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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大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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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怎么会派一个不认识我的使者来?”
“认识你的侍中本就不多,而且他们认为你的住处一直有人看守,只要你不外逃就好,再也想不到我们会用李代桃僵之计。”
“不错,尤其是这种要命的情形下,愿意冒充的人可说是绝无仅有,”子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赵升。”
“这个答案很简单,”吕不韦苦笑着说:“今晚出得去,你什么报答都做得到,今晚出不去,就一切免谈了。”
“不知道楚玉夫人和赵政那边怎么样了?”久不说话的兰儿这时插嘴。
一提凄楚玉夫人和赵政,两个男人的尴尬心结就出现了。这是他们共同的女人和儿子,谁都不愿先提起。子楚是真的不在乎,而吕不韦极其关心,却无法形诸言语。
“噫,算时间,吕福应该回来了,莫非出了什么差错?”吕不韦扯开了话题。
“是啊,怎么这久还没回来?”子楚更是着急:“要是门监那里出了事,我们是否有其他对策?”
“应该不会出事,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通他?黄金千两,先付了五百两,事成以后再付五百两,看在还未付的这五百两黄金份上,我想他不会出卖我们,再等会看。”吕不韦信心十足地说。
“不必等了,”这时候空屋另一角黑暗处走出几个人来,全都一式的黑衣服,是带头的一个人在说话:“千两黄金和一个未来秦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子楚紧张得站起,拔出佩剑准备抗拒,吕不韦按住他,却高兴地回答说:
“原来是赵老!你怎么也来了?”
“一来是要告诉你们,楚玉夫人和赵政在我那里住得很好,二来是通知你们,事情有变,赶快离开这里,”赵悦带笑地说:“不韦在黑暗中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不简单!”
“赵老低沉圆厚的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无法忘记,何况不韦和赵老相交,也非一朝一夕了。但不知事情为何有变?”吕不韦开头客套几句,内心却是着急得不得了。
“李代桃僵之计瞒得了一时,瞒不了永久;瞒得了一人,瞒不过众人。赵升一押回廷尉大牢,就被廷尉认出了。”赵悦在子楚身边坐下,其余的黑衣人分赴屋外警戒。
“那个侍中岂不是要倒楣?”子楚接口问。
“侍中早就跑了,”赵悦低沉的嘿笑:“公子当他真不认识你?赵王也不会马虎到这种地步!”
“这么说,那位侍中也是赵老买通好了的?”吕不韦问。
“不是买通,他也是我们自己人,”赵悦压低声音说:“这次援救公子的计划庞大,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组织和关系,而且秦军方面也有配合行动,亥时要发动攻城,让公子得以在混乱中出城。所以刚才老朽说,不韦花了五百两黄金算得什么?安国君出的赏金是黄金千斤。”
“难得父亲这样关心我。”子楚心上浮起一阵酸楚。
“不全然是安国君,部份是华阳夫人日夜祈求的结果。”
子楚感到愧疚,他和吕不韦只是在利用她,欺骗她,想不到她却是一片真情!
“我们得立即离开这里,廷尉一发现公子是假的,立即派人控制了八个城门的门监,吕福这久不回来,恐怕已出了事。”
“什么事仿佛都在赵老的控制之中,不韦真的佩服。”吕不韦发自内心地说。
“没有什么,这只是赵某平日待人诚恳,蒙大家也以诚相待,禁声!”他倾耳听了一会,细声说道:“戒备,有人向这里接近!”
子楚和吕不韦此时也听到脚步声整齐中带着凌乱,大约有十多人之多。
“是赵军的巡逻队!”吕不韦压低声音说。
“刚才我听到屋里有声音,要不要搜一搜!”有人问。
子楚和吕不韦抓紧佩剑,赵悦按住他们:
“拔剑会有响声,暴露位置。他们要是闯进来,我那几个护卫会解决。”
接着听到赵军中又有人说:
“这一带都是空屋,只要风吹草动就搜,哪有这大的精力?”
