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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覆雨]无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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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到后舷甲板上,上官鹰和凌战天已站在那里,忧心忡忡地望着后方的江面。数只舰船鼓满风帆,全速向怒蛟船队赶来,这些舰船体型较小,行动极其灵活,看似不如怒蛟帮的座舰坚固,但水战与风速、水速都有极大的关系,当真交战,尚不知会是哪一方占到便宜。
  舰船越行越近,上官鹰正要下令询问他们的来意,凌战天脸色微变,沉声道:“是邪异门的船!”
  随着距离的接近,已可看清船帆上的图案,正是双龙卷云柱,邪异门的令牌标志。
  邪异门自水路起家,自厉若海以下,人人水性极精,不输给任何水上帮派。不过邪异门崛起时,长江黄河均被黑榜势力占据,厉若海遂拣选南海建立基业。他不常与中原门派打交道,是以年轻一代的上官鹰、翟雨时等均不认得邪异门的船帆,反倒是凌战天认了出来。
  众人不觉同时看向风行烈。
  凌战天向他们解释道,只有邪异门主在的地方,才能挂上双龙云柱的标志。厉若海近几年绝迹江湖,如今忽然在长江上出现,当然是为风行烈而来。浪翻云评价此人“外冷内热,否则风行烈早已死足十次有余”,但他也不知道,厉若海究竟会怎么做。
  此时,连上官鹰都可看清对方船上站着的人。
  即使得悉浪翻云对厉若海的推崇,上官鹰也不失一帮之主的气度,平静地道:“放缓船速,准备迎接邪异门的厉门主。”
  几乎在同一时间,邪异门主舰上的一个雄伟身影,落入了所有人的眼睛。
  一轮明月遍照九州。
  黄州府大牢中,巡夜的狱卒脚步声渐渐消失,随着他的离去,某间牢房的墙壁上忽生异状。一块大青石从墙壁另一侧被推了出来,过程平滑至极,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羽毛般落在地上。途中蹭落了些许尘土碎屑,这就是唯一的痕迹。
  这间囚室里空无一物,因此没有惊动任何人。
  青石落地,露出方方正正的洞口,一个身穿黑袍的大汉从洞中钻了出来,目光横扫一圈,面上微露不屑之意。
  他身形雄伟至极,站直了身体的时候,几乎要把这小小囚室顶穿。下半张脸上生满了针刺般的短髭,连棱角分明的厚唇也差点遮盖了,上半张脸上,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炯炯有神,闪动着不怒自威的寒光。
  整座大牢中的动静,没有一样能够瞒得过他的耳目。近处如其他死囚睡梦中发出的叹气声,远处如犯人受刑时的呻|吟惨叫,在他耳中均清晰可闻。一切听上去十分正常,没有半点异状,就像一天前、十天前、一个月前那样。
  魔师宫的势力对这小小牢房不感兴趣,赤尊信才会躲到了这里来。
  在不可战胜的敌人面前,躲藏、逃避不是最痛苦的。最令他痛苦的是,他不知道下一步应当如何去做。中原黑道数得上的枭雄寥寥无几,其中乾罗武功不如他,不可能做庞斑的对手,至于浪翻云……事实他就是在北上寻找浪翻云途中,被方夜羽的人一路逼迫追踪,躲进黄州府的。
  他过惯不可一世的生活,蛰伏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忍耐不住。眼见天上的月亮缺了又圆,中秋已过,他将心一横,心想纵使撞上庞斑也顾不得了,痛痛快快地力战而死,也比永远窝在这个黑暗阴冷的监牢里好。
  三更更鼓打过,赤尊信离开黄州府,借着金黄明亮的月色,急急向西赶去。从黄州到武昌不过二百里,他若竭尽全力,不到天明就可抵达。武昌府内必有怒蛟帮的分舵,只要到了那里,就算是庞斑亲至,也很难一手遮天。
  他一路奔出府城,奔上大道,居然无人拦截,也没有眼线监视他的行动,实在是件奇怪的事。
