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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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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尘的唇有些汝喃地说,“别失望,我在这儿。”

张立宪在龙文章的目光里渐渐隐了苍白,他勾着嘴角笑,仍旧是不屑不信的清高样,却仍旧的勾人美颜:“不,我没有失望。”
“没失望你拿着它干什么?”龙文章眯起眼睛,目光陡然利起来。

张立宪手上没有用力,毛瑟手枪轻易地被龙文章取了去,有些凶狠地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老子就是看看虞师座送的枪,你个龟儿子有啥子意见嘛?”张立宪同样眯起双眼,只是目光闪动着,反问强硬的语句却是用了四川话的软糯调子说出来,所有锐利尽数丧失。

“有,老子意见大得很。”龙文章站起身,双手撑到张立宪身后的墙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张立宪被埋入阴影里的容颜说,“这时候,你不应该看它。”

“难不成看你?”张立宪奚落地笑起来,他笑得很坦率,也笑得很顽皮,这是龙文章从钻进这该死的老鼠洞里之后就没见到过的,张立宪的笑,他熟悉的张立宪的笑,那个笑容无论带着什么情绪,都能让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那个笑容无论伪装着什么刀光剑影,他都能从里面找出他对他的心意,因为那个笑容是张立宪的,也因为那个笑容,是给他龙文章的。

龙文章就这样看着张立宪,胶着的视线和沉思的不安,他看到了张立宪手忙脚乱地修补让他心慌气短的,那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信仰,他像手里紧拽着细沙的孩子,无措而茫然地看着死都不肯放弃的东西一丝一毫地流逝。

张立宪仰起头看着龙文章,从他恳求这个男人告诉他攻打南天门那天夜里开始,眼前这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攻占了他心里的一片领地,那片领地不叫信仰也不叫希望,它叫疯狂和爱恋,那根本是地狱的光芒恶魔的微笑,他充满诱惑却象征着不该有的妄念和抓不到的理想。

“至少,比看它好。”龙文章摩挲着张立宪的脸颊,这一夜格外的沉静,无论是日军还是虞师,仿佛统统突然消停了疲惫了厌倦了崩溃了,只剩下这树堡阁间之下的根基里,阿译那揪着嗓音凄婉得变调的唱曲。

张立宪看着龙文章的表情,试图在那脏的不能再脏的刚毅容貌里寻找什么,可他总是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渐渐变得有些焦虑,甚至有些渴望,他想知道当一样东西撕心裂肺地渐渐崩溃之后会不会有更强烈的来填充,他想找到,想确定,想要,关于他的所有答案。

可他有么?也许,他根本比他更糟糕,也许,他什么都没有。

张立宪皱起眉,在龙文章恍若失神的时候手上用了劲,一个吞噬一样的吻迎面而上,求索探寻一般的意念从舌尖传到大脑的神经末梢,口腔里尽是因为缺水而粘连的焦渴,伴着灰烬泥土的咸腥,一个企图在绝望里寻求希望的吻。

龙文章被张立宪的这个吻带得松了撑在墙壁上的手腕,气力凝在掌心,揉托着张立宪的后脑,指间插入他浓黑的发茬,容纳着他困兽夺食似的绞缠。龙文章在唇齿间留了余地,予取予求,他甚至有些悲伤地看着张立宪闭合微颤的睫毛,眼里充满了涩痛。

只是龙文章没有想到这个吻会演变成这样,这是他做梦都想得到又是做梦都得不到的场景,张立宪的手掀开了他的衣领,那已经不是再是吻,尖利的齿面带着磨人的力度划开令人无奈而羞愧的污垢,落在着了炽火一般的皮肤上,龙文章的呼吸猛地浑浊起来,他有些混乱的双手扶起张立宪的脸,疑虑地看着他。

那双曾经多么透彻清亮的皓目里装满了委屈的水汽,双唇原本沾有的尘末被湿吻抹了去,透着殷红的润泽,显出要人命的颜色和形状,“怎么了?……”龙文章的语气,像哄一个胡闹的孩子。

