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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大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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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哀家去书房,大王,有点事要相商!”太后眼神中也充满了坚毅神情。
  秦王政触及她眼中这股神情,全身为之一震,明白今天的事不会轻易解决。
  南书房只有太后和秦王政母子两人。
  秦王政下令殿前郎中侍卫,任何人不准接近南书房三十丈以内,违者死!
  母子两人分别坐下后,秦王政首先说道:
  “太后今天驾临……”
  太后厉声打断他的话说:
  “嬴政,今天我们要以母子的身份讨论点家事,不要称我太后!”
  秦王政惊诧地望着太后很久,强捺着心头怒气,平静地说:
  “母亲,孩儿遵命!”
  “我是为吕不韦说情来的。”太后说。
  秦王政更为惊异,想不到平日骄傲自恃的太后,竟能如此开门见山自认求情。他有点想笑,但看到太后母狮般威猛的神情,似乎是随时都会扑上噬人的样子,他笑不出来。
  “我对吕相国并没怎样。”秦王政装作不解。
  “不要喊他吕相国,我说过现在我们是母子商议家事!”
  “那我要喊他什么?”
  “喊他……”太后强忍住下面几个字,改口说:“喊他吕不韦,这样才像谈家事!”
  “我对他真的没什么。”
  “你还要说谎,体现在网都已张好了,正等着他进来后就收网,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没有什么,”秦王政若无其事地说:“他涉及嫪毐叛逆的事,天下人皆知。”
  “但天下人都在为他求情。”太后说。
  “不,不能说天下人,只能说是他遍布天下各阶层的恶势力。为了秦国的利益,我不能再坐视这股势力强大下去。”
  “吕不韦对你不坏,先王一再想废你立成蟜,是他一直在坚持;你亲政以后,不顾体制,不断给他打击,他从来没反击过。你应该知道,当时我要是和他联合起来废你,易如反掌!”
  “可是你和嫪毐联合起来这样做了!”秦王政再也压制不下心中的怒气:“要不是我运气好,恰好遇到王翦这员智勇双全的猛将,几个月前在刑场受车裂的是我,观刑台上坐的会是嫪毐和你!”
  “……”太后一时语塞。
  “俗话说,虎毒不食儿,但母亲,你竟忍心会同嫪毐来算计我!”
  秦王政越说越气,站起来在书房里不停地来回走动,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这时太后反而平静下来,知子莫若母,她从儿子自小到大的动作,明白嬴政外表越激烈,内心越是空虚软弱的弱点。
  她微笑着等待。
  “我杀了嫪毐,也绝不能放过吕不韦,身为相国,嫪毐谋反,事前他不闻不问,事后还命咸阳令发伪通行证给他……”
  “不,孩子,这一切都是我要他做的,”太后柔声地说:
  “要怪一切怪我。”
  “怪你?当然怪你!”秦王政停止走动,两眼怒视着太后:你也是该死的,为了你自己的情欲,闹出这么多这么大的事来!“
  “什么!你这样侮辱你的亲生母亲!”太后被击中最脆弱之点,忍不住哭出声来。
  秦王政仍然两眼瞪视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好,既然你说破了,为娘的也不再有所顾忌。你生为王室的男人,能够明白身在后宫女子的痛苦吗?你父亲、你祖父,以及天下古今的王侯将相,哪个不是姬妾成群?你们男人当然不会明白女人在这方面的苦闷,我这样做,在你们男人认为是大逆不道,淫贱成性,但我自己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女人也是人!”太后侃侃而论,泪中还带着微笑。
  “母亲,我不和你谈这些,”秦王政实在听不下去,中隐老人自命开通,无可无不可,却也没教他这方面的知识,他只得转变话题:“你怎么做,我无法管,只因为你是我的母亲,但你和吕不韦的关系就和嫪毐一样,就私的方面来说,我不能杀你,也可以杀吕不韦!”
  “不,孩子,你不能杀他,就跟你不能杀我一样。”太后摇着头微笑。
  “为什么?”
  “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什么?”这下是他被击中要害!他跌坐在几案前,无力地垂下头:“你也这样说?不,你是为了开脱他才如此说的,不,我不相信,我是庄襄王的儿子!我是嬴家的子孙!”
  “孩子,你是谁的孩子,只有做母亲的最清楚。”太后微笑着站起来:“看看你自己像谁?”
