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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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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的死去了。

 

方才险些让自己命丧黄泉的任务目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中年男子就杀了,卫阖有些怔,却随即沉迷在刚刚那人的飞虹七剑中,那才是完美极致的飞虹七剑。记忆里早就忘却了亲生父亲舞剑的英姿,见着刚刚中年男子,卫阖却觉得,大抵是父亲,也没有他舞的好看又厉害了……

 

匆忙的TBC

 

==囧===

PS:实在是时间到了只好写到这里明天继续……

 

 

 

 

半跪下来,中年人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那死去的老江湖的眼睛阖了:“盖聂早就死了……就葬在鬼谷之中。”卫阖这才发现他的袖子和外袍极大,这么一动作,几乎像是一阵白色的巨浪,翻覆着在这里空间里滚转,有点像卫庄,只是这个男人做来这个动作,却不像卫庄那么放肆而又威严,反而显得优雅从容。

 

“后生,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卫阖想得太多,中年人已经站在他面前,给他喂了一颗解毒丹,满脸温和的问着。中年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眸子,暖的如同鬼谷的夕阳。靠得很近,他的左手指尖逐渐描绘着卫阖那张稚气的脸的轮廓,脸上是一片温柔,然后结实的指腹细细的抚摸着卫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和眼角。右手微微滑落在卫阖的脖颈上,少年的脖子纤细白腻,透出了明显的血管,仿佛下手重一些,就能让他命丧于此,右手的食指勾出了少年佩戴着的银色锁。

 

分外轻佻的举动,在中年男子做来,却分外显得温柔而又亲热,一星半点都不觉得唐突了。于是他笑了起来,沙哑的略带了些许激动:“孩子……你叫盖阖,对吗?”原本他手上卫阖的剑也已经入了鞘,卫阖却坚决的摇了摇头,盯着中年男子不放。

 

“我叫卫阖。”毒性一消失,少年便支撑起自己还略有疲软的身子,冷冷的笑了起来。那张与盖聂酷似了七八分的脸庞多了些阴狠,湛蓝色的眸子里没有属于他的天真:“我没有父亲……我只有师父。”中年男子如遭雷击,直愣愣的呆在那里,卫阖强硬的扯断了银锁:“你救我一命,我也不会感激你。如果你喜欢这个,那便送你,从此各不相欠。”倔强的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琴声,卫阖却强压下自己的好奇,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他很害怕,害怕见到父亲的故人,害怕得知自己的父亲究竟因何而死,害怕得知父亲和师父的关系之后左右为难。卫阖想要迫不及待的回到鬼谷,听听赤练和卫庄的解释,他看着那中年人,蓦然想起了盖聂死前的模样。

 

“孩子!你若想学飞虹七剑,每月初五,到咸阳城外等我。”中年人最后还是没有气馁,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卫阖顿了顿,没表示什么,只是迈开步子,走得更快了。

 

记忆里的父亲已经完全模糊了,只记得他整日穿着一件白袍子,脸颊是出奇的瘦,眉目间却还遮盖不住剑圣的淡然风采,他曾经是记忆里最温柔的男人,总不显憔悴,唇色发白,却俊秀的一如往常。让卫阖真正惊恐的是,纵然他遗忘了当年幼年时所有人的面目,甚至连最畏惧的人和最欢喜的父亲的模样都记不得,但是他还是深刻的记着那一日父亲死前的那句话。

 

“阖儿,看……看着…我……。”那是盖聂最后的哀求,他躺在床榻上,呕着血,雪白的被褥一点点晕染开红色,年幼的盖阖吓坏了似地的松开了手中要喂给盖聂的药,褐色的药汁溅在被子上,添了几道诡异的颜色。于是便傻了一般的看着脸色惨白的盖聂,他从未见过自己睿智温柔的父亲如此狼狈的模样,盖聂只好翻过身去,纤长的手臂颤抖着伸过去,盖阖惊恐的退后了一步,却随即反应过来,握住了盖聂宽厚却发冷的手掌。

 

“阖儿,看……看着我……走。”用这双眼睛,送着我离开。盖聂最后没有力气说出最后半句话,眼眸里印出一片猩红,于是盖聂嗑动着唇齿,一次次的重复,要盖阖看着他。他在提醒自己,却也在放开自己。他一遍遍的叫着阖儿,却又忍不住沉迷在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盖阖年幼时的脸像卫庄,现下眉目倒是更像。

 