张立宪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转瞬垂下眼帘,伸出舌尖来回细软地舔着龙文章停在他嘴角的拇指,他秀长的颈脖隐没在沾满土沫子炮灰烬的美式军装衣领的里侧,风纪扣扣得严谨规整,偏生这样一堆邋遢货里最整洁的一名英俊少校,却显出这样将人焚烧至灰的神态。

你要确定什么?又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好,既然你要,我就给,无论我是否真的拥有你想要的东西。只是,你,非要这样做么?
龙文章缁黑的眸子一分一毫地沉如深潭,布满润湿的拇指绕着圈缓缓地逗弄着不明所以的舌尖,身体渐渐的滑下去,欺压而上,他一向抗拒挣扎的少校此时只是微微僵了一下,轻咬了下唇,后仰的头颅牵引起削翘的下颚,在龙文章愈来愈肆虐的掌心下浮起压抑的轻喘。

要用最大的占据,填充最可怕的空洞,然果与未果,均不得而知。

龙文章的手在被扯开了的衣襟下,滑过那道险些要了张立宪性命的狰狞刀疤,寻至敏感的胸口,他看着他祭献追寻代价一般的神色痛彻心扉,是不是非要这样无奈彷徨,才能触及彼此最坦诚的心念?如果在生与死的残酷里寻爱是一桩笑话,那么在朝生夕死的短暂里索要信仰是不是也只不过,飞蛾扑火罢了。可虞啸卿是火,我龙文章不是。

龙文章疼惜地吻过张立宪紧抿的唇翼,他不知道明日天亮之时他会不会就死了,也不知道转醒之后他所珍爱的容颜会不会就消散了,他更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究竟又能得到什么把握和慰藉,他只知道,他是爱他的,可以用,生命来换。他只想,他的这些念想,他能知道。

张立宪青涩却全无保留地回应着,他的焦虑和迷茫湮没了所有的桎梏,他的行为脱了缰,像一匹没有方向的烈马。龙文章也失了控,他终归是在这样没有丝毫杂质的清澈里丢盔弃甲,因而当龙文章深度契入时,张立宪环过他宽厚汗湿的脊背,紧拧着眉毛贴向他的颈项,全身剧烈地颤抖着,有晶莹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龙文章肩膀的弯弧,汇合了浑浊的汗液,滑向深陷的腰线,又在融血蚀骨的力度中摔落在地。龙文章在张立宪拼命控制的紊乱呼吸里将所有绝望并疯狂着的求索推向了极致,他抱着在最后一瞬失神脱力的张立宪,粗喘着吻去他脸上蜿蜒的泪痕,声音带了粗糙的哑和磨砺的磁,他反反复复地低语着:“活下去。”

“他,能做到吧?”阿瑟坐在树堡的顶端,望着乌云掩盖了勾镰新月,隔着云,是能看到光,可究竟谁能告诉它,是浓云带走了光芒,还是光芒刺透了屏蔽,那光,弱得如此飘渺。
朗宁皱着眉仰面躺在一个树桠上,它没有回答阿瑟也没有下结论,单单说:“白璧无瑕,难存于世。”
“白璧?”阿瑟嗤笑起来,“见鬼的白璧。”
“见鬼的天气。”朗宁翻了个身,肢体蜷起来。
    “见鬼的王八盒子。”阿瑟啐了朗宁一句,扭头消失在愈发凝沉的深色夜幕里。

“锄头呢?”袁朗推开门,冲着端着饭盒埋头狂吃的薛刚问。
“楼下,”薛刚满嘴塞了饭,含混不清唧唧呜呜地说,“临幸妻妾呢。”
袁朗做了一个你继续吃的手势便关了门,却把薛刚噎得抓心挠肝地直蹦跶,因为他看到他的队长露出了一个令他全身汗毛直竖的笑容,那个笑容只要出现,十成十有人得倒霉遭殃衰神在顶。

