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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烟云-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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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直年青力壮之时,又好几个月没碰过女人,晚上立刻火烧沸油。只是没想到姐妹二人昨天夜里还曲意逢迎,唯恐哪处伺候不周,令自己不能尽兴。今天洗完了一个澡,却立刻翻了脸,竟然动手谋杀亲夫。
望着两姐妹写满怨毒的面孔,一时间,王洵心中百味陈杂。恼怒、失望、甚至有一丝丝无法否认的钦佩和负疚,煎熬着他的心脏,也煎熬着他的眼睛。
屠城肯定不是正义之举,即便被屠戮一方是异族。王洵虽然没读过许多书,平素对腐儒们的妇人之仁也嗤之以鼻。然而内心深处,却无法真的摆脱这种道德束缚。
那些善待同类胸襟,那些对不同文明的包容气度,那些正直、善良、宽厚的品德,早就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深刻在骨头里,平时很难发现,却时时刻刻左右着他的思维和行动。
非为妇人之仁。
这是野蛮和文明的区别。
这也是华夏和夷狄的区别。
王洵根本没力量去否定,去拒绝,去抹杀。
沉吟半晌,他终于又喃喃地丢下了一句话,“是俱车鼻施主动攻击我的。他自己招来的灾祸。怪不得别人,我……”
“俱车鼻施有罪。但是,城中百姓惹你了么?”仿佛发现了王洵心中的孱弱,年龄稍大些的那个女刺客盯住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第五章 异域 (二 下)
城中百姓当然没有招惹王洵。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才一直觉得负疚。然而,这种软弱只存在了短短一瞬,很快,他便给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如果换了俱车鼻施攻破了我大唐城池,被他杀掉的人肯定比这还多。我已经尽力了去阻止了,但是力不能及。我总不能为了保护敌国的百姓,跟盟友开战。除非我的脑袋被驴踢了。没办法,他们只能认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换回了女刺客两声冷笑,“认命?”年龄稍长的女刺客仿佛刻意在试探王洵的忍耐限度,“谁让他们住在柘折城中?谁让他们不是唐人?对不对?”
“你这么想,也由你!”王洵被问得心烦意乱,摆摆手,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执,“你们姐妹两个不愿意伺候我,那就算了。好好在这里待着,别到处乱跑。等我处理完了今天的公务,便命人送你们回自己家!”
“不……”年纪稍小些的女刺客低声尖叫,仿佛就要被拖出去斩首一般凄厉。年纪稍大些的女刺客则放声大笑,顷刻间,竟然笑得满脸都是眼泪。
王洵没心情再管两个女刺客的死活。在他眼里,这种既不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又不识好歹的蛮夷女子,实在是乏味得很。给娘家退回去就退回去了,半点儿也不值得可惜。
念在对方曾经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份上,临出门前,他又叫进来几名侍卫,命他们看住两位女刺客,免得后者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弄得自己也不好替她们遮盖。随即,便拔腿向前殿走去。
大宛国这座王宫是完全仿照长安城的大明宫所建,规模甚为可观。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处理事务方便,王洵听从宇文至的建议,将从安西带过来的一众嫡系,都安排住在了王宫里边。即便如此,宫墙内依旧显得空荡荡的,一路上也见不到几个人影。
心里憋着一股子邪火,他双腿迈得很快。三步两步,便已经来到了王宫的前殿,俱车鼻施平素与文武大臣议事的场所。宇文至等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看到他两鬓上的水渍,个个脸上都憋着一抹坏笑。
王洵被笑得愈发心烦,重重地往俱车鼻施的黄金胡床上一坐,大声喝道:“昨天交待你等做的事情,都完成了么?要是没完成,就继续去干。别在这里傻站着!”
“启禀中郎将大人,今天上午,属下就已经替你核实过了。所有任务,弟兄们都处理的一丝不苟!” 宇文至拱了拱手,带着几分调侃的语调回应。
今天起得的确有些迟了,洗热水澡时,又耽误了太多功夫。王洵知道自己被大伙抓住了把柄,长吁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冲下边拱手,“那就辛苦诸位了。眼下虽然周围已经没什么强敌,但咱们依然要懂得居安思危。半分也懈怠不得!”
“将军说得极是!”
