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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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能够感觉到这对表兄弟的嫌隙并不能一时半会儿就能填满。
　　赤司喉咙干涩，最终还是拉起了黑子的手，牵着黑子与清水背道而行。
　　清水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到达摄像头死角的那片围墙。黑子和赤司两人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有一种只要翻过这片围墙就能展开一段新的人生历程的感觉。
　　此时，围墙下的草坪里却传来了悉索的声音，黑子屏住呼吸看着草坪那边，却看见花枝里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幼小哈士奇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从哪边的墙洞里钻进来的，哈士奇看到黑子时分外欣喜，甩着尾巴跑过来，却又扯住了黑子的裤腿把他往清水离开的方向拉。
　　“2号也是你带过来的吗赤司君？”总觉得2号在预示着什么，黑子在意地往清水离开的方向又瞅了几眼。
　　赤司也很意外：“你已经给它起名字了吗？它是神社附近的流浪狗，路上碰到过他之后就粘上我了。我倒不是讨厌小动物，只是觉得送给你的话你会喜欢，所以就带他一起来了京都，但是刚从本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到是有点奇怪呢。”
　　2号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扯着黑子裤脚，牙齿一松，还向后打了好几个滚，看着清水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黑子和赤司，嘴里发出了急切的呜呜声。
　　“赤司君，其实我向你隐瞒了一件事。”看到2号的反应黑子决定跟赤司坦白，“清水氏也被贤二带走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也在这座宅邸里。”
　　“你以为赤龟真能瞒得住我吗？”赤司的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明天贤二还指着靠她推翻当年的事件，再次把宏寺推到继任者的位置上。这种连你都能猜到的计划，我怎么会预见不到？”
　　“那么有着天帝之眼能力的赤司君能否明示一下，我们现在是应该尾随清水君还是应该赶紧和大家汇合？”
　　“哲也不是已经做了决定吗？”
　　“赤司君好像是越来越懂我的样子呢。”
　　“看透人心，预见未来，正是哲也用身体开启了我天帝之眼的能力啊。”
　　“……括号里的字我听不到。”
　　“不是括号是重点号。”
　　“……”
　　射手座运势最高的赤司显然不会察觉到，没有关掉的通讯器的另一边冒出阵阵的黑气。


☆、73

　　作者有话要说：chapter　63　虚假的世界和真实的爱
　　所有人都以为清水宏寺和赤司征十郎青梅竹马的表兄弟关系的破灭，是在两人十岁那年清水氏的换婴事件暴露之后。但是其实，清水在作为“征少爷”在赤司本家接受精英教育的时候，就已经把以“清水宏寺”身份活着的赤司在潜意识中当成了敌人。
　　明明只是自己的家仆而已，却处处都比自己优秀。
　　赤司家的小课堂上，在自己咬着笔头深思钻研的时候，那家伙总能快出许多解出复杂的题目，背出难诵的古文。聪明机智，恭顺谦和，小小的年纪却像是有着贵族引以为傲的血统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无论是先生还是佣人们都喜欢围着那家伙转，“宏寺宏寺”地叫得亲热又不失恭敬，而身为将来要继承清咏组的自己，资质平庸，存在感又低微到泥土里，如果不是“征少爷”的这个名号，估计谁都不想理会他。
　　“征少爷”的身世是整个清咏组的悲剧。他出生的那一天，备受组里期待也必将继续十代目名号的生父被东京最大的黑道组织三口组暗杀，怀着孕的生母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小产，生下一个孩子后血崩而死。
　　清水十岁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有着怎样的温度和笑容，在自己完不成功课的时候会不会耐心地亲手指导，手制的便当是不是有着跟佣人们制作的精制食物不一样的温情。
　　但是那家伙不一样。他拥有自己热切地想要却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宏寺很厉害呢，这道题就算是初中生都解不出哦。”
　　“是父上指导到很晚我才弄明白。”
　　————好嫉妒。
　　“清水家还没有派人来接你吗？下学之后和小征一起吃晚饭吧。”
