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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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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都带走,带离这座已经被瘟疫占领的城市。”
城上的人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咦声,他们诧异的看着那个年轻人,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那个和萨拉丁对抗的年轻法兰克人,更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向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们愕然的相互对视,而说到这里的图戈里却在这时忽然发出一声激烈的呐喊:“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他在拯救他的人民,而那个人,”他的手指猛然指向城墙上的总督“那个人在干什么,他不但在犯罪,而且还阻止他人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即使是异教徒这也是无法容忍的,这样的人难道值得和他一起烂掉吗?”
“叛徒!”总督愤怒的喊着,他向附近的一个士兵冲去,试图抓他手里的弓箭,但是因为虚弱和醉酒而虚浮的脚下却不听使唤,随着脚下一滑,总督立刻不稳的扑到在城墙上,同时随着从他喉咙间发出的一阵沉闷的“唔鸣”,一大口中人欲呕的污物立刻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图戈里厌恶的看着半爬在城墙上的总督,他觉得心里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愤怒,一想到自己这个亚尔斯兰王的族人却要受到这种人统治,他不禁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呐喊:
“看呀,这就是你们的总督,他现在连站都已经站不住,难道你们想指望这样的人帮助你们逃脱瘟疫的灾难?”
图戈里的话在城墙上的士兵中再一次引起骚动,他们用同样厌恶的眼神看着一直想站直身子却全身无力,只是不住呕吐的总督。
同时刚刚从伦格那里听到什么的图戈里如最后通牒般的呼声,也在这时传进他们的耳朵:
“锡斯城现在已经没有力量能抵抗异教徒,亚尔斯兰王的战旗是他辉煌的象征,这个象征绝对不允许受到侮辱,我是流淌着和亚尔斯兰王相同血脉的王族后裔,也是奇利里亚唯一有资格保护王旗的人,所以我命令你们打开城门!异教徒能帮助他们的人民躲过瘟疫,也能帮助我们!他们已经用他们神明的名义发誓不会伤害任何放弃抵抗的克尼亚人,否则他们将开始强攻!”
“绝对……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总督用力直起腰向身边的喊着,可他看到的却是一双双冰冷的眼睛“你们想要干什么……”
“图戈里大人说的对,他是亚尔斯兰王的族人。”之前开口的队长看着总督的眼神里露出的神态令总督感到畏惧“而且他许诺异教徒不会伤害我们,现在的锡斯城根本抵挡不住这么多法兰克人,你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你们疯了,难道要听信那个叛徒的话?”总督一边说一边摸索着想要拔出腰间佩戴的象牙柄匕首,但是摸到的却只是一个空空的刀鞘,当他不安的回头望向四周时,他才看到那些士兵要么正用和那个队长相同的眼神盯着他,要么恍惚的避开他的眼神看向别处。
“你们要干什么!”总督脚下踉跄着向后退去,但是眼神迷离的他看到那个队长的面孔忽然出现在他面前,随着从肚子上传来的一阵可怕的剧痛,他听到那个队长伏在他耳边的嘴里低声说出了了一句话:“你犯了诸罪之罪,这是安拉给你的惩罚!”
随着弯刀从总督肚子上拔出,一彪血腥直喷到那个队长身上,可是他并不在意,他伸出手向着摇摇欲坠的总督胸前用力一推,伴着眼前的天地忽然颠倒,总督感觉自己已经麻木的身体忽然在空中飞翔,而他最后看到的,是下面迎面而来,迅速接近的地面……
锡斯城的城门,敞开了!