“懈怠不得!懈怠不得!”
众将强忍住笑,七嘴八舌地点头敷衍。王洵随便又说了几句官面上的话,终于将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想了想,正色问道:“其他诸侯没有在城中继续胡闹吧?是时候了,他们也该安静下来了!”
“属下按照您的意思,已经安排了人手沿街巡逻。基本上,今天没出什么大乱子!当然,小打小闹是免不了的。这帮王八蛋,总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听到动静,属下带人赶过去一顿鞭子,就让他们都消停了下来。”沙千里闪身出列,大声回应。
能抢到手的东西,包括活人和铁锅,已经都被诸侯们瓜分干净了。当然没必要继续杀来杀去。偶尔爆发一些小骚乱,则是有人把手捞过了界,或者分赃不均,但都被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有大唐兵卒在街道上巡视,诸侯们也不愿意让属下闹得太过分。以免给天朝使节留下什么坏印象,下次干脆让自己步了俱车鼻施的后尘。
这个答案,令王洵心里又舒服了不少。毕竟他的努力还起到了一定作用,而不是被诸侯们彻底忽略。略作沉吟,他又继续追问,“尸体都拖出去掩埋了吧!别闹出什么瘟疫来!”
“诸侯们已经自己动手处理各自的辖区了。他们也不愿意天天跟死尸睡在一起!”黄万山点点头,笑呵呵地回应。“至于瘟疫,大人您不必太担心。外边已经开始飘雪花了,三天之内,滴水成冰。保证把瘟神都得冻掉鼻子!”
“下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闻听此言,王洵登时一愣。刚才走得匆忙,他居然没注意天气。
对于这一带的天气,当然是以沙千里和黄万山两人的意见最为权威。二人互相看了看,相继开口。
“昨天半夜就开始飘雪花了。现在还没成规模。不过参照往年的情形,这雪不飘则已,一飘起来,至少也得三五天。”
“我看了下云,很厚。没三五天出不了太阳!”
“内城中还有空房子给人住么?外城那边呢?需要不需要给群雄下一道命令,让他们腾出些房间来安置百姓?”王洵叹了口气,用试探的口吻向众人咨询。
他知道自己这样可能会被大伙嘲笑妇人之仁。然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冻死,毕竟有些于心不忍。
“不会,他们自己懂得照管自己的财产!”又是沙千里,笑呵呵替王洵解惑。“头一天杀人,是为了发泄,也是为了立威。如今,他们发泄过了,也立完了威。剩下的幸存者,便都成了群雄们的私产。冻死一个,就等于一笔损失。虽然不大,但多了也会肉疼!”
与中原的战争不同,西域这边,可不讲究什么与百姓秋毫无犯。被征服者,理所当然是获胜者的奴隶。要么给主人做一辈子的苦役,要么被主人卖掉,除了极少的幸运儿有机会重获自由之外,绝大多数人的结局都非常凄凉。
但至少,他们眼下还能活着,比起在城破当日被屠戮的人,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会不会有人粮食没带够,奴隶多得养活不起?”强忍住心头的烦恶,王洵再次问了一句。这是最后一句,他在心中默念,强迫自己变得冷血。
身为使团的最高首领,他首先要为麾下这两千多名弟兄负责,其次是追随自己的这些诸侯,最后才轮到那些无辜百姓。
这种冷血的感觉,令人心里很不舒服,但必须去做。
“不会。即便粮食不够吃,他们自己也有办法私下解决。以人换物,以物换人。都是明明白白地标价。当年我们被俘后,便是被这般处理的!”沙千里看了他一眼,低声回应。
“哦!”王洵终于开了点窍,轻轻点头。的确没必要再多过问了,这是规矩,不同于书本上的仁义道德。更不同于女孩家的鼻涕眼泪。征服者和被征服者都司空见惯。
环顾四周,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不懂。
他得尽快努力去“正视”现实。
他得尽快努力去适应,做一个合格的征服者。
第五章 异域 (三 上)
作为征服者,他迫切需要考虑的不是战败一方的处境,而是如何更好地挖掘战争红利。换句话说,他需要继续联合诸侯,替大唐将药刹水沿岸这片土地的控制权彻底稳固住,而不是悲天悯人。
