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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的万字旗(二战bl同人)-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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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恕！�
当克鲁格元帅初任西欧战场总司令的时候，他曾经在我的参谋长和作战处长面前不客气地指摘我。我不甘于接受这种指摘，于是第二天，我要求他说明他作此种指摘的理由。后来当我和克鲁格元帅谈话时，他自动收回这个指摘，当时我就劝告他无论局势如何严重，对前线上的真实情况，都必须坦白的向您提出报告，而绝不可以把不愉快的事实隐藏起来。元首先生，只有这样才可以使您有明确的观点和适当的决定。在我负伤的前一天，我曾经有一个最后的情况报告，由西欧战场总司令部转呈。事后据克鲁格告诉我，他曾经加上了一个签注，然后一并呈给您。元首先生，您当然知道：从1940年的西欧战役起，一直到1941－1943年的非洲战役、1943年的意大利战役、1944年的西欧战役为止，我每次都是竭忠效力地作战。
我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为德国战斗，并获得胜利。
元首先生，再次向您致敬！
埃尔温隆美尔。”
隆美尔最后写上了日期，然后把信封了口。他准备一有机会就把它寄出去，但他不打算让米尔希知道，不然他肯定要阻止自己。虽然想着要赶紧回家，可隆美尔的心情还是莫名的抑郁，他把这归因于古德里安头上，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见他为好。这个想法总算让他振作了不少，于是他把米尔希叫进来，两个人又一次去看了施蒙特。后者这时候已经高烧昏迷的完全没有意识了。医生断言他活不过这两天。
而就在这天晚上，施蒙特去世了。
这个消息传到元首的大本营的时候，他依然呆在他的小卧室里，布隆迪和另一只小狗趴在角落的大木箱子里，探出头发出呜呜的叫声。施蒙特在前一天夜里去世的消息是元首的党卫军副官理查德舒尔茨来通报的。元首听到这个消息时显然极其伤心，他甚至为此流了泪。
而在元首生病期间，吉辛医生亲自试服了莫勒尔给元首配的防毒小黑药丸。他发现自己出现了暴躁、厌光、口渴、厌食、味觉增加等症状，也出现了元首所患的胃痉挛。按照拉丁语说明书，元首自斯大林格勒战役以来服用的药量之多，足以使他中毒了。元首的心情越发糟糕了，他原来一直以为这些黑药丸只是炭丸，是为了吸收胃中废气而服用的。
因为这个问题，大本营里又爆发了一场医生间的战争。莫勒尔的所有对手都想要把他置于死地。从1934年就是元首的外科医生，也是施佩尔忠诚顾问的勃兰特教授指责莫勒尔犯了渎职罪。鲍曼则明白元首对莫勒尔的信任，直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辞退了勃兰特。然后又付给吉辛一些钱，把他打发走了。希姆莱则是带来了自己的私人医生——三十六岁的矫型外科医生，党卫军少校路德维希斯顿普弗格。他提名让斯顿普弗格接替了勃兰特和吉辛在希特勒的大本营中任职。莫勒尔依然是元首的医生，元首对老部下的盲目信任拯救了他。
但这种信任却没能出现在隆美尔身上。施蒙特死了，鲍曼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元首面前攻击得罪过他的隆美尔了。他向元首呈交了一份关于隆美尔的新报告，报告里指出隆美尔曾直言不讳地讲过元首在衰退的话，这显然表示他对现政权的敌视丝毫没有减少。鲍曼从来没有忘记隆美尔五年前在大庭广众下给他的白眼和轻视，现在正是他报复的好机会。他别有用心的在报告上补充说——“这与我接到的另一些更为恶劣的报告相吻合” 。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秘密警察对斯派达尔的审讯结束了，该是把这位将军移交给荣誉法庭的时候了。1944年10月4日，陆军荣誉法庭专门重新开庭听取最新的证词。陆军元帅凯特尔作为最高统帅部总司令亲自主持开庭，斯派达尔并没有出庭受审。
而保安局局长恩斯特卡尔登布鲁纳亲自宣布起诉书。他面无表情的用他带着浓重维也纳口音的德语念诵着：“斯派达尔在审讯中承认，一位自施图尔纳格处来的密使把暗杀阴谋告诉了他。斯派达尔宣称，他及时地将此事报告了他的顶头上司陆军元帅隆美尔。他说，如果这位陆军元帅没有上报这个警告，那这不是他本人的过错。事实上——这本来就是斯派达尔的案子——他没有意识到隆美尔对这个警告守口如瓶……”
