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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3炮击金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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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险招,曾多次交锋,均未达成全歼,这一回,冤家路窄,该是同他彻
底算总账的时候了。
部队到位后,彻夜进行近迫作业,把交通壕延伸到离胡琏“老虎团”
前沿只有几十米的地方。 我们又集中了十几辆坦克和数十门105榴炮,38
式野炮、 4。2英寸重迫击炮,炮弹充足,火力强大。战士们还发明了一种
炸药包抛射筒,电影《大决战》再现了这个玩艺,其原理和“二踢脚”爆
竹差不多,第一响把一个三、五十斤重的炸药包从简中甩出去,飞行一、
二百米,落在敌人阵地上爆炸。缺点是准确性很差,优点是威力比炮弹还
大。每个攻击连队都有十几个这样的土造抛射筒。
攻击令下,我们密集的炮弹、炸药包下雹子一样猛砸过去,“老虎团”
阵地上顿时开锅,我从了望孔看出去,破碎的铁丝网、砖头瓦块夹杂着敌
人残缺的肢体,一会儿飞上去,一会儿落下来,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真称得上翻地三尺,火烧连营。然后,打信号弹,冲锋!战士们冲上去,
突破口一带根本就没仗打了,如入无人之境,敌人死的死,伤的伤,没死
没伤的被震晕了,炸懵了,端个扫帚,都能逮小鸡似地抓俘虏,多少年都
没被吃掉的敌人吹得天花乱坠的“老虎团”霎时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黄
维很快被抓到。胡琏搞了一辆坦克,乘着天黑人杂,钻个空子跑掉了。算
他命大,很可惜。
胡琅仓皇爬上坦克之际,一颗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他背部负伤,血肉模糊。坦克载着他落荒而逃,我军大队人马潮水般涌向战区,竟无人理睬这辆迎面而来的逆行坦克。还有不少战士“礼貌友好”主动为其让路,胡琏得以侥幸走脱。辗转被送到上海虹口天主堂医院,由于救治及时,共从背部手术取出大小弹片三十二粒,有几粒与肺、心“仅一纸之隔”,但终未触及命脉,胡琏休养数日,举手投足如初,遂以“更加饱满的战志和坚不可摧的信念,重新投入剿灭匪祸的战场”。
既没有被送往抚顺战犯管理所去苦熬铁窗,又从死神的手心里安然滑脱,南京城看见胡琏者无不道贺称奇:伯玉兄岂止命大,简直是命硬哩!从此,“胡老头”更为“蒋老头”所赏识、所倚重。
胡琏向“总统”面献“重整旧部,续为国用”之策。“总统”当即任命胡琏为第二编练司令部司令,于新到的美援武器中,为其拨足三个军的装备。胡琏不负倚重,即日起程,前往江西,收拢残部游勇,并独出心裁,提出“一甲一兵,一县一团,三县成师,九县成军”的特殊征兵构想,仅数月,得新兵四万。举着在双堆集彻底覆亡的十二兵团的灵幡,又出现在国军的序列之中。
解放军高级军事机构,很快于敌营垒中重新发现十二兵团番号。战场上,此类被全歼又再度恢复之敌, 即便延用“王牌” 标签,一般均不堪一击,战斗力与其“前身”,不可同日而语。故对敌新组建之十二兵团,未予足够重视。
悲剧恰恰就发生在这“不够重视”上面。叶飞的三野十兵团在千里入闽先下福州又向厦门发起猛攻之时,胡琏的新建十二兵团也从江西退至广东的潮汕一带。胡琏的任务原本是保卫广州,眼看四野攻势犀锐,为保存实力,乃从汕头悉数登船,其回撤方向无非是海南、台湾、金门三地。十兵团情报部门已侦知胡琏正在海上,不排除会驰援金门,但最后判断敌去台湾的可能性为大。此时,金门岛上只有敌李良荣二十二兵团二万余惊弓之卒,十兵团遂下决心,挟大破厦门之余威,一鼓作气再攻金门。
