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阿甘正传-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总之,走了一天左右,我们来到小黑人的村子,朋友或许已经料到了,丛林中的空地上是—间间小小的草屋。他们将我们扛到空地中央的一间草屋前,那间草屋四周站着许多小黑人——还有个蓄着长长的白胡子,没有一颗牙齿的小老头,像个婴儿似的坐在一张高椅上。
  我猜想他就是小黑人的酋长。
  他们将我们从网子里倒到地上,给我们松绑,我们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土,小黑人酋长叽叽咕咕说了些话,接着他爬下椅子,直接走到公苏面前,踢它的下裆。
  “他干嘛踢它?”我问古洛克,他跟弗芮区少校同居期间已经学会讲一点英语。
  “他要知道猿猴是公的还是母的。”古洛克说。
  我心想,应该有比较客气的法子弄明白这一点,可是我没吭气。
  接着,酋长走到我面前,又叽叽咕咕一番——大概是小黑人话什么的——我正准备下裆也挨一脚,但是古洛克说:“他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跟那些可陷的食人族住在一起。”
  “告诉他这可不是我们出的主意。”弗芮区少校开口说。
  “我有个主意,”我说。“告诉他们,我是美国乐师。”
  古洛克把这话告诉酋长,酋长狠瞅着我们看半天,然后他问古洛克一句话。
  “他说什么?”弗芮区少校追问。
  “他向猿猴奏什么乐器。”古洛克说。
  “告诉他猿猴会奏长矛。”我说,古洛克转述—遍,于是,小黑人酋长宣布他要听听我们演奏。
  我取出口琴,吹了一首小曲——“坎普镇竞赛”。小黑人酋长听了一会儿,开始拍手跳起类似方块舞的舞步。
  我吹完之后,他问弗芮区少校和古洛克会演奏什么乐器,我叫古洛克告诉他弗芮区少校会演奏刀子,古洛克不会演奏——他是经理。
  小人酋长神情有些迷惑,说他从没听说过有人会演奏长矛或刀子,不过他吩咐族人给公苏几支长矛,给弗芮区少校几把刀子,说要看看我们会奏出什么音乐。
  我们一拿到长矛和刀子。我就说:“好——动手!”公苏立刻用长矛敲小黑人酋长的脑袋,弗芮区少校用刀子威吓几个小黑人。我们逃入丛林中,小黑人紧迫在后。小黑人一直在后面向我们扔掷各种石头、箭镞和吹箭。突然间,我们跑到了河边,无路可逃,而小黑人就要抓住我们了。我们正打算跳进河里游泳逃生,突然对岸响起一声来福枪声。
  小黑人们已经扑至,但是另—声枪声,他们立刻掉头逃回丛林。我们望向对岸,噢,天呐,对岸有两个身穿丛林夹克,戴着白色头盔的家伙。他们跨入一条独木舟,朝我们划来,等他们挨近之后,我瞧见其中一个的头盔上有“美国太空总署”的字样。我们终于获救了。
  独木舟靠岸后,头盔有“美国太空总署”宇样的家伙下船走向我们。他一径走到公苏面前,伸出手,说:“是甘先生吧?”
  “你们这些混球,究竟他妈的躲哪儿去了?”弗芮区少校吼道。“我们困在这该死的丛林里将近他妈的整整四年了!”
  “抱歉啦,女士,”那家伙说,“不过我们办事也有先后顺序,你知道。”
  总之,我们终于逃脱了比死还可怕的命运。他们把我们载上独木舟,往下游划去。其中—个家伙说:“唔,各位乡亲,文明就在前面了。我看各位可以把你们的经历卖给出版商,赚一大笔钞票。”
  “停船!”弗芮区少校突然喝令。
  两个家伙对望一眼,但还是把独木舟划到岸边。
  “我决定了,”弗芮区少校说。“我找到了生平头一个了解我的男人,我不打算放弃他。近四年来古洛克和我在这地方生活幸福,我决定跟他—起留在这儿。我们会回到丛林建立我们的新生活,养一窝孩于,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可是,这人是食人族。”—个家伙说。
  “你去吃个痛快吧,老兄。”弗芮区少校说完,和古洛克下船手牵手走回丛林。在他俩走出视线之前,弗芮区少校回头跟公苏和我挥挥手,然后两人消失了踪影。
  我回头看看坐在独木舟尾的公苏,它在那绞着爪子。“等等。”我对那两个家伙说。我过去坐在公苏旁边,问它:“你在想什么?”