“这两天战事沉寂,秦间反而活动得厉害,放火、杀官、谣言满天飞,为了妥当票见,我们还是搜一搜。”似乎是带队军官在说话。
这个人话还未说完,就丢了一块石头进来,正好击中兰儿的腿,女人不经痛,竟然哎唷一声叫出了口。
“真的有人!弟兄们散开搜!”带队军官下达命令。
“啊,这下可发财了,不知道有多少,一个秦间赏钱十贯,兄弟们,上!”有人在高兴地叫喊。
子楚和吕不韦站起拔剑,兰儿紧偎在子楚身后,全身颤抖。
“都是我不好。”兰儿颤声自责。
“不能怪你,谁挨这一下都会叫痛。”子楚轻声安慰。
只有赵悦坐在原地不动,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忽然,那几个黑衣人不声不响地发动攻势。只见他们时分时合,有时一人阻挡数人,有时数人围攻一人,跳伏挪腾,片刻工夫,已将十多名赵军杀得一个不剩。
乒乓的刀剑戈矛厮杀声以及死者临死时的惨嗥,虽然为时短暂,却已惊动了城墙上的守军。
有人发出警讯,不一会执着火把的大队人马,从好几处围向这里来。
“走,离开这里。”赵悦首先带头,灵猫似的起出了这处空屋,吕不韦执剑紧紧相随,子楚拉着全身已发软的兰儿极力追赶,几名黑衣人散开压后。
突然,城外响起了秦军的呐喊声,强弩射出的火箭、发石机发出的石块,像飞蝗一样纷纷落下。
云梯、飞索、云台上爬满了秦军,就像附在糖块上面的蚂蚁。破门车撞城门的沉重响声,数里外可闻。
呐喊声、厮杀声,在整个邯郸城四周和城墙上下响起,使人听了不寒而慄。
要来搜查的赵军,急忙赶回城上防守,已没有时间再顾这边了。
他们顺着城墙边的空屋墙角檐边,曲折地来到这一处城墙下面,城上的守军正忙着厮杀,根本顾不到下面。
“到了,跟着我来。”赵悦和黑衣人搬开几块伪装的草皮,下面有一条隧道,看样是老隧道,而不久前才加宽。
子楚跟着钻了进去,先是黑闷狭窄,走过大约一半时,变得越来越宽广。
等出得隧道时,只见一名秦军都尉已率兵等在隧道口迎接。
“庆贺公子脱险。”他拱手行军礼。
“将军免礼。”子楚等还礼后环视左右,却已不见赵悦等一行人。
“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耳边只有吕不韦在赞叹。
子楚的手中又塞进了兰儿滑腻却仍颤抖不停的小手。
第四章 化龙鲤鱼
秦军围攻邯郸一直延续到九月,期间秦军增援数次,并调动过一次统帅。原统帅五大夫王陵因作战不力撤免。秦昭王力请武安君白起为将,白起称病不肯奉诏。
八月,王齮至邯郸代王陵为将,秦军加紧攻城,到九月底,数次攻城战中,秦军伤亡惨重,但仍不能拔。
另方面,楚春申君所率二十万大军,以及魏公子信陵君所率数十万人中挑选出的八万精兵,及时到达,围攻秦军外围。只因邯郸城中,军民协同作战,精壮伤亡过半,已无力发动反攻,否则里应外合,秦军就有被歼危险。
王齮见情况不对,只得报准秦王,下令撤军。回程中,将怒气都发在魏楚身上。秦军一路攻击,斩首六千,魏楚军竞相奔逃,仅只淹死在黄河里的人就高达两万多。
自子楚逃回秦军的当时,赵王发现逮捕到的不是子楚,而只是一个家人时,脾气发得将心爱的玉瓶都摔碎了。当时他就下诏廷尉通城搜捕,一定要将子楚和他的妻儿缉拿到案,并搜捕卖放子楚的那名侍中。
第二天赵王仍然以秦国世子的名义斩了赵升,将人头挂在城楼上示众。他的意思是同时向秦军和赵国军民宣示抵抗的决心。
