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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止于拥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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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摸了摸裤子口袋,也没有,难道落在房间了?吴邪起身,转去了房间,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查房出来的服务员,吴邪一把拉住她:“里面有没有一个手机?”


“手机?”服务员一下子脸红了,支支吾吾道:“呃……没看到。”


吴邪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她在撒谎!想了想,吴邪脑袋一转,道:“那肯定是被小偷给偷了,你们不知道,那里面有重要数据,丢了可就糟了,我看还是报警好了。”


那服务员一听就顿住了,缓了缓,突然伸手指向地毯的一个角落,惊叫道:“哎呀,那是什么?”吴邪立马转头,同时就听见一个黑色块状物“砰”地应声摔在地毯上,靠!演技真差!


吴邪上前,配合着说了一句:“哎呀,怎么掉在这里了?”


“可能是您没注意就掉了吧。”那服务员接道,吴邪不禁心里一阵轻笑,掉了才有鬼了……


打发走服务员,吴邪打开手机,发现是关机状态,他有些奇怪,他并没有关机的习惯,想来八成是服务员给关了。


“嗡——”刚打开手机,还未启动完毕,一阵麻麻的震动声就传了出来。


又是陌生号码,还有点熟悉,吴邪想了想,心里乍然,这不是张起灵的号码吗?


颤颤地按下接听键:“喂?”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焦急?


“呃,我在……嗯……外面,”吴邪突然有一种半夜偷溜出去上网被抓包的感觉,“你……有什么事吗?”


“回来,立刻。”张起灵的语气容不得半分反抗。


“我……我还有点事,等我办完了马上就回来。”不知为什么,对面这样的张起灵,吴邪有些发怵。


“吴邪?”老痒突然出现在了身后,吴邪吓了一跳:“怎么了?”


“该……该走了,”老痒狐疑地看了看他手上的手机,“你在……在跟谁打电话?”


“没什么,一个……朋友。”吴邪低下头。


“走吧,不然就……就晚了,”说罢,老痒顺手挂了他的手机,“对……对不起了……老吴……我的行踪不……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我明白。”吴邪嘴上应着,心里却开始有些莫名地疑虑。


出了酒店,老痒带着他踏上了开往郊外的车。天还未亮,吴邪乏力地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墨黑色的天空,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张起灵的那张面瘫脸。吴邪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奇怪的念头,转头看向老痒,“老痒,我们去哪找这种东西?”


“就……就这附近的山……山里就有,”老痒点了根烟,“一……一会我……我带你去。”


吴邪点点头,老痒的口吃是从小落下的毛病,很多年都改不过来。


车子一路开到了临安大明山,临安大明山是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里面很大一片面积的森林都还没有被开发。远远看过去,吴邪总觉得阴森森的,很不舒服。


远处东方既白,下了车,老痒背上背包走在了前面,吴邪跟在他后面。几年不见,老痒比以前高了,也瘦了,背还有点驼。


人世间,能压弯一个人脊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吴邪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爷爷说过的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那么,能压弯一个人脊梁的东西,是人心吗?


因为心不再单纯,所以脊梁不堪重负?


吴邪揉了揉眉心,试图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这崎岖的山路上。


七月的天气分外焦躁,远方红日渐起,朗朗的星空还未褪去,月亮带着点白光无精打采地挂着。树林里空气清新,几只长尾雀愉悦的鸣叫清晰可见,显得格外宁静。


走了一段,老痒突然停了下来,在一个灌木丛边折个根树棍扔给了他:“接着。”


“谢了。”吴邪接过,紧了紧背包继续往上爬。一开始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话,可越往上爬,吴邪发现他的呼吸越困难,到了后来谁都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走着。


越过一道道藤蔓,老痒突然在一块断崖前停了下来:“休……休息一下吧。”


“嗯。”吴邪呼出一口气,一把扔下背包,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痒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吐着烟圈说道:“老吴……”


“嗯?”吴邪把头靠在背包上,远处渐渐升起的朝阳透过稀疏的树叶照在他脸上,他伸出手挡了挡。


“你说,咱……咱俩认识……多少年了?”老痒弹了弹烟灰。


“十多年吧。”吴邪闭起眼。


“嘿,真……真快啊。”


“嗯。”


“抽根烟吧?”老痒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过来。


吴邪睁开眼看了看,没有接。


“怎……怎么不接?”


