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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覆雨]无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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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负手而立,穿着东瀛人常见的外褂和裤子,背负样式奇特的长刀。他脸容阴鸷,双目如电,头发已经雪白,毫无老年人的衰弱之态,只会让人觉得可怕。他的打扮并不华贵,反而非常简单朴实,但只静立在那里,就有睥睨众人的气概。
  虚若无不在广场上。
  自从鹰刀在鬼王府的消息传出,前来盗刀的江湖人络绎不绝,这么壮观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虚夜月顾不得其他,找上荆城冷,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那可怕的人恰好于此时开口,道:“素闻鬼王虚若无乃明室第一强手,本宗则为幕府首席刀客,今本宗不远千里涉洋渡海而来,但求能与虚兄决一死战,于愿足矣!”
  风行烈蓦地停步,骇然道:“怎么会是水月大宗?”
  水月大宗行刺失败,离去时受了不轻的内伤,虽于性命无碍,但说什么都不可能在这时挑战虚若无这等强手,除非他活得腻了。他停步之后,下意识观察屋顶上的人影轮廓,试图找出他和那刺客的不同之处。
  慕典云的惊讶绝不输给他,皱眉道:“除非……除非这人是假冒的,要么那刺客根本不是水月大宗?”
  屋顶上这个水月大宗从容而立,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光看站立的姿势,就知道他的实力登峰造极,内功外功均臻化境。这么一个人,必定自恃身份,不肯冒用他人之名,何况他用真实面目现身,比黑衣刺客更可信。
  虚夜月的脑筋也不比他们慢,迫不及待地挥开荆城冷,跃入广场正中,娇声问道:“你今晚才行刺朱叔叔,不敌逃了,干吗又跑到这里撒野,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荆城冷和铁青衣齐声惊讶道:“皇上遇刺了?”
  虚夜月的话极不客气,但她容貌太美,让人很难对她真正生气,水月大宗并不例外。
  他被她问得一愣,顿了顿方阴沉沉地道:“胡说八道,本宗来到中原后,一直潜修静室,今夜才首次出关,何尝找过朱元璋的麻烦?”
  叶素冬的推测没有错,水月大宗的确是被蓝玉请到中原来的,目标中也的确有朱元璋。可他从未现身,更未和人动过手。
  今夜他急着挑战虚若无,是因为大批黑道高手和域外联军即将进入应天府,其中难免有人想要鹰刀。蓝玉请水月大宗引开鬼王,让自己能便宜行事,从鬼王卧室中盗出鹰刀。
    想不到第一次露面,就被虚夜月指为刺杀朱元璋的刺客。饶是他道心深厚,也被弄得一头雾水,不知该不该在这时计较哪个盈贼冒充他的身份。


☆、第五十三章

  虚夜月直接叫破朱元璋遇刺一事;令场上紧绷的气氛松懈下来,众人注意力纷纷从水月大宗身上转开。荆城冷和铁青衣交换了个眼色;均想虚若无也听到了她的话;不知会作何反应。
  毕竟鬼王与朱元璋的关系匪浅,原本心灰意冷,又因异族和天命教的现身,重新开始关注朝中局势;认为朱元璋再怎么沉溺权势,也比让阴狠邪恶的单玉如夺得大权好。
  若东瀛倭子当真行刺朱元璋,虚若无绝不会坐视,但水月大宗又矢口否认。像他这样的人,如若刺杀中原皇帝之后全身而退;定然非常自满;而非斥责虚夜月胡说。
  虚夜月道:“干了坏事还没胆认吗?还不滚下来受死。”
  她十足霸道的语气配合娇美绝伦的外表,形成强烈对比。水月大宗一愣,却不理她,冷笑道:“虚若无你难道就让女儿和手下替你抵挡敌人?不怕消息传了出去,旁人认为你是懦夫?”
  虚若无的声音从书房的方向传来道:“东瀛倭贼,当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你无非是想引开虚某,让蓝玉有机会盗取鹰刀,完善他的大正罡真气而已。你还是先试试能否闯过眼下的阻拦,或者你们的交手能引动我的兴趣,引我亲自出来见你一面。”
  在这个时候,胡惟庸和蓝玉很可能已经联手,共同对付朱元璋的削权计策。虚若无并不怕他们,但里赤媚正在进京路上,他们两人是多年宿敌,势必要有一场决战。水月大宗拼得起,虚若无却不得不保留实力,以免在决战中落于下风。
  虚夜月要水月大宗滚下来,并非只是年少气盛,也想看看他的刀法和那刺客是否相同。
  水月大宗冷哼一声,身形不动,人已从房顶落地,立在虚夜月对面。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对虚夜月下手,只以毫无感情的冰冷目光扫视鬼王府家将。
  荆城冷叫道:“师妹回来,让我试试他!”