于是后来的盖聂,将身体里将近一半的血都呕了出来,床榻上一片血色。只有穿着内衣的盖阖一身白净如雪,发音完全相同的两个字,却造成了两种不同视觉差,盖阖的手被盖聂攥的很紧,骨头几乎都要错位的疼痛提醒着盖阖的神经,可是他却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看着盖聂几乎昏迷般的念着。

 

卫阖的记忆就到这里结束了,至于盖聂最后含在嘴里的反反复复重复了好几十次的名字究竟是“小庄”还是“阖儿”,就不得而知了,卫阖只记得,那个璀璨俊美的男人临死时还挂着恬静柔和的温柔笑容,满满的,全是苦涩,一点点幸福似乎都掺不进去那男人紧蹙的眉头里。

 

那样的苦……是卫阖终究不懂的,却是能够死死记住的。

 

 

 

——阴阳家

 

“双生咒……,星魂阁下,怕是失策了吧。”月神伸出柔软白皙的手掌,涂满樱红色彩的指甲干净而又冷漠。“双生咒虽是阴阳家的高级咒术,却只对有情人起作用。卫庄此人剑术高超,心中并无他物。这咒语怕是对卫庄不起作用的。”脚底下的不止蔓延而去的星河闪闪生辉,印得星魂的青白色脸上显得格外冰冷。

 

纤长尖细的指甲上系着透明的丝线,星魂冷冷的笑着,轻轻拽动了左手指尖的细线:“的确如此,所以我需要找到一个容器,来让卫庄陷入双生咒。”暗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阴狠和冷漠:“虽说如卫庄这般强大的人下咒的容器不大好找,但是我可不信会没有。”

 

“双生咒,若心中有情,便会陷入幻境,在梦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重复幻境三日后,会陷入永远的沉眠,到死方休。就算卫庄心中有情,如他这般心志坚定之人,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月神微微皱眉,跪坐在蒲团上:“能与卫庄相近且可互相匹敌之人,除盖聂以外再无他人。否则,反噬的下场,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

 

 

——鬼谷

 

交缠的肢体,柔软丰厚的唇,炙热的身体,轻微的低语,湿润的头发,粘稠的汗水。

 

蓦然惊醒的卫庄只觉得肩膀接近背后的地方一阵激烈的如针般的刺痛,亵裤里一片粘稠的触感,脸色一阵发青一阵发白。沉默的低下头,肩上不知为何越发的炽热疼痛不已起来,他此一生只和盖聂经历过那么一场错误的情事,十几年来都不曾想起,唯独今天的梦境,是如此怪异,如此突兀的袭来。

 

转身下床,卫庄赤着上半身,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昏,进了内室清理了一下自己,肩上的灼痛已经严重到无法忽略了。冰冷的水浸过了脖颈,可是刺骨的热度完全没有散去,反而越发的滚烫起来。卫庄抚上自己的左肩,那里凸出了一小块皮肤,宛如青筋形状的脉络一点点的游走在肩膀的肌肤上。

 

“师哥……”卫庄湿漉漉的离开了木桶里,抓过衣架上的白色单衣披在身上,还未擦净的身体上的水附着单衣。“该死的……。”他抬头看向没有关上的窗外,视线穿过那一条被竹林点缀的小路。他的眼神柔软而又多情,唇角的微笑温和委婉,带着些许的细致。就像是当年的盖聂。

 

那里,是盖聂的墓……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肩膀上的怪异越发的难以忍受。卫庄用手重重按上了那一块肌肤,能感觉到细长的脉络开始延伸,且有往背脊的那三道巨大的伤口伸展开的趋势。双生咒,阴阳家终于下手了么。卫庄闭上眼睛重重的喘出了一口气,冷漠的浅蓝色眸子就像是冰块的颜色。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的桌面,回忆起方才的梦境,还有那个结尾。

 

一身灰白色长袍的盖聂就站在那儿,站在鬼谷的山崖上,平日里紧紧系着一点也不放松的蝴蝶结布带被拉了开来,坠在地上,那头浅黑色的长发飞散在空中,遮掩了半边的脸庞。那双总是带着隐忍色彩的眼眸一如既往,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卫庄已经记不得他什么时候有放松过。然后是一片血红色,逐渐染了他的衣摆。卫庄就站在那儿,神色冷漠,只有这么近,也只有那么远。

 