“老痒。”吴邪坐了起来,转头看向他,眼神很认真:“你说吧。”


“说……说什么?”老痒抬头,有些诧异。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吴邪定定地望着他。


“没……没什么啊,就……就是找……找那药。”老痒的神色突然有些慌乱。


“老痒,咱们俩认识十多年了,我也不是傻子,”吴邪顿了顿,“咱俩是兄弟,你要是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吴邪不爱那一套。”


老痒一愣,随即嘿嘿地笑了起来:“你……你是怎么看……看出来的?”


“你也许不知道,虽然你从小就结巴,但在我面前,你讲话还是很溜的,除非有一种情况——”吴邪叹了口气,道:“就是你在说谎的时候,你结巴得越厉害,说明你越心慌。”


“真……真不愧是高……高材生啊……” 老痒笑道,接着却突然面色一凛,“吴邪,你……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就……就羡慕你。”


“我羡慕你人……人缘好,你走哪……哪儿的人都喜欢你,我也羡慕你头……头脑好,每次都考第一名,我最羡慕你的,你……你知道是什么吗?”老痒又出口一根烟来抽。


吴邪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羡慕你……你有个好妈妈……”老痒狠狠啜了一口烟,“我现在的妈,不是我亲……亲妈,她是我的养母。”


吴邪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老痒提起:“那你是……”


“我……我没骗你,这山上确实有能……能救她的东西,只不过,不是什么花,而是……是你的血。”说罢老痒突然掐灭了烟头,径直走了过来。


“你……”吴邪一下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你要干什么?老痒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老痒过来一把掐住了吴邪的脖子,“你……你说过是我的兄弟是吧,那你就……就为了我牺牲一下吧,只要能让我妈活过来,大不了我……我把我这条命赔……赔给你!”


“老痒你——”吴邪一把挣脱他的手,急急地向后退去,大吼道:“你不要乱来,这里是断崖,搞不好我们两个都活不成!”


“我的命不……不可惜。”老痒露出了扭曲的表情,“但是你……你的血,只要有你的血,他们就能让我妈活……活过来。”


“他们?你在说谁?”吴邪慌忙拉开背包,想找出件防身的东西:“老痒你清醒一点,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你不要被骗了!”


“不……不可能,他们不……不可能骗我,我亲眼看……看到了……”说着,老痒突然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黑色皮箱,吴邪抬头一看,居然正是昨晚在卫生间看到的那一个,不管里面是什么,毫无疑问,现在的老痒已经失去理智了,得快些想办法逃走才行。前路已经被老痒堵死了,吴邪四下望去,眼睛锁定了断崖边的一条藤蔓,有了!刚刚上来的时候他有刻意观察过,只要顺着这条藤蔓爬下去,就能到达一个平台,再从平台边的树边绕过去,就能走上通往山下的路。


吴邪咬了咬牙,准备一个翻身去抓藤蔓,然而他刚迈出的左腿,脑袋就突然一“嗡”,接着脚一软,整个身体就栽倒在地。发生什么事了?


“老吴,我……我就猜到你……你小子不会就范,你……你放心吧,我会快……快点了结的。”


等等,发生什么事了?吴邪动了动胳膊,惊讶地发现,他的浑身竟然一点也使不上力,他咬了咬牙,心顿时就凉了一截:“你……你给我下药了?”


“没错,就……就是那根棍子,那……那东西叫鬼藤,你……你手上留了那……那东西的刺,只要你不激动,就……就没事,要是你想……想逃跑,就会起麻……麻醉的效果。”说着,老痒打开了黑色皮箱,吴邪挣扎着扭过头,赫然发现,里面根本不是什么钱——正是前不久扎伤自己的那种手术刀!


