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情结之念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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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就不行？”冷冽更不解。
　　这句话听来是短短的几个字，却又好像包含了无数的词汇，只是因为无法准确的说明，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虽然在下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但，今夜灭灯后，在下会过来接人。”
　　“主子。”
　　入夜，米麒麟带着碧琉悄无声息地出了菱凤庄，半路上，碧琉突然开口叫到，让米麒麟停了下来，一个旋身，落在了一处民房屋顶。
　　“怎么了？”米麒麟问。
　　“白天时，阿璃对主子撒了谎，其实今日我们是在菱凤庄里发现了可疑人物的。”
　　“哦？”
　　“只是我同阿璃都不甚喜欢那个罗刹门的女人，所以，就对主子说了谎。”
　　看样子，这名可爱的小童，是一点都不为自己欺骗了主子这种行为而害怕不安，反而是理直气壮的。
　　“真是胆大妄为。”这不是在教训，只是作为主子的米麒麟无奈的一声叹息而已，他只是觉得自己平日里对待下人实在是太纵容了些，才会让他们这般有恃无恐。
　　“主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对您来说，那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就是罗刹门这次要追杀的剑客，即墨矣而已。”
　　“狂雨剑客？”米麒麟觉得神奇了，其实他并不清楚这次罗刹门要对付的人是谁，只是罗刹门来找他，许下诺言，要的只是让他在紧要关头顾一下她的女儿，所以，也就答应了。
　　只因为，菱凤庄是现今江湖上难得没有罗刹门的人安插的地方了，那个貌似有貌无才的掌柜，其实厉害着呢。
　　“主子，阿琉阿璃没给您添麻烦吧？”半天没见主子有反应，而且看脸色也是严肃的，碧琉缩缩脖子，想着不会是自己其实已经坏事了吧。
　　“没有。”回过神来，米麒麟笑着摇摇头，他并不需要帮着罗刹门去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拍拍可怜兮兮的童子，“只是回去后，要和阿璃一起好好反省一下，下次再不许这样子欺瞒主子了。”
　　“是！”
　　看着小童开心的展颜一笑，平素喜欢假装老成的脸上满是稚气，米麒麟疼爱一笑，起身正要继续前进，便听到了一声叫唤。
　　“麟儿？”
　　熟悉的声音，米麒麟转过头去，看见照旧一袭白衣的冷冽迎风立在不远处，黑夜中，身影清晰诡异。
　　“师……”称呼一出口就断掉，米麒麟不知道现在该称呼那迎风独立的男子什么才是对的。
　　他这边纠结痛苦，冷冽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一跃过来，只看了一眼徒弟身后的小童，便移开视线，道：“遇见你正好，麟儿，跟我一道送这个人去医馆吧。”
　　“啊？”米麒麟移开视线，才发现冷冽的脚边卧着一名男子。
　　“出门前被阿虞缠得太厉害了，竟忘了带银钱就出了门，麟儿你带了吧？”
　　“是带了。”
　　“那便好了，扶着他，我们走吧。”
　　一手将人甩了过来，米麒麟脚下不稳后退几步，将人翻过来一看，身后的碧琉先惊呼出了口。
　　“啊，这不是那间作坊里的家伙吗！？”
　　米麒麟知道了，这就是罗刹门追杀的狂雨剑客，即墨矣。
　　只是，冷冽为什么会跟这个人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静悄悄的廊道，菱凤庄给东方家的家主和常盘公子下榻的厢房，正好是偏西面的落点，虽说是西边，可也是凌风装难能可贵的招待贵客的院落。
　　“看时候，也是要到中秋了呢……”
　　东方虞喃喃说着，抬起头，穿过安静的廊道，头顶上，半空中，是还微微有些缺憾的圆月，它只差了那么一星半点，便就是圆满的大结局了，说起来，现在离着那中秋团员之日，也就只那么几日了。
