阴霾一片。
下朝后拓跋烈一路行有所思直到回到大将军府。
打扮较为朴素的妇人站在将军府外,翘首以盼的看着左边的路口。
“将军,你回来啦!”妇人看到来人,连忙迎上前去,喜悦之情不可言表。
“夫人,你怎么又在府外等我?!和你说过几次了,你的身体不好,不要老是等我下朝,府外风大,伤寒可怎么办?!”拓跋烈一脸心疼的握住妇人的双手,来回的摩擦、哈气,想将手中冰冷的手弄暖和点。
“没事的,就这么一会出来就瞧见你了。你别太紧张了,我就不是个病秧子。”妇人笑了起来,很温柔。
“我可不许你这么说!”拓跋烈的口气马上变得不好。
妇人抽出手,手拍拍拓跋烈的手背。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了你好好的保重身子,我一直都记得你说过,待濬儿能担当大将军之位时,你就会和我隐居山林,为了这句承诺,我怎么都会拖着,等到你实现你的诺言。”
“恩!”
拓跋烈一直都没忘记对她的任何承诺……
☆、紫苑……
安陵烨被压到天牢,一看到牢内关着许多认识的人,不由得一惊。
“大人,你也来啦?!”狼狈不堪,头发乱糟糟的党羽一吃惊的说。
“呜呜呜~~~天要亡我们啊!”同样衣衫不整的党羽二悲凉道。
“是啊,连安陵大人都抓进来了,他没活路我们就更没活路了!”党羽三悲怆道。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一时间拥挤的牢房充斥着哭啼声,一群大老爷们集体落泪的场面很有心酸感。
安陵烨摸不着头脑了,这究竟什么事啊这!他们怎么会在这?有没有可以和他说下?!
“安陵大人,你求求丞相放我们出去吧!”
“求他有何用?!丞相要救也会先救他的儿子,我们这些安陵家的旁系算得上什么啊!但是如今他的儿子丞相都保不住了,就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吵得安陵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安陵烨抓狂的扯起其中一人的领口,面显狰狞。
大白天刚睡醒就被人抓到了这里,谁会心里舒服!?他可是堂堂一国丞相的长子!他们居然敢抓他到这里,他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这对于一直养尊处优,受惯阿谀奉承的安陵烨来说比什么都受不了。
“我可是你的表姑夫……你可别乱来啊!”被抓起的自称是安陵烨表姑夫的胆颤地说。
“这个时候我管你是谁?!快点说!你们怎么会都在这!?”安陵烨吼道,口水有些都弄到对方的脸上了。
“还不就是你……我们合谋贪赃地账薄不是由你保管吗?如今这本账薄到了燕之擎的手里,他当天就呈上大殿了,还有你活生生打死的那个平民的事也被捅上去了,陛下大怒,一气之下下令把我们都关入天牢,等待候审,最可怜的是这案子是燕之擎负责……到他的手上我们一个都别想跑!”
安陵烨牙口长大,汗流浃背。
怎么办,怎么办?账薄怎么会到那个燕大人手里去?明明这账薄他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没人知晓的!怎么会!怎么会!?
这次他真的死定了……
“我父亲一定会救我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一定会……”安陵烨惊吓过度,嘴里只是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那个自称是表姑夫的哼笑一声。能来救还好,就怕是‘两手拍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来解决。这次的事态很严重,牵连甚广呐……这次必定会让安陵家族实力大损。犯案的五十人中,三十人以上都是安陵家族大大小小的旁系,这次丞相没把他这个嫡子先扔出去安抚外面的民众他才会奇怪。在他们这种大家族里,孩子是最不缺的,危急关头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他也逃不过这一劫啊……
另一头安陵宇坐在轿子里,神色凝重。左手拇指重复地摩擦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老爷,到府了。”轿夫掀开幕帘。
“恩。”安陵宇走出来,凝重的看着府外挂着的牌匾。
为了这个丞相位置,他们安陵家族世代服侍北堂皇室,鞠躬尽瘁,别无怨言。如今就因为他起了一点私念,傲帝就要把他压入崖底深渊……
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们安陵家族一定要世世代代苦守这个位置而不能再上一步?
他不甘心!他不像他的父亲和祖父,碌碌而为,终此一生,只想死后留个好名声,在他看来胜者为王,待日后他荣登帝位,功过如何还不是他说的算?
傲帝啊,的确是个好皇帝,但是他认为他一定会做的比他更胜一筹!