但搜捕多日,始终见不到子楚和气儿的踪影,后来才得到消息,子楚已逃回秦国,而妻儿是藏匿在赵庄。当时赵王虽恨得牙齿都咬得发酸,一心要杀子楚妻儿泄恨,但赵庄在城外,虽然是在赵军控制之下,却无法搜捕到他们。等到邯郸围解,查到楚玉夫人及赵政的下落,但想到和秦国要谈和,再顾及赵悦的影响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就算了。
其实他也知道,他就算严命缉拿,遇到赵悦的事,下面还是会推、拖、拉,不了自了,他乐得卖一个人情,因为以后大小事情,要赵悦协助解决的还很多。
但不知是子楚回国后太忙,还是有意遗忘,邯郸围解,秦赵达成和议,子楚一直未想到接楚玉夫人及儿子回国,连谈判中都未提起。
楚玉夫人母子就像是不存在的边际人,生活在赵国的邯郸赵庄。
秦昭王五十二年,赵成王五十年。
赵政五岁。
楚玉夫人住在赵庄,一晃就是三个年头。
承蒙赵悦的照顾,他们一家过得非常舒服。赵悦本身儿女都已长大,出嫁的出嫁,游宦的分散在各国,夫人早逝,只剩下他一人,虽然平日交游广阔,整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但每逢黄昏怀旧,或是夜半梦回再难入睡时,那股老年特有的凄凉寂寞,再怎样也排解不去。
有了楚玉夫人和赵政以后,说也奇怪,在她的嘘寒问暖之下,在赵政童音的笑声中,这股多年来缠绕他心头的凄凉和寂寞感觉,竟在不知不觉中一扫而空。
他爱他们真是远超过自己亲生女儿和外孙。
虽然赵庄是个小地方,但离邯郸很近,邯郸能享受到的一切豪华奢侈,这里也享受得到。赵悦的交游和财势,再加上子楚提供的费用,够她过王后般的生活。
事实上,她在赵庄过的也是这种生活,一呼百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完全不像一个被严令通缉的敌国罪妇。
可是她在内心中并不真正快乐。
第一,她弄不懂为什么子楚不想法子让她们母子回国,邯郸之围已解整整两年多,和议已达成,邯郸又恢复了昔日繁华面目,两国间仇恨也在淡褪,秦国要求送他们母子回国,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同时她也得到消息,子楚不但纳兰儿为姬,正式命名为兰姬,而且是学他父亲安国君的样广纳姬妾,听说是想要多生儿子,却三年来仍然没有生出一个来。
难道说就是为了讨厌她和赵政,就准备将她们母子永远丢在赵国不管?
第二件使她耿耿于怀的事是赵政越来越懂事,也越来越像吕不韦。认识的人常客套地说,赵政的俊秀胜过他父亲子楚,但她怎样找,在赵政身上脸上也找不出丝毫像子楚的地方。众人有意无意的夸赞,在她听来像快刃,像利箭!
尽管他们在物质生活上过的生活,和周围气质乡人是天壤之别,却也就因为这个缘故,他们被孤立在人群之外。大人可以不理这些,但赵政是个孩子,他需要平等的玩伴,而不是卑躬屈膝谄言媚笑的仆婢大玩具。
所有赵庄的大小孩子为赵政取了个绰号,他们不叫他赵政,而叫他“秦弃儿”。
虽然赵悦对外宣称赵政是他的亲外孙,可是不知传言是如何不胫而走的,愚騣的村民似乎都明白赵政的底细,而且还知道他八个月出生,长得不像父亲,而像另一个人。
大人都忠厚,不会当面提起,小孩子可没有那么客气,每逢赵政想参加他们的游戏,就会有人抗议:
“我们不跟弃儿玩!”或者说:“我们才不要杂种参加!”
甚至有些孩子还编了一首儿歌,跟在他背后唱——
~~娘偷汉,生杂种,
~~爹不要,弃河东,
~~弃儿,弃儿,
~~有娘无爹!
~~弃儿,弃儿,
~~弃之河东!