　　“母上有做了饭团呢。”
　　————好嫉妒。
　　资质什么的是天生的，调动人心的气场也是与生俱来，但是不公平的是，那家伙为什么可以拥有自己朝思暮想而得不到的父母的疼爱？虽然默默地嫉恨着自己的表兄，但是天性懦弱的“征少爷”却也从来没有利用自己是主人的身份为难过清水家的孩子。
　　唯一的亲人就是身为清咏组九代目的爷爷。
　　为了纪念自己优秀的亡故儿子，爷爷给孙子起名为“征十郎”，单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这个孩子以后一定是要继承清咏组的人。但是这个性格懦弱又有些优柔寡断的孩子却一次次地让寄予了厚望的爷爷失望。
　　“小征这孩子的个性和资质要是和清水家那孩子换一下就好了呢。”
　　曾经无数次的听到爷爷的叹息，从一开始的伤心难过到后来也渐渐麻木。如果神明允许，他愿意用清咏组的权利和十代目的虚名和表兄做交换。每年的新年，他都会跪在佛前许下这个愿望。
　　也许神明是真的存在的吧，两年前，他的愿望实现了，但却是以另一种方式。
　　两年前的新年祭，清水家的主母在佛前忏悔当年换婴的罪行被丈夫听到。清水家的家主世世代代都对组长忠诚不二，立刻向九代目告发了自己的妻子。
　　所有的人只是震惊于清水氏妒忌嫁入了主家的妹妹而用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偷换走征少爷的罪行，却没有多少人对于这个事件的真实性抱有过怀疑。因为无论怎么看，都是聪慧过人，天生便具有王者气质的清水家的孩子更像是赤司家的血脉。
　　清咏组的继任者身份一夕之间颠覆，佣人们仍旧恭恭敬敬地称呼着“您”却不再叫自己“征少爷”。清水并没有觉得被抢走了什么，反而落得一阵轻松。身上卸下了他背不动的担子，却即将迎来一直渴望的有着两亲疼爱的日常生活。
　　等到组内大会调查清楚清水与赤司两人的确是被调换了身份的事，自己就可以回到清水家了吧。清水宏寺天真地等待着自己的父母前来接走自己的那一天。但是神明却告诉他，实现愿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组内大会的结果像是重锤一样砸在了十岁的清水心里。
　　清水氏一生不得再踏入京都圈半步，被发现则会被处死；
　　清水宏寺在十代目继承清咏组之前不能出现在清咏组甚至不能回到清水本家，若发现违禁，则处死清水氏。
　　当清水宏寺还是“征少爷”的时候，清水氏就是他所见过的母亲中最温柔善良的。她有着全世界最温和的笑容和最温暖的手心，会做味道很好吃外形也很有趣的便当，会织很可爱的小背心和小帽子，还会在上面绣上“宏寺”的名字。以后……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吗？
　　即使不能回到清水本家，清水一想到以后可以和这样的母亲一起在相依为命，他也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当年清水氏坦白罪行的组内大会，清水宏寺并没有亲身参与，他并不知道在大会上自己的生母是怎样阐述十年前的那个事件。关于事件的所有一切都是通过别人之口转告的。
　　组内大会结束会，清水氏暂时被囚禁在组内，等待清水家在东京安排妥当，就会把清水氏和清水宏寺一起送过去。
　　实在等不到到了东京才能和生母相认，清水去拜托了这十年来在组内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赤司贤二。
　　身为九代目的二子却一直不被看好，贤二也不在组里晃招人烦，国中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念书，如果不是组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贤二也不会回到日本。
　　贤二是清水最敬仰的人。从小就被当作清咏组继承人培养的清水在自由上受到严格限制，甚至连兴趣爱好都有规范和标准。只有当贤二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清水才能从贤二的口中听到国外各种有趣的事。
　　也只有贤二能够让压抑的清水真心地笑出来，也只有贤二在大家对于清水身份的改变冷眼相看时还保持着不变的态度。
　　裁决清水氏的组内大会结事后，清水在庭院里找到了坐在阳光下静静看书的贤二。
　　“贤二叔……贤二大人，您可以帮忙让我见一见我的母亲清水氏吗？”就算在赤司家受了十年的精英教育，清水的敬语体还是使用得不大流畅。
　　“可以哦。”贤二拉过清水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宏寺的事情我听说了呢，以后直接叫我贤二哥哥就好了。”
　　贤二的笑颜让清水觉得今后的生活充满了光明。温柔和母亲，远离组内纷争的普通人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话，也许还能和最喜欢的贤二哥哥时常联络。
　　可是等价交换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只有如此而已。