  公苏没作声,但是它眼中有颗小小的泪珠,于是,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它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搂我一下,然后跳下船圈到岸边—棵树上。最后,只见它吊着—根蔓藤荡过丛林,也消失了综影。
  太空总署那名老兄摇摇头。“呃,你呢,笨蛋?你可要跟着你的朋友们待在这个野蛮地方?”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半天才说:“呃,不。”然后坐回独木舟内。他们划着浆顺流而下之际,我心里当真掠过留下来的念头。可是我没办法这么做。我想大概我还有别的渴望要完成。
  他们用飞机送我回美国,途中告诉我国内将会替我准备一项盛大的欢迎会,不过这话我好像曾经听过。不过,真的,飞机一降落华盛顿机场,就有大约百万人在那儿鼓掌欢呼,像是很高兴见到我。他们让我坐在—辆黑色大轿车的后座进城,说要带我去白宫晋见总统。没错,那地方我也曾经去过。
  呃,到了白宫,我以为会见到那位请我吃早饭,看“贝弗利山人”电视节目的老总统,不过他们这会儿选了个新总统——一个头发往后梳得油光光,腮帮子鼓鼓的,鼻子像挂了个肉垂的家伙。
  “说说看,”这位总统说,“你这趟旅途刺激吗?”
  一个穿西装站在总统旁边的家伙附耳对总统说了句话,总统猛然又说:“呃,啊,其实我的意思是你能逃离丛林生活之苦,实在太好了。”
  穿西装的家伙又附耳对总统说了句话,于是总统对我说:“呃,你的同伴呢?”“公苏?”我说。“她叫这个名字吗?”这下于他看看手里的二张卡片。“这上面写的是一位珍妮。
  弗芮区少校,还说你虽然获救,她却被强拖回丛林了。“”哪儿来的这一段?“我问。
  “这儿写的啊!”总统说。
  “事实不是这样。”我说。
  “你是暗示我说谎?”总统说。
  “我只是说事实不是这样。”我说。
  “你给我听清楚了,”总统说,“我是你的最高统帅。我不是坏人。我不说谎!”
  “很抱歉,”我说,“但是弗芮区少校的情形不是这样。你把卡片上这段话删掉,不过——”
  “卡带!”总统吼道。
  “啊?”我说。
  “不,不,”穿西装的家伙赶紧跟总统说,“他说的是”卡片“——不是”卡带“——总统先生。”
  “卡带!”总统尖叫。“我告诉过你不准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字眼!你们统统是不忠不信的猪猡!”总统用拳头猛捶他自己的膝盖。
  “你们统统不了解。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说过!就算听过见过,要不是我忘记了,要不就是最高机密!”
  “可是,总统先生,”穿西装的家伙说,“他没有说那个字,他只说—”
  “哦,你说我说谎!”他说,“你被解职了!”
  “可是你不能解我的职,”那家伙说,“我是副总统啊。”
  “呢,抱歉我得这么说,”总统说,“不过要是你到处骂你的统帅是个骗子,你绝对当不成总统。”
  “唔,我想你说得对,”副总统说,“请原谅。”
  “不,我请你原谅,”总统说。
  “随便啦,”副总统说,他看起来有点儿坐立难安。“恕我失陪,我得去尿尿。”
  “这可是我一整天听到的第一个明智的意见。”总统说。
  接着他转向我,“对了,你不就是那个打乒乓球的家伙吗?”
  我说:“嗯。”
  “你有没有电视机?”我问。
  总统滑稽地看着我。“嗯,有一台,可是近来我不大看电视。太多坏消息。”
  “你有没有看过”贝弗利山人“这节目?”我说。
  “还没播出呐。”他说。
  “现在播什么?”我问。
  “真相”——不过,你会不想看这个节目——净是屁话,“接着他说,”呃,我得去开个会,我送你到门口吧?“去到外面阳台上,总统压低嗓门很小声的说,”喂,你想不想买只表?“
  我说:“啊?”于是,他挨到我身边,掀起他的西装袖子,哎呀,地胳膊上起码有二、三十只表。
  “我没钱呐。”我说。
  总统放下袖子,拍拍我的背。“唔,等你有钱了再来,咱们好商量,啊?”