  慕典云一直静立在旁,凝视着水月大宗。他的修为乃是场上诸人中最高的,在这个时候,已经触动水月大宗的灵识。两人眼光一碰,水月大宗冷笑道:“就算虚若无是自恃身份,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慕典云向抽出鬼王鞭的荆城冷道:“我去吧,以便弄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今晚的刺客。”
  荆城冷这才知道,他们今晚竟也和朱元璋待在一起。他犹豫了一瞬,慕典云飘然纵入广场正中,站到虚夜月身旁,目光落在样式奇特的水月刀身上。
  东瀛刀法有“殉道”的特质,出必见血,有时不惜是专为杀人而创的武功。若论有去无回的特性,它与燎原枪法有相似之处,但燎原枪法置诸死地而后生,东瀛刀法则只会带来死亡。
  他们在唐时未曾出过真正的武学大家,正是因为自身的毁灭倾向。武功发展到极致时,不仅毁灭敌人,也会毁灭自己。
  数百年过去,慕典云不清楚倭人的刀法是否与唐时不同,但想来总有相似之处。如果与黑衣刺客的刀法相似,便可证明他们之间确有联系。
  水月大宗的脸容冰冷的令人心悸,距离越近,就越能感觉到他的真气流动完美无缺,完全没有受过内伤的迹象。要么他在短短几个时辰内痊愈,要么那刺客根本不是他。
  他给人的感觉也与刺客迥异。
  不知在什么时候,水月刀离鞘而出,被他双手擎在半空,迎风猛劈下来。从旁看去,常人只能看到刀芒陡然暴涨,刀气刹那间波及数丈范围,全然看不清他拔刀举刀的动作。
  刀气刚猛霸道,配合锋利无比的东瀛刀,纵然面对的是岩石甚至铁器,水月大宗也可一刀将其斩断。
  此招看似最普通的“力劈华山”,其中蕴含的力道、气势、乃至后续变化,绝非任何人用出的力劈华山所能比拟。若非亲眼得见,很难相信如此普通的招式会具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虚夜月虽能看清,但无力破解,惊讶中只能飞身急退,只觉身旁涌过一股柔和的力道,压力顿时大减。
  慕典云已稳稳封住了水月刀的去势,一指点在刀身之上,如同对付黑衣刺客时那样。
  “铮”的一声清响,两人同时一晃,正是不分上下。
  他忽然想起燎原百击中也有一招普通的“横扫千军”,风行烈曾略显得意地在他面前施展过,证明厉若海可化腐朽为神奇,不禁微微一笑。
  水月大宗心头微震,想不到鬼王府随便出一个年轻人,便可与他势均力敌。他不知慕典云并非府中的人,本以为可先声夺人,将他一刀劈死或者逼退,煞一煞敌人的气焰。如今局面有异,他下意识地认为虚若无实力更高,气势为之一滞。
  还好他第一刀法大家的名头也非虚设,转瞬尽除脑中杂念,恢复到古井不波的态度。
  慕典云指尖迫近他喉咙,皮肤上已能感到如刀的指风。
  这还算不了什么,最可怕的是他自身真气受指风影响,有不受自身控制的苗头,虽然立即被他控制,还是影响到刀招的气魄。
  广场上再次爆发出明亮刀光,刀气森森,威力比之前更进一层。
  虚夜月哪里会管什么单打独斗的规矩,娇叱一声,手中长鞭卷向刀光正中。她自以为辨认出刀身所在,却判断失误,长鞭倒卷回来,险些伤及她自己。
  水月刀法凌厉无匹,同时又能做出种种奇妙变化,每一刀的轨迹均清楚异常。但若跟着这些轨迹封挡或攻击,便会坠入被水月大宗刻意引导的错觉,发现自己挡住的不过是水中月影。
  水月大宗横行东瀛多年,已找不到堪与自己相提并论的对手,认为自己足以挑战中原第一高手浪翻云。但他的刀法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高,至少在慕典云看来,和黑衣刺客相差仿佛,离浪翻云“因情造势”的境界尚有差距。
  刀光忽地湮灭,如同乌云遮蔽了明月。
