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万字旗(二战bl同人)-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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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反应最快的是威斯特法尔，他立刻吩咐拜尔莱因，“你看着这两个家伙，我去搞定那个沙漠袋鼠！”
　　“沙……沙漠袋鼠？！笨蛋，他是沙漠之鼠！”拜尔莱因暗暗佩服威斯特法尔的毒舌程度。
　　“管他是什么，反正就是鼠那一类的！猥琐的死耗子，还敢欺负元帅！”威斯特法尔三步两步窜了过去，摆开架势开始秀自己流利的带着伦敦腔的英语：“蒙哥马利你这个变态！敢对元帅说这种话，小心我让你哭的很有节奏感！看看你那副死样，别人要开飞机才能轰炸伦敦，你小子只要跳伞就有同样的威力！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吧！”
　　“我……我究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了？”蒙哥马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辜过，德国人这是怎么了？他们不是一向严肃刻板到接近时钟的状态吗？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脱线了？再看看还在一旁偷偷鼓掌的隆美尔，蒙哥马利顿时有了抓狂的心情。
　　“呃，对哦。元帅，他除了说话变态了点，没干什么事吧？”威斯特法尔一噎，扭头去看隆美尔。
　　“那倒没有。可是问题是突然有个英国人对着你一个大男人叫‘亲爱的’，你不会起鸡皮疙瘩吗？”隆美尔郁闷的搓搓胳膊。
　　“可能会吧，亲爱的埃尔温元帅。”威斯特法尔故意把一句德语说得好像法语那么柔软，听得蒙哥马利和隆美尔同时一哆嗦，“行了，你们继续聊，有事叫我。”
　　“哦，你走之前再帮我问问他，问问他对摩托车制造感不感兴趣？”隆美尔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威斯特法尔突然发现，虽然蒙哥马利是敌人，但自己现在似乎要更同情他一些。可怜的英国佬，但愿上帝与你同在。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不是吗？”第二阶段对话由蒙哥马利先挑头，见面聊天气，果然是英国人的习惯。只是大晚上黑乎乎一片，实在看不出天气好坏。
　　“没有啊，冻死人了。”隆美尔摇摇头，完全不知道这根本是英国人的习惯开场白。
　　蒙哥马利顿时也没话了。要知道，在英国，如果开场白是“It’s　a　nice　day；isn’t　it”，那么即使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回答也得是“Yes；it’s　quite　nice。”否则谈话就根本进行不下去。于是，这辈子也没碰到过这个问题上会有人说“No”的英军指挥官现在彻底没词了。这两个人又开始了几分钟的大眼瞪小眼。
　　“弗里茨，我要闷死了！”跟在后面的威斯特法尔头一次发现居然有人可以将谈话弄得这么沉闷，“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问我，我问谁？”拜尔莱因现在正头疼的应付着波斯顿这个小家伙，这家伙现在正拿着自己的笔记本，一脸崇拜的无视甘冈的怒视，努力争取和拜尔莱因以及威斯特法尔要签名。
　　不过蒙哥马利倒是一点也没觉得沉闷，他凝视着隆美尔蓝色的眼睛，脑中不断浮现出他和贝蒂在一起的时光，有两个人一起划船的悠闲，有一起骑马的欢乐，有结婚时的庄重，每个画面简短而幸福。然后这些美好的回忆都伴随着她死在自己怀里的记忆而支离破碎，再转到现在沙漠上的战火纷飞。
　　隆美尔则是自己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道元首会不会同意自己撤退的想法？不过最好还是先瞒着吧，不然就算是元首同意了，统帅部那些人也会炸毛的。至于意大利人的意见，嗯，完全不用考虑。
　　于是，这两个人就这么在诡异的沉默中浪费着难得的见面机会，知道波斯顿都看不下去了。他几步上前，用一种崇拜到了极点的眼神盯着隆美尔，捧着手里的笔记本：“元帅阁下，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隆美尔没少碰到过有人找他要签名，但碰到英国人还是头一次。
