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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烟云-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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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诸位前去享用!”
  “篝火和羊肉!”对于已经冻得魂魄几乎出窍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这更具诱惑力了。众人咽着口水抬头细看,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山丘后,看见了缕缕的炊烟。
  炊烟的颜色非常淡,再被暮色一隐,不经人提醒,几乎就看不出来。登时,死气沉沉的队伍中发出一阵欢呼,所有人重新恢复了活力,策动坐骑,快速跟上大军的前进步伐。
  待翻过了前面那座不算高的山坡,果然在两座丘陵之间的空地上,看到了数以百计的柴堆。有的已经被点燃,有的依旧空着,正上方浇满了油脂。前一段时间总和众人打交道的大唐都尉沙千里,正带着几十名屠夫,将一只只刚屠宰完去了毛皮和内脏的肥羊,挨个往柴草堆上架。
  “老天!”
  “佛陀!”
  “真主!”
  见到此景,众诸侯和他们的侍卫连哭的心情都有了。迫不及待地就往柴堆前冲。若不是王十三带人拦得及时,他们几乎自己人跟自己人为了争抢最近的位置而动刀子。
  “将军大人有令,按入谷先后顺序就座用餐,!每人有份,乱跑者军法从事!”王十三眼里向来只有自家主帅,放不下其他人。扯开嗓子大声怒喝,以最快速度把骚乱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众诸侯都知道他是铁锤王的侍卫统领,不敢得罪,只好乖乖地约束手下,按照王十三的指引,朝山谷深处走去。好在沙千里准备的羊肉和干柴足够多,大伙每人都分得上。诸侯们每人能分到小半只羊和一整袋子先前喝过的那种烈酒。所带的侍卫们则每五人一头羊,每三人一袋子酒。人人有份,谁也不缺。
  有吃有喝还有火烤,众人的情绪自然又慢慢恢复。待吃饱喝足,一阵阵困意便往上涌。拉过几个亲兵来正想靠着对方的脊背小眯一会儿,却又听见万俟玉薤在附近大声喊道:“将军大人有令,熄了火堆,立刻拔营赶路。一刻钟之内走不出山谷者,皆以延误战机之罪论处!”
  “这……”阿悉兰达第一个跳起来,挥着胳膊便准备抗议。贺鲁索索和也忒密儿见状,赶紧上前,死死搂住他的腰,“忍忍,忍忍。都走了这么远了,你此刻又何必惹使节大人不快。反正又不是咱们几个人受罪,大人和他的弟兄,不也得连夜赶路么?”
  “嗯,哼,那倒也是!”想到王洵也跟自己同甘共苦,阿悉兰达的心态终于平衡了些。嘟嘟囔囔地收拾好了衣服,命令侍卫熄灭了篝火,抱着没喝完的酒水跳上坐骑。
  其他诸侯也强忍倦意,带领侍卫们跟在了万俟玉薤之后。待他们都收拾停当出了山谷,大队人马已经在外恭候多时。依旧是王洵亲自领军头前探路,宇文至带领射手押后。顶着头上初升的满月,冒着刺骨的寒风,走在无边无际的雪地上。
  迤逦走了一个半时辰,队伍再度进入一个避风的山谷。这回,则是黄万山带着数百兄弟提前给大军预备好了干柴和火堆。见到此景,诸侯们心里总算明白了,原来铁锤王早就有偷袭俱战提的打算。只是一直在等待某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这回不用王十三监督提醒,诸侯及其侍卫们,很自觉地按入谷顺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又是一番吃吃喝喝下来,体力又略有回复。待大军用餐完毕,王洵一声令下,将士们再度将篝火用雪压灭,拔营前进。静悄悄沿着被积雪盖住的官道,向俱战提城潜行。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后半夜。即便是年纪最青的木鹿王子鲍尔勃,体力也接济不上了。至于阿悉兰达、也忒密儿等年纪稍长者,已经完全靠贴身侍卫搀扶着,才勉强没有从马背上掉下来。再看他们的侍卫,一个个也是累得东倒西歪,随时都可能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去,从此再也不能爬起来。
  “曹,曹,曹大叔,你,你跟铁,铁锤王两个关,关系好。你,你替大,大伙向他,向他求个情,让,让大伙歇歇,歇歇吧!”白水城王子贺鲁索索被亲兵架着来到西曹国主曹忠节面前,喘着粗气向他哀求。
  从小到大,他几时受过这种苦。眼见着小脸便凹了下去,嘴角附近的皮帽边缘挂满鼻涕和口水凝结成的冰珠。
  曹忠节也累得筋疲力尽,只是碍着面子还在苦苦支撑。听贺鲁索索说得可怜,咧了下嘴,低声回应,“你,你再忍忍。估计,我估计快要到了。已经走了一百多里了,也就是再坚持个把时辰的事情!”