　　不过，反正那个时间是回不去岛上了，东方虞也就省了那份心，以前在岛上每次过节，都是这边跑跑，那边跑跑，明明是岛主却最后是比谁都烦躁，累都累死了，心情怎么可能会愉悦，所以，现在，东方家的岛主走在回自己厢房的廊道上，心情突然十分的开怀。
　　之前，他是在冷常盘的房间里拖着他不让他走，顺便调调侃侃，倒也是乐趣非常。
　　而现下，在空无一人，灯火飘渺的场景下，这几日为着暗地里总是被人窥视着不得自由心情不豫的感觉烟消云散，因为，现在的西厢房里，非常的安静，安静得只能在微乎其微的感觉下听到一声两声得呼噜。
　　“呵呵。”
　　东方虞浅浅得笑了起来，他喜欢现在这样子安静的氛围，觉得冷冽管他要的那包药粉真是没给错，再加上冷冽做事总是那么的符合他的美学，说是要出去，就直接把整间院子的人，都给迷晕了。
　　这药粉，可不得了，是夹杂了一大堆对身体有益的药草粉末和一闻就倒醒来后还不敢到处声张的龙虎粉——用了后，只会使人昏迷四个时辰，醒来后，不到一刻钟就会感觉欲火焚身，如不在一盏茶时间内与人那什么，就会武功尽毁。
　　的确是有点恶毒的东西呢。。。。。。东方虞心里其实很幸灾乐祸，想着他日常的生活姿态都被外人看了去，而他作为东方家的家主，怎么能不教训一下。
　　说起来，菱凤庄之所以在现任庄主这样弱不禁风的境况下还能屹立不倒，就是因为这庄子的老人多啊，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本来，这样人物，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是，菱凤庄的掌柜了不得，能拿了他们下，做了菱凤庄的暗卫，或是守卫。
　　这几日，这西厢房也的确是不安生，东方虞和冷冽都不是没有知觉的笨蛋，武功也并不低微，甚至连有几个人在哪几个地方都可以知道，不过，漂亮的女掌柜不放心他们两个，或者说，是不放心冷冽会突然失踪，也就放着不计较了。
　　回了自个的房间，东方虞不急着躺下休息，他本就是喜欢晚睡的人，冷冽晚上出去的早，他也就折腾得早，兴奋头还在呢，现在怎么可能睡得下，只坐在桌前把玩着路上刚买回来的上品茶具。
　　咕噜咕噜的声音，是东方虞烧在小炉上的水煮开了。
　　“爷。”
　　正好有人来了，东方虞笑着回头，道：“爷什么爷，没看见爷正想着要喝茶么？还不快过来给倒上？大刀~~~”
　　掀开窗户偷偷摸摸爬进来的周大刀生生地被这一声给叫出了鸡皮疙瘩，想着自家的爷还是这么的喜欢膈应人，但是偏偏自己就是败在他的手下了，只能每次给他做些事而不能拒绝。
　　还得叫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小鬼做爷，真是丢人！
　　觉着面子实在下不去，他都连夜赶来就为了给人送东西，还被人这样子调着笑，江湖上有名的最近却失去了踪影的江洋大盗周大刀周大爷仍是不敢造次，弯下腰，将手上的包袱打开，仔细送过去放下，嘴上却是不耐烦地说：“爷，这是今次出行途中的账簿，阿昭让小的拿过来给爷您过目的。”
　　明明叫的另一人做阿昭，还要生硬的在后面加上个爷字，不得不说，东方虞每次一见这个最近刚收的跟班，就觉得心里很是畅快。
　　“就叫你给爷我了？他们俩人呢？”被对方端端正正放到桌上的账本，东方虞随意地翻了几下，便停下不管，反而是扯着笑颜，十分愉快地看着来送账本的人。
　　这一问，对方也奇怪了，道：“不对呀，阿昭和算账的，比我早行一步，怎么爷还没见到他们吗？这问我，我可答不出来。”
　　“比你先行一步？”
　　“是啊。”
　　“你们在路上，可是遇见了什么事？”照理说，祈昭影可能不会亲自来，但是这送账簿，邱鸳却一定会是来送的。
　　“啊，对，我们在码头上，碰上了千剑派的船只，算账的，似乎和千剑派的掌门熟识，不知怎么的，就中毒了……啊！对了，算账的中毒了！阿昭可能是先行带着他去医馆了吧！”
　　这不用你说，我也能知道……东方虞看着周大刀兴奋自满的样子，心里想笑的厉害，但是他担心的事情，对方却没有很识相地接着说下去。
　　“千剑派的船只？你是说，你们在找龙镇的码头，碰上了千剑派的船只，还和千剑派的人，起了冲突？”
　　“嗯……”在想着该怎么表达，“不是冲突，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什么千神医就一掌拍了过来，算账的就倒了，阿昭想去跟他们理论，可另一个独眼龙小子又挡下了他，还挺厉害的！”
　　“现在这个时间上，你可别去找那个人的晦气。”短短十几日就非常了解周大刀的东方虞拍了拍账本，淡淡地这样说道。
