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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大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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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思了一会又说:
  “寡人、桓将军和蒙恬的作战构想,全是中规中矩的正常用兵方式,而王贲则是用险,成则达到全胜的效果,不成就可能达不成全歼的作战目标。而李信正中有奇,险中求全,不过还是有以己意度敌心的缺点,假若郭信决心守城,我军重点放在准备追击,则会犯下逐次使用兵力的错误,这是不能不注意到的。”
  “大王所见甚对。”桓齮等四人异口同声地说。
  “桓将军可将三个构想和帐下有关将领讨论一下,找出一个最佳方案来。”秦王政笑着对桓齮说。
  由这次考试,秦王政对这三个人的用兵个性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将来怎么用他们,也有了基本概念。
  攻击发起的前一夜,全军都进入沉睡,只有少数值更的人和巡逻队,点缀活动在各处营地。少数灯光亮着,和远处点点寒星相映。
  秦王政骑在马上,由三名小将护随,他们穿梭在各营地之间,细细气味这股大战前夕的宁静和沉寂。
  上弦月正沉没在地平面上,大而红,带着血淋淋的颜色,给人的是一种不祥的感觉。
  北方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混身血红色,似乎是被月光染红了似的。
  彗星现北方主刀兵,这场战争一开始,今后天下刀兵会不断,是不是每天都会有彗星出现?
  秦王政在心中如此想。
  他也想起对王后的诺言,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他就会回去,如今已三个月到期,战争才刚要开始,也许他真要等半年才能回去。
  蒙武前些日子来曲沃军中报到,他既然不想主持这场战争,也就打发他往王翦军中去了,这里有桓齮和杨端和已经足够。
  还有三名小将,他要留给桓齮,让他们建立功勋,也是磨练。而他自己到底是要留下来,还是在攻击发起前回咸阳去?
  这场仗必胜无疑,他留在这里,可以亲眼欣赏战争的伟大场面,亲身体会战斗中的忘我及疯狂,以及胜利后的狂欢和成就感。
  韩非对他说过,人间最壮观刺激的是战争场面,可惜所付出的代价太大。
  再过几天,前些日子和他比剑、赛马、抢球的那些士卒,有些很快会变成白骨骷髅。人都会死,只是战争加速了生到死的过程。
  成千上万的年轻人,未经过正常的结婚、生子、衰老,突然间就走入死亡,这是人间莫大的悲刷!也许,为了这个原因,他就不能留下来参加战斗,免得感受到这种悲剧气氛,会消磨他征服天下的壮志,未来批准作战计划时会心寒手软。
  秦军有一个不成文的做法,就是禁止用战斗兵卒清理战场。用来掩埋尸体,清理遗物,办理善后的,全是地方民众和不能再从事战斗的老弱残兵。
  他要是留在这里,就免不掉要看到很多这种惨状。
  再有,只要他留下来,无论他是否参与指挥,主要功劳和荣誉按秦法都要归于他,桓齮可能很少有机会再恢复以前的英名,因为这几天他常透露倦勤之意,只希望好好打完这场仗就告老退休。
  这场必胜之战就成全他吧!名将如美人,不容世间见白头,桓齮的头已白,该是让他悠游林下的时候了!
  侧面远处,正有大队憧憧黑影在移动,马衔枚,人品息,只听得人马急速行走沙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他知道这支人马是要发动拂晓攻击,先攻占敌前哨壁垒,掩护全军进入攻击准备位置。
  想到战争,他的血又沸腾起来,难怪老爹常说,他的狼音豺声表示他和豺狼一样嗜血,见到血就会疯狂。以后要切记莫轻开杀戒,否则一开始杀人,连自己都克制不住。老人也老了,良将还可发掘培植,像老人这种良师呢?
  为了驱散这些杂乱的愁思,他停马转头问随侍在旁的一名小将说:
  “你们明天是跟寡人回咸阳,还是留在这里协助桓将军?”
  “大王不参战了?”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问。
  “你们认为这场仗的胜算如何?”
  “百分之百的胜算,必胜无疑!”李信口快,抢着回答。
  “那就留着让桓将军和杨将军去打吧,”秦王笑着又问:你们呢?谁愿意留下,谁愿意随寡人回咸阳,寡人都不勉强。“
  “臣离开战场就像鱼离开水,不久就会窒息而死,求大王准臣留下。”又是李信说在前面。
  多日来,三个年轻人都已建立了深厚感情,其余两人明知道留在这里,未来生死难卜,跟在秦王身边,将来前途无限,但王贲和蒙恬仍然同声说:
  “臣愿意留下参战!”