  赤尊信外表粗犷,内心却十分敏锐多疑,绝非徒具蛮力的莽汉。在他看来,这种情况的发生,无非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魔师宫已被赶出中原,方夜羽自然无力再来找他麻烦;二是,无论是方夜羽,还是庞斑,都已无心理会他的死活,不再把他赤尊信当作对手。
  虽然他很想相信是第一个可能,但他并非自欺欺人的人。自他出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轻视到这个地步。哪怕如今排行黑榜第一的“覆雨剑”浪翻云,面对他时也非常郑重。
  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和庞斑同属魔门中人,修炼本门至高无上的道心种魔大|法,两人间的争斗,其实也是域外魔门和中原魔门的争斗。但是,他连换十八样兵器,仍然不是庞斑的对手,不禁心生胆怯,在拼命和逃生之间选择了逃生。
  与其说庞斑追不上他,不如说根本没有追。他只是负手站在原地,目送赤尊信远去的身影。
  就从那一刻起,赤尊信失去了挑战庞斑的资格。他的生死存亡,对庞斑都不再重要了。至于方夜羽,中原还有众多门派等着他对付,犯不上把所有精力放在一个人身上。
  道路两旁的树木在他视野中飞逝,他狂奔时的速度,世上没有任何一匹骏马能够相提并论。
  魔与道是相反的两个极端,道胎是由人身体内的阴阳而来,魔种则是由男女交|合而来,所以魔种先易后难,道胎先难后易。古往今来,无数魔门宗师在以魔入道的门槛外徘徊,最终不得其门而入。
  而能让人踏出“最后一步”的,始终是道胎,而非魔种。赤尊信固然不知庞斑与靳冰云、风行烈二人的恩怨,却知道和他决斗时的庞斑尚未达到这个境界。
  他本来几乎被魔功带来的负面情绪淹没,既有对庞斑的嫉恨,也有对自己的厌恶,魔种入道的重重险阻,更加深了他内心的黑暗。唯有想到浪翻云时,这种种负面感受才能稍微缓解。
  三年前的怒蛟岛大战,浪翻云横空出世,以剑入道,以洞庭湖水为师,给他和乾罗带来极大的震撼。他乐不乐意承认都好,无论是想要再次向庞斑证明自己,还是杀死叛徒卜敌,夺回尊信门,必须先与浪翻云会面。
  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庞斑已经和浪翻云交过了手,浪翻云以微小的劣势落败。即使知道,事情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第十一章

  对中原武林而言,浪翻云与庞斑决斗的结果,当然不好,也并不是太坏。
  浪翻云固然输了,却没有死。事实庞斑想真想要杀他,亦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放过浪翻云,与他面对面订下一年之后,于洞庭湖怒蛟岛上第二次决战的约定,除了对手难得之外,也因不想让自己数十年心血,像俗人般在一场决斗中化为乌有。
  他想要的永远是对手,而非看似光明正大,实则愚蠢到极处的你死我活。
  昔年少林无想僧要报师父绝戒大师的仇,两次找上门挑战于他,他两次手下留情,放无想僧回去闭关静修。在他眼中,无想僧那时的武功自然不值一提,他看重的乃是这个和尚的潜力。
  方夜羽本该借此良机,加大打击中原各大门派的力度,尤以怒蛟帮为甚。但他本次携来中原的魔师宫成员,仅仅是先遣部队,后面的里赤媚、甄素善及域外诸魔均还未到,迄今收服的投诚之人中也缺乏可用良才。
  其中名声最大的人是名列黑榜的谈应手和莫意闲。庞斑亲自去见浪翻云,方夜羽从未想过世上有人能在师尊手上逃得性命,遂以此说服谈、莫二人,让他们率众追杀上官鹰,公开剃“覆雨剑”他老人家的眉角。
  离成功只差一步的时候,不知消失到何处去的风行烈和慕典云冒了出来。莫意闲当场身亡,他手下的孤竹带着十二游士做鸟兽散,就此无影无踪。孤竹精擅飞鹰千里定位之术,他一消失,魔师宫在追踪、探查方面的优势,立刻跟着他消失了。
  至于谈应手,他倒是还活着,但左手经脉全毁,慕典云的内劲随经脉流动,波及他五脏六腑。他的实力因此大减,甚至可能会成为一个废人。之所以是“可能”而非“一定”,是因为谈应手已经离开,方夜羽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魔师宫不会在没有利用价值,或者敌对价值的人身上花费力气。