办公楼下的这片花圃绕了个圈,此时吴哲正好在背面临着一片草地的地方拿着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除草,金色的夕阳洒下来,给整个景色都镀了层彩,倾斜的光线拉长了吴哲的身影,却在暗影边缘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袁朗已经在靠着办公楼的墙角站了将近十分钟,他歪斜地倚着,他看着吴哲在这十分钟内手上的小锄尽往一土坑里挖,平日里明媚皎洁的双目此时直愣愣的盯着跟前的一株长势喜人的月季。他能看见吴哲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变化的表情,他甚至能看到吴哲侧脸上可爱细软的新桃一般的绒毛。

十分钟前袁朗迈开的腿生生被眼前的场景绊住了脚步,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吴哲,不牙尖嘴利,不淡若平静,不平常不睿智,眼前的吴哲仿佛毫无戒备的初生婴儿,所有情绪都毫无保留的写在脸上。袁朗不禁摒了呼吸,自嘲地想,见鬼,心里面那丝划痛是怎么回事?

吴哲刨了许久好像忽然醒过来一样,盯着自己扒拉出来的土坑愣了一阵,忽而无奈地笑起来,他三下两下把一旁的土填回去,把锄头放到一旁,拍了拍手中的灰,伸出食指划着月季叶子的边缘轻叹似的说:“命若蜉蝣,安然得生。”

袁朗在吴哲有些零落的笑容里眯起了眼睛,显然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虽说吴哲是顺利地通过了心理小组的例行干预,但是袁朗从看到他呕吐开始就知道,解开吴哲的心结,或许比疏通许三多,还难。

如果说一个故事一段行走或许能割掉许三多的盲肠,那么要解决大硕士脑子里的症结就不是一个故事能够打发得了的。袁朗望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下唇在犬齿上一划,嘴角慢慢浮起了妖孽一样的笑容。

吴哲轻轻弹了一下月季的叶子算作告别,正准备起身回寝室的时候,猛然觉得脊梁背后一股煞气,在被巨大的冲力带向草地的同时,吴哲脑子里快速的闪过齐桓当初教的近身格斗技巧,在他来不及思考更多细节的瞬间,吴哲已经凭着本能躲过来人收紧的手劲,双腿一绞,与对方同时停滞在一个抗衡的姿态。

“队长!”吴哲惊讶的叫了一声。
袁朗趁着吴哲一瞬间的闪神,抬手摁腕,四肢着力地一压,把吴哲稳稳地固定在草地上,戏谑而挑衅地笑起来:“吴哲,警惕性太低了啊……”
吴哲认命的一翻白眼:“队长要摸哨,全队都中标,您这唱的是哪出啊?”
“关云长刮骨疗毒。”袁朗低头看下去,半阖着唇翼,幽黑的眸子看定吴哲,随着吴哲闪避的视线轻微移动。
“我还吕子明白衣渡江呢!”吴哲憋红了脸,却左右动弹不得。

袁朗低笑起来,翻身松了力道,歪歪斜斜的坐回草地上,声音沉缓而凝炼:“吴哲,别绕晕了自己。”
吴哲躺在草地上,黑白分明的眸子把视线直直投向已然变得墨黑的天幕,星子闪烁,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我不管你如何去思考生命与意义,正义与对错,武器与良知,利益与人性,或者更多更多”袁朗仿佛是对着星空说话一般仰起头,“但是,吴哲……”

袁朗停顿得太久,久到吴哲以为他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久到吴哲不由自主地被带到他分明什么都没说却散布弥漫的思绪里,吴哲坐起身,看着袁朗的侧脸,试探而疑问地眨着眼睛:“但是什么?”