  他跟我握手,一大群摄影记者拥上前拍照,然后我就走了。不过,我得说—句,那位总统看起来倒还像是个好人。
  总之,这会儿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了,不过我不必猜测太久。
  大约过了一天热闹冷却下来,他们把我安顿在一家饭店里,但,有天下午两个家伙走进我的房间,说:“听清楚了,阿甘,白吃的午餐结束了。政府不再负担这些——现在起你自己打发。”
  “呃,好啊,”我说,“不过,给我一点路费回家如何。我现在有点缺钱。”
  “省省吧,阿甘”,“他们说。”你用勋章打昏参议院记录员,没坐牢已经算你走运了。我们已经帮忙让你逃过牢狱之灾——但是,从现在起我们不再管你的鸟事啦。“
  于是,我不得不离开饭店。由于我没有行李,因此并不难行走,我就这么走上街。走了一阵子,经过总统住的白宫,出乎意料,白宫前面居然有一大群人,戴着用总统的脸孔做成的橡皮面具,还拿着什么标语。我猜想他—定很高兴这么受大家的拥戴。
  第十七章
  虽然他们说不肯给我一毛钱,但是我离开饭店之前,其中—个家伙借给我一块钱。我一见到公用电话就打电话到我妈妈住的贫民之家。但是,一名修女说:“甘太太已经不在我们这儿了。”
  我问她去哪儿了,修女说:“不知道——她跟一个新教徒跑了。”我谢谢她,挂上电话。说起来,我是有点儿安心了。起码妈妈跟某个人跑了,不再待在贫民之家。我想总得找到她。但是,老实说,我并不急着找她,因为她铁定会为了我离家之事对我又哭又叫又骂,就好比天绝对会下雨那么铁定。
  天果真下雨了。淋得一身湿的猫儿、狗儿和我找到一个遮雨蓬躲在下面,直到有个家伙出来把我撵走。我全身湿透又冷,经过一栋政府办公大楼的时候,看见人行道中央有个大大的塑胶垃圾袋。我走近时,袋子动了一下,好像里面有东西!
  我停下来,走到袋子前面,用脚尖顶顶它。突然间,袋子往后跳丁四尺远,一个声音从袋子底下传出,说:“滚开!”
  “谁在里面?”我问。
  那个声音说:“这是我的暖气栅,你去找你自己的。”
  “你在说什么?”我说。
  “我的暖气栅,”那声音说,“别碰我的暖气栅!”
  “什么暖气栅?”我问。
  突然,塑胶袋略微抬高,一个家伙探出头来,眯眼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白痴似的。
  “你刚到城里还是什么?”那家伙说。
  “可以这么说,”我回答,“我只想躲雨。”
  垃圾袋底下那个人模样真可怜,头发半秃,几个月没刮胡子,眼睛红通通布满了血丝,牙齿基本掉光了。
  “唔,”他说,“既然如此,我想让你待一下倒无所谓——”拿去。“他伸出手递给我另一个折好的塑胶袋。
  “我要怎么用这袋子?”我问。
  “打开它,钻到袋子底下,你这笨蛋——你不是说想躲雨。”说完他拉下垃圾袋重新遮住自己。
  唔,我照他的话做了,老实说,真不赖。暖气栅底下会冒出热气,使袋子里头暖呼呼的,舒服又可以躲雨。我们罩着垃圾袋并排坐在暖气栅上。半天,那家伙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阿甘,”我说。
  “啊?我也认识个家伙叫阿甘。很久以前。”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丹恩。”他说。
  “丹恩?丹恩?——喂,且慢。”我说。我掀开垃圾袋,走过去也掀开那家伙的袋子,果然是他!没有腿,坐在一辆装着滑轮的小木车上。起码苍老了二十岁,我几乎认不出他。不过,是他,没错。是丹恩少尉!