　　“……是，爷。”
　　“好了，来奉茶吧。”
　　“是，爷。”
　　半晌后，周大刀才终于想到了事情的点上，小声问：“爷，算账的以前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会和那个千剑派的掌门认识？那个可是眼高于顶的千烈风啊！”
　　“你想知道？”东方虞笑。
　　“嗯！”老实点头。
　　“真的想知道？”
　　“……还是，算了吧。”
　　被赤裸裸地威胁了，周大刀心里不满，可面上只是撇了撇嘴，东方虞不管他，他也就只好转了注意，奉上茶水，问道：“对了，爷，那位常盘公子呢？”那可是个比那独眼小子还强的对手啊！
　　“小冽么？”吹开飘在水面上的茶叶，东方虞眨巴眨巴他的桃花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应道，“受伤了嘛，自然是去了医馆。”
　　“冷常盘受伤了！谁！是谁伤的他！”比起当事人，也许这个人会更激动。
　　“吵死了，好好煮茶。”皱眉。
　　“……是，爷。”
　　如东方虞所说，冷冽的确是直奔了医馆，但是看在米麒麟的眼里，自己的师傅现在就已经飞过了这个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
　　“师傅……”刚叫出口，米麒麟又停了下来，他相信，冷冽心里，是自有打算的，便不再说话，紧跟上去。
　　只苦了武功低微，还要拼命跟上的小童。
　　冷冽一路使着轻功，竟是到了离菱凤庄有些距离的山脚下，这里只有一处民宅，木棍竖起的护栏，隐隐可以听到家禽摩擦泥土的响声。
　　米麒麟不知道冷冽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左右看看，也确定了这里附近没有什么埋伏的人，更加不解冷冽是要来民宅做什么，张嘴刚要问，那边冷冽已经拉上茅草门上挂着的绳索，下一刻，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响起了脆亮的铃铛声。
　　“好吵！”刚刚消停下来，喘了会子气的碧琉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双耳，想想不对，又上去捂住了正扛着人的米麒麟的双耳，觉得自家少主的这个师傅，长的是那样不错，可是还是非常的不靠谱，想着柳眉皱起。
　　“谁……谁啊？”
　　很快，里面传来了声音，一个人打开门走了过来，身上只披了件外衣，走近后，就着月光一看，是个眉目清朗的书生，一双漂亮的眼睛干净剔透。
　　“恩公！？”对方见来人是冷冽，很吃惊的表情。
　　“张晋。”比起对方的吃惊，冷冽还是冷冷的样子。
　　“恩公，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来不及进城，想要借宿一宿吗？快进来吧！”
　　自说自话，那人赶紧侧开身子，让冷冽可以进来，却不知冷冽后面还跟进来两个人，不，三个人，有一个被抗在肩上，隐隐传开来的腐尸气味。
　　“恩公，这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是来求医的。”
　　“原来如此，快进屋来吧！”
　　四个人进了屋，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就像一般的百姓那样，桌子椅子，外面的厨房，里面的两间隔间，米麒麟肩上的人，在进了屋子后，就被主人家指挥着进了左边的隔间，自己，是进了右边的隔间，然后，就传出了细小的说话声。
　　原来，这是一间简陋的医药房。
　　怪不得可以闻到浓浓的药草味。米麒麟放下人，左右好好地都看了一遍，才让碧琉在这里好好照看着，自己出去陪着冷冽。
　　那人一进屋，其实是先给冷冽倒了杯清茶，还没有彻底失温的茶水，绿黄的颜色，闻着有些清淡，倒也算是上品。
　　也许是水的缘故吧。
　　冷冽闻闻茶香，顿觉身心舒畅。
　　山底亲近山泉，水的清甜也是不得不让一般的茶水望尘莫及，冷冽总是觉得久居深山虽然不至于索然无味，可只这一点，就足以抹平一切的不如意。
　　“师傅。”
　　米麒麟出来看到的，就是冷冽平日里冷冰冰的脸孔上，轻轻卸下的淡然，有些温馨，有些开怀，连开心都淡淡的模样，心底里一瞬间也跟着高兴起来。
　　“什么？”冷冽的好心情继续，并没有因为米麒麟的出现而藏起，抬起的眉绡还带着些许笑意，让原本出色的相貌更是出尘脱俗。
