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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大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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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发出令符,命中军传各部都尉到白虎堂。
不到一个时辰工夫,各部领军都尉和本部重要幕僚全都到齐。
蒙恬首先介绍颜取给各将领认识,然后沉痛地宣布:
“扶苏公子已奉主上诏命自裁身亡,本帅也为待罪之身,将追随扶苏公子于地下,如今召集各位来,乃是要尽为将的最后责任。”
接着他痛责各将领不负责任,任由军心涣散,他沉重地说:
“假若一、两个人的死,就能影响到整个军心,这支部队称不上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节制之师!”
等他训话完毕,众将皆感动得伏地流泪。
蒙恬跟着调兵遣将,对所有发生的问题都作了妥善处理——
一、派出军队立即收复阴山以南地区及前哨阵地。
二、九原郡守立即疏导难民回乡。
三、由民间组成警戒线,以军队支援,河上边城许进不许出,抗命者立即处决。
四、向军中宣布,扶苏已死,统帅一职由裨将王离接替,主上并派颜取为护军,今后全军交由王离统率。
五、全军及辖区居民为扶苏公子服丧一月。
六、追查传言来源,发现造谣生事查有实证者,斩。
蒙恬调派完毕,又率诸将在扶苏灵前祭拜上香,诸将无不痛哭流涕。
王离这时说:
“将军请上坐,受诸将一拜!”
他的话带有活祭的意味,诸将听了更加伤感。
蒙恬微笑着并不推辞,就坐席前。王离真的命侍从点燃香烛,带领诸将叩拜。
很多将领一拜倒地上就放声大哭,再也不肯起来,一时哭声震动整个白虎堂。
“多谢各位,蒙恬生受了!”蒙恬起身将诸将一一亲手扶起。
有些人哭着紧抱住他不放。
颜取在一旁看了,不仅流泪,而且内心有股逼人太甚的罪恶感,连他也起怀疑,难道传言是真,始皇真的已死,他来送诏书赐死扶苏和蒙恬,岂不是为虎作伥?
再看蒙恬军上下友爱团结,却视他有如眼中钉,而他自己虽然读过不少兵书,但没有一点实战经验,所懂得的军事,不仅是一点皮毛,而且根本是纸上谈兵,受到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排斥,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决定乘覆命之便,要求胡亥另外派人。
等到诸将全都奉命离去,这时蒙恬才对王离说:
“府外群众的情况怎样?”
“十几天来,群众犹在外不散,声言见不到扶苏公子绝不走。”王离回答。
“唉,”蒙恬长长叹了口气说:“也真亏了他们对扶苏公子的厚爱,天譬如此炎热,大太阳底下,他们也真受得了!现在让他们派代表进来见见扶苏公子。”
群众派了二十多名代表进来,全都是德高望重的地方父老。
他们见到扶苏的棺椁和灵堂,开始时震惊,神定以后,纷纷上香祭拜,放声痛哭。
祭拜完以后,蒙恬照样为他们介绍了颜取,并拿来诏书给他们看。看到父老们群情激愤的样子,颜取面有愧疚,蒙恬则不能不加以解释。他说:
“各位父老千万不能听信谣言,扶苏公子和主上亲为父子,而且多年来时有书信往来,他不会不认识父皇的笔迹,更不会笨到为一封假诏书而自裁。”
“但传言如今已传遍天下,不会全是空穴来风,”一位鬓发皆白的父老说:“而且老朽小犬日前由井陉回来,正好碰着皇帝的车队经过,据他说,夹道欢迎的民众和他,都闻到了始皇輼輬车中传出的恶臭!”
“那是鲍鱼味。”颜取插口说。
“这不是笑话吗?堂堂天子的车驾中放什么鲍鱼?”另一位门牙脱落,牙齿不关风的父老愤愤地说:“就是皇帝喜爱吃鲍鱼,也不会放在自己的车中,难道他爱鲍鱼爱到这种程度,岂不是变成了逐臭之夫了!”
颜取很不高兴这位父老这样奚落始皇,但又找不出理由驳斥,当然在这种情形下,更不敢像平日那样发作,责以批迄今上的罪。再说,听了这些话,他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
此时,这些父老纷纷出声,一致附和:
“不错,不错!”