  从陆军医院出院之后,丹恩问到康涅狄格州想重拾教鞭教历史。但是历史这门课没有空缺,于是学校要他教数学。他憎恨数学,况且,数学教室在二楼;他没有腿,上楼吃尽了苦头。同时,他老婆跟一个位在纽约的电视制作人跑了,并且以“性情不合”为由诉请离婚。
  他染上酒瘾,丢了工作,游手好闹了好一阵子。小偷把他家搬空了,而医院给他装的义肢尺寸不合。过了几年,他说,他索性“放弃”,过起流浪汉的生活。他每个月都会领到一些伤残抚恤金,但是他多半把它送给了别的流浪汉。
  “我也说不上来,阿甘,”他说,“我想我大概只是在等死吧。”
  丹恩给了我几块钱,叫我去街角买两瓶“红匕首”。我只买了一瓶,剩下的钱给自己买了一份现成的三明治,因为,我已经一整天没吃过——点东西。
  “唔,老友,”丹恩喝下半瓶酒之后,说,“谈谈咱们分手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就说给他听。我告诉他,我去过中国打乒乓球,还有找到了珍妮,参力加“裂蛋”合唱团和示威游行,我还把勋章扔了,结果坐牢。
  “嗯,这件事我记得。当时,我还在医院里,也想去参加游行,不过我想我不会扔掉我的勋章,你瞧!”他说。他打开外套纽扣,里面的衬衫上挂满了他的勋章——紫心、银星——起码有十几二十枚。
  “它们让我想起一些事,”他说,“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事——战争,当然,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失去了太多东西,阿甘,不只是两条腿。还有我的锐气,我的灵魂。如今只剩下一片空白——原先我的灵魂所在之处,现在只有勋章了。”
  “可是,你说的那个管理一切的”自然法则“呢?”我问他,“我们每个人都得配合的”万物规划“呢?”
  “去它的,”他说,“那净是哲学屁话。”
  “可是打从你告诉我之后,我就一直照着它去做。我顺势而行,尽力而为。尽量做对的事啊。”
  “唔,也许它对你管用,阿甘。我原以为它对我也管用——可是瞧瞧我。瞧瞧我,”他说,“我有什么用?我是个他妈的缺腿怪物。一个混混。一个醉鬼。一个三十五岁的流浪汉。”
  “还算好啊。”我说。
  “哦,是吗?怎么个好法?”他说。这话可难倒我了,因此,我继续跟他说完我的经历——被扔进疯人院,然后被送上太空,又掉在食人族的村子里,还有公苏、弗芮区少校和小黑人等等。
  “呃,我的天,阿甘小子,你可真是奇遇连连,”丹恩说,“那你怎么会落得跟我一起罩着垃圾袋,坐在暖气栅上面?”
  “我不知道,”我说,“不过我不打算久留。”
  “那么,你有什么主意?”
  “等雨一停,”我说,“我就去找珍妮。”
  “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说,“不过我会查出来。”“听起来你似乎需要援助。”他说。
  我望向丹恩,他两眼在胡子后面闪闪发光。不知怎的,我觉得他才需要援助,不过我不介意。
  老丹和我那天晚上找了一家廉价教会招待所投宿,因为雨一直未停,丹恩付了一人五毛钱的晚饭钱,和两毛五的床铺钱。只要你肯坐在那儿听布道等等就可以免费吃晚饭,但是丹说他宁可睡在雨地里,也不愿浪费宝贵时间去听一个唯圣经是从的人说他对世事的看法。
  第二天早上,丹恩借给我一块钱,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到波士顿找摩西,从前“裂蛋”合唱团的鼓手。果然,他还住在老地方,而且完全没想到我会联络。“”阿甘——我真不敢相信!“摩西说,”我们以为你玩完了!“
  他说“裂蛋”散伙了。费波斯坦答允他们的钱统统被一些开支什么的耗干了,而且出了第二张唱片之后就没人再找他们签约。摩西说现在的人听一种新的音乐——“滚石”、“老鹰”,还有什么的——“裂蛋”的成员都离开了,找到了正经工作。
  摩西说,很久没有珍妮的消息了。她去华盛顿示威游行,而我被捕之后,她又回来跟“裂蛋”合作了几个月,但摩西说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他说有一次她在台上哭了,他们不得不用乐器演奏填塞那一场表演。之后,她开始喝伏特加,演出迟到,他们正打算跟她谈谈,她却索性不干了。
  摩西说他个人觉得她的行为变化与我有关,但是她始终不肯谈,过了两星期她离开了波士顿,说要去芝加哥,打那以后五年来他没再见过她。
  我问他是否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找到她,他说也许他还存着她临走前留给他的一个旧电话号码。他搁下电话,过了几分钟回来把电话号码告诉我。除此之外,他说:“我一无所知。”
  我要他保重,还说我要是去波士顿一定会去找他。
  “你还吹口琴?”摩西问。
  “呃,有时候。”我说。
  我跟丹思又借了一块钱,打电话到芝加哥。
  “珍妮·可兰——珍妮?”一个家伙接电话说,“对了——我记得她。一个满漂亮的小姐。好久了。”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她临走的说她要去印第安那波里。谁知道?她在”天波禄“那儿找到了工作。”
  “哪儿?”