  “再,再有个,个把时辰,大,大伙光,光是累,就全都累死了!怎,怎么攻,攻城?”阿悉兰达的情况不比前两者好哪去,也凑上前,祈求曹忠节出面向王洵讨饶。
  “是啊,是啊。曹,曹国主。如果,如果你肯,肯出这个头。我,我把柘折城中的所有店铺,都,都低价卖给你!”实在累到极点了,也密忒儿什么都豁了出去。“如果,如果你,还,还嫌少。我,我再,再加一百匹马!”
  “我也给你一百匹马!”
  “我给你一百匹们,加五十名奴隶。只要你替大伙说一句话!”
  其他诸侯纷纷开口,把求情的价格节节推高。曹忠节受不了众人的热情,吓得连连摆手,“别,别,大伙别这样。曹,曹某不敢要你们的东西。”
  “你不去求情,我们也不走了!”
  “对,我们走不动了。你就去报告铁锤王,让他把大伙全砸死吧!”
  “别忘了你也是药刹水十六国之一。我们完了,你也好不了!”
  众人不敢捋王洵的虎须,却不怕曹忠节,见他不肯出面,纷纷开口要挟。曹忠节被逼得面红耳赤,狠狠咬了下牙,低声喝道,“小,小点儿声。你,你们,还,还嫌大伙不够丢人么?你,你们仔细看看,人,人家唐,唐军怎么一,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诸侯及其侍卫们闻声抬头,果然发现,走在队伍和外围的大唐将士,一个个挺胸拔背,仿佛一点儿都不知道寒冷和疲倦般。
  这下,可让大伙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皆默默垂下头。只有白水王子贺鲁索索,兀自低声强辩道,“那姓沙的和姓黄的都是马贼出身,当然不会怕冷。还有那些军奴,几乎每个冬天,都是靠几把干草的当被子盖……”
  话说到一半儿,他自己豁然清醒。其他诸侯也楞了楞,面面相觑。没错,冬天不用兵是药刹水沿岸各国的传统。诸侯们自己受不了冻,麾下将士们也受不了漫天的风雪。可这上千里长河两岸活跃着的马贼们,却从没管过什么时候是冬天,什么时候是夏天!往年为了能抢到几头肥羊,越是风雪大的时候,他们的活动越猖獗。
  同样,还有那些被大伙当做畜生对待的军奴。他们这三年来,几时享受火炭盆和火堆的待遇。充其量,身上能多一件烂羊皮而已,那还是主人偶发善心,原来准备扔掉的。
  眼下铁锤王的麾下队伍中,多数都是以前的马贼和军奴,在寒冷的雪夜行军,当然算不了什么!可在这样一支不怕冷,不怕累的铁军面前,药刹水沿岸各国各城,有谁能防得住其倾力一击?
  刹那间,诸侯们再也顾不上冷,顾不上累,互相张望着,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是否希望俱战提被大军轻而易举攻下来,还是无法被大军攻下来。
  第六章 雪夜 (四 上)
  后半夜的天气更冷,北风卷着被冻硬的雪粒,叮叮当当地砸在结了冰的皮甲上,发出金属般的声音。药刹水两岸的诸侯们却再也顾不上叫苦叫累,一个个闭着嘴巴,皱着眉头,在亲信的簇拥下,咬紧了牙关坚持。
  前排队伍又慢了下来,万俟玉薤带着几十个人,逆着队伍游走,不断把一个短小的包裹下发到每个人手里。“快到了,诸位大人再忍耐些,让你们麾下的兄弟学着我做!”说着话,他将包裹打开,将短木条咬在口中,然后用包裹皮缠住胯下坐骑的嘴巴。
  “这是干什么?”众诸侯们不知道铁锤王大人又在闹什么妖蛾子,但是,却顺从地按照唐人的指导去做,当众人学着万俟玉薤的模样将战马的嘴巴扎住,把木条放在口中之后,才霍然明白,此举是为了避免众人发出嘈杂声太大,以至于惊动城里的守军。
  有必要么?这种冻死人的天气,恐怕守军都懒得出敌楼吧?!众诸侯偷偷在肚子里嘀咕,同时对唐军战斗力的判断,瞬间又高出了数分。提前两三天就派得力人手在前方的路上准备好沿途所有补给,发兵时迅若奔雷,数千大军调度如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与这种军队作战,无论白天黑夜都不能闭上眼睛,稍有疏忽,便万劫不复。好在大伙跟他们已经是盟友,好在大伙前几天没闹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来!