　　“母……亲……我是宏寺……”十年来第一次觉得“母亲”这个单纯的词汇也可以有着血液一样温暖的温度，十岁的清水哽咽着了。他不再是那个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征少爷”，现在的他可以向自己的生母倾诉这几年自己的辛苦，想要假意地责怪她当年为什么要把自己换到赤司家然后扑到她怀里撒娇，想要和她共同鼓舞着以后在东京的生活……但是……
　　地下牢狱里，那个曾经有着世界最温和笑容的女人头发凌乱，受了私刑的身体上挂着褴褛的衣衫，空洞的眼神里是不正常的恐惧。
　　“宏寺？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太没用，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没用的孩子去死就好了……”女人的面孔越来越扭曲。
　　去死就好了？……清水宏寺无法想象曾经那样温柔的女人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她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不是自己太无能，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被质疑了“征少爷”的地位？如果不是自己太懦弱，怎么会让赤司征十郎夺走了一切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愿意与自己相认。
　　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清水哭着跑出了牢狱。可是紧跟而来的，是另一条传遍了整个组的消息：大概是无法接受从“征少爷”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摔下来，清水宏寺逼疯了自己的生母。
　　才不是这样的！才不是这样的！清水想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喊出来，可是张开嘴却完全发不出声音。反正他的声音也不会传达到任何人的心里，反正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疯妇之子。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他都只是孤苦无靠的一个人。
　　当清水为自己悲苦的命运哭得不成人形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贤二温和的声线：“现在大家因为小征自杀的事情都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来安慰宏寺呢。”
　　“自杀？他拥有了一切还有什么不满的？”痛苦得想要自杀的人是自己才对吧！可是天性的懦弱让他始终都没有自我了结的勇气。
　　“是呢，所以贤二哥哥很为宏寺不平。”贤二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张充满了诱惑的地狱邀请书，“如果站在我这边的话，我会为你取回你应得的东西哦。宏寺不想再次成为被大家尊重的‘征少爷’吗？”
　　“……那不是我想要的……”清水虽然优柔寡断却也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本来就不是赤司征十郎……”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成为赤司征十郎，所以才在身世被揭穿的那一刻没有半点怀疑。
　　“我知道宏寺想要的是什么。”温暖的阳光洒在贤二的脸上温和依旧，“宏寺不想让你的生母清水氏真正认同你吗？”
　　“……”
　　在贤二的安排下，清水对于赤司的自杀和清水氏的精神崩溃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的态度。
　　听说赤司为向九代目请求赦免清水氏的罪责而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以跟随清水氏来到东京相威胁。而事实上，那个从无戏言的家伙也确实这么做了。
　　因为赤司的介入，清水宏寺在东京也没有跟自己生母住在一起，如果不是贤二的照顾，清水一个人也无法在东京生存下去。
　　虽说是站在贤二的阵营里，但清水也并没有实质性地为贤二做过什么事，连绑架黑子的事件都是清水为了恶意地报复一下赤司而向贤二求助支援的人手。
　　原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至少在十代目人选确定之前，都不会再与赤司家和清咏组有所瓜葛，但是贤二却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将一切夺回来的时机到来了。
　　在赤司的天帝之眼已经出现觉醒征召的情况下如何翻盘？