　　“约翰，丢人别丢到国外。”蒙哥马利冷冷的斜了波斯顿一眼，但是后者完全没有在意，自顾自的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是啊是啊，阁下。我一直在收集两国高级军官的签名。这本是专门收集德国指挥官的。您看，这里有腊芬斯坦将军的，有克鲁威尔将军的。今天我才是大收获，拜尔莱因上校和威斯特法尔上校的我都齐了，元帅阁下您就给我签一个吧。”
　　“约翰？波斯顿！”蒙哥马利的声音里怒气很明显了。波斯顿重重的一个瑟缩，嘴里嘟嘟囔囔着：“不怕不怕，为了理想，我豁出去了！”
　　不过波斯顿的这个举动也彻底终结了隆美尔和蒙哥马利之间所谓的“谈话”，因为在隆美尔把他的名字落在波斯顿的笔记本上以后，蒙哥马利就一把把这个给他丢人的下属直接提溜回去了。可怜的波斯顿一边被拖走，一边声嘶力竭的叫着：“元帅阁下，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写进我的回忆录里的！顺便说一句，我以后能给您写信吗？”
　　“嗯，齐格菲尔德，”看着匆匆离开的英国汽车，隆美尔慢悠悠的思索着，“你说，我和蒙哥马利今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呢？”
　　“你们是在说话吗？你们纯粹是在散步好不好？”威斯特法尔摇着头，“如果战后我可以去国外旅游，我是绝对不会去英国的。连说个话都这么费劲，真是够闷的。”
　　回到指挥所，蒙哥马利对谁都没提今晚的奇遇。他早早的上床睡了觉。但是却头一回不停的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梦里，贝蒂在对他微笑，牵起雪白裙子的一角，兜住裙上蓝色的玫瑰花瓣。下一刻，画面却变成了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带着憔悴的病容。他伸手去抱她，却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可那双蓝色的眼睛却睁的大大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猝然的醒来，寂静的夜里能听见自己心脏急促的砰砰跳动。他抬头，视线却不期然的撞上了挂在墙上的隆美尔的相片，那双和贝蒂一样的蓝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无尽的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闷死了闷死了，英国佬真是闷死了！伉俪情深神马的最讨厌了，一定要慢慢腐蚀蒙蒂！
　　话说英国人真是口是心非的让人受不了啊，如果你和一个英国人说件什么事　，最后他说“it's　very　interesting。”那意思就是你说的无聊死了。呜呜，没见过这么言不由衷的民族啊，狐狸乃受苦了。好在乃的英国小攻只有蒙蒂一个。要不咱们用巴小顿换了他吧。
　　
　　　　　　　　　　　　　　　　　　困局
　　“斯大林格勒会成为第二个凡尔登吗？”
　　答案是：“会的”。
　　在这座城市里，极度的疲劳再加上弹药匮乏，德军的攻势在10月底渐渐地平息了下来。11月1日，第79步兵师对红色十月工厂的最后一次进攻，也在驻扎在伏尔加河对岸的苏军重炮之下彻底瓦解了。负责对北面斯帕尔塔科夫卡进行口袋式进攻的第94步兵师，也以失败告终。
　　保卢斯从来没有面临过如此大的压力。这让他感到无所适从。此刻他正在审查离开前线休假人员的名单。这个名单是最让士兵们满怀希望，又不抱希望的东西。保卢斯捏着笔，竟然出了神。他想起了圣诞树的翠绿，餐桌布的洁白，还有屋里浓浓的暖意和香气……
　　“你在发什么呆呢？”用如此刻薄的口吻打断他思绪的人当然只有施密特一个，保卢斯叹了口气，低下头盯着名单，没有回答。但是施密特显然对他的这种态度不甚满意，他走过来，俯身捏住保卢斯的下巴，“告诉我，你在想谁？”
　　“我不知道我该想谁。”保卢斯淡淡的在名单上圈圈点点，试图将话题转回正轨，“在休假名单中，我想我们应该优先考虑那些自1941年6月以来就一直战斗在东线阵地而从未休息过的士兵，你说是不是，施密特？”
　　“别对我撒谎，保卢斯！”施密特冷冷的抽走保卢斯手中的笔，慢慢靠近了保卢斯的脸，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了一块，“你应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莫非你以为你还有哈尔德或是别的人可以做靠山吗？”
　　“阿图尔？施密特！”保卢斯迎上后者的眼睛，凝视着，脸上划过一丝恼火。施密特微微一笑，保卢斯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透明的、灵动的，温顺善意的好像梅花鹿一样。而他的性格也像梅花鹿一样，任人欺负的草食动物。