自从罗马帝国的皇帝智者利奥六世在这片帝国边远的地方决定建立一座城市到现在,在将近二百年的历史中,这里曾经是罗马帝国在东方的最前哨,是塞尔柱突厥稳定圣地的要塞,是安条克公国抵抗异族的前沿,更是克尼亚人窥伺着整个阿拉伯世界权力的落脚点。
而现在,这座城市在正在遭受着瘟疫折磨的时候,迎来了一位新的主人,一个拥有基督世界圣子之名的主人。
略显阴暗的城门洞里,那个杀死总督的克尼亚队长神色疲倦的站在那里。
当伦格走近时,他才看到那个人的眼窝抠陷,一双眼睛里透露出的,是浓重的无助和失落。
在伦格仔细看着这个人的时候,这个克尼亚队长也在好奇的看着他。
对于这位早有耳闻的法兰克人的“圣子”,这个克尼亚人和他所有的同胞一样既充满敌意又包含好奇,他们知道这个人曾经与萨拉丁大战于耶路撒冷,也知道这个人正在被围攻在凯撒利尔,可是他们却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锡斯城外,而且他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执拗的要进入这座几乎人人都试图逃离的城市。
而令克尼亚人同样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的那支军队。
和其他他们所见过到的任何一支法兰克人军队迥然不同,这支军队的所有人几乎都在盔甲外套上了一件看上去颇为古怪的衣服。
克尼亚人诧异的注意到,这些法兰克人不但穿上了他们那种传统的连帽外袍式的服装,甚至还穿上了一种如同把整个身体都包裹取来的奇怪服装。
从不同的款式上看,那种服装显然是他们随身携带的衣服缝制的,不过这种上下衣完全一体似乎密不透风的衣服,却让这些法兰克人看上去充满了一种更让他们不安的神秘。
不但这样,令克尼亚人意外的是,所有的法兰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使用传统的阿拉伯面巾,他们用面巾把自己的口鼻包裹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他们的手里举着的旗帜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这支队伍究竟是属于哪一方。
图戈里一马当先的走在队伍前面,当来到城门洞里时,他略微犹豫一下,看着城门另一边出口透着光亮的惨白,他用力舔了舔干裂嘴唇,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确已经没有退路,当他决定借助着这个法兰克人迈出那关键一步的时候,他的命运已经于这个异教徒的圣子紧紧牵连在一起。
“我们要么以朋友的身份和平的进入,要么以征服者的身份踏着鲜血进入,第三条路是没有的。”
当在城下和伦格低声议论时,伦格对他的说的话,让图戈里既愤怒又无奈,他知道自己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的确已经没有退路,现在的他只能先前走!
猛一咬牙,图戈里用力催动战马穿过城门洞,然后,跟随在他后面的近卫军们听到了这个一直颇为勇敢的克尼亚贵族发出一声恐惧的低喊!
按照东罗马帝国的筑城习惯,按照城市的大小,在城门前会有一个规模不等的小小广场,这里往往是那些刚刚进入城市的外来者的集中地,也是罗马人为了抵抗来自城外敌人的进攻聚集军队的地方。
同样,为了防止敌人冲破城门之后顺利的冲进城里,锡斯城和其他的罗马城市一样,在小广场通向城里要道的中间,筑造了一个原型的水池,而在水池中间,有一尊充满异教风味的希腊少女像。
可是现在,原本做为主妇们洗衣,孩子们嬉戏的吃水已经一片腥臭,少女石像早已残缺不全,而石头搭砌的水池里,则堆满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可怕尸体!
在不远处的一座已经被拆掉的房屋空地上,一个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的巨大火堆正向着冒着恐怖的浓烟,伴着从那火堆中泛出的阵阵恶臭,近卫军们看到了正在烈火中被迅速烧出片片棕黄色油渍的尸体残骸……
“我的上帝~”赫克托尔的嘴里发出了一声他从不曾吐出过的可怕呻吟,即使隔着伦格为他们设计的布层中间夹了泥土的头巾,那种中人欲呕的可怕味道还是让近卫军们不禁一阵恶心难耐。
正跟在伦格身边的法尔哥尼的脸上这时已经一片苍白,他想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缓,但是从火堆和水池传来的恶臭却让他终于难以忍受的掀开头巾,伏在马鞍上一通大吐。
“去后面,我不想让我未婚妻看到这个。”伦格在吩咐着赫克托尔的同时,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水池里的尸体,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瘟疫病症的死者,这时他的心脏在不住的狂跳,即使已经一路上作出了各种猜测和预防,但是当真正面对时,他还是感到了一阵阵莫名的恐惧。
如果瘟疫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呢?
如果并不如我猜测的那样,根本就是其他瘟疫呢?怎么办?!