“素闻始皇帝有洁癖,连对宫女每月不洁的味道都甚敏感,因此不准逢到月事的宫人近身服侍,他怎么会受得了鲍鱼味?”另一位父老摇头晃脑地推敲。
二十多个老人分成几组,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颜取听听都是一些始皇嗜好,宫中秘闻,很多都是他闻所未闻的。真是谣传没有翅膀,飞得却比捷燕还快,尤其是北边偏僻,天高皇帝远,扶苏治理仁厚,黔首没有秦国本部及其他各地的压制言论压力,有关始皇的传言更是百无禁忌。
不过由于始皇经营北边有功,再说他宠爱的幼公主也是北边人,所以这里的人对他有一份难言的感情,有时候谈起他来,只称“嬴亲家”或“那个咸阳的亲家”。
当然有关始皇的传说,绝大多数都是关怀性的和亲切性的,却也少不了笑谑。
父老们一喝茶聊天,似乎忘了他们来的主要目的,原来哀伤的气氛也逐渐变了质。
然而,他们闲聊所达成的一个共同结论是:——始皇帝已死的传说可能是真的!
蒙恬最后不得不制止他们闲谈争论,而将谈话拉回本题来。他大声宣布说:
“蒙恬请各位来的主要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要各位亲眼看到扶苏公子,并代为安抚民众的疑惧;第二个,乃是要各位父老当场见证蒙恬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一直拖延不肯死,乃是怕诏书有误,如今再接诏书,验明无误,也该是蒙恬追随扶苏公子于地下的时候了!”
他的话像大拍了一下惊堂木,堂内的空气顿时凝住,由闲聊传奇的活泼愉快,一转为哀伤沉重。
“怎么?说了这老半天,你还没打消死的念头?”那位牙齿不关风的父老以他特殊风格,含糊不清的语调,表示反对。
“对啊!对啊!年纪轻轻,帮国家也做了不少事,怎么说死就要死!”旁边几位父老齐声帮腔。
“不能死!不能!”刚才坚持他儿子闻到始皇尸臭的父老说:“我们明明都知道始皇已死的传闻是真,那诏书就是假的,为什么将军还要执迷不悟?”
“是啊!是啊!这样太不值得了!”所有父老一致赞同。
坐在旁边的颜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生闷气,这些乡巴佬一点也没将他这个御史大人放在眼里,胆敢信口雌黄诅咒主上已死,当着他这个信使的面,说诏书是假的。
但形势比人强,他本想叱喝,在咸阳说这种话乃是灭门之罪,但想到府外聚集的几万民众,他泄了气。
一直含笑不语的蒙恬此时说:
“各位父老再要阻止我,就是陷蒙恬于不义了!”
蒙恬起身跪倒在扶苏灵前,脱下头盔,将发髻打散覆在脸上,他点燃三支香,插进香炉,拜了三拜后,喃喃祝祷说:
“扶苏公子英灵不远,蒙恬追随公子来了。虽然传闻甚多,诏书真假仍有疑问,但蒙恬此时不死,即是不忠不义,亦将使公子蒙上不智之名!”
祭祷完毕,蒙恬向南又拜了三拜,以谢始皇对蒙家三代之恩。
最后他交代王离说:
“尽快安定士平民心,我死后不必归葬咸阳。”
正说话间,只见门卫来报:
“不好了,故骑兵都尉蒙升所属骑兵已攻破府门,冲杀进来!”
这时候蒙恬也顾不得自杀了,披头散发来到中门。
王离和颜取紧跟身后,只见众多骑卒带头冲锋,民众像潮水似的跟着涌进来。守卫门卒一来是抵挡不住,二来是有意放水,毫不抵抗,一哄而散,连门都不关。
蒙恬带着侍从,当着庭院中门而立,众多骑卒纷纷下马跪伏在地,后面跟来的民众也全俯伏,口中大声喊着:
“扶苏公子已上当而死,蒙将军不能再上当,始皇帝明明已死,诏书乃李斯等人所伪造,将军千万不能上当!”
众口一声,有如雷鸣。
有些兵卒和民众还指着躲在蒙恬身后的颜取骂:
“什么御史,分明是假的!”
“不错,不错,诏书是假的,当然送诏书的使者也肯定是假的。”拥挤在颜取身后的众父老,反而和前面的群众一唱一和,真使颜取哭笑不得。
蒙恬仰天长叹一声,向兵卒和民众说:
“各位同胞兄弟以及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你们真的要陷蒙恬于不义吗?”