赵政的反应,先是跟他们打架,五岁的孩子打得过谁,反而常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时他却不吭一声,楚玉夫人看了心痛,怎么问都没用,只有责骂奶娘。但奶娘也有说不出的委屈,赵政哭闹着不准她跟,他要独自出去找同年龄的孩子玩。
最后,楚玉夫人只有命两名健仆随时保护,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赵政离群儿更远,他也更独立,五岁的孩子,竟然失去欢笑,脸上满布成人的忧郁。
楚玉夫人决心搬回邯郸,大城市的人比较不会管别人的私事。再说,在城里的闺中密友较多,不会这样寂寞。
经过和赵悦商量,赵悦也同意她的看法,外加赵政逐渐长大,五岁应该是开始学习,为将来学习帝王学打基础的时候了。
赵悦和她一起搬回邯郸,住在他在邯郸东门的别业里。吕不韦在赵国的财产,此时已完全遭到查封。
迁移到邯郸以后,这方面的困扰的确减少了。深宅重院,加上楚玉夫人活动还不能完全公开,来往的都只是一些至亲好友和故旧的眷属,这些人都属于高级阶层,懂得如何掩饰伪装;她们的孩子也大都富于教养,尽管背后批评挖苦的话,犹胜于赵庄的孩子,但绝不会像那些粗鄙人一样,当着面在赵政面前唱童谣。
赵政和他们地位相等,出身背景大致相同,玩在一起,虽然有时免不了发生点吵嘴打架和不愉快的事,但他像鱼游在水中,互得而忘,不再像和赵庄那些孩子一样格格不入。
不过,楚玉夫人想到他的基础教育问题。
按照秦宗室法律,太子公子五岁要接受嗣子基础教育,包括诗、书、礼、乐、射、御和剑法。十二岁多养成教育,学习项目包括政经之术、兵法、刑名等深一步的学问,此外也可按照自己的兴趣,研读其他天文地理、诸子百家等较高深的学问。十五岁接受个别教育,按照太子、嫡嗣子、庶出公子……等等级,分别受不同的训练。而太子和嫡嗣子所受训练特别严格,有太师教授帝王学;太傅督导品德修养,管理生活泼居,以及外交应对等仪节;太保则负责身体保健及安全护卫等事宜。
在楚玉夫人的心目中,她的儿子是当然的未来秦王继承人,目前虽然屈居赵地,但绝不能因此耽误了他帝王学的基础教育。
有一天,她向赵悦提到这个问题,赵悦微笑着:
“我有一个老友倒是理想人选,只是他早已隐居,不问世事,他收不收赵政,要看他的造化。”
“这位老先生是何来历,爹爹是否能告知孩儿。”楚玉夫人有点不放心地问,因为隐士多半性情怪异,孩子受折磨不说,教得走火入魔,那就得不偿失了。
谁知赵悦的回答就诡异得很,他笑笑说:
“你信得过老爹,就将赵政交给我,我敢将赵政交给他,当然是把握。至于他的来历,他不愿别人知道,我也要遵守和他的约定,不会跟任何人讲,包括女儿你。”
楚玉夫人怀疑地看着他,很久,赵悦才无奈地说:
“好吧,我只透露一件有关他的事。他当年曾广收门徒,教出不少人才,其中有的是如今仍纵横于政坛和疆场上的王侯将相,但看到这些人用他传授的学问,整天攻城略地,打打杀杀,苦了天下百姓,他灰心极了,于是跑到赵国来隐居,自号中隐老人。”
“他住在哪处深山大泽?赵政送得太远,女儿会不放心。”楚玉夫人半开玩笑的说。
“他号中隐是取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才隐于野的意思,当然就在邯郸城内,而且租的是我的房子和空地。”
“他靠老爹供养,也算是您的门客?”
“那才不是,他住我的房子,利用我的空地种瓜,然后挑到市场上卖,他靠此维生,却每年不少我的租金半文。”
“这……”楚玉夫人沉吟了很久,最后才冒出一句似笑话却又不是笑话的问话:“他不会只教赵政种瓜卖瓜吧?”
“当然,”赵悦忍不住哈哈大笑:“教赵政种瓜卖瓜是少不了的,但我敢保证他能教赵政的绝不只这些。”
“……”楚玉夫人沉默不语。
赵悦叹了口气说:
“女儿,真正的好帝王只有隐士才教得出来。你想想看,一般太子或嗣子师傅,对帝王都有所求,更随时都怕教得不称帝王的心,会受到责罚,甚至带来杀身灭门之祸,他们怎敢尽平生之学传授?只不过照着以往不会出错的旧路走,这能教出什么杰出帝王?隐士则是无所求亦就无所惧!”
“爹爹,女儿听您的安排。”
“我去试试看,收不收还得看赵政的造化!”