  其实方夜羽也不想如此无情,但谈应手归来之时,庞斑因与浪翻云的一战,尚在闭关。其他人对那伤情无能为力,而且谈应手的胆气已经被之前的那一战消磨的差不多了,纵使治好,大概也只能沦为一个打手般的人物。
  方夜羽犹疑不定,手下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对待谈应手时难免不如之前那么客气。谈应手也是称霸一方的黑道霸主,感受到这种令人难堪的态度后,带着燕菲菲不声不响地离去。
  方夜羽不是不遗憾的,然而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慕典云身上,无暇他顾。
  谈应手的任务彻底失败,却带来了一个揭破他心中疑惑的重要消息——护送风行烈一路东行的年轻人,并非真正的无名之辈,而是近年来声名鹊起于岳州府的“医仙”慕典云。
  论医术,只数年时间,此人名声超过了中原所有的出名大夫,紧随“毒医”烈震北之后。不过烈震北当年也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退隐多年,仍未掉出黑榜,却几乎没有人见过慕典云出手。
  江湖论资排辈,凭武功不凭医术,虽然习武之人心有顾忌,不敢过分得罪一个名医,但也没把他如何放在心上。
  方夜羽此次正是吃了这个亏。魔师宫的暗桩于中原收集情报,送往北方蒙古,其中倒是没有漏掉慕典云,只不过一笔带过,未曾相谈。方夜羽自然也跟着一眼带过,全没想到能够和柳摇枝四人拼成两败俱伤的人,竟是一个“大夫”。
  短暂的震惊后,他才发现这个情报并无太大用处。
  之前没有人知道慕典云的姓名身份、武功来历,如今姓名身份是知道了,武功来历还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伤得最重的花解语像庞斑一样,还在静室里疗养伤势。只不过,庞斑是在领悟那一战,花解语却是在生死线上挣扎。
  庞斑看过她的伤势,并未立即出手为她治伤,只说伤她的人武功特质十分奇异。寻常人的武功以杀人取命为目的,无论后天真气还是先天真气,均为一股“死”气。魔门武学把这种特性发展到极致时,便成为庞斑多年来修炼的“魔种”。
  但慕典云打入花解语和强望生二人体|内的真气,居然如有生命,在他们经脉中发展壮大,难以化解。庞斑看重它的奇异,希望花解语能够借此机会,以自身的修为克制这股真气,若能成功,对她的修为很有好处。
  他一向疼爱花解语,绝不会看着她死去,既这么说,便是花解语的确有自我痊愈的可能。魔师之言不容违拗,柳摇枝也无话可说。
  庞斑曾作出断言,说“无论是谁伤及解语和望生,对人体潜力、经脉走向都有极为深入的研究和了解”。现在方夜羽想起师尊的判断,忽然明白过来,庞斑固然没有明说,但这句话何尝不是在告诉他“伤人者精通医术”。
  武功练到高深处,一法通、万法通,是以庞斑、浪翻云、言静庵等人解毒疗伤的本事均是冠绝当世。除此之外,寻常人想要做到这一点,只有精心研习医典,方能做到。
  譬如烈震北,此人出身世家,家世十分显赫,有聘请当世三大名医为师的脸面,其中甚至包括了乾罗的亲叔叔“回春手”乾鹤立。慕典云却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无声无息地出现,方夜羽至今也不知他的医术来自何处,武功又来自何处。
  他多方打探,只能隐隐凑出一个不是线索的线索——“医仙”在三年前初露头角,大约就是怒蛟帮、乾罗山城、尊信门三大霸主在怒蛟岛上争战的时候。
  事到如今,方夜羽本人对他也有极为浓厚的好奇心,希望能够了解他的来龙去脉,并不纯粹把他当作阻拦魔师宫大计的对手。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中十分清楚,庞斑开口让他不要管慕典云和风行烈的事,让他松了口气。
  这位医仙究竟是什么出身呢?会像很多人推测的那样,与慈航静斋和八派联盟有关吗?