  “那也好,这下寡人来前方劳军,留下的东西真不少!”秦王微笑。
  第二天清早,桓齮来行宫启奏:
  “敌前哨壁垒经我拂晓攻击,只作轻微抵抗即弃壁而逃,经追击歼灭过半,其余退入城中,我军主力部队正分批按计划进入攻击准备位置。”
  “桓将军,这些事你和杨端和自己处理,寡人今天就要带着三千虎贲军旗程回咸阳。”
  “陛下!”桓齮惊诧地喊。
  “这场战由你自己好好去打,寡人劳军任务完成,收韩灭魏,很多事情还在咸阳等着我做。”秦王不在意地说。
  “陛下!”桓齮这次喊声充满感激:“待臣为陛下祖道送行。”
  “战争期间,一切从简,”秦王指指身后三名小将对桓齮说:“这三个年轻人交给你了。多加爱护,但不要惜用,先以左右尉任职,表现得好,你再自己作主,看要他们做什么。”
  他接着命虎贲军统领准备回咸阳事宜。
  最后他向随侍在侧的史官说:
  “记下来——十四年,王至河南劳军,”然后严肃地又对桓齮说:“下面的历史看你怎么写了。”
  桓齮眼中含满感激泪水。
  桓齮这次为他写下的历史是:
  “秦王政十四年,攻赵军于平阳,取宜安,破之,杀其将军,桓齮定平阳、武城。”
  他回到咸阳没有多久,就接到桓齮的详细战果报告,占领五座城市,歼敌十万。
  他用的是综合五个人的作战构想:先一举攻占宜安,郭信果然弃城逃亡,部分人逃往太行山,他则带着部分人沿汾水北上。他也算准了秦军会在太行山进口布下陷阱,自认聪明不上当,但遭到李信三千轻骑兵的拦截,与桓齮亲自率领的轻装部队的追击,郭信被杀,三万人被歼,两万余人投降。杨端和与王贲的拦截部队则围歼赵军万余人,其余逃至太行山区。
  秦赵军现对峙于太原及番吾之线。
  战报外号附了一张桓齮的告老起退表,荐杨端和自代,并力推王贲、蒙恬和李信为不可多得的将才,在这次战役中,无论才智勇武都表现极佳,应升为都尉。
  另呈上检讨表,列上应赏罚名册。
  秦王政一一批准。
  捷报传来,众臣朝贺,大摆庆功宴自不必说。
  但乐极生悲,秦王政的战胜沉醉犹有余味时,前线又传来战败消息。这次又是李牧出场,他仍然是以劣势兵力绕过番吾,与秦军在番吾西方二十里处进行会战,以五万不到兵力,击溃杨端和十万大军,杨端和不得已引军退至魏境邺城。
  赵王迁大喜,命李牧为大将军,司马尚为副,沿太原汾水以北地区、阏与、番吾布防,抵御秦军。
  秦王政有前次大败的经验,这次他表现得非常沉着平静,他真正体会到“胜败乃兵家常事”的真义。
  不过他明白,只要有李牧在一天,秦想灭赵,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只要除掉李牧,灭赵有如囊中取物。
  他找李斯来商议的结果,结论是:李牧经过这两次的以少胜多,而且胜的是刚获全胜的秦军,他不但是赵王的御秦长城,也成为赵国家喻户晓的神话英雄,在番吾、阏与等地区,甚至有民众为他建了生祠,日夜烧香祝祷他长命百岁。
  这种情形下想再用间来除去他,一时很难办到。
  更严重的是,郭开为了这次郭信在平阳被杀,认为秦国太不给他面子,拒绝再和秦国合作,派了几次使者去见,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经过几次的思考,秦王政决定用兵与用间双管齐下,同时这段时间先解决韩魏的问题。
  他采取的步骤是——
  再征卒二十万分别增援杨端和及王翦,总计前方可用兵力达四十万。
  杨端和军驻原地邺城,积极作直接攻赵都邯郸的准备。
  王翦率军十五万进驻太原,原韩地防务交由韩腾负责,并将韩腾由都尉升为内史。
  调蒙武回朝,另有任用。
  秦王政明白,先将两路围攻赵国的态势摆好,除掉李牧以前,他必须忍耐。
  第十六章 良将李牧
  秦王政及王后在南书房接见蒙武夫妇。
  蒙武在韩地军中奉召,日夜兼程赶回咸阳,刚回到府中,还未来得及休息,秦王政的使者就到了。
  在各人行礼完毕就座以后,秦王政带点歉意地对蒙武夫妇说:
  “蒙卿夫妇久别团聚,还未细叙别后种种,就将贤伉俪请来,是有点杀风景,但情况紧急,寡人能早一刻见到蒙卿,寡人就早一刻安心。”
  “陛下如此说,蒙武怎么担待得起!”蒙武感激地说:“杨将军兵败番吾,臣是知道了,不知陛下紧急召臣,有何差遣?”