“老爷!怎么办!烨儿被抓走了!老爷!”才刚进门,就被妇人抓住安陵宇的长袖,本就不再艳丽的脸如今更是苍老,声泪俱下。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从今日起紧闭府门,不得见外人!”安陵宇挥挥衣袖,越过妇人往内堂走去。
妇人伏在红漆的栏杆上痛哭。
连老爷都不理会的话,她的儿子会怎么样,她一点都不敢想象。夫妻一场,如今只有这个儿子可以给她一个念想,这个儿子是她唯一可以抓在手里的,她一定要救出她那可怜的儿子!老爷不救,她来救!
妇人眼神坚定。拭去脸庞的泪水,不管它有没有弄花她好不容易才画出的妆容。
安陵宇走到内堂,只看到一袭鹅黄色纱衣的女子亭子中央的空地上翩翩起舞,漫天雪花缓缓而落,如果可以忽略她凌乱的头发和手上的花枝的话……意境会很美。
安陵宇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走到女子身旁,女子慌张的停下舞步,怯懦的看着他。
“今天又穿这么少的衣服,受凉了可怎么办?现在还是冬季,要穿多些。到了夏天就可以穿的飘逸点。”说完把手上的斗篷披到她的肩上,细心地帮她系上带子,把帽子戴在她头上,斗篷的帽子边上有很大的一圈毛领,这么一来女子只露出柔美的五官,配上那懵懂的眼神,尤为纯真。
“你是谁?”女子嗓音清甜。
“安陵宇。昨天和你说过了的,你又忘记了?”安陵宇用醉死人的温柔看着女子。这一辈子也许他也只会对一人付出身心和全部的温暖。
“安……陵……宇……?”女子头斜向一边。眼里满是疑问。
“我不认识你……我在等白卿。白卿不喜欢别人接近我的!上次……我就和一个男的说话,白卿发了好大的火,还走了……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他知道我在这里等他,所以一定会回来的……”女子蹲坐,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流下,脸上还留着笑容,眼眶的泪水却不停的流。
“我怎么哭了?明明我在等白卿,奇怪,眼睛怎么一直流泪?是眼睛有什么毛病了么?”女子慌张的抹拭眼泪。
“他很快就回来了,我会和你一起等,不怕……不怕……”安陵宇抱她到胸前,安慰道。
在你心里永远只有一个白卿,我……
你却一直只记得我是那个致使你和他分开的罪魁祸首。
女子推开他,两手用力的推他宽厚的背部。
“你走开!你快点走!白卿回来看到你又得生气了!”
“好,好,好,我走。那你可以记住一件事么?”
“什么事?”
“我叫安陵宇。我希望明天你能记住这个名字,可以吗?”
“我记住了啊!好了,你走吧。”说完继续推他往外走。
安陵宇苦笑一番。从她疯癫后,每次他们的对话都以这句话作为结束,然后她依旧沉浸在她的世界里,将他排除在外,只有她和白卿的回忆的世界……
第二天她依旧还会不记得他的名字。
女子以为他走了,扬起笑靥,又继续起舞,安陵宇就这么痴痴地看着。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跳舞过,只有女子疯后才时不时舞起来,翩若惊鸿。
紫苑……疯了的你,是不是更开心?那么就谁也插不能你们之间……
“十五皇子在吗?”
“云月,谁呢?”北堂未泱还在收拾着东西。
“一个小太监呢。没见过的。殿下,奴婢先出去看看吧。”
“恩。去吧。”
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朝云月笑的灿烂,一口的银牙露出来。
“你是哪宫的?”云月两手环臂不客气的说道。她这人典型的欺善啊!而且特喜欢欺负像小白兔的,虽然这只小白兔比她大了那么几岁……。
“奴才是奉蕖妃娘娘之命接十五皇子到冉荷宫的,烦请妹妹和十五皇子通传下。”
“你才小妹妹呢!叫我云月就好了。”云月摆摆手。
“是是是,云月帮忙通传下吧。娘娘等好久了。”小太监委屈地看着云月。
“你在这等着吧,殿下在收拾东西,很快就好了。”
“好的!”又露出那一口银牙。
云月一进屋就止不住的想笑,手捂住自己嘴巴,忍的痛苦。
“云月,是谁呢?”
“殿下,是……是……噗!是蕖妃娘娘那的小……公公~噗!”一想到那小公公云月又爆笑了。太有喜感了有没有!