  水月大宗眼中爆出慑人神采,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刀势被打断的影响,反而凌空跃起,再次双手高举长刀,全力劈下。
  刀气漫空涌来,水月刀的光芒终于压倒了天上真正的月亮。刀锋破空而下,刺向慕典云胸膛。
  这一刀已至无迹可寻的境界,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继而陷入一片如水的气劲。这气劲带着柔和的粘劲,凭空阻隔住长刀,让它速度慢了下来。
  千钧一发间,慕典云看出他的真正来路,以三指挟住刀锋。双方的真气以水月刀为媒介,相互争持不下,力图侵入对方脏腑。
  刀气一分一分销蚀。
  风林火山四侍本跟着跃下屋顶,在水月大宗身后虎视眈眈,此时不约而同,向慕典云飞出雨点般的十字镖,被早有准备的荆城冷和铁青衣截住,之后索性动起手来。
  广场上响起一声脆如刀剑折断的响声。
  水月刀并未折断,但它的主人向后连退三步,拄刀于地,森然道:“以柔克刚,好。”
  分出胜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但四侍出手之际,风行烈已经跃跃欲试,准备上前援手,只因荆城冷等人距离较近,方才暂时停步观看战局。
  一个慕典云就如此难缠,倘若风行烈,甚至于虚若无出来以二对一,那他即使能够脱身,想来也要受伤,影响以后的计划。是以他当机立断,宁可自己吃点小亏,也要将水月刀从对方指间抽回,以免被人前后夹击。
  他一眼掠过广场,直到此时,才发现虚若无已然现身,立在虚夜月身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四侍的实力与他相去甚远,露出败象,怎奈水月大宗没把他们的安危放在心上,只冷冷盯着虚若无。
  慕典云见虚若无没有趁机铲除此獠的打算,也不再动手,淡然道:“原来你果然不是刺杀朱元璋的刺客。不过你是蓝玉从东瀛请来的打手,总没有错吧?”
  水月大宗的确是蓝玉请来,却不肯自认为“打手”。虚若无哈哈一笑,喝道:“住手!”
  荆城冷和铁青衣立即退开,仍站在水月大宗主仆五人附近,防止他们突行暗算。
  水月大宗倒也不愧为东瀛宗师,身陷险地,不露狼狈之态,冷声道:“好,鬼王府果然卧虎藏龙,相信鬼王也非沽名钓誉之辈。在决战浪翻云之前,我再不会来扰阁下清修。”
  虚若无笑道:“听说东瀛刀法不能杀人,便是杀己。不想水月老兄这么懂得审时度势,可见传言未必是真。不过阁下的确有挑战浪翻云的资格,请吧。”
  水月大宗一声呼啸,领着四侍飞身而去。
  慕典云目送他背影远去,叹道:“看来东瀛武学日益没落,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他要挑战浪翻云,虽然不算自吹自擂,但必败无疑。”
  虚若无道:“能死在覆雨剑下,也不算辱没他的身份。”
  他转眼看着女儿,又看了看慕典云和风行烈,问道:“朱元璋遇刺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碧天雁仍留在朱元璋身边,暂无消息传回。虚若无带他们重回书房,坐下细细询问,从落花桥上遇到朱元璋,问到黑衣刺客出手,再问到朱元璋的反应。听完之后,他沉吟道:“慕兄认为水月大宗不是刺客?”
  慕典云道:“他的刀法和那刺客相似,但真气的流动方式迥异,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不过,如果有人冒充他行刺朱元璋,能得到什么好处?”
  虚若无叹道:“我起初怀疑魔师宫,然而他们要杀朱元璋乃天经地义,何须冒用他人之名,天命教更是不必。或者……”
  虚夜月好奇地看着父亲,问道:“或者什么?”