古德里安冷冷的坐在法官席上，表情阴郁的听着对斯派达尔的指控。很显然，这不仅是对斯派达尔的审判，也是对隆美尔的审判。只是被审判的那个人对此还一无所知。
625
公正的审判（中）
古德里安打量着其他几个人的神情，几乎是清一色的面无表情，除了寇彻海姆。他的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诡笑。古德里安并不清楚寇彻海姆和隆美尔之间的过节。但寇彻海姆本人却一直没忘掉，在1941年最后一次进攻托布鲁克失败的时候，隆美尔曾当众对着自己破口大骂，这个仇他记了好多年。
古德里安观察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看材料。而卡尔登布鲁纳还在继续分析着斯派达尔的供词：“斯派达尔申辩的理由并不充分。我们可以设想，如果斯派达尔所宣称的这一切确实发生过，那么隆美尔难道还会对他的参谋长保守秘密，说他打算扣压这个警告吗事实上，如果斯派达尔本人将这个阴谋报告最高统帅部，那么这次暗杀行动就必然在襁褓中夭折……”
古德里安冷漠的听着，他已经有点明白了。对斯派达尔的审判远比想象中严重，因为站在被告席上的不仅仅是斯派达尔，还有隆美尔。难怪无论是米尔希还是施蒙特都对斯派达尔的案子感到忧虑。那么，自己该如何做呢？听起来，这次盖世太保的叙述倒是没有太多的偏袒，似乎他们也不打算在这次事关重大的审判中表达出自己的立场。看样子这次他们是打算让陆军自己来做选择了。古德里安的心里越发矛盾起来，他相信斯派达尔是个密谋分子，正因为如此，他希望判决斯派达尔无罪，因为天知道他会不会在以后的酷刑之下把自己供出来。一旦斯派达尔被开除了军籍，自己就再也无法插手干涉了。但如果自己当真同意判决斯派达尔无罪，那么就等于将隆美尔送上了绞刑架，这种选择让古德里安一时进退两难。他决定先听听旁人的意见。
“……综上所述，我认为斯派达尔即使不是密谋的直接参与者，至少也是谋杀的帮凶。”卡尔登布鲁纳略长的发言终于结束了。但随着而来的却是令人不安的，可怕的沉默。每个陆军中的人都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意见。他们都看清了这是一场什么性质的审判，联系到隆美尔和斯派达尔的亲密关系，显然他们要决定的是其中一个人生死。所有人的沉默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计算着如何做才能使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表达自己对元首的忠诚。
古德里安也沉默着，事态正游走在不可控的边缘。虽然斯派达尔的倒霉，会让隆美尔开脱。但那很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哪怕这其中的可能性只有一丁点。隆美尔，这个人是否值得自己去拿性命冒险呢？古德里安低着头思考着，他从没有这么冷静的去思考一件事，即使曾经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下的一个命令可能让无数人受伤或死亡，他都不曾犹豫。但现在他却在举棋不定，无论他做出何种决定，都将事关另一个人的生死，一个他曾对着他说他爱他的人的生死。薄薄的汗水润湿了古德里安的手心，他将手紧紧攥在一起，思索着，犹豫着。
寇彻海姆也在犹豫，凭着本能，他知道这是自己复仇的好机会，但是如果得不到至少一个人的支持就不能达到目的。为斯派达尔辩护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因为谁都知道隆美尔和他的亲密关系，如果斯派达尔将密谋告知了隆美尔，而后者却没有告知最高统帅部的事的确属实，那么隆美尔怎么可能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斯派达尔呢？这个疑点很难补上。不过只要有人支持自己的想法，那么情况就会往另一个方向走……寇彻海姆已经想出如何让斯派达尔脱罪了，可他还在等时机。
古德里安依然在犹豫，他已经顾不上观察周围人的神色了，这份可怕的沉默不会持续太久，自己必须有所选择。想来周围这些和隆美尔既算不上朋友也谈不上敌人的人都会选择观望吧。如果他们都保持沉默，默认卡尔登布鲁纳的证词，那显然斯派达尔就应该被开除，但是那样，就等于自己把自己的性命交付了出去。还不止是性命，还有自己珍爱的荣誉。古德里安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对妻子玛格丽特说过的话，自己不会让自己变成勃洛姆堡或是弗利奇的，不会让家族染上不名誉的污点……
“元首认为，斯派达尔无疑是有罪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首先说话的是主持法庭的凯特尔，他说话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但古德里安已经无暇顾及了，他必须马上做出决断。