　　清水疑惑着，而贤二的表情看起来却胸有成竹：“因为我知道赤司家的秘密啊。”
　　赤司家的秘密？那是什么？
　　清水在意着贤二说的话，但是贤二却说：“宏寺什么都不用担心，在组内大会的时候只要表现出受害者的身份就可以了。现在知道了反而会演得不像呢。”
　　清水一方面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好奇心，一方面又隐隐觉得被贤二带回的自己的生母也许会知道赤司家的秘密。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就算那个女人精神疯癫，也能从只言片语中寻到蛛丝马迹吧。而且听说……她的精神状况已经稳定很多了呢……
　　京都乡下的某座隐蔽的私宅里，趁着贤二回清咏组本家的机会，清水宏寺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第二次直面自己的生母。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清水氏的和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露出左半个乳/房，她高举起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心口刺了下去，鲜红的颜色立刻浸染了她身上素雅的和服，随着她滑落下来的身体滴滴嗒嗒地淌到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清水氏清明的眼里倒影出了清水宏寺和他身后赤司征十郎的影子。
　　她的唇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断断续续却又分明地说：“宏……宏寺……我的孩子们……对不起……”
　　“啊！——唔——”眼前生母重伤流血的景象太过冲击，清水宏寺忍不住失声叫出来，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清水君，是我。”黑子安抚性地拍了拍清水的肩，等到清水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黑子才放开。
　　不同于清水的惊慌失神，赤司则显得非常冷静。他几步走到清水氏的面前，蹲下身查看伤口。
　　“宏寺，让医生过来，母亲还有救！”
　　清水捂着嘴，大滴的泪珠控制不住地从眼里掉落：“……这里没有医生……”
　　“那就让我带她离开这里医治！”
　　清水宏寺犹豫了。让赤司带走生母，就是破坏了贤二明天的计划，这无异于背叛了贤二，但是如果任生母的伤势这样恶化下去，她过不了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没……没关系……”清水氏声音微弱，但是看着清水宏寺眼神却比两年里的任何一刻都要清明，“宏寺……妈妈是爱你的……对不起……对不起……请一定要原谅妈妈……”
　　“母亲，暂时别说话了。”赤司并不强壮的身体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就将清水氏抱在怀里。
　　清水咬了咬牙：“我去调开守卫，你们从正门离开。”
　　赤司没有想到一向怯懦的清水会那么快做出决定，他愣了愣说：“宏寺，谢谢你。”
　　清水整理了一下表情，向赤司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被黑子拉住。
　　“清水君，刚才遇到我们的后院是摄像头的死角，我们在墙外等你，要走一起走。”
　　“我……”清水又开始支吾了。
　　“母亲的伤不能拖太久，我和哲也出去以后只等你两分钟。”赤司说。


☆、74

　　作者有话要说：chapter　64　　哲也嫁给我
　　赤龟发现自己越来越跟不上自家问题少爷的脑回路了。
　　明明已经绕过重重的敌方NPC，离己方救援还有一步之遥，居然因为意外碰到了清水宏寺而要返回？
　　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好就OK，虽然有些脱出计划之外，但是看到赤司和黑子两人安然无恙地从宅邸里出来，还抱着重伤的清水氏，黑子的身边还跟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哈士奇，赤龟有惊无险地松了一口气。
　　等三人一狗上了车，赤龟立刻就发动了车子，却被赤司阻止：“等一下，宏寺跟我们一起走。”
　　“清水家的小宏寺？”赤龟不懂了，“那孩子不是一直自愿被贤二利用的吗？”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赤司瞪着比自己大十岁的下属，“比起质疑我，先紧急处理一下我母亲的伤口吧。”
　　我明明只是个心理医生啊！！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在处理紧急事件啊！赤龟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