胡琏开始确是要回撤台湾的,航至半途,接获台北电令,“去金门与李良荣换防”,方掉转船头,向金门进发。胡琏船队刚刚驶抵料罗湾,解放军在古宁头的抢滩登陆也已打响,守方一个未走又来一个、平添数万新锐,而攻方仍在按原计划实施操作,势大利于守而不利于攻。交战之初,胡琏对胜负之数并无把握,双堆集的教训太深刻,他不敢再冒空降敌前的风险,坚持蹲在船上指挥,以防不测。后来,发现解放军船只被焚,后援不继,已成孤军,才下决心弃船登岸,实施更大规模的反包围反冲击。金岛三天大血战,胡琏以伤亡几乎相等的代价,吞咽了解放军登陆部队三个加强团近万人。无可否认,这是国民党军于三年内战中被整师、整军、整兵团地消灭了八百万人马之后,唯一一次歼灭性的胜仗,古宁头名副其实地“大捷”了,“大捷”于蒋氏政权风雨飘摇危如垒卵之际。胡琏,很像一个在最后一分钟乘乱破门的球员,使败方未被剃光头,为惨败挽回了一点面子。
胡琏终于“凯旋”,他的“胜利”,使台湾旷日持久地为之陶醉、为之倾倒。据说,也有一些一直大败与“胜利”二字无缘的将领如汤恩伯胡宗南辈,出于眼热不服的心态于背后窃议:古宁头不过打赢了一场遭遇战,算什么“料敌如神”?胡伯玉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小子,就是他妈的命好。
命大、命硬、命好的胡琏,无可争议地戴上了“金门王”的桂冠。“总统”两度委以重任,要他到金门担当戍边大任。前后共八载,胡琏在金门不辞辛苦持之以恒地干一件事:深挖洞、广积粮、多贮弹。他在回忆录中写道:
每当笔者伫立在太武山顶环顾四野,便觉杀气腾腾,上冲云霄。“料
敌从宽”,古有明训,而且一定要计算到敌必来攻。金门孤悬海上,并没
有盘弓弯马的余地,一场大战,必然是硬碰硬的重量级拳击赛。因此便想
到了一句江湖术语:“能打不如能挨”!小说隋唐演义中裴元庆挨不了李
元霸的三大铁锤,怎能当得上隋唐第三条好汉的头衔。“善守者藏于九地
之下”早已是高峰的垂训,年来我军对此已有不少成就,但在方法上应再
商讨。“马其诺”、“齐格飞”型的钢筋水泥堆积,终究是软化在希特勒、
艾森豪的重磅炸弹之下。在我们的地区内,石山嶙峋,黄土深厚,穿山甲
的故事,土行孙的神话,触发了我们更多的灵感,于是尽最大的可能,把
有关设施,向地下作广深的掘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夜以继日,便是七
百三十多个工,成千累万的人力加上机械,其效率是惊人的,“有恒为成
功之本”,很快就达成了预期的作为。
胡琏每日开山凿洞不止,终于构筑了完整的环岛防御体系。“金门王”伫立北太武之颠,俯视全岛,喜上眉梢:
环岛纵深防御体系由前沿基本阵地、中间阵地、核心阵地组成。水际滩头设有绵密的障碍物,如轨道砦、铁丝网、围墙、阻绝壕、地雷场,水下设三列雷阵。前沿阵地筑建地堡群,防御支撑点,反空降高堡等。
纵深地域高地上,筑有大型坑道,配置大口径火炮阵地。各式高射兵器,组成了高、中、低立体三层对空防御火力。以平射、侧射、反射火力构成了三面三层火墙。基本上达到了“岛屿要塞化”、“驻地战场化”、“战场堡垒化”及“一人一坑”、“一车一坑”、“一炮一坑”要求。
金门防卫部的核心阵地是由巨大、广阔的“中央坑道”构成。它的南、北、东三面贯通,汽车可以进出,内有31条支坑道,126条屯置弹药、物资粮食的副坑道,总长7000米以上。其中的“擎天厅”,平时可容三千人开会欣赏歌舞表演,战时搬走座椅,即成可容纳三百张病床的地下医院……
山颠之上的胡琏陡生出万千豪迈,慨叹道:
金门的存在,对毛共政权称霸逞雄,真乃一大讽刺!