“老痒,你……”吴邪咬了咬牙,又拼命动了动脚。


“吴邪,我不想杀你,你……你别乱动,这刀……刀可不长眼。”说罢,老痒又拿出一个玻璃瓶,看样子应该是盛血的器具。


看来是准备已久的,吴邪突然想起了在酒店的时候老痒说的那句话,“能跟你做兄弟,真他妈好”,现在听来,真是讽刺!
第九章 脱出



“老痒,”想着吴邪就突然笑了,“如果我的血真能换你母亲一命,那你就尽管拿去吧。”


老痒一听就愣了,拿着刀的手也一滞,然而就在此时,吴邪突然猛抬起右脚,狠狠地向着他的肚子一脚踹了过去,随即身体借着反冲力向后一滑,就差一步了!吴邪抬头瞥了一眼蔓藤,接着使出浑身的气力伸手向前滚,一道寒光飞来,
“嗖”地一声,一把极其锋利手术刀突然插在了眼前的地上,吴邪心下一惊,条件反射般地收回了手。


“吴邪!”老痒甩了甩手,踉跄着站了起来,面目狰狞:“我说过我……我不想杀你的,你……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老痒,你现在根本不清醒,我跟你说什么都是白搭。”吴邪试图再动一动,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刚才那一脚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这下子凶多吉少了。


“不,我……我很清醒,”老痒走到他的身边,拔出刀,“我只知……知道我要你的血,”说罢,老痒拉过他的手腕,最后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了,老吴。”他说。


“喂!”吴邪大叫起来,拼命地扭了扭手臂试图挣脱他:“你他妈给老子清醒点……”


正慌乱间,“砰”地一声脆响,老痒手中的刀一下子横飞了出去,吴邪抬头,一个灵巧的身影从一边跳了下来,稳稳地站住,他奇长的指间还夹了两枚鹅卵石。


他娘的!居然是闷油瓶! 


“你母亲已经死了。”他开口道。


“你……你说什么?”老痒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戳中了要害,他急急地吸了几口气,继而突然发了疯一般,一下子站起来吼着朝张起灵扑了过去:“你他妈的说什么?”


张起灵一个侧身躲过,老痒一下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扬起一阵灰沙,这一跤摔得够呛。


“咳……咳咳……”老痒一下没站起来,坐在地上拼命地咳着。


“快走。”张起灵顺势过来,一把扶起吴邪,并往他嘴里塞了截树根。


“这什么,”吴邪嘟囔着嘴,露出了难看的表情,“这么苦。”


“鬼藤根。”说罢,张起灵架住他准备离开。


“等等。”吴邪转头看向蹲在地上不断瑟瑟发抖的老痒:“他怎么办?这里是断崖,很危险。”


张起灵皱了皱眉:“他不会有事,接应他的人马上就来了。”


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摇了摇头,接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小心地上前两步,声音很轻:“老痒?”


“你……你别过来!”地上的人缩成一团,眼神涣散,手不断地乱挥着。


“老痒,是我,”吴邪猫着步子继续前进,“我是吴邪。”


“吴邪——”一边的张起灵皱了眉。


“没事。”吴邪回头一笑,接着蹲了下来,试图靠近地上的人,“老痒,我不怪你。”


“吴邪,吴……邪……”老痒抬头看向他,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哀伤:“我妈死了……我妈她……她已经死了……”


“没事,还有我在,”吴邪轻轻伸出手,安慰般的摸了摸他杂乱的头发,“还有我在……”


一旁,张起灵默默不语地看着,眼神有些深邃。


“老吴,我……我对不起你……”老痒的眼神开始缓和了下来,全身却止不住地颤抖:“我居然想……想,对了,他们……你……你们快走……”


“你们……快走……他们要来了……”老痒突然激动了起来。


然而老痒的话音刚落,耳边就劲风一闪,吴邪还没看清楚就被一旁的张起灵推倒在地,他正要骂娘,抬头一看就愣了,居然又是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此时正被张起灵稳稳握在手心,好家伙,反应真快!