“海因茨，我是挺喜欢你的。”
“海因茨，我还是喜欢你关心我，所以以后别和我吵架了。”
“海因茨，这样的战争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海因茨……”
偏偏这种关键时刻，关于隆美尔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记忆中的那只狐狸还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毫无戒备的朝自己笑，干干净净，单纯的可爱。还记得他喝香槟都会喝醉，醉了以后满嘴胡话，傻乎乎的模样，这几乎让古德里安都要不顾场合的笑了。但随即他又想起了那些令人不快的冲突：
“东线来的乡巴佬！”
“我拥有的很多，你还不值得我难过。”
“有元首的宠爱就足够了。”
这些回忆让古德里安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他又联想起隆美尔那惹人生厌的照相癖，不顾场合随意发火的坏脾气，还有仗着元首宠爱肆意妄为的骄纵……过去就积存下的不满和气恼全都冒了出来，像恶魔一样侵蚀着心里最柔软的回忆。说起来，隆美尔的死活现在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早就和自己分手了，他有他的米尔希，有他的元首，早就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了！但是，自己偏偏对他……古德里安的手慢慢抚上了胸口，那枚曾经送给隆美尔，后来又被还回来的戒指依然躺在里面。他用力的按着，就像要把它按进心脏里一样，那里面空空洞洞的疼……
“我认为，证词的举证责任在起诉方。也就是说，如果斯派达尔将军把这个阴谋报告给了隆美尔元帅，那么就应该由原告及其律师提出反证。”就在那股潮水般汹涌的感情要把自己淹没的时候，古德里安听到了寇彻海姆略显激动的声音，这让他一下子坐得笔直。寇彻海姆的论点能合理的帮斯派达尔开脱，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选择是否支持这个论点了。
626
公正的审判（下）
“大家认为呢？这件事的确应该原告提出反证。”寇彻海姆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他焦虑的注视着周围每个人脸部最细微的变化，后背都要冒冷汗了。他也知道自己要扳倒的是元首曾经最宠爱的元帅，好在只是曾经。但即使这样自己也需要支持。
“寇彻海姆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就在寇彻海姆神经绷得几乎要断裂的时候，他听到了古德里安不带感情的声音，这简直让他如闻天籁，只有拼命点头的份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古德里安觉得自己清晰的听到了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断裂的声音。他明白，自己最终还是选择放弃隆美尔。因为他肩上承担的太多了——妻儿、家族、荣誉和自己的性命和事业……这些都是理由，但似乎这些又都不是理由。他放弃隆美尔的理由可能很多，也可能只有一个——他不再爱他了。可是自己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古德里安又有些茫然若失，自己难道真的不再爱那个人了吗？如果当真不爱了，为什么觉得心中这样冰冷？那枚戒指沉甸甸坠着，好像能把眼泪坠下来。
其实自己是在逃避，古德里安内心清楚，但自己究竟在逃避什么？他一时也无法回答。隆美尔不会有事的，他这样反复告诫自己，他实际上并没有牵连进来。反正会有人保护他的，古德里安赌气的想到了隆美尔和米尔希现在的亲密。那种亲密看得他眼睛热辣辣的，他不无嫉妒的想起，从前这种亲密都是属于他和隆美尔的，只属于他和隆美尔的。他简直想毁了隆美尔，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当然，这也不过是想想而已，自己并不是真的希望隆美尔出事。
想到这里，古德里安颓然的吐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现在隆美尔的命运都不在自己关心的范围内。反正知道他不会真的有事就好，最多不过是被开除军籍而已，元首总不会当真审判隆美尔。
“目前的本证很难让我们确认斯派达尔是否与密谋活动有确实的关系。所以当前情况下，应该由原告提出反证。”
“没错，这个案件不能轻率的下结论，应该重新加以审理，慎重考虑。”