柘折城已经拿下来了。有俱车鼻施这个前车之鉴在,药刹水沿岸那些首鼠两端的诸侯,只能放弃先前的观望战略,彻底投向大唐。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此番出使任务,到目前为止已经接近圆满完成,剩下的只是将诸侯们的表文派信使送往长安,然后大伙一道等着那边的封赏而已。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轻松。然而,具体做起来却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大唐的人口并不充裕,中原百姓轻易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在以上两个条件的限制下,朝廷对于西域的广袤疆土,只能采瓤縻,而不是彻底消化的政策。包括如今的安西四镇,朝廷也只控制了几个主要城市和战略通道。其余大部分广袤的领土,都完全委派给那些部落头领代为掌管。药刹水诸侯的表文送达长安后,朝廷唯一能做的便是,鼓励封常清统率所部将士继续西进。至于将大食人的势力驱逐之后,留下的势力空档由谁来填补,诸侯之间冲突如何解决,一切都是鞭长莫及。
所以,柘折城的地位便凸显了出来。
它不但将成为明年安西军远征的一个重要落脚点,而且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要担负起震慑和连通药刹水两岸的枢纽作用。把这座城市经营好了,将来安西军粮草辎重,就不用千里迢迢从中原输送,而可以像大食人那样就地补充。同时,一座已经被战火摧毁,却又迅速恢复了生机的大城,也能让诸侯们更好地认识大唐除战争之外的其他两种实力,在建设和治理方面的力量。
这些,都是王洵迫切需要面对并且着手解决的问题。他实在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被征服者身上。然而,当他决定做正事儿的时候,却非常痛苦的发现,自己竟然半点头绪都摸不到。
宇文至、宋武和方子陵都是白马堡大营爬出来的,这几年所学,全是如何调兵遣将,运筹帷幄。沙千里和黄万山,最大的本事在于打家劫舍。至于魏风和朱五一,两人前半辈子当过最大的官职是里正,还差点把自己的家底都赔个精光。让他们出面去治理这么大一座城市,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根绳索,逼着他们自己把自己吊死在王宫大门前算了。
数来数去,众人不得不苦着脸承认,大伙的长处都在破坏上,谁也不擅长建设。而大宛国,并不只剩下了柘折城这一座大兵营。方圆还有数百里膏腴之地需要派人去接收,俱车鼻施留下数十座牧场,也需要派人去掌管。还有若干个先前依附于俱车鼻施的部落,无数散落在柘折城、白水城和拔汉那之间的牧民需要统计,管理。这些有形无形的财富,都是大伙冒着九死一生风险换回来的。王洵如果不尽快将其收归于手,就会白白便宜了别人。
“要不,你召见一下那对姐妹花的父亲,我记得他好像是俱车鼻施的收税官?”不忍见众人愁眉苦脸,沙千里试探着向王洵提议。
这下,可算捋了王洵的虎须。他腾地站了起来,冲着沙千里大叫,“你到底收了人家什么好处?没完没了地想推荐他?这么大个军营,我就不信找不出个能处理民政的人来?非得用俱车鼻施的爪牙!!”
“我这不是看您犯愁么?”沙千里缩了缩脖子,笑呵呵反驳,“再说了,有个地头蛇领着,咱们的人上手也能快些。”
大伙强忍住笑,纷纷替沙千里帮腔,“是啊,是啊。咱们就算千金买马骨了。竖这么一个人做榜样,也更容易安抚地方!”
王洵心里很不情愿,却拿不出更好的办法。犹豫了片刻,无可奈何地坐了回去,“好吧,去派人把他找来吧。我先问他一些附近的具体情况!然后再决定用不用他!”
“不用找,他和几个地方贵胄,今天已经在宫门外眼巴巴地等了整整一上午了。”宇文至摇了摇头,笑呵呵地补充。
“等了一上午?”王洵眉头轻皱,对税务官麦尔祖德的为人更是不屑。
宇文至倒能理解这些人急于投效的心情,笑了笑,轻声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早一天跟您这大唐天使拉上关系,他们心里也能早一天踏实下来!”
“又信口开河!”王洵低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无奈地点头,“那就让他进来吧。我正好也有事情跟他当面说!”