“解子扬,你不想让你妈活过来了吗?”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从一边的灌木丛里传了出来。


“你什么人?”吴邪一惊,这声音非常耳熟,在哪听过呢?


此时的吴邪不知道,之后很多年他都在想,倘若有机会再来一次,那么,他一定不会选择和老痒来这个鬼地方,事实证明,作为一个运气差到爆点的人,没有自知之明是非常糟糕的。


“啊——”这不,还未等到那人的回答,断崖边的土层却突然开裂,来不及抓住任何依附物的吴邪一下子连人带土地滚了下去。


完了!要掉下去了!吴邪愤恨地咬了咬牙,准备闭上眼迎接任何冲击。


突然,他的手就被人一把抓住,感觉身体在半空中一顿,吴邪缓了缓,随即意识到他被人拉住了,他抬起头眼睛眯开一条小缝,然后他看到了闷油瓶。


“抓紧。”张起灵拉住他,声音很低沉。吴邪望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两个人此时都悬在半空中,闷油瓶一手拉住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掐住断崖的边缘。从下往上看,吴邪看不清他的表情。


“哈哈,不错啊解子扬,”上方那沙哑的女声清晰了起来,“本来只想让你钓条小鱼,没想到引来了只大白鲨。”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干什么?”老痒坐在地上,眼神很警惕,他明显对这个女人有些忌惮。


“干什么?”那女人轻蔑地一笑:“当然是干上次没干成的事。”


声音和语气都让人极其不舒服,吴邪皱了皱眉,然后她想起来了,是杏姐。


那女人一靠近,老痒便急急地缩到了一边。吴邪动了动手脚,发现以现在这种悬空的姿态他根本无法动弹。


“张起灵,上次你坏我们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女人无视老痒,径直走到了断崖边,抬起鞋尖踩了踩张起灵泛青的手指:“怎么?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小毛头?以你的能耐,把他甩了不就能上来了吗?”


吴邪抬头,见张起灵低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手却也丝毫没有放松。


“呵呵……”那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哎哟,你不会真把他当成你弟弟了吧?”


“你到底是谁?”吴邪听不下去了,抬头扯开嗓子就吼,他有些愤怒,看样子,老痒也是被她给骗了的。


“哎哟,吴家小三爷,我都忘了这底下还有一个您呐,”那女人的声音有些阴阳怪调,“也是啊,看看您哥哥这满头的冷汗,看来我得赶紧了,要不然万一你们都摔死了,我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喂,你要干什么?”吴邪一惊,立马吼了出来。


上面突然传出了抽刀的声音,吴邪浑身一震,惊叫道:“你不要乱来!你要我的血,我给你就是。”


“哪能啊,有您这个好哥哥在,我哪能让您受委屈,他的血可比你的管用多了,”说罢,那女人将刀贴在张起灵的脸边晃了晃,“是不是啊,张起灵。”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一言不发。


吴邪有些着急,使劲蹬了蹬腿,却找不到可以攀附的落脚点,娘的!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吴邪抬头,瞥见一道寒光,他心下一惊,她不会想杀了闷油瓶吧?


“喂,你快放手!”吴邪急忙冲上面的人大喊,这个闷油瓶子,单手拉住两个人的体重已经很费力了,如果再加上些外伤,恐怕两个人都要摔下去,到时候大家都活不成:“你放手啊——”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依旧没减,吴邪急了,开始晃荡身体,试图挣脱他。


“别动。”张起灵只说了两个字。


吴邪闻声抬头,一滴湿润的东西就生生滴到了他的脸上,水?吴邪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抹了一下,手心赫然一抹红色,让人触目惊心,血。


“你……”吴邪感觉脑袋一“嗡”,接着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等等,这是怎么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去,然而除了不断滴下来的血液,他什么也看不到,一种前所有未的恐惧蓦然升起,他不知道杏姐在干什么,但他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喂,张起灵……”吴邪突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这算什么?保护他?