古德里安和寇彻海姆你一言我一语的为斯派达尔进行辩护。这让一开始自信满满提出指控的卡尔登布鲁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寇彻海姆的论点让皮球又被踢回到了秘密警察那里。至少暂时，斯派达尔安全了，只要法官们都坚持这个观点，他就不会被踢出陆军，而寇彻海姆和古德里安都是这么打算的，尽管目的不同，但他们都不想将斯派达尔交给人民法庭。
斯派达尔没有被审判，但这相对的，直接把隆美尔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这个时候，因为苏军大规模的进攻，东普鲁士告急，这个坏消息让病中的元首挣扎着起了身。在处理苏联人进攻的同时，他也发现隆美尔的前途问题已经不能再拖延了。虽然棘手，但必须提上日程了。因为对隆美尔不利的证据非常齐全：霍法克中校在处决之前写下了书面证言，声称隆美尔曾让起义的人相信，如果阴谋能得逞，他可以算一份。
但元首依然不打算就此判定隆美尔的罪行。他决定先对隆美尔做一番试探。他知道隆美尔已经返回了赫尔林根的家中。于是在法庭听证会后第三天，也就是10月7 日，他让凯特尔元帅给隆美尔家里打电话，要他到柏林来。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接电话的隆美尔的老副官艾丁格这样向隆美尔转述凯特尔的要求：“他说他们会派一辆专列到乌尔姆来接您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他还定好了固定的日期，是三天后，也就是10月10日。”
隆美尔最近才说服米尔希，让他一个人回了家中。但他依然心情郁郁，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和古德里安的不期而遇，还是和米尔希的分别，又或是由于施蒙特的去世和斯派达尔至今的杳无音讯。现在凯特尔传来的这个消息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没有米尔希的提醒，他越发的桀骜不驯。对于最高统帅部长官的通知他也只是报以一声冷哼：“我才不会再上当呢，我现在已经认清了这些家伙的真面目，我到了柏林之后绝对活不了。”
既然决定不去柏林，隆美尔便给凯特尔回了电话，但接电话的却是威廉布格道夫将军。隆美尔对他并不陌生，布格道夫是他从前在德累斯顿步兵学校的老战友，他接替了死去的施蒙特的职务，担任陆军人事处处长和元首的首席副官。但这位老友并不能减轻他内心的狐疑和不安，他略微紧张的询问着：“这是一次什么会议 ”
“元首命令陆军元帅凯特尔和您讨论您的未来。”布格道夫说的很明确，可隆美尔依然觉得这是个不祥的预兆。所以他依然决定拒绝：
“恐怕我来不成，我在10号那天和专家们有个约会，他们说鉴于我的健康情况，一定不要做长途旅行。”
“既然您这么说，我会转告元首和凯特尔元帅。”
放下电话，隆美尔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面容的平静。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拧成了一团，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知道自己该询问一下米尔希，但是听说米尔希最近刚刚被解除了最后一个职务，退入了预备役，这个时候用自己的这些小事去麻烦心情不好的他，未免太不体谅人了。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询问古德里安，身为总参谋长的他一定知道些情况。但是，隆美尔根本不想这么做。他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多买的那双鞋依然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还没被自己扔出去。
“我……我花钱买的东西，好好的，干嘛要因为那个家伙扔了？我才不这么败家呢。”隆美尔喃喃自语着，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用扔那双鞋的好理由。他决定不去考虑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找医生开一份不能长途旅行的证明。
隆美尔并不知道，正是这些不引人注意的小事加重了元首的疑心，也不知道，实际上古德里安在法庭上的意见加速了他的死亡。
627
我死之后
在隆美尔拒绝去柏林以后，接踵而来的琐碎小事始终困扰着他。作为陆军元帅，他终生都可以享有一辆轿车，但凯特尔近来通知他，要把他的斯托奇大轿车调走，留给他一辆煤气推动的小型BWM轿车。这让隆美尔感到一丝惶恐，他觉得这仿佛是一个预先的警告，甚至不断怀疑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会步克鲁格的后尘。