众亲卫答应着去宫门外宣人。片刻之后,领进来一个高鼻深目,长着金黄色头发和胡须的白胖子。此人体态看似臃肿,动作却非常麻利。隔着老远,便双膝跪了下去,一边向前爬行,一边大声吟唱道:“勇敢善良的大唐天使,您的仁慈,让天上的神明都为之赞叹。艾哈迈德家的麦尔祖德原意做您的仆人,永远追随在您的左右。用耳朵聆听您的教诲,用眼睛见证您的伟业,用嘴巴和舌头传播您的威名,用……”
“行了,行了行了!”王洵被赞得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不耐烦地摆手打断,“站起来说话,我有几件事情需要向你核实!”
“仁慈善良的主人,您的睿智如同天上星斗。哈迈德家的麦尔祖德能为您……”麦尔祖德继续前爬,两眼中放出炙热的光芒。
“站起来!”王洵受不了对方的马屁,不得不再度打断,“来人,拉他起来,给他搬个座位!”
一众侍卫强忍住笑,上前拉起一团软泥般的麦尔祖德,强行将他按到一个胡凳上。刚一松手,麦尔祖德却又火烧屁股般跳起,摆着手辞谢:“天朝使节面前,仆人怎配有座位!大人您有话尽管问,仆人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让你坐你就坐,别啰嗦!”宇文至看不过眼,上前冲着此人的屁股就是一脚。
麦尔祖德挨了踢,反而痛快了起来。欠着屁股在胡凳上坐了一个角儿,然后低声表白,“既然主人硬要如此,您的仆人不敢违背,否则……”
“行了!”王洵气得直摇头,“我知道你的忠心了。今天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俱车鼻施的领地和人口情况,还有每年的赋税如何?你是他的税务官,应该有点儿印象吧?!”
“尊贵的主人,你的目光能洞察一切!”麦尔祖德立刻往起一跳,弓着身子回应,“这两年的户口名册和税务账册,全存放在市署衙门里。您的仆人在主人到来之前,就已经将所有账本藏好了,随时都可以供主人核查!”
市易署这个名字,王洵并不陌生。柘折城既然参照长安所建,想必也把同样的衙门给照抄了过来。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你做得很好。过会儿我会派人找你交接。但现在,我想了解一下大致情况。你能记得多少,先跟我说说便是!”
“启禀尊贵的主人,所有账目,您的仆人都记得清清楚楚!”麦尔祖德好不容易捞到一个表现机会,岂会不努力把握?当即躬了下身,大声回应,“根据今年秋天的最新统计。前大宛国主,不,伪大宛国主俱车鼻施治下,共有男女四十三万七千二百五十余口。其中壮年男子有七万出头,壮年女子十二万三千多,其他是老人和孩子。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贵族的牧奴,并没有统计在户籍册内。您的仆人私下推算,这部分人口大概是六万到十万之间。其中绝大多数是壮年男女,也有一部分是小孩子……”
“有这么多?”没等麦尔祖德说完,王洵已经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他先前得到的数据是,俱车鼻施麾下拥众二十余万,其中只有两万多人可以上阵作战。谁曾料想,情报上的数字,和对方的真正实力相差了接近三倍。
“启禀尊贵的主人!”麦尔祖德非常擅于揣摩上意,躬了下身,耐心地替王洵解惑,“牧民们通常都居无定所,并且其中很多是整个部落依附于伪大宛国。俱车鼻施只能定期收取羊毛税和屠宰税。并不能完全驱使他们。真的要上战场打仗,还得依靠柘折城和生活在柘折城附近的这些嫡系。”
“哦!”王洵轻轻点头。这种情况估计和大唐控制西域的方式类似,也是羁縻为主。统治基础非常薄弱。
“此外,贵族的奴隶,平素饭都吃不饱,是不能送上战场的。否则,谁也保不准会出现什么情况!”偷偷看了一眼王洵的脸色,麦尔祖德继续补充。
“那倒也是!”王洵再次点头。奴隶们对奴隶主估计平素就视若寇仇。真的被临时武装起来逼上战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临阵倒戈。此外,估计俱车鼻施到最后,也没弄清楚自己到底带了多少兵前来。所以败得实在有些稀里糊涂,根本没来得及做全国动员。
不等他继续追问,麦尔祖德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其自己掌握的情况,和盘托出。作为药刹水沿岸数一数二的大国,俱车鼻施的领地面积相当可观。东接拔汉那,北临白水城,南致俱战提。向西,则一直延伸到药刹水西岸的大漠深处。
在大食人的扶持下,这两年陆续还有不少游牧部落前来依附。导致大宛国的人口总数迅速攀升,国力也节节向上。从某种程度而言,如果安西军再晚几年西进的话,让俱车鼻施消化了这些新归附者,他甚至有可能将拔汉那、白水和邻近的东西两个曹国一口吞下,从而真正的将大宛国重新统一。
只可惜,王洵等人来得太突然了些。俱车鼻施本人的根基也过于浅薄。居然一战就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白白将这两年的积累便宜了后来者。有心全盘将俱车鼻施的势力接收在手,王洵想了想,低声问道:“如果我给你派几个帮手,你多长时间能让那些部落听命于我。我的意思是,不调遣他们上阵打仗,而是保持原样,每年定期向我缴纳赋税,贡献战马和牛羊!”