　　“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施密特的手指停在保卢斯的眼睛上，后者没有闭上眼睛，而是静静的盯着自己的参谋长。他紧咬着下唇，直到那里开始泛白。施密特挪开手，站起了身，面无表情的开始报告：“元首要求我们坚守阵地，当然，事实上我们也无路可退，不然我们会在大草原上被活活冻死。统帅部要我们自己解决过冬问题，同时要求第6集团军所有的牲畜都必须向后撤退100英里，这样可以节省向前线大量运送饲料的车皮。我们大约有15万匹马，还有大量的牛和骆驼积聚在顿河和伏尔加河之间。运输车辆和维修部队也要后撤。”
　　“我知道了。”保卢斯点点头，将审阅好的的名单递给施密特。参谋长略略扫了一眼后便将它收了起来。保卢斯盯着施密特看了好一会儿，后者几个月前刚刚晋升少将，红底金色矢车菊将他尖细的下巴衬得更尖了，金质的德意志十字勋章在原野灰的制服上闪闪发光。保卢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喜欢针对自己。
　　“看够了？天天看我还能看到发呆，真是服了你了。”施密特略带讥讽的声音让保卢斯回过了神，一时恍惚中，他竟然将自己刚才在想的话问出了口：“施密特，为什么你总喜欢针对我呢？你就这么讨厌我？”
　　话一出口，保卢斯就感到事情不妙。按照施密特的脾气，他一定会生气的，自己的日子一定会更不好过的。想到这里，他忧郁的低垂了睫毛。但施密特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儿，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着：“是啊，为什么呢？”
　　看着施密特的背影，保卢斯越发感到迷惑不解。想了一会儿，他也就把这件事抛开了，毕竟自己的处境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窗外又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白色好像能掩埋一切的黑暗和污秽。
　　保卢斯望着白雪覆盖在大地上，没由来的想到了曼施坦因。他极少给自己写信，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有写过。也许他不屑于让他那写着漂亮华丽的字体的信件落在自己手里。不过，这次他居然给自己写了一封。上面的内容简单到了极点，充斥着例如“很久没收到你的消息”、“由于行军紧张，所以没能给你写信”之类的套话，直到最后，那上面才淡淡的写了一笔，“顺便提一句，我的长子吉罗战死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这样落在白纸上，黑字沉沉。当时自己目瞪口呆，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不过后来冷静下来想想，自己震惊除了因为吉罗的战死，恐怕更多的是因竟然会有父亲在提到自己的儿子的战死时如此的冷静。
　　后来，自己打听到，吉罗是在一次传递命令时被一颗俄国炸弹炸死的。他生前是18师第51装甲步兵团中的一个少尉，正是隶属于曼施坦因的指挥下。他死的时候年仅20岁，真真正正还是个孩子。他们把这个孩子埋在伊尔门的岸上，然后曼施坦因回到了德国，安慰他的妻子。
　　这件事无疑是让人悲伤的，即使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但是保卢斯依然惊讶于曼施坦因冷静的几乎残酷的语言：“……在我指挥之下的德国青年，捐躯殉国的人数成千累万，我的儿子牺牲的生命与无数的其他德国青年并无二致，对于他们的父母也一样。所以对于这个纯粹个人的损失我不应在此提及……”这种冷静让人钦佩，当然，也让人心寒。
　　想到这里，保卢斯不禁打了个冷战。他猛的站了起来，开始考虑如何应对现在的困局。过去三周的损失太大了，他们已经停止使用密集队形进攻的战术，开始用侦察部队深入苏军团与团之间的薄弱地带，但这种新型的“突击进攻”战术并没有比以往先大规模轰炸然后再进攻的战术更见效。
　　为了将敌人投掷来的手榴弹反弹开，他们还在各个据守的建筑物上装上了足以覆盖窗户和弹洞的线网。有一种非常紧缺的小口径火炮才能破坏这些线网，苏军很难获得这种物资。但是这些家伙却很有创意的在手榴弹上装上钩子，这样投掷过去的手榴弹就会挂在线网上。
　　而且苏军部队的反击随着11月的到来又开始了。伏尔加河区舰队的船只上，很多都在前甲板上安装了T－34炮塔，炮击驻扎在里诺克的德国第16装甲师。而敌人没有休止的夜间轰炸，更让士兵们没有丝毫缓解疲惫状态的时间。