“但是,作为一名军人,无论将来你经历多么残酷的战场,你都必须,活下去。”袁朗收回遥远的目光,转首的凝视几乎让吴哲忘了呼吸,活下去三个字要表达的意思,袁朗不是没有说过,他曾经设置了一切匪夷所思的苛刻标准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战士能够在残酷的战斗中具备生存的能力,然而吴哲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袁朗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所有的烦扰都被牵引训导,并带上了更坚定厚实的意念。

“是,活下去。”吴哲弯起嘴角,袁朗伸手揉乱了他的发,他们对视着释然而笑,“是的,我们得,一起活下去。”


第十七章



日子过得很快,许三多背着行囊走了一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家里出了事,A大队的兄弟们捐款帮助他渡过难关仿佛还在昨天一样,这却转眼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这几天阿瑟忽然觉得很乏,当然不是因为A大队三中队的训练强度增加了多少,而是因为阿瑟每次在吃饭时间的时候就会原因不明地严重犯困。朗宁在这个时间,往上瞅瞅就能看见阿瑟歪在吴哲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往下瞅瞅便可以看见少校同志埋头吃得不亦乐乎,弄得朗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主人生龙活虎的咋阿瑟跟十天十夜没睡过一样没精打采的。

这时候就算朗宁撸虎须,喇叭摸额头,小四戳脸颊都无济于事,阿瑟会索性打个呵欠伸手赶赶蚊子翻身直接抱着脑袋睡个雷打不动,留下三个枪魂面面相觑。

“哎,朗宁,阿瑟这是怎么了?不会生病了吧?”小四托着腮帮子问。
朗宁皱着眉头斜睨小四:“你会生病?”努着嘴问喇叭:“你会生病?”
小四抽了抽嘴角说:“我刚出生没多久我哪知道会不会生病。”
喇叭倒是抱着手臂摇头:“我没病过。”
“那不就行了,”朗宁一副江湖郎中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枪魂不会生病,只会没精神。一般主人没精神咱们也没啥精神,但是这主人很精神咱们没精神就有点不正常了。”
小四和喇叭对望了一眼,一起无奈地摇头,如果连朗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就更不知道了。

“许三多!”执勤的小方在食堂门口叫,“许三多!你二哥来找你啦!”
“什么?”许三多嘴里还含着口饭,一扔筷子差点噎得翻白眼。
吴哲叼着块小排骨,却机灵地伸出手赶上帮直冲出去的许三多顺了顺气,许三多才不至于冲到半路被米粒呛晕。
“不会木木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吧?”C3瞪着猫眼嘴边还挂着半根用筷子夹着的青菜问。
吴哲一听赶紧吐了骨头,语音还有点含糊不清地说:“那咱偷偷跟去看看?”
“走走走。”C3迅速地把青菜塞进嘴里,拖着吴哲一溜烟跟着许三多跑了出去。

余下的众人或担心或跟随,而那边桌上,齐桓抿着刀锋唇目光跟着C3和吴哲的背影直到俩人拐了个弯消失,一回头猛然发现队长正很认真地中断若有所思的表情,换上了然揶揄的眼神,声音缓慢地说:“担心啊?”
“噗……”齐桓含在嘴里的半口汤瞬间喷了出来,要不是袁朗闪得快,准和跟前这地板一般湿。齐桓咳了好半天说:“队长,和人说话别凑那么近不行啊?”
袁朗耷拉着嘴角弹了弹作训服衣袖上的细小水珠说:“习惯了。”

“二哥,”许三多气喘吁吁的跑向许二和,“你咋来咧?咱爹又出事了?”
“没有。”许二和笑眯眯地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夹在手指间,转脸看着四周的景色说,“三呆子混得不错嘛。”
“我挺好的。”许三多听到没有两个字放心地乐了,一乐一排大白牙,“二哥,你来干啥咧?”
“看你呗!”许二和伸手往许三多脑袋上一拍,“顺路,给你带了这个,爹说你每顿不加个半碟子下去吃不香。”