没几天,赵悦带回话来了。
中隐老人愿意收赵政当他的关门弟子,但有几个条件要先讲好。
第一,他要看赵政是否生有好帝王之相,若不够格,不收。他的理由是:龙生九种,并不是每个龙子都能变成飞龙在天的龙。也许他还知道赵政是吕不韦的儿子,根本不是龙种,不过在赵悦极力推荐下,他想看看赵政是否是跳跃龙门就能变龙的鲤鱼,只是他没说出来。
第二,他任何教法,家长不得有异议或参加意见,否则退学,罚则照中途退学办理。
第三,赵政要住在他那里,每个月只准省亲三天,而且要学就是三年,不得中途退学,违者罚介绍人——也就是赵悦——为他种瓜三年。三年后再视成绩决定是否继续收留。
第四,学生不得带伴读书童或女仆,一切日常生活事务自理。食衣住行由他负责调配,家长不得自送衣服食物,否则退学,罚则按中途退学办理。
第五,除上述条件外,首先赵政需通过入学测验,办法另订。
第六,以上条件需以文字正式订约。
这些条件将楚玉夫人听得胆战心惊,不断摇头,她犹豫地问赵悦说:
“爹爹,您真的放心将赵政交给这样怪异的人吗?”
“女儿,不错,越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越是在旁人眼中显得古怪,但这些条件总括起来,不外乎是要他学得有始有终,切断所有半途而废的后路。你想想看,为父都不怕为他种瓜三年,你还怕什么?”赵悦笑着说。
“这倒也是,”但楚玉夫人仍不放心:“这样小的孩子,没人照顾怎么行?”
“这是要训练赵政从小学会独立,同时,女儿,你别看他话说得凶,其实他长相慈祥,很受市井孩子们的欢迎,走到哪里都有孩子围着他。他有他一套教养孩子的办法,我相信比我们用的方法会更好。何况赵政要练剑就需先培养体能,练武人的饮食和气居都需要和常人不一样。你相信我,就得相信他!”
楚玉夫人只有抱着一试的心理答应了,好在违约罚种瓜三年的不是她!
入学测验的当天,楚玉夫人没有出面,只是由赵悦带着赵政缓慢地由东门走向西门。他们不敢坐车,因为中隐老人告诉过他,走路本身就是最好的运动,公子王孙练武,坐着车子而来,再坐着车子回去,中间只比划几下招式,根本是浪费时间,也练不出好体能,要学武得先从走路跑步开始。
走路就花了他们将近一个时辰。
“累不累?”看到五岁的赵政走得脸上冒汗,赵悦有点怜惜地问。
“不累,”赵政在街上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比坐车好多了,看到的人与东西和车上看到的都不一样,还是走路好玩些。”
赵悦暗暗在心中称奇,这孩子真的和一般人不同,别的孩子走这么远,早就赖着不肯走了。
中隐老人住在靠西门城墙边的一间木屋里,四周有很大的空地,大部份都种了香瓜,现在正是香瓜收成的时候,遍地绿色中夹着金黄。
木屋分成四间,中间对门的是一间宽敞的客厅,摆设简单整齐,明窗净几,一尘不染。
赵悦常诧异,他一个人要种瓜卖瓜,自理饮食,哪有这多时间来收拾屋子?更不谈他还要精研各种学问。
中隐老人的理论是——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国家为?治国旗天下一定要从修身开始,而修身最要是能做到凡事都有条理。
至于时间分配,他也有他一套妙论:用脑力与用体力互相调节,就可以长时间工作而不累。譬如他自己,读书或是想事想累了,就到田里种瓜,身体在劳动,脑子却在休息,反之亦也如此。所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固定睡四个时辰外,他可以接连工作十六个时辰不累,近来因为年纪大了,工作时间自动缩短,但一天也至少连续工作六个时辰。
至于时间的利用,他认为除了非常重大或危险的事要全神贯注外,一个人应该训练自己可以一心二用甚至是三用,这样可用时间就可增加一倍或两倍。他用自己作比方说,他和赵悦聊天的时候,手上绝不闲着,他不是编箩筐,就是一边扫地擦桌子,甚至在脑子里想其他问题,其他依此类推。不过也要训练自己知道如何适当搭配着做,以免同时误了两件或三件事。
当赵悦带着赵政抵达时,他正在客厅里坐着编箩筐,他站起来点头示意,表示欢迎,手上编的动作仍然未停。赵悦自动坐上客席,他要赵政跪在中间的中隐老人前面。
“孩子,抬起头来看着我。”声音温和慈祥却带着威严。
赵政像被催眠似的,两眼注视着他。此时像铁器遇到磁石一样,感到这位发须皆白的圆脸小眼老头,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老小两个就这样四目相对,室内空气沉闷而紧张,这时候,一条小黄狗走到赵政身边,摇着尾巴,爬到他身上,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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