“阖儿……看着我……”盖聂突然伸出手去,冲着卫庄笑起来,声音清冷却带着温柔,他一点点的呼唤着卫阖的名字,带着卫庄不熟悉的宠溺和爱意。无论是亲情也好,爱情也罢,都足以让卫庄将这一场梦境中的情事之后的诡异处境改做噩梦。

 

卫庄从未看见过盖聂那般的眼神,哪怕是梦,卫庄也能感觉到盖聂的眼里充满着爱和柔情,像是透过卫阖这个孩子,看着谁一样。或许是阖儿的母亲……

 

梦境真实到这种地步,残留在记忆里;肩上的突兀触感;还有…倒不如忘记的盖聂的眼神。除却阴阳家的双生咒,不做其他二选。

 

 

 

 

卫庄松了单衣的结子,任由单薄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架在身上,肩膀上的疼痛略微有些缓了。他弓下身,拉开床脚边的那个柜子,里面放着一壶酒。一壶只酿了三年的酒,不多不少,恰好是那个年头,那个时辰,从地下取出来的。之后就一直被卫庄忽视,却搁在了最重要的柜子里。

 

三年前,还是少年的卫庄和盖聂亲手将它做好,将它埋下。三年后,盖聂离开鬼谷,卫庄将它取出。与其配套的,还有两个觚,纤长的细腰状身,斜坡状高圈足,青铜的光泽总是冷冷的。卫庄伸出手去磨了磨喇叭状的边缘口,然后擦拭了一下,倒了两杯酒。

 

觚常年搁在柜子里紧锁,没沾惹上什么灰尘和污物,卫庄也不过是走形式般的粗略一擦。暗红色的酒倒入觚的时候,卫庄勾起唇笑了一下,却悄无声息的落了泪。狭长的泪痕顺着他刚硬的脸廓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来,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湿润了。于是便伸手擦了去

 

将酒和觚都放进一个大大的盘子里,然后他将其端了起来,也不出门,直直的从窗口跃了出去。手上稳稳的,一滴酒都没有洒出去。踩在有着小石子的路上,卫庄才发觉自己连鞋也没穿,看看屋内,只觉心里落空空的。也就干脆赤着脚,往盖聂的墓那儿去了。

 

叽叽喳喳的鸟儿再如何吵闹,却也激不起如同一滩死水的卫庄半分兴趣。他跪坐下来,臀部压在脚踝之上,上半身挺得笔直,手放在膝上。乘着酒与觚的盘子被放在了前面,卫庄直直的看着盖聂的墓碑,上面只有两个字:“盖聂”。字写的很大,却并没有写上是谁立得,是什么身份;只是单单写了他的姓字,证明不是什么无名碑。

 

第一杯酒:一贯只握剑的手端起觚的姿势也优雅端庄的让人心动,浑浊的暗红色酒液晃了晃,卫庄闭上了眼睛,举到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浅酌即止。“师哥……该你了。”酒味一般,虽甘却涩,他倒也不嫌弃,将酒吞下,然后倾斜了觚,让酒液浸入土地。

 

第二杯酒:卫庄举起另一杯觚,斟酌了许久,才敢将它贴到嘴边,一饮而尽。觚的边缘图案简陋而又粗糙,卫庄喝完酒,却又咽了一口唾沫。“鬼谷三年,竟如瞬息。”他弃了手中物,抱住了双膝,紧紧的贴着冰冷的墓碑,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我终究不知,你竟也如此脆弱……”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哽咽:“师哥……我怕。”声音轻的听不见:“阖儿说遇见了咸阳城外的人,是不是你。我怕不是你…,我怕就是你。”

 

“你总该饶了我了。…师哥,我什么也不欠你,你也不欠我。”卫庄的头抵着冰冷而又突兀的墓碑的菱角,漂亮的白色发丝缠绕着整个身体:“你该饶了我了…。”一次次的噩梦,一次次的纠缠,都是几十年前的孽障。这乱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修炼鬼谷秘术的身体早已如同风烛残年行就将木的老人了。“明日……我便带阖儿去见墨家的人,你究竟死了没有,我总该,不……我一定要知道。”卫庄的声音逐渐傲慢了起来,他缓慢的支撑起身体来,那酒具也就弃之不理了:“盖聂………。”他的声音哑了,神情有些失措,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

 

 