许三多接过许二和拎着的大袋子,一打开里面红艳艳的一整袋辣椒,看得许三多一边咧着嘴笑一边吸鼻子地说不出话。
“哎哎哎,得了得了。”许二和又抽了一口烟,“看你个没出息的样子,我就是拿这个给你,这就得走咧,放假记得回家看看老爹啊。”
“哎!”许三多欢快地应了,直把许二和送到门口还依依不舍。

跟在后面的吴哲和C3等人总算见着没事儿,一群人便冲出来揪着许三多的大旅行袋瞧,贴得近的吴哲被辣椒的味道直接熏得一个响亮的喷嚏,惹得一帮兄弟没心没肺地大笑。
“好香,”C3陶醉无比地深呼吸,“闻着就够味儿。”
“那当然!”许三多骄傲地说,“我们家那边的辣椒最辣了!”
“我们那边的辣椒才叫辣撒!”跟过来看热闹的湖南小伙子小方插了一句。
吴哲揉了揉鼻子,眨着微微泛起水汽的眼睛说:“我们那饭才吃了一半呢……”
“肯定是最辣的!不信你们尝尝!”许三多很认真地伸手要往袋子里掏。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啊,”C3开心地说,“这么吃可不行,回食堂,回食堂。”

“不辣!”朗宁几乎是冲着扑过去,阿瑟望着天故作无意地伸出一个脚尖,就把朗宁绊了个跟斗。
“那么多辣椒还能不辣么?”小四问喇叭。
“辣死它全家都够了。”喇叭哭笑不得。

朗宁看着是摔跤的样子,其实就跟打滚的狗肉一样,一个前滚翻又爬起来,使劲地拍着阿瑟的肩膀说:“不辣哎!”
“王八盖子滴。”阿瑟嘴角勾起一丝笑,不着痕迹的压了压肩膀。
朗宁的手掌顺势滑开,却高兴得哈哈大笑:“他是王八盖子滴,我是王八盒子滴!”
“终于承认自己不过是只王八盒了。”阿瑟一耸肩,对着喇叭和小四说。
喇叭和小四跟着笑起来,朗宁说:“不辣这辈子过得可好呦,至少不用拖着两条血鼻涕充英雄了,还是条汉子嘛。”

阿瑟记得那句——“邓宝,湖南人。打过小东洋可没上过学。第七守备团步兵连上等兵。”
阿瑟还记得张立宪当时抬了抬头说:“你没丢了自己的武器。”
当然阿瑟更记得不辣倍感荣耀又讨好地谄笑着说:“官长,人在枪在撒。”
“王八盖子滴,那群龟儿子跑哪去了?”朗宁望着许二和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后一回头,跺着脚问。
“食堂。”喇叭淡定地说。
“阿瑟呢?”朗宁二回头,发现阿瑟也不见了。
“也去食堂了。”喇叭接着说。
“它怎么突然变精神了?”朗宁疑惑地抓抓头,“咱也回食堂好了。”

朗宁它们看到的食堂场景很混乱,C3扯着许三多比试上了,结果弄得三中队一群人吆喝着比比看谁最能吃得辣,原本让食堂师傅现弄个辣椒酱下饭的打算被瞬间取消,唯恐天下不乱的众人起哄着要论个数吃,看谁吃得多。

于是事态演变成C3、许三多和小方一人跟前一堆子红辣椒,吴哲跟旁边局外人一样却自己管厨房要了碟子酱油大蒜一类的调料,一桌子人比试的看热闹的偷吃辣椒的,搅成一锅。

袁朗和齐桓不知什么时候也坐了过来,齐桓瞅着比试的几个人笑得高深莫测,袁朗则会一伸筷子夹掉吴哲好容易调好的一小碟辣椒里的一大半,看着满脸愤懑的吴哲,一脸耍赖地继续扒饭。

吴哲喜甜好咸,不太能吃辣,平时也不怎么吃辣,可偏偏许三多家的辣椒是那种土生土长的香,吃起来辣得人直吐舌头却仍旧意犹未尽地想吃更多,可每次吴哲好不容易调好的辣椒都被袁朗打劫了去,这让吴哲一边斜视骂着烂人一边手不停地调,一次一点地吃得满头冒汗嘶嘶哈哈地直呼过瘾。