“什么这么好笑呢?”北堂未泱停下手中的活,好笑的看着云月。
“殿下,奴婢就是比较喜欢蕖妃娘娘派来的那小公公,可有喜感了!脸肥嘟嘟的,还白白嫩嫩的!”
“云月,你说的是人么?”他怎么感觉是某种动物呢?
“奴婢不说了,我们赶紧把东西拿出去吧,殿下。”
“恩,还好没有多少。”
待他们两人大包小包的东西拿出来后,就被一声响亮的嗓门吓到了。
“十五皇子好!奴才是小荣子!蕖妃娘娘特派奴才过来帮忙的!”末了还鞠了个躬。
这个……小公公是和云月说的一样,很有喜感。
小公公那口银牙又露了出来,飞快的过来,拿过北堂未泱手里的东西。
“殿下,这活是奴才们干的。”
“我可以……”的字还卡着,就看到小公公已经走了有点小远了。
“殿下,奴才给你带路,这宫里大,奴才负责带路!”
北堂未泱有点呆住了。
这个小公公……真是跳脱啊~。
“殿下,走吧。”云月拉着北堂未泱走了。
“云月,要不要和鸿煊道个别?”
“殿下,小王子估计早知道了,道别了你就别想跑了!赶紧走吧!”
这倒是。鸿煊是这种性子。算了,明天再来看他吧。
☆、蕖妃
冉荷宫离逵釉殿有点小远,路经御花园,看到很多蝴蝶兰,很美,这蝴蝶兰他觉得很适合即将做他母妃的蕖妃娘娘。
“不好意思十五皇子,再走一会就到了。”小荣子看到北堂未泱停下,以为他是走累了。
“没有,我们继续走吧。”
“诺。”小荣子继续带路。
殿下喜欢这种花?云月走在后面,看着那一片的蝴蝶兰。那一簇簇的仙客来不是更加的迷人么?
和小荣子说的一样,冉荷宫的确离御花园不远了,冉荷宫的大致布局和逵釉殿的差不多,只是更有些女气。冉荷宫里四周栽种了很多粉色的茶花,空气中隐隐有茶花的香气。看得出有人精心打理它们。
“十五皇子,娘娘在里面等你了。”
“恩,云月,你在这里等我吧。”
“诺。”
北堂未泱走到内堂,只看到那宴会上高傲夺目的蕖妃娘娘换上一袭粉装,看起来比当时平易近人多了。
蕖妃看着他,掩口而笑。
“十五皇子可是看呆了?”语中还有笑意。
“蕖妃娘娘,对不起……儿臣只是一时……”一时……一时什么?他忘记了……,窘迫地红了脸庞。
“叫我母妃吧。”蕖妃眼带笑意,跟宴会上的高傲着实没了好多。
北堂未泱疑惑的看着眼前前后貌似不一的……母妃?!
“可是觉得我和宴上的不一样?”
“……”他默认。
“在这个宫里,想得到帝皇的宠爱,就必须有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蕖妃看到他许久不回答,又说道。
“所以,蕖妃娘娘表现出的高傲就是与他人不同的?”
“不,不止我一人有,宫里的妃嫔什么都展现过了,怎么可能只会有一人呢。但是我却懂得进退,不会在不恰当的时候做不恰当的事,所以曾经皇上宠爱我多时便是因为我这个。”虽然一朝厌弃,但是帝皇还是能记起这个妃子带给他的一丝回忆,而不是连名字都记不起来,有的时候连封号都会遗忘的妃子,就已经弥足珍贵。
“懂进退……?”北堂未泱觉得他或许有些明白了。前世的他就是在一颗树上吊死,任凭人揉、捏。
“你不需要太懂。你从现在开始依靠我就可以了。我会保护你。”蕖妃的声调放轻,带着一点蛊、惑。
北堂未泱垂下眼。
他不会再依靠任何人,即使他没有翻,云,覆,雨的能力,但是至少这条命在他自己的手中。大不了到最后一死,回归尘土。
“你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把你过继到我这吗?”蕖妃敛下笑意。
他抬头看蕖妃,蕖妃的脸有些阴沉。这种表情不适合她。
“我……命中无子,所以我会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母妃吗?”蕖妃想让他从心底里认同她的身份。
“为什么?”