伦格的心里不住的这样问着,可是他知道一切已经不容他再考虑,就和图戈里一样,当做出夺取奇利里亚决定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在嘈杂的人声中,伦格听到从后面传来的一声熟悉的稚嫩惊呼,他的双眉立刻皱了起来,当他不满的看向显然没有能阻止玛蒂娜的赫克托尔时,一阵疾速的马蹄声已经来到他的身边,随着一个不住颤抖的身体依偎在他身边,他看到了玛蒂娜露在面巾外的那双恐惧的眼睛。
“没有事的,没有事的,”伦格低声安慰着女孩,然后他慢慢向前催动战马,在所有立刻把整个小广场都包围起来,屏住呼吸注视着他的近卫军的环视下,他慢慢来到了那个正由一群骨瘦如柴,手脚上带着镣铐的犯人摆弄的水池边。
水池里的水这时已经完全一片腥臭,因为水流而被冲到靠近池边的几具尸体在水中不住起伏荡漾着,随着尸身时浮时沉,他们赤luo在外的皮肤在伦格眼中似乎也在逐渐放大。
“这是……”屏住呼吸的伦格慢慢低下头去,他仔细看着堆积在水池一边的几具尸体,同时小心的用早已准备好的匕首轻轻割开尸体的皮肤。
一股腥黄的脓水从被割开的伤口上涌出,随着跟随在旁边的几个近侍嘴里发出低呼,人们恐惧的看到随着那些脓水流出,尸体伤口四周原本鼓胀的皮肤迅速的缩憋下去。
“上帝,这肯定是魔鬼作祟!”法尔哥尼一边捂着嘴再次蹲下去,一边不住的吼叫着。
“这座城市已经成了瘟疫的故乡,”那个克尼亚队长神色木然的看着那些尸体“这些人里有克尼亚人,也有法兰克人,不过现在他们都一样了,他们都死掉了。”
“大人,这究竟是什么病?”赫克托尔遏制住不住上涌的恶心,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他透明的眼睛冷冷扫视着显出一阵轻微骚乱的近卫军,随着他的眼神,四周立时变得一片安静。
伦格把沾染着脓水的匕首举到面前,他小心的仔细观察着,他的内心里疯狂的搜寻他所知道的关于瘟疫的知识,同时和他记忆中这个时代发生过的瘟疫相互印证。
“黄脓,肿胀的尸体……”伦格嘴里低沉的重复着,过了好一阵他轻轻的说“没错就是它,十字军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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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五十二章 黑十字旗下
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五十二章 黑十字旗下
十字军瘟疫,是因为在十字军第一次东征时爆发而得名的,尽管那次瘟疫不论是规模还是致死人数上都无法与当初震撼整个西方世界的查士丁尼瘟疫相比,但是因为这是迄今为止爆发时间最近的瘟疫,而让后人不由得记忆犹新。
在那次伴随着圣枪的出现,陨石的降落、十字军国家应运而生这诸多重大事件的瘟疫中,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死亡的人数达到了将近十万!