  “寡人想派你去一个地方,担任一项你曾经担任过而且做得很好的任务。”谈到此秦王含笑止住。
  蒙武看看妻子齐虹,只见她面有难色。蒙武暗暗奇怪,前次齐虹自动请求要去赵国,这次怎么突然好像不愿意起来。
  果然秦王政也看出齐虹的神色不对,他转向她说:
  “不错,寡人想派贤伉俪去赵国游说郭开,表妹有什么为难之处?”
  王后和齐虹在一起,常呼她表妹并不稀奇,听到秦王首次这样称她,她不禁身心俱震,有如遭到雷殛。她明白君王口中越甜,内心越毒,这样称呼她是要她非卖命不可。
  她心中有话想说,但是开不了口。
  蒙武见秦王称自己妻子表妹,也是胆战心惊,不知是福是祸,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秦王久等不到她的回话,脸上已现出怒意,他终于忍了下去,和言悦色地又问:
  “表妹前次自动请去,寡人为了你们新婚,不忍破坏你们新婚愉悦,所以不准。如今寡人有请,表妹怎么为难起来了?”
  这时期虹不得不答话,她语词诚恳地说:
  “臣妾前后矛盾,难怪大王生疑,实际情形是上次只要调开李牧,臣妾自认不需要经过郭开就可办到。如今李牧已成为灭赵最大障碍,非置于死地不可,而李牧目下王宠正隆,要除掉他,只有郭开这条路可走,可是郭开……”她又说不下去了。
  这时一旁久未开口的王后,附耳对秦王说了几句话,秦王击案仰天大笑,他说:
  “这不是正好吗?”
  齐虹面有愠色,但不敢说什么。
  只有蒙武弄得一头雾水,坐立难安。
  王后笑着对齐虹说:
  “表妹,你和蒙将军都不是小儿女了,这次结合也是两人惺惺相惜,英雄识英雄,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事?你不愿说,让我来帮你说。”
  “表妹!”齐虹想制止王后,但秦王政在座,不是撒娇的时机。
  “其实也没什么,”王后对着蒙武说:“郭开一直垂涎于表妹,他们虽从小认识,郭家和她姑丈家也是世代通家之好,但表妹一直讨厌他人品猥琐,从不假以颜色。只是他死缠活赖始终不死心,直到表妹嫁人……”
  齐虹在旁不断用眼神祈求王后别再说下去,王后也只能说到此为止。
  “这对工作不是更为有利吗?”秦王政目光注视着蒙武说。
  就在蒙武要答话时,忽然有近侍来奏:
  “燕太子丹求见!现在在偏殿等候。”
  “告诉他寡人正在议事,没有时间见他!”秦王政皱了皱眉头说。
  “奴婢已对他说过,但他坚持要见。”近侍又禀奏说。
  “有什么事,大王就出去接见一下,臣妾可以陪表妹夫妇聊天等着你回来。”
  “不见就是不见!”秦王政在蒙武夫妇那里所积蓄的怒气,藉机发泄出来,他对王后说:“你不知道这个人多讨厌!他仗着他父王和先王那段交情,凭藉寡人和他幼时在邯郸相处过一段时间,整天缠着我要对不侵燕提出保证,口头不行还要书诸文字,寡人真给他弄得烦死了!而且每次说见就一定要见,好像寡人是他家奴婢一样。”
  他越说越火,当他看到近侍犹跪伏在地等候答复时,他大声叱喝说:
  “你没听见寡人的说话吗?不见,要他滚!”
  近侍吓得脸色苍白地退出,相信他也不会给燕太子丹好脸色看。
  “其实你应该接见他,安抚他几句,”王后委婉地劝谏:
  “秦国少一个敌国,攻赵也比较容易些。”
  “不知为什么,寡人一见到他就烦,任何事都谈不上来!”