  方夜羽此时无心纠结这件事。武昌府总捕头何旗扬传信给他,说无想僧的关门小弟子、马家堡的少堡主马峻声有投诚之意。
  无想僧两次挑战庞斑均活着回来,在中原武林中声名昭著,在少林寺中地位仅在少林方丈之下。他的师弟“剑僧”不舍名列十八种子高手,是少林派中负责对付庞斑的人。马峻声身为无想僧最喜欢的小弟子,又被誉为年轻一代里的领头人,方夜羽本未想到他会投靠魔师宫。
  若是要武功秘籍,无想僧和不舍两人,足够让马峻声一生受用不尽。若是要金银财宝,马家堡本就是富豪之家。若是要美女娇娃,倾心马峻声的女子绝不会少。
  不过,何旗扬所说的,马峻声愿意效命方夜羽的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说,马峻声听说浪翻云败在魔师手上,认为魔师宫能够横扫中原武林,天下间无人是魔师的敌手。他上有父母,下有一个妹妹,马家堡又是支持八派的重要力量。
  为了保住合家平安富贵,他愿意以自身为代价,换取魔师宫不为难马家堡。
  面对这个消息,方夜羽沉思了很久。
  他不仅觉得马峻声有问题,甚至认为何旗扬也有问题。何旗扬的确没有背叛魔师宫的胆量,但他很有可能隐瞒了一些信息。
  无论如何,马峻声拥有能够亲近无想僧和不舍的身份,凭这一点,他就是个有相当利用价值的棋子。方夜羽一边下令回信给何旗扬,说自己想和“马少侠”亲自见面相谈,一边令亲信去查探马峻声之前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谢青联、韩清风两人失踪的消息,震动整个江湖还谈不上,震动八派联盟是足够了。魔师宫的大本营本来就在武昌,方夜羽两天后便收到了消息。
  马峻声和谢青联同在韩府做客时,谢青联失踪、韩府小仆韩柏失踪,听说韩府的武库里还丢失了一口刀。
  其他人不知内情,以为要么是韩柏盗刀杀人,要么是谢青联盗刀杀人,暂时还无人怀疑到马峻声头上。方夜羽却清楚鹰刀的存在,藏传佛教的最强高手红日法王,正是因为要取回鹰刀和了结与慈航静斋的恩怨,才会与魔师宫联手。
  方夜羽心思何等敏锐,意识到那口刀十有八九是鹰刀的同时,立即把马峻声的投靠和鹰刀的失窃联系起来,考虑是否要向红日法王瞒下此事。
  天下第一高手庞斑是他师父,是以他不像寻常人那样垂涎鹰刀的秘密。不过鹰刀在手,可能带来很大的优势,也可能带来很大的麻烦。
  最低限度,他不希望汉人的年轻高手得到这件宝物。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尊信门的“人狼”卜敌带回另外一个消息。
  魔师宫扫荡中原门派势力,一向从门派中想要上位的人身上着手,先腐蚀其根基,再击溃其首脑。乾罗山城如此,尊信门也如此,卜敌借方夜羽的力量上位,彻底得罪了赤尊信,只能死心塌地地为方夜羽办事,以免逃走的赤尊信突然出现,杀了他这个叛徒。
  卜敌联系上了邪异门的第二号人物,副门主宗越。宗越亦有取厉若海而代之的心,与不敌一拍即合,答应为方夜羽监视厉若海,换取门主之位。
  他送出的消息对方夜羽来说绝非好事,因为厉若海已经离开邪异门,追着风行烈的下落,在长江的怒蛟帮座舰上,带走了风行烈,然后启程东行。
  厉若海做事独断专行,从不与他人商量,所以宗越只能遵奉他的命令,不知他真正的意图。他送来的消息中只提到,厉若海有前来武昌府的打算。
  为什么是武昌?
  方夜羽试图把这几件事联系起来。厉若海视庞斑为对手,只要杀了风行烈,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就不能全功,但卜敌又说,风行烈还活着。这和寻常人处置师门叛徒的态度大相径庭,以致方夜羽也想不出厉若海打算怎么做。
  他另外注意到一件事——所有的消息里,都没有慕典云的身影。
  这个本来就很奇怪的人再度消失了。
  夕阳残照,橘红色的余晖照射在方夜羽眉头紧皱的俊秀面容上。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些消息有着神秘的联系,而且是对魔师宫不利的联系。
  庞斑的人就在武昌府,这已不是秘密。他对厉若海的推崇绝不亚于浪翻云,评价道“此人英雄盖世,自负平生,绝无可能放弃风行烈来换取自身的平安”。庞斑的话从未有错,也就是说,厉若海此来,不可能是要把风行烈送进魔师宫手中。
  方夜羽忽然站了起来,转身恭恭敬敬地躬下身去,唤道:“师尊。”
  庞斑负手站在不远处的小径上,含笑看着自己的徒儿。他衣着神情一如既往,但不知道为什么,方夜羽觉得,他身上有些地方与过去不一样。
  他从方夜羽身边走过,闲适地坐在了亭子中的石凳上,柔声道:“夜羽,你的心绪非常杂乱。是因为已经见过了秦梦瑶吗?”