  秦王政也跟着站了起来,可是两眼发直,迹近疯狂,他双手举起几案舞动,将室内竹简书籍纷纷扫落地上,玉石摆设全都打得粉碎,他口中不断地喊着:
  “吕不韦,我要灭你九族!用七匹马分你的尸!”
  太后微笑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他小时候撒娇耍赖一样。她知道暴风雨过后,就是雨过天晴,吕不韦不会死了。
  “我要回雍地去了!”太后柔声地说,她也明白这是她离开的最好时刻。
  “吕不韦,我要灭你九族!”秦王政仍在疯狂大叫,他特有的似狼似豺的尖锐嗥叫声,惊动了后宫所有的人。
  但就在太后要出门的刹那间,他突然冷静下来,恭敬地向太后行礼:
  “太后,儿臣不送了,儿臣永远不要再见到你,除非是在黄泉之下!”
  太后这时反而不寒而慄,泪如雨下,她颤声喊道:
  “孩子,我的儿子!”
  但秦王政没有理她,推窗而立,面向窗外,陷入沉思。
  过没几天,秦王政连下两道诏命。
  第一道是有关后宫的——
  今后选女人入宫,三年一更替,愿留宫中者留,不愿留者遣归,无家可归者,由公家主婚陪嫁。
  宫中姬妾依周制排定值宿表,按王后、夫人、姬妾次序递减值宿日子,非必要不得改变日期。此诏订为王室规例,后代子孙应世代遵守。
  第二道诏命是有关吕不韦的——
  相国吕不韦举人不当,按律当连坐,姑念对国功大,着予免去相位,出就河南封地。
  秦王政解决掉吕不韦这个心腹之患,开始时感到轻松多了,但没过多久就发现到,免去他的相国职位,并不能根除问题。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吕不韦更像一棵大榕树,尽管你将它移动了位置,但只要它密布在地上和地下的根没除去,它仍然富有活力,它吸尽了地力和养料,在它笼罩的范围内,寸草难长。
  吕不韦和他的利益团体吸尽了秦国的国力和资源,每逢出兵或国家有重大开支,国库还得向他和他的利益团体设法调借,换句话说,吕不韦仍控制着秦国的财经动脉。
  更使秦王政不安的,乃是吕不韦在秦国和国外的潜在势力,在这次就国时充分展示出来。
  在他诏命公布后的一个月里,咸阳城似乎变成了吕不韦城,从早到晚,无论是富贵人家,茶楼酒肆,或是街巷市井,上自君侯大臣,下至贩夫走卒,口中谈论的都是吕不韦,设宴送行的、赠送纪念物歌功颂德的,更是无日不有。
  吕不韦起程的那一天,送行车队长十多里,祖道的几案从东门一直排到十里长亭,送别宴毕,还有人送过渭水的。
  然后,吕不韦就国之后,河南就变成了政治、经济、外交,甚至是文化中心。各国使节或是来访大臣,到咸阳之前,都会先到吕不韦那里停留议事,到达咸阳见他时,所提出的往往是在吕不韦那里得到的结论。
  在咸阳的大臣遇有重大问题和疑难杂症,也会和吕不韦书面往来商议,甚至是远到河南移樽就教。
  在文化中心方面更不必说了,吕不韦免去相国,闲暇时间更多,他召集门客吟诗著作,齐议时事,俨然成了清流首脑。
  想到吕不韦的有形无形势力,以及他控制着秦国经济,逐渐将秦国的国力变成他和他利益集团的私人势力,秦王政就有如芒刺在背,夜夜都不能安枕。
  他决心再采取行动。
  那天,他将蒙武找来,在南书房讨论了一个晚上,等蒙武走了以后,他又在灯光下沉思很久,最后亲自书写了一封给吕不韦的信,信中主要的话是——
  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
  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徒处蜀!
  短短一封信却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精力。他召进内侍,命他连夜将信送到蒙武府去,并命蒙武明天即起程,将信送给吕不韦。
  近侍走了以后,他轻舒了一口气,踱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只见庭院中月色如霜,他抬起头一看,竟已是仲秋满月。他在心里这样想:
  “假若他是我父亲,他应该知道如何自处!”