==TBC=

PS:其实这一章文本来没有出现在稿子里的,我今天在涂涂写写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卫庄得知了那个人的存在,会飞虹七剑的,俊俏的男人。笑,会很怕吧。其实这章的中心句只有一句“我怕不是你…,我怕就是你。”,写这句的时候我眼泪就下来了,可能我是作者我感受深一点,卫庄那种间接与爱情和心中所向的冲突。苍天总是弄人,饶不得人一世闲。我的稿子加上这一章的时候,有写到转世,但是终究是删了,卫庄这样的人,也只甘心,只有这么一辈子和盖聂这么一个人爱到底恨到底,等到三千弱水时,便洒洒脱脱的忘了,只盼下辈子莫要再见。此生的爱和苦,已经尝得足够了。

 

其实还是老话:盖聂这个男人,值得憧憬,值得仰慕,却不值得爱…。在爱这个字上,盖聂永远都没有资格去说他爱谁,最多只能算,他将谁看得重一些。盖聂≠爱人,爱上盖聂,苦总是多于欢喜的,比如说端木蓉。一股子SE的结局气息扑面而来……OTZ阿蓝要不咱打个商量,俺后面的结局稍微有点HE的SE好不好,你把那两千字的评论留给俺……【惨叫

 

 

 

 

 

 

 

鬼谷傍晚的风总是有些大,当卫阖找到白凤的时候,他正在鬼谷的悬崖上吹冷风,看夜空。卫阖从不知白凤也有如此好的雅兴,便上了去,反正晚上睡不着,师父太严谨冷漠,赤练和麟儿都是女孩子,他也不好去打扰。能说得上话的,也就一个白凤。

 

白凤当时是躺在自己屋子的屋顶上,闭着眼睛浅寐,听见卫阖上来的声响,只是侧过了身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么大晚上的,小鬼不去睡觉来干什么。”卫阖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坐在白凤身边,摸出了个东西。白凤睁眼瞥了一眼,就再没转过头:“小鬼……这东西,你从哪儿拿的!”白凤紧张起来,直愣愣的盯着卫阖手里的一小只机关兽。

 

那实在是很小,像是个玩具,形象又极为粗糙,形状像是一只凤,偏生雕的不好,倒像一只小麻雀来。白凤怀里也有一只,同样也很粗糙,也是只凤,两只一模一样,捏的就像两只吃饱了的胖滚滚的小麻雀。卫阖看白凤紧张,也只眨眨眼:“我上次去武关的时候,一个瘸子送我的。”

 

瘸子?!那定然不是盗跖,白凤心下松了口气,但怒气便涌了起来,随即皱起了眉头:“说说特征。”他一贯除了强者和盗跖以外,对别人都没什么好声色。卫阖大概也是习惯了,玩着手里的机关兽:“他长的一般,颧骨很高,瘦的像根竹竿,坐在会自己动的轮椅上。身边还有个漂亮的女人,只是冷冰冰的,看到我好像有点怪。我听到那个女人叫瘸子阿跖。”

 

白凤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栽下去:“你说什么!”他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看着卫阖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刀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再说一遍!那个瘸子叫什么!”他素来脸上都是漫不经心和一派轻慢的模样,连卫庄都不曾见他如此愤怒过,卫阖摇摇头:“我不说,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白凤。我如果再说了,你肯定会消失。”

 

蓦然就颓废了下来,白凤改卧为坐,揉了揉眉心。“原来你说喜欢的人,就是他啊。”卫阖毫不介意的挖着他人血淋淋的伤疤,静静的笑着:“我想,他们大概是父亲的朋友,所以才会看到我,就会认出来。”少年抱紧了腿,脸靠在膝头:“我不喜欢他们……那个瘸子好像过的不好,笑的很勉强,我觉得很难看……可是又很难过。”

 

白凤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的确越长越像你父亲,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听到卫阖说盗跖的话,白凤只是僵硬了身体,什么也不说。“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们,尤其是咸阳的那个人,我很怕。”卫阖歪过头:“比怕师父还要怕……。我怕师父会让我去那里,我谁也不认识,更不想见到那个男人,他让我觉得…很…很惧怕。”

 

咸阳城的男人?白凤抿起唇:“长什么样儿。”见白凤发问,卫阖急忙描述起来:“大概和师父差不多高,很瘦,穿着一身黑袍子,指甲是暗黑色的。眉毛有点长,长得很俊俏,看起来四十来岁,会使飞虹七剑。”白凤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什么也不说了,只是站起来,劈手夺过卫阖手心的机关兽吗,留了一句:“小鬼,我去墨家走一趟,首领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找人了。”

 