“看样子,我们总算是赶早了一步,把将军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一名跪伏在地上的中年人说。
“是啊,是啊,你还没看到将军从容就义的样子,真的使人感动!”蒙恬身后的一位父老说。
“对啊,对啊,可以为你们这些年轻人当典范!”众多老人齐声附和。
“都是这个狗御史逼死了扶苏公子,现在又来逼蒙将军,兄弟们干掉他!”有兵卒在人群中喊叫。
“不错,干掉他!”诸多兵卒和民众高声呐喊相和。
“干掉他,这个狗信使!”又是一阵吆喝,后面拥挤进来的人不知怎么回事,盲目地跟着喊。
蒙恬大喝一声,全场才静了下来。
他一手执剑,厉声地喊道:
“蒙恬一日不死,就要维持军纪,民众可留下,我军士卒立刻退出,违令者斩!”
他又回头呼唤:
“王将军!”
“末将在!”王离肃立听命。
“校刀手何在?”蒙恬大声问:“军正听令!”
“末将在!”头带奇兽獬冠、象征执法公正的军正,躬身答应。
“速带两百名校刀手,遇着在场士卒,驱逐出场,违抗者立斩!”蒙恬虽然是散发覆面,待死之身,但发号施令仍然有一股大将的威凛。
在人群中的骑卒,此时连马都不要了,纷纷挤出人群,府外兵卒听到蒙恬下了这道严格命令,全都跨上马,一溜烟地跑了。
军正带着百校刀手巡视各处,回报兵卒都已离开全场。蒙恬凄然一笑地说:
“蒙恬本想奉诏自裁于扶苏公子灵前,让各位父老代表见证蒙恬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将军要是算贪生怕死,那我们都算是苟且偷生了!”人群中有人大喊:“将军不能死!”
众人相和,声震府内外。
“那就让各位为蒙恬作见证吧!”蒙恬回手即要自刎。
这次反而是颜取双手拉住阻止,一面示意要王离夺下蒙恬的宝剑。
“御史大人,你这又是做什么?”蒙恬问。
颜取两眼含泪地说:
“黔首爱戴将军之情令在下感动,再说,将军应顾全大局,将军一死,北边情势危矣!”
“那御史准备如何处置犯官?”蒙恬微笑着问。
“暂且易地安置,在下这次回咸阳覆命,一定会代将军向主上说情,而且请求另行派人监军。”
蒙恬垂头叹气不再言语。
民众全都向颜取叩头致谢。
过了数日,颜取将蒙恬移至阳周囚禁,他自己急忙回咸阳等候始皇回驾。
但等到胡亥回到咸阳,他接到的消息却是始皇驾崩,明令发丧,胡亥太子立为二世皇帝。
他到此才完全明白,传言果然非空穴来风。
同时,囚禁在阳周的蒙恬,除了也听到这个消息外,还得知蒙毅在祭祷山川回程途中,在代州遭到逮捕。
他知道蒙家这下是完了!
第二十九章 指鹿为马
三十七年八月,始皇车驾经由九原,从直道至咸阳,发丧,太子胡亥继位,号为二世皇帝,九月,葬始皇于骊山。
十月改元,为二世皇帝元年,胡亥年二十一岁。大赦罪人,李斯仍为丞相,赵高为郎中令。胡亥年少贪玩,不理政事,多为赵高代行,朝中大权实际落在赵高之手。
元年十月,二世下诏:
“始皇帝功过三皇,德超五帝,寝庙祭牲及山川百祀,应将始皇列入,并增重其礼,故令群臣议立始皇专庙。”
“古时天子有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虽万世更替,庙却不能毁。如今应单独增加始皇一庙,称之为极庙,四海之内各郡县必须按时进贡,派人供职,祭祀用牺牲,一定要超过所有前王,而且礼数要更加完备。秦国诸先王庙,有的设在西雍,有的设在咸阳,今后天子只要在始皇庙祭祀即可。”
二世皇帝听了非常高兴,准了这项建议。
始皇葬礼及覆土,再加上建始皇庙,全都是浩大工程,征用徭役及材料无数,黔首叫苦连天。
等到始皇棺椁入穴,赵高为了整肃宫中异己者和敲诈钱财,提出了一项奇特而又残酷的建议。
在准备覆土尚未开始的前几天,赵高启奏二世说:
“始皇陵墓范围既大,内里宫室和地上宫殿一样,而且从前六国掳获来的奇珍异宝,大都陪葬地下,其中虽然设置了机关弩矢,可以防止盗墓者的闯入,但这些机关都是工匠所设置,或本身起盗心,或无意间泄漏了机密,都会危害到始皇陵墓的安全。因此臣建议,封穴覆土之际,所有知道机密的官员、监工、工匠及劳改犯,全部封埋在墓穴之内。”