  他不禁又回忆起邯郸那段日子,吕不韦对他和他们家恩惠和功劳都实在太大,没有吕不韦,父亲和他根本登不上王位。但为了秦国,为了平定天下,这棵吸尽地力的榕树必须连根拔去。他喃喃自语:
  “假若他真是我父亲,应该知道如何自处,不要逼我再走第二步!”
  吕不韦在灯下看完了秦王的信,抬头对坐在西边客位的蒙武说:
  “主上命我和家属迁蜀,是否有限期?”
  “主上没定限期,也未明令夺爵,什么时候起程,君侯可自行决定。”蒙武恭敬地回答说。
  吕不韦起立,在室内踱着步沉思,突然转过头来又问:
  “临行主上还有别的话没有?”
  “主上在臣已拜别上车时,还交代臣转告君侯,希望君侯能善以自处。”蒙武从容地说。
  听了蒙武这句话,他心头一凛——善以自处,这句话弦外有音,嬴政到底想对他怎么样?他没有再问蒙武,而是坐回到席案前向蒙武说:
  “蒙大人是否能在此多盘桓几天?”
  “不了,王命在身,主上也一再交代送到信,得到回信即回,臣想在明天就起程返回咸阳。”
  “这样我就不敢留蒙大人了,”吕不韦笑着说:“今日已晚,待我修好回秦,明日在长亭设宴为蒙大人送行。”
  “那怎么敢当!明日一早再来君侯处辞行。”蒙武说着起身告辞。
  等送蒙武走了以后,吕不韦又回到书房,真可说是百感交集,众味杂陈。
  他们窗伫立,很久都归纳不了思绪。
  嬴政的信和蒙武传来的话,很明显是要他自行处理,换句话说,也就是要他自行了断。
  嬴政在步步进逼,先是将他的产业能国有化的都国有化了,不能国有化的都加以重税,他和他的人负担不起,只有慢慢脱产。
  接着他将他从咸阳贬到河南封地,现在又将从河南迁到蜀地,下一步呢?
  也许是他自己的错,不该在贬谪之余还不知收敛,但这有什么办法?他只是接待来宾!诸侯使者、名士学者、市井游侠找到他这里来,他无法不招待,否则吕不韦就不成其为吕不韦了。
  也许他最错的地方是当时没有听太后的话,合力将他废掉,立成蟜或是立嫪毐的儿子,他们都比较好控制得多。但这样可以吗?他到底是他的儿子,废他立别人的儿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好了!现在他这个做父亲的节节退让,做儿子的却步步进逼,看情形是要置他于死地。他应该采取什么对策呢?
  他离开南窗,又在室内转走一会,焦急徬徨,束手无策。要是对别人,他吕不韦可以三步一计,五步一策,但嬴政是他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无人可以取代。
  他自书柜的密格里取出一啤酒,再取出两只玉杯倒满了,在其中一杯倒下了鹤顶红。他喃喃向天祈祷:
  “上天,请指示我该走哪条路!”
  一条路是逃亡到赵国。赵王前不久还派了使者向他游说,聘请他去担任赵国丞相。赵国是合纵盟约约长,换句话说,他一去就可以和苏秦一样佩六国相印,联合六国对付秦国。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不能会同外人来毁灭自己的儿子,虽然嬴政并不承认他这个父亲,而是一步步苦苦相逼。
  不过,他回赵国,至少是如鱼返水,他在赵国有事业也有朋友,不像在秦国完全是权势与利益的结合。他可以像范蠡那样三集三散其财,一展他经济长才,也可以优游林下,度过一个平静的晚年。
  另一条路则是吞下这杯鸩酒,一了百了。这辈子他由贫贱而富贵,位至裂土封侯,可说无论在哪方面,他都达到了为人臣的极致,何况他还有一个亲生骨肉在做秦王,凭着他这十多年的经营,秦国国力已足够吞并六国,依嬴政坚忍的天纵之才,成为天下共主,乃是指日可待的事,环顾各国国君,个个愚騣软弱,和嬴政相比,真是龙蛇之分。
  他是他的父亲,何必要与他相争,父子相争,退让的应该是父亲,因为父亲只有过去和有限的现在,而儿子却有着无穷无尽的未来!