  慕典云道:“或者是皇太孙干的?他怕朱元璋查到他和天命教的联系,将他废黜。于是先下手为强,然后将责任推到蓝玉头上,又能顺理成章除去蓝玉。”
    虚若无摇了摇头,微笑道:“此事暂且难有定论,交给朱元璋头痛吧。风兄,听说令师即将抵达应天,虚某想和他见一面。”


☆、第五十四章

  厉若海和烈震北是一起来的。
  赤尊信应当在一两天内即到。乾罗因义子戚长征的缘故,选择与他同行;要稍稍延后一段时间;封寒也是一样。
  至于十恶庄主谈应手,若非烈震北主动提起;慕典云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听说他们仍和邪异门的人在一起;并无办完这事就跑路的打算。
  谈应手多年来和莫意闲狼狈为奸;临到紧急关头;却被老友当做挡箭牌,险些失去一条手臂。伤愈之后;他想起无论庞斑还是浪翻云,均绝非自己能够抵挡,过往种种耀武扬威,如今想起来着实可笑,便暂且收起争名夺利的心思,愿意继续听从慕典云的节制。
  事实这对十恶庄也是好事,如今中原各大势力,或多或少都和慕典云扯上关系。他们看在他的脸上,也不会过分为难谈应手,反而把十恶庄从四面楚歌的境地中解脱出来。
  现在八派联盟的几位元老中,只剩不舍还滞留在外,连无想僧都已来了。等不舍进京,八派联盟的元老会议将立即召开,商议未来的决策。
  如果这几股力量能够拧在一起,共同对付魔师宫,那么即使庞斑亲自现身,也要费上一番力气。
  问题就在八派联盟并不满足于将蒙人驱逐出中原,还想借此削弱黑道势力,讨皇帝的好。而联盟内部也各有分歧,尤其是少林和长白之间,早已口是心非。
  烈震北缓缓道:“无想僧两次挑战庞斑,不以己身生死为意,反而获得庞斑的欣赏。白道上常常有人诟病同为宗师的长白派不老神仙,说他贪生怕死,不敢削庞斑的眉角,比少林派差得远。两家的结怨早有来由,并非只为了马峻声和谢青联。”
  厉若海仍很少开口,只偶尔打量一下风行烈,似在审视徒儿的武功是否有所进益。
  不知为什么,慕典云总觉得比起在双修府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要柔和的多。
  烈震北说完,厉若海方道:“真动起手,也未必是魔师宫吃亏。甄夫人等第一批域外联军不日即到,听说还有第二批援军,包括塞外女真族的人。”
  慕典云道:“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朱元璋,八派联盟或者会被梦瑶小姐说服,叶素冬等人可不会。御林军系统能与鬼王府分庭抗礼,不可能只有叶素冬一个高手,朱元璋没有别的亲信就怪了,而且还是老公公不知道的亲信。”
  这其实是来自鬼王的警告。
  朱元璋向来一意孤行,谁都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做。万一他不惜一切,趁黑白两道势力齐聚应天府的时候,调重兵围城,把他们和魔师宫一网打尽,那能够逃出城的人很可能不足二十个。
  这就是九五之尊手中握着的大权,即使浪翻云不惜一切杀了他,死去的人也无法复活。
  慕典云为招待他们,特意租下一座大宅院,从客栈中搬出。
  蹭住在这里的范良极冷冷道:“我本以为朱元璋绝对不会这么蠢,但从他一力扶持允炆,排挤燕王的举动上看,说不定他真老糊涂了。”
  慕典云柔和地笑了笑,道:“这些都不重要,有些人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只需专心对付这些人就好。至于其他势力……鬼王比我们更清楚该怎么做,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管朱家的事,为的不是朱元璋,而是阻止单玉如得势。”
  风行烈忽然道:“师父,震北先生,你们对单玉如有多少了解?”
  单玉如销声匿迹时,厉若海不过十八岁,和这魔头毫无交集。烈震北苦笑道:“我所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比梦瑶还差得远。只知符瑶红一脉长于媚术,专门对付男人,纵使是先天高手,也会被媚术迷惑,忽略了她们的可疑之处。”
  慕典云想起燕王和盈散花,不觉心寒。
  这时,厉若海以出奇温和的口气道:“你们又作何打算?是否已经准备支持燕王?”