“喂,你放手啊……”声音开始发抖。


“喂,你不要命了?”吴邪终于怒吼出来。


“喂……”


没有得到回应,吴邪抬起头,上面的人紧紧闭着眼,脸色惨白,手却一直保持着力度丝毫没有减弱。


“喂……”感觉着从紧握的手心传来的热度,吴邪有些心慌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小三爷,我劝你老实一点,不然你哥哥会死得更快。”沙哑的女声传来,吴邪感到心口一阵恶心:“有本事你冲着我来啊,你他娘的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


“哎哟,瞧您说的,我本来就是女人,哪有什么本事,这不还得着这张家小哥的血回去救命嘛……”说着,那女人转头看了一眼老痒:“解子扬,把玻璃瓶给我拿过来。”


老痒被眼前这一幕怔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哦好。”


掏出玻璃瓶,老痒哆哆嗦嗦地上前两步,颤颤巍巍地伸手递了过去。


谁也没料到,就在那女人一手持刀,一手背着身子准备接过玉壶的时候,老痒踉踉跄跄的步伐突然加速,迅速上前一把扑了上去:“去……去你妈的……”


“解子扬你——”随着一声惊叫,来不及寻找攀附物的杏姐和老痒滚作一团,“嗖”地一声从断崖边摔了下去。


“老痒——”吴邪一惊,立马大喊。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崖下传来的沙石崩落的声音。


吴邪瞪大了眼看下去,眼底是一片墨绿的森林和凸出的岩石,完全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身影,吴邪又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老痒——”


安静下来之后,吴邪就听见了从山里传来的阵阵回音。


“哼……”上面传来了一声闷哼,吴邪抬头一看就急了:“你等一下,我马上想办法。”


也许有人就是有这样的特性,越是濒临绝境越是容易冷静下来,吴邪四下望去,瞥见三米外的一根藤蔓,眼神就是一定,有了!


想也没想就单着手快速脱下牛仔裤,吴邪拉着一只裤脚,拎着裤子轮了几圈就掷了出去。他甩得很准,远处的藤蔓被碰到,向后倒了倒,随后又因为反作用力弹了回来,如同摆钟一般。蔓藤越来越近,吴邪看准了时机,同时以手为支点一把向前荡去,“啪”一声,蔓藤终于被紧紧握在了手里,吴邪悬着的也着了地,他长舒一口气,抬头说道:“你放手吧,我抓到藤蔓了。”


张起灵微微睁开眼,确定他抓紧了以后,缓缓松开了手,接着双手一搭,一个灵巧地翻身跳上了断崖。


靠,要不要这么帅!吴邪看着他愤恨地咬了咬牙,然后颤巍巍地夹着藤蔓,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也爬了上去。再次踩到地面,吴邪感觉他从没这么热爱过这片大地,正准备靠着树干喘口气,张起灵却过来一把拉起他:“快走,有人来了。”


“我……我的裤子……”吴邪有些欲哭无泪,牛仔裤还挂在藤蔓上呢。


“来不及了,快走!”说罢,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跑在了前面。


“喂,等等我……”此时吴邪也顾不上什么裤子了,拔腿就跟上,他想他还是本能地信任这个人,甚至超出了对他自己的信任。


穿着内裤在山林间狂奔总不会是件开心的事,不过和被树枝刮破皮肤相比,明显还是小命更重要。张起灵跑得极快,吴邪几乎拿出了人生的最高水平才能勉强跟上他,没命地追着他的后脚,晃眼间,吴邪就发现前面的草地上有断断续续的血迹,边跑边抬眼看去,赫然看见张起灵的手臂一片血红。


“喂,你的手……”吴邪喘着气大喊,刚刚一直在下面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他流血了,那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没事。”一贯淡定的语气,带着些微的喘息。


吴邪不再多问,现在最要紧的是先逃出去,他自己几乎没有战斗值,这闷油瓶又受了伤,要是被追上了估计够呛,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吴邪咬了咬牙,又加快了步伐,林间的荆棘和杂草刺破了他腿间的皮肤,一阵阵生疼。


“你坐前面。”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吴邪闻声抬头,远远便看见路边的草地上停着那辆熟悉的SUV。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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