还不等卫阖答应,白凤便跃了起来,白凤凰不知何时飞了过来,正好接住白凤,一人一鸟飞远了。卫阖愣了半晌,看着落空空的手,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他说:白凤,我还给你了。”声音极轻,像是只把这口信传到就好。卫阖愣愣的看着天,秦始皇死了,前几年死的,李斯按捺了很久,扶苏也死了,如今胡亥也上位了。李斯的愿望也快要达成了。

 

到了如今,李斯也不知道该是恨秦始皇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小师弟和权位,还有爱上不该爱的人。卫阖淡淡的笑起来:“看啊……这世界上,笨的人这么多,想要毁掉当初辛苦建立的东西易如反掌,盛世王朝,也不过是一堆废黜的残砖破瓦,万骨将枯,这茫茫人世不过一盘死局,黑龙威风的日子到了头,那么白龙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将自身和天下牵扯入的棋局,谁都以为自己的掌权者,却不知道,谁都是棋子。”

 

卫阖面无表情,心里沉重的很,这些话是卫庄教的,他当时说话的模样冷傲而又威风,毫不在意自己也是一颗棋子,只是冷冷的盯着卫阖说了这么一通,然后皱着眉头走了。

 

 

 

——终我一生悲苦,换你朝暮殊途。

 

大秦的帝王已死,那高坐丞相之位的男人只想毁了这不复那君王存在的地方。此一生,究竟是敬畏多一些,还是爱恨多一些,除却本人,谁说得清楚呢。

 

竟会走到如此进退维谷的地步,连盖聂自己都没有想到。对对错错,已然为他铺就了一条长长的再也没有回头的道路,他走了一辈子,亲人,爱人,同伴,相继死去,离开;终究剩了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半夜惊醒,已然阴霾覆盖,周遭只余的他一人落落空空。

 

何论对,何辩错,难说爱恨,不明聚散。只道此一生,浑浑噩噩,终究不懂。不懂得爱恨情仇,不懂得聚散悲欢,也不知一生,为谁而活,为谁而过,亲手推开所有靠近的人,走的遍体鳞伤,拖着缠绵死气的身子孤独的活下去,就这么……静静的活下去,割断所有的联系,不记得谁,也不被谁记得……

 

记忆里交错的唯一亲近的血脉相连的那个孩子,已然忘却了当年的父亲,或许只是不敢记得,或许是恨了;唯一肌肤相亲的那个男人,过的很好很好,没人再去踏碎他的自尊,不会再有人威胁到他的性命和地位,不用再和他的师哥继续如此暧昧的纠缠下去。

 

不用……不用……

 

每次从梦中醒来,盖聂都会如此思索,然后在剧烈的疼痛中安然睡去,靠着剧毒支撑的身体,早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几乎就如同从内到外,彻彻底底的腐烂了,慢慢变成一个空壳,甚至连指甲都如同墨染一般的漆黑。今日是初五,盖聂却已无法起身,毒素蔓延的太快,墨绿色的纹路蜿蜒上了眼沟,半夜看来,惊悚而又恐怖。

 

若是妄动内息,只怕这毒素会融进骨血,再无法控制。他并不想失言,却也不想就这么毒侵入体内,死去。纵使他的确活得足够了,可是……人总是害怕死亡的,那一日内力反噬,旧伤负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法动弹,身子逐渐冰凉,渐渐阖上眼眸再无气息的样子,那种不由得自己掌控的感觉,太过恐怖了,恐怖让人不敢再一次去感受。

 

如果端木姑娘的药止住了血脉的逆流,难说盖聂还能不能在如此疼痛中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气息。那一日的确是进了棺材,被卫庄带回了鬼谷,可是葬下去的却只有渊虹的碎片,还有……一些东西,一些早该放下的,不该被提起的东西。他那一日醒来,全身都疼痛的如同针扎,剧毒淹没了半张俊俏的脸庞,显得格外吓人。

 

“盗跖……!”屋外响起的声响有些大,说话的男子喘息的厉害。盖聂很难想到究竟是谁会找到这里,除了他和盗跖,除了端木蓉等人甚至连墨家人都不知道的小院子里。但是过了一阵,他就想起来这个声音了,是白凤凰,卫庄的手下。盖聂不知道白凤来做什么,但是他现在很累,累得甚至没有力气去探究可能有关于卫庄的人和事。

 

“卫庄……小庄……卫庄…。”盖聂急速喘起气来,喉咙里干的难受,腥涩的铁锈味道像是要冲进喉咙和鼻腔,让他一阵阵发昏:“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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