此刻,他尚不知,若干天后,又是差那么一丁点,他亲手营造的铁壁金汤,险些成了他自己的莫大讽刺。
又一次死里逃生,胡琏心有余悸对恭贺者们哈哈哈道:你们别总夸我命大、命好啦,这一回,可是多亏了咱们的“俞大部长”哩。
3
8月22日夜,台湾“国防部长”俞大维飞抵金门。
关于中共究竟将先打马祖还是先打金门的问题,俞大维每每同参谋总部的意见相左,坚决把“宝”押在金门上面。参谋总部执意要派一师海军陆战队增援马祖,俞大维颇不以为然,对总统直言道:“三星期之内,中共必打金门!”说得蒋某人满脸狐疑也不知究竟该听哪一方意见才是。俞大维并不同高级将领们争执,他的做法是偏不去你们派兵增援的那个马祖,要了架专机直飞金门巡视。无巧不成书,到达翌日,战争的突发便印证了他的预言大师的才华,也让参谋总部的那帮庸才恨不能在脚下刨个坑把脸埋进去。
俞“部长”一向作风深入体恤下情,用毕早膳,立即乘车至金门水头,换乘小艇,驶发大担、二担。司令官胡琏等均在码头送行,并和俞大维相约:“部长辛苦,今晚六时,我们在翠谷水上餐厅为您接风洗尘。”
俞大维微笑承允。
预言大师只能预卜历史运行的大势,而不可能洞悉运行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事后,俞大维不无几分懊恼地说:我早已料到毛泽东必将首先在金门发难,要不是还有一些公务要办,22日白天就会去金门,那样,就好多了……
生于1897年的俞大维,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数学博士,也是国际知名的弹道专家。抗战刚结束,俞即入阁,至1964年辞职为止,其间,三任国民党政权的“交通部长”,四任“国防部长”。如以一届内阁代表一个阶段政府的话,俞大维可说是“七朝元老”,被誉为国民党政坛上的常青树。一般认为,俞大维是蒋氏内阁中最有学问最具国际声望的一位“部长”。
一介文士,并非出身军校,也未曾领兵东征西讨,更未曾担任军方系统中的要职,却能于一个政权生死存亡的严重关头,长久担任蒋介石的“国防部长”,肯定是一个大有嚼头的历史现象。有人认为,个中奥妙在于“部长”乃“总统”的家乡人,又深得为官之道,事事处处不忘提携“太子”,讨得了“总统”的欢心之故。也有人认为,“文人部长”不可能在军中培植私人班底形成派系,对“太子”的不断擢升直至接班不会构成任何威胁。其实,以上臆测都不尽然,俞大维这个“国防部长”当得确有超群拔萃不同凡响的地方,许多国民党的“武夫”实难望其项背。
自称“十年国防部长、十年苦战”的俞大维,有两个战场:一个是向美方交涉争取军援的谈判桌,他凭着地道流利的美国腔英语、对美国人心态深刻的理解,以及温文有礼的学者风度和圆熟的谈判技巧,为台湾获取大批美国军援立下汗马功劳;另一个是和大陆无时无刻不在斗智斗力的台湾海峡,他的座右铭是:“我自己不能去的地方,我不会派部下去!”有人计算,他平均每两周必去大、小金门及大、二担岛一次,鼓舞士气、了解情况、解决问题。据说,台湾“立法院”开会,十有九次,他都做了“逃兵”,立委们纷纷抱怨,他反问:“外岛前线的情势一天比一天紧急,你们要我当开会的国防部长,还是当打仗的国防部长?”从此,立委们不再抱怨。
“部长”的工作不仅深入前线,而且深入到“敌占区”。1955年1月7日,俞大维首次穿上飞行服, 坐在T-33喷射教练机的后座上,亲自到大陆侦察浙江路桥机场敌情。飞机由低空进入大陆,拉升至四千五百英尺高度,俞大维手持望远镜对路桥机场仔细观察。正看到兴奋处,大陈岛战管部通知,有中共米格15机四架起飞拦截,并随时报告米格机已由60里接近至20里,建议驾驶员“马上脱离!”俞大维却指示“再看一看! ”两分钟后,战管部通知:“还有5里,迅速脱离!”他回过头去,直到看见右后方有两个黑点,才命令飞行员急速拉起机头,进入云层,在七千英尺高度摆脱返航。从此,俞大维上了瘾似地一发不可收拾,几年中共飞入大陆实地侦察19次,获得大量“第一手材料”。且不论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仅以六十高龄,“国防部长”之尊,敢于强闯鬼门关,单机进入“匪区”侦巡,其“忠勇”着实空前绝后,威望顿时陡增,台湾军人给他的名字改了一字——俞大胆。他以性命作赌注换取的“匪区情报”,每每在“总统”主持的军事会议上最能掷地有声,他的意见也往往经过“总统”点头就是定论,因为“俞部长飞过大陆,你们飞过嘛?”