  慕典云与风行烈对视一眼,均想不可避免地要提到这个问题。
  厉若海早就有把邪异门移交给风行烈掌管的打算,此时仍有此意。对现在的他而言,门派已成为负担,而非实力的证明。
  风行烈正色道:“是,我们准备支持燕王。”
  起初,两人本对皇室的争斗十分厌烦,有趁机离京,避开风暴中心的想法,但随着与虚若无的交往深入下去,已经改变了主意。
  如若明室四分五裂,藩王将领互相攻伐,将带起波及天下的大风波。自元末至今,只不过过去了三十年,百姓实在承受不起第二次战乱。
  虚若无连隐居之地都准备好了,依然不肯退隐,非要等这些事结束不可。他的心胸也令慕典云肃然起敬,决定留下来帮忙。但进京门派势力越来越多,每家均有自己的目的和隐情,他们已不可能独善其身,撇清与燕王或允炆的关系。
  既然允炆极端可疑,那么只剩下燕王一个选择。
  还有更致命的问题。
  慕典云想要重建万花谷,并非真要开宗立派,而是为厌倦了江湖的人提供一个栖身之地。如此既能满足他们弃世之心,又不至于太过寂寞。
  这也是东方宇轩最初的宗旨。
  风行烈对此深表赞同,然而两人囊中无金,就算选定了建谷地点,后面的事情也无以为继。万花七圣均有雄厚背景,没有一个人知道缺钱的滋味,譬如“花圣”宇晴本为南诏公主,亲手植出谷中晴昼海,种满奇花异草,所费何止万金。
  若她只是一个乡下贫女,想必没这么容易。
  慕典云虽欣赏虚若无的学识风度,愿意与他交好,但交好是一回事,向他借钱又是另一回事。范良极倒是想要资助,说事成之后,想带云清一起去住,然而慕典云仍打算自食其力。
  以他的医术,赚钱不难。可迄今为止,他一直在被追杀和追杀中度过,哪有闲心去开药堂收诊金。束手无策时,风行烈还提出把那个“金枪不倒丹”除去有害成分,当春|药来卖,保准能在达官贵人中风靡起来。
  慕典云哭笑不得,以“我不想开青楼”的理由否决了他。
  由于这个窘境,与燕王来往也非纯然坏事。至少燕王登基之后,会念着从龙之人的功绩,重金酬谢当不为难。
  浪翻云有意无意为怒蛟帮铺路,打的何尝不是这个主意。纵使是他,也不愿看到一个永远与朝廷为敌的怒蛟帮。
  厉若海并未表示赞成或不赞成,仿佛对这些事毫不在意,事实除了寥寥几人,的确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他两次挡住里赤媚,一枪挑死鹰飞,使魔师宫受到相当大的损失,以致排名在黑榜中直线上升,排到仅次于浪翻云和赤尊信的位置上。
  这只是因为赤尊信和庞斑交过一次手罢了。
  烈震北笑道:“想你们也不会支持允炆。”
  慕典云微微一笑,道:“比起申明立场,我倒是有更重要的事,准备告知两位。”
  他用的是“告知”而非“商量”,乃是在他身上难得一见的强硬态度。风行烈不觉有点紧张,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不由自主生出想要阻止的念头,却又强行按捺下去。
  范良极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无话可说,只好干咳一声,结果令气氛更加紧张。
  慕典云道:“我和行烈彼此已有情意,亦不想自欺欺人,该做过的都做过了。此事说出来,未免有点骇人,但两位是行烈的师长,慕某不能欺瞒你们,所以不如直接说出来,以免你们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消息,容易误会。”
  “其他人”指的是范良极,也有虚夜月。范良极还知道闭嘴,虚夜月简直口无遮拦,一开始的震惊过后,觉得非常稀罕,每每来问一些尴尬问题,连“你们在床上和男人女人是否一样”都问得出来。
  鬼王与厉若海会面,倘若虚夜月口无遮拦,直接爆出这个惊天消息,还不如抢先通知厉若海。
  何况厉若海对风行烈有养育之恩,于情于理,均不该隐瞒他。
  房中一下子静了下来。
  厉若海深沉的目光移到慕典云身上,像是能穿透心灵的利箭,但他始终没有开口。烈震北也一句话不说,含笑看着两个比他年轻得多的晚辈,不无欣赏之意。
  范良极受不住这诡异的场面,又见外面天高云淡,顿时一颗心奔着门外去,干笑道:“不如我先离开,我是外人,留在这里不怎么方便吧!”
  说完,他也不理余下的人作何反应,嗖的一声掠了出去,速度居然不比里赤媚慢上多少。
  他如此表现,也有故意缓和气氛,间接帮他们度过难关的意思。厉若海拿这活宝也没办法,头一次露出无奈神色,出言道:“我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你有胆量挑明此事。”
  慕典云笑道:“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厉门主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我为何没有胆量?”
  厉若海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风行烈,清晰地感到这徒儿对自己的敬畏之情,叹道:“这是行烈的私事,我无意介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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