　　可元首在慕尼黑发表的演说中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的困难一样，他依然乐观，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希望能到伏尔加河去，去一个特别的地方，一座特别的城市。只不过非常不巧，这座城市是以斯大林的名字命名的。但这并不是我要到那里去的原因，我要去的原因是因为它拥有非常重要的战略位置……我要占领这座城市，而且你们应该知道，目前的状况很让我们满意，因为我们马上就会完全占领它！现在，我们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没有攻克。也许有人会说，‘为什么战争的脚步不能再快一点？’这是因为我不想要第二个凡尔登，我宁愿采取小股部队突击的方式来完成这个任务。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伏尔加河上已经没有船只了，这才是关键所在！”
　　元首的命令，总是不能违抗的。保卢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忧郁的注视着窗外。斯大林格勒的严冬已经来临了，伏尔加河面上嗖嗖的风声就像流沙在狂啸，离岸很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的部队还要在零下18摄氏度或是更低温的严寒中撑过又一个冬天。冬天已经来了，春天，又什么时候会来临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曼帅回忆录里，曼帅的确是很喜欢这个长子滴。只是写的非常冷静。真的很难揣测曼帅刚刚知道这个消息时的心情。说起来还是古将和狐狸比较幸运，嗯，古将更幸运一点，狐狸因为孩子比较小，上战场也晚，所以没什么事。古将的儿子和曼帅儿子的情况相似，都是在老爸指挥下当兵，但是古将的俩儿子都活下来了，冈特最后还成了将军。不知道曼帅在看到古将时会不会郁闷。不过这帮儿子里还是狐狸的儿子最好玩，曼弗雷德的那些囧事笑死人哦。唐师曾在《我的诺曼底》里还说到自己去看曼弗雷德，和他一起回忆狐狸，感觉特别的伤感怀念啊。顺便说一句，狐狸的儿子和蒙蒂的儿子戴维后来还成了特好的朋友，友谊维持了三十多年。啊啊，这是一段怎样的延续两代的JQ？！估计狐狸和蒙蒂在瓦尔哈拉一定特欣慰……
　　
　　　　　　　　　　　　　　　　　　和平设想
　　点燃一支烟，舒伦堡静静地靠在小猫沙龙的沙发上，眼前还是熟悉的灯红酒绿，但却没有了那个自己熟悉的人。他刚想拿起一杯酒，这才恍然想起希姆莱禁止自己喝酒。
　　想到希姆莱，他不禁想到自己和这位领袖最近关于和平问题的谈话。
　　“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似乎英国坚持最低限度也要我们从法国北部撤退。他们绝对不能容忍德国的海军炮台架在克莱斯海岸上。”
　　“那么你不相信和我们会和我们的兄弟国结成一次伟大的盟约吗？“真是奇怪，似乎元首和希姆莱都对英国人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与其幻想英国人会同意签订盟约，倒不如希望元首会出现在小猫沙龙里，至少后者实现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是最近的将来难以实现的事。用和平谈判的方式将交战国转化为一个同盟国，还需要经过很长的时间呢。”
　　“那么，像荷兰、比利时这些德国的势力范围如何处置”好在希姆莱很快就点点头，不再纠缠于英国的问题。
　　“这些国家将成为谈判中的主题。但是我相信我们必须恢复他们从前那种状态。无论如何，假如您想依循种族政策解决某些咫题，那么那些忠于德国的人们，仍然可以让他们在德国境内居住。”
　　希姆莱的绿色铅笔在地图上画着，笔迹包括荷兰、比利时和法国北部地区。这将是未来谈判的条件，他的手指在颤抖，看得出他很紧张。然后他放下笔，抬起头：“那法国呢？”
　　“部长，我正在考虑一个解决的办法。其目的在于谋求德法两国在经济利益上的统一完整。法国本身政治上所表现的状态必须予以恢复，但是无法避免的，德法两国将熔合在一起，法国握有她的殖民地属国，对于我们将有极大的利益。因此，我们不可以让单纯的理论上的成见和政治上的憎恶局限了我们自己的行动。就拿阿尔萨斯举例，您知道我是萨尔布吕肯人，我们都知道，法国人竟想在凡尔赛和约以后吞并萨尔，那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可是希姆莱没有赞同自己：“但是在阿尔萨斯有着很多的德国血统，他们都没有受过法国的教育。”