自然,俞大维能够久居中枢高位,是同副手蒋经国融洽相处感情甚笃分不开的。台湾舆论公认,俞大维任上,对“太子”极为关爱照顾,其辅弼太子的诚挚之心,是并世无出其右的。1964年,俞大维国年老多病,递交了辞呈,“总统”问:“你辞职书上面推荐蒋经国继任国防部长,他行吗?”俞大维答:“这一年多来,我大多时间都在检查身体,国防部的部务,都是托请经国兄在偏劳,在此时此刻,由他来做只有比我做、或其他人做都适当。”“总统”说:“既然连你也这么看重他,就照你的意思让他试试吧!”主官让贤,力荐副职,本来无可非议,但这里面有个情节需要说明,此时,蒋经国的女儿蒋孝章已经下嫁俞大维的儿子俞扬和,并生下了蒋“总统”的曾外孙女亦即俞大维的孙子俞祖声,因此,俞大维的让位荐贤和蒋经国的副手转正便成了一桩在吃饭啜茶间就可定下的家务事,“总统”的明知故问多少显得有点滑稽,也无助于蒋记政权“家天下”的色彩淡化。蒋经国由此开端,才算羽毛丰满,在台湾政治舞台上正式以主角身份出现。俞大维完成辅佐亲家翁之大任,也就澹泊自甘,每日以看书自娱,岛内任何政事,皆不过问,以免喧宾夺主,其对蒋家父子的“赤胆忠心”在台湾有口皆碑。
俞大维先巡视了大、二担岛,再转航到小金门。午餐毕,由师长郝柏村少将陪同视察碉堡、战壕、坑道和炮兵阵地。然后回航大金门,上了岸,乘车前往古宁头阵地。天气晴朗,日头西斜,能见度极佳,海面一片宁静。自从国土分裂,昔日喧腾熙攘的金厦海域便不见了椿桅,只留鸥鸟们贴着海面低低地飞,发出忧怨的鸣叫。俞大维举着望远镜追逐翩翩远去的鸟影,厦门、鼓浪屿及对岸景物历历在目。曾经旌旗蔽日万帆竞渡的古海战场和九年前的“大捷”、“获胜”之地,激起了文人的壮情伟气,他以一种豪阔的气魄对章杰、张国英两位陪同将军说:“只要当面匪军有集中蠢动迹象,我们一定可以制敌于彼岸,击敌于半渡,摧敌于滩头,歼敌于阵地,就像当年古宁头战役‘大捷’一样,再来一次更大的全胜。”
言毕,折返翠谷,准备出席将在水上餐厅举行的晚宴。。
先与胡琏在招待所附近一块平地上对坐晤谈。须臾,胡琏起身,准备先去水上餐厅安排一下,但俞大维叫住了他:“伯玉,你等等,我还有事。”
胡琏刚站定,便看到对面山坡有白色烟柱一阵一阵炸开,接着是沉闷震耳的爆炸声。俞大维诧异,问:“那是我们在处理废弹吗?”
胡琏答:“不是!”
俞大维于瞬间恍然醒悟,叫道:“伯玉,那是共军在打炮呀!”
刚好是5时30分。 大陆首群数千发炮弹从不同发射阵地汇集北太武山,越顶而过,如疾风雹雨。炮弹一发紧跟着一发,猛烈爆炸破片乱飞,震耳欲聋,天崩地裂,翠谷眨眼间变成了恐怖之谷,死亡之谷。
俞大维本能地蜷缩身体趴在地上,片刻,紧紧抓住胡琏的手臂说:“这里不安全,你跟着我走!”胡琏看到他已被弹片创伤多处,血流满面,反而扶着他走。破片痛快淋漓地啸叫着,四下狂奔夺路而走的人群不时有人尖叫倒下,到处都是死尸伤员和鲜血。混乱中,两人谁也顾不上谁了,丢下对方很快走散。
胡琏到底年轻腿快而且路熟,几个箭步窜进坑道,这才想起了俞大维,急迫询问左右:“你们看到部长没有?”回答“没有”。胡琏于无比惊愕中,要侍从们赶快出去寻找。
十分钟后,俞大维被两名宪兵架进了坑道。人们在微弱的烛光下,给他包扎伤口。惊魂甫定,得知所有的通信线路已经中断,与各阵地已失去联系,特别是水上餐厅方向,伤亡惨重,他叹口气,强作笑脸,同胡琏和左右们打趣道:“我明知你们是在水上餐厅,那里假如是个火场,我可以设法救火,但是那里是个炮弹窝,只能祈求你们能够自求多福了。”
一句毫无幽默感的幽默话,众人听了都咧嘴露牙,但那不是笑。
当晚,俞大维头系绷带,满身血污,在硝烟末散的夜色中,悻悻返台。俞大胆胆大命也大, X光片检查,除手臂负伤外,还有一颗米粒大小的弹片击中他的后脑部,但未穿透头骨,无大碍,不必手术。当然,那弹片如果是黄豆大小或玉米粒大小或蚕豆大小,大陆方面的战果统计一定更加辉煌。
胡琏仍然吉人天相,他是因为俞大维叫了一声“等一等”,才没有到水上餐厅去的。俞大维后来回忆:“该谈的,其实都已谈过了,哪里还有事。”那为什么还要叫住胡琏,连俞大维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胡琏命不该绝,阎王爷又一次放他一条生路。