“五十里内的部落,只需要半个月。其他,得等明年开春之后才行。”说起具体事务,麦尔祖德身上立刻表现出几分干练。“启禀主人知晓,牧人们素来尊重强者,一样缴税的话,他们并不在乎把税交给谁!但第一场雪飘下来之后,除了丝绸古道勉强还可以通行之外,其他哪里都去不得。所以您派给属下再多的人手,也不可能向所有部落传宣示您的权力!”
在众人的反复灌输之下,王洵现在已经对药刹水沿岸的天气有了大致印象。所以也不敢贸然派人四下游走,以免平白折损了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弟兄。但整整一个冬天都困在柘折城中,什么事情也干不了,想必也是无聊得很。况且经此一劫,柘折城的大部分地段如同鬼蜮。好不容易摆脱了悬在头顶上的刀锋,却连过个热闹年都没有可能了,无论怎么想,都令人心中索然无味。
隐约猜到王洵心中的想法,麦尔祖德往前凑了凑,试探着建议,“其实,其实仆人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周边地域归顺的得快些,也可以让柘折城尽可能恢复往日繁华。不知道主人您,您想不想听?!”
“讲!”王洵先是吃了一惊,旋即想到在三年之前,柘折城同样经历过一场洗劫,但转眼就又兴旺了起来的事实。心中也就有了几分期待,带着嘉许的意味看了麦尔祖德一眼,低声命令。
“城破那天,大伙都以为这下难逃一劫了。是主人您心怀慈悲,禁止联军进入内城。所以内城中的所有百姓,都感激您的恩德……”
“别扯这些,说你的办法!”一提起仁慈二字,王洵脸上就有些发烧,摆摆手,示意对方赶快进入正题。
“居住在外城的百姓,眼下都做了各个城主的奴隶。这是诸神对他们惩罚,怪不得别人!”麦尔祖德犹豫了一下,继续鼓动如簧之舌,“但他们身上其实还能挖掘出比做奴隶更大的价值。俱车鼻施当年为了恢复此城繁华,曾经把城中空地免费分给了附近的富豪和往来巨商。居住在外城中的那些家伙虽然没有内城中的有钱,但一个个也颇具身家。国内很多牧场、河滩都归属在他们的名下。如果主人您肯开恩给各位国主一道命令,准许俘虏们自己赎回自己的话。他们自然有办法通知各地的族人,带着赎身钱和牛羊前来向主人您宣誓效忠!这样,主人您不用派出任何人手,便能轻而易举地掌控整个大宛国。”
第五章 异域 (三 下)
“给诸侯下一道命令,准许俘虏自己赎回自己……?”王洵楞了楞,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主意跟绑票勒索差不多。然而反复思量之后,他却不得不承认,麦尔祖德这厮为人不怎么样,所献的计策却着实可行。“赎回来之后呢,会不会有人趁机作乱?会不会有人立即选择离开?”
“心中怨气总是有的,可是想作乱,得有那份本事才行!”麦尔祖德见王洵态度松动,赶紧趁热打铁,“至于离开,主人您不必担心。柘折城附近的土地是药刹水沿岸最肥沃的,所处位置,也十分关键。无论商队向东还是向西,这里都是必经之所。有人离开,主人您正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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