  由本地胡柳木临时赶制木条很粗糙,含在嘴巴里,苦辣辣的,令人疲惫的精神不觉一振。大伙艰难地抬起头来,继续顶着寒风与雪粒前行,一步步靠近目的地。在凌晨卯时,远处的雪地上终于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城市轮廓。那是俱战提,千余年前由一直从极西之地来的弗林人修建,曾经为药刹水沿岸第一大城。虽然最近百余年,因为各种原因日渐衰落,可城墙的高大程度和各种防御设施的完备性,依旧方圆千里数一数二。
  换句话说,这座城市的防御能力,比起曾经的大宛国都柘折城来说,也许稍有逊色,比起诸侯们各自的老巢来,却还是强得实在太多,太多了。
  因为天冷的缘故,城墙表面结着一层薄冰,在黎明前的月色下,凛凛倒映着寒光。这给偷袭者增加了很多难度,即便能打守军一个出其不意,可很难爬到城头上去,从内部将城门打开。况且唐军来得仓促,根本没带什么云梯、楼车之类,想攀城也无处借力。
  莫非他们要现场砍伐树木做梯子?还是城里边另外有人接应?正当众诸侯们惊异不定间,唐军已经开始整理队形。“各位大人请带着各自的侍卫到山坡上观战,我家将军也在那边。打仗的时候,用不到你们。”还是万俟玉薤,匆匆赶过来,以极低的声音,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然后匆匆而去,气得阿悉兰达等人直翻白眼。
  生气归生气,这当口,大伙却没必要去争当什么马前卒!反正如果唐军能将俱战提打下来,分战利品时,少不了大伙的呐喊助威之功。而万一唐军初战受挫,也能刹刹铁锤王的威风不是?
  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态,阿悉兰达等人依照万俟玉薤先前的指引,带领麾下护卫,缓缓走上一个距离城头二里左右的小山坡。王洵的帅旗也树在那,几名侍卫抬着一盒子令旗令箭,供他来调兵遣将。没等诸侯们赶到,兵力已经调整完毕。侍卫统领王十三跳上马背,站在鞍子上,将一面猩红色的角旗挥舞了几下。当即,便有三十几个矫健的身影,鬼魅般向城墙潜了过去。
  他们要干什么?就这几个人能干什么?众诸侯楞了楞,想开口向王洵身边的将领们求教,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毕竟那些将领当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出头,比起他们来都是后生晚辈。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宇文至带领着一队弓箭手,约五十人左右,悄悄地坠在了第一波出发者身后。随即,是宋武,率领大约千余名脱掉铠甲的战士,个个手中擎着一把横刀,缓缓潜向光溜溜的城墙。再往后,则是子陵和魏风,也没有穿任何铠甲,双臂将横刀紧紧抱在怀里。
  此刻天色将明未明,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城上城下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里边的守军到底睡着了没有,还是早已在城垛口之后,准备好了热油和冷箭。诸侯们提着心,掉着胆,一眼不眨地看见第一波出发那三十几名唐军,悄无声息地溜到了柘折城下,然后,只见带队的将领打了个手势,每个人都从肩膀上解下一团绳索,拿在手中摇了摇,顺势往天空中一抛。只见亮亮的寒光一闪,绳子顶端某个铁制部件,紧紧地扣住了上面的城垛口。
  刹那间,诸侯们的心脏就提到了嗓子眼而处。虽然因为夜风大,距离远等诸多缘故,他们不可能听见铁器和城砖碰撞的声音,还是将两只耳朵竖的笔直。其中与唐军关系最近的曹氏兄弟,干脆连皮帽子也不要了,扯下来抱在手里,任由脑门上的汗水在寒风中化作滚滚白烟。
  即便有绳子相助,近三丈高的城墙,依旧很难攀爬。数千大军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看着那三十几道黑影贴着白光闪闪的城墙上上下下。没人敢说话,没人敢扭头,就连心跳和鲜血淌过血管的声音,瞬间里都变得无比之宏大。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忽然,有两个已经接近城头的身影迅速下坠,所有观战者的心脏都猛地一抽。随即,又看到他们的身体被绳子挂在了半空中,来回晃动,晃动,一上一下扯得人眼睛生疼。
  终于,晃动停止了,拴在绳索上的人继续贴近城墙,不屈不挠。众人将目光畏惧地移动开,缓缓向上。忽然又惊喜的发现,有几个身影已经攀住的城垛。没人发现!没有伏击!没有刀光!没有滚油、沸水和钉拍!寒冷的冬夜,让柘折城的守军彻底放松了警惕,根本就没有例行在城墙上巡逻!!