话说回来,如果俞大维、胡琏在第一次炮击中便“光荣成仁”,金门岛上的指挥中枢被叶飞一炮轰光,那么,惩罚的目的似乎也达成太早,下面的“戏”再演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看头了。
4
在几万发炮弹覆盖下的金门岛群,状况究竟如何?勇敢的大陆记者们只能望洋兴叹,倒是忠于职守的台湾记者在无数的画面场景中慎重挑选出几幅来给世人看,成为厦门云顶岩上依次传阅的“参考消息”。
金门的天空高悬着炎热的太阳,晚饭后邓文渊和老刘散步经过吴
坑时,忽然响起了一阵隆隆的炮声,接着是一阵尖锐刺耳慑人心魄的爆炸
声,似乎地震一般,他们连忙就地卧倒。然而一阵紧接一阵的嘘嘘声,划
空传来。当匪炮被我制压沉寂时,邓文渊拂一下脸上的泥土想爬起来,但
是右脚已经不听指挥了,鲜血像泉水般的直往外冒而且感到痛疼,头晕眼
花,他迅速的撕下一片衣服包扎起来,但是仍然不能止血。这时夜幕低垂,
大地正一片模糊,同时头一阵比一阵痛的利害,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方向,
生存的希望驱使着他,尽其所能的往回爬,希望有人发现或者有车辆经过,
但是他失望了,极目无边的静寂,大地是一片漆黑,他用最大的忍耐咬紧
牙根,继续往前爬,但是力不从心,眼前一黑他终于失去了知觉……在医
官的细心治疗和同事们的爱护下,邓文渊已经清醒,他说:“相信不久的
将来就是我复仇的日子。”
一大早,戊守金门二担前线的一位部队长李文豪,在例行的阵地
巡视中,突然觉得对岸匪军阵地有着异乎平常的平静,他举起望远镜,发
现厦门滨海连一个鬼影都没有。透过第六感,他觉得事态不对。回到指挥
部,他一面把这些状况向上级报告,一面召集他的部属和配属部队的主管,
要大家提高警觉。
接着,他又巡视了岛上的每一处阵地。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中午
时分了。午饭之后,他想看一看书报,冷静一下,但总是“心不在焉”。
大约下午六点钟左右,他又走出碉堡,准备再去各阵地巡视一遍,刚跨出
门口没有几步,一阵“奇异”的复杂声响,在他斗际爆裂开来,像一场倾
盆大雨般,匪军射来的群炮在他四周炸开了。
太阳在硝烟弹雨中落下了,澎湃的潮汐声,接来了沉寂的黑夜。炮声
依然响声震天,随着夜的来临,李文豪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于是他冒着
炮火偕同指导员走出了碉堡。每到一个阵地,都听到弟兄们的欢呼:“我
们报效国家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林君长在炮战发生时, 是一个战车营的作战官。他陪营长到各连
去检查战备回来,洗过脸,吃过晚饭,正在碉堡里休息,忽然接到金防部
的情报电话:“敌机临空!”于是他叫情报官马上用无线电通知各连人员
进入掩体,放下电话便走出碉堡,在门口仰望天空,看看敌机在哪里?然
而云淡风高,什么也没有看见。
回身转入碉堡,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香烟,点了火,又站在碉堡门口
悠然自得的吸着,烟刚抽完,看着手表正是五点多,忽然像春雷似的,全
岛炮声大作,震耳欲聋的炮声与炸裂声,谁也分不出是敌人打过来的还是
我们的炮兵打过去的。轰然几声巨响,他觉得与远处雷鸣似的炮声不同,
便赶紧走进了工事,一群炮弹跟着打来,碉堡内的东西被震得东倒西歪,
热水瓶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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