　　噢，该死的种族政策！舒伦堡在心里懊恼：“我想，这一点可以作为谈判的一个条件。但是如果把阿尔萨斯归还法国以示补偿损失的话，两国民族之间的经济合作会更加紧密。”
　　希姆菜很不乐意地在图上画了一道绿色的半圆圈。他显然怏怏不乐，因为他接下来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怀疑：“你相信这样一个解决办法就能满足英国人吗”“我当然不能预测英国政府的态度，但是我认为他们可能考虑到这种解决办法值得讨论一下，他们的主要兴趣可能在于新欧洲将要采取的形式。”
　　“瑞士呢？”
　　“意大利！墨索里尼！我们不能放弃意大利北部的工业区！”
　　“捷克斯洛伐克怎么办？”
　　“还有波兰！波兰！”
　　希姆莱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自己的回答显然让他满意。因为他最后向自己承诺，在圣涎节的时候，里宾特洛甫将不再是外交部长了！这样就好，自己必须使德国在遭受最少限度的土地损失的同时结束这场战争。不过，那个时候，舒伦堡还不知道，他就此走上了一条坎坷又崎岖的理想化的道路。他也不知道，这项决策在后来竟然受到那么多他无法控制的因素影响。他更不知道希姆莱的性格是那样的善变，以至于这些影响力量竟能完全推翻他原来最佳的意图。
　　手中的香烟熄灭了，舒伦堡看看表，八点三十分，路德迟到了。这让舒伦堡有些坐立不安，路德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了。他讨厌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但是他现在已经学会了很好的掩饰这些情绪。所以他站起来，观察着周围的人群。
　　其实没什么好观察的，笔挺的西装或是军装，露背或是露胸的女裙，遗落在沙发上的鲜花，或浓或淡弥散的香水和口红的味道，让人眩晕。舒伦堡闭上眼睛，他想起那个人，想着那个人冰凉的手指，温暖的怀抱，还有身上清淡的威士忌的味道。自己也记不起什么太复杂的事情，记不起那些相互算计和暗中策划，只是，为什么回忆越简单，想哭的感觉就越强烈？
　　“……是的，世界不过是一架手摇风琴，我们的上帝在亲自摇它，人人都必须按摇出的曲子跳舞……”熟悉又陌生的浅唱伴随着小提琴悠扬的传来，舒伦堡的手一抖，香烟落在脚下的地毯上，险些将它烧出一个洞。他呆立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般的猛地回过头。
　　拉小提琴的是一个他很眼熟的人。舒伦堡在脑子里想了一圈才想起这个人是自己的一名下属——奥托？冯？施季里茨。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奇怪，很深又很浅。很深是因为当初他还不是六处处长时，看到这个人，他能明显的感到这个人的深沉，一眼看不透的人在保安局里很常见，但是一直让自己看不透的人却不多，施季里茨就是其中之一。很浅则是因为他在岗位上说不上出色，也谈不上平庸，但是想找人替换他却又很难，或者某种意义上他类似于阿道夫？艾希曼，一个技术官僚。
　　可是，他为什么会拉这首曲子？这首……舒伦堡慢慢攥紧拳头，指甲划开的皮肤，但还是掩盖不了心脏那种撕裂般的痛。似乎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还铭记着那种锥心刺骨的伤痛。
　　他还记得海德里希念这首诗时又轻又细的声音，忧郁深邃的神情。还记得他握着自己的手，力量大得几乎捏碎自己的骨头。当然也还记得，他在死前，在自己手上划下的那个圈。莱茵哈德一直是一个最残忍的人，明知道他死了，自己绝不会忘了他，却偏偏还要添上最悲伤的注脚。
　　舒伦堡隔着人群凝视着施季里茨，但又小心的不让他察觉。施季里茨有一双蓝眼睛，不如海德里希的那样蔚蓝，却很深沉，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沉静。舒伦堡希望能从那里面看到海德里希的影子。但他还没有细细打量，耳边就传来了路德压低的声音：“抱歉，瓦尔特，我来晚了。外交部那里出了点事。”
　　“没关系，我也没等太久。我们进去再谈。”舒伦堡微微笑着，点头示意路德和他到屋里说话。临走前，他再一次看了施季里茨一眼，后者稍稍转过头，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作者有话要说：当时看这一段，我觉得鸡农很不乐意的在地图上圈圈画画，粉萌粉萌啊，就像是舍不得自家东西的小媳妇。施叔啊，乃这就算是正式开始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