二世未问任何理由,予以批准。
接着赵高又上了第二道奏简:
“后宫始皇御幸过的妃姬宫人不下数百,有子者固应留在宫中,按照规定,无子宫人三年应从志愿出宫,但经过始皇御幸过的,再嫁实在不太合适,应该全部用作殉葬。”
自周以来,贤王为了殉葬礼俗太过残忍,多半已改为用陶俑陪葬,赵高这项建议是对宫中来个大扫除。
因为凡是受始皇御幸过的女人,不管得宠与否,身份就与一般宫人不一样,她们自命是主母始皇宠爱,对赵高更是不看在眼中。
赵高这项建议正是针对这些恃宠而骄,常给他气受的女人而来。
这两项建议对赵高来说,还有一种极具经济效益的附加价值,因为二世授权他全权办理,只要他大笔一挥,说谁该殉葬就该谁,他并要心腹传出风声,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命。
这两类要殉葬的人,在事先都遭到囚禁,美其名为优待保护,得到消息的家人和亲朋,莫不极力设法营救。
于是赵高府中门庭若市,这次发的财比上次炒地皮还要来得多。
剩下一些平日与赵高不合,或是宁死也不愿向他屈膝,或是实在没有钱可以赎命的人,数目仍然不少;应陪葬的宫人逾百,该殉葬的官员、监工、工匠和劳改犯,总计超过五千人。
这两种人的殉葬,分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举行,宫人是在白天以公开仪式送进陵墓,而后者则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押进陵墓,将陵墓外的石门封死,全部活活地窒息在里面。
赵高当然忘不掉尚分别囚禁在阳周和代城的蒙恬兄弟,他一再上奏,应该早日加以处决。
胡亥对蒙家总有那么一份感情,再加上幼公主从旁说情,胡亥有了释放蒙恬兄弟之心,赵高大为紧张。
那天,赵高在下朝后对李斯说:
“如今大事已定,丞相侯位将世代勿替的子子孙孙传下去。”
“这都是赵大人协助。”李斯回答。
现在李斯见到赵高心中所存的那种压迫感,随着赵高的扩张权力,是越来越沉重了。不错,赵高目前还遵守两人事前的约定,赵高管宫内,李斯管外府,但他发现到赵高控制了二世,就等于控制了他这个丞相和全国。
赵高对他态度越和蔼恭顺,他越感到胆战心惊。
“丞相志得意满之际,可曾记得一项心腹之患?”赵高眯起一双鼠眼作鹭鸶笑。
“什么心腹之患?”突如其来的话,李斯一时会不过意来。
“在阳周的蒙恬,在代城的蒙毅!”
“哦!”李斯沉默不语。
说实话,李斯并不想杀蒙恬兄弟,反而觉得留着他们可以牵制赵高,到底他和蒙恬兄弟才是同类。
“前次我帮丞相除去扶苏,丞相得长居丞相位,并为子子孙孙保住通侯爵位,这次丞相应该协同我永除这项心头之患。”赵高见他沉默,索性点破了说。
“以郎中令和皇帝如此亲近尚不能说服,老夫隔着一层,说话能够有效吗?”李斯明为捧赵高,实际上乃是推辞之语。
“当然,以丞相一人的话,不会比赵高有效,”赵高居然当之无愧地说:“但合两人之力,效果就足够说服主上了。”
“那要如何说法?”李斯怕再说下去赵高会翻脸,不得不应付。
“主上如今想释放蒙恬兄弟,主要是由于众大臣和幼公主的反对,而蒙恬拥兵却没有反叛,使得主上怀念旧日情份。他始终认为蒙恬兄弟是人才,始皇在世时也一再向他提起,他们是他留给他的宰相和将军之材,希望他能善加珍惜运用,”赵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留得蒙恬兄弟在,丞相的位置迟早是蒙毅的!”
“老夫老矣,不能当一辈子丞相,当然迟早会交给年轻人。”李斯叹口气说。
“但丞相不要忘记,通侯之位世代勿替,却是赵高为你争取来的,”赵高按捺着不满,反作鹭鸶笑:“更不要忘了,沙丘之谋,蒙恬兄弟早已察觉!”