　　米麒麟看出乐神，直到冷冽的眉梢回落，才慌张地低下头，问道：“师傅，你同这里的主人，是认识的么？”
　　的确，张晋不像是冷冽会结交的类型，而且，如果真的是至交，冷冽和张晋的态度，也很奇怪，不太亲昵，更说不上亲近。
　　“算是认识。”冷冽显然现在心情还是不错的，回答道，“张晋是个书生，之前碰过一次面，正是他被人抢劫，我只是出手救了他一次。”
　　“原来是这样。”米麒麟的回答里听不出其他东西。
　　“不过，”冷冽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倒是不知道张晋之后如何了，想不到，竟然是会在这里，我以为，这里是阿虞的地盘，真是令人吃惊。”
　　那也就说，你刚刚在门口，是在吃惊吗？米麒麟一脸的不确定，他刚刚可是怎么也看不出冷冽有什么吃惊的地方，只看到冷冽一副“万事有他，绝不会出意外”的镇定模样。
　　他果然还是无法看透师傅的。米麒麟心里无奈地这样想到。
　　“张晋比起那时，倒是看起来过得好些了。”冷冽无法猜出意图的一句话，然后沉默了。
　　米麒麟皱着眉想了一下，最终放弃，开口：“师傅，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徒儿不甚明白。”
　　“什么？”冷冽不解，为什么米麒麟会问出这句话。
　　于是，米麒麟更无奈了。
　　这时，右边隔间的门打开了，只见张晋推着一人走了出来，说着什么“你不救也要救，不然我就再不同你说话了”之类的说不上威胁的威胁。
　　比起书生姿态的冷冽的报恩者，另一位的气派可是大得很，剑眉星目，狭长的眼角在尾角的上吊中，显出了普通人家里决计养不出来的狠绝，以及雍容大气，五官俊美，抿着的双唇特别显得薄情却高雅。
　　“。。。。。。”冷冽挑挑眉，他还真觉得他是不想见着谁，这就见着谁了。
　　阿虞，这些年不见，你可真的是越来越了不得了。
　　该说他倒霉吗？不过谁能知道堂堂皇朝的曾经最尊贵的帝王将相，现在会窝在这样子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和一个落魄书生过活。
　　“你怎么来了？”那人见到冷冽，第一句就不客气，斜飞入鬓的双眉皱起，可是看来偏偏还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没什么，只是凑巧而已。”冷冽面无表情，只回了这一句。
　　“唉？原来你和我恩公认识的么？”
　　从他背后钻出来的脑袋，张晋的表情变得放松，一副“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更应该救人了”的样子，让人无可奈何，只好道：“你欠他恩情？”
　　“恩公在我遇难时出手相助，小生永生难忘！”见他问，立刻就摆出了“这可是救命恩人啊救命恩人，你不救就赶你出去”的架势。
　　“。。。。。。果然是个白痴。”撇嘴摆出嫌弃的样子，转头却是对一直不语的冷冽道，“这次帮你治好里面的家伙，这白痴欠你的恩情，就两清了，下次少来找他的麻烦！”
　　“没有找麻烦。”冷冽不以为意，觉得这是对他本身的污蔑，更是对他师傅的陷害。
　　“哦，万佛啊！”冷冽的话让对方发出了这声夸张的叹息，皱起的眉头搭上接下来的咬牙切齿，虽不至于毁了那一身的高贵，倒也没有了之前的难以亲近。
　　“不要老是说奇怪的话。”冷冽并不信佛啊或者什么的，总是觉得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你管我这么多！”对方伸手将在他身后的张晋一手拎了起来，提着就进了躺着伤者的隔间，嘴上一点都不留情，道，“这么多年你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我懒得跟你废话，总之一句话，治好人后，就给我滚蛋！”
　　“走出去的话，在下是同意的。”冷冽点头。
　　“千！烈！醉！”
　　“不是千烈醉，是冷冽，或者冷常盘。”
　　“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伴着这句话，从隔间里扔出来的，是用来捣药的铁杵。
　　“师傅小心！”米麒麟伸手挡开，心里却不高兴，那人看起来好像不满意他们出现在这里一样，可是，明明是主人家迎他们进来的，那样不凡的气势，也不太像是会无缘无故生气的人，怎么这么的没有教养。