“到处都是浮肿的身体,人们不住的从嘴里向外吐着带着腥味的呕吐物,当饥饿终于放过人民时,瘟疫就接替了过去,它让所有死人的身体都鼓象装满了货物的皮囊,但是只要戳上一个洞,那些可怕的皮囊就会从里面流出黄色的脓水,然后就会瘪掉……”
这是当初跟随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一位修士留下的笔记,这个修士后来因为在圣地一直赤脚布道直到蒙召,而在死后被封为了圣人。
伦格还依稀记得这些可怕的记录,这些东西因为太过令人印象深刻而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无法抹去。
而随着瘟疫的蔓延,不论是。之前陆续看到的一些征兆,还是随即看到的大批死者,都让伦格不禁想到了那个修士的笔记中描述的一切,这些看起来都与那个修士描述的东西那么近似,当他终于按照修士所形容的那样,用匕首切开死者的皮肤之后,看着随脓水流出而干瘪下去的尸体,伦格终于可以肯定这就是在将近百年前曾经肆虐圣地附近的“十字军瘟疫”。
“那可真是一场令人可怕的瘟疫。”。当听到了伦格形容的瘟疫来源之后,除了一些譬如威尔欣这种远道而来,根本不了解实情的人只是感到不安之外,所有人都不禁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而说出这句话的,俨然是从来没有表露过恐惧的赫克托尔。
所有人都在为这可怕的发现。而畏惧,这些十字军的后代,他们当然知道在近百年前发生的那次瘟疫甚至比所有十字军杀死的异教徒还要多,而最令他们感到无法接受的,还是瘟疫显然既不分人种,也不分信仰,凡是经过它肆虐的地方,双方的人都会毫无差别的出现相同的症状,然后在几天之后相继死掉,这不禁让那些自认是上帝子民的欧洲人感到无法接受。
在他们的心目中,瘟疫的确是上帝的惩罚,但是那。个惩罚更应该是加诸在可恶的异教徒身上,而不是他们这些佩戴十字架的基督徒的身上。
但是这些道理在可怕的瘟疫面前苍白无力,死神。抖动着他破烂漆黑的外袍,挥舞着令人胆寒的巨大镰刀,在双方的阵营间毫无差别的收割着一切他看到的生命,在他那如骷髅般深陷的眼窝里,闪动的只有冷酷无情的死亡之光,宗教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么无力,即使再经过更多的祈祷也无济于事。
而现在,从先辈那里传下来的可怕传说,却在自。己眼前再显,十字军瘟疫确定,立刻让所有人陷入了绝望之中。
即使是最勇敢。的近卫军士兵,也开始畏惧的相互低语,他们不惧怕迎面而来的刀光剑影,却无法在这种无形的死亡威胁面前泰然自若。
伦格站在一座能在城里找到的最豪华住宅的塔楼上,仔细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是一座比总督府更加富丽堂皇的住宅,用大片的从很远的地方费力运来的片岩石修建的石墙,很好的阻隔住了外面的喧嚣,同时围着住宅的四角修建起的小型塔楼则严密的守护着住宅里的主人。
只不过现在这家豪宅的主人已经被克尼亚人赶走,自从瘟疫爆发之后,因为惧怕传染而命令把总督府附近左右居民赶走的举动,让奇利里亚总督即使在死后也没有得到不论是克尼亚人,还是留居在城里的法兰克人的一丝同情。
“让我们的人去查一查,究竟还有多少人得病,”伦格向身边的人吩咐,接着他抬手阻止住就要离开的手下,稍微沉吟据继续说:“记住,要派近卫军中祖辈几代都在圣地的人去,最好是那些祖先曾经参加过第一次东征的十字军后代,告诉他们,要按照我对他们说过的那些方法做事,尽量不要直接接触任何人,也不要接触他们的任何东西,更不允许吃他们的食物。”
“遵命大人,”近侍并没有离开,他可以看到伦格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果然,在寻思一阵之后伦格继续说:“派出懂得克尼亚语言的士兵,我们要分别检查居住在城里的双方居民,然后把得病人数告诉我。”
说完,他回过身看着远处因为四周被隔离,显得寂静清冷的总督府。
同时,望着显然在这时一片茫然的威尔欣,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在这个时候,显得颇为不合时宜的微笑。
威尔欣神情恍惚的望着下面混乱的街道,就在不久前,奉了总督命令被强行迁走的克尼亚人和法兰克人仓惶离开时留下的痕迹还历历在目,这次因为总督个人的畏惧而出现的骚乱让城里的人更加恐慌,同时因为相互憎恨而逐渐分割开的克尼亚人和法兰克人,在整座城市里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他们相互指责是对方带来了瘟疫,同时因为惧怕传染而相互隔得远远的,一条横贯南北,在贸易时做为中心的主街成了这些相互躲避的人们的分割线,在街道的两边,克尼亚人和法兰克人相互敌视,相互戒备。
甚至即使是伦格的军队进入了城市,这一切也没有改变,按照协议,被允许保留下来的克尼亚士兵腰带上挂着短短的短刀,站在街道的一边,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法兰克人,他们知道尽管这座城市的主人已经变换,但是图戈里还是为他们的尊严争取到了最大的地步。
“我需要的是能让这些人跟随我,难道你们认为我会只为了让你们进入锡斯城而背叛我的国家?”