阿瑟很开心地看着吴哲吃得洁额冒汗,双颊鲜桃,唇色艳红,它坐在吴哲肩膀上摇晃着双腿,笑起来样子是沁人心扉的甜,它眉眼柔和,嘴角上扬,有些得意有些张扬有些傲然,它的样子一刹那让朗宁产生了错觉,它仿佛看见阿瑟仍旧是坐在张立宪的肩膀上,一个笑靥,醉了心房。

“哎呦!龙团座这是要赶哪去啊?”何书光端着饭碗往行色匆匆的龙文章跟前一站,筷子在碗沿上敲了两下,逮着人为难的架势摆了个十足。
龙文章咧开嘴笑了,伸手指了指何书光背后说:“也没赶,就是,要过去。”
“过去?干啥子?”张立宪放了碗筷,嘴角勾着,轻咬着牙根,站起来踱到龙文章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违规?行贿?”
龙文章笑得更谄媚了:“张营长,话不是那么说。”
“那怎么说?”张立宪的目光渐渐凝起来,聚在龙文章的脸上。

龙文章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到桌上的两串辣椒和几乎被拌成红色的米饭,砸了咂嘴伸出大拇指说:“能吃辣,够爷们。”
张立宪一听笑了,那笑容有点被奉承的得意和不肖多说的傲气,他右手扶在腰间的皮带上稍稍往前探身,凑到龙文章颊边三寸的位置,脸上浮起狡黠挑衅的神情,他挑着清俊的眉毛,艳红的嘴唇一开一合,他说:“你尝尝?”

龙文章下意识的双手往脸上一挡,皱眉扁嘴委屈可怜地摇着脑袋连连说:“我吃不得辣。”
“吃不得,就练撒。”张立宪并不打算放过龙文章,“不然怎么够爷们?莫非,龙团座要做娘们?”
龙文章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何书光配合地端到他鼻尖的一碗拌了满碗红辣椒的米饭,又看了看等着他张口吃饭的张立宪,“朝天子撒。”
张立宪笑着点头,何书光端着碗的手又抬了抬,几乎把辣椒饭填进龙文章的鼻孔里:“吃。”

“我吃了,多浪费啊。”龙文章笑嘻嘻的往后退了一小步,铁了心插科打诨耍赖摸鱼,“张营长好不容易吃上一顿家乡口味的饭,我就不糟蹋了。您慢吃,我走了哈。”

张立宪微扬起下巴往龙文章绕道的方向迈了一步,背手跨立的姿势,笔直的宛若一棵白杨,他不言不语,却横生了一股让人无法逃逸的压力;他不怒不笑,却看上去飞扬跋扈一般透着让人心折的孩子气。

龙文章耷拉着嘴角,眼睛再怎么骨碌也骨碌不出个什么主意,最后只得极不情愿地接过何书光手里的碗扒饭扒得涕泪横流,那天晚上龙文章蹲在茅坑里蹲了一夜,烦了数次踹门未遂,只听见龙文章嚎了一嗓子:“张立宪,老子放过你,老子就不是人!”

“吃多辣椒会拉肚子的。”袁朗一筷子挡下吴哲的手,吴哲一开始吃辣椒袁朗就知道他吃不了辣,却又嘴馋贪香,这么个吃法明天估计在训练场上就看不到少校同志了。
吴哲瞪了袁朗一眼说:“小看我。”

袁朗眯起眼睛,他忽然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燥热过度气血上升,怎么会觉得吴哲那嘟起的被辣红的嘴唇透出要人命的诱惑,他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继续吃饭,“没准你今晚就拉肚子。”

吴哲白了袁朗一眼说你吃饭真没礼仪,说完执着地继续把自调的辣椒酱加进饭菜里,袁朗无奈地只好继续打劫。

结果的结果,那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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