  “天波禄”——轮胎工厂。你知道,做轮胎的——汽车轮胎。“
  我谢过那家伙,回去告诉丹恩。
  “唔,”他说,“我从没去过印第安那波里。听说那边秋天很美。”
  我们先是想拦便车离开华盛顿,但是运气不佳。后来—个家伙让我们坐在一辆运砖卡车的后面,坐到市郊,但是之后就没人肯载我们。我猜想大概我俩模样太奇怪——丹恩坐在他那辆小滑轮车上,我这大块头站在他旁边。总之,丹恩说咱们何不搭巴士,他的钱够买车票。老实说,拿他的钱我很不是滋味,但是,我觉得他想去,而且,让他离开华盛顿也是件好事。
  于是,我们搭上赴印第安那波里的巴土,我把丹恩放在我隔壁的座位上,将他的滑轮车塞在上方的架子上。他一路喝“红匕首”,说这世界真是个鸟地方。也许他说得对。我也不知道。我终究只是个白痴。
  我们在印第安那波里市中心下车,丹思和我站在街上正考虑下一步怎么走,一名警察走过来说:“不得在街上游荡逗留。”予是我们就往前走。丹恩向一个家伙询问“天波禄轮胎公司”在哪儿,结果它在市郊,我们就往那个方向走。走了一阵子,没有人行道了,丹恩没办法推他的小滑轮车,于是,我把他夹在腋下,把滑轮车夹在另一边腋下,继续走。
  大约到了中午,我们瞧见一个大招牌上写着“天波禄轮胎”,推测到了地头。丹恩说他在外头等,我就走进去,柜台有个女人,我问她可不可以找珍妮·可兰。那女人看看一份名单,说珍妮在“补胎”部门工作,但是除了工厂员工,外人不得入内。呃,我呆站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办,那女人说:“这样吧,甜心,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午休了,你何不到大楼旁边去等。也许她会出来。”我就照这么做了。
  一会儿出来了许多人,接着,我瞧见珍妮独个儿穿过一扇门,走到一棵树下,从纸袋里取出一份三明治。我走过去,悄悄来到她背后,她坐在地上,我就说:“这三明治看起来可真好吃。”她根本没抬头看。她一直盯着前头,然后说:“阿甘,一定是你。”
  第十八章
  呃,我告诉你,朋友——那是我毕生最快乐的重逢。珍妮哭着、搂着我,我也一样:“补胎”部门的其他员工站在一旁纳闷怎么回事。珍妮说再过三小时她就下班,叫我和丹恩到对街的小洒馆喝杯啤酒,等好。然后她带我们去她的住处。
  我们去了小酒馆,丹恩喝了些“涟漪”酒,因为他们没有“红匕首”,不过他说“涟漪”酒更好,因为它比较“芬芳”。
  酒馆内还有别的顾客,玩飞镖、喝酒,在桌上比腕力。有个大块头好像是酒馆内腕力最厉害的家伙,不时有人会过去跟他较量,但总是赢不了他。他们还拿它下注,一把五块十块什么的。
  过了—阵子,丹思小声对我说:“阿甘,你觉得自己赢不赢得了那边比腕力的大老粗?”我说不知道,丹恩就说:“唔,这是五块钱,我打赌你会赢。”
  于是,我起身走过去跟那家伙说:“我可不可以坐下来跟你比腕力?”
  他抬头看我,微微笑着说:“只要有钱,欢迎你试试。”
  我就坐下,两人彼此握住对方的手,然后有人说:“开始!”比赛开始了。其他家伙都是嗯嗯啊啊,像狗拉屎似的拼命用力,可是大概才十秒钟我就把他的胳膊扳倒在桌上,打败了他。其他人都围在桌子四周发出“喔”“啊”声,我还听到老丹大叫喝采。“呃,对方并不太高兴,但他还是付给我五块钱,然后站起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2 1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