　　“阿敦，你会开车的吧。”赤司在副驾座上转向了紫原，“跟赤龟换一下位置。”
　　紫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黑子身边的位置。
　　“诶——紫原明明是个路痴，居然会开车？！”青峰不可置信。
　　“现在都有车内导航哦，身为路痴的紫原君学会开车是一种自救行为哦，AHO峰君。”黑子很犀利地吐了两边的槽。
　　“清水氏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只狗是怎么回事啊……”赤龟不会认错，这就是那只在清咏组庭院里粘着黑子的那只小脏狗。
　　“2号可比山下先生的探测仪好用多了，多亏了2号，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才没有遇上一个敌人呢。”黑子抚摸着2号的脑袋给予奖励。如果不是2号指引着自己和赤司跟在清水身后，以清水宏寺的性格和处理方式推测，清水氏最后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清水氏的前世也一定是这样含着冤屈死去的。黑子深切地明白重要的人死亡带来的打击有多么沉重，所以二年级的暑假前后，赤司的性格才会发生扭曲的巨变吗……而且现在插在清水氏心口上的那把剪刀……黑子表示跟前世赤司不离身的那把长得实在很像……
　　前世的赤司到底向大家隐瞒了多少事，又独自一人默默承受了多少巨变？一想到这一点，黑子觉得气愤的同时又十分心痛。
　　“哲也，怎么了？”从前座的反光镜里查觉到了黑子心疼的眼神，赤司转过身来与黑子对视。
　　黑子赶紧移开了目光：“咳，我只是想说其实两分钟已经到了，但是清水君还没出来哦。”
　　“如果我现在让阿敦立刻就开车走的话，哲也是不会原谅我的吧。”
　　明明赤司自己也是想把清水从贤二的掌控中解救出来的吧，这家伙还真是不坦率呢。黑子冲赤司挑了挑唇角：“紫原君，开车走吧。”
　　“唔——好——”紫原很听话地就发动了车子。
　　“喂！再等一分钟！”赤司拉住了紫原的手。
　　“人和人的相处是需要充分交流的。”黑子从后面拍着赤司的肩，“不好好坦白自己的内心可不行哦赤司君。等一下也和清水君赤诚相见吧。”说起来，清水氏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次又捡回了一条命，这对表兄弟之间的嫌隙也并不是不能化解。
　　“汪——”黑子怀里的2号用和黑子同样的眼神盯着赤司。
　　因为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大人，所以才会经常摆出说教的面孔吗？被自己亲吻和爱/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表情啊……
　　赤司才不会被最近越来越攻的黑子的气场压下去，他左眼的越来越接近金色的眸子里闪过玩味的光芒，从反光镜里毫不示弱的盯着黑子：“能和我赤裸相对的只有哲也哦。”
　　“滴——”紫原手一滑按到了喇叭。
　　青峰的脸更黑了，绿间的手紧紧地攥着靠背也不说一句话。
　　正在紧急处理清水氏伤口的赤龟表示，车里压抑到自到黑色背景墙的气氛让他压力山大。他一边处理着清水氏的伤势，一边颤着声说：“那个……我说小征，现在可不是散发出lovelove气场的时候……一切请等到明天黑子君娶了你……哦不是……是黑子君嫁给你之后再说好吗……”
　　大家还是沉默着，赤龟觉得他的话让气氛更沉重了救命orz
　　“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第三分钟快要结束的时候，清水终于赶到。
　　“没关系呢，下次聚会的时候，清水君可别再迟到了哦。”黑子微笑着打开车门向清水伸出手。
　　清水愣了愣，也向黑子伸出了手。
　　手心重合在一起，清水宏寺感受到了来自除了贤二以外的温柔。就算是自愿被利用，清水也辨得清，贤二的温柔里裹着利剑，而现在所感受到的温柔却和煦得如同春日里的阳光。
　　“黑子君果然是很攻很成熟啊……”赤龟还在纠结于自己不可能搞错黑子的攻受问题，“啊啊啊——紫原小朋友你开车开稳一点啊，哥哥这边可是有个病患要照顾呢！”
　　“她……怎么样了？”清水毫不掩饰担忧地看着清水氏，剪刀还插在她的心口处，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我已经做了紧急处理，应该能撑到回清咏组做正式的手术。”赤龟抹了一把汗，很体贴地示意清水和自己互换位置。
　　清水迟疑了一下，握住了清水氏沾上了鲜血的手。
　　啊……好温暖……这是母亲的感觉的吗……清水宏寺的眼泪扑朔扑朔地掉下来。
　　清水氏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但还是努力哆嗦着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抚去儿子脸上的泪水。
　　她的口型不断重复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