  在众人期盼和祈求的目光中,那几道攀住城垛口的身影翻了进去,随即,从另外的肩膀上取下黑黑的一团,顺着垛口处迅速抛落。是绳梯,用棉花绳子做的绳梯。只有用那种价格高昂无比的棉线搓绳,做的绳梯,才会这么轻轻,这么软,落下来甚至依旧没能将沉睡的守军吵醒。
  这当口,没人会指责王洵奢侈,正如从攻击一开始,就没人顾得上再怀疑他胆大一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城墙上,眼巴巴地盯着先登者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几个先登城者将绳梯一端与垛口上系牢之后,迅速直起腰,从口中取下横刀,分为左右两组,沿着城墙向开推移。
  更多的身影爬上的城墙,更多的绳梯被丢了下来。先登者们结成了两个小方阵,用身体牢牢堵死了近五十步宽的一段城墙。同时,由宋武统领的那近千名没穿铠甲的士卒,也来到了城墙下,将横刀咬在口中,顺着绳梯向上攀去。
  十几条绳梯上,人影陆续向上,就像一串串搬家的蚂蚁。这种景象很滑稽,观战者却发不出笑声。反而在心中悄悄地期盼,期盼他们快些,快些,再快些,抢在被守军发现之前,全部登上城头。
  当然,这个愿望实在太奢侈了一点儿。当大约有五六十人出现在城墙上之后,有一个绳梯突然断裂,将上面数名战士直接摔了下来。观战者们听不见来自城墙下的惨叫,却能深深地感受到袍泽们的痛苦。这一刻,终于没有人再记得自己原来的身份。所有目光都汇聚过去,期待着奇迹再度发生。
  幸运之神终于走远。正在敌楼中酣睡的守军被惊动了,几只灯笼闪了闪,慢慢地从敌楼和城墙交接界处挑了出来。随即,有人大声惊呼,拎着灯笼往外跳。但是,他的惊呼声迅速被卡在了喉咙里边。有支来自城下的羽箭,透过寒风,正中他的咽喉。
  “蹦!”宇文至在斜对敌楼的位置,踩住两名袍泽的肩膀,射出了第二支羽箭。又是一箭穿喉,将第二名试图冲出敌楼,敲响楼台上警钟的守军钉死在楼门口。他所带的那些三人一组,两个抬着另外一个,用人体组成一座座移动的井籣。尽力封堵敌楼的门口,每次发箭,都必然夺走敌楼上一条人命。
  敌楼中冲出来的人前仆后继,由尸体组成一条通道,直直地指向楼台上用做报警大钟。终于,有一名防御者在两名同伴的拼死保护下,冒着箭雨抄到了钟锤。此人刚刚把钟锤奋力拉开,宇文至的箭便命中了他的脖颈。“铛”的一声巨响,钟锤借着惯性,滑落,撞中了目标。撞钟者的尸体也蹒跚着转了半个圈,满足地倒地。
  又有几名守军不要命般扑上来,试图敲响大钟。宇文至抖抖已经发酸的手腕,搭上最后一支箭,挽弓,松弦。随着一道寒光从白夜中闪过,“铛”地一声,警钟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第六章 雪夜 (四 下)
  巨钟落地,担任前锋将领的宋武,立刻改变战术。
  按照王洵事先的安排,他的任务是带领着千余兵卒,沿齐大嘴、储独眼等刀客和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批好手们从城头坠下的绳梯,攀上俱战提城墙,先控制住北侧城墙和敌楼,然后设法自马道入城,打开城门,接应后续的大军入内。然而此刻既然守军已经发出的警报,夺取城门便成了第一要务。至于敌楼和剩余的半段城墙,则完全可以交给齐大嘴等人去收拾。
  当机立断,他挥舞着横刀,迅速沿马道往下冲。一边冲,一边发出命令,“齐前辈、储前辈,这里交给你们两个。其他弟兄,都跟我来。”
  “诺!”
  “将军尽管放心。后面的事情交给我等!”