  这时,吕不韦苦思不定之下,突然精神恍惚,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互相激烈地争论。这个吕不韦说:
  “嬴政是我的儿子,我应该让他。”
  “父是父,子是子,乃是不同的个体,何况嬴政无论在名义上,在他的内心,都不承认你是他的父亲。”那个吕不韦说。
  “我内心承认他是我的儿子,也就够了。”这个吕不韦说。
  “就是你认为父子相争,为父的应该退让,也不该退让至死!”那个吕不韦说。
  “我活着一天,总是嬴政的心腹之患,各国都希望由我联合它们共同抗秦,假若为形势所逼,可能真会形成父子相斗的局面。”第一个吕不韦说。
  “那也总比你饮鸩自示软弱好多了,其实你去赵国息影林下,自由自在,拥美遨游,和陶朱公一样有何不可?”第二个吕不韦说。
  “说得容易,嬴政会放过我吗?我清楚他的个性,他会向各国君主要人,我逃到哪里,他就会要到哪里,那时会逼得我带领各国和他相抗,父子相斗的局面不得不形成。”第一个他说。
  “你可以不投靠任何国君,而是隐姓埋名,找个山水明媚的处所隐居起来,有何不可?第二个他说。
  “隐居谈何容易?”第一个他苦笑着说:“嬴政间谍满布天下,他所派的杀手会从地底将我挖出来,时时提心吊胆,刻刻怕人追杀,还能优游林下吗?”
  “这样说,你是承认失败了?”第二个吕不韦说。
  “这不是承认失败,而是要保全我十多年在秦国所作的经营,也是要我的子子孙孙做天下的共主,想达成这个愿望,只有让我离开这世上,嬴政才能放心地统一天下!”
  第二个吕不韦不再说话了。
  吕不韦端起那杯下了鸩的酒,缓慢地踱到南窗前。他推开窗户,只见长空无云,一轮团圆满月高挂在空中,亭台楼谢,花草树木,石山荷池,小桥流水,全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
  “多美!这个世界多美!”他惊叹着:“习久不察,临去前的回顾,才明白人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习惯于在女色歌舞中追求美,却忘了在大自然里,美是俯拾皆是的东西!”
  同时,他又回忆到和玉姬月夜泛舟的美好时光,心中升起一阵酸楚,他举杯向着西方说:
  “玉姬,来世见了,他是你无可怀疑的儿子,但愿他不会逼你像逼我这个没有名义的父亲一样。”
  “今夜的月色好美!”他凝视皎洁明月,由衷地赞叹着。
  接着他举啤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第十一章 一切逐客
  秦王政高冠朝服端坐在殿上,陛阶下排列着文武百官,大半都是愁容满面,这些都是吕不韦和太后的心腹。
  刚才秦王政宣布了吕不韦饮鸩自裁的消息,正注意观察各大臣的表情。
  有的立刻面露喜色,差点欢呼出来,这多半是宗室大臣和秦国的旧臣。
  有的满脸笼罩惨雾愁云,如丧考妣,偷偷的拭擦眼泪,这都是吕不韦生前的知己。
  另外有些呆若木鸡,神情颓丧,这些是吕不韦重用的人,他们不是伤心吕不韦的去世,而担心自己的前途。
  还有些刚听到消息,脸色转白,但顷刻之间变得神色自若,这是标准的骑墙派,也许他们曾向吕不韦输过忠诚,吕不韦失势以后,他们早已从事投靠宗室派阵容的活动。
  有些听到这项消息毫无反应,那包括陛阶下执戟的郎中和侍立秦王政背后的近侍。
  秦王政昨晚深夜得到蒙武带来的消息,先也是心头一震,接着感觉除去喉中硬骨般的轻松。
  “文信侯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臣已将文信侯府整个全找遍了。”蒙武禀奏。
  “还要什么遗言?”秦王政着说:“这就是他对寡人最好的答复和遗言!”
  他看到蒙武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也许他认为我太残忍,也许他知道吕不韦是我父亲的事,但他不知道父子相争,有时候父亲应该退让,至于退让的程度和方式,全看个人的性格和当时的情势,吕不韦是聪明人!”
  秦王政当时对吕不韦兴起一点知遇的感恩。
  但今天一看殿下群臣的表情,他不能不触目心惊,大略统计一下人数,吕不韦的知己和心腹,占了重臣的一半,再加上那些墙头草两面倒的人,三分之二以上是吕不韦的遗产,这样沉重的遗产,他承受不起!