  日光似乎被庞斑高大的身形隔绝住了,方夜羽颤抖了一下。数天之前,他与秦梦瑶在酒楼中见过一面。二人的交谈中,其实没有涉及眼前的中蒙之争,更没有任何不愉快的话题,但自那之后,他始终无法忘记她的倩影。
  他是否已经爱上了秦梦瑶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秦梦瑶一定会站在中原那边,而非庞斑,他和她注定要成为对手。
  这些天一直事务冗杂,他尚未有闲暇考虑秦梦瑶的问题,而且密宗四大尊者已经亲自出面去寻她一较高下,暂时还不需要他动手。他以为自己已经从这股思绪中解脱,不想被庞斑直截了当地点出,这才霍然惊觉心中烦恼还是和秦梦瑶有关。
  “是,”任何想在庞斑面前隐瞒心思的举动都是徒劳无功的,他也不想隐瞒,“夜羽一直无法忘怀秦梦瑶。”
  庞斑怜惜地看了徒儿一眼,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道:“还有什么消息吗?厉若海是否已经出关了?”
  方夜羽忽然意识到究竟哪里不一样。
  过去的庞斑,给他的感觉犹如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漩涡,让人敬而远之,看一眼就心神涣散,难以维持自身的气势,不负盖世魔君的名头。然而,现在的庞斑像深海海面,以风平浪静的表象,掩盖了其下汹涌狂暴的巨大力量。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方夜羽忘记了要回答庞斑的问题,冲口而出道:“恭喜师尊!”
  庞斑微笑道:“你的眼光又有进益,很好。与浪翻云那一战的确使我受益匪浅。从今天开始,到明年的八月十五,我和他会尽量避免冲突,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现在,夜羽你来告诉我,除秦梦瑶之外,还有什么事让你如此困扰?”                   


☆、第十二章

  慕典云并未离开武昌府。
  期间他和方夜羽的人数次打过照面,只因双方都不知彼此身份,白白错过。韩府鹰刀失窃案在主人的刻意隐瞒下,不但没有惊动官府,反而慢慢平息了。毕竟那一日,在韩府内做客的人全部属于八派联盟,长白派和少林寺均有私下解决这件事的意思。
  慕典云一方面是想打听一下后续消息,另一方面,他也对失窃案充满了好奇,与风行烈无关的,单单与此案有关的好奇。
  范良极年老无聊,又来寻过他几次,打也打过了,谈也谈过了,两人均觉对方性情直率,不是虚伪之辈,关系反倒亲近了不少。
  范良极的心上人云清也是十八种子高手之一,为入云观忘情师太之徒,又是马峻声的姑姑,与鹰刀一事关系匪浅。他怕事情不明,云清吃亏,每日除了去骚扰佳人之外,更是多方打探,寻找谢青联的下落,想在云清面前出个风头。
  然而,他空负“独行盗”之名,在武昌府掘地三尺,还是寻不见谢青联的踪影。
  “那小子八成已经没命了,”他向慕典云道,脸色十分凝重,“长白派的轻功再高,也高不过我范某人。他绝无不留行迹离开武昌的可能,而且马峻声是武昌府总捕头何旗扬的师叔,事发当天,何旗扬正好来找马峻声。”
  慕典云正在泡他携来的名茶“明前春雨”,笑了笑道:“范兄到底想说什么?”
  范良极道:“我想说,杀死那姓韩仆役,盗走鹰刀的,不是谢青联。”
  慕典云不知鹰刀来历,只知鹰刀是风行烈之物,托付给韩清风处置,是以对鹰刀下落也很有兴趣。此时他听到范良极这么说,也不奇怪,淡淡道:“那柄刀在武库中很久了,韩家人或是韩柏都未看出其中的异状,要下手也不必等到宾客云集的时候。”
  范良极截道:“原来你也这么想!”
  慕典云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见到尸体,我怎么想都不重要。只不过,凶手总是谢青联和马峻声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范兄追不到谢青联的踪迹,何不去试一试跟踪马峻声?”
  范良极叹道:“何须你来指点,我正准备这么做。清妹最疼爱的就是马峻声那小子和他妹妹马心莹,要是马峻声当真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清妹一定会非常伤心。我看少林寺的和尚未必猜想不到谢青联并非真凶,怕这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尽数往长白派那里推罢了!”
  范良极每次来找他,都会和他说起韩府失窃案的最新进展。少林剑僧不舍、长白派的谢峰师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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