图戈里在与赫克托尔关于这座城市的管辖上据理力争,这位隐忍太久的王族后裔,在这时变现出的急智和顽强令所有人都感到诧异,甚至在赫克托尔看来,这个人已经有些过于固执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一直坐在角落的法兰克式高背椅里看着这一切的伦格,却在沉默好久之后忽然开口同意了图戈里的要求。
他不但认可了图戈里应该得到尊重的克尼亚王族身份,甚至还认可了作为共治总督,图戈里可以和他刚刚任命的奇利里亚总督赫克托尔拥有至少名义上是同样的管辖权。
这让很多人不禁大为意外,他们不明白自己跨越草原甚至冒险进入这座瘟疫横行的城市,难道就是为了帮助这个异教徒完成他的野心?
这让伦格的手下们不禁一阵不满,可是伦格随即下达的命令,更让他们觉得这位圣子对那些克尼亚异教徒实在是过于仁慈了。
按照伦格的命令,一队队挑选出来的近卫军士兵,身上穿着还泛着刚刚经过烟熏而留下古怪味道的“防护服”进入了居民的聚集区。
这些看上去谨小慎微的士兵挨家挨户的检查着,同时在他们当中会一个人捧着个小小的陶罐,不停的用一颗颗的豆子默默统计双方发病的人数。
终于,当一大一小两小堆豆子摆在伦格面前时,他四周的人都神色各异的望着这些豆子,而图戈里和他的几个手下的脸上已经变得愤懑不已。
“大人,克尼亚发病的人数明显比我们的人多。”赫克托尔平静的说“这种瘟疫似乎对他们的厌恶更深些,也许这就是所谓上帝的惩罚。”
“不如说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伦格双肘支着桌子,十指微微对顶,他通过手指间的缝隙看着那两小堆豆子“就如同这些豆子,很多年前,瘟疫在我们祖先的身上肆虐,但是也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一代代的,这种痕迹一直流传到我们的身上,就如同查士丁尼瘟疫在所有罗马人身上留下的痕迹一样,这让我们的身体能更容易的辨认出那些瘟疫可怕的特征,而克尼亚人,他们是外来者,他们的身体对这种瘟疫没有丝毫认识,于是他们一个个的发病,一个个的倒下……”
“大人,您是说我们不会发病?”法尔哥尼高兴的大喊着,他伸出去抓桌子上的豆子,却被伦格突然一把抓住手腕。
“你来自阿拉贡,就和那些克尼亚人一样,对这种瘟疫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在瘟疫面前你和他们没有区别。”
伦格的话让法尔哥尼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一片死灰般的难看,他嫌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图戈里,然后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这就是我要对你们所有人说的,”伦格慢慢站起来“不论是基督徒还是穆斯林,瘟疫对所有人都是灾难,我们的人能更好的抵抗疾病,但是他们同样在不停的死亡,记得当初十字军瘟疫爆发的时候,有将近十万人死于瘟疫和饥荒,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在瘟疫面前没有基督徒也没有异教徒,这座城市里只有我们这些面对瘟疫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身手在那两小堆豆子上空微微抚过:“我会把总督府辟为专门安置发病者的医院,在那里只有病人,而没有宗教和敌人,所有人,不论是克尼亚人还是法兰克人都不允许有任何隐瞒病情和藏匿病人的行为,”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决然,他的眼神也同时变得冰冷起来“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任何人都必须遵照我的这个命令行事,否则面对的,将是来自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子爵最严厉的惩罚!”
“上帝保佑圣子!”
命令既下,全城霎时为之震动。
可怕的瘟疫在这一刻让相互敌视的人们开始改变了,在近卫军与克尼亚军队几乎一视同仁般的严厉举措下,病人被一个个的从各自的家中抬了出来,而那些已经死掉的人,则不论宗教种族的被集中到城门前的水池里等待焚化。
与此同时,伦格下令堵塞了所有通向城中各个支流的不净水源,看着流经锡斯城,甚至还漂浮着死尸的唯一一条河流,伦格的心里是沉重的。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缓解,而不是治愈。尽管知道当初的十字军瘟疫那十万人的死亡人数,更多的是因为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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