李斯呆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说:
“老夫但听赵大人的!”
“据我所知,主上最恨别人说始皇该立扶苏不应立他。”
“真的是这样吗?”李斯听得心头一震,赵高也知道当初他反对立胡亥的事。
“所以,我们只要加蒙恬兄弟这个罪名,主上一定会将蒙恬兄弟治罪。”
“赵大人没向主上提过这件事?”李斯吞吞吐吐地说:“据老夫所知,蒙恬兄弟好像没有公开反对过。”
“这种事始皇不会问我,所以由我向主上讲,主上恐怕不会相信。你是丞相,在这方面说话比我有力量,再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丞相说他曾反对过,他就是反对过,而且以他们兄弟和扶苏的交情,这样说也合情合理,谁都会相信。”
赵高眯着眼睛,注视着李斯等他答复。
“好吧,”李斯无奈地说:“什么时候觐见主上?”
“我赵高见主上还要等待什么时候?”赵高狂妄地笑着说:
“现在就随我去!”
赵高带着李斯去见二世的时候,二世正在抱着女人喝酒。天气虽然已是严冬,但室中壁炉生着熊熊炭火,二世和女人们都穿得极为单薄,这些女人更是只身裹薄纱,曲线玲珑,凸凹分明。
二世左拥右抱,周围还围着一大堆女人,有的为他捶背按摩,有的用樱桃小口喂酒给他喝。
他本人的手脚和嘴巴也一直没空闲过,东摸摸,西捏捏,左咬、右咬,碰到的全是香滑脂腻的肉。
他常感叹,父皇真傻,整天只知埋首奏简伤脑筋,说什么为黔首谋福利,为生民开万世太平,一劳永逸,牺牲这一代,永久造福后世千万代,到头来为天下百姓埋怨。
父皇真笨,不知道女人如美酒,要一小口一小口地闻着香味,然后一点一点地吞下去,让口中随时充满甘醇芳香。
父皇玩女人,就像喝开水,只是为了解渴,完全未体会到真正的女人味道,就像有些人将上好的美酒拿来牛饮,喝完就沉醉如泥,这怎么算得上懂得啤酒?怎么说得上懂得欣赏女人!
正当他对女人们大发这些妙论时,忽然近侍来报:
“丞相李斯和郎中令赵高求见。”
听到李斯,二世皇帝皱起眉头喃喃地骂着:
“这个老家伙这时候来干什么?赵高也真是的,他一个人来,还可以陪朕喝几口酒,哼几阕赵地小调给朕和美人们听听,带李斯来干什么!”
女人们一听到丞相老头到,全都拿着衣裳,掩住暴露部分,嬉笑惊叫地跑了。
二世用袖子擦擦嘴边残酒,整理了一下衣冠,极端不耐烦地对近侍说:
“宣!”
近侍走到门口大声喊叫:
“主上宣丞相李斯及郎中令赵高觐见!”
李斯和赵高行礼完毕就席落座,李斯看到二世醉眼惺松,闻到室内弥漫不散的女人香味,明白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既来之则安之,而且还不能不说上几句劝谏的话,以示他的忠诚。于是他委婉地说道:
“陛下年富春秋,喝多了酒会伤身体。”
“嗯,”二世不耐烦地哼了哼,不答李斯的话,反而转向赵高问:“老师带丞相这种时候来,是否有什么紧急要事?”
“正是。”赵高对二世没有李斯那样畏缩。
“什么事?”二世惊奇地问。
“据北边传闻,王离军军心不稳!”赵高有意加重语气。蒙恬已被囚禁,事情不是已起定了吗?
赵高不答话,却以目向李斯示意,催他说话。
李斯只得硬起头皮说:
“事情难已暂时期定,但蒙恬在军中的影响力太大,而且扶苏公子奉诏自裁,他却一再要求申辩,可见他早就怀疑沙丘之谋。”
“管它什么沙丘不沙丘之谋,”二世哈哈大笑说:“如今朕已是二世皇帝,任何人再也无法否认,何况扶苏已死,将他们兄弟再囚禁一段时间,他们自然会为朕所用。父皇在生时常交代朕,他们兄弟都是将相之材,要朕善加珍惜运用。”
赵高先前对他所说的话,现在经由二世亲口证实,李斯听了暗暗心惊,看样子非除去这两个人不可了,否则哪还有他李斯在朝中生存的余地?于是他硬起心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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