“在这皇宫,皇子、公主多的是嫔妃为皇上诞下,所以她们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孩子。”
北堂未泱安静的听着。
“我的孩子一怀上就被他们盯上了。不仅让我没了孩子,也同时断了我成为母亲的权利。”蕖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个孩子才怀了三个月大,可能连人形都还没有,都怪她不好,没有好好的守住他,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她的孩子!
蕖妃蹲在他面前,眸里有些泪光。
“你可愿当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声音还有点哽咽。
“……”
“我会视你如己出,不求你争夺那皇位,只希望你出宫之日能把我接出这个皇宫,可以吗?”
“……”
“可否在百年之后为我选一块地方,每年来给我上几柱香?”
这个蕖妃娘娘的孩子如果生下来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皇宫?
“皇上对我毫无爱意,在这个宫中,年华逝去,等待我的只会是死无全尸的命运。”
‘可愿当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视你如己出。’
‘百年之后每年给我上几柱香。’
这几句他莫名的在意。他心里也是很期盼的吧。
有一个真正的母妃。这个女人和他有些地方很相似。
“母妃。”他承认了这个母妃。
“皇儿……”蕖妃漓在眼眶的泪珠终于落下,紧紧的抱住不高瘦弱的孩子。
这个是皇上给她的一点念想,她等了好久才等来这句母妃。如果说之前她怨恨帝皇的无情,毫不犹豫掩盖了她流产的真正原因,那么现在只有感激。谢谢那个帝皇还了一个孩子给她。恨意不能完全的消除,那抹恨意则隠在心底。
北堂傲越难得放下手中的奏折,拿出一卷空白的画轴,摊开放在御台上,取出一支狼毫笔蘸上红色的、液、体,在纸上描画几笔。
没有画人物,也没有画山水,连个飞鸟都没有,只有寥寥几笔,没有规律。
北堂傲越看着那纸上的几笔红艳,嘴角微微上扬。
再等不久,再等不久……
“陛下,二王爷来了。”张烙稽首行礼。
“宣吧。”
“诺。”
北堂昊进来时只看到他父皇卷起一个卷轴。
“叩见父皇。”
“起吧。”
“诺。”
“你回去准备准备吧。”北堂傲越头都没抬起来。
“父皇,儿臣不解。”准备什么?
“早前朕说册封太子的诏书和恢复十五皇子的身份同时宣布的,那天朕一时忘记了。过五日朕会举行册封仪式。”
“诺。”
北堂昊若有所思。
“朕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父皇,儿臣已经让四处的探子传扬安陵烨一行人的罪行,现在民间已经日渐对安陵一族不满,说他们一手遮天,罔顾人命。”
“很好。接下来继续打压安陵一族,朕要让他们士气大损!”
“诺。”
安陵家族呐,是不是在炎烈皇朝掌权时间太久了?这可不好啊。
炎烈皇朝的开国皇帝和当时的安陵家族、拓跋家族的族长情同手足,在登基时便下旨只要炎烈皇朝在的一天,安陵族系世主丞相位,拓跋族系世主大将军位,意为共享天下,后人不得已任何理由改变,否则为不孝,两大家族将有权罢免在位的帝皇,改立其他皇子,如子嗣单薄,便立其他皇室成员的孩子过继到被废帝皇的膝下,顺势登位。
诏书放在一个密室,只有皇帝和两大家族的族长知晓的地方。
如果不是有这个旨意,每任的帝皇怎么会处处受制于安陵和拓跋两族?!
他北堂傲越受不得手脚被人绑住,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削弱他们的地位,那么就慢慢的来,暗暗地减弱……
“父皇,十五皇弟可是搬到蕖妃娘娘的住处去了?”
北堂昊今天本来想去再看他那皇弟一眼的,还没去就先被他儿子挡住了,他那儿子一把眼泪地朝他哭诉说什么‘小皇叔不见了’,‘他们说小皇叔去蕖妃娘娘那去了’,‘父王,我能不能也去蕖妃娘娘那?’……
他被吵的头痛,好不容易等到儿子被他的侍读拖走了,末的还回头扁着嘴巴说:“父王!我要找小皇叔!”。一边使劲的想把自己的手从那个侍读的手里抽出来。
那个侍读就是安陵家的庶子吧?!
“恩,怎么?”北堂傲越看着他,眼里尽是审视。
“没有,儿臣就是这么随便问问。十五皇弟只带了一个宫婢去蕖妃娘娘宫里,会不会……?”
“这个不用你操心,蕖妃回安排的。”北堂傲越不想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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