  齐大嘴和储独眼大声回应,挥舞着横刀,继续扩大城头控制范围。两个人带领着其余十几名刀客,沿着狭窄的城墙迅速横推。从敌楼里冲出来的守军原本就睡得稀里糊涂,手脚动作都不甚利落,在狭窄的城头上,迎面碰到这么一队专门在刀尖上混饭吃的人,可真是倒了大霉。在刚一接触的瞬间,便被砍得七零八落。
  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令刀客们精神大振。他们都是王洵重金礼聘而来,按照出发前的约定,每完成一阶段任务,都可以领取相应的报酬。而铁锤王的慷慨和仗义,已经被先前的若干场战斗所证明。因此,大伙都恨不得冲得更快一些,杀得更狠一些,以便在干完了这一票之后,就能封刀退隐,从此再也不用顶风冒雪在丝绸古道上跑来跑去。
  很快,敌楼中冲出来的守军便支撑不住了,被逼得不断后退。城墙一寸一寸地落入刀客们之手,齐大嘴和储独眼二人的身影渐渐迫近敌楼。在城墙与敌楼的交界处,他们终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有名身穿铁甲,身高八尺开外的俱战提将领,在数名亲兵的护卫下,亲自堵在了那里。手中的战斧有半个脸盆大小,挥舞起来呼呼生风。
  冲在最前方的储独眼措手不及,被斧头寻了个正着。手中横刀瞬间碎成了数片,整个人倒仰着往后退。眼看他就要被斧刃开肠破肚,跟在其身后的齐大嘴大急,双脚一纵,跳上城垛口。包了麻布的战靴于城垛口上用力一点,整个人的身体都飞了起来,跃过储独眼,于半空中斜扑而下,刀尖直插持斧者的双目。
  出于本能,持斧的俱战提将领停止了对储独眼的追杀,竖起兵器,阻挡来自头顶的袭击。齐大嘴在半空中无法改变方向,只能继续挥刀下劈。锐利的横刀与巨斧在半空中相撞,迸射出一串凄厉的火花。他的人也借着这股力量的反弹,迅速拧了下腰肢,身体横着打了个旋子,后背堪堪撞到城头上的旗杆。
  只听“咚”地一声,拓木做的旗杆斜斜地弯向城外,又重重地砸了回来。齐大嘴被砸了一个趔趄,顺势用没持刀的左手勾住旗杆,接连打了几个旋子,跳回自家弟兄队伍中,张嘴喷出一口热血,将上前接应自己的弟兄喷了个满脸通红。
  “齐大哥!”
  “老齐!”
  刀客们纷纷大叫,声嘶力竭。齐大嘴丢掉已经不能用的横刀,咆哮着回应,“嚎什么丧,还不赶紧冲过去。敌楼控制在他们手里,宋将军那边就被人居高临下!”
  这句话的意思稀里糊涂,在场的弟兄们却全听明白了。立刻调转过刀头,争先恐后往敌楼和城墙交界处扑。奈何俱战提的城墙修得实在过于狭窄,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同时杀上。而持斧头的敌将偏偏又带人占据了城墙和敌楼连接处相对的宽阔一侧,一时间,竟然指挥着麾下士卒,将敌楼守了个密不透风。
  此刻城下的弓箭手已经筋疲力尽,提供不了更有效的支援。刀客们凭着个人勇武杀上前去数回,又全被大个子守将用斧头给硬砍了回来。徒劳地添了两具尸体和六个重伤号,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遇强则弱。对于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刀客们而言,这条道理颠扑不破。几次攻击失利之后,大伙便渐渐泄了气,呐喊声不再像先前般宏亮,脚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
  眼看着大个子守将身后的队伍越来越严整,而自己这边攻击的强度却是越来越微弱。齐大嘴急得双目几欲开裂。作为半生潦倒的刀客,他从来没感到生活像最近这般滋润过。铁锤王亲自登门,重金礼聘他带队攀爬俱战提城墙,替大军开辟通道。宋郎将跟在他身后,口口声声称他为前辈。宇文郎将待人接物时虽然总是两眼朝天,却心甘情愿地替他打掩护。还有程老掌柜的支持,其他未能入选的刀客眼中的羡慕与尊敬。所有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十几岁,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如果真的能年青十岁,齐某说不定真的就此跟了王将军。”私下里,齐大嘴不止一次跟储独眼这么说。而后者对王洵的心胸和气度也佩服得五体投地,总是点着头,低声附和,“嗯,甭看小王将军年纪不大,却是个少见的有担当的。跟了他,凭着咱哥俩当年的身手,不愁无法出人头地!”
  书中有句话,叫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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