  蒙武夫妇看到秦王政发脾气,有点惊惶不知所措。他这种反常的反应只有王后心里明白,可是不能说出来。
  秦王政对邯郸的童年回忆是两极化的。他怀念和她两小无猜携手同游的时光,也忘不了那段日子里所遭的侮辱创伤。到如今,他还常在梦中和那些恶少打架,每次都是惊惧地哭叫流着冷汗吓醒过来。任何强者在噩梦中都是如此脆弱!他总是像个受惊的幼儿,钻进她的怀里寻求抚慰。
  她怀疑,秦王政从不留任何姬妾过夜,是否和这有关?他不愿这些女人见到他这副孤独无依的软弱相。
  每次他神定以后都会咬牙切齿地说,等到他征服赵国回到邯郸,他要好好算这笔帐,另加那些贵妇人对他母亲所有的欺凌!
  燕太子丹是否知道,他每次来都会勾其他的噩梦,以及那些噩梦似的回忆?
  蒙武夫妇见秦王政发怒,不敢再逆批龙鳞,只有主动答应。齐虹无奈地说:
  “大王差遣,虽赴汤蹈火臣妾也不敢辞!”
  “蒙卿不方便去,”秦王政突然又改变主意:“因为蒙卿自从完成联齐任务后,纵横外交之才已名满天下,此去目标太大。”
  “臣一切听大王差遣,在咸阳稍待几天,臣就回去韩地军中。”蒙武一千个震惊,一万个无奈,可是不能表露出来。
  “表妹聪敏过人,加上邯郸是她生长旧地,关系又多又好,蒙卿不必担心。”秦王政此时面色已变得和悦:“你也不必回军中,留在朝中主持间赵的事,这样你们夫妻可以一直有联络。”
  “臣妾做事,臣倒是放一百廿个心的。”蒙武挤出微笑回答。
  秦王政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对齐虹说:
  “寡人恭喜你有个这样好的丈夫,其他不说,就凭他生平不二色的操守,就不知羡杀多少王室金枝玉叶。当年他先妻过世,王堂姐长公主托寡人暗示,有意下嫁,他都以居丧心情不好拒绝了,最后还是由表妹你得到,你真是福气好!”
  “臣妾这次去赵若有不测,长公主仍然可以下嫁,”齐虹故作大方地笑着说:“不然臣妾愿意退居侧室。”
  蒙武不敢插嘴,幸亏王后在一旁打圆场,她笑着说:
  “你们还要谈间赵的事,不要节外生枝!”
  接下去他们讨论了一些行动细节,蒙武夫妇拜辞。
  深夜,廷尉李斯来报,燕太子丹已逃出咸阳,往函谷关方向轻仆简从而去,现在追缉中。
  “不要管他,”秦王政想了想对李斯说:“让他去!”
  蒙武夫妇回到府中,途中车上,齐虹始终神色凄然,不发一语。
  蒙武这次回来,原本是久别胜新婚,加上他平日待下人宽厚,府中上下充满欢欣气氛,这样一来,两人的心情就像在暮春三月突然掉到冰窖似的,心寒而无奈。
  侍女们不需齐虹的吩咐,就将卧室布置得像新婚洞房一样,新红色锦被,新琉璃吊灯,一切摆饰全用他们新婚当天用的,而且排的位置都丝毫不差。
  更可爱的是,她们还点上一对大红蜡烛,几案上摆着两副象牙箸、银壶玉杯、银调羹,上面都贴着“小别胜新婚”的红绢剪成字样。
  齐虹见到这种场面,忍不住卟哧笑了,她说:
  “都是你平日惯坏了她们,胆敢调侃起我们来了!”
  “冰河终于解冻,”蒙武欢欣地说:“她们不能说没有功劳!”
  齐虹要侍女送上小菜退出后,她亲手将玉杯注满了酒,举杯长叹一口气说:
  “侍女们不知内情,个个欢天喜地,怎知道小别新婚酒竟又成了离别酒,武郎,干!”
  两人碰干了,齐虹正色地说:
  “郭开贪财好色,贱妾此去,前途难测,尤其他知道我已嫁给了你!”