　　“没事，那人总是脾气不太好。”冷冽淡淡地回道。
　　“那是谁？”只是米麒麟对那人的印象已经不好了，还是皱着眉不肯松开。
　　“姒堰。”
　　冷冷淡淡的回答，的确是让米麒麟的心中滔天的惊愕压下去了不少，但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姒堰，那可是朝廷前代帝王的名讳，那个战无不胜的战场皇帝，怎么可能。。。。。。不是说是战前阵亡，已经下葬了吗？怎么会？
　　“不要多想，他只是脾气不太好，所以很讨厌被人束缚而已，连天下苍生，在他看来　，也不过让他自己过得好的。”
　　“师傅，那你为什么会同他认识？”
　　“……”
　　“师傅，如果你……”
　　“关于那段时候的事情，我暂时不想说，等我想说了，再同你讲吧。”
　　冷冽的神情突然变得隐晦起来，米麒麟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开心于冷冽的坦白，可是一见他这样子的神情，什么开心的，也都消失了无踪。
　　“。。。。。。是。”
　　“现在，先出去吧，不然不知道他待会扔出来的，会是什么了。”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这边隔间里，姒堰伸手给床上的人切了下脉，再拨动眼皮一看，便起身去一旁药柜里捡了几样药草混在一起，身边张晋探着脑袋叫他一定要救回这个人，还捎带不认识的小童一名，觉得不胜其烦，就一甩手，打发了那个不认识的小童去角落里捣药，一时隔间里也只能听到“咚咚咚咚”的声音。
　　摔袖拍拍根本就没有一点灰尘的下摆，姒堰往隔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一坐，表情冷凝，眼角不耐，不语。
　　“这人，是中了剧毒吧？”看姒堰心情不好的样子，张晋缩了缩脖子，跟在姒堰的身后过去床边站定，探探脑袋，这样问道。
　　张晋虽说只是个书生，可是跟在姒堰身边久了，对为一般人看病这点，倒是长进了不少，翘着的脑袋上似乎还带着一些得意。
　　“你又知道了？”对方脸上那抹得意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姒堰坐在床边，微抬起头，也顺便扯起嘴角的弧度，怎么看都是戏谑的，调笑着道。
　　看这表情，张晋不满了，瞪着眼睛跺脚，“怎么了，不知道才问你啊！你不要瞧不起人！这里可是我的屋子！小心我赶你出去！”
　　“是是，我很明白我一直是寄人篱下的~~~~”
　　“你！”
　　张晋气极炸毛的模样让姒堰刚刚为了千烈醉而郁结的心情明朗许多，再想想，床上这个人的毒又不是什么稀世剧毒，也没有必要一定要让他屈尊降贵的大晚上起来给他医治，不过转念一想，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笨蛋书生，什么许久以前就被冷冽那家伙给施恩了。
　　“阿晋。”
　　“做什么！？”
　　“你同冷冽，是怎么就认识了的？”
　　“同恩公吗？”
　　说起这个，张晋暗下了脸色，显得恹恹的，回答道，“那年进京赶考，最后却没有考上，回乡途中遇见了劫匪，差一点就丧命了，是恩公从天而降，救了我，还送了我盘缠，让我可以租辆马车，早些回乡。”
　　想不到千烈醉也会做好事了，不是万事不沾身的人么……
　　“怎么会考不上？你虽然人是笨了些，可是才学却是好的。”姒堰还记得这个小笨蛋经常会为了一本书读到深夜也不肯上床休息，精神亢奋得就跟补得过了头一样，朝廷上的试题每年会换，但其实也就那么点调调。
　　“官场黑暗，那时候没有送钱给主考官，所以……”
　　“是么……”
　　“咚咚咚咚。”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小隔间，张晋自己是自那之后便非常痛恨官场中人，只觉得官场的人都是那般黑暗，只是不明白一向毒舌不留情面的姒堰这次这么没有抓着他的痛脚好好的嘲笑，反而安静得异常。
　　小心地看过去视线，却是立马就收了回来。
　　好可怕的神情！
　　“呵呵，你饿了吗，我出去给你下碗面吧！”
　　一溜烟，逃出去了。
　　万籁俱寂。
　　看着这样子清风明月的夜空，米麒麟总算是意识到，中秋，是快要到了罢，但是随后，又想起了离中秋近了，也就离那场让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的联姻近