  这棵老榕树,砍掉地面上的树身不能算数,必须根除蔓延在地下深处的这些盘缠错综的大小根。
  他沉吟着该采取激烈的手段,一夕之间拔起,还是用缓和的办法,逐步斩断这些根的养料,让它们凋残而死?
  两者都有利害,秦王政早就一再衡量过。
  采取激烈手段,利是不浪费时间,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举清理掉这些残根,不让它们再有时间长出新根来。但害处是这些根和整个秦国的各阶层都已纠缠在一起,一不小心,轻则伤害某部份的国家利益。重则可能动摇国本,予各国诸侯趁势来袭的机会。
  但用缓和的办法呢?利是可以防止前述的害处,但毛病是出在可能旧的未去,新的又蔓生出来,斩不完理还乱,永远没有清理干净的一天。
  人正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禀奏的声音,转眼一看,正是大将军桓齮,他恭身行礼说:
  “启秦大王,嫪逆已受刑,文信侯也怕连坐而自尽,嫪逆反叛案该告一段落,以免人心继续不安。”
  “大将军所言不错!”秦王政笑着说,接着喊:“廷尉!”
  “大王,臣在。”廷尉出班恭身行礼。
  “嫪毐叛逆案该结案了,为了表示寡人宽容,与人改过向善,先前那些不知情或被迫从逆而流蜀的人,著准予赦免还籍!”
  “是,大王仁慈。”廷尉行礼回到班中。
  “桓将军,还有事吗?”秦王问。
  “大王此举,惠及万人,臣没事了。”桓齮恭敬地回答。
  “那好。”秦王目视殿前司仪。
  司仪正想宣布退朝之际,忽见左边文官班里闪出一人启奏,秦王政皱皱眉头,正待责问——有事早不奏,偏偏要等退朝时凑热闹,但看清楚是蒙武后,他不禁微笑着说:
  “蒙骑射,有何要紧事,可否明日再议?”
  秦王政自认对他特别,可是蒙武并不领情,他大声说道:
  “启禀大王,嫪毐叛案已结案,轻微从犯也会都赦免,大王却忘记一个人!”
  “什么人?”秦王政不高兴地问。
  “太后,”蒙武回答说:“大王至今三年都未曾和太后见过面!”
  “你退回去!”秦王政一听太后,怒气就上升:“这事以后再说!”
  蒙武一见秦王政发怒,警觉地想起这涉及太后和秦王之间的私事,不能在朝中公开争论。刚才只是见桓齮歌颂秦王,秦王心情好,他想顺水推舟解决这件事,既然秦王不愿谈,只有以后找机会。
  他顺势退下,秦王点头笑着宣布:
  “太后的事,寡人自有主张,今后有人再提及太后事者死!”
  他话刚说完,只见文武列中出来一大群人,全都同声启奏:
  “请大王迎太后回咸阳!”
  秦王政惊诧地看着这些人,仔细一看,全都是太后的死党,有宗室大臣,也有来自赵国的吕不韦门下。
  他不怒反笑,缓缓说道:
  “各位卿家,寡人刚才宣布提太后事者死,你们都是不怕死的,来人!”
  出列奏事的众大臣面面相觑,他们只是看到秦王面带笑容,认为蒙武没事,他们也乘机为太后一表忠忱,博得敢谏的美名,却没想到秦王笑着说的“死!”乃是说真的。
  其实秦王政是想藉此机会,名正言顺地除掉几条“榕树根”。他的一声“来人”,殿下执戟郎中应声而至。
  “将这些人全部推下斩了!”
  “是!”众多武士蜂拥上前,将这些强谏大臣捆绑起来,秦王政一点数,整整二十七个。
  “大王且慢!”蒙武急闪出班跪伏在地:“这件事是由臣所引起,臣愿同罪!”
  “不干你的事,”秦王政笑着说:“你说话在寡人言死之前,不能怪你。”
  “大臣谏事,罪不至死!”廷尉亦跪伏在地,以有司身份发言:“请大王三思。”
  “哦!”秦王皱皱眉头,沉吟良久:“廷尉亦如此说?那死罪可恕,活罪难饶,这样吧,”他转向值殿郎中说:“将他们都打入囚笼,笼内要堆满荆棘蒺藜,让他们先尝尝寡人转侧难安,左右为难的滋味。全放在殿前示众,等待进一步发落!”
  次日,齐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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