  “夫人不必太过担心,既然主上留我在咸阳主持这件事,我们会联络不断,彼此的安危和行动都会很清楚。”蒙武安慰她说。
  “再喝一杯!”齐虹又举杯敬蒙武:“相信我,即使是死,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蒙武听到她这样说,脸上显出一片悲伤,换成他沉思起来,室内空气变得很僵。
  “真的,不要以贱妾为念,”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王明知道我和郭开的这种复杂关系,偏偏要逼我去,要不是王后一再向我解释,长公主的事已成过去,我真会怀疑,秦王是否为了他堂姐,有意将我往虎口里送!”
  “你怎么这样说?”蒙武不得不开口说话:“别说那个长公主又老又丑,就是美若天仙的幼公主,蒙武说不动心就不动心!”
  “长公主丑?”她不禁笑起来:“骗别人可以,别忘了我经常和她在王后那里见面,虽然谈不上美若天仙,比我可有女人味得多!”
  “美丑本来就是件乐山乐水因人而异的事,喜欢就是美,不喜欢就是丑,就拿长公主来说,别人说她严肃端庄,气度雍容,在我眼中却是一派做作,见了就想吐!”
  “不要背后将人家说得这样不值一文钱。”齐虹格格地笑起来,又敬了蒙武一杯酒。
  但女人情绪说变就变,她喝下这杯酒后,突然神色变得悲起,带点哽咽地说:
  “武郎,你要相信我,到赵国真要有什么,我不会对不起你,我宁愿选择……”
  她“死”字未说出口,蒙武已将她拥入怀里,用手蒙住了她的嘴。他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口中喃喃说:
  “不要说死,为主上,为秦国,你不管受多大委屈都得活下去。西施为了越国,可以献身吴王夫差,范蠡日后对她一样敬爱。”
  “我没有西施那么坚忍,”她倒在他怀里,泪如泉涌:“再说秦国不是我的祖国,秦王也不是我的主上,你生在秦国,也许可以将秦国当成祖国,你受秦王知遇,也许应该认为他是你的主上。但我不是,我被迫为秦作间,出卖祖国这多年,我已经恨死了秦国侵略成性,秦王当然也包括在内。”
  蒙武一时语塞,只能用嘴吻干她的眼泪,却不知越吻越多。
  “我是为了你,武郎,我愿意被迫做我不愿做的事,完全是为了你!”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
  “为了天下人,”他在她耳边亲吻着说:“为了天下万世太平,百姓永不再受战争之苦!”
  “好吧,我会尽量用你的话来蒙骗自己。”她深情地注视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但我内心还是知道是为了你!”
  “我相信,你肯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我。”蒙武也变得情绪冲动起来。
  他将她抱扶成为长跪姿势,举杯向天说:
  “愿上帝和列祖列宗明鉴,我蒙武发誓,无论如何情况下,我都不会负齐虹吾妻!”
  他们紧紧拥抱,半晌,蒙武突然说:
  “你既然不愿到赵国去,我们去向主上告病。”
  “他不会答应的。”她摇摇头。
  “我们弃职出走!”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到现在还不了解他的性格?顺他,他会当你是稀珍异宝,爱惜唯恐不及;逆他,他会视之若寇仇,不彻底毁杀,绝不甘休。”
  蒙武亦不禁惘然。
  “不要想那样多了,我只要你答应无论听到什么传言都要相信我!”
  “我会的,我刚才不是发过誓了吗?”
  “那你还在想什么?”
  “我在想,天下太平后,我想像范蠡一样,带你到一处山明水秀的湖边——不,也许海边更好——隐居起来……”
  “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眼前我们只有十天的假期,还不赶快享受!”她格格轻笑。
  他接连两挥,熄灭了两根红烛火。
  齐虹抵达邯郸,住进姑妈——亦就是公孙玉舅妈——家。
  她发现到,离开邯郸十多年,邯郸的变化真大!新的巨宅高楼纷纷建起,有如雨后春笋;廿多年来未直接遭到战火的蹂躏,新生一代早已忘了战争是怎么回事,但边境上不时传来的战争消息,促使这些年轻人有了“不知明天”的颓废,他们信奉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信条。
  有能力赚钱或贪污搜刮的巨贾显要,拼命想法子赚钱搜刮,得到的钱有的在穷乡僻野另用姓名购置产业,准备赵国亡国,就躲到乡间养老。
  有的怕国内不可靠,就到国外置产。其中部分人认为齐国和秦国一向友好,秦军不会打到那里去,纷纷到齐国买盐田,投资矿产。部分人觉得齐国人畏战,将来赵亡以后,秦军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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