“埃瓦啊，我彻底退休了。”好在来自米尔希的电话多少缓解了隆美尔紧张焦虑的心情，尽管对方通报的不是个好消息，但他的口气很轻快，并不显得感伤，“这下我有多多的时间陪你了。”
“是吗？那我该说恭喜你吗？”隆美尔忍不住笑了，米尔希总有办法让他的心情变好，对比古德里安，那家伙从来只会让自己的心情变糟。
“哈，当然可以恭喜我啊。”米尔希笑嘻嘻的声音感染了隆美尔，他这段时间头一次觉得心情格外的开朗，“埃瓦，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去赫尔林根见你。”
“为什么要过一个星期？现在不能来吗？”
“还不是戈林那家伙，他让我陪他去视察。这样也不错，等我回来以后，什么Me262啦，V1啦，就都和我彻底没关系了。只有小埃瓦和我有关系，这样多好。”
“去，谁和你有关系？”隆美尔笑着，只是心里莫名的感到不安。
“埃瓦，想想以后，我也去赫尔林根，就在你家旁边买座房子，我们住邻居。每天早晨我都去你家叫你起床，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去骑马，或者去晨练。等太阳升高了，你可以来我家，我给你做早饭。吃完饭我们可以一起写回忆录。如果不想写的话我们就一起看看报纸读读书，听听广播。下午我们可以到处逛逛，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晚上我们抛硬币决定是你来我家还是我来你家。我们还可以结伴去旅行，尤其是战争结束后，我们就能出国旅行了。多好的生活啊，光是想象就那么美好。”米尔希的想象让隆美尔都对此心生向往，但这种美好的憧憬还是没能压住心中的惶恐。
“埃哈德，我很怕……”
“嗯？怕什么？”
“我怕……我活不到你说的那个时候。”
“埃瓦！”米尔希的声音听起来惊慌恐惧，显然是不想听到隆美尔说起任何关于死亡的话题，“不要说这种话！”
“可是他们已经找到我头上来了，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隆美尔喃喃的低语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埃哈德，虽然我能平静的面对死亡，可是，我并不想死。”
“埃瓦，你不会死的，没有谁会死！你会活得好好的，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呢，你一定要记住，我们还有未来呢。”
“未来？那不是属于我的。埃哈德，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
“埃瓦，我不要听！”米尔希的表现活像只鸵鸟，似乎这样就能阻挡一切的恐惧，就能驱散心头的慌乱。
“埃哈德……”隆美尔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说的可是我的遗嘱呢。”
“埃瓦，没有什么遗嘱，你答应我，要好好和我一起活下去。你答应我！”
“好，埃哈德。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把我埋在海德尔堡，或者海登海姆，我的出生地。嗯，现在我住的赫尔林根也可以，这三个地方，随你挑一处。记得啊，我不要葬在那种宏伟的公墓或者繁华的场所，只要选个小小的僻静的地方就好。我当真不觉得葬在那种奢华的地方是件盛事，说起来，我也只不过是个名不出众、寂寞孤独的人而已。”隆美尔忧伤的注视着窗外，秋意侵蚀着如画的风景，染黄了枝头的树叶，摧枯了一地的绿草，沁凉的风带走了夏日最后的一丝暖意，预示着寒冬的即将来临，让一切都变得那样萧索寂寞。
“埃瓦，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你也不会寂寞，视察一结束，我马上就来赫尔林根陪着你，陪着你变老。我向你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寂寞。我会死在你后面，在你死的时候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害怕。等你死了，我会陪着你的墓，每天和你说话，这样你就不会孤独。等我也死了，就让他们把我埋在你身边，我会去找你。这样我们在天堂里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米尔希的声音颤抖的厉害，隆美尔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哭了。这让他的视线